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化石
级别: 注册会员
编号: 44157
精华: 0
发帖: 70
威望: 0 点
配偶: 单身
火 花 币: 31981 HHB
注册时间:2005-09-24
最后登陆:2008-12-31
|
[来得太早的圣诞贺（？）文]最后一次飞翔
(自产自转……)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文中的任何人物、团体、事件、技术、驯鹿和圣诞老人都与现实的人物团体事件技术驯鹿还有圣诞老人完全无关。
伴随着机件运转的低沉鸣响，253号机缓缓滑进了发射位置。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台机器——还有同型的数百台机体，再加上与之配套的整备基地——都是件绝美的艺术品。
细长的双翼，使其从北极圈内的浮动基地起飞之后，能够乘风翱翔，直达半个地球之外的空域。
精心设计的全息投影系统，使得在它飞过时，大地上方圆十数公里之内的人们都能够观赏到这梦幻般的景象。同时，机体上还搭载了在高层大气内进行人工降雪所需的各种装备，使得这景象更加完美。
复杂的机载电脑不断从主机接收数据，对飞行路线进行细微的调校，同时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整机由八部旋翼推动，与其连接的是超大容量的电容器，收集了一年份的太阳能，就为了每年这一次的飞翔。
机腹中的大量自动定位空降设备，放出后将由全球卫星网进行导航，着陆点可以精确到半径两米以内——也就是说，航行范围内任何一户有好孩子……而且付得起钱的人家。
旋翼达到预设转速后，随着弹射器的轰响，253号机披着极光的轻纱，跃入极地的夜色中。
片刻后，它的投影设备和扩音器同时开启了。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身影，瞬间包裹了机体。
穿着大红棉袄，留有蓬松白胡子的慈祥老人，驾着由驯鹿拖曳的雪橇，身后放有无比巨大的包裹。扩音器放出一连串清亮的铃声，同时还有那极富个性的洪亮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一 甜蜜
他注视着橱窗内的商品。
琳琅满目的精致礼品，错落有致地排在货架上，并点缀着洁白蓬松的纤维。比起街道上染污的残雪，这替代品的确更接近孩子们的幻想。
都说什么白雪公主，不过比起这种白色，还是自然的颜色比较适合小女孩的皮肤——就像家里可爱的女儿一样。想到这里，他自嘲似的笑了。
这个平安夜，他又没法回家了。这算什么父亲。
不过，比起某些整个圣诞假期都在外面的人，他是很幸福的。退伍前的最后一次任务，就是平安夜里的边境巡逻，然后再挺过第二天的欢送会，就可以回家了。
陪着妻子和女儿，让猫蜷缩在怀里，在火炉和圣诞树边度过温暖的节日。还记得小时候，光盯着圣诞树上那大大小小的闪亮装饰，他就可以一坐一个多小时。那种景象着实有着催眠术般的效果。
而且，以后就每年都能这样了。
服役期满后，他选择了继续留在部队。但又完全不习惯士官们那种整天蹲办公室的作风，所以就一直留在飞行队，负责教育新上来的孩子们。偶尔，他也会照顾照顾下面的战友，揽过一些人见人怕的任务——比如说圣诞期间的巡逻。与其他棘手任务所不同的是，这次的麻烦并不是在任务本身，而是那种被家里人秋后算账的恐惧。
而他的家人正好是公认全队中最通情达理的，这该算幸运还是不幸呢？
不管怎样，他爱她们。所以——
他推开了店门。眼部传感器感受到了客人的到来，安放在门旁的机械圣诞老人向他招起了手。
店内满是带着孩子的客人，就像珊瑚礁上的游鱼般穿梭在货架间，偶尔停下来觅食——不对，察看商品。
不太习惯这种场面的他，被店内的香气和突然升高的温度弄得有些头晕。正在这时，一位穿着圣诞精灵装的店员注意到了他。
“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啊……这个……给小女孩的礼物，在哪？”
“比如说，毛绒玩具之类的？”
“啊，好。”小家伙的房间里，大大小小的毛绒动物已经堆成了小山，不过她还是怎么都不腻。再增加下去的话，大概就要成诺亚方舟了吧。
“请跟我来。”店员轻快地转身，圣诞帽上装饰的铃铛叮铃作响。
于是，他就来到了毛绒动物的大山当中。除了普通的极地动物之外，还存在着各种形象的圣诞特别版——也就是白色版，有些还戴着红白相间的圣诞帽。
还是不习惯这种不正常的颜色……于是他在各种颜色正常的极地动物中翻找着。雪橇犬、驯鹿、狐狸、北极熊……白鲸。
白鲸？
大脑迅速运转着，将家中那堆动物形象一个个列出。白兔白熊白海豹都有，唯独没有白鲸。
好，就这个。
当高大的男人抱着巨型的毛绒白鲸来到柜台前时，店员也不禁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先生，这个要送货吗？”
“啊，好的。”带回驻地的话，一定会成为后辈们取笑的对象。
“那，要不要试试圣诞老人快递？”
“什么？”
“先生您没听说过吗？”店员显得有些惊讶。
“啊……没错，是那个！”
圣诞老人快递服务，对于像他这样的边境驻军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由某个财大气粗的公司设立在北极的基地出发，用全息投影伪装成圣诞老人的形象，向整个北半球精确空投礼物的无人机队。最初军方对这系统的安全性还存有疑问，不过在公司方面提供了众多无人机相关的技术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就是各地的驻军都被提供了无人机的飞行线路数据，以便将其与其他的飞行物体区分开来。顺便提一下，如果在各地都设立发射基地的话，一定能省下不少成本。但“圣诞老人住在北极”这种观念是改不了的。如果让孩子们知道“自己家附近就有圣诞老人的基地”的话会怎么样呢……？
虽然和其他的快递相比在结果上并没有区别，但孩子们可能就喜欢“在雪夜中飞过的圣诞老人，呵呵大笑着送来礼物”这种事情，而钻烟囱什么的反倒变得不重要了——反正现在的房子大多也都没有烟囱。不过使用技术含量如此高的装备进行运送，费用自然也高得惊人。如果真要用的话，至少得把这次的圣诞执勤补助都搭进去。
不过……就这么一次吧。
“不用解释了，就要那个。”
店员似乎对这突然的变化感到些许吃惊，但马上就又摆出了职业式的微笑。
“好的，先生，请到那边去填表……”
想象着女儿看到从天空飞过的圣诞老人时，小脸上欢快而甜蜜的表情……他拿起了笔。
二 仇恨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真恶心，为什么是这种样子啊。
肤色经过漂白处理，全身上下也做了不下十三次的整容，其中还包括双眼和双手的移植。
那个已经“不幸淹死在”某度假胜地的家伙的双眼和双手。
声带也做了精密的手术，确保自己的声音和那家伙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现在的自己从头到脚，都和那个死人生前的样子没什么两样——除了DNA。
伪造的病历也没有问题——在工作单位的记录上，那人在度假地身染重病，住院超过一个月之久，而且回国后还要继续休养一段时间。但是，作为圣诞老人快递的首席技术员，他还是会负责平安夜前对系统的最后一次维护。
而这，就是他的组织所要利用的时机。
能令军方满意的无人机发射基地，内部不知有多少危险的保安措施。与其将它们一一摧毁，还不如作为内部人员潜入，令可能存在的装备根本不启动。
他是自愿参加这次计划的。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对将自己整容成“那种人”这件事情有着极端的厌恶。
创造了虚伪的救世主，还有众多的所谓“圣徒”，亵渎神明的那些人。
他们对于所谓异教徒的屠杀，从上古时期就一直持续着。东征什么的是这样，数年前的那场战争也一样。整容成那种人，对于自己来说是绝大的侮辱。
杀死了他的家人的那场战争，也一样。什么精确制导，什么减低平民伤亡，全部都是谎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是，那种人的孩子，竟然还能在温暖的家中，对着耗费巨量资源所制造出来的“圣徒”的幻影欢呼雀跃。
“既然如此，就让那幻影给他们带去毁灭吧——”这就是这次行动的理念。
而现在，距离成功已经只差最后一步了。
正如预料的一样，偌大的基地连半个人都没有——排开高度自动化的设施不说，也没什么人愿意长期驻守在这条件恶劣的地方。有人出现的时候，也就是冬季购物高峰期的运输航班到来时，以及每年开动前的例行维护。
因为没有人，所以连取暖设施也没有。他全身包在厚实的防寒服里，不断从口中呼出白雾。
即使是在基地外围，也可以看到有自动机枪之类的装备。不过对于作为“内部人员”而到来的他来说，这一切都形同虚设。指纹和虹膜检定都毫无阻碍地通过了。虽说这里的系统甚至能分辨组织的活性，但移植时由于采用了特殊的保存方式，那些器官一直都算是“活着的”。当然也经过了特殊的抗排异反应处理。
空旷的通道中回响着脚步声，他来到了第一个目的地：货品库。
巨大的金属门缓缓滑开，其中储存着的，是整个西方世界孩子们的愿望。
从各地送来的礼品被数层抗震材料包好，固定在空降吊舱上。再过数小时，这些礼品便会按照事先编排好的顺序被装进无人机，送往孩子们的身边。
而在其中一件礼品中，装着他们的末日。
对于来到基地的人员，随身物品的检查是非常严格的。但为了保护顾客们的隐私，公司并不会对礼品进行全面检查。同样，因为植物种子或是甲壳纲动物的卵之类礼品的存在，也不可能进行放射线消毒处理。利用这一点，组织在某家商店安插进了内线，将“货”藏在送来的某件礼品内。
在控制台上登录后，以“故障检修”的名义，他轻易地调出了那件礼品，并将其与空降吊舱一起送进了检修室。
迅速拆开包装，露出了里面的物品——大型的毛绒白鲸。
哼，也就只有那种人的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他一边在心中诅咒着，一边上上下下检查着白鲸的身体。
找到了。在相当于腹部的地方，有着细小的缝合痕迹。他从手边的工具箱里拿出剪刀，将玩具的表皮小心翼翼地剪开，然后从开口处伸进手，在一堆软绵绵的填充料中摸索着。
有了，塑料封皮的小包裹，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把包裹捂在心窝处，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Bacillus anthracis——学名这种东西虽然会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常用名一出，就会使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炭疽杆菌。
这里面装着的，是组织花了数年时间培养的新变种，致病性和耐药性都创下了新纪录。培养这东西的设施，设置在由于那些人发动的战争而饱受摧残的某个国家。这也算是复仇的一部分吧。
时间紧迫。他将白鲸草草包起，再重新固定到空降吊舱上。然后，第二个目标：药剂库。
每架无人机上装备的造雪设备，其所需的化学品就储存在那里。在起飞之后，每当经过无雪地区，造雪设备就会开动，将机体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快速凝结，在温度为零下的高空造出下雪的效果。毕竟，在雪夜飞翔的圣诞老人才是真正完美的景象。
那些人，为了孩子们无聊的幻想，竟然可以奢侈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就忘了，世界上还有因他们的敌意而受苦的人吗？
他又想起了他的儿子。有着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成天蹦来蹦去，像猴子一样充满朝气的孩子。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那漂亮的皮肤嵌着数十块弹片，染满了恶心的血红。
而那些人的孩子，苍白的皮肤就像那只被开膛的白鲸，或者手中包裹内的粉末，同样的病态。
继续通过一道又一道的保安装置，他来到了储存药剂的装置前。
这种药剂，必须要加入一种催化剂才能使用。但加入了催化剂的药剂不能长期保存，所以每次都只在起飞前将药剂和催化剂混合，然后注入机体中。
他戴上口罩，然后打开了催化剂罐上的一个阀门。剪开包裹，将全部白色粉末都倒了进去。
注入之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会将催化剂充分搅拌，同时也将死亡均匀地混合其中。
完成了最后的操作，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不知什么时候，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湿透。
在无人机群起飞后，造雪设备就会将病菌的孢子散播到整个北半球的大气中。除了直接降落地面的一部分之外，也有些会被上升气流带到数千公里之外吧。
说不定，会造成全球性的感染。
他的族人也会死。
但是没问题。包括他在内的，信仰真神的人，在肉体死后，灵魂会到达永生的乐园。
正在此时，他发现身上沾了一些粉末。
我可能是第一个吧，他静静想着。
这样也好……妻子和孩子，都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了。
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的面容，他微笑着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三 雪夜
他扫视着仪表盘。
燃料、雷达、电路、火控……一切正常。
飞航管制塔已经发出了“允许起飞”的信号。紧握着操纵杆，喷气发动机的低吼转为咆哮，强大的加速度把身体紧压在座椅上。
轻轻拉动操纵杆，战机平稳地抬升，融入夜色之中。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巡航了。
黑夜中的飞行，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身后钢铁巨鸟的鸣声。将一切都吞没的黑夜，仿佛向他传达着“除了你和战机之外，一切都不存在”这样的讯息。
他实在是庆幸自己所属的部队没有参加那次战争。虽说战机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破坏，但要他在这么漂亮的机器中按动按钮，毁灭被指定为“目标”的一切事物——以及更多的话，他还是会觉得反感。
我自己只是保卫家园而已——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没有用。他亲手训练的那些孩子们呢？他们又用这些机器干了什么？
他记得战争时期的报道。有一天，他打开电视时，看到的是他曾训练过的一个后辈的脸。小伙子灿烂地笑着，笑容被凝固在镜框中，在花朵和国旗的映衬下。
本来这些孩子也能像我一样，成家，退伍，享受剩下的每个圣诞……
例行巡逻的任务并不重，只要把机体调整到自动巡航模式，然后干坐着飞过整段航程就好。他靠在椅背上胡思乱想着，想明天的欢送会要怎么推掉小辈们不断的敬酒（虽说军队禁止饮酒，不过他们总有办法弄到），想着自己的行李怎么包装，想着别喝醉了赶不上飞机……
想着家人。
对了，该到时间了吧。
平安夜的巡逻虽然麻烦，但倒是别有风味——多亏了圣诞老人快递。
24日当天，按照所服务时区的顺序陆续起飞的快递无人机，会从北极进入本国空域。如果时间拿捏得当，就可以享受到和圣诞老人共同飞翔的乐趣，虽说不是真的圣诞老人。偏离巡航路线本来也属于禁止范围，不过在平安夜，地面管制台也会闭上一只眼。
雷达上出现了新信号，他全身本能地一颤，但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对方的识别信号，正是圣诞老人快递的机体。
轻轻笑出声来，也许是对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他向僚机发出了通讯。
“圣诞老人来喽。”
僚机没有应答，反倒是地面发来了通讯：“都老大不小的了……”
这种开玩笑似的无奈语气是怎么回事……“最后一次了嘛。”他答道。
两架战机侧过身躯，朝目标飞去。
正在此时，天空中出现了极光。飘渺的轻纱舞动着，与群星一起照亮了无边的雪原。
又飞了不到十分钟，前方的光幕下方出现了一个光点。
近了，更近了。大红棉袄上镶的的白边和那一把白胡子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他操纵战机侧过身，向对方迫近——极为危险的动作，但他对自己的技术和战机的性能都有着绝对的信心。
于是，雪橇的全息投影在座舱上方不到一米处掠过。圣诞老人在头顶飞过——这不是自己童年时一直梦想着的景象吗？
再一个灵巧的机动，机头调转了180度，然后放慢了速度，和无人机并排飞着。虽然在发动机的轰鸣包围下，但还是能隐约听到对方的扩音器放出的铃声。
前方将要经过一个小镇，在这里说不定也有等待着空投的孩子。晴朗的夜空没有一丝要降雪的迹象。
于是，无人机的降雪系统启动了，将药粉喷向机身周围。只过了片刻，半空中就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夜空中飞翔的圣诞老人，驾着驯鹿雪橇从雪中穿过，播撒下晶莹的光粒子——多么美妙啊。孩子们，好好感受这一瞬间的奇迹吧。至少，在你们长大之前……
仿佛是要宣告自己的到来，扩音器中放出了那独特的慈祥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尾声 最后一次飞翔
253号机再一次滑进了发射位置。这次的机件运转声稍微有些不大连贯，但是没有人察觉到。
降雪系统的药剂罐和机腹中的货舱都轻得惊人，也没有人察觉到。
主控电脑并不会管这些事情——充电一年，然后装上空投吊舱，按预定路线飞行一圈，这就是这系统的责任。只要作为动力来源的太阳能板还在运作，这循环就不会停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新的空投命令到来了，但飞行命令并没有解除。
负责设施清理的机器人也很久没有维护过，但还是忠实地执行着它们的程序。清除太阳能板上的积雪，填补建筑物上的裂缝，如此这般。
所以，飞吧。
伴随着些许不谐和音，八部旋翼开始转动。起飞时，弹射器发出了比平常大得多的轰响。一声响雷似的断裂声过后，它就再也没能收回到起始位置。
投影仪和扩音器启动了。全息系统的几个镜片稍微有些损坏，投影出的是有些扭曲的形象。不再是孩子们梦想中的那位慈祥老人了，反倒像不知从哪个遥远国家来的小丑。
扩音器也进了些杂质，本来洪亮的笑声稍微有些沙哑。
极地的寒风一如以往地刮着，机翼在压力下吱嘎作响。
首先投降的是右端的旋翼，三片叶片其中之一断裂了，碎片在右翼上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然后是左数第二，支撑旋翼的转轴破裂，高速旋转的旋翼摇晃着飞出，像什么树的种子一样向地面坠落。
整台机体开始崩解了。各种金属片、管线、电子设备……零星地落下，就像下了一场诡异的雪。
失去了双翼，机身向地面一头直栽下去。
投影设备已经停止了运行，但扩音器还在忠实地工作。
“呵——嘶——呵——呵——嘟——呵——”
|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感情是怨念，而怨念中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则是对推倒的怨念。MO：3403397763317273常备HPL原文全集orz
|
|
[楼 主]
|
Posted:2007-12-20 14:31| |
顶端
| |
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来得太早的圣诞贺（？）文]最后一次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