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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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转没有萝卜短篇]星·海·天
给火花网友的前言2
也是在机战世界发的也是没什么人回……总之就把这篇和FTSTTS作为见面礼物……请多多指教orz
尸体，是不能被人看到的。
即使是最亲的亲人。
人死的时候，在场的除了长老们之外，别无他人。
长老们大概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把尸体装上小船，摇到外海，在某种奇怪的仪式之后，沉入那星光照耀下的海洋深处了吧。
长老们说，他们是到海底的乐园去了。
没有人去探查真相，因为不会有结果，因为敬畏，因为恐惧。
长老们是一群奇怪的人，终日穿着拖地的长袍，戴着兜帽与面罩。他们学识渊博，他们慈祥友善，但他们怪异的嗓音总是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嗓子里总是堵着一股水，从中冒出的气泡。他们和其他族人见面时大都是坐着。但是据见过长老们走路的人说，他们总是驼着背，耷拉着胳膊，蹒跚地拖着脚前行。
大概是老年病吧。
每天晚上，长老们都聚集在神殿里，用那怪异的嗓音唱颂着同样怪异，却感觉并不讨厌的祷词，祈祷翌日启航的渔船满载而归。
而且看来的确有效。
渔船的确总是满载而归。就因为这样，我们海人族的生存才得以延续。
在传说中的古老时代，世界上是存在着“陆地”的。就像我们海人的浮动岛屿一样，露出海面。但和浮动岛屿的随波逐流不同，陆地是扎根在海底的。陆地上有着高耸入云的山脉，顶端积着洁白的雪——固体的水。
那时候的人们是生活在陆地上的。那时候的岛屿和陆地一样，是有根的。
然后，陆地沉没了，被碧蓝的大海覆盖了。
我们海人族建造了浮动的岛屿，来代替陆地，从此四海为家，随波逐流。
那些称为“天人”的人们，使整座城市漂浮在空中，脱离了大地和海洋，到了更加接近太阳的地方。
还有些人们建造了更巨大的城市，乘着它们遁入夜空，到那茫茫的星海之中去了。
天人们的城市，总是像片片黑云，悬挂在遥远的天边。他们从不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的人也从未上去过。
……我一直想着，如果能上去看看该多好啊，在那阳光更加灿烂的地方，俯瞰下方无际的碧波……
机会终于来了，从那个梦开始。
那个梦……确切说应该是那些梦。
梦里的景物，是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的怪异。
高耸的“东西”……浮岛上的任何建筑物都无法比拟。大概这就是“山”的概念吧。
迥异于日常熟悉的建筑物，以奇异的角度耸立着，最为畸形的珊瑚枝丫也无法接近那样的角度。灵怪的形状盘折蜿蜒着，无骨的章鱼也做不出那样的形状。那几乎是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不过直觉告诉我，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的。那东西虽然奇异，却又无比的亲切。怪奇的形体带来的不是不安，不是恐惧，而是似曾相识。并不是“去过那里”那样的似曾相识，只是“知道”而已。知道那东西的存在。从我的骨髓内部，我的灵魂深处，我全身物质集合的本质之中，大喊着的声音：
“我知道这地方！”
我并未把这梦告诉别人，不过别人却告诉了我。
少年少女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有人讲述了同样的梦。接着大家惊奇地发现，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梦。
同样的梦带来的是同样的感觉，怪异，亲切，似曾相识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又是同样的梦。
同样的怪异建筑，相貌越来越变得清晰。
巨石以似乎不可能的形式互相接触，以未知的方法接合起来。
石块的表面长满了……熟悉的东西。海藻、海葵、贝类、藤壶……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中，出现了每天到暗礁附近游一圈就能见到好多的生物……尤其怪异。
大家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每天早晨聚在一起，讲述自己的梦。
……依然是出奇的相似。
最后，那东西出现了。
起先是模糊的，乌云般的巨大形体。不过可以看出，它还是和地面接触着的。
从那异常的巨石建筑群中出现，向做梦者直压下来。
它发出了声音。
无法描述的声音，因为世界上没有东西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过，和周围的建筑一样，感觉出奇地亲切。
接下来的数日，它的形态愈发清晰，不过也只是能辨认出大致形状的程度。
大致是个人形，相当于脖子的地方长出了细长弯曲的东西。
它的“声音”之中有着隐含的意思。虽然无法直接辨认，但是会直接传达到听者的思想中。就像是在身体的深处，潜藏着不为自己所知的，解读这声音的能力。
这“声音”，现在应该叫做话语了。
它有情感。不仅有着急切、威严、失望、无奈，甚至是亲切、慈爱、期待与赞许。
它“说”的是……
“孩子……来吧。”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船儿跑。
挥动桨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轻声哼唱着上古流传下的歌谣，我和数名玩伴摇着小船，前去勘探合适的渔场。……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只不过是出去玩的借口罢了。大人们也都心照不宣，只是微笑着叮嘱我们注意天气。
尖细的船头划开浪花，浮岛的轮廓在身后逐渐模糊。大群海鸟伴着小船，扑翼的声响应着曲调，而不时落下的鸟粪……算是小小的热身吧。
鸟群在天空翱翔，鸟群在水面漂荡，整齐的白羽反射着阳光。
“看，那是什么？”有伙伴喊道。
朝他手臂指向的方向望去，前方的水面上，漂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大鸟，双翼优雅地摊开，银白的羽毛格外耀眼。
大家屏住气息，小船缓缓前行，大鸟的真正大小现于眼前……两翼直挺挺地张开，翼尖之间的距离竟然比我们的船还长上一倍要多。应该是头的地方，只有一个无眼无嘴的圆东西。呼吸时身体的脉动——不存在。在波浪中调整身体姿势的微小动作——不存在。僵硬的身躯，散发的非生命气息，不是我们所熟悉世界的东西……那是鸟吗？
突然，圆形物体向上张开了，露出内部的“那个形体”。
……人形。
没错，是人类，而且还是女性。海风抚动她的长发，五官的特征虽不像族人，却格外令人舒畅。身上裹着的银白服装由从未见过的材料制成，将她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
这么说……是海难？“银鸟”什么的，实际上是她乘坐的船只？
应该把她带回去。不过“银鸟”表面光滑，没有可以系绳子的地方。
大家迅速作出了决定。其他人划船回去拿水和食物，而我则拿了哨子留下，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指引位置。
大概是见到陌生人的关系吧，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断摆弄着头上的奇形发饰。然后，她开口了。稍微有点沙哑的声音，但并不能掩盖其中真正的甜美。
“想要到天上去吗？”
她用几件闪闪发亮的工具撕开了银鸟的表皮，摆弄着里面的脏器。工具和银鸟相碰的声音清脆响亮，像岛上那口古老的大钟。
我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漂亮的侧脸。
……不对劲。
圆睁的双眼一动不动直盯着前方，紧握的纤手在关节处泛白，抿紧的双唇不时吐出模糊的字句。
隐约能辨别出的词语碎片：
“死了……”
“什么……”
“那个……”
“为什么……”
“大家……”
俏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融合了恐惧，愤怒与迷茫……她抬起头——撞了下去。
重复撞击着银鸟的外壳，脸上看不到痛苦，只有疯狂。
不可以。我从后抱住了她，防止她再伤害自己。秀发的芳香，娇躯的温度……
她在颤抖。全身肌肉绷紧，止不住地颤抖。虽然烈日高照，但笼罩着银鸟的却是无止境的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静止了。
她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面向着我，秀发在海风中飘扬，清澈的双眼中透不出一丝神采。
“带你去吧，就让你看看，这世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猛地拉住我的手，两人跌坐在银鸟内部，圆形护罩缓缓降下。
这是我第一次飞翔。
料想中的寒风并没有穿透银鸟的护罩，而出生以来初次接触的景色却尽收眼底。
碧波披着阳光，泛起一片片碎金。伙伴们的小舟只是隐约的一个深色小点，日夜生活的浮岛现在也只有巴掌大了。平日在高空盘旋的海鸟们，现在就在银鸟周围浮着，不时伸嘴理理羽毛，然后嗖的一下扎下海里，叼着鲜鱼重又展翅高飞。
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啊……如果不是她那神情的话。
仍然泛白的手指紧握着银鸟内部的把手——大概是舵什么的？仍然散乱的发丝浸着汗水，仍然无神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的白云——白云散开之处，探出的是浮空城那黑压压的形体。
就这样飞了多久呢……？大概……一顿饭的时间？浮空城的形体在我眼前愈发清晰。巨大，无比的巨大。在浮岛上生活的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如此的巨大。大概也只有概念中的“山”能与之相比。
随着银鸟的接近，黑灰的城墙在眼前展开，渐渐占据了视野的全部。黑灰的表面现出无数奇异结构：柱梁环链方圆横竖洞口管口裂缝平台……实际上浮空城的表面完全就由这些结构组成，完全看不出其下真正表面的样貌……如果还有什么真正表面的话。银鸟从错综交织的巨型梁柱间穿梭而过，路径的复杂程度绝不属于人类记忆的范畴，倒像是银鸟自身在择路前行。
正当我开始被周围的复杂结构弄得头昏脑胀时，面前出现了一条筒状隧道，内壁放出诡异的蓝白光芒。银鸟径直飞入了隧道，全身沐浴在那光芒之中。的确是有如幻境的景色，的确是无比温柔的光芒。这的确就是天人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寄托了无数幻想的浮空城……不过，我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和身边的少女一样，充满了奇特的不协和感。
移动停止了。
银鸟降落在隧道尽头的平台上，周围还停放着数个相似的物体。看来银鸟什么的，和我们的船一样，是天人们使用的运输工具。
离开了银鸟，我的双脚切切实实地踩在了浮空城内的地面上——由未知材料制成，平坦，柔软，而又坚实的地面。我回过头，恰好和她四目相交。回到家乡的她，俏丽的脸上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生气，但仍然无法掩盖那深深的绝望。
“欢迎。”故作欢快的声音，包含的却是那样的无奈。
她拉住我的手，一直向浮空城内部走去。心中的不安渐渐抬头，我可没有兴致去欣赏周围的景色——异界的景色。
……这不安感的缘由是……？
死寂。
走了这么久，哪怕半个人影都不见。
我们来到了一扇门前……停下了。门后面是什么呢？天人们的欢迎会吗？对海洋来的访客举行的仪式什么的？
我只能朝这个方面想象了。但是潜意识中我知道，门后的无论是什么，都不会符合我的想象。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小手，张开五指按在门上。
伴着平稳的滑动音，门向一侧滑开了。
死。
血。
暴力。
地狱修罗场残杀乱葬岗无可名状的纯血腥全尸碎尸内脏骨骼人体碎块
红白黄。
猩红的血液，暗黄的脂肪，惨白的脑浆。
猩红的肌肉，暗黄的表皮，惨白的骨骼。
猩红的肌肉零星渗出猩红的血液，暗黄的表皮仍然粘连暗黄的脂肪，惨白的骨骼不再保护惨白的脑浆。
血池肉林。
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一阵阵剧痛，我吐了。
她只是静静站着，仍然清澈的眼中仍然映不出任何感情。
等我的状态稍微恢复之后，她就领着我穿过一场又一场的惨剧，一场又一场的屠杀。
而我的眼睛，大概也开始适应饱和的血腥。
唯一的结论，就是这些人大概都是自相残杀致死的。
餐桌上成为凶器的刀叉，被学生撕咬至骨架的教师，撕裂新生婴儿的母亲——然后凶手都死了，成为受害者，或者自杀。
她眼中映着惨剧，映着屠杀，拉着我，走着，走着。穿过走廊，穿过大厅，穿过广场。异界的景象，血腥的洗礼，期望的消亡。
我们来到了浮空城顶部的一个房间，从窗口望出去——大海。这已经是浮空城的边缘了。
房间中央有一张方桌。她把唯一的一具全尸从桌上拉开，露出下面的各种发光图案。然后张开纤手，十指在桌上飞舞，图案随之变幻。
在那图案放出的耀眼光芒之中，我可以感到，浮空城开始移动了。
向窗外望去——海天交接之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冒出头来。
巨大的，黑压压的一片。
……山……吗？
只能这样想了。
她来到了我身边。
“看到了吧。”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
“嗯……”
“那，就是一切的开端。”
……什么。
“就是那，恶魔之岛。数天前它从海中升起，出现的恶魔……使全部人……都疯了。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大家都疯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魔……吗。
浮空城的速度比想象的快，现在已经可以看清那岛上的一些细节了。而……那到底是！？
梦中的景象。
盘折蜿蜒的巨石建筑。
珊瑚的枝丫，章鱼的触手，一切的畸形一切的怪异，不合理结构的具体化。
我知道这地方的存在——它的确存在。
那么……“那个东西”呢？在梦中，叫我“孩子”的“那个东西”呢？
“看吧，那样的畸形，那样的丑恶！那是恶魔的造物，是神所不允许的存在！神漏掉了它，而我们就要毁灭它！它杀掉了全城的人们，我就赌上这座城，一定要将它打入无底深渊！”圆睁的双眼透着疯狂，她俏丽的脸变得格外可怖。
我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那就是神。”我说道。
下一刻，我的匕首就刺入了她的身躯。
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她倒下的那时，时间的流逝似乎突然变慢了。
仍然圆睁的眼中不再有疯狂，也没有怨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我知道，她想说的是“是吗……好吧。”
她死了，银白的服装染满了鲜血。
苏醒的记忆占据了内心，这世界的本质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没错，我们是异类。和天人们不同的异类。为什么我们会选择海洋呢？因为我们是异类。从一开始就是。……为什么我会期待来到这浮空城，现在看来完全无法理解。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一切她的同类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这世界上到底有着什么，发生着什么，还有，隐藏着什么。
他们毁灭了陆地，原本属于一切生灵的陆地。
他们占据了空中，而我们则拥有海洋。
不过，他们逃得不够远。现在，他们最终还是逃开了，以死。
我重又向窗外望去。岛屿上那怪异的景象，现在令人觉得格外亲切。
因为那就是大神生活的地方。
我们世世代代祭拜的大神。
父神与母神皆为之倾倒的，大神。
其存在，其思想就能使整个浮空城，大概还有其他浮空城的居民，发狂继而自相残杀殆尽的，大神。
异类们无法理解其存在，无法接受其思想，从而使异类发狂的，大神。
那个形体，出现了。
无定形的物质，如黑云般涌起，笼罩了岛屿，展开双翼。
而这整座浮空城，正以全速向它撞去！
不好！大神！还有，神之岛！即使是神之岛，如此巨大的物体撞上去……
“没问题的。”
什么？谁？是大神吗？
是……那个声音，包含着亲切、慈爱、期待与赞许的声音。
“孩子……没问题的，看好了。”
无定形的大神举起了无定形的双臂，无定形的触手在空中蜿蜒舞动。
向前……向前……再向前……
撞击前5……4……3……2……1……
停止了。
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震动。
偌大的浮空城，就这样静止在空中，在大神的双臂前。透过窗户，大神那脉动的身躯就在眼前。
“孩子……谢谢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拜倒在窗前，全身因敬畏与欢喜而颤抖。
“孩子……你累了，先睡吧。然后，就请回家，你真正的家。还有，请告诉你的祖先们，活下去。”
真正的家……是啊，是那样。
沉重的眼皮合上了，身体碰触地面的触感格外清晰。
梦。
是长老，长老之一。
“孩子……”
“孩子……”
“孩子……”
“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会为你而骄傲的。”
“我们当中有些人，是不能回家的。”
“而你，现在就可以回去。”
“所以，回去吧。在那里，等待你其他的家人吧。很快就能重逢的，因为现在，你已经有了无限的时间。”
梦醒。
长老的话语，清晰地铭刻在心头。大神的旨意，于脑中无比清晰。
我最后看了一眼屋内那几具异类的躯体，向外走去。
站在浮空城顶的边缘，狂风吹袭着我的全身。已经是夜晚，我抬头望去，群星璀璨——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群星中，感不到一丝那些异类存在的信息。
前方的神之岛，在夜幕笼罩下显得格外安宁。大神已经离去，大概是在巡视这新生的世界，除去了异类的世界。
好吧，抛弃这低级躯壳的时候到了。
最后一次张开“这样的”嘴，用“这样的”声带念出“那样的”声音。
从未意识到，但却一直潜藏在内心，铭刻于自身本源的声音。
由于发音器官并不吻合，发出的声音沙哑扭曲，但其中蕴含的意义仍清晰无比。
祖先们，我来了，给我力量！
异变骤然于全身绽开，皮肤干裂继而向外翻出，嘴角以奇异的角度撕开，骨骼中冒出的尖刺穿透血肉，挣脱束缚如奇形花朵张扬盛放。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的是流遍全身的快感与期待，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在新世界等待我的，旧识的人们……
异变结束了，皮肤在干燥的狂风中格外不适，喉头也干得像要燃烧起来。
浮空城的高度已经降到可以接受的程度，我俯视着下方的粼粼碧波，伸展开四肢。身后的城市什么的，就作为那些低等生物的墓碑吧。毁灭了大地，伤害了海洋，还想躲在这星球的空中吗？
躲得不够高的，惩罚已经执行。至于那些遁入群星之间的，凭你们脆弱的思想，能够理解自己将会接触的一切吗？
……怕是早就全体崩溃了。
我的身躯朝海面坠落下去，下方黑黝黝的海水中，有个更加黑暗的形体正向上升起……父神，还是母神？总之，来接我了。
周围环绕的那些形体……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其他更古老的，在海面世界已经死亡的亲属们。
他们来接我了。
舒服的皮肤触感，粘滑湿润的触感，有力的肢体减缓了我的下落。随即海水便漫过了我的全身，抚慰身体每一寸肌肤。
我来了，注定属于我的领域。我们的领域。
四周注视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期望，欣慰与嘉许。
大神啊，我崇敬您，赞美您！何等无穷的力量，何等壮美的荣光！
祖先们啊，我来了，带来了大神的旨意——活下去！
爸爸，妈妈，伙伴们，我等着你们，在我们将要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我们，将在奇迹与光荣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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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挖的第一个C坑，也是第一个完成的。因为前后时间拖得太长所以可能有很多上下文不符之处，请大家指正。
原作里“应该”是没有什么自控蜕变的设定，不过为了剧情只能这样而已[XSK]
看不懂的请读HPL《The Shadow over Innsmouth》
http://www.dagonbytes.com/thelibrary/lovecraft/theshadowoverinnsmouth.htm
（这个网址突然好像不能访问了……虽然也有可能是我升级IE7的后果不过如果大家都上不去的话请告诉我，我去找别的地址……或者请到mofile下载我签名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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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感情是怨念，而怨念中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则是对推倒的怨念。MO：3403397763317273常备HPL原文全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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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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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6-11-09 12: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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