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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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沈之默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脑子里乱哄哄的。
朋友一行人和身边女子恣意调笑的样子；
那极力想让自己为之掏钱的女人的样子；
面带鄙夷神色、说完讽刺的话之后转身离去的楼伶的样子。
沈之默挠挠头从床上翻身坐起，长长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朋友来了电话问他怎么走了云云，他也懒得回了。
刚才自己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理亏在先根本无法辩解，苦笑着看她离开。然后被三个男子用疑惑的目光扫视了好一阵子，他也只好落荒而逃。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被女人鄙视吧？他忽然笑道。看看表，12点06分，爬将起来，翻开手提电脑，打开MSN Space——是更新博客的时候了。
写什么呢？就写些关于那夜总会的事情吧……当然，人名字这些都用了代号。楼伶在他笔下是“女孩L”。
在更新完之后不久就有人发表了评论。便是劝告自己少去这些地方的，原来是自己在已经博客上认识的某个自称“今夜无眠”的女子。两人时常在各自的博客上就某一时事或者某个日记内容发表各自的看法，到最后经常性的看法一致，久而久之就成了网络上的好友。沈之默这段时间忙于方案的制订，网也少上了，这时候看到熟悉的名字，竟然有些激动。
“或许，这便古人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他带着笑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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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窗外的阳光迟迟地洒了进来，太阳难得地露了脸，一扫前几天的阴霾气息，罗坤情不自禁伸了个懒腰。
在自中午14点起连续四个小时不间断敲打键盘将字码进电脑之后，罗坤也有些疲惫了，点开一个游戏，弹来界面还不到两分钟，他的父亲就站在客厅里大声呵斥了起来：“又在那里玩游戏，成天除了玩游戏和上网你还会什么？”
“又来了……”罗坤冷哼一声，回应道：“我累了玩会游戏也不行？我用我自己买的电脑玩游戏，招惹到你了？上网又怎么了？我交了网费却不上网那不是笑话吗？”
“嘿，你还一套一套的！”
“啧……莫名其妙。”罗坤烦躁起来，也没了游戏的兴致，随手关了机拿起搭在靠背上的衣服走出房间，从他父亲身边径直而过，看也不看一眼。
“你又干嘛去！？”
“出去一下又怎么了？”
“成天就知道鬼混……”
罗坤禁不住冷笑起来，拉开门说：“我在电脑前上会儿网，你嫌我耗电；出去走走吧又成了鬼混。那您老人家倒说说我到底该做什么？”
“你、你反了你！”父亲瞪大眼睛怒道。
“成天就这翻来覆去的几句，你烦不烦啊！”罗坤砰地关上了防盗门。
“有种别回来！混帐东西！”
父亲暴跳如雷的声音仍在耳朵边响着，罗坤觉得头都要炸了。摊上这么一个又罗嗦又小气又爱没事找事的父亲还真是受罪。
他无不嘲弄的自言自语：“原来不止女人有更年期，他也有……”
茫然在街上闲逛着，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刚刚在公园长椅上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他的女朋友，说是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约在一个叫啥“水晶蝶”的酒吧见面。这叫“冰轩”的女孩子是半年前网上认识的，颇有些共同语言，不过近来却冷淡了很多，罗坤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生气，打电话过去问老是没人接。今天却又来了电话，而且——
“电话里不能说吗？”
“有些事，还是当面说好一点。”
罗坤听完这话之后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他好容易找到那个叫水晶碟的酒吧，等到的是——
“喂，我们分手吧！”
刚把酒杯端起来的罗坤纳闷了，奇道怎么了？
“你送的我那些东西我都会还你的。”她说。
“不用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不要就扔掉好了。”罗坤挑起眉毛，“接下来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吧？”
她垂下目光说道：“我觉得我们始终不合适。”
罗坤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态里看出些什么，但是她冷漠的脸色让他根本猜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因为上次我没去参加她的那个什么聚会，所以现在还在生气？”罗坤停止了胡思乱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冷漠的脸上忽然眉飞色舞：“我认识了一个帅哥，就是上次聚会认识的，所以我们分手吧，就这样。”
罗坤楞了楞，拿到嘴边的酒也忘记了喝。
“喂！你在听吗？”
“你、你说啥？”罗坤想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又问了一次。
“我说咱们分手！就这样！听明白了！？”
罗坤不再吱声，重复到：“‘就这样’？”
她看起来神采飞扬，很是得意的告诉罗坤——“他今天给我买了个LV的包包，可好看了，对了告诉你，他老爸可是……”
再听下去估计她会抬出那帅哥轰轰烈烈的祖父了，于是罗坤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哦，好好，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是那个卓凌峰吧？”
“哦，你已经知晓了啊。”那女孩勉强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人，其实呢我这次还想确认一件事情就是——你不会找他的麻烦吧？”
“找他麻烦？他也配？”罗坤冷哼一声，心中很是不悦，却还是没说出来。只懒洋洋地说：
“那个卓帅哥……他父亲是做什么的我没兴趣知道，既然你那么确定的喜欢他老爸和LV包包，那我们分手最好不过了。还有，请你记住——我不叫‘喂’，谢谢，再见。”
她显然没料到罗坤居然如此干脆，有些惊讶，还想要说点什么，罗坤已掏了钱丢在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根本没再看她一眼。
末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罗坤转过身来，笑道：“说起来，你和他已经上过床了吧？和有钱人上床的感觉怎么样，不错吧？”
女孩冰轩给他这么当堂一下脸都气青了，陡然站起身，怒目而视。周遭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两人议论起来，也惟恐天下不乱的在一边怪笑着。
罗坤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掏出一支烟：“……不管怎么说，选择谁始终都是你的自由。别给他甩了，好自为之吧，再见。”
冰轩说不出话来，看着罗坤的身影消失在门镜处。半晌，忽然坐在椅子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在吧台后帮忙的楼伶看着这临窗的一对，忽然觉得很有趣。或许这两个人都是不够坦白的人，现在这个女孩的说辞或许不过是个借口吧。
她穿着紧身的短袖羊毛衫和迷你短裙，手腕上戴着镶满了袖扣的皮带和黑色橡胶手镯，黑直的长头在脑后扎成一束，涂浓且暗的眼影，擦劣制假冒的圣罗兰OPIUM的香水。麻利得将酒倒好递给客人。
虽然其他几人都并没有作出解散的表态，但是现在的“天蝎”也算是名存实亡了。肖哥三人甚至连他们一贯演出的地方“水晶蝶”也没有再来。应该已经在心之醉内重新组建了自己的乐队，并且开始新的生活了吧？“天蝎”的灵魂主唱方桦姐也不会再来了么？这个地方她已经看不上眼了吗？楼伶一边考虑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几个陆续坐到吧台前和自己搭讪的男人，始终保持着冷漠的脸孔。
和整天忙碌的姐姐不同，她有的是空闲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过来帮忙。好歹这也是自己曾经的舞台。有时候她会趁着一点休息时间看着那队新人在台上嘶吼、拨弄着吉他、甩着头发。似乎又能看到以前的“天蝎”。
调酒师名叫欧阳，并非寻常的复姓，而是姓欧名阳，是个年轻的男人，头发短而精神，眼神平淡。身材并不算高，却很结实，调酒的动作纯熟而富有技巧性，楼伶一直觉得这双手不用来弹吉他实在是浪费。
蓦地自己的右手给吧台前的一人抓住，楼伶皱眉，抬头，忽然觉得这感觉很熟悉，一看，是姐姐楼可。
“诶？姐，你……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上班吗？”楼伶睁大眼。
“我做完事情早点休息不行啊？”
“行……喝点什么？我请客。”
“你的还不都是我的。”
“哈……”
“欧阳，你没有欺负我小妹吧？”楼可问道。
“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调酒师淡淡说，“一般都是她欺负我。”
“对了，那女孩在哭什么？不会是你在酒了又放了什么古怪东西吧？”
“我一般只放冰块。当然，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想知道吗？请我吃饭。”
“两个人闹这么大声，是人都听到了。”楼伶没好气的说。
“看来饭是蹭不上了。你每次都坏我好事。”调酒师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恩，其实就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说来这女孩子也是这里的常客，不过她男朋友倒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我。”他淡淡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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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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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6-04-06 22: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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