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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中提琴的眼泪(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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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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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提琴的眼泪(张永)

不知名的提琴协奏曲在播放,优雅的旋律在罗马街道里起舞,辉煌的感觉,置身于宫廷一样。
这里是意大利的罗马城,一个艺术国都。
千古以来,意大利的提琴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精湛的制作技术,人手制作的手工远远优胜于其他国家的机械制作,无可挑剔的准确度,让音色或浑厚或辉煌。所以音乐家们选购提琴的话总会到罗马城来,不管花费多少。
如果想提琴,却不知道哪里有提琴店,问问路,肯定大家都会告诉你同一个答案,到老提琴匠的小店子去。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提琴。
但是今天,他没有开门。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事,老提琴匠在店子开张之后,从来没有休息过,这店的门总是打开的——可是今天门却紧紧关着,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但可以肯定的是,老提琴匠还在店里。经过他的小店,可以隐约听到里面传出丝丝琴音,虽然并不清晰,但音乐能感觉到,里面有模糊的、淡淡的忧郁。
店里那三台从不出售的蒙上了灰尘的提琴——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今天终于动了。老提琴匠拿起抹布,轻描淡写的拭擦着暗红色的琴身,偶尔触碰到银白色的琴弦,发出一丝哑声。几番清理后,提琴如被施放魔法般,奇妙的回复了光彩,原本压在灰尘下的古朴气息也随之而复苏了。
老提琴匠满意地点了点头,颤抖的右手慢慢握紧琴弓,并端起小提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递起琴弓,演奏起来。他的记忆,开始随着旋律,在脑海中播放——
是莫扎特的降B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辉煌而浪漫的旋律。他想起他年轻的时候,想起了他们刚开始相恋的时候,弦管乐团的训练正紧张,团长却把他分配到新生班去,意思很明显,团长把他从乐团里剔除了。不为什么,因为他的恋爱对象是团长的女儿,那个年代里,地位阶层区分得相当清晰,在旁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琴手,对方却是大乐团团长的千金,这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乐团里就出现了关于他和她之间的流言蜚语,说他想攀附权贵。可恨的是团长竟然相信这些话,于是每天对他白眼相待,终于这天又把他搁到一边去了。
但这不能阻止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知道他气愤,所以把他约了出来,咖啡馆里见面。
“这是什么?”他看着她手里拿着并向他递来的大盒子,心里忐忑不安。
“打开吧。”她微微一笑,把盒子硬塞到他的手里。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盒子,他还是打开来了。在他眼前,一台小提琴安静地躺着,睡着。桐木的质料,对他来说,可是相当名贵。
“你会拉莫扎特的降B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吗?”她问。
“嗯,会一点。是首很辉煌的曲目。”
“我希望你像它一样。”
“啊?”
“不要灰心,加油,你的手能造出那么辉煌的曲目,那你也总有一天能辉煌的,对吗?”
他呆住了,但马上回过神来,会意地一笑。
第二天,他毅然离开了弦乐团,他说他要找自己能够发光的地方,总有一个地方能让他辉煌的。
她点点头,我会等你的。
随着琴弓的摆动,旋律越发优美,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曲目却已经完了。老提琴匠一笑,放下琴弓和小提琴。琴弓上米黄色的马尾弦在闪闪发光,并不耀眼,甚至不为人所发现,但很美丽。
躺在一旁的大提琴懒惰地睡着,沉沉地,甜甜地。
该起床了吧?老提琴匠吃力地把它挪过来,竖在身前,执起另一支琴弓,开始演奏。自娱自乐吧?他在想。又或者说,是在找回忆。
是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也是他的成名曲,就是那一次,他终于登上了世界级的舞台。他知道,她在台下看着他。这好多年,他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学习钻研提琴技艺,终于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芒,辉煌的影子。
剧院里的灯光如此炫目,宫廷一样的美丽。他告诉自己,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光辉,有自己的路。他一直没有忘记,她对他说的话,自己总有一天能辉煌的。
她也记得,并且亲眼目睹了这一刻,她在笑,很开怀。
之后,他便开始四处演出,他买了一套大房子,无数的桐木提琴,家里请了工人,请了厨师。富裕的生活,让他很满足,他想,她一定会喜欢的。他要把她接过来,要永远和她一起生活。
可是,她说,对不起,我不想。
“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等待了那么多年,现在的她却放弃了。
她也不想,但她知道,她必须说不。她端出了身边的大提琴和中提琴,强挤出笑容来,说:“我们一起去练练琴吧。”
他接过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需要吗?真的需要吗?他问自己。她只是在拉开话题而已,还练什么琴,需要吗?
“中提琴和大提琴,你喜欢哪个?”她问。
“大提琴啊,要是没有他,我也就没有今天了。”
“那大提琴和小提琴呢?”
“还是大提琴吧。”
“我喜欢的是中提琴。”她带着别扭的笑容,“我还是喜欢中提琴。”
记忆在这时候突然断开。老提琴匠没有继续演奏下去。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墙边的中提琴上,可恨的中提琴,他恨死它了。那一次之后,他异常讨厌中提琴,并从来没有演奏过它。
但他还是放下了手上的琴弓,把大提琴放到一边去。他慢慢走向中提琴,抱起了它,挥起了中提琴的琴弓。
琴弓刚下,发出一声短促沙哑的声音,在店里回荡了又回荡。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房子里安静在围绕旋转。他没有去演奏,因为中提琴是没有独奏曲目的——中提琴从来不作为独奏或主旋律演奏,毕竟声音不高不低,难以有代表性,也因此渐渐被音乐家所遗忘。
但他还是尝试出拉动它。长长的琴音,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那种被遗忘掉的,默默无闻的伴奏用音。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她说喜欢中提琴的意思了——
他明白了。
第二天,店子开门了。但老提琴匠却不在工作。别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安详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笑,眼角却带着泪。在床边,人们发现了一张信。
没打开的信,署名是“中提琴”。

[楼 主] | Posted:2006-09-26 19:29| 顶端
悠久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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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之钻(I)图书馆の旅人(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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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飘然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所以然,而太过悲伤只会让人觉得事情的荒唐……


[1 楼] | Posted:2006-09-27 12:22| 顶端
wa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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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看不懂的就是垃圾。

日本人说自己爱和平,亚洲人民笑了:狗日的说的是人话吗?
日本人说自己要维护世界和平,美国人民笑了:问你大爷我没?
日本人说自己是人,全世界的狗都笑了:兄弟,做狗要厚道,不能忘本!
[2 楼] | Posted:2006-09-27 22:04|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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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人要求太高,太刻薄。伤人伤己。可谁又未曾渴望过灵犀呢?

弱者没有生存权
[3 楼] | Posted:2006-09-29 18:20|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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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の旅人(I)海蓝之钻(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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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了一些,忘掉了一些……………………
[4 楼] | Posted:2006-09-30 16:11|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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