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lip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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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下山了,城外的草原上洒满了落日的余辉。屹立在矮坡上的巨石为它身后投下一道又浓又长的黑影,在这片明亮之中多少显得有些不和谐。我无所事事的欣赏着这夕阳映照下的美景,感叹着造物主的博大和神奇——和约定的时间相比,我来得确实是早了些,因此需要些额外的手段来消磨时间。后背上的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仿佛是在埋怨我不该如此轻易的将它忘却。不过,伤痛的摧残,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是一身轻松和平静,长期以来禁锢在我内心深处的沉重枷锁,那七年间总在夜深人静之时折磨我脆弱神经的梦魇,随着那个人的到来,很快就要有个了断了。
“琳迪斯小姐已经可以自己用餐了,虽然暂时还没法下床活动。”塞因选择的开场白让玛克多少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眼前这位飘然而至的骑士会以“你好”“夕阳真美”之类的客套话拉开故事的序幕的。
“到底是从小锻炼的身体,恢复速度真是快啊!”
骑士走到玛克身前十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两个人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微妙的距离。“您不去看看她吗,玛克大人?”他的表情很空洞,那勉强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拼命伪装的结果。
他的话中似乎还有潜台词:如果现在不去,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是这个意思吗?玛克根据骑士的表情揣测着对方的想法。锋利的银剑隐藏在骑士腰间乌黑的剑鞘中,只有剑柄顶端镶嵌的宝石的闪闪光亮,不时向周围的人警示着它的存在和威严。玛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似乎是有备而来啊!“不用了,我们之间不是还有很多话要说吗?”
“是啊!”骑士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几年不见了,玛克大人,基亚兰的大家都很想念您呢,大家都有一肚子话想跟您说。”
玛克眨了眨眼睛,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回答着:“也许吧,尤其是塞因,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当面跟我说吧!我猜想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话,否则花这么多力气布置这么多安排就没有意义了,是吧?”
骑士嘴角浮现的微笑有些僵硬,玛克能够看出他内心的躁动不安的情绪。“似乎,您还是跟五年前一样神机妙算、无所不知呢!本来还想跟您兜兜圈子的,看来是玩不转了。”他咳嗽了两声,缓解了自己紧张的情绪。
玛克点点头:“把最信赖的部下当成渔线,把最尊敬的主人当成诱饵,想必你打算钓的,一定是一条肥硕的大鱼吧!”保持这样的节奏,就一定能够听到它的真心话吧!玛克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骑士窘得满脸通红,脸部的肌肉也显得有些扭曲。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停的渗出,眼神游移不定。“我的小把戏,逃不过您的法眼呐!”他喃喃的说着,语气很急促,“您似乎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是吗,玛克大人?”
“不。”玛克没有继续向对方施加压力,而是保持着一贯的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平仄仄的语调,“关于阿尼娅小姐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我才约你出来,希望能够满足自己那小小的好奇心。”
出人意料的,当玛克说出“阿尼娅”这个名字后,骑士脸上的困惑和犹豫一下子消失了。也许是心中不再包藏任何秘密,他不必再承担任何负担。从他坚决的眼神中,玛克读出的是率直和坦然——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两个人能够将心比心,毫无保留的、真诚的对话。
“七年之前,您就知道那个名字了,是吗?”骑士的声音愈发低沉,但话语中的重量却在不断加强。
玛克轻轻的摇头:“不,甚至,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在那样的兵荒马乱中。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行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存在。”他也许不会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我的“狡辩”,但是,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把一切前因后果、当年所有的真相告诉他。为此,我必须露出自信和不可动摇的神态。
骑士低下头去沉思了一会儿,当他抬起头来时,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对方所有的谎言和伪装。玛克的正直和决 心挡住了这一轮攻势,看样子,骑士接受了他这样的解释。“也对,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又怎么可能注意到那么不起眼的她呢?况且,您和她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寻找我的下落。”玛克顿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我想不通的是,六年之前,五年之前,我们曾经两次并肩作战,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把一切都提到台面上来呢?而偏偏选择了那场悲剧七年之后的现在。我完全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自己还会打开那段封印在心灵最深处的、噩梦般的回忆。”玛克的表情沉静依然,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要我从头说起吗?”骑士无奈的苦笑了两声,“哼,那好吧。怎么开始呢?嗬嗬,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啊!也许,从七年之前,从第纳斯村的悲剧开始比较合适吧!”他缓缓的说着,轻轻把脸别到另一侧去。
“嗯。可是,悲剧发生的时候,身为基亚兰骑士的你,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呢?”玛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耐心的倾听着骑士的回忆。
“第纳斯,已经是好陌生的名字。说来可笑,我18岁的时候离开第纳斯村,独身一人来到基亚兰城学习骑士之道,也许是陶醉于骑士荣光耀眼的生活,竟然再也没有返回过自己的故乡。甚至,在第纳斯村毁灭的时候,我都没有来得及……唉,算了,那也许是天意。您可能也猜到了,玛克大人,七年之前,第纳斯村的悲剧发生时,我并不在基亚兰,当然肯特那家伙也不在——我们两个,听从豪森侯爵的命令,正出发前往萨卡草原,寻找侯爵的女儿,玛迪琳小姐。那个时候,我们俩刚刚从基亚兰城动身。”
“可我记得,你和肯特在布鲁卡鲁与琳初次相遇时,应该是六年之前才对。”
骑士点头:“没错,您的记忆很可靠,玛克大人。不过,那回是第二次,我和肯特,曾经两次从基亚兰城出发,前往萨卡寻找玛迪琳小姐和琳迪斯小姐。那时候,豪森侯爵意外的收到玛迪琳小姐的来信后,欣喜万分,侯爵思念女儿的心情十分急切,他急于在有生之年与女儿团聚,于是我和肯特就马不停蹄的从基亚兰城赶往萨卡。不过,基亚兰突然发生了变故,我和肯特接到了紧急通知,不得不从半路折了回来。”
玛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努力跟随着塞因的故事的节奏。“难道说,是因为……叛乱……”他小声的试探着。
“是的……哦,不对。”骑士给出肯定的答复后,又匆忙修改了自己的结论,“当时的紧急通知里,可没有一个字眼能跟‘叛乱’沾上边。正式的说法是,一伙流窜于基亚兰和费雷的强盗,突然袭击了位于两国边境的第纳斯村,并迅速占据了那个村子。侯弟兰古雷指挥的基亚兰军队在讨伐作战中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形势岌岌可危,因此不得已才通知我和肯特火速返回基亚兰增援。没错,兰古雷那个饭桶,当时就是用这种说法掩盖了自己的罪行。” 玛克没有作声,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段历史的真相。
“听说自己的家乡卷入战争,想起自己的家人,我当时真是方寸大乱。更加始料不及的是,当我和肯特急匆匆的赶回基亚兰城,却被告知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初期连吃败仗节节败退的侯弟兰古雷莫名其妙的大发神威,几天之内就迅速扭转了被动不利的局面,在费雷军队的帮助下,基亚兰军队在帕斯平原成功合围了慌忙逃窜的强盗们,并给予了毁灭性的打击。当时我所关心的并不是‘英明神武’的兰古雷大人如何上演这出逆转好戏,而是第纳斯村的安危。很快,我就得到了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噩耗:第纳斯村上下两百多口人,包括我的叔叔巴图索和我的亲妹妹阿尼娅,全部在强盗的袭击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根本连尸体都找不着,整个村子都变成了废墟,到处是瓦砾、焦土和鲜血。无奈之中,我只好在村头象征性的垒了一个土坟。从那之后,我消沉了一阵子,现在想起来,肯特那家伙还挺懂得安慰人的。乱七八糟的杂务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俩再次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们刚赶到萨卡的布鲁卡鲁就又得到坏消息,在玛迪琳小姐寄出那封信不久,她就遭遇到了不测……所幸,希望还没有完全破灭,玛迪琳小姐的女儿活了下来并独自在草原上生活着。几天之后,正当我们两个没头苍蝇在布鲁卡鲁四处打听琳迪斯小姐的消息时,也许是时来运转吧,我们竟然直接遇上了琳迪斯小姐,当然,还有您,玛克大人。这些,就是六年前那次命运般的相会了。后来的事情,解放基亚兰,人龙战争,我想没有必要向您说明了,玛克大人。”
“原来,这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玛克自言自语道。
塞因继续娓娓道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也从未试图去调查隐藏在那场战争背后的真实,所以当我安葬好叔叔和阿尼娅之后,我天真的以为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可以永远的划上终止符了。可是,我又一次错了,命运总是那么爱作弄人。六个月之前,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七年之前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又重新笼罩在我的心头。”
这就是重点了,所有事情的开端。我暗暗告诉自己。
“六个月之前,琳迪斯小姐派我去费雷拜见艾利乌德大人,其实要讨论的不过都是些两国交往之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派使者过去,几封书信就足够解决问题了。我也是头脑发热,竟然异想天开的把哈特拉过来充当陪同人员——如果当时让洛克跟着我去,或者索性独身前往,也就没有现在的故事了。艾利乌德大人非常客气,事情处理得非常顺利,我在伊莎多拉家小住了两天,就踏上了归途。回来的路上,在帕斯平原迎面撞见了几个想要返回费雷的商人,他们马车的车轴断了,瘫在半路动弹不得。几个人木在那儿急得团团转,看到他们那幅焦急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本来急着赶路的我和哈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哈特在到我手下干活之前是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对付这种状况自然是轻车熟路,于是自告奋勇的上前替他们修理,我则和那几个商人挑了个风景不错的地点坐下攀谈起来。我记不起来当时是怎么谈到七年前第纳斯村的那场悲剧了,也许是因为我穿着铠甲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是由于毁灭的第纳斯村就在附近,也许,这就叫不可思议的命运,呵呵。他们告诉了我,七年前的真相,全部的。起初我完全不能接受,也根本不敢相信。但很快我就屈服了,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编造这么一个复杂的故事来欺骗我,况且,这个故事听起来太真实了,从中你完全找不出一丁点捏造的痕迹。他们还谈起,在那次动乱中曾经有一个流浪的军师加入到兰古雷指挥的基亚兰军队之中,这就是基亚兰军队短期内战斗力直线上升的真正原因——其实我自己最明白,兰古雷的本事就是半壶水响叮当、扶不起的阿斗,胜利与他绝缘,凭他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反败为胜根本是痴人说梦。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把那个‘军师’和玛克大人您联系起来,我的眼中只剩下愤怒,无边无际、不可遏抑的愤怒,已经完全被仇恨遮住眼睛的我,差不多完全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了。”
玛克脸色肃穆,回味着塞因的叙述,他大概也摸清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
玛克话音未落,骑士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瞬间要把胸中的愤闷和抑郁一扫而空。“所以人生真是妙不可言啊!”他拼命的摇着头,“虽然我只认识您这样一位军师,玛克大人,但我当时真的没有就此联想到您,或许,几年的岁月已经让我淡忘了您的存在。因此,很快的,命运就惩罚了我的健忘。就当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面对着塞拉那张停不下来的刀子嘴不知所措时,洛克一脸正经的告诉我,在伯尔尼发现了前次人龙大战中的英雄‘神军师’玛克大人的行踪。”
“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我了,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巧合,不是吗?
“算是吧!”严肃又重新回到了骑士的脸上,“我把洛克和哈特都派去了伯尔尼,洛克负责调查您的行踪,而哈特,我让他去了您的故乡,我料想从那儿应该能够打听到七年之前的您的相关信息。”
“我都知道了。”玛克接过了塞因的话题,“洛克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吧!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不出所料他果真是来自基亚兰的密探。后来我回过一次故乡,村里的长者提醒我说曾经有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神秘兮兮的到村里到处打探我的消息,甚至还问起七年之前的事情,我想,我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注意到你的行动的吧!这么说来,洛克和哈特的活动,琳应该都不知道。”原来,琳一直被瞒在鼓里——之前我一切的努力,差不多都白费了。
塞因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双肩也微微有些颤动。背着主人擅自行动,这可是违背骑士精神的重罪,我不应该当面指出这么敏感的问题。“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个。”我的确是欠考虑,因此很快向他道歉。
他摊开双手:“您太客气了,玛克大人。没必要向我道歉,那些不忠的事情,哎,我的确是做了。虽然我没有直接告诉琳迪斯小姐,但她早就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了,后来还主动跟我说起过。我最大的失败是不应该把派遣密探这件事告诉威尔,那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包得住秘密呢?我猜琳迪斯小姐稍稍使点劲,他肯定就诚惶诚恐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话说回来,纸包不住火,即使没有威尔,琳迪斯小姐早晚也会知道的。”
“琳,她知道了?”玛克的声音中带着惊奇。
骑士静静的看着玛克的眼睛,对方反复的强调、如此在意,让他多多少少猜出了对方的想法。“玛克大人,您不必担心,我想,如果当初琳迪斯小姐知道洛克已经在伯尔尼找到了您,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拦不远千里的来到您身边的,对此,毋庸置疑,你也无需担忧。无论是我,还是肯特、威尔他们,都能够时时刻刻真切的感受到琳迪斯小姐对您的一片深情。为了寻找您,琳迪斯小姐连自己的土地和人民都放弃了,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她对你的感受了。非常遗憾,那个时候,消息到了我这里就断掉了。琳迪斯小姐虽然知道我派出了密探,但她并没有为难我,所有关于您的消息,我也都没有告诉她。对于琳迪斯小姐而言,您是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存在,她太善良了,一直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幸福,甚至认为我故意瞒着她也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正因为如此,我原本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她介入到我们之间的这场争斗中来的,不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觉得松了口气。智慧的化身“神军师”也会被人看穿内心的想法,也会“失态”,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看到玛克的情绪稳定下来,塞因继续说道:“说句心里话,玛克大人,我很羡慕您。即使是相隔千里,两个人之间仍然能够心心相印,彼此支持和信赖着。而我是个可怜虫,沉浸在对阿尼娅的思念中无法自拔,满脑子装着‘仇恨’‘报复’,对国家的忠诚、骑士的荣耀、丈夫的责任,统统都被抛到脑后去了,活像一具行尸走肉,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衷肠,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的真实想法。塞拉、肯特、伊莎多拉,甚至琳迪斯小姐,他们都多多少少的注意到我的改变,那不仅仅是一种表面姿态的改变,而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处世态度上彻头彻尾的变化。可我不敢告诉他们,我担心会把他们卷入到这个无尽的漩涡中来,或者更准确的说,我担心他们知道我的计划会横加阻止,破坏我为阿尼娅复仇的美梦。在那样扭曲的心态下,愚蠢的我终于犯下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无可挽回的大错?”塞因忽然使用这么严厉的字眼,玛克的心跳也随之剧烈起来。
“基亚兰失去了继承人,我失去了一位尊敬的主人和真诚的朋友。”
玛克摒住呼吸,塞因的话对它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力。“你指的是,琳放弃基亚兰领主这件事?”
塞因惨白的脸上堆砌着违心的笑容:“两个月前的一个下午,琳迪斯小姐忽然把我、肯特和威尔召唤到皇宫。我们三个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琳迪斯小姐的固执和坚持,我们根本不知所措。当天晚上,我跟肯特商量,套好了台词准备在第二天上午说服琳迪斯小姐留下来。”
现在看起来,结果很明显:他们没有成功。为什么呢?
“责任都在我,第二天早上,我变成了哑巴,一句话都没有说。肯特和威尔都不是那样的人,任凭他们磨破嘴皮子也绝对不可能说服下定决心的琳迪斯小姐的。肯特因愤怒而挥舞着的拳头,威尔伤心的泪水,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为了‘复仇’,我背叛了自己的忠义,背叛了自己身为骑士的誓言,把琳迪斯小姐——我的主人——也推入了这场赌上我所有的赌博。我原本以为肯特绝对不会原谅我,不过,幸运女神很照顾我的样子,给了我一个逃脱责任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塞拉不合时宜的在前一天晚上大发脾气,实在是气坏了我,还让我在外边露宿了一宿。第二天来到皇宫的时候,我的脑袋像要炸开了,完全记不起前一天和肯特合计好的台词。”
可你明明才说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她介入到我们之间的这场争斗中来,不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是什么,让你如此轻易的背叛了自己的诺言呢?
“那全是因为您,玛克大人。您太厉害了,整个大陆都知道,您的智慧和才华无人能敌。我没有信心能够战胜您,四年前您离开费雷的时候,我和肯特、威尔商量好,派出密探紧紧的跟在您的身后,结果被您不费吹灰之力就甩掉了。失败的教训让我变得清醒:洛克能不能找到您,我没有把握;即使找到您,能不能盯住,我更加没有把握。如果洛克行事不利失去了这次机会,大海捞针,伯尔尼和艾特鲁斯坎全力寻找你四年都无法摸到您诡异的行踪,凭我一己之力,又敢做怎样的奢望呢?我手里只有一张王牌,所以,我必须尽可能的把它的功能最大化。看来,我的计划挺成功的,琳迪斯小姐的确是引导着我,出现在了您的眼前。”
就因为这样自私的理由,你就把琳变成吸引我的诱饵,让她一个人置身于未知的巨大的危险之中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琳迪斯小姐本身。肮脏的宫廷和政治配不上她的高贵纯洁,我希望她今后的人生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好好的活下去,出淤泥而不染。既然回归草原是她的心愿,作为她的家臣、她的骑士,我无法拒绝,也无力阻止。或许,这样做对她而言是一个最合适的归宿;或许,这样做会让我背叛她的负罪感稍微减轻一些。琳迪斯小姐会亲自到伯尔尼寻找您,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她带着精灵剑‘索尔•卡缇’,又有哈特跟着,所以我放松了警惕。早知道琳迪斯小姐会遇到那样的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冒这样的险的。您或许会觉得,现在的我再说这些只是马后炮、假慈悲,不论您愿不愿意相信,玛克大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没有欺骗您。”
幸好琳的伤势并不致命,今天早上终于苏醒过来了,否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光是你,塞因,我一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洛克终于找到了您。又过了三个星期,哈特也完成了他的调查,七年前的悲剧背后的真相,已经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我的眼前——真是奇妙,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带领着基亚兰军队参加同费雷军队的联合操练,而操练的地点,恰恰是两国交界处的帕斯平原,那场悲剧发生的地方。尽管我早有思想准备,尽管我早已为了它做好了一切安排,一时之间,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沉甸甸的事实。琳迪斯小姐的鼓励和笑脸,仿佛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和嘲弄,心猿意马的我,在同伊莎多拉的比试中马失前蹄,失去了左眼。”
阿尼娅小姐失去了生命,琳失去了左手,你也失去了左眼,悲剧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执意于毫无意义的“复仇”上呢?妹妹的死,带给塞因的伤痛似乎是无法弥补的,究竟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回到基亚兰城,两个坏消息接踵而至:塞拉病倒了,为了我;而洛克,他把您跟丢了,准确的说,您在一夜之间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以,我使用了最后的方案。放长线钓大鱼,这真是个不错的比喻。”塞因伸了个懒腰,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做脸处的伤痕,“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么多了。就这样,此时此刻,我站到了您的面前,玛克大人。” ------------------------------------------------------------- 写完了这七千多字,我唯一的感觉是:填坑比挖坑难太多了!
写得比较匆忙,内容也实在是太多了,我自己也没料想到原来前文中留下的伏笔这么多,瞻前顾后,所以显得粗糙了些,万分抱歉。
原来的计划,塞因和军师的交谈,一共包括四个方面,结果第一部分就写了七千多字,真是吐血;之后还有军师同艾莉丝、塞因同2W两段对话,整个第五章也太庞大了些,恐怕要拆成两章了,全文增加到七章。
杂质的约稿已经完成,最近几天稍微空闲了些,希望自己能够及时更新吧!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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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构思同人了啊,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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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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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5-10-13 22:27| |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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