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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因为莱同学而猫控因为莱同学而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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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利亚的骑士(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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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虫

应 声 虫
Chapter 0 序章 应声虫的故事

杨勋中年时得了一种怪病,每说话应酬时,腹内有小虫跟着应声。不几年,虫应声愈大。有个道士说:“这是应声虫。须得读《本草》之类药典,遇到有虫不应的药方就可服用。”杨照这话做了。当读到“雷丸”一药时,虫忽然不应声了,于是就吃了几粒雷丸,果然治愈……
这就是应声虫的故事……
……
……
你静静听完我的说话,然后微笑着说:“原来如此,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我也微笑着说:“你知道雷丸为什么可以治应声虫吗?”
你看着我,调皮地笑着说:“因为应声虫讨厌雷丸,讨厌到不想叫这个名字,不想和雷丸呆在一个肚子里。”
我没有对你的回答做出评价,只是微笑,其实我想说的是——
——错了,是因为雷丸爱上了应声虫,应声虫无法接受的爱,选择了逃避……
我不敢说,那是因为我就是一个爱上应声虫的雷丸……

Chapter 1 上司给予的任务

下班后又和李胜他们一群人去了金山城。今天是李胜女朋友的生日,李胜和这位小姐离下班还有两小时就开始泡电话,一直泡到下班。然后硬拖了我们几个同去庆祝。
真是的,我这周睡眠都不好,今天难得不加班都想回去早点休息一下的。再说,明天不是还有……
“啊,雷奕啊,今天谢总来找你是做什么啊?不会是让你转到开发部门吧?”刘威喝了一口啤酒,就开始拿我开涮。
“雷奕太厉害了,对付谢总那样的中年女人还真是有一套呢?”李胜一直说我这个略带忧伤的脸就是师奶杀手标准型。
“雷奕这个家伙啊,现在就是一个金城武,以后就是一个濮存昕,”李胜第一次对他女朋友介绍的时候这样说的。我们是从一个学校毕业来到北京的,虽然以前关系不算特别好,但是毕竟还是校友加同事,所以李胜有各种的活动都把我叫上。至于我,除了爱一个人去北海发呆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消遣方式了,所以也少有拒绝他的各种邀请。久而久之,和李胜他们一群人出去也就形成习惯了。
“不过说真的,谢总还真的很喜欢雷奕呢?”魏林诡笑着说。这个家伙实在比较讨厌,总觉得他说话都不怀好意一样。
我苦笑着说:“她让我去给她家的小少爷补日语啦。还不是李胜这个家伙到处说我精通日语什么的,害我现在被逮去做家教。”
“果然是看上了雷奕了呢,”李胜来了个总结性发言,“还记得当初吧,雷奕说想跳槽过来我们公司,就径直带了自荐书去找谢总了,然后居然就被谢总聘用了。真是没天理呢,我们当初可是层层筛选,千辛万难来来到这个公司的哦。”
“运气,嘿嘿,运气。”半年前任性的举动还是历历在目,匆促间做出的决定,竟然可以幸运地达成愿望,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呢。
“话说回来,当初不是有收到联想抛来的绣球吗?比起联想来,我们这个公司怎么说都差了很多啊,而且为什么会选择来我们公司呢?”李胜一直不明白。
“好久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我可不想让这些家伙来是拿我的事情在这里津津乐道地做谈资,“大家可别忘记今天的主角哦。”
“恩恩,也是呢,”李胜的女朋友还是北大的研究生,对我的印象蛮好的,“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你们这群人就知道欺负小雷。”
“呵呵,寿星大恩发言了呢,其实我们哪里敢欺负雷奕啊,他可成为谢总的专职家教了呢!”李胜微笑着说。
“反正都是给些公子哥们,也就是打算学点日语好出国逍遥的吧!”我对于明天的差事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谢总对我的确不错,而且也说了如果明天去试试不满意就算了的。
“不过,小雷当初为什么要来北京呢,你在北京没有亲戚朋友,而且你也不喜欢北京的天气什么的啊!”李胜的女朋友一直想把她们寝室的那位鼻子上有“满天繁星”(即麻子)的MM介绍给我做GF,所以对于我总是过于关心。
“就是就是,这个可是寿星小姐的问题,这次可不允许逃避哦!”几个男的又开始起哄了。
“我什么时候又逃避了的。”我微笑着说,“不过当初为什么会来北京……记得不清楚了呢!”
李胜一拳敲在我头上:“你这个家伙!这个也叫答案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清楚吧,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来北京的?!”

记忆中突然闪过那个熟悉的景象,在女生楼下的二人,带着电吉他和麦克,一首一首的情歌唱过……
那天几乎全学校的人都因为这样浪漫的告白方式而轰动了,热烈的讨论胜过总统竞选。那二人成为众人的焦点。那个被情歌告白的女孩被学校BBS上评为有史以来我们学校最幸福的女生。
不过一直以来滞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个景象是……那个男孩轻轻弹着电吉他,用清亮的声音唱出来的王力宏的《唯一》:
“我的天空多么地清晰
透明的承诺 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 却看不清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望 你全都给抛弃
最近我无法呼吸
连自己的影子 都想逃避
……
……”
那个男孩,后来在BBS得到消息,叫做谢小应,北京人。

“嘿,哥们,等你回话呢,在发什么呆呀?”肩膀被拍了一下,我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等我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这个,我是因为某个人来北京的……”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脑海里却始终抹不去那个抱着电吉他那么忧郁唱着《唯一》的男孩。
“啊,终于肯承认啦!”李胜的女朋友对于我的事情分外的关注,虽然我这样的回答宣布了她们寝室的“繁星”MM的死刑,但是出于女性天生的好奇,她还是对于我的回答穷追猛打,“那是谁呢?认识你这么久都没有看到过呢,是不是呀,老公?”最后一句是她转头向李胜撒娇。
“你知足吧,这个小子从来不说自己的感情生活,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来北京的原因呢!”李胜骂咧咧地看着我,“怎么样?给哥儿们招了吧?”
我自嘲似的笑了笑,慢慢旋转手中的啤酒杯:“没什么好招供的,我是暗恋,对方根本不知道我这号人呢。”
酒杯里金黄色的液体表面,倒映出我孤独无力的苦笑。

回到家里已经是02:30左右,住的地方电梯12点准时休息,所以我只有一步一步地爬上16楼。
不过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时刻一个人走过阴冷的楼梯呢,我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努力地在酒意中保持平衡且继续往上爬。
爬到12楼的时候,哼的小曲渐渐形成规模,我不由一呆:原来我哼的竟然是《唯一》……
“呼呼,唯一……谢小应,好友小应……”我对自己说话,“我为什么会来北京?为什么会来北京呢……”
家门口,摸索着钥匙开了房门,然后连滚带爬地倒到床上,头痛欲裂的境况让我已经无力去做更多的事情,我现在就想昏沉沉地睡去。
最后我也没忘记把闹钟的开关打开,如果失去闹钟的话,我明天估计要到11点才会苏醒过来吧。
失去知觉的前一瞬间,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突然再次浮现出那个抱电吉他的男孩,忧郁地看着我,轻轻地唱着: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Chapter 2 不受欢迎的家教

闹钟似乎没有拨到可以在我希望的时间里高声喧哗来把我从沉沉的睡梦中拽出来的那个档,叫醒我的,是谢总派来接我的司机打来的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还是游离态,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是精神焕发了。为了不给讲究时间的谢总留下坏形象,我用了大学时军训的速度来搞定乱糟糟的自己,然后面带朝气地下楼去找到接我的司机。
借助倒后镜,我开始为自己的仪表形象做最后的补充和修整,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忘记理顺我那飞扬跋扈的头发了,而且我忘记带梳子了!
于是开始回归原始社会一样的用手来梳理头发,不过我这么高品质的头发显然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摆平的,到要下车的时候,我的头发还是显得有点狼狈。
由于一直的努力都无力挽救让我有点厌恶这头发的自暴自弃了:“我可干吗那么认真啊,不过就一个公子哥嘛,找个机会把他开了或者说被他开了不是就万事大吉了。”
谢总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头发如此蓬松的我,但是她并没有加以评论,只是微笑着说:“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呢,小雷。”
我虽然不明白这些女人们不管大小都喜欢称呼在下为小雷,不过我性格很好,对于这些也没有硬性规定。当下我假装谦逊地说:“哪里哪里,瞧我这衣冠不整就来了,实在非常失礼。”
其实我还是蛮聪明的,目前的形象的确是失礼,但是由我自己说出来的话,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反而会说没什么,哪里会之类的话。
果然,谢总微笑着说:“你头发蓬松点显得更有朝气,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吧,呵呵。”
我也不好意思地跟着微笑,其实心里在想:现在已经是扑灭动乱大部分了,如果刚起床的那个百废待兴的情况让你看到,那个朝气一定都冲上天了吧。
“恩,我来你去我儿子的房间,”谢总今天在家里,显得要比平时和蔼得多,“啊,小雷你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吧,一会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吧。”
“不用麻烦了呢,我早吃过了。”我可不想一到别人家里什么事都还没做就开始考虑口粮问题,何况眼下还是在我的Boss家里。

说话间我们上了楼,在拐角的一个白色的房门前,谢总笑着说:“就是这里了,来,小雷老师请进。”
“谢总你又折杀我了,呵呵。”我笑着说,然后走进了这个房间。
整个屋子的设计是我始料不及的,所有的颜色都是纯白色,床单,枕头,椅子,桌子,衣柜,墙壁,灯饰,电脑,窗帘……还有窗帘前面站着凝视窗外的一个男孩,一袭白色的服饰……
他背向着我,我只看到他清瘦的身形和小小的脑袋,手指懒懒地放在窗台上半舒展开,很细长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个学过乐器的主儿。
谢总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孩,似乎并不想打断他的凝视。其实不只是谢总不想,我自己也觉得如果把这个白衣的男孩从懒洋洋的遐想拖出来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高傲而孤独的,可怜而纯洁的,即使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看见我的学生是什么样子,但总有一种预感,曾给我这样感觉的人,不会长成很奇怪的样子的。何况,他的妈妈谢总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有着非常漂亮的五官和轮廓。
“小应,你的日文老师来了,别发呆了!”谢总去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男孩刹那间才从沉思中醒来,然后转过头来,对自己的妈妈笑了一下,然后径直对我说:“抱歉,老师,我刚才在想事情。”
谢总似乎注意到我的一脸慌乱,忙介绍说:“小雷啊,这就是我的儿子,谢小应。小应,这是妈妈公司的雷奕,你要叫雷老师哦!”
————小应,谢小应!?
————为什么谢总的儿子会姓谢,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谢小应?

“你好,老师。”小应恭敬地对我打招呼,慌乱下,我也只有应了一声。
“小雷啊,那么就麻烦你了!”谢总笑着拉上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小应了。
我明显非常紧张,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老师你坐,”他还是靠在窗边,嘴里淡淡的说话,“你带了什么辅导资料来吗,我看看。”
我皱了皱眉头,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头,但是——
————小应对我说话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而且刚才的那个语气,非常的颐气指使!
这么说——他对我是敌对的,至少刚才的尊重是装给他妈妈看的。
“抱歉,仓促间答应了谢总,也就是你的母亲,”我看了看他,说,“所以没有准备什么资料过来,不过语言的学习,我觉得有你桌上这个基本的教材就够了,资料什么的,下一步我会准备的。”
其实本来就是我没有考虑充分,只是不满意他那样的轻视,所以故意硬掰道理罢了。

“噗嗤。”他居然笑了起来,笑容很迷人,不过还是照旧的轻视态度,“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
“你想的……是什么样子?”有点不解,但是总隐隐觉得是不好的东西。
他离开窗口,走到桌边拿起日语书,然后冲我扬了扬说:“其实这个东西,我自学就可以了,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找你吗?”
“为什么?”语气还尽量保持平静,但老实说我觉得我似乎开始生气起来了。
“我闷啊,但是又不想出去看那些龌龊无聊的东西,一个人呆着又觉得无聊,所以就请家教啊,”他嘴角的轻蔑越来越浓厚,“你知道为什么会选中你吗?因为我对我妈说:找个样子过的去的就可以了。你的样子也勉强合格……啊啦,我妈公司还不是特别差啊。”
“真是高兴听到你的夸奖!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自学吧!”虽然见到他让我很震惊,心里也按捺不住的狂喜,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微薄的自尊心还是占了上风。我讨厌被人耍,尤其是他!
我起身准备往外面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小应说:“早点走吧,我妈妈不会因此而炒你鱿鱼的,尽管放心……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的……”
我转过头准备狠狠地反驳他,却看到他根本没有看我,只是很落寞地拿着一个相框,相框上面是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相框上面的人,我都知道是谁。一个是小应,另一个男孩子叫张小冲,那个女生叫欧阳笙。
谢小应,欧阳笙,张小冲……应,笙,冲,各取了一个字,这就是当时我们学校最最著名的组合——应声虫。
记忆里的那场在女生宿舍下的轰动表演,两位男主角就是谢小应和张小冲,而高塔上迟迟不愿意露面的公主就是欧阳笙。
在学校里引起强烈轰动的浪漫告白方式,“应声虫”的知名度也是直线飚升。一个月后“应声虫”在学校篮球馆开了一个小的演唱会,到场的人比新生的开学典礼还多。虽然在演唱会上,张小冲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当时是因为和欧阳笙有了一些小误会,所以告白才变得那么铺张。但是还是有很多家伙说那不过是“应声虫”在为自己的演唱会打一个别开生面的广告罢了。
广告也好,真情告白也好,总之“应声虫”组合一夜成名,在我们学校可算是妇孺皆知了。可惜,那年他们都已经大四了,所以半年后,“应声虫”在毕业的时候开了一个离别的演唱会,就从学校里消失了。
第二年,我毕业,找了北京的工作,而后干了一年觉得没意义,于是跳槽到了谢总这里。
我突然想到,当时我拒绝联想已经答应聘用我的绣球,毅然来到谢总这里接受吉凶难测的面试的主要原因是——
——因为这个老总,姓谢吧。

“我不走了,”我放弃了逃离这里的计划,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最近很缺钱呢,为了买PS2,我可要继续把这个家教做下去。”
“因为钱吗?”他的不屑更加明显。
“对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答应支付给我的家教薪水,是我现在工资的1.5倍呢,实在太夸张了。”我根本不去理睬他的不屑,“啊啊,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自学都可以的是吧,那太好了,我就守在这里拿钱了……”
“你还真是无耻呢,”他转过头,微笑着说,“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长见识了吧。”反正都这样了,继续气气他吧,“你不用对我颐气指使的,我的确是在你妈妈那里拿薪水,不过也不会任由你说什么就做什么,像个——”
突然想到一个很熟悉的名词,我看了看他,发现他根本没注视我,只是看着手里的相框。
“像个应声虫。”我直接说。
他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想我怎么会想到“应声虫”这个词,然后他展颜一笑说:“你和别的家教老师不一样。”
“我的脸皮比他们要厚一点吗?”我哼哼地说。
“不是,”他的笑容更浓了,“你会说应声虫。那么……我可以试着尊敬你一次吧。”
看到他的表情突然黯淡了下去,我突然想到两个月前过圣诞的时候,同学聚会时有人告诉过我,说是“应声虫”的张小冲和欧阳笙一起去了日本留学,而且打算结婚了。这个消息据说是从他们那级的同学录上看下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那么,现在他的黯然的表情……
等等,日本……找家教老师学习日语……
我所知道的情报在那瞬间穿到一起了,似乎明白了他现在的黯然落寞了。

“那么,雷老师,我们开始上课吧。”他拿出了自己的书和笔记本,原来桌上那本就是为我准备的。
“没必要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啊,我的日语也是略懂一点,然后同事到处吹嘘的时候被你妈妈听到了,”我微笑着说,“然后我是属于那种长得还勉强过得去的人物,所以你妈妈根本没有问太多就把我找来了吧。其实以我的日文水平,怎么能够教人呢?”
“你倒是坦白,”他瞪了我一眼,合上手里的书,径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世界,“那么你打算怎么挣到丰厚的家教薪水呢?又不知道怎么教,又想要攒钱买PS2,还真是难为你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寂寞是可以时时刻刻流露出来的,我看到他在窗边的样子,脑子里就一直在说:他很寂寞,很寂寞。
“其实要我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教日语,或许就是希望有人和你聊聊天吧。”我试探着说,“你妈妈找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蹩脚的日语,只是因为我在公司比较活跃罢了。”
“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和我聊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突然有点生气的样子。
“让我猜一猜,你是想去日本,找照片中的两个人吧。”我看着相框中的三人,突然说,“好友小应。”
他的身体突然僵直了,似乎我猛地走到了他最私密的内心:“就算是我妈妈告诉过你我要去日本找那两个人,但是妈妈也不知道‘好友小应’这个称号的……”他转过身,用很异样的表情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Chapter 3 好友小应

好友小应,在“应声虫”举行的第一场演唱会之前,这么名字已经叫开了。当然,产生的原因还是女生楼下的那场浪漫告白。
那天,我本来只是和室友小林去打开水,拎水瓶从女生楼下走过的时候,就看到那里围了很多人,似乎有人在准备唱歌。
我天性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所以当时就拖着小林准备走,可是这个家伙被喜欢看的就是浪漫主义情调的东西,所以当他看到圈子中间的一大束玫瑰花时,就说什么要我看看情况再去打开水。
然后,在电吉他的调音中,我就听到了一个清澈的声音:
“淋我淋过的雨,吹你吹过的风
比风雨还亲密;
两个人的影子,在同一个天地
拥有一样的回忆
心想着你,眼看着你
就像贴近自己”

我做音乐的FTP,自然知道这是王力宏的《爱你就等于爱自己》,让我诧异的是,这个家伙唱得非常好,和王力宏并不像,但是非常有自己的风格。
情不自禁地靠近了,然后看清楚了在人群中间,有两个男生,身前是麦克,怀里抱着电吉他。其中一个家伙似乎有点胆怯,唱歌的时候也老是中断,不停地望着女生楼;而另外一个拥有清澈声音的人,则认真地唱着歌鼓励自己的同伴,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旁边围观者的眼光,自顾自地唱自己的歌,为伙伴打气。
一曲《爱你就等于爱自己》终了,又是张信哲和庾澄庆的《爱,转动》,两个人也是各唱一段,搭配也非常好。
“他们是谁啊?唱得蛮好的。”我很诧异在我大学三年的时候,居然可以遇到这样的人。
“不认识呢,估计是学校里的什么原创乐队吧。我以为你做音乐FTP的,对于这些都比较了解的啊。”看来无知的人也不只是我一个,小林倒没有专心去听歌,只是仰着头看着女生楼,“这个MM真是幸福啊!”
学校里的原创乐队?我大一的时候曾经去听过一次原创音乐会,看到我们学校里的各路原创人马,不是长发及腰不辨性别的,就是吉他当着扫把使的,整个原创音乐会就是以声音杂乱高昂为胜负,吼得个乌烟瘴气的。我承认我接受不了重金属,摇滚,嬉皮士一类的东西,所以当时就发誓,以后必须对我们学校的原创乐队绝缘,不管再有什么音乐会都绝对不去虐待自己的耳朵了。
那么,他们呢?这两个家伙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去考证他们的出处了,这两人越来越自由,渐渐放开了,转眼间又连唱了好几首情歌。他们唱的都是张信哲和王力宏的,小林推断一定是楼上的女孩子的喜欢的偶像。
一曲《爱如潮水》唱罢,女生楼下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小林洋洋得意地说还好刚才就挤了进来,却全然忘记水房已经快关门了。女生楼上也是人头攒动,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高塔上的公主到底在哪一个阳台出现。
“好哩!小冲好样的,再来一个!”旁边有几个哥们在吆喝,看来是认识这两位勇敢且风头大出的骑士之一。
果然,那个皮肤黑黑的,之前有点胆怯的家伙转过头来,冲我们这个方向不好意思的苦笑。他自然是对他哥们儿笑的,不过我却看到这个家伙长得其实也不错,而且给人非常健康快乐的形象。
“阳光少年吗?”我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么一个词语。
旁边的哥们又开始吆喝了:“再给他带一首!好友小应!”
被称为好友小应的男孩转过头来,纤细的五官,美丽的容貌,我不想这样描述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不过心里的确是闪过了一丝悸动。他静静地看着吆喝的哥们,然后,微微一笑,手开始弹动手中的电吉他:
“心,是一个容器
不停地累积 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虽然我 总守口如瓶
思念却满溢 溅湿了我眼睛
因为 我太想念你
所以才害怕 这孤独大得不着边际
若 此刻能奔向你 紧紧拥抱你
我会毫不迟疑

直觉我们应属于彼此
否则我不会每次无法停止
想你想成了心事
等你等成了坚持
眼中渴望来不及掩饰
又如此诚实
否则我不会常常若有所思
白天眨眼瞬间里
夜晚呼吸气息里
都写满了我是多么爱你 想你的讯息”

要命,是我最喜欢的张信哲的《直觉》,他唱得不像张信哲,但是在单纯的电吉音中,他的声音是如此清澈,像干净的溪水流过。
我费力地拎着水瓶挪动到正面,我想知道这个被称着好友小应的家伙在唱这个歌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淡淡的忧伤,有点懒洋洋的无奈,另外,还有一点深情……
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看着他的忧伤在接触到同伴小冲的瞬间变成温暖的鼓励,自信满满的迷人微笑。
在那一瞬间,我痴了。

不过楼上的公主还是没有痴,从旁边的一些知情人士的支言碎语中,我大致理清楚了这场浪漫告白的来龙去脉:阳光男孩的小冲喜欢5楼第三个窗户里的什么欧阳的女生,但是据说因为某个原因让女生生气了,所以这位爱唱歌的小冲就找来好友小应助阵,今天是说什么也要把手边的玫瑰花亲自塞到公主手里面。
(还真是好友小应呢?)

又唱了好几首,欧阳公主还是没有动静,她们寝室倒是出了不少的叛徒,不时在阳台上尖叫:“加油啊,欧阳脸红着在微笑呢!”“张小冲,你声音再大点啦,我们这里听不见你的告白,欧阳MM怎么会跟你走啊!”
女生楼一阵哄笑,到把起初壮志在胸的张小冲弄得莫名惊诧起来,他开始不敢唱了,红着脸楞在那里。
这个时候,楼上楼下都开始起哄起来,男生开始大声吆喝,女生还是放肆大笑,认识的人开始大声打招呼,还有些恶作剧的开始吹口哨,做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会怎么做呢……好友小应……)

他把手指再度放到电吉他上,思量了一下,然后开始拨动:
“我的天空多么地清晰
透明的承诺 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 却看不清

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
从前的愿望 已全都给抛弃
最近我无法呼吸连
自己的影子 都想逃避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 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王力宏《唯一》,起初的喧嚣,在最后已经消失得没有踪影。我的耳朵里,就只有他的声音,伤感而真挚,无法说清楚是怎样的感受。
到唱第二遍的时候,小冲也加入了进来,看来是受到了鼓励,当小冲开始唱的时候,小应就专心弹吉他,并带着鼓励的表情看着小冲。

一曲终了,掌声雷鸣。欧阳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也在室友的陪伴下,走到了女生楼下的大门口。
看热闹的自动给王子公主之间让出了通路,不过两个人脸红得像桃子一样,走到这里反而迈不开步子了。
小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把旁边的玫瑰花塞给他,然后对他耳语了几句,做了一个暧昧的微笑,然后使劲一推小冲。
在小冲被推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在小应的眼里看到很悲伤的表情,隐藏在他暧昧的微笑后的悲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热心的好友小应这么感兴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子和公主身上的时候,我却还看着这个神秘莫测的好友。
他又开始唱了起来,这次,是王力宏的《爱的就是你》:
“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我珍惜你。
伤越痛就是爱越深,我不相信。
你和我同时停止呼吸,每一次我们靠近。
你让我忘了困惑,忘了所有烦心。
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
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如此形影不离,
我大声说我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王子把玫瑰花递给了公主,并在众人的高呼中鸡啄米似的在公主的脸颊上偷吻了一下。
大家一起鼓掌,场面绝对超过校长在校庆典礼上的致辞。
我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我想看到的人身上,他微笑着和刚才吆喝的几个哥们攀谈着,然后把麦克等东西收拾好,然后把东西交给其中的两个人,然后直接挤出了人群,走入不起眼的角落中。
等我挤出人群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找到他的踪迹。
身后,是众人的喧嚣,但是我的耳中萦绕的,始终却还是那个清澈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易觉察的伤感,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
(好友小应……你为什么悲伤呢?)

那个晚上,我没有打成开水,而且水瓶也挤丢了。
最后,我还失眠了,因为脑海里有他唯一的声音,懒洋洋地咏唱,挥散不去。

几天后,BBS上关于这个事件的讨论达到了白热化。王子张小冲,公主欧阳笙以及好友谢小应成为BBS上风头最劲的人物,而他们的组合“应声虫”即将要举办的首场演唱会也成为大家最期待的事情。
大部分褒的,小部分贬的,还有一些刨根问底的,所以我很快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些情报:
谢小应,北京人。98级自动化系二专业四班,也就是说比我还要大一级。“应声虫”组合其实从他们大一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一开始没有欧阳笙,只有两个男孩罢了,而且主要也只是在他们系上的一些文娱节目中出现,所以并不为人所知。去年他们专业一班的欧阳笙正式加入,“应声虫”算是名副其实,然后计划在毕业前在学校开自己的演唱会,没想到“告白事件”的成功炒作,为一个月后的演唱会打了极其漂亮的广告。
而眼下这位一袭白衣,如同天使一样存在的男孩,就是主角之一:好友小应。

Chapter 4 应该去北海的好天气

“你要发多久的呆?”显然我刚才的话让他非常震惊,“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好友小应’这个名字的?”
“我随便说的,是触动你某处的记忆了吗?”我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我早早地就认识他这件事情比较好。
“随便说的……”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小应突然叹了口气,“算了,就算你知道什么,也是没有一点帮助的……”
“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阁下的日语老师,”我拿起桌上的日语教材,扬了扬说,“学习好日语,是去日本的一个重要环节哦!”
“少自以为是了!我才不去日本啦!”他一甩头发,不耐烦地说。
“咦,连去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啧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一种感觉,或许,潜意识中我曾经给“应声虫”的三个人设想过一种危险的关系,但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隐隐约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不够清晰,却又挥散不去。
他转过头,愤怒地瞪着我:“面对?勇气?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好啊,我走。”我再次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过头来说:“第一次被别人戳破心事吗?如果一直对自己诚实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和狼狈了。”
(又一次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我今天是怎么了?)
“我干嘛痛苦狼狈啊?拜托你不要再这样自以为是地说话了好不好?”他愤怒的时候,还是像天使,炽天使。
“啊,再见吧,没有痛苦和狼狈的好友小应!”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这样的日子,我倒觉得去北海看看风景还不错——不要把自己禁锢在屋子里了……抱歉,这是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家教最后的自说自话。”

我走出门,看到谢总正端着咖啡上楼。
“抱歉谢总,我似乎惹令公子生气了,他和我一直在狠狠吵架,实在很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应后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是我总觉得很对不住谢总,“而且我的日语水平也够不到教令公子的,所以您还是另外给他找个好点的老师吧。”
“吵架……他和你狠狠吵架吗?”谢总的表情很怪异,“我这半年前后帮他请了六七个日语老师,虽然都很快就离开了,但是从来都没有吵架什么的啊……小应…小应他这半年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啊……”
我心里被很很震动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小应呆望着天空寂寞的表情。
“抱歉,谢总,我真是个不受欢迎的家庭教师呢。”我自嘲地笑了笑,走出了谢家的大门。

老天啊,我竟然找到了谢小应,要命的是,我还和他吵了起来……
小应,好友小应……
真的是那个小应,一样隐藏着的忧伤,一样挥散不去的奇特感觉,只是现在的他,要比那个时候寂寞多了……
是寂寞吗……为什么让我如此在意?

走出谢家后,头又隐隐开始作痛,应该是昨天的喝酒的缘故了,原本打算回去闷头狂睡,可是脑海里始终在想着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能释怀。
“喂?天天~~偶啦,雷奕啊……不会吧,才两周没找你玩,就忘记声音了,真是的……怎么样,我们去新东安玩游戏去吧……哎呀,别推辞了嘛,好啦好啦,我报告你可以了吧!”
天天是我的一个网友,来北京前就认识了。我们是玩游戏认识的,所以一般联系到人后都是在游戏中心去了。天天刚毕业,可是还想再考研究生,所以目前住在大运村苦读中。这样的情况到让我想起《樱通信》或者《PS:我很好,俊平》来。不过天天最近似乎还真交了桃花运了,女朋友也是个游戏达人,这到还真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
赶公车找到天天,去吃了点兰州拉面,然后一起去王府井中间的某商场,那里有世嘉的游戏中心,一般我心里烦乱的时候,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老实说哦,我倒是真希望你心情一直不好呢。”正看着公车窗外的阳光,天天突然没头脑地这样说。
“为嘛?”故意学着北京胡同口音说。
“不为嘛,不过你一般去新东安都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吧,因为一般糟的情况下你还是不那么舍得花钱去泡新东安哦,我记得上次报告我去的可是小西天……”这叫什么推理,我头都大了。
我拍了他的头说:“别扯蛋了,我可没什么心情不好!再说了,报告你玩游戏还那么挑三拣四的,要不是你上次说小西天太挤,我又怎么会破费报告新东安啊!”
“得,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嘛!哈哈……老实说啊,我今天可是把女朋友都拒绝掉了来陪你这个不开心的朋友哦,说吧,又受什么委屈了……”
“感动啊,居然把MM都放在一边了,”我做个鬼脸说,“可惜我又让大人失望了,我可没受什么委屈,您就别瞎断案了吧。”
“呵呵,那就是我胡说了吧。”他笑了笑,开始玩手里的GBA。
呆呆地看了看他,我继续望着窗外的阳光,轻轻地说:“有一个人,我一直都在找他,一直一直……我甚至因为他的原因来到北京……很想见到他,虽然我知道即使见到,也是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是,我还是这样热烈地渴望……我知道自己傻的不可理喻……这样的我,一定会被无数人耻笑,可是,我还是那样想见到他……今天的我,并不是受到了委屈,是因为心愿在最差的情况下实现了……没有见到或许还有继续留在这里努力的动力,可是现在,现在的我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已经变成一个可笑的多余了……”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泪水模糊了,阳光在迷茫的视野里闪耀着光芒,像天使的光芒……
天天自然是没有听到我在说了什么,等到下车时他才发现我竟然哭了。
“咋的?不就是报告几个币嘛,犯得着这么伤心?”他或许知道什么,但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逗我开心。“得!晚上我报告KFC好了吧,真是的,我就打一会游戏,你不至于心疼的哭起来嘛!”
“沙子进眼睛啦,土鳖!”我横了他一眼,迈步走到了前面。

打完游戏,似乎真的忘记了许多烦恼,晚上天天果然报告我去吃KFC。天天很喜欢吃KFC,所以两个人去吃的次数也不是少数了。两个经济豪华餐,可乐加大,一个上校鸡块外加一个土豆泥,整五十。每次都是这样的内容,奇怪的是每次我们买的时候,感觉都可以很好。
“那是因为饿着肚子啊,所以领食物的时候心情就好了。”天天一边吃一边做总结性发言,“人啊,在不需要的时候得到东西,是不会去珍惜的。”
“恩,所以你每次吃KFC的时候都是饿了两三顿了,那样够需要了吧!”我笑着说。
“我那是节约啦!”其实像他这样大学毕业后想继续读研究生的家伙还是很可爱的,不忍心再向家里伸手,可是毕竟是大学毕业后,免不了一些朋友之间的聚会应酬。在面子攻势下,平日里的生活就有些不伦不类了。他爱吃KFC,可是对于现在的天天,KFC也不是什么多便宜的地方,所以天天每次吃KFC的时候倒真的饿了两顿的。
“你报告了这顿,还剩多少票子啊?”我倒挺替他担心的。
“恩啊,还有二十多吧,支持到下周三,编辑部那边我写的稿子应该就有好几百稿费了吧!”天天一点都不为钱的事情发愁,他抽空给一些游戏杂志写点稿子,挣点快餐钱也不错。
“你还真是会卡时间呢。”无可奈何地笑笑,我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卷。

周日在家蒙头大睡了一天,相安无事。
继续上班,谢总也没有因为小应的事情再来找我什么,反而是这样的宁静让我觉得有些异样。李胜他们倒对于我去老板家做家教的后续报导很感兴趣,可惜我也没心情给他们说些什么,在这样慌乱的心情中,短短的五天工作日又结束了。
(很奇怪呢,谢总竟然什么都没有再说……)
(小应……小应一定很讨厌那样自以为是说话的我吧……)
(我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些呢?)
(唉,还是无法忘记这些东西啊……)

周末李胜他们去河北境内的野三坡玩,这是公司组织的,公司出了大部分的钱,所以大家也是乐得公费踏青一次。
无数人叫我去,甚至谢总都给我发了一个mail,说她也会去云云,希望“小雷可以一起去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可惜我实在提不出干劲,因为这周里,我的心思总是有点飘浮不定,或许是因为小应的原因。
因为我在犹豫是不是不要呆在北京了……

周六。当李胜他们在野三坡还是玩刺激的蹦级跳的时候,我却在北海水边的杨柳树下看日语。
真好的天气啊,这样的天气,可以在北海静静地坐着,看书,喝可乐,想任何愿意去想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真是一种好享受啊。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身边的人来人往,时间就这样消逝,心像微风一样清新。水面的波纹并不复杂的重复着,我却百看不厌。迷迷糊糊中,我的脑海里似乎又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我的天空多么地清晰
透明的承诺 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但你的笑容 却看不清……

我睁开眼睛,用力甩甩头发,想借此甩掉这突然涌现的歌声,但是在瞬间我才发现,在我的身后有人在唱。
转过头去,看到几个高中模样的学生正在背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叽叽喳喳的。听了一会,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为他们中学的校庆汇演表演节目,这里的差不多十个高中生似乎是一个班上的,男生有一个独唱,女生有一个舞蹈。
“真是幸福啊,彩排可以到北海来。”我不禁有点嫉妒北京的中学生了,虽然北海对于一个北京人来说和普通的公园一样,可是我倒是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远眺白塔的感觉,喜欢围着北海散步的感觉,希望在这样的地方坐着发呆的感觉。
(真是很巧呢,看样子男生的独唱是《唯一》……)

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常常把不相干的事物拉到一起来联想,然后让自己或感动,或愤怒,或沮丧,或兴奋不已,或泪流满面。听到有人唱《唯一》我会联想很多,看到有年轻人拿电吉他在过街地道唱歌我也会联想很多。大部分都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可是我还是很满意自己这样散漫的感触。有人说诗人或者小说家们,在真实生活中,可以做到信手拈来就是题材和构思的地步,我觉得这方面似乎很像。
高中生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在那里彩排着,其实彩排的过程或许才是最快乐的吧。至少我的高中时彩排皆是如此。男生可以和女生嬉笑打闹,这在平时是比较难得的。
(真好呢,还带着乐器,我们那个时候,要唱点歌什么的,一般就是磁带,否则就是音乐教室去抬那架老旧的钢琴罢……)

女生们的劲舞跳了几遍,男孩子又唱了一遍《唯一》,这个男孩唱歌的时候很投入,小平头的样子让我有点想笑。不过我估计他是班长,因为一般来说文娱节目都是女文娱委员加男班长的搭配。跳劲舞的领舞那个小妹妹,辫子的上面扎一张白色的手帕,(应该是去年流行的《熏衣草》中的女主角的打扮吧)很有领导才能,应该就是我推理中的女文娱委员了。
“好了好了,你再唱一次吧,”白手帕对唱歌的男生继续下达指标,“叫你领他们合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你不干,偏要找王力宏的情歌唱,那你一定要唱好,绝对不能拖我们这边的后腿啦!”
“你很烦呢,你那‘五星红旗’肯定是不行的啦,别土鳖了!”男生对白手帕说话虽然粗声粗气的,可是并不是真的想顶撞这个泼辣的女孩吧。
女孩瘪瘪嘴,笑着走开了,然后我突然听到她喊了一声:“哇,小应哥哥!”
我浑身一震,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正好接触到那个熟悉的目光————
————小应。此刻他回应着那个白手帕的女孩子的招呼,眼睛却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

Chapter 5 和小应在一起的周末

“嘿,这不是琳琳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小应笑着对白手帕的女孩说。
“哦,我们学校……啊啦,也是小应哥哥的学校嘛,五十年校庆啊,我就和我们班同学来北海彩排啊。”琳琳拉着小应的手说,然后很高兴地对她的同学们介绍,“这位超级大帅哥,是我以前的邻居。说起来啊,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啊!”
女生们笑嘻嘻地打成一团,“哇,好帅啊!”“这么说不就是我们的学长吗……好帅的学长啊……”“鹃子,你的表情好恶心啊,像是没见过帅哥似的……”“琳琳啊,原来你以前说邻居家的大哥哥很帅是真的呢……”“呜呜呜,活着真好!”“哎呀,鹃子!你别发花痴了好不好啊!”“唉,可惜只是学长,如果和我们同班该多好啊,你看我们班这些男生……”
牵扯到男生的利益,男生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围绕小应容貌的讨论像煮了开水一样,在我的旁边热烈地进行着。
我看着小应,发现他的目光也注意到我,我友好地微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另外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琳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夺过男生手里的电吉他,嚷着说:“大家安静!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小应哥哥唱歌唱得可好了,而且电吉他也非常棒,要不我们一起欢迎小应哥哥……哦不,小应学长给我们唱一个吧!”
女生还是起哄,刚才大叫“活着真好”的女孩(似乎是叫鹃子),虽然被同伴们称为花痴,不过现在看起来形容得倒蛮贴切的,她在小应的面前,发嗲地说:“小应哥哥,你就给我们唱一首歌好不好?”
一群人嬉笑着大骂肉麻,不过到最后,小应倒是没有推辞掉他的学弟学妹们的好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过了电吉他。
“刚才你似乎唱的是《唯一》吗?”小应询问着刚才唱歌的男生,得到答复后笑着说:“真好呢,原来也是喜欢王力宏的歌啊。好吧,那我也唱一首……恩,唱《白狐狸》吧。”
“好也!”高中生们热烈地鼓掌起来,在这白海边上,这样奇特的一个场合,我再次遇到了小应。

“Oh My Gog 别这样 我已无力再反抗
找不到 一句谎话 骗自己把她忘掉
亲过她的嘴唇 却不像情人
当我要她听真心话 她转身
突然遇见白狐狸 遇见白狐狸
逃不过她的眼睛 美丽又神秘
这份爱没有空气 不让我喘息
心碎了不能痊癒 医不好自己”

还是我熟悉的声音,清澈而隐藏着丝丝忧伤。我似乎回到了两年前,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小应的那个时刻。
真好,我竟又可以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真好,我又看到了小应。
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了,我希望时间可以这样停住,就让我可以这样看着就好了。

“没想到你的生活规律还真是这么单调,周末果然有大半的时间在北海。”小应坐到我旁边,看着我,揶揄地笑着说,“我妈妈走的时候说可爱的小雷没有一起去踏青,真的是很可惜。我就想,你这个单线条的人不会真来北海了吧,没想到……”
“我喜欢在这里发呆啦,你看,沐浴阳光清风,扑面而来的是水的有活力的气息,在这样的氛围里喝可乐,看书,发呆不是一种享受吗?”我陶醉地说。
“遗憾,我没有你这样的诗情画意。”小应拿起我的可乐,笑了笑,径直拿起喝了一口,然后说:“不过你有句话到是说得没错——这样的天气,是应该来北海这样的地方晒晒太阳吹吹风的。”
“恩,”从这么近的地方看小应,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小应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白塔,半晌,突然像背书一样说:“雷奕,男,汉族,81年生于四川成都,2003年毕业于成都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同年7月就职于北京科华科技有限公司,2004年7月跳槽……以上,就是阁下的大概资料吧。”
我有点像做了亏心事被捉住了一样,心虚地说:“你记性很好呢……啊,我知道了,你是从你妈妈那里搞到我的简历吧……”
“对啊,我突然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家庭教师感兴趣,于是我妈妈就复制了一份资料给我。真不知道我妈妈当初是怎么就聘用你的,她居然不知道你竟然就和我是一个学校的。”
“当时……我径直去找谢总说,然后她就同意了啊。手续的移交可能都是人事部在办,所以她不知道我是哪个大学的啊。”
“我就说,怎么靠猜都知道好友小应这个名字……你是99级的,算来也是我的学弟的,也应该像刚才琳琳他们那样叫我学长吧……你既然只比我低了一级,那么知道我也没什么稀奇的了,我当初在学校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吧。”
“自吹自擂……”我笑着说,“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呢,把我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景仰景仰,我的小应学长~~!”
小应的脸上也掠过一丝微笑,然后是淡淡的失望:“那就OK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人呢,原来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我对你的兴趣持续到得到你的简历前,到现在,你仍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家教了。再见。”
(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还以为以后都可以这样自由的和他说话了,怎么现在的我的评价反而是自以为是加说谎了啊?)

“等一下,”我觉得一直这样被动下去实在太糟糕了,“你需要上帝派人来拯救你吗?”
他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你老是把别人说话的一些细节注意的很清楚。”
“谢谢你的表扬,”我不以为然地正视他有点揶揄的目光,“我虽然是你的学弟,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学弟都对于学长隐藏起来的忧伤感兴趣的。”
“隐藏起来的忧伤……”他似乎被击中了要害,勉强地笑了笑,“你这个家伙又要开始自以为是了吗?”

时间有了短暂的停顿,我们两人尴尬地站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冒昧地说下去,这样很有可能让小应彻底地讨厌我。可是他刚才的表情,那么他的确隐藏着很多的心事吧。
“你喜欢听我唱歌?”他突然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我有点无所适从,仓皇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喜欢呢?”他说话的方式又是没有一点表情,静静地仿佛在谈论一个不认识的人,“因为我长得好?因为我唱得好?还是因为我模仿好?”
他定定地看我,仿佛想要从我眼中找到答案。我咬了咬下唇,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都有,但是还不够,还有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老是被你唱歌时刻意隐藏的心情吸引。我不想去猜度你有怎样的心事,我只是不自觉的被隐藏着的东西所牵引。”
“你这番话……感觉蛮像琼瑶小说的……”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比较好奇地说,“那你说说看,我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情呢?”
我定定地看他,然后缓慢地说:“悲伤……我是指学校里那场最别开生面的告白仪式……你一直在悲伤……”
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微笑着说:“其实很想说你猜错了的……不过害怕这样说了过后,我或许又要寂寞很久了……”
“我想你大概不会因为承认这件事情而后悔,”我眨了眨眼睛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学弟。”
小应的笑容更舒展了:“不过你却是一个很恶劣的家庭教师。”

虽然心里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小应为什么悲伤,但是我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对这个事情刨根问底,所以也就按下疑虑,邀请小应去吃北海里面的KFC。
“算了,还是我请你吧。”小应淡淡地说,“难得请一回学弟的。”
“悉听尊便,不过说句老实话哦,”我笑着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别人肯定是认为你比我小哦。”
“瞎说,你还嫩得很吗,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处男。”小应走在前面,语气还是不咸不淡的。
我的脸腾地红了,突然想起大学毕业的时候被几个室友拐去色情场所,名曰“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已经各点了一个小姐,我还是借机上厕所偷偷跑掉了。后来还被寝室的人笑话了一阵。
“五十步笑一百步。”说中心事,我有些窘。
小应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的脸,说:“没有,我已经不是了。”
平淡的表情,还有隐藏在眼睛里的忧伤。

我以为和小应吃KFC会像和天天一样,刚好吃够五十,哪知道小应的食量连天天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只点了一杯可乐、一盒蔬菜沙拉和一包薯条。
我坐在靠北海水边的位置等他,他端着点餐坐了过来。我轻笑着说:“你吃得比女孩子还秀气。”
他淡淡地说:“因为有你,可能吃饭的时间会多一些,所以我才多点了薯条。”
我颇有些吃惊了,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心:“节食吗?”
小应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是,因为心情影响了食欲。”
我吃汗堡的动作刹那停止了,和小应在一起,我再次被他的忧伤所感染。
我们安静地吃着,都没有再说话。他吃得很慢,慢慢拒绝着,眼睛却看着远处的北海海面。
“那个,”我实在觉得自己有必要引一点话题出来,否则会沉闷得让我无法忍受,“刚才你说你不是那个……处男了……?”
小应微笑着说:“说你爱注意一些别人说话的细节还真是不假……”
我也笑了,小应忧伤的时候,我的世界是一片严冬,他一微笑,所有的冰雪都化成了春风。
小应继续说:“我开玩笑的啦……”
“呃?”

吃过了KFC,却意外看到了小应的学弟学妹们,刚才在那里彩排的高中生们。
琳琳眼尖,大老远地就在叫:“小应哥!嘿,这个哥哥是……”
小应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他是我大学的学弟。”
刚才那个花痴的鹃子兴奋地说:“哇,好帅……今天一口气见了两个顶级帅哥,晚上回去一定会失眠的啊……”
她的同学们又开始笑了起来,高中生们肆无忌惮的快乐在这间KFC店里尽情地施展。
琳琳凑过来说:“是小应哥哥的学弟,那么也是我们的学长了!学长你好!”
鹃子也挤了一个头过来:“帅帅的学长你好!”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每人都控制在一个经济豪华餐的话,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学长就买单了。”
“Lucky!”高中生们再度热闹起来。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些北京的学生了,他们热情、大方、率真、快乐。这样的一顿KFC,对于一个现下的高中生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恩赐,但是有人愿意买单,大家还是很快乐的。
小应突然把头凑到我耳边:“学弟你很有钱呢……我请你一个,你请十几个。”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实际上小应突然的亲昵动作让我心神激荡了一下,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少许,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红。
鹃子突然呆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哇,好像《绝爱》哦!”
琳琳她们女孩子们一边去敲鹃子的头,一边笑嘻嘻地说:“还真得很像呢,太帅了……”
我是看过所谓的《绝爱》的,是一部小有名气的BL漫画。作者似乎是一个叫尾崎南的女子,虽然我一直奇怪为什么BL的漫画要由女子来写,而且还会小有名气,但是似乎对于这样的心情,女子的确比较容易理解,至少,会比一个普通的男性要容易些。
不过看样子小应也知道这部叫《绝爱》的BL漫画,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似乎红了……

给古灵精怪的高中生们开了帐单,我和小应终于离开了北海。一路沿着长长的北海岸走到后门,然后出去,竟然花了近两小时时间。而在这两小时里,我们并没有深谈,只是偶尔简单地说几句。
我很庆幸今天来了北海,尽管和小应的关系并没有多好的转变,不过至少小应对我应该不会那么有敌意了。
“你坐哪路公车回去?”
小应愣了一下,然后说:“早上是我们家司机送我过来的,说让我走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
我不由得咋舌:“突然想起你是谢总的儿子了……逛北海都有专车接送的人……”
小应歪过头看着我:“似乎有点讽刺呢……你是坐公车回去吗?”
我点点头:“恩,北京太大了,打的的话太过浪费……不比在成都的日子啊……”
小应突然说:“我和你一起坐公车吧,今天……可以到你那里玩吗?”
“呃?”由于过度吃惊,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只是淡淡地笑着,让我的世界充满暖意。
<_< <_< <_< <_<


从今天开始成为莱同学的忠实拥护者~~~
[楼 主] | Posted:2003-06-15 12:37| 顶端
t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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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o是不是看漏了,自己抬一个,呵呵......lucio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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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 Posted:2003-06-16 16:1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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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仆仆哇仆仆~~~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BL党主力!
(是你的自传?……汗~~~~)


万年潜水
[2 楼] | Posted:2003-06-16 22:03|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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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棒啊~~~~~
(去他家后回发生什么事尼……)
PS:不要误会,看我的签名。我和BL党没关系的……


万年潜水
[3 楼] | Posted:2003-06-16 22:0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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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会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吧,这样以情感为主的BL小说,怎么可以让你看到色镜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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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 Posted:2003-06-17 09:24|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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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起步前都喜欢有意无意地引用自己的资料......吗?

文笔不用说,很好,至少很对我的胃口,是我喜欢的格调。故事么.....除了雷丸在现实里不大可能遇上这位以外,发展倒是很正常。不过少了一些必要的小说要素(如概率论反效应),小说就下不去了,其他...奇妙的现实感。而且,这个故事吸引我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过程中的心情与对方的反响,谈过不平坦的恋爱的人,自会知道其中三味。

为了自己的心情而写作,和靠喝酒解决烦恼好象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篇是我写的,那一两个礼拜的时间和半月的心情出离现实(就是没来由的自我陶醉于烦恼中-_-)是免不了的了,TAE,辛苦了.......

.....还有一些,短消息见。


地に降りた一枚の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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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猫,跑来又跑去
[5 楼] | Posted:2003-06-17 09:34|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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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知偶者,lucio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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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 | Posted:2003-06-17 10:16|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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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看者,TAE君的文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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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猫,跑来又跑去
[7 楼] | Posted:2003-06-17 14:18|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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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最初由 lucio 发表
[B]我爱看者,TAE君的文笔也......... [/B][/QUOTE]呵呵,那lucio猜猜应声虫的后面发展吧,在短消息里告诉我,看看你是不是猜得对哦~~~ :roll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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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 | Posted:2003-06-17 15:17|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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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悲剧收场。你开头已经暗示过了,而且这样符合全文的格调,悲剧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么。

过程中可以有N个拆对者出现,插足3角的,世俗反对的。还有莫名其妙地表示理解的。...........不知道神神秘秘的谢总会有什么表现.........

我会喜欢那个“虫”(现实说明),同情那个“应”,佩服那个丸(什么行动力和运气啊....)


地に降りた一枚の羽…
それは大好きなあなたで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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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 | Posted:2003-06-18 18:41|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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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最初由 lucio 发表
[B]不用说了,悲剧收场。你开头已经暗示过了,而且这样符合全文的格调,悲剧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么。

过程中可以有N个拆对者出现,插足3角的,世俗反对的。还有莫名其妙地表示理解的。...........不知道神神秘秘的谢总会有什么表现.........

我会喜欢那个“虫”(现实说明),同情那个“应”,佩服那个丸(什么行动力和运气啊....) [/B][/QUOTE]汗,自以为是的家伙
有一些猜对了,其他多半都错了,汗汗~~~ <_<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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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利亚的骑士(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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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喜欢的人…是…
公车上。人也不多,小应和我坐在一起。和刚才一样,我们也没有太多的交谈。小应让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去平静地看着车厢里的人来人往。
“我很久都没有乘过公车了呢,”他突然说,“很怀念的感觉。”
我也不禁微笑起来:“因为很久都没有走出自己的空间了吧……我听谢总说你有半年都没有怎么说话了呢……”
小应淡淡地说:“我每天都在说话啊,对自己说。”
我觉得有一种浅浅的悲哀随着他的说话侵蚀我的心。我忍不住说:“那样的自己,会很寂寞吧。”
小应静静地看着车门打开,年轻的情侣走下去,又上来几个学生,不再说话。
他的目光总是在车厢中的乘客身上浮动,不刻意,也不游离,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看到他忽而露出浅浅的微笑,忽而又锁住眉头。
(你在想什么呢,小应?)
(应该……还是应声虫吧……虽然我还不明了到底是怎样复杂的关系,但是直觉告诉我,你的各种心情,都应该是因为应声虫……因为现在在日本的张小冲和欧阳笙吧……)

车过双榆树,我带着小应下了车。穿过过街天桥,走过双安商场,走到了我的住处楼下。突然才想起自己屋里非但没有整理,而且能吃的东西似乎都吃来差不多了。
我开始莫由来觉得紧张起来,忙对小应说:“等我一下,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好吗?”楼下就有一个超市,非常方便。
小应点了点头,我想径直冲进超市。想了想要把小应留在外面,按照他的性格,我出来后找不到人也不足为怪的。
我眨了眨眼睛:“有兴趣一起逛超市吗,可以请你吃喜欢的食物……”
小应点了点头,跟上了我的步伐。

买了饮料和矿泉水,又按照我的喜好买了一些零食(小应总不爱说话,问一阵也是随便的答案)。
最后快到出口的地方,是水果摊。那个胖胖的女售货员笑眯眯地冲我说:“哟,今儿您带着这么帅的……是您弟弟吧……今天打算买点什么水果呢?”
这个胖售货员并不认识我,不过是我爱买水果,所以经常招呼就是了。我其实蛮喜欢北京超市中的售货员,用带着京味儿的普通话招呼人,总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我回头去征求小应的意见:“要不要吃点水果啊,我上面可是什么水果都没有了。”
小应显然对此没有表示很大兴趣,然而他很奇怪地盯着苹果那堆在看,嘴里却说:“随便啦,都可以。”
胖售货员显然用了几秒钟时间就判定出小应是我的客人,也就很快地注意到小应的目光:“哟,您的眼光真不错!这些苹果可是今天下午才运来的,很新鲜的……”
小应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他摇摇手说:“我们还是买点葡萄吧。”
对于胖售货员来说,买苹果和买葡萄并没有多大的不同,所以她也就顺着小应的话转而开始夸葡萄起来。然后殷勤地帮我们装了扎实的一袋,过秤,竟有3kg多。
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是一直回味着刚才小应的表情:为什么一直看着苹果,却又拒绝买苹果呢?

刚走出超市,电话就响了,手腾不开,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小应。
小应接过我手里的带子,我腾出手来接了电话,是天天来的。
“喂,你这个土鳖!我跟你说的那个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天天在电话那端说。
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呃?什么事?”
“妈的,”天天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前天给你说过了啦,让你写一些那个什么《Cipher》的评论贴啊!”
他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天天前些天领稿费的时候邂逅了某漫画编辑。因为都是熟人,所以问天天有没有兴趣写一些漫画的评论,天天迫于生计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没想到对方认了真,随后就拜托天天写一篇《Cipher》(也有翻译作《双星记》的)的评论贴,说是那阵子在热炒漫画中的孪生子们。
天天的游戏水平没得说,漫画就稍微欠缺点了。但是现下也放不下面子了,所以就把任务甩到我身上。
“我知道你哪些少男少女的漫画看得多啦,一个《Cipher》,没多大问题的啦!”天天大咧咧地丢下话就溜掉了。
本来是打算回忆一下,在周末就帮他把这个评论帖子赶出来的。不过这周一直都惦记着小应的事情,天天说了过后我竟然很快又忘记了。
“好了啦,我今天晚上给你恶补还不行吗?”我看了看旁边的小应,赔笑着说。
天天的语气丝毫没有让步:“恶补?不能保证质量的话,会砸了我天天的招牌啦!你认真点回忆,好好地写哦!”
我无可奈何地点头:“知道啦,大爷。”
天天终于心满意足地挂机,小应也只是简单了问了句:“朋友?”
“诶。要我帮他赶一份漫画的评论稿。”
得到我的肯定答案后,小应就没有再问了。

上电梯,电梯小姐礼貌性地打招呼。
到了16楼,出了电梯门小应就问:“你是一个很有人缘的人。”
我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这个……经常见面,必要的一些寒暄是应该的嘛!”
小应轻轻摇头:“不……并不纯粹是礼貌性的招呼,他们看你的眼神是很平和友好的。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不是仅仅因为你长相比较讨好。”
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了:“今天下午,你可难得说这么多话呢,而且还是在夸我。”
小应平静地说:“只是说说我的感受罢了,你是一个好人。”
虽然我从上高中后就开始知道在唯物辨证的世界里,再用好人坏人来分类是幼稚可笑的。但是此刻这个少年平静的说话中,仍然让我心里一阵激荡,甚至觉得眼眶都有些热起来了。
小应看着16层楼下的事物,淡淡地说:“你还要发呆吗?”
“哦,不好意思,”我从激动中醒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好在过道比较暗,想来小应也看不到。我熟练地打开门,这个时刻我突然意识到——
——小应,好友小应,走入了我的生活里。虽然是一些不曾预料到的情节,但是他毕竟是走进了我的祈望。
我在祈望着什么呢?当初毕业,为什么会不顾父母的反对,一意孤行地要选择来北京呢。我所选择的单位,几乎没有去了解任何单位的运行情况和发展动向,只是因为单位在北京,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了。
我在祈望着什么呢?毅然跳槽,再任性地冲到校友李胜工作的公司去面试,仅仅是因为一次聚会中听李胜描述过几句他们精明美丽的谢姓总裁。我是因为姓谢的原因才做这样卤莽的事吗?
我在祈望着什么呢?拒绝很多很多的好意,却总是在一个人的夜里,把王力宏、张信哲的歌拿出来静静聆听。
我在祈望着什么呢?一个又一个梦里,那个抱着吉他,诉说忧伤的少年……
小应,好友小应……这就是我来北京的原因……

“你开始学我一样发呆了。”小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自己倒很随意地把东西放下,然后翻出了杯子,倒了一些矿泉水,又从冰箱里找了些冰块,先喝起水来,“房间蛮大的……哪间是你的房间啊?”
“哦,房租也蛮高的,我和别人合租的……我的房间是这间……”我突然想起自己狗窝一样的房间,忙慌乱地想挡在小应面前,“这个,我的房间比较乱……”
他竟然微笑起来了,他拨开我的胳膊,径直走了进去。
“哪里有很乱啊……不过就是被子没叠,桌子没整理嘛……”小应不以为然地说,“我见过比你这个更乱一百倍的……”
他的说话又嘎然而止,我也再度觉察到什么。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有点尴尬的安静。
半晌,小应突然开口说:“你说和别人合租,你的室友呢?”
“他是上海复旦的,毕业后到这边来创业……不过似乎不是很顺利,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周回上海去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情。”我心不在焉地介绍我的室友石然。
小应转头看着我说:“这么说的话,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在这里也有地方可以住了哦?”
“啊?”突如其来的震惊,让我有点回不过神来,“你不回去……可以啊,没问题的。”

晚饭去台北豆浆大王那里随便吃了点,小应果然是不打算回家,又跟着我回到了我的住处。
“如果不回去的话,还是给家里的人打个电话吧……虽然谢总没回来,我想她多半还是会打电话回去过问的,而且你下午说过有司机专门等你的……”
小应淡淡地说:“我这个学弟还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不过我没有手机,可能要借用你家的电话了……”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带一个手机呢?”
小应的表情多少有些落寞:“没人会联系我,我也没有谁可以联系,手机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余的东西。”
我认真地说:“那么,请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和家里的电话……如果愿意,联系我好吗?随时随地都可以的……”
小应看着我认真的表情,又微微一笑:“那好吧,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小应打回家的电话似乎是给保姆的,但是我依稀可以听见话筒那端保姆惊恐的声音。
“……小应少爷……你在哪里……请一定回家……”
语音模糊而不可闻,但是小应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他似乎发现我在注意他的电话,所以岔开了话题:“才19:40……天已经黑下来了……我想到阳台看看夜景,可以吗?”
我急忙劝阻:“屋子里面有空调……外面似乎很闷热,一会可能还要下雨啊……”
他显得有些固执:“没关系,我想看看夜景……请不要管我,你不是还要帮你朋友赶什么稿子吗?”
他既然已经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劝阻。于是小应走到了闷热的空气里,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夜景。
我知道他没有看夜景,今天破例出来的行动,勾起了他很多很多的回忆。尽管我还不知道那些回忆是痛苦还是甜蜜,但是我自己也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对于这样的心情,我很明了。
想走过去,却又退缩了:今天对于小应来说是一个回忆的冲击,对于我来说却不啻是一次人生转折。小应现在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就是这样的幸福,已经让我不敢再莽撞。
我开始退到我的天地里,在写字台那里构思天天催问的评论稿。《Cipher》……西瓦、塞瓦、安妮、蒂娜、亚历山大·雷文……大学、高中、初中……对,高一的时候看的漫画了……
记忆像一本书,现在我正一页页地回转,最后定格在高中上,慢慢放大,却发现字迹不清楚了,放大也是模糊的。我开始努力让眼前的记忆清晰起来,却发现记起了一些相关的东西,而真正想要回忆的东西,却始终模糊着不清晰。
思考了一阵,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小应,于是给他冲了一杯冰水,给他拿了出去。
一出阳台就是炙热的空气,面部和胳膊的毛孔一下子受到刺激,变得有点痒痒的。我看到小应的额头都是汗,细密的汗从耳侧慢慢下滑,聚集成大粒的汗珠再滴到他的衣服上。背心似乎也湿了一块又一块的,胳膊上也渗出细密的汗水。
我觉得嗓子有点干燥,说话也显得困难了:“小应,要喝点水吗?”
“谢谢,”小应并没有回头,还是看着遥远的地方,地平线与青黑色天幕接壤的地方,“你放这里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悻悻地退了回来,屋里的冷空气再次让毛孔受到一次刺激。我看看阳台上的小应,寂寞而瘦弱的身影,就在我面前,仿佛又隔得很远。

北京的雨从来不像成都这样客气,一下起来就马上听到窗玻璃被砸得啪啪作响。我刚醒悟过来,已经有少量洒在了写字台上。我赶快关上了窗户,唏嘘着坐下,打算继续刚想起的情节。
想了几分钟,突然想起了小应。我冲出门去,看到小应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根本没变过。大量的雨滴砸在他头发上,脸上还有衣服上。他几乎可以说,已经湿了大半了。
我有些恼了,硬拽着把他拖了进来,刚扔给他一张毛巾擦拭,手机却响了。
“喂,你好。”我没来得及细看是谁的号码,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小应身上了。
“小雷啊,我们家小应是在你那里吗?我刚才听保姆王阿姨打电话通知我的。”是谢总的声音,奇怪的是却非常着急。
“呃,是的。我们今天在北海碰到,他下午说晚上就住这边了。谢总你放心,我室友回上海……”
“我已经让司机带着王阿姨来你家了,可能一会就来带小应回去。”谢总似乎根本没心情听我说话,“不过小雷,小应这孩子很倔强,如果他坚持不回去,王阿姨他们也没办法。那么就要麻烦小雷多注意一点,不要让小应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晚上睡觉最好也注意点……如果有安眠药给小应一颗也可以,我怕那孩子晚上又做那样的梦……”
“那样的梦?……总之,我明白了,谢总。”虽然还有疑窦,但是从刚才小应站阳台的行为看来,谢总的说话并不是夸大其辞。
但是我真得是有点恼怒了:这样任性的家伙,是记忆中那个弹着吉他,用清亮的声音唱歌的好友小应吗?

“你到底想怎么!?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让自己更加地封闭在自我的圈子里,就是你所需要的吗?!”我又一次对着小应怒吼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头发上的水还没有擦拭得很干,分成很多细缕散在额头上,说不出的清秀与可怜。
他淡淡地说:“怎样也好,那不都是我自己的事吗?自己的事,别人又怎么可能明了?”
我脱口而出:“不就是你们应声虫三个人的事情吗?干吗把自己搞成悲情男主角一样?”
他震了一下,然后注视着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应声虫三个人的事,你倒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应声虫乐队是学校的名人,你们的同学录也是我们这些学弟们很关注的地方……张小冲和欧阳笙双双留学去了日本,有传言说已经订婚了,结婚也在计划中了……”我也看着他忧伤的眼睛,慢慢地说,“你的忧伤,是因为……因为你也喜欢……”
“喜欢?”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我却注意到他眼神里除了悲伤,又多了一丝秘密将被揭露的恐惧感。

普通的女高中生安妮,意外发现双生兄弟西瓦和塞瓦互换身份轮流上课的秘密。为了让安妮保守秘密,三人订下约定:安妮必须在三周之内辨别出西瓦和塞瓦来,否则就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当然安妮胜利的话,西瓦塞瓦必须要告诉安妮他们的秘密。
三周的接触,安妮看出了两兄弟的不同。本来可以轻松获胜的安妮,在最后一次的辨别中,故意出错,造成约定失败,也必须保守兄弟俩的秘密。
用安妮的话说,我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但是,我不想勉强他们做说出自己秘密的事情。因为,我想做他们的朋友。
这就是《Cipher》一开始的内容,此刻竟如电光火石一般从脑海掠过————

“你喜欢的人是欧阳笙。”我平静地说,“所以,你悲伤,你难过。”
小应的表情从震惊变得有一点奇怪,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开门,是打着雨伞找上门来的王阿姨、司机还有保镖。
小应淡淡地说:“你还真是蛮厉害的……我要回去了……”
王阿姨看到小应一身的衣服都湿着,忙心疼地来拿起毛巾仔细擦拭。小应在王阿姨的擦拭中,仍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那么要记得我的联系方式哦。”
小应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冲我微笑。

他和司机保姆保镖一起走了,雨幕中谢总那辆黑色的富豪车还是那么熟悉。
我看着他上车,看着车发动,然后离开。
我刚才在撒谎,那不是我想说的答案。
我想继续做小应的朋友,这样的撒谎,好吗?
装作不了解真正的他,这样做好吗?


从今天开始成为莱同学的忠实拥护者~~~
[11 楼] | Posted:2003-06-19 08:57|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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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知道雷丸在想什么..........普通人应该都会那么猜吧.............

地に降りた一枚の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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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猫,跑来又跑去
[12 楼] | Posted:2003-06-19 13:15|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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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快到出口的地方,是水果摊。那个胖胖的女售货员笑眯眯地冲我说:“哟,今儿您带着这么帅的……是您弟弟吧……今天打算买点什么水果呢?”

.........突然对他平时的生活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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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 | Posted:2003-06-19 13:28|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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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最初由 lucio 发表
[B]最后快到出口的地方,是水果摊。那个胖胖的女售货员笑眯眯地冲我说:“哟,今儿您带着这么帅的……是您弟弟吧……今天打算买点什么水果呢?”

.........突然对他平时的生活有兴趣了. [/B][/QUOTE]这个你就不了解了,北京的售货员都这样的,分外热情 ;)
不熟悉她都要招呼,还别说是常客 :angry:


从今天开始成为莱同学的忠实拥护者~~~
[14 楼] | Posted:2003-06-19 16:28| 顶端
gjian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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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太直白了,含蓄一点更好。不用直接告诉我们,可以让我们自己在文中理解。
[15 楼] | Posted:2003-06-19 17:34|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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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的人多起来了。

也对,不要勉强像台风一样卷入别人生活,而是慢慢渗透吗?.........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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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猫,跑来又跑去
[16 楼] | Posted:2003-06-19 18:0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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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最初由 gjiangt 发表
[B]最后一段太直白了,含蓄一点更好。不用直接告诉我们,可以让我们自己在文中理解。 [/B][/QUOTE]已经删掉了,本来也不是我的意愿,我觉得真实的感情还是漫漫渗透的

害怕太长而急了一点(原谅一个写到凌晨3点的人,头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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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 | Posted:2003-06-19 18:45| 顶端
lu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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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多了.这种文章还是自己体会感觉,由剧中人或旁白来告诉读者这里应该是什么感觉的话就太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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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 | Posted:2003-06-20 10:0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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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撕开回忆的纱布
星期一上班,预料之中,被谢总叫了过去。
“周末的时候,小应给小雷添了麻烦了吧……”谢总的态度让我有些捉摸不定,“差点就要住在小雷家了。”
“其实那倒没什么,”我勉强扯开话题来解释,“和我同住的室友碰巧回去,如果那天小应真要留下来住,也没有什么麻烦啦。”
谢总看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说:“看来这次我为小应选的家教选得真对啊。”
(那你应该给李胜这个搬弄是非的家伙加薪才是……)
想到李胜,突然有些想笑,不过我还是忍住,并顺着谢总的口吻哼哈几句。
临到告退的时候,谢总突然这样说:“我会给你的部门经理交代一下,适当减轻你现在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间……小应说希望有一些时间和雷老师交流学习……当然,两方的薪水都不受影响,只是小雷要多多费心了。”
(小应这家伙,怎么向谢总提这样的要求?)
“没有什么,谢总您言重了啦。”虽然震惊,我还是强自镇定地打圆场,“小应本来就是我的学长兼朋友啦,和他相处也很有亲切感的。”
“是啊,我查点都忘记了,你们还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呢!那就好,多交流些学习上的事,有空散散心。”谢总微笑着说,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微笑有些古怪,是哪里古怪,我却看不出来。

有了谢总的工作赦免令,我的工作量果然立竿见影地削减了大半。下午3点20分,离下班还有两小时十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有些疑惑。
“谢小应。”话筒那端他的声音依然是平静而清晰,“听说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恩,托某人的福。”虽然之前总有一种被人使唤的感觉,但是听到小应的声音我又没那些不满了。我继续说:“小应学长今天又打算如何呢?”
“最近我突然有些不想老呆家里了,”小应淡淡地说,“想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和你见面后由你来想吧。”

40分钟后,我在双安商场门口和小应会合。
“学长也用上手机了?”我注意到小应挂在脖子上的V70。
“恩,为了和你这个刁钻自大的学弟保持联系,这样才可以时常教育感化你。”他微笑着说。
“恩,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梗在喉啊……”我试探着他的反应,“你为什么跟着你妈妈姓谢呢?”
小应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似乎是我父亲和别人私奔了,妈妈一怒之下,就让我改她的姓了。”他说得很平静,似乎那是别人的事情。“学弟问题倒是挺多的……我也问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只身一人到北京来工作呢?”
我做了个鬼脸:“和你差不多啊……为了见到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小应学长才来的。”
小应走上双安商场的电动扶梯,回过头来淡然笑着说:“你耍贫的本事……真是没得救了……”
我回应他一个微笑,心里却莫名地觉得酸涩。
(这样的理由,谁也无法相信是真实的吧……)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总是可以提前下班,然后和小应一起。
我们一起的活动其实简单得要命。逛逛商场或者公园(连附近的双榆树公园都逛过了),吃东西,然后到我家听音乐,看书。我们散步的时候小应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少,我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宁静。
有两次小应还请我去双榆树的那个影城看电影,虽然我们在聊天中已经公认港片的剧情着实很烂,但是最后走进影城的时候,我们看得却正是港片。
我就这个问题问过小应,他只是静静地说:“坐在那里,会有一些心灵平静的时刻……或许因为恶俗的剧情,或许因为你在身旁,也或许因为看电影的感觉会唤起一些回忆……我也说不太清楚。”
(是心灵平静的时刻吗?)

当然小应也没有间断在我那里学习日语的过程,正如之前我这个不合格的家教所言,我并没有去教小应什么。我还是做自己的事情,而小应,他只是静静坐在屋子里,听音乐,一杯清水,然后自己学习日语。
“你很喜欢王力宏和张信哲呢,他们的专辑都收录全了。”小应拨弄着我的电脑,“咦?雷声……我在学校的时候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见笑啦,”我笑着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开音乐的FTP,取的名字就是‘雷声’啊。”
“那应该是听某个同学提到过,”学校当时的网络资源并不充裕,所以我的“雷声”应该还是小有名气的。小应转而又说:“可惜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好多歌都没了……”
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离校的时候硬盘损坏了……”
小应的手握着鼠标,在王力宏专辑上面停留了一会,然后点开,选了几首歌。
“不过MP3的音质总感觉没有CD好……”他蹙着眉头说,“下次我带CD机过来。”
“好啊。”我表示附和,然后又说,“其实如果小应学长把电吉他带过来亲力亲为更好。”
“一边儿凉快去,”小应淡淡地说,“你还真把我当流行歌手处理啊。”
“以前在学校的应声虫不就是一个乐队嘛……”话说出来我才觉得不妙。
小应听到应声虫后表情又凝固了,过了一会,他幽幽地说:“那是以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对不起……”
“干嘛道歉?你又没说错什么。”小应在笑,然后我又看到了笑容后的忧伤,“以后你做出让我感动的事情,做一件我就弹唱一首给你。”
“真是苛刻的家伙。”既然他在刻意隐藏忧伤,我也就故意忽略吧。

之后小应果然带了一个CD机来,不过这个CD机……
“这个不是可口可乐的赠品机吗?”
98年我刚进大学的时候,当时可口可乐搞了一个抽奖活动,从纸杯的边缘抽奖,头奖可就是眼前这个火红色的球型CD机。我已记不清当时为了这个CD机狠命地喝了多少杯可乐,因为据说四川地区只有一个头奖,所以才会那么兴奋,但是没想过……
“恩,所以造型好看而已,音质还是一般……纸杯喝出来的礼物嘛。”小应从下面的CD包里选了一张放进CD机,“不是我喝出来的。”
“呃?”
音乐开始,小应颌首微笑。
“是小冲喝出来的,后来当礼物送给我了。”他淡淡地说,“他唯一送给我的一件礼物,可惜质量的确不太过得去呢……你看这个地方的磨损……”
我有些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小应提到应声虫或者提到张小冲的时候,我就有些思维停滞。我在思考什么,或是发现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这阵子都老爱过来,这个CD机就交给学弟代为保管了吧。”小应看着我,轻轻地说,“很贵重的礼物,你一定要小心看护哦。”
“明白了。”我勉强支撑了一个笑容。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半夜三点,我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那火红色的球型CD机。
(为什么小应渐渐地有了欢笑后,我却还对他的悲伤念念不忘,难以释怀?)
打开机仓,找到张信哲的《直觉》放了进去。我的房间里立刻响起那熟悉的旋律:
“心,是一个容器
不停地累积 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虽然我 总守口如瓶
思念却满溢 溅湿了我眼睛
……
……”

谢总的儿子就是小应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李胜等人提起,他们羡慕说我现在每天陪着公子哥儿吃喝玩乐都可以拿薪水,我只是搪塞着这个差事还是不好做一类的话。
这个局面是被魏林那个家伙捅破的。
据说他在李胜、刘威几个人面前说看到过我和谢总的公子一起看电影,说两个大帅哥走到一起,态度亲密,让人遐想很多云云。总之李胜和他那个女朋友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然后某天下午小应在我那边看书的时候,门就敲得砰砰做响了。
因为平时李胜他们造访我这边的次数本就不多,而且每次来都是电话先联系好了的,断不会杀突然袭击,所以我只想到是石然没有带钥匙,却怎么也想不到——
“哟喝!”李胜的女朋友拎着两塑料袋的东西率先抢滩登陆,在她后面,李胜、郑晓、赵河为、万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估计是郑晓的新女朋友,一行人鱼贯而入,我根本来不及控制这个局面。
我的心咚地沉到谷底——除了李胜的女友和这个不认识的女孩,其余四个人都是我们学校的!

郑晓拉着我的手在介绍:“嘿,同班同学,这是我的新女朋友,人大的,距离这么这里近吧。”
女孩盈盈地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果然是帅哥……嘿,你好,我叫张妤……女字旁加给予的予那个妤……我知道你叫雷奕,我们家郑晓的同班同学,帅哥!”
是率性的女孩子,我却浑然忘记伸出手去欢迎这个新朋友,我的眼睛瞟着我的房间:小应还在里面看书……
张妤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下表示已经握手过:“算是朋友了,帅哥。”
郑晓笑着说:“今天是张妤的生日,因为很近嘛,所以特意过来吃点零食吹吹牛,晚上再出去活动!”
我此刻才勉强回过神来:“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呢,家里乱得很,而且,谢……”小应的名字到了嘴边,我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知道谢总的儿子在你这边啊,”李胜大声嚷嚷着说,“魏林还看过你们一起去看电影呢,说也是一个大帅哥……呢呢,是不是在你屋子里面?”他和他女友已经走到了我房间门口,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门开了,小应拿着日语书,静静地站在门口。
“啊?”李胜先注意到,惊呆了。然后郑晓、赵河为、万雪三个人也注意到,也同时“啊?”出口,睁大嘴巴像个骷髅。
万雪突然尖叫:“小应!好友小应!!应声虫!!!”
我注意到小应的肩膀连续颤抖了几次。
郑晓以前在学校在学生会干过,也算公众人物,所以对于眼前的小应更加熟悉。“谢小应……真的是好友小应……”
场面终于在我意料中失控,不认识小应的两个女孩一面惊为天人,一面缠着自己的男友询问来历;万雪据说和应声虫就是一个系的,和学姐欧阳笙似乎还认识,这下更是滔滔不绝,源源流长;李胜拉着我的手猛问为何谢总的儿子就是好友小应?为何这样巧合的事情我要瞒着他们?郑晓和赵河为也不停地问我为什么小应会在这里,又去找小应问东问西的。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只听见周围的人闹哄哄的非常激动。我看着小应,他平静地应付着看到他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的学弟学妹们,或而淡淡地说几句,或而一起笑着。
(我只好在心里祷告:不要提张小冲和欧阳笙!不要说日本!不要说应声虫的如何风光!)

不速之客们在客厅做定,开空调、洗水果、倒饮料、开电视、吃零食,然后还是围绕着小应的话题。其实这也难怪:这样一个俊美的家伙;在学校名声在外的应声虫乐队;13栋前浪漫告白的最大功臣;总裁的儿子……每一点都足够成为这群人的话题。我的祷告,铁定不起作用。
果然,张妤听了几次告白一类的字眼,于是开始询问自己的男友,郑晓开始详细地给自己的女友描述当日的情况,最后自然也不忘加上校广播站也因为对应声虫有了专访之类的话题来证明自己当初的赫赫地位;而万雪立即加进来,阐述和自己隔了几个寝室的学姐欧阳笙是如何如何的美丽动人,仿佛讲述这个传奇人物后自己也可以跟着受人重视;李胜跟着开始夸耀他们系的足球队曾经跟学长张小冲所在系的足球队交锋过,自己也在球技高超的张小冲面前漂亮地带球过人,然后一脚远射……
“可惜啊!差一点就进了呢!”男人喝了一口可乐,搂紧自己的女友,然后冲小应笑。
李胜以前也对我讲过这件事情,不过以前的版本只是目睹张小冲所在的足球队和李胜他们兄弟班的一场友谊赛,李胜本人只是看客而已。而且事实上,我也从未得到过任何张小冲的球技高超这样的结论,不管是从当年的讨论,还是BBS上的小道消息,或是和小应不经意的闲聊中。反而记得当初BBS上曾流传过有一群“应声虫”的fans(小了两级的学妹们)曾经在足球比赛时去给阳光十足的张小冲学长呐喊助威,而腼腆的男孩子竟然因此而走神,被对方铲球时放翻了,跌了一个狗啃屎,非常难看。
(李胜这家伙,因为小应是总裁的儿子就乱拍马屁套近乎吗?)
小应淡淡地说:“你或许是记错了吧,小冲被称为他们球队的大烂脚,技术差得要命。要不是后来应声虫的关系,球队需要小冲的形象来拉拢女孩子们做拉拉队,他那个技术啊,一辈子都只有做替补板凳。”
“这个,这个……也没有那么差吧,”李胜讪讪地说,“总之我觉得他还是挺厉害的……”
“你是认为我还不如你了解小冲吗?”小应毫不留情,半嘲笑地看着李胜。
郑晓忙打了圆场岔开了话题。我看到李胜脸上尴尬的表情,隐隐想笑。

他们聊应声虫的话题,我就会觉得小应的态度像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更头大的是,这样的局势我根本无法控制。
好容易等到他们吃得个人仰马翻,郑晓和张妤已经屡次催促要出去吃火锅,然后去酒吧继续庆生。我自然趁机开闪,一再强调晚上要给小应上课辅导。张妤和万雪立即把主攻方向指到小应那边,出乎意料的是,小应并没有太冷漠,几番动员工作下来,他竟然就答应了!
“那就没办法了,学生都开溜了,老师留着也没什么作用呢。”我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一群人像龙卷风一样留下垃圾和喧嚣后的气息先行下楼,小应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等我换鞋。
“今天……对不起,”我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们突然杀过来……”
“你,”小应不经意地翻着日语书,“似乎有些介意他们,我是说知道应声虫的人,在我面前讨论有关的话题?”
我也没有要隐瞒自己的想法:“恩。怕他们的闲聊让你受到伤害。”
小应站了起来,看了我两眼:“你还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呢……不过,我真没想过,应声虫会在学校里留下这么多的传奇……当初和小冲组乐队,不过是兴趣罢了……后来欧阳加入……”
他的说话又在瞬间停止,我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也看着我,半晌笑了起来:“差点忘记我这个家教老师是一个危险角色,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从别人的说话里找蛛丝马迹了……好了,下去吧,下面等急了。”
“危险角色……谢谢你的赞誉……”我慢慢地笑了,然后忙岔开话题:“哎呀,我还打算收拾下再走的,屋子乱得乌七八糟,石然回来会不高兴的。”
“你呀,”小应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回过头来说,“还好你的室友不是张小冲,他那个床铺……你起码要收拾一天才找得到枕头在哪里。”
笑容挂在他脸上,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继续笑了起来。

Chapter 8 山雨欲来风满楼

由于刚才吃得风调雨顺,所以火锅计划被认为取消,大家决定先泡吧,然后把火锅放到了夜宵中去了。
酒吧里,我颇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找个理由拉着小应开溜。因为他们的话题还是会忍不住绕回到应声虫那里去。
张妤听说了许多关于应声虫乐队的经历,于是非常好奇地想看小应表演一次,还好这里是酒吧不是OK厅。
“恩,的确有些遗憾,”张妤不无失望地说,“下次有机会大家一起去唱歌吧!”

“说起来,应声虫的三个人唱得歌都很棒呢!”万雪一开口,我就猜到要拉到她和欧阳笙的熟悉度里,“欧阳学姐当初加入应声虫乐队……我们寝室一开始都以为她是喜欢小应学长,所以大胆出击的,可是没想到她喜欢的人是小冲学长……”
“是吗?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说法,”赵河为拍了拍小应的肩膀,“小应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小应的脸色从开始就很苍白,肩膀又在颤抖,他猛地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啊?一点都不好玩了,”张妤有些兴趣缺缺,“我还以为是浪漫感人的三角恋爱呢!”
(我看到小应紧咬着下唇,快要咬破的样子。)
“你这妮子说些什么呢?小应学长是我们学校男生女生的偶像,好友小应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哦!”万雪得意地说,“再说欧阳学姐和小冲学长的关系好着呢,年初的时候,在我们系的同学录上不是说张小冲和欧阳笙已经订婚了吗?现在说不定都结婚了!”
张妤叹了口气,似乎心目中爱情剧的范本因为小应的不合作而迅速泡汤了。她拿了一杯红酒,递到小应面前:“小应,最好的朋友结婚,你一定很高兴吧!”
小应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是诡异,是无奈,还有我熟悉的悲伤。“当然高兴。来,干杯,再祝你生日快乐。”他用平静的语气说话,然后淡然地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差不多了,可以随便说个借口拉着小应闪了。)
张妤飞快地给小应倒上酒,然后说:“那么你找雷弈学日语,也是为了早日去日本见你两位好朋友吧!真是很羡慕你的朋友啊,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糟了!这个女人怎么老说些敏感的话题?)
小应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事,先走了。”
然后在一群人错愕的表情里,他开始收拾挂在一旁的外套,然后准备走出去。
张妤还在嚷嚷:“哎呀,今天我生日嘛,小应给点面子嘛!赶明儿我把我们人大的校花……就在我们隔壁寝室哦,介绍给小应。以后见到张小冲和欧阳笙他们的时候,你也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哦!”
“够了!”我一顿酒杯,火红色的液体从酒杯中激荡出来,浸染着我的衣袖,火红的,血色的眼泪。
一群人再度惊诧着看着我。我看到小应略微停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是沉重的哀伤。
我的心再度被炙伤:小应受到了伤害了,虽然这群人是无心,但是无心的伤害更痛。这都是我的原因,没有我,哪会在他平静的生活里,冒到这么多对他过去一知半解的校友们,他们放肆地交谈,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各种猜想,小应……应声虫是小应心中的伤痛,每一次提到,就会觉得疼痛。
“不要看过几部爱情小说就开始在这里拿别人做为你胡乱意淫的对象,”我觉得自己有些口不择言,另一方面也是网络用语的习惯化,“你对小应了解多少,对应声虫了解多少?就在哪里按个人喜好来决定别人的思想了!”
李胜和赵河为起身拉着我劝解;张妤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吃惊地望着我;郑晓腾地站了起来:“雷奕,你是不是喝多了?今儿是她生日,你给张妤一个面子……”
我看到小应已经走到了酒吧的门口,我似乎也百无顾忌了,我甩脱李胜和赵河为劝解的手臂,“我管是章鱼还是鲤鱼……关我屁事!”
“嗵!”郑晓一拳头砸在我脸颊上,“你他妈的欠揍!”我被打了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滑落的时候双手把附近的红酒也打翻,血红色的眼泪,在我面前洒落,然后,尽数落在我衣服上。
其他人似乎在瞬间做好了分工,李胜和他女友拉着郑晓防止他的再度挥拳;赵河为和万雪拽着我防止我穷凶极恶后的反扑。耳边似乎有很多声音,但是最后都化做低沉的嗡嗡声,挨揍的部位似乎已经麻木了,但是我却觉得很痛,全身都很痛,心更痛。
小应已经离开了酒吧,我眼睛一转,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张妤,她正看着我,平静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非常的歉然,想对张妤道歉,但是喉咙里似乎塞满了惆怅,所以只有低沉的咯咯了几声。
郑晓还准备扑上来揍我,我却突然看到张妤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罐柠檬冰水。
“啪!”柠檬水泼在了郑晓脸上,跟着又是“啪!”原来也有我的份。
“亲爱的,降降火气哦,”张妤温柔地说,然后转而对我说,“你也清醒一下。”
什么水泼在脸上都不好受,我似乎第一次明白《东爱》里赤名莉香把酒泼在永尾完治脸上的悲伤,我比完治还惨,刚被打肿的脸又被泼上冰水。不过我似乎真得清醒了,我勉强站了起来:“对不起,张妤。”
“这个生日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女孩脸上是难以捉摸的微笑,“不过,章鱼也好,鲤鱼也好,你还是先去顾顾你的应声虫吧……”

我冲出了酒吧门口,却发现小应就在门口的花台边缘坐着,用平静的表情注视着我。
“小应……我……”想说对不起,却说不出口,脸上的麻木开始过去,浸渍冰水后的脸颊开始火辣辣地痛起来。
“你呀,”他突然拉着我的手,“真是气急败坏了,连什么章鱼鲤鱼都喊出来了……”他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然后拉着我走。
“小应,对不起……”我嗫嚅着说。
他继续拉着我走,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是那么脆弱的啦。”
“可是……”
“他们根本没有看到真正的谢小应,”他停下来,转身,静静地看着我,“既然这样,真正的谢小应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我……”
“好啦,现在知道打肿脸充胖子是怎么回事了吧!”小应笑眯眯地看着我的恋,被郑晓打过的地方的确有些瘀肿,“你记住,刚才那群人里面,除了你,其他人伤害不到我的。”
我觉得鼻翼酸涩得难受,眼眶也热了起来。我强自笑了笑说:“那……这次算让小应学长感动的事吧!应该有机会听到小应的歌唱吧。”
“这算什么感动啊,哈哈,”小应扑哧笑了起来,“自己在那里犯傻……”
我们刚走上一个过街天桥,望着桥下的车流,小应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各种车辆从自己脚下驶向东方,一直到道路与夜空溶在一起。
“东方……哎,你说这道路的尽头是哪里呢?”小应看着东方的夜空,突然这样问道。
“恩,”我故做严肃地思考,“这是西北三环嘛,道路的尽头自然是从东三环、南三环再绕回来了。学长的问题好没水准。”
“耍贫。”小应不禁笑了起来,“其实,就算做好一切准备……日本,我是不是有勇气去……我也不敢肯定……”
“学长如果有我一半勇气就好了。”我淡淡地说,心里却隐隐有些难受。
“呃……”小应似乎没有明白我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他转而笑着说,“好了,为了纪念某个傻瓜因为章鱼鲤鱼而被别人揍了脸,就在这里唱一首歌给你听吧。”
啊?就在这里?
我还没反映过来,小应已经开始唱了:
“谈恋爱 跟某某某
爱情开始在月光底下走
一遍稻禾 几把心火
烧得令人愁愁愁

和她在路边 救小狗
情诗写到酸了手
为她在雨中 发誓戒烟戒酒
让她怪我多情难忍受

为爱情 冲昏头 忠言逆耳没朋友
爱上她 不要家 心头难容一粒沙
傻等候 情飞走 爱到入神没药救
没有她 不习惯
爱像烛火 随着风而转
爱像烛火 随着风而转
转得我好乱”
他唱的是张信哲的《某某某》,以前听这首歌的时候没多少感觉,但是现在听小应在这个天桥上的清唱。脸上的疼痛感不重要了,脚下车来车往的喧嚣不重要了,这个炎热的季节也不重要了,我只听见他清澈的声音,在我的世界里萦绕。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看的漫画书《圣传》,迦楼罗王的妹妹迦陵频伽被誉为拥有天界第一歌声的女孩。里面有一句话倒是挺适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
“我,为了守护唯一能令我感到心安的妹妹,为了守护这个歌声……”
后面是省略句,当然看过了之后知道省略的内容,大致是“哪怕用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样的话。
“你在怪想什么?”小应唱完发现我还在那里发呆,用手在我眼前晃荡。
“我想……守护……”我展颜一笑,“没什么啦。学长快走吧,天桥上唱歌很醒目呢!”
小应一看周围的确有好几个听众了,也笑了起来,我们小跑着冲下了天桥。天桥的下面,就是我住所的那栋楼了。

当时的我自然还想不到,还有一句也适合我的,那就是迦楼罗王怀念自己妹妹时说的:“失去了你,我还能得到什么?失去了你,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啊……”

快下天桥的时候,小应突然转过头来说:“那只可怜的章鱼……姓张的人,我都无法讨厌呢……”
“恩。”我轻轻地点点头。
(本章未完成)


从今天开始成为莱同学的忠实拥护者~~~
[19 楼] | Posted:2003-08-03 18:0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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