Swordmaster
级别: 站务议员
编号: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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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望: 15 点
配偶: 单身
火 花 币: 107635 HHB
组织纹章:
所属组织: 永远的艾莎尼亚
组织头衔: ソードマスタ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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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陆:2024-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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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是第三杯咖啡入口了,大副依然感到困倦的袭来。他感到眼帘旁就象是被沉睡之精灵吹拂着一样,不住的想合拢到一起。然后将自己的意识沉浸到另一个空间里。当然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为了不使自己睡着,他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而没有靠到身后的软椅上--那样必定会在意识的慢慢放松下睡着的。何况要在这个有雾的夜晚航行,除了减缓航行的速度外,还要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不过这样反倒更加容易疲劳。
身旁的操舵手到是精神的很,大概是因为他手中那个圆盘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在起作用吧。
“又是一次无趣的夜航啊……”夹杂着困倦和无聊的叹息,缓缓从大副那用手掌轻轻拍打着的口中冒了出来。
“大副!快看甲板上!”操舵手有些兴奋的喊道,很显然他发现了什么可以提起精神的事情。
对于大副而言,除了在海上发现礁石和浮动的冰山以外,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好好的睡上一觉要重要的多。当然前两者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无论从什么方向来看都是阿莱尔大洋中部海域的地方出现的。
“唔?什么?怎么了?”于是他迟钝的答复着舵手的呼唤,也把自己的身子凑向了操舵室前边的窗户。
“那个东大陆的剑士要和格里斯特的人打起来了,要不要通知船长呢?”
“先看看情况吧。看那个剑士的样子应该不会很弱吧。”大副满不在乎的把自己的视线挪到了外边。
仅仅是很短的时间,大副的身体就如同被雕刻在墙上的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矗在了原地,充满了惊愕的面孔上只有张开的嘴唇在上下抖动着。
“那……那是……”
“你怎么了?”操舵手毫不诧异的看着大副的奇怪面孔,于是他也顺着大副的视线望去--不是甲板,而是被渐渐淡去的薄雾笼罩的前方航行路线上。
当然,他也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这……这是……”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艘仿佛在瞬间摆脱雾气的缠绕而出现在他们前方航线上,并且迎面驶来的快船——不!确切的是应该是艘战舰!
比商船要大上整整一圈的船身,高高矗立在甲板前、中、尾三个部位的桅杆,还有那只有战舰才会采用的双排木划桨和拥有着一击击穿对方船舷威力的船首冲角--明显的是艘战舰!如今它已经劈开的层层波浪,急速向他们驶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大副和他身边的操舵手,和他撞上可没有好下场。
“左满舵!急速回避!!”终于从精神的震慑中回过神的大副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向操舵手喊道。
没有操舵手的回答,听到的只有如同转动的陀螺般快速的船舵操作圆盘所发出的那急促的摩擦声。船头缓缓向左边靠去,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当战舰右舷的第一根木桨发出了清脆的折断声时,大副感到了一些与环境不匹配的东西从自己的额头滑落下来。
“快去通知威尔森船长……”把住了颤抖不停的船舵圆盘的他,面色惨白地向身旁的操舵手挤出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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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振动使想去攻击剑士的男子那本来就摇晃不定的步伐更加的混乱,他挣扎着想稳住身体不倒下去,但最终在更激烈的震荡下跌倒在了甲板上。
战舰折断的船浆如同锋利的长矛深深的刺入了瑞斯克尔号薄弱的船舷,而那些飞溅起来的宽大桨片则干净利索的把位于商船后部的一根主桅杆拦腰斩断,倒下的桅杆生硬的砸在了高出商船2米有余的战舰的右舷上,两艘船就这样被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共同停在海面上。
“混蛋!你们是怎么开船的!?”抚摸着撞在船帮上而疼痛不已的格里斯特佣兵站起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身后操舵室无礼的进行叫骂,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身旁所发生的一切。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毫无心计的。此时,剑士就正在观察着这艘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战舰。
“这是……旧雷卡尔特帝国的战舰!?”夹杂着惊讶和熟悉两种感情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不自觉的吐露出来,毕竟战舰原来所归属的那个帝国早就在三年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如今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任谁也会有一分错愕的。而扭动在战舰最高处的中桅杆上那面几乎要被视线所忽视的黑色旗帜恰似在说明着他现在的身份。
“海盗吗……”
不过现在的状况由不得剑士去证实这个事实了,战舰甲板上嘈杂的声音和攒动的人影手中不时露出的点点寒光已经告诉了剑士下面将会发生什么了。
“快离开甲板!他们要放箭了!”剑士急切的提醒着身旁还在向操舵室叫骂不停的佣兵,同时他也闪身来到了操舵室左侧的船壁后面,正好避开了战舰上人们的视角。
依旧站在原地的佣兵好象并没有听清楚剑士的警告,他机械的回过了头极为笨拙的问道:“什么?”
回答他的不是剑士的话语。 一股气流从他的耳旁卷过,然后就是几声沉闷的金属与硬木的撞击声。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几只深深插进他脚下甲板里的利箭。在风中摇摆的白色羽毛箭尾宛如一个个飘荡的幽灵,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着夺去鲜活的生命。
佣兵面部表情僵硬的看着箭尾羽毛,浑浊的意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猛然敲醒了。这几支箭没有要了他的命显然是对方手下留了情,而他也很快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于是转过身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举起了自己仍然握着长剑的双手。
“喂!甲板上的人,最好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我可难保你的性命啊。”海盗船上的一个人用近似于嘲弄的口吻向身体早以僵直的佣兵喊着话,不过他大可不必如此,在他身旁的十几名弓箭手手中已经拉满了弦的箭要比嘴上的警告来得有效的多。
佣兵现在的样子活象一个被人们耍弄的小丑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似乎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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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船壁后面的剑士迎面就看到了从船舱里出来的威尔斯,当然在他的身后跟随着那名通知他情况的操舵手和其他二十几名水手。除了威尔森,其他人的脸上都挂着惶恐的神情。
“怎么回事?”威尔森劈头就问了下来,尽管操舵手已经向他通报了情况,但是他根本无法从惊慌失措的操舵手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况。
“恐怕我们是碰上了海盗,只不过他们使用的是旧雷卡尔特帝国的战舰。”
“旧雷卡尔特帝国的战舰!?帝国不是早在三年前就被现在艾尔萨利亚的帝王艾尔文灭亡了吗?何况之前帝国海军也只是在瓦尔萨利亚活动的,怎么会来到这里?”威尔森也不无惊讶的问道,这的确是个让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现实。
“帝王艾尔文曾经在建国后清剿过在瓦尔萨利亚一带散布的雷卡尔特帝国海军,但是难保不会有人为了生存而从瓦尔萨利亚内海冒险向阿莱尔逃窜的,尽管一路上根本得不到补给……”
“……”威尔森简单的沉默了一下,马上又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的重点不在这个上面。我想要知道他们现在有什么企图。”
“暂时不知道,先看一看情况吧。这种级别的战舰一共能搭乘六十名士兵和二十名水手,我刚才看到至少有四十个人。目前对方已经在上面布置了弓箭手封锁了甲板,所以最好请您命令水手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准备好自己手中的武器就可以了。”
剑士依旧冷静的说道,威尔森则听到了身后水手们咽口水的声音。
几乎所有在海上航行的人都知道雷卡尔特帝国海军拥有着怎样的战斗力。曾经作为在海上与魔族直接对抗的帝国海军有着与青龙骑士团同样的威名,只不过在相对更加激烈的陆地战事的掩盖下,显得稍稍有些暗淡罢了。如果现在碰上的真如剑士所说,是由瓦尔萨利亚内海游荡过来旧帝国海军在充当海盗的角色的话,一旦打起来,获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从十二岁便随同父亲下海的威尔森也算是在海上飘荡了半生的人了,在他三十八年的航海生涯中与海盗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过遭遇。也许是他运气好,也许是他没有碰上过厉害的海盗, 但是他出色的剑技肯定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只不过——这次碰上的对手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些杂鱼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果要打,能打赢吗?”威尔森的手轻轻按到了剑士的肩上,如此问道。
一直注视着甲板上情况的剑士回过头来,却猛然发现威尔森眼中透射出的目光所要表达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和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施加的分量所相提并论的。在那眼神中充满的是坚毅、老练、勇敢和对自己的信任。
“只要他们下到甲板上,并且我们能够避开上面的弓箭手与之展开混战,我就有把握打赢这一仗。但是如果这些海盗根本不打算从战舰上下到瑞斯克尔号的甲板上而将其击沉的话,这也是无奈的事情啊。”剑士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口,他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这样回答了威尔森的问题。而威尔森也满意的笑了一下放下了自己的手,尽管又一次没有得到他所想要得回答,但仅仅是这些就足以给他足够的信心了。
在自己手下的水手们面前表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不是身为船长的他要作的事情,需要的只是给予他们希望和无惧于一切的信念,无论是在激烈的狂风暴雨中还是在与海上强盗们战斗的时候……
而现在的他绝对已经作到了这一点。
“好了,伙计们。如剑士所说,检查一下你们身上的短剑,拿出自己的勇气,说不定我们就要在一会之后去教训一下那些不懂得礼仪的家伙们了。”
威尔森如此鼓励着水手们。轻松的话语起到的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水手们那原本惶恐不安的面孔上无一例外的有些释然,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压力得到了稍许的缓和。
甲板上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直注视着情况的剑士随之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目光更加紧紧的盯着战舰上的行动,他的眼睛随之一亮……
剑士所期待的事情发生了。从战舰上伸出了一块下部镶有倒钩的宽大木板,在接触到瑞斯克尔号的甲板后便牢牢的钉死在那里,随后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重装枪兵就以这块木板为桥梁,踏出沉重而又整齐的金属声下到了甲板的中央,将呆立在那里的佣兵团团围在了中间。
“一共二十九个人……”剑士在心中默念着对方的数量,同时也开始思索起如何应战的战术。
一个穿着似指挥官的人跟在士兵队列的最后面,如今他也来到了这个包围圈的中间,用他那高傲而又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早已不知所措的人。片刻之后,从他那隐藏在头盔下的嘴里发出了冰冷的话语。
“你们有多少人?”
“十……不,二十五个人……”
谢天谢地。躲在后面的威尔森如今真想感谢一下这个原本另他厌恶的人。脆弱的意志面对抵在身体每一个部位的钢枪面前甚至使他害怕到把除了护卫团以外的另外二十五名船员忘的一干二静的程度。
提问继续着……
“都在什么地方?”
“航海室下面的船舱里……”
“都在干什么?”
“大概……都喝醉了……”
指挥官稍有诧异的看了看身边的士兵,他们也对佣兵的话有些怀疑,但是从这个人身上不断散发的酒气让他们很快打消了怀疑。
“船长在什么地方?”
“我想……应该在航海室里吧……”
指挥官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他用眼色示意身旁的士兵上航海室里去看看。
瑞斯克尔号航海室的阶梯设在船的右舷,于是两名士兵提起长枪直奔航海室。一脚踢开了舱门之后,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连刚才守在这里的大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躲了起来。于是两个人便向等待消息的指挥官做了报告。
“这里没有人!”
指挥官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头,看起来显得有些失望,于是他又对身边的十名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佣兵所说的船舱里看一看。手部的摆动干净利索,似乎是在故意让人能联想到其中的含义。
剑士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莫非他要……
如剑士所想到的一样,接下来从船舱里传来的长枪插进肉体的摩擦声清晰的混合在不时发出的惨叫声中,敲打着每一个人紧张的神经,为之蒙上了一道灰暗的阴影。
甲板上的佣兵在听到了令他胆战心惊的惨叫声后扑通一下跪在了面前的指挥官脚下,毫无任何尊严的哀号着请求不要杀死他,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从胸口贯穿而出的冰冷剑刃,阴红的血液看起来更象是和周围的黑色一样暗淡。
担任瑞斯克尔号防卫任务的格里斯特护卫团的最后一人,就这样睁大着自己的眼睛和嘴巴,毫无生气的倒在了冰冷的木板上,直到被吸去最后一丝体热。
“你们几个去把前桅杆砍断,再去四个人到左舷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人。剩下的人留在甲板上查看一下搭载的货物是什么。”指挥官一边在死者的上衣上擦去剑身的血迹,一边下达着命令。在一番指派之后,原本整齐的队形此时已经松散不堪,在他看来,这艘船上已经可以用不设防来形容了。
另一边的剑士可不这样认为。虽然格里斯特护卫团的力量已经指望不上了,但是原本集中在一起的士兵现在已经各自分散开来,集中在甲板上的人只有十七个人,每个人中间都有一定的间隙,这样即使是后面的水手们一起冲出去,只要能很快在他们之间展开混战的话,就完全可以避免被上面的弓箭手大量杀伤的可能性。
他所一直等待的也正是这个机会。
“在我行动之后,一定要跟在我的后面。不论是谁,只要在你的面前见到敌人就马上和他战斗,听明白了吗?”他强调着后面一句话的重要性,这是尽量减少伤亡的唯一途径。
“知道了。”掩饰不住依然紧张的神经,水手们用渗满了汗水的手握紧了自己的短剑,准备随时可以跟随剑士杀出这个狭窄的过道。
紧盯着大摇大摆的向左舷走来的四名士兵,剑士的手扶住了挂在左胯的长剑剑柄上,他的身体稍稍向前弯曲了下来,宛如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猎豹。
威尔森也拔出了自己的细身长剑,在向他的水手们投以必胜的目光之后,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
终于,在迎面而来的士兵眼前,剑士的身影如同脱弦的利箭一般蹦射出去,随之而显的还有那被抽出剑鞘的魔法长剑闪烁的夺目荧光。
尽管四名士兵的反射神经在最短的时间里告诉了他们危险的到来,但是那包裹着厚重铠甲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剑士那闪电般的速度了。而在威尔森的眼中只是看到了魔法剑挥动后留下的一道残像之后,他们的头颅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离开了那个支撑着他们的脖颈,整个人甚至连惊恐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便连同从手中滑落的钢枪一起倒了下去。
“跟上去!”舞起细身长剑,威尔森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紧随剑士的身后冲了出来,后面的水手们则追随着船长的声音一同杀了出来。顿时整个瑞斯克尔号的甲板上金属的碰撞声响成一片,他们展开了与海盗们的近身肉搏战。
几名士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冲来的人群打倒在地,于是抛出手外的武器被水手们抢去,最后反而成为了结他们生命的利器。进入舱内进行屠杀的十名士兵听到了甲板上的骚动之后,马上集中在舱口,但是狭窄的木门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当第一名士兵出现在门口之时,等候在外面的水手用刚刚夺取的钢枪狠命的向他刺去。被刺中的胸甲拌着刺耳的摩擦声龟裂开来,丝毫不能阻止全力贯入的钢枪穿透里面血肉构成的身躯。
士兵闷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紧跟在他后面的另一名试图出来的士兵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一时见间剩下的8个人乱做一团,却不知该如何走出这扇会吞噬他们生命的死亡之门。
“掩护船舱里的人,快!”刚刚砍倒一个向他扑来的水手,懊恼的指挥官顾不上发泄遭到偷袭的怒气,看到被堵在船舱里的士兵的情况之后,他命令其他仍在甲板上的士兵把他们解救出来。但是他很快便发现这个命令在眼下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仍然在甲板上坚持战斗的士兵只剩下区区十一个人而已,而且他们都至少被两名以上的水手所包围,甚至连最基本的二人之间的配合作战都无法完成,根本无暇顾他的命令了。
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麻乱的思维,在指挥官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下一个对手——一击便打倒他们四人的红发剑士如今横剑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个人就是领导这帮水手战斗的人物了吧。”见识到他刚才的身手,指挥官忍不住这个涌出大脑的想法。“只要打倒他就可以解决战斗了。”
身体就在思维结束的那一刻行动了,指挥官那紧绑着铠甲的手臂挥动起长剑砍向剑士,妄图以同样的一击了结对手的生命。但是他同时发觉到剑士能够一招打败四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剑术,决不是雕虫小技所造就的偶然战绩。剑士轻松的用魔法剑拨开了指挥官来势凶猛的一击,并且利用其冲击的惯性用剑柄的末端在他防护能力脆弱的背后铠甲上着实加上了一个力道。指挥官就随同这股力量一起从剑士的身旁冲了过去。好不容易遏止了前冲的劲头,他横轮起长剑回过身来想要扫过剑士的身体,却在回过头来的一瞬间猛然看到银白色的冷光从头顶划过,一直延续到脚下甲板上。一股腥热的液体随之从头盔的缝隙中缓缓的淌了下来……
“你……”剑从指挥官的手中滑落下来,他伸出的手臂颤抖的指向那个把自己送上黄泉之路的人,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如此简单的败在剑士的手下。吃力的嘴唇上下张合着似乎要表达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便重重的倒在了没有丝毫生气的木板上。
“还没有结束!”
身边的水手们已经又打倒了四个人了。随着海盗士兵的人数的减少,仍然布置在战舰上的十几名弓箭手可以选择射击的间隙也越来越大,如果不尽快解决掉这个威胁的话,一旦甲板上的战斗结束,也就是威尔森他们的死刻。如此想着的剑士以他迅猛的速度奔上那连接起战舰和瑞斯克尔号的唯一通道——钉死在甲板上的宽大木桥。
弓箭手们不是木桩,虽然下面还有自己的人在战斗而不能放箭,但是当他们看到脱出混战的人群而直向战舰袭来的剑士的时候,手中的利箭迅速而统一的瞄准了他。
“射死他!”
蹦紧的弓弦随之发出了清脆的振颤声,十几支箭带着撕裂气流所发出的呼呼声一起射向了剑士。在一般人看来,他死定了。
然而剑士的身体就在双腿极微小的一个弯曲下瞬间跳离了木桥,射去的利箭几乎全部从他的身下飞过,仅有的两只也在击中剑士的前倾的右肩后被弹到了一边,唯一带来的损失就是他那件宽大的灰色长袍被锋利的箭头撕撤的七零八落。同时也显现出了剑士身上那件华丽的铠甲和那件在飘荡在身后、如清晨的太阳一样鲜红的披风。现在的他犹如一只在空中找到了猎物的雄鹰一般,挥动起手中的魔法剑俯冲下来。
近距离内无法一次命中目标就等于宣判了一个弓箭手的死刑。面对眼前的景象膛目结舌的十几个人在一瞬间便被凛冽的剑锋无情的夺去了生命。剩下的人则在反应过来之后没命的逃向战舰的船尾,在那里还有他们仅存的十五名步兵和十五名水手。现在步兵在最前列一字排开,手中都持有一面厚实的刚盾,俨然摆起了一副防御的架势。
“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剑士喃喃的看着面前颤抖的海盗士兵们收起了战斗的姿势,期望就此结束这场本来就不应该加在他头上的战斗。
但事与愿违,一道因为空气急速集中而发出的弧光在船尾不停的闪现。稍有点魔法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咏唱火系咒文所特有的现象。
海盗中间有魔法师!?这个可怕的念头立刻从剑士的思维中闪过。果然,他在步兵横阵的最后方寻找到了那个魔法师的身影。此时,在他的魔杖顶端,一股微弱的火球已经开始炫耀自己与黑暗所不同的身影了。当然这不是用来吓唬人的,瑞斯克尔号的甲板上已经没有几个还在抵抗的海盗士兵,一旦魔法师将这团火球投向瑞斯克尔号的话,损失的就不仅仅是几条人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住手!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我们没有必要再把伤亡加大了!”一直冷静的剑士突然失去了沉稳的举止,声嘶力竭的向面前的敌人呼喊着。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那个象征着死亡的火球依旧我行我素的扩大着。
“你们……原本可以不必要这样的。”剑士那充满哀伤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叹息,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稍纵即逝表情。随之他把手中闪烁着银白光芒的魔法剑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在那一刻,魔法剑发出了与火球同样的红色光芒。在剑士那有力的双臂挥下的瞬间,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自剑端射出,宛如凶猛的火龙倾吐出的一道火蛇扑向了在船尾的士兵阵列。剧烈的爆炸声随着火焰接触到肉身的同时响起,与被烈火所吞噬的人们痛苦的惨叫混合在一起敲响了惨烈的丧钟。
战舰的整个尾部就象是一件被打破的玻璃工艺品一样在爆炸中变的粉碎。大大小小燃烧着的碎片在一片浓烟中飞溅向漆黑的四周,仿佛在这个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颗颗繁星。却又在划过一道如流星坠落般的轨迹后,消失在了依旧保持着与夜空同样颜色的海面上。在那之后就只剩下了残缺的船尾和在黑夜中注入了一份鲜红的火焰,燃烧所发出的哔波声宛如能吞噬木材的白蚁一般,肆意的夺走最后一片残骸……
瑞斯克尔号甲板上的打斗声已经不再如初始般激烈,但是依稀传来的人们愤怒的怒吼预示着这场战斗还没有就此停息的迹象。看来,仍然需要剑士再做些什么。于是他站在了战舰的舷侧向着下面还在互相战斗的五名海盗士兵和水手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到此为止了!你们的战舰已经被击毁,你们的指挥官已经不在了。不要在为了没有意义的战斗徒然使死亡的人数再增加了!放下手中的武器!这样做对你们、对我们都是一件必要的事情!”说出此言的他,宛如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的姿态,常人所不具备的威严从每一个字里绽射出来,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也使得人们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兵器,只是呆呆的看着战舰上剑士那唯一显现的身影。“但是!如果有人坚持要打下去的话,我——以剑的名义发誓!我会以他的生命为代价,来制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论是谁!”
魔法剑已被剑士合拢的双臂举在了中间,银白的剑身在火光的影射下射出绚丽的光芒。
五名士兵在环顾了四周后互相对望着。所有的立场已经非常明确了,即使他们能够打倒眼前的这些水手,也绝对会葬身于剑士的手中。求生的欲望终于占据了人们因杀戮而变的麻木的心灵,即使是意志坚定的旧帝国军人在这时也一样不例外。随着第一名士兵扔下了自己的长枪,一场本应是一边倒的战斗以这样完全相反的结果结束了……
威尔森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清点着伤亡的数字。船舱里被困的士兵还剩下三人,自己着一边则有七个人阵亡,四人重伤,其他人除了自己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回到甲板上的大副以外均有些轻伤。“帝国军的战斗力的确是强啊。”他不无感慨地对已经走下战舰的剑士如是说着。
“但现在的结果总比有更多的人死去要好得多,不是吗?”
“没有你的帮助,倒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们了。当初决定让你上船看来就像是神的安排,在冥冥中注定了一般。”发完感慨地威尔森转头对大副道,“没有时间了,你带几个人看住这些海盗,我要其他人尽快修复船身和主桅杆。还有,战舰就要沉没了,立刻切断刺入右舷的木浆,我可不想和它一起沉在这海洋的中间。顺便从上面找一些可以用来修理的材料。好了,快动手吧!”
“看守的工作就交给我一个人好了,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一下这些人。何况修理船体这样的事情,我可是一窍也不通的。”
以剑士的能力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何况还有大量的善后事宜需要自己来处理。威尔森点头同意了,随后他招呼起疲劳的水手们投入到了紧张的修复工作中去,只留下剑士一人独自看守着这八个人。
一个小时后,与战舰分离开来的瑞斯克尔号拖着伤痕累累的船身缓慢的行进着。在她的身后,战舰上映红了几乎半边天际的火光随着覆没的到来暗淡下去。只剩下零星仍在燃烧的残骸在诉说着她曾经存在,却不会再被其他的人所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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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船长!”
大副的声音敲开了威尔森迷蒙的双眼,他不禁感到疲劳的确是任何一个人最强大的敌人,连续两夜没有合眼的他竟然在回忆中睡着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不觉得又紧张了起来。要是再布鲁西的入海口再发生什么不测的话,那可就真是让人感到遗憾了。
“我们就要入港了,格里斯特护卫团携带的信鸽我们还有必要放出吗?”
“都到这个地方了,算了吧。就让那些家伙亲自来了解他们手下的事情好了。”
“嗯,还有一件事情。”大副一脸的兴奋,“主桅杆修复完了!我们可以以最大航速行进了!请下命令吧!”
威尔森定睛望去,在断裂出以木板围钉而重新树立起来的桅杆正等待着张满她洁白的船帆,好使瑞斯克尔号重新恢复她往日的活力。
“嗯……”威尔森站起来满意的伸展了一下身体,继而整理好他歪斜的帽子,大声地发出了命令。“好了!瑞斯克尔号全速前进!目的地——布鲁西港!出发!”
在水手的一片欢呼声中,瑞斯克尔号卸去了满身的疲惫,伸展起白色的臂膀,伴着美丽的浪花和天空飞翔的海鸥,一同向前方美丽的大陆驶去,在身后留下一道优雅的银色轨迹。
“哦,对了。”站在船头享受着清凉海风的威尔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大副说道。“叫我们英雄剑士也来看看吧。前边就是他想要去的地方了,在这之前一起来吹吹这舒适的海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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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小时前就不停左右渡着步子的巴恩在一个狠狠地踢走一颗脚下的石子后决定兑现他一开始的誓言了:“走!不等了!”
“是!!”
巴恩坚决的走到两个人的身后,结束了这无意义的等待。
跟随其后的一人在走出不远后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
“头……瑞斯克尔号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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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2-11-26 2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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