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侍-西园伸二
2006年5月14日23时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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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侍-西园伸二(原创超短篇集)=!!不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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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超短篇)树海中=NO:20050728-(收割生命的农夫5的前篇)
暴风雨过后宁静的林间小径上,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登山客正在缓步行进。一男一女,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男子时不时地回身或搀或扶一下其身后的女孩,而女孩对于男子的好意每次都抱以无限温情的迷人微笑,然后以表情诉说:不要紧,我自己可以的,谢谢。 男子高个头,皮肤晒成古铜色,很瘦,但肌肉精坚而不夸张,那张脸五官分明,细长的眼睛,细长的鼻子,薄薄嘴唇,下颌留着形状分明的胡渣子,两颊以刀削般的直线向下巴收拢,算不上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女里女气的)美男子,但却有种幕末时代的武士风情,英武同时富有知性魅力的脸。女孩中等身材,没有任何夸张的身体曲线,但却有种文学意味上的大家闺秀气质,自然皮肤白皙,自然样貌端丽,一头长发扎成稀松马尾,则更加突现出其令人怦然心动的(精致手工钸品般的)小巧耳朵,总之是位同男子一样具有古朴风格的美人。俩人看上去像似就读于正经大学法律系或者国际经济专业之类的正经地道的年轻人,都是那种二十出头便会崭露头角同时又立场坚定的好青年。当然这俩人是一对情侣,好比时代剧中侍与公主那样的一对情侣…………
时间是2006年9月21日上午9:30分左右,地点是日本富士山下富士树海某条不知何时为何人踩出的幽长蜿蜒的路径,人物是前面所讲的这对男女,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什么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俩人大约又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不论侍一般的男子还是公主风情的女孩谁也不曾开讲过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边喘息声都被俩人尽力压低到除了自己边近在咫尺对方都无法听到的程度…在本来便如哑剧舞台般宁静的富士树海中犹如后现代风格哑剧演员般莫不作声的一男一女…… 那么来稍为谈谈富士树海吧。至少讲讲这俩人所处的这片地域…对了,与普通的原生木森林不同的是—这儿的森林出奇地安静,莫如说是种好宇宙黑洞般的深邃,同时冷酷而又无情地把所有象征着生命的活动的声音通通吞噬掉了…不闻虫鸣亦不闻鸟啼,甚至边风声、空气流动的低噪、树叶为风所动的“唰唰”声、树枝在俩人脚下被踩断时发出的声音都仿佛被做了消音处理一般地小心翼翼…莫不是怕惊动了什么,若然惊动了定会发生后果不堪设想之事吧…… 终于俩人决定在一块空地上休息一下,此时俩人已深处富士树海深处,周围没有小说中常见的“灌木丛”啦,“一条清澈见底的林间小溪”啦,“跳来跳去的野兔、松鼠和圆滚滚的刺猬“啦之流的映景之物,有的只是高大的原生植物,年龄在百年以上的松树、桦树、柏树又或者榕树什么的…… 说是休息一下,实际上俩人只是在空地上小坐十几分钟的工夫,然后俩人又同时起身准备赶路。这个时候一只状似乌鸦的巨大黑鸟从天而降,优雅地落在俩人前面侧着脑袋用红色的眼睛观察着俩人……女孩见状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深红色半透明的菱形石块,巨大的黑鸟轻轻地用黄色的喙叼住那块红石,另一边的男子弯腰抚摸着大鸟的项背然后动作温柔地从大鸟身上取下一条黑色羽毛…稍顷黑色大鸟振翅高飞,一眨眼便不知去向…… 当夜晚来临时,俩人业已深入密林之中,原本的那条小径已不见踪影,但俩人并未迷失方向,因为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三四片黑色羽毛为他们引路…直到新月高悬夜空,俩人来到一块奇异的巨大圆石前,这是一块灰色的,表面出奇地光滑的巨大石头,其形状呈规则的椭圆形,但又不像是人工雕凿之物。那么到底有多大呢?总之比那名男子还高出一个头,而以女孩的步伐绕着它走一周刚好是五十步的光景…但俩人都觉得这圆石隐隐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于是俩人决定挨着圆石搭起帐篷就地扎营过夜…… 俩人在搭好的帐篷旁生起火堆,吃着加热的快餐罐头,罐头的内容大致是纳豆子、猪肉、火腿以及鸡蛋……晚饭过后俩人相互依偎在火堆前,仍然一言不发只是细细体味着彼此的体温…女孩最后终于睡着了,脑袋倚在男子的怀里,男子尽量小心地将女孩抱起送回帐篷中用自己的毛毯作垫子让女孩躺在上面,并为她盖上另一条毛毯和自己的外套,然后男子分别在女孩的额头、脸颊和嘴唇上烙下轻轻的吻…而事实上可能已被惊醒的女孩仍默默地佯装睡着,任由男子为其铺好床,盖好被…直到男子离去里,女孩仍紧闭着双眼,但隐约可见有泪水从眼角滑落唇边…… 男子退出帐篷,孤身一人坐回火堆前,双眼注视着燃烧的火焰,或许陷入了沉思之中,长时间地纹丝不动……身后的圆石也睁着一双天真如婴孩般的眼睛注视着男子与火堆,同样地纹丝不动……………
篇后说明:事实上上面这篇杂文还有个预设的神话故事背景(也是在下原创地),大致是这样:世纪之初世界各地发生某种异变,天灾不断。正当人们岌岌可危之时,各地出现了许多神秘的圆石和一些被称为“知情人”的人物,圆石通常在只有“知情人”才能找到地方,而“知情人”则全部都是原本拥有平静生活的普通人,且使世界各地回复平静的关键便在于那圆石和“知情人”……当然作任何事情都是要付代价的,得到必然要付出,为使世界回复平静而由某些不可抗力挑选出来的“知情人”,由他们去寻找圆石并以“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为代价挽回世界和平……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个现代成人童话或者可以称其为神话也无不可……至于上章之后的下文先透露一下下,明知无法舍弃“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的男女,先后分别单独接触了圆石,试图先牺牲自己以达成另一个人的舍弃“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成功条件,但最后不论圆石还是这对男女都明白不论哪一方作出牺牲对另一方来说都是最大的痛苦,即使世界和平万物OK也换不平自己心灵的平静,也就是说外部现实世界的和平却以“知情人”内心世界的死亡与毁灭为代价——所以最后俩人可能对世界来说是自私的放弃了世界而选择相爱的对方——当然世界上所有的“知情人”几乎都与这对男女一样作出了惊人相似的选择——所以神才说“理解真爱的人方得永恒”
(原创超短篇)晃次的复仇-上=NO:20050311-(晃次1)
由 子 ……当冬天来临的时候,由子业已病入膏肓------由子的儿子—晃次一次也未来探望过病重的母亲,由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她嘴上却总是说“是我对不起这孩子……”之类的话。 长期以来在病痛的折磨之下由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刚刚度过五十岁生日的由子,乍一看仿佛是个垂暮的老妇人一般佝偻而猥琐………… 由子的眼睛因为并发症的关系患有严重的白内障,只能依稀辨别模糊的光线,所以虽然她的病床紧靠着窗,她也无法看见窗外院中的风光…每每那种无力的绝望感来临的时候,她就会陷入到一种不着边际的幻想中去…… ……有人在她住的病房外的院子里挖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一锹一锹不停地挖着……那人看不见脸,但由子认为那人一定就是她的儿子晃次,她总是认为晃次是如此恨她甚至想要把她活埋……是的一定是这样……然后她就会自言自语地叹一口气开始这一天的自言自语“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晃 次 “二十七年前也是在这样干燥寒冷天空灰蒙蒙的日子里吧?”晃次在母亲病房外一边注视着母亲的痴态一边自己琢磨着自己的回忆……就是这个女人,是的就是她本人(由季阿姨对我说过)因为被有妇之夫所抛弃而想把刚出生不满一周的作为“遗腹子”的我丢在了某个小巷的臭水沟里…那时的她是想杀了我吧?虽然后来被由季阿姨所救…… 一直到八岁的时候我都被母亲的孪生妹妹由季阿姨所收养,在我八岁的时候由季阿姨的丈夫辰次郎被我所谓的“生母”由子夺走了,由季阿姨为此痛苦不已,最后她在自家的屋梁上上吊自杀,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落下了半身不随的后遗症……这之后我又回到了生下我的女人-由子那儿。每天面对着俩个伤害我最亲爱的我心中唯一认同的亲人的人……刚开始的时候由子和辰次郎极力对我示好,但即使那时幼小的我心中也业已根植了对他俩的仇恨,从未对他们笑过一次…… 我十七岁高中的时候,年愈四十的由子再度出轨,死性不改的她这次竟然爱上了我的心理辅导师诚,辰次郎为此发了疯,也许是出于某种程度的良心发现,身为大财阀的辰次郎将所有的遗产留给了我和由季阿姨,还特别注明我的“生母”由子将不得以任何名义接触拥有或动用辰次郎名下的一切财产……这之后我开始一个人照顾由季阿姨和辰次郎,而辰次郎名下财团的运作一直掌握在后来又成为我生母不知道第几任情夫的名叫熊平太的男人的手里……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由子这个恶魔般的女人通过熊平太把辰次郎留给我的所有一切财产都夺走了…这之后的时光对我来说越来越艰难……除了由季阿姨和辰次郎的赡养费用,我还要想方设法为自己攒足上大学的学费---那段时光里,我几乎每天都在四处打工赚钱---不但作过各种苦力杂工,甚至也偷过东西---也就是在那时我对我所谓的“生母”由子的仇恨,演变成了无可救要的杀意………… 大学时我就读于一流的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其间认识了后来成为由子主治医生的当时大我两届的医学系三年生平冢耕太,机缘巧合我与这个头脑聪明的富家子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正是那个时候我与他俩人一起制订了完美地向我的“生母”展开报复的行动计划……
(原创超短篇)晃次的复仇-下=NO:20050313-(晃次2)
片段一:他耷拉着脑袋站在他的亲生母亲由子面前,虽然不愿抬头但那却绝不是对于血亲关系的屈服,那是一种阴冷的带着负面情绪的反抗……虽然只有九岁不到,但在这孩子幼小的心灵中业已埋下了对他的生母的仇恨…这种仇恨在他的心中牢牢扎根,慢慢生成仿佛可以遮住太阳一般的阴霾…也不像是一个不足九岁的孩子该有的表现,他并没有冲着他的母亲大喊大叫或者哭泣打闹,他早已明白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行为…他知道要向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实行报复,对她的冷漠才是最好的武器…年幼的他因为世事境遇的历练业养成了与其年龄绝不相符的坚定意志,学会了冷静地面对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令人动容的事物… 1991年的冬天,决心提早成为“大人”的晃次,把他最后的笑容留给了他心目中唯一的亲人千子由季这个可怜的女人……
片段二:对于千子家的人们来说最大的财富末过于当家的老爷千子由纪夫与死去的夫人千子晴美生下的孪生姐妹由季与由子…虽然战后千子家族家道没落,从战前的大户商贾变成了战后人们口中所说的普通中产阶级,但家中的人们仍然竭尽全力地精心呵护着家族的未来,虽然由季与由子生为女孩,但家族的老人们仍不惜一切要使她们俩人成为光复千子名门的希望……
片段三:随着年龄的增长,由季和由子渐渐出落成美丽动人的少女… 开春三月,两姐妹从梨树圆贵族塾转到了一所面向日本上流社会子弟的私立天宫学院,在那里开始了她们的高中生活… 在那个奉行“苦读兴国”的时代中,千子由季几乎成了天宫学院的学生楷模,不论学习还是体育总之洋样俱到所有成绩皆名列前矛,而对与男学生们更为重要的是千子由季还拥有有如女神一般的美貌,这种美貌足以打动任何人。她的美貌中还隐含着一种亲和力,即使身为同性其他女同学也不能排斥或嫉妒她…… 而由子则与由季有所不同,虽然身为校花的孪生姐妹却缺乏一定的自觉。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也处于全学院前十名之列,却总是对他人抱有一种敌对与嫉妒的情绪,这种情绪体现于言表之上时也使她的美貌大打折扣……
片段四:由季静静地坐在学校天台的一角,痴痴地注视着雨后蔚蓝的晴空,谈不上痛苦只有一种失落感萦绕心头…从未想过自己的孪生姐妹由子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
片段五:……晃次的意识一下字滑落深渊,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盲目,如此愚蠢…一切变得孤立无援…由子、由季、由子、由季…这两个女人像魔鬼签下契约一般在三十年前所犯下的罪,它们所作的可怕约定…1977年发生的事情早已决定了晃次的未来,晃次的命运和晃次的人生…被那无法形容的恐怖所玩弄的晃次…二十七年来的人生…
晃次的复仇=完
篇后说明:最后说明:晃次感到恐惧的原因重要在于片段四————从那里开始——由子与由季的身份互换了~~~~
(原创超短篇)罪=NO:20050612-(收割生命的农夫3)
自称为“作家”的年轻男子与我并肩坐在池袋站西口露天公园的长椅上,两人长时间地沉默不语,各自抽着自家的香烟,我抽的是特醇的“七星”,“作家”抽的是U.S.A原产的“万宝路”…两人你来我往的吞云吐雾,离我俩所坐的长椅不远处的石墙上贴着“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标示语… 毫无预示,“作家”突然开口说话,仿佛凭空落下的陨石…当然正中我下怀,怎奈我此时亦百无聊赖。 “恐怕这事实在难以置信,要从何说起为好呢?”“作家”说着用在手轻轻抬了一下自己的银边眼镜。 “从头说起”我注视着自己手中燃烧的烟头低声应道。 “四年前,我还身在美国纽约的时候遇到过一件怪事。无与伦比…” 我等着下文,他却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并掏出怀表默默点头,许久才又开口道:“不如我会去哪儿喝一杯,边喝边聊。您意下如何?” 我本想说好,只可惜自己不胜酒力,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勉强提出了折中的建议,说是如果可以自己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咖啡馆… “作家”闻言用好似看待“E.T”的眼神久久盯视着我… 俩人面对面僵持了片刻,终于“作家”扼守表示了同意,于是我俩搭上一辆的士前往银座… 来到名叫“巴比伦”咖啡馆,我与“作家”挑好一个可以看到街头夜景的靠窗座位坐定,各自点了饮料。我点了一杯脱脂牛奶,而“作家”竟点了一杯冰冻可可,对此我稍稍感到有些讶异,心想刚刚还在期待酒精的刺激的男子竟会想喝可可这般可爱的饮料,而且还是在午夜时分… “我在纽约的时候曾是一家著名的文学杂志的专栏作家,写一些后现代派的乏味小说连载度日。杂志社给的报酬十分丰厚,直到有一天我写的一篇关于谋杀的小说发表一周之后,竟真的发生了一桩与我所写小说内容一般无二的谋杀案。” “一般无二?” “是的,一般无二?从犯案的手法、时间,乃至地点,完全一致。更不可思议的是我自以为杜撰的角色、姓名竟也与真实案件里的相关人等完全符合,所有关键皆一一对号入座、有条不紊……就好像有什么力量照搬我的剧本却在现实一一上演…” “只此一件?” “假若真是只此一件,我乃致知情的读者和负责我的专栏的编辑都会以为仅是巧合而不了了之吧。可是,事情偏偏不止于此……” 我看着“作家”不像地在我面前手舞足蹈,情绪激动,无非是讲这之后只要他发表什么文章,在现实世界中就会发生几乎完全相同的事情,对此我并不怀疑,但是冥冥中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虽然“作家”对于此事的表现不乏惶恐与害怕,但更多地是掩藏在心灵深处的一种傲慢…他似乎自以为拥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 大概过了三、四个钟头,东边的天际已微微泛白,正是佛晓黎明时分,“作家”终于停止了诉说,他深深地埋着头,双肩突起仿如一只伺尸的秃鹫…我起身默默离开,并在咖啡馆的柜台前放下一张未标数字的支票和自己薄薄的名片…… 一曲终了,新的一天即将来临,昨日的辉煌正好留给业已堕入地狱的傲慢“作家”…… 对了,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那个被人称为“传说的男人”的人,知情者喜欢称我为“收割生命的农夫”,仅此而已,假若有缘当与诸位相见…当然,如果你不畏惧死亡,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再见……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NO:20040203-(始发)
泉之乡是位于一座莫名的大城市近郊的村庄,我就出生在这里。虽然它的名字叫泉之乡,但是在我出生的时候这里早已没有什么泉水流淌了。 可能在我的祖父的时候,泉之乡是个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泉之世界。山泉、温泉、间隙泉几乎遍布整个村庄,那个时候我的祖父母在这里经营着一家不大的温泉旅社。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祖父母去逝后村里的泉水开始渐渐干涸,直到我这一辈村里就只剩下干枯的泉眼遍布在那里。有时候我静静地看着那些密布的泉眼不禁感觉毛骨悚然,因为那些泉眼每每在你望过去时它们似乎也会向你望来。 村里的老人乃至我的父辈也从来不提有关泉水干涸的任何事情,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邻居的山鬼大叔曾悄悄告诉我说:“那是不可触及的秘密,那些泉眼是这村庄不可触碰的伤痕。” 直到我念高中的时候,因为学校位于城市之中离泉之乡路途遥远,所以我便离开了泉之乡来到城里的学校住宿并读书。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奇怪而美丽的女孩。在学校里大家都称呼她为“树”,因为她几乎不与任何人讲话,而且喜欢在晚上熄灯以后跑去学校里的花坛赤着脚站在泥土里……在某一段时期里我几乎被她的神秘所吸引,直到某天为她所迷住的我鬼使神差的在夜里跑去学校的花坛和她并排的赤着脚站在泥土里……不久之后我们成为了恋人,是那种被大家成为“最古怪的一对”的恋人,也经常有人在背后称我们为“幽灵男女”。在我们高二暑假的时候,她提出要去我的故乡,也就是泉之乡看一看。我始终搞不明白在繁华的大城市中成长的“树”一般的她何以会有想去一个没有泉水的泉之乡游览的理由,但最终她还是和我一起来到了泉之乡…… 那时候我和她搭乘由城里出发开往泉之乡的巴士,一路上她一反常态的不停说话,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把一辈子想说的话都给讲出来似的,因此我们还招致坐在前排的一名摄影师的不满抗议。 当巴士抵达村口的车站时,她却依偎在我的肩上沉沉地睡去了,我不知为何没有摇醒她,只是透过车窗远远地望向那些喷涌着红色血水的泉之乡的泉眼。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2》=NO:20041223-(源)
对于我来说故乡再怎么不济也始终是我的故乡…从何时开始的呢?被称为“泉之乡”的故乡再也没有可以称之为“泉”的东西了,原住民们纷纷逃也似地离开这儿…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这儿曾是全日本最受“温泉爱好者”欢迎的旅游圣地… 如果以故乡的老人们的说法更早的时候“泉之乡”的繁荣景象更是夸张…记得我的祖父在世时经常会唠叨着说什么“我家爷爷还活着时这儿可是天皇御用的温泉胜地”… 泉之乡的衰败是在我这一代上小学的时候开始的…那时正赶上全国经济大萧条有钱有闲来泡温泉的人越来越少…而那些泉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种落寞…渐渐地它们开始干涸了…当我高中毕业考上东京的一所二流私立大学准备离开故乡时亲眼目睹了最后一口泉死去时的恐怖景象… 那口泉是被故乡的人们称为“天眼”的间歇性温泉,传说是当年皇太子一干人等的御用温泉…似乎曾经有某一代的天皇子嗣不小心在这口泉中溺水身亡…而我家正好坐落在拥有“天眼”的温泉旅社的毗邻之地…从我房间的窗口朝下望去正好可以隐约看见泉中景象…那天我打理着行李突然听到鬼哭狼嚎一般的哀鸣时自“天眼”的方向传来,我赶紧推开窗户,只见“天眼”如火山般爆发着…它喷出的巨大水柱足有二十米高…起初只是喷出温热的泉水,然后泉水渐渐带有难闻的腥味…接着泉水开始变红好像血浆一样…最后当一切结束时在空空如野的温泉池中显露出静静地躺在那里的无数具尸骸。那泉眼似乎垂暮的老人般发出空洞而恐怖的叹息…然后彻底的死去了… 对于“天眼”之死的恐怖记忆在我以后的人生中留下了无比巨大的阴霾…我开始逃避一切关于故乡的事物…当然除了唯一无法逃避的回忆… …大学毕业后我仰仗着导师的推举进入了一家颇具规模的IT商社任职,主要负责对外的广告宣传…并从此自以为完全脱离了身为“泉之乡”人的宿命… 直到七天前我收到一封来自故乡幼时玩伴的信…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3》=NO:2005010801-(老人)
大介已经很老很老了,对于泉之乡的人们来说他已经不只是一名普通的老者了…他是泉之乡除了泉之外最重要但又是最无用的存在……对于老人们而言他根本已成为他们心目中泉之乡的神一般的存在…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我活着,并且还生活在这儿,那样的话即使泉都死了这儿仍是泉之乡,因为我就是泉之乡活着的泉…”据说他从武士时代便已生活在这神秘的泉之乡…… 大介就要死了,他已预感到死亡的来临,对于死亡本身他已期待了很久,这传说中的事情似乎已成为他长久以来真正期盼的事…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而他从来只能从旁观察死亡的经过……对于死亡对大介来说可能是件好事…但泉之乡的人们却对此徨惑不安…因为这将是泉之乡真正的终结… 秋天来临的时候远离故乡的人们纷纷回到了泉之乡…很多不明所以的年轻人也收到家人或者朋友的来信…于是今年的冬天泉之乡再次出现多年未见的繁荣景象…也有人用消极悲观的声音在角落里感叹…也许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对于大介是否会在今年的冬天死去,我抱着完全与我无关的心情观望着…本来也并不打算回去那个(我想彻底逃避的)故乡…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4》=NO:20050913-(关于回忆-琉璃子)
又逃学了,今天不想上课,只想和琉璃子在一起,去我们的秘密基地消磨时光,安仔也神气十足地骑着新买的山地车跟在我身后…… “男人婆等等我……” 那是十年前夏天开始的时候的美好时光,还有琉璃子姐姐若隐若现的身影,记忆中地永远都是穿着水蓝色吊带连衣裙长发披肩身材瘦削的样子…… 那时琉璃子姐姐是我和安仔心目中的偶像…… 十年后我仍时不时地想起琉璃子那动人的微笑,记得那时我和安仔总是烧红着脸不敢正视那光辉灿烂的微笑…… 对于故乡的回忆,琉璃子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她活着时是快乐的美丽少女,死后令我几乎成为了第二个她…… 大二的暑假我回到了故乡。夏天的傍晚我静静地站在河堤上眺望夕阳,所谓的往事历历在目…… “男人婆!” 是安仔,当年总是拖着一汪碧绿的鼻涕、个子比我还矮半个头的小子…… “你……哭了?” 是吗?我哭了?流泪了?嘴角微微抽动,泪水不知何时滑落,我伸出舌尖舔了舔淌到唇边的泪水,是咸的。 “你真是越来越…越来越像她了。”安仔在我身边坐下,伸手递来一块蓝色手帕。 “上面不会是擦了你的鼻涕吧?”我被自己的玩笑逗乐了,一边脸上还闪着泪光,一边开始放声大笑! “你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男人婆!”安仔假装生气地反击我。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再也不回到这可恶的地方来啦……”安仔用平静而严肃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语。 “你这家伙,不是你寄明信片让我回来的吗?”说着我从连衣裙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明信片来…… 明信片正面画着上个世纪流行的卡通人物,背面是从旧报纸上剪下的文字拼成的一句话,内容是“今年夏天我们在‘秘密基地’再会!——琉璃子”,这完全是我们当年惯用的联络手法,我自然以为是安仔邀我重聚……但潜意识里却也有种朦胧的臆想,以为也许真是琉璃子的来函,于是为此我便回到了本不想再回来的故乡…… 安仔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我递给他的明信片,接着从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明信片来递给我…… “我也收到了一样的明信片,就在刚才我还当是你假装‘琉璃子’复活捉弄我呢!” 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过时明信片我并不感到讶异,因为夕阳落下的地方琉璃子仍身穿蓝色吊带连衣裙,手抚着黑色长发,面带灿烂的微笑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我和安仔这次竟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笑脸,但面颊仍不觉一阵潮热…… 2005年,泉之乡,我最后的夏天,充满了迷幻气息的傍晚……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外传》=NO:20050126-(他与兰子之兰子篇)
对于上衫兰子而言悲伤的事才刚刚开始… 一年前参加自卫队的恋人已很久没有给兰子写信了,直到三个月前他们仍然保持着一周二到三封的通信联络…也许突然有一天上衫家的信箱里会塞满前三个月他写来的被邮差差点遗忘的信件…兰子幻想着… 兰子的恋人是兰子唯一的恋人,两个人从国中开始的懵懂的初恋,像童话故事般一直持续至今… 在兰子的心目中他是个完美的男人,虽然他出身孤儿院却拥有无比坚强而温柔的心… 兰子出身于日本的旧贵族世家,父亲曾是政府内阁的高官,退出政界后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但收入颇丰的音像公司,母亲曾是“宝冢”有名的全能型艺人,现在仍不时出席各种娱乐界的知名活动…与他不同兰子的人生从未经历过不幸… 而他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在一家不知名的孤儿院中默默成长,他依靠自己的美术天赋考入东京有名的贵族学院。据说连院长都为他的天才所折服,破格录取一个没有任何显耀背景的他…国中时兰子与他在共属的美术部相识,那时兰子是美术部的鉴赏顾问…国中结束时他一度因为各种原因差点辍学,兰子在这时向自己的父母求援使他得以继续在那所贵族学院完成高中学业…虽然有兰子父母的帮助,但生性不喜他人怜悯的他在高中时一直坚持半工半读,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剩下的时间被学业和打工生活所充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人一同考入东京帝大艺术系为止。因为种种因素他放弃了大学学业毅然加入自卫队…兰子明白他的无奈…在他临走之时兰子向他承诺自己一定会等他回来,他也告诉兰子心里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新娘…… 自卫队的服役期是三年…他们约定在这三年的时光中坚持每周通信联络…一年的分离时光过去后,他与兰子发现彼此更加地了解对方,并确信两人之间深刻的爱情与不可动摇的相思牵绊…直到三个月前兰子收到最后一封信…信中他向兰子透露因为任务需要他将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从此他再无音训传来… 直到有一天,电视新闻报道: …2005年3月14日自卫队特别行动小组前往地震重灾区中一个名为“泉之乡”的村庄后与本部失去联络,三个月后自卫队本部指挥中心向广大市民公布这支小组全员失踪的消息… 目前媒体正随同自卫队派遣的第二组部队前往该地区…我们将继续为你报道相关消息…2005年6月21日…
(原创超短篇)《泉之乡-外传》=NO:20050219-(他与兰子之他篇)
他的自卫队员证件上登记的是“特提少尉坂本泉”…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身体也早已冰凉了… 已经死去的泉右手紧紧握着一位年轻女子微笑的照片,我拾起照片,背面写着“上杉兰子,兰子我心爱的人,2000年2月18日”…… 两天前我所在的小队全员被特提后被派遣前往“泉之乡”执行“特殊任务”,那时泉对我说“也许不能活着回去了…”之类的话。他甚至还对我讲如果自己回不去要我把他写给兰子的信和照片带回故乡…那时他似乎已经预见我会成为全小队唯一的幸存者… 我与泉自参加自卫队新兵集训被分配到一个小队,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十分开朗而且坚强的男子汉,我十分中意他那种无敌的笑容,那是只有无所畏惧的男子汉才配拥有的笑容… 泉每次说话都会提到他的恋人,那个被他深爱着同时又深爱着他的女人—上杉兰子…说实话我很喜欢他谈论他的恋人,因为从中我能体会到那种真挚的、温暖的,对他人的爱意,而我是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的… 现在泉死了,对于名叫坂本泉的男人来说他的人生结束了…在他临死之前最后的遗言是这样的吧: “你一定要活下去啊…请代我转告兰子…我永远守护着她的…请她一定要坚强…” 我想我会活下去的,为了泉也为了泉心爱的兰子…悲伤再度涌起,远处的山间有朝阳悄悄地浮现,这时黎明来到了…
(原创超短篇)《水果之旅》=NO:20040115-(某一天)
假设某一天水果流浪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着。这座城市正值酷暑季节,街巷之间除了蒸腾的空气和偶尔跑过的流浪猫、流浪狗外一个人都看不到…… 水果走得累了找了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靠了下来,树上停着成群的乌鸦默默无声地注视着树下的年轻人…… 水果打开随身携带的帆布背包取出半个黑面包咀嚼起来,静静地回想着在上一个城市里流浪的经历…… 不远处正聚着三四只肮脏的流浪狗,其中一只身形巨大的黑色狼犬悄悄地摆头朝着水果这边瞄了一眼…… 水果对于那种目光十分熟悉,那是猎人针对猎物的目光,但那目光中同时包含了某种对猎物的恐惧。水果两三口便把剩下的黑面包统统吃完,拍掉身上的面包屑和灰土站了起来朝着那群野狗走了过去。 那群野狗似乎有些惊讶,那只为首的黑狼犬摆出一副发怒的姿态,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水果微笑着走到那条黑狼犬面前蹲下,温柔地抚摸着黑狼犬的额头。很快整个野狗群都安静了下来…… 记得小时侯水果就有这种奇特的魅力,不论是什么动物只要一接近水果就一定回安静下来或者主动亲近水果。
(原创超短篇)《七十七面镜之间》=NO:20040209-(清晨)
身着黑色葬礼服的男子,左手撑着一顶黑色的雨伞,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梦境中。 “不幸的你,做着不幸的梦,十分不幸的见到了代表绝对的不幸的我,你可以称我为不幸之王。我来为你做不幸的宣告,你将在此展开你不幸的旅程,经历诸多的不幸的事。直到到达不幸的终点——七十七面镜之间。为了帮助你完成这次不幸之旅,我赠于你“不幸的蛇”的称号,并给予你三选一的机会,从“不幸之假面”、“不幸之锤”、“不幸之卵”中选择一件不幸的道具,你所做的选择将直接影响你的整趟旅程…… 空中浮现着蓝色的火焰,每一团火焰中分别包容着“不幸之王”所说的三件“不幸之器”。 “不幸之假面”形状恐怖,“不幸之锤”看上去又太重,只有那枚“不幸之卵”稍合我的胃口,于是我顺手取下那枚看似普通的“不幸之卵”。 …… “早安,现在是格林尼治时间7׃30整,您有十五封电子邮件未启,上午10׃00整有一次对港外务会议,下午15׃00请去“白荷屋”取女友的生日蛋糕,下午16׃30……” 又是愚蠢的一天开始了,听着“安”熟悉的叫早声,我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对于现实生活我从来没有过什么不满,高薪的无趣工作,住在月租昂贵的白领双层公寓,有一个白雪聪明的可爱女友……只是这样的人生似乎总是缺少了什么?大致上就好像在书本上阅读自己井然有序的人生一样,并不具备什么真实感…… 聊胜于无,活着终归是活着,我也只有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空虚的人生。只是奇怪我的睡衣口袋里好像装了个什么东西……
(原创超短篇)《在东京的日子里》=NO:20050720-(生活之一)
周末傍晚,外出购买足以塞满自家凌志小车后备箱的蔬果、小吃,本打算就此在家做菜吃饭聊度周末时光,未曾想驱车回家的途中却出了点小小的车祸。 我的淡黄色凌志慢悠悠地行驶在离家不远的单行车道时,竟被一辆急速逆行的红色宝马撞翻了身子…我从车里爬出时,回头看到自家的凌志像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一样无可奈何地仰地望天…而对方的车子倒是完好无损,而且从车上下来一个堪称尤物的美丽女子…这一切唯一令我感觉不安的事并非自家倒霉的境遇而是那女子脸上的浓妆,那样多此一举似乎凡尔掩盖了其本来面目的秀丽。 女子下车再三向我道歉,并问我是否有受伤,继而又准备报警…--我示意那女子不必慌张,自己从车里找了一支钢管依据阿基米德的发现将我那辆龟壳车翻转过来,然后打开后备箱查看食物是否完好…一切平安,食物、车子,还是我都基本无恙,当然四打总共四十八只精选鸡蛋是全部报销了,车子顶部的油漆被刮烂,尾灯也坏了一个,我自己脑门上还起了一个不小的包…但面对那女子我仍不住点头口称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女子仍显得十分过意不去,于是我便说:“不如您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日后若保险公司不愿作赔偿,那时您倒是需要请我吃法式大餐来弥补您的过错,抚平我的心灵啊…至于今天嘛就算了吧!我还急着回家看动画呢!看来您也并非闲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OK?” 女子闻言对我抱以不好意思的微笑,这一笑便暴露了问题的核心,显然是个未成年的小鬼吧!虽然身体发育地与成年女子无异,但那样的化妆方式还有之前道歉时的措辞完全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真实年龄的吧!看来是偷了家里父母的车子,借来姐姐的化妆品出去与男孩子约会的女高中生吧…好家伙!如今这世道……
(原创超短篇)《空中的鳟》=NO:2005072201-(收割生命的农夫5)
最初我只当是广告宣传用的空中飞艇什么的……但是没想到那到竟是一条将近一百多米长的超巨大鳟鱼在空中飞着,那姿态与在水中游泳一般无异… 一时间四下人群恐慌,而我倒是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界线…因为这儿可是被称为“魔都”的东京,动画或者特摄片里几乎每天都会受到外星人、不明生物、史前怪兽袭击的日本东京啊……出现在空中游弋的巨大鳟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 身边的晴美紧紧地搂着我的身体,我可以感觉到她身上阵阵地颤抖… “害怕吗?”我低头询问晴美。 晴美抬起头,隐隐含着泪水的双眼实在令人怦然心动。 “好高兴啊…能和你一起看到天使的降临,奇迹现世的时刻能这样紧紧抱着你…” 游弋在东京上空的巨大鳟鱼竟是晴美心目的天使,想必她所说的奇迹更加不可思议吧…于是我抱着晴美肩头的右手也稍稍用力,两个人便这样子紧拥着对方,任凭人群四处逃窜,任凭空中的鳟鱼自由翱翔…我相信晴美的心里应该和我一样感觉幸福平静吧… 夏末秋初的东京午后,有巨大的鳟鱼飞翔的天空之下我和怀中的晴美渐渐地变成了石像,当我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东京街头的其他人们正在互相残杀并吞食撕咬一切活物…… 直到无数个世纪之后,人们在沙漠遗迹中发现一对男女相拥而立的石像…一个胆大的小男孩在其它同龄玩伴的催促下轻轻抚摸了石像那一刻大地开始震动,石像的表面开始龟裂,两对巨大的白色翅膀破石而出…我与晴美化作人间的天使出现在未来后人们居住的沙漠夕阳之下…两个人手牵着手震翅而飞…… 神说:只有懂得真爱的人才会获得永恒。 孩子们齐唱:天使、天使、美丽的天使…… 这便是我被称为“收割生命的农夫”的男子和心爱的“末世魔女”晴美最后的结局了…
(原创超短篇)《世间人》=NO:2005070202-(收割生命的农夫4)
A bam adjons the farmhose…大致上正是这样的场景…重复着在查尔斯的梦中出现…也许是多年前故乡牧场的景色身在日本业已度过二十年人生的查尔斯泛起了淡淡的乡愁… 绿色的无垠大草原,四散悠闲的牛只或者成群的绵羊…有时即便站在人群拥挤的东京街头查尔斯也不免出现这样的幻觉,仿佛耳边还萦绕着牧羊犬的叫声…… 没有考拉和袋鼠的日本早已令查尔斯感到无奈的厌倦,但这二十年以来他却从未有过返回故乡的念头…二十年前十六岁的他随父母移民日本,之后在日本读完高中、大学,乃至立业成家,完全融入到与每个东京工薪族无异的平凡生活中去的他,不知为何在而立之年心中产生了某种悸动…与乡愁有关的悸动,但又不完全是思乡之苦。 他的妻子是土生土长的东京女子,最近正为发水痘的孩子教授着钢琴技巧…查尔斯对妻子的举动颇有些反感,他不喜欢让妻子把自己未完的心愿强加于孩子身上的那种执拗的态度。妻曾是颇有名气的德国钢琴家最后的关门弟子,但后来因为在事故中断了左手无名指而使其成为钢琴家的梦想就此终结。对此查尔斯却不抱任何怜悯之心,他自以为是地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妻,却始终瞧不起所谓的钢琴情节…… 当然,据我所知查尔斯自婚后至今仍坚持每个月第二周的周末只身一人前往富士山树海,在那儿他有一块特别的秘密私有地,上面用圆木盖了一间小屋,并备有柴油发电机和其它一些设施…但是当然以上这些全部是违法的…他喜欢在这儿待上一两天,有时是整个周末,但每个月绝对只有第二周周末在此出现… 而我作为查尔斯所谓“最好的朋友”,也十分清楚他在那树海中的小木屋里的作为…可不光是读读书、听听音乐、晒晒日光浴之类的有氧休闲…事实上那是他的“杀人基地”,以世人的角度来看他正是那种所谓的“无差别杀人狂”,也许是这样吧……至少从他进出树海以来,有一半以上或者更多在树海失踪的人都与他有关…他有时也袭击其他登山者,前来露营的年轻人,偷猎者甚至森林警察…当然这并非每个月都发生,有时他真的只是在那里读读书、听听音乐、晒个日光浴什么的…他懂得如何把握杀人的节奏,掩藏杀人的证据,许多年来未曾引起过世人的注意……他喜欢人体烹饪,总是学着莱斯特博士的样子把挑选好的人体组织吃掉,有时风干作成腊肉,有时腌制成白兰地渍食……他甚至邀请我吃他做的人肉晚宴……对此我不敢恭维,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 也许查尔斯以为我是与他一样的受杀人的欲望所支配的那种杀人者吧…但很可惜,他的判断失误了,我与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区别就在于他只是平凡的人类“杀人者”中的一个,而我是那个被世人称为“收割生命的农夫”的男人,不仅如此心中其实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结束这家伙的人生,不是明天就是明天的明天吧…总之很快了,您看见我迫不及待的微笑了吗?…
(原创超短篇)《向泉の乡进发》=NO:20041124-(收割生命的农夫2)
魔女的存在,成为冬木平成太解不开的死结…… 2004年度日本全国联考第一名的男子高中生冬木平成太在七天前打开了位于东高涉谷中心“某个存在”的“狭间”之门…… 世界中心化作“命运の螺旋”仿如人类DNA形状的“秩序”之中长出了代表着一切的“轮回”的“生命树之芽”…有魔女在细小的芽边起舞并吟唱“发芽啦,发芽吧,开了花…长高吧…” 曾一度沉睡的“至高的存在”感觉到了威胁。于是被称为“神”的男子对我说:“带上那个打开‘狭间’之门的少年去人类所谓的‘泉の乡’接受最后的洗礼吧……”
我是被称为“收割生命的农夫”的男子……
当我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时,魔女不怀好意地对我微笑着说:“没有未来的少年与收割生命的农夫,在抵达真理的至高点之前没有牵绊的话将一去不复返吧?那为让我为你布下名为‘爱情的咒语’,至少让你与我相爱会成为你回归的契机…而那少年不如去寻找自己的悲哀吧!” 在前往“泉の乡”的巴士站前,冬木平成太惶恐地在那里等待着,我作为他迈向“未知”之路的导游与旅途中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向他绽开了太阳般的笑容…… 当黑色无标识的巴士来临的时间,一直没有开口的冬木突然问我:“我可以称你为‘老师’吗?” “切割师”的工作无疑是极富创造性的,我这里所指的“切割师”不是那些“石料切割师”或者什么“板材切割师”,我所指的“切割师”是一种以切割世界上所有一切存在的切割艺术家…不久前我刚刚认识了一名手艺高超的一流切割师,他自称为“陈”… 普通情况下“切割师”一般根据等级分为三阶:最底的“见习切割师”,升级后成为“切割师”,最高级的是“切割家”…而“陈”就是为数不多的“切割家”之一…就个人爱好而言他比较喜欢切割空间,就个人能力而言他已达到可以切割时空的程度…像“陈”这样的高段“切割”专家一般已无需为求生存而承接普通业务,用“陈”的话说“我之所以‘切割’着乃是因我喜欢‘切割’这种事情”。他对“切割”有种艺术家般的执着… 以“组织”方面而言一名“切割家”的存在价值相当于一个小组的高段“暗杀士”,当然这点对于身为“计算士”这种文职工作的渡边君是无甚影响的,只不过根据“组织”的安排此次的任务要求搭配一名“切割师”一名“计算士”以及我一名“天候士”的小组组令… 根据任务“传达者”的说明,除了搭档之外,任务相关的唯一信息是任务的目的地,一个被称为“泉の乡”的可能位于北海道但地图上没有记录的地方… 总之,根据云的流向来判断,这次的任务恐怕多有不吉,气压也似乎不像人世间那般正常…
(原创超短篇)《小林优介》=NO:20040906-(收割生命的农夫1)
小林优介悠闲地躺在自家的园子的草坪上,草坪因为许久未有修剪放肆地猛长着…小林和子,优介的妻子与优介并排躺着,她的身体早已冰凉,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和子的脸泛着死人独有的苍白光芒,瞳孔涣散的双眼望着优介的侧面… 优介的头枕在自己的右手上,和子躺在他的左边,所以他用自己的左手紧紧握着和子的右手…他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能盲目的注视着天空中的浮云,并感受他妻子身上发出的死亡气息…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甚至比他死去的妻子更可怜…一个失去一切的男人… 远处传来空袭警报的尖啸,和子眷养的两条绿蜥蜴(丹和小米)相继爬上园子里唯一的一棵树…数不清的蜻蜓在小林家的园子里飞舞着…空气沉闷地令人发疯…优介突然吹起了口哨…是很久以前流行的甲壳虫乐队的曲子…我坐在小林家的钢琴前,那是以前和子坐的位子。我配合着小林的口哨声弹奏着毫不相关的小夜曲… 就在昨天小林和子还在和她的钢琴老师在自家的园子里疯狂地做爱…而现在她却全身赤裸并僵硬地躺在他们做爱的草坪上,她的丈夫身着参加葬礼的黑礼服躺在她的身边…钢琴老师的尸体倒挂在钢琴对面的墙上…而我是谁…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已记不起来了,我只是遵照优介的意愿为他带来死亡的男人… 现在我只是在等待…等待着…等待着优介放弃求生欲望的一刻…有人称我为“收割生命的农夫”…
(原创超短篇)《小林优介的自白》=NO:2005070201-(收割生命的农夫1前篇)
妻不忠的根源始于她的童年,而我对她的未知的放纵态度更促成了自己被妻背叛的悲惨命运。 无庸置疑,我的一生只经历过一次爱情,不论肉体或者灵魂我把一切都献给了对妻的爱情之中。 结婚之前又或者结婚之后我都一直为我与妻的爱情而自豪着,也深信妻对我亦然如此……妻在我们恋爱的时候一味打听我的过去而很少提起自己的童年,每逢我询问妻的故去时光时她却总是抱怨自己的记性不好,完全记不起过往的岁月,当然那时又或者至今仍深爱着妻的我对此也不屑一顾的态度却也埋下了如今我众叛亲离的祸根。 我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并非自私的人,但与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有为人不齿但却根深蒂固的“处女情节”,唯这一点令我犹以挂心,我从来没有确认过妻与我的第一次是否是妻的第一次,妻交于我的即使是处女之心但我却无法确定妻是否交于我处女之身。生来自诩通达的我对性这一存在一直忌讳默深,爱依然是爱,但这困绕仍缠绕于心…也许冥冥之中对妻的贞操的质疑令我与妻的关系产生了裂痕… 那裂痕从最初的小小间隙变成如今不可弥补的大裂缝,其中有我的自私起着巨大的作用力。但妻婚前的背叛莫如说不过是年轻人都有可能经历的不可抗力促成的过失,而妻婚后的背叛却使我无法找到自圆其说自我安慰的借口…说到底,妻似乎用婚后的出轨来报复我的自私和对她贞操的质疑…这其中不论我或者妻无疑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只是因为双方的自私与妻对我的背叛或者我对妻的不信任,更重要的是彼此对对方化不开的阴郁畸形而且刻骨铭心的爱意…… 无疑,如果现在失去妻我势必难以苟活于世,但承受着妻的背叛与我对妻的质疑却比死更令我痛苦,况且我曾是死过一次的男人…… 于是我从许多年来未曾打开过的保险箱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硬制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名片上的名字是那个被称为“收割生命的农夫”的男人……
(原创超短篇)《墓碑前》=NO:20040902-(组织之一)
她站在他的墓碑之前,面无表情地丢下一束白菊花…天空中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 他在她背后为她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因为天空开始下起绵绵细雨。 远处传来两声不甚晰利的枪响… 六个、七个、八个、九个人,其中三人由背后悄悄靠近她和他,另外六人向左右开始包围… 那是组织的特别小组“白血球”,一般任务是清除组织里的背叛者,是最高级别的行动小组之一… 她和他还有墓碑的主人,之前都曾是组织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她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公主”,他在组织里的代号是“侍”,死去的人是他们共同的友人,人们称他为“黑の光”。他们曾经共事于一个小组,小组的代号是“无名指”,直接受命于组织目前的实权掌握者“国王”… “白血球”的组长“石膏”将他手中枪的枪口对准了悉日的故友“侍”的头部,九个人同时开枪,弹壳掉落地面的声音如此美妙… 一道白光,“无铭”出鞘了,瞬间除了“石膏”所有的“白血球”全部倒下。 “告诉‘国王’我…会去取他的性命。” …………
“公主”依偎在“侍”的身旁…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感受着他平静的脉搏…
(原创超短篇)《关于“组织”的简短报告 NO.1》=NO:2005072202-(组织之二)
在世上还没有国界之分的时候,“组织”便已存在……直到世界大同,“国家”这个单词成为历史的时候,“组织”仍将存在…--真正地以“人”的力量去控制、改变、调整世界万物所有一切的“组织”…… 简而言之,只要世界万物不灭,“组织”便不会消失…… ……东京湾沿岸地区……现世……公元2005年7月14日,某一公共厕所内发现一具身份不明的裸体男尸,死者全身一丝不挂,估计四十岁左右,留中分短发,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七十五公斤,没有明显的体态特征,无明显外伤…警方验尸之后确认其死因为自杀,方法比较难以形容,或者称之为不可思议亦不为过…死者是自己吞下自己的舌头而死,口腔乃至胸腔、食道、气管全是舌下动脉断裂后喷出而淤塞的血块,这种死法以当时为其验尸的法医的原话来说是这样的: “绝对是痛苦万分的自杀方法,吞舌之剧痛…不可想象,虽然最后是因为血液淤塞呼吸道窒息而死,但其过程漫长而痛苦,而且此人一开始便闭息合嘴…” 这之后,在警方贴出认尸启示之前,“组织”便委派一名“话术士”前往警署收拾残局…只因死者乃是“组织”的一名退役老人,据说是十几年前颇为风光的“白血球”小头目之一…至于他那种张扬夸张的自杀方式,“组织”里的中层人士中有人议论称其是有意向社会大众暴露“组织”的存在…不过在我看来恐怕在日本还未有有决心向“组织”挑战的人出生吧…因为这个国家本身其体制的官僚系统化使“组织”大为得益,至少在日本“组织”甚至已具有控制所有国民的出生、成长,即为命运的全部的恐怖能力…… 所以,我们也可以这样以为,所有的世人皆是“组织”的成员,这乃是人间现世报…… 而我个人倒是与“组织”打过几次交道,当然只限于“组织”下属的个体存在,由其感觉“组织”的成员们大多数是地道人,间而对“组织”有了一种较为地道的印象…但就我个人立场而言这种印象也不无矛盾存在…不过若究其根本恐怕并非我力所能及之事。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之人而已,权且如此,如有意外则另当别论……
帝神铁也 2005年11月30日
(原创超短篇)《未夜》=NO:2005033001-(帝神家的人们之一)
镜中是一张苍白而疲乏的脸、胡渣子、黑眼圈、嘴角未干的血迹、两颊削瘦、眼神迷茫…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帝神九十九无奈地搭拉着肩膀叹了声气…未灭的烟头掉在羊毛地毯上发出“兹兹“的响声…… 帝神无力地抬起左脚踩灭了烟头。一阵缓缓地刺痛从脚掌传来…加班工作两天两夜回家的途中还遭遇歹徒袭击,被抢走了的东西无非是现金、信用卡、手表之类的玩意,不过挨打的部位的痛楚却是那么真实而深刻…从事发、报警、做完简单的记录,到现在已过去整整五个小时了。远处的天际已开始泛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接下来是对帝神九十九来说弥足珍贵的十四长假,可惜的是早已准备好的出境旅行因为机票被昨夜的劫犯连带钱包一起抢走而使整个旅行计划泡了汤…原来想去夏威夷的,现在看来只好作罢… 正当清晨来临人们醒觉之时,帝神九十九抱着无比哀怨而又无可奈何地情绪,和衣倒在自己零乱的卧室地板上被连日的疲劳和无力感带进了沉沉地睡眠中去了……
2006年7月21日21:30十四天长假第二天的夜里,帝神九十九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性尖叫声吵醒,意识模糊的他使劲搓了搓发烫的脸颊,使尽全身力气撑起自己仍略感疲倦的身体…他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无法搞清楚状况的环境之中,这里显然不是自己公寓里的卧室…周围黑暗,空气潮湿,脚下是年头已久的石板地,远处还有昏黄而不祥的光线在摇曳着…帝神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难道是在发梦,可是前夜被殴的地方仍不时地隐隐作痛,那么这是现实?可是这又是怎样的现实呢? 正在帝神九十九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女性的尖叫声,嘶哑而凄冽,仿佛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在帝神耳边萦绕不断…帝神紧紧按住胀痛的太阳穴使劲地揉了揉,他决定不论任何先向那亮处前进,看看还有什么更加离谱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 在帝神的身后,躺着他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有萤火虫在尸体上飞舞着…
(原创超短篇)《冬夜》=NO:20040704-(组织之三) 下雪了,按照约定水果在港口等了三天,三天里水果几乎一直无所事事地在港口周围徘徊,时而记下无聊的短文聊以自慰。 今天有一位外地的游客送给水果用剩的旧画具,于是水果决定为港口写生… 水果很富有,但是却没有钱,水果的“生意”是无本生意,唯一的到本钱是自己的生命,所以利润很高…但是水果每次赚到的钱几乎都用在了一件神秘的事情上,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买昂贵的画具了。 水果在等待的第三天的下午,忍不住在用渔家的旧船帆布做的画布上绘下港口的夕阳,而当他正在收拾画具时,一个奇怪的女孩静静地来到他身边坐下,并递给水果一份俭朴的不能再俭朴的便当,只有米饭和海苔肉松… “为什么每次都不能稍微再加点菜呢?” “因为我不会做嘛!” “下次请放点鱼肉吧” “也许吧,我考虑一下。” “那么… …” “这次有点不同,是我个人的委托…” “这样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的。”说完这话,水果起身正准备离开… 那女孩却在他背后哭了起来。 “十年了,十年来我从没有请求过你什么…” 水果本来就不是个软心肠的男人,但对于女孩子的眼泪始终还是败下阵来… “那么是谁呢?” “白凤。” 白凤是水果的弟弟,现在是组织的头目。 “代价呢?” “我的生命和你的自由!” “我已不再想杀你了,而自由是什么?我从不曾失去过自由。” “十年的背叛,令你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让你失去一切的我,你真的不再恨了吗?你还是愿意继续当组织的杀人工具吗?你…还爱着…还爱着…” “我还爱着你吗?也许吧…” 水果走了,鹿知道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组织会杀死她和他的,雪停了… 冬夜仍是无尽的寒冷,鹿止住了泪水朝手上哈了一口气…她决定要亲手杀死白凤,她最爱男人的弟弟…雪悄悄地停了。 而水果在笔记中记下: 我失去了一切,包括你…鹿…这是不可挽回的事情…如果可以挽回故事便不再凄美了…
(原创超短篇)《狼骑兵》=NO:20050704-(战士们之一)
狼骑兵 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坐骑苍狼“摩伽”的额头,心中不免对它抱有一丝愧疚…多年来的修罗场撕杀在它和我的身上留下了遍体鳞伤,伤疤也许象征着所谓的战士的自豪,但可惜作为我个人心中从来未曾有过一丝一毫这样的情愫…… 我把用死去的妻的头发做成的护身符牢牢地缝在了我的额头上,时不时地借以触摸她的秀发来回忆过往时光… 此刻边境沙漠的夜已深了,远处传来野生的沙漠狼群的嗷叫…兴许是被夜晚的寒气惊到了鼻子,“摩伽”在熟睡中打了个喷嚏… 当次日黎明来临的时刻我将率领不足三百骑的狼骑兵们与敌国将近一千七百骑的野猪骑士作最后一役,我心中早已明白这一役是毫无胜算的赴死之战…只可惜所谓的民族责任感和爱国热情使我和我的兄弟们不得不这么做…但是事实上我至少不希望那些尚有美好未来人生的小伙子们为了国家的虚荣和政治谎言同我一起赴死…我是一个业已失去未来的了无牵挂的活死人了…我的家人在战火中死尽,当然我也一直在亲手破坏着敌国某个什么人的平常家庭…… 战争中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可以保证不伤害敌对国的平民,所谓保护老弱妇孺根本只是留在后方安土的文学家和政治家们的屁话…婴儿也好,百岁老者也好,不论是面对所谓的善良文明的我国军队还是野蛮残忍的敌国部族,其结果从根本上而言并无区别…… 当我们的军队攻陷敌国的城池,屠杀敌国那些“不开化的野蛮人”时,同样的敌国的军队也攻陷我国的城池,屠杀我国“蒙受神恩的文明人”…… 这一夜,营火前失眠的不只我一人,只可惜自己在大彻大悟之前业已迎来了残酷的黎明。 相隔不过三个沙丘的敌阵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刀刃剑锋乃至剔骨巨斧磨砺之声,还有敌国充作坐骑的长獠食人野猪打着响鼻的嚎叫声…… 当我军的号角吹响,群狼列队的时候,敌军的第一波攻势已向我军阵地扑了过来,排山倒海的野猪踏蹄时一直把颤动传到了我心灵的深处…… 我计算好与敌军的距离,向弟兄们作最后的告别致词: “战术上唯一的胜算是一字横阵后变换队型以箭阵突入敌包围,一鼓作气穿越敌军阵营…当然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全灭的可能会比较乐观!(兄弟们一阵哼笑骚动)好了,这一次我们只能至死地也未必后生,诸君,昨夜未死的亡灵们!从容赴死吧!” 我的话音刚落,冷不防敌军冲锋部队的先锋手射来一支冷箭……我头一侧,用牙咬住箭杆,继而发出不逊于于狼嗥的大叫,于是一百五十骑苍狼,一百五十名狼骑兵一齐发出仿佛来自地狱的狂吼声杀向敌阵……
(原创超短篇)《关于爱》=NO:20040912-(关于生活之二)
我从书墙中取下一本上个世纪的经典小说——村上老师的《挪威森林》,轻轻打开书翻到夹有不知名植物小红花的那一页…品着我妻子亲手为我冲的黑咖啡…换上一副她为我订做的无架夹鼻眼镜,打开音响听着曾经感动过我和她的曾经的流行音乐… 她已经睡了,每天忙碌而又幸福的生活,使她带着甜蜜的疲劳进入梦乡… 我翻着书,品着咖啡,听着音乐,悄悄地一个人品味往昔。因为现在的我这样的幸福所以我冲着我和她一起的油画肖像微笑着… 用来代替我们的结婚照的油画有两幅,一幅是我自己亲手绘制的比较抽象的作品,一幅是我最好的友人张为我们绘制的结婚礼物… 经过多少年的奋斗,我和她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在这样无止尽的延长着。 我们没有要孩子,因为爱的太深刻,不允许任何东西来分享我们对彼此的爱情… 有时我也会翻出恋爱时写给对方的情书,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几乎完美无缺… 我喜欢注视着她入睡的脸,永远是那么可爱,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幸福的象征,当然这种幸福只对我一个人而言。 结婚十年,恋爱仍在继续,两人仍然喜欢一起挤在沙发中央看电视、吃泡面、打电动,仍然分享着共同喜欢的电影、动画、音乐和小说…每逢礼拜天仍然喜欢一起赖床直到其中一人饿得受不了了才一起起床做饭吃…仍然喜欢向对方撒娇…仍然从不吵架…仍然好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对方…仍然爱对方胜于爱自己…仍然是那么遭人嫉妒而又幸福的一对… 我合上书,喝完咖啡洗了杯子,关上灯和音响,回到卧室拥抱着我无比深爱的妻子同样悄悄地进入到白天幸福生活的延长中去了… …这样的生活并不遥远了吧… 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 此贴被传说之侍-西园伸二在2006-05-13 18:4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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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武运长胜``````
孤所爱恋的火花业已亡故~~~~
今晚我要离开~
谢谢诸君~~~~
不是什么人或者事的错~~~~
我深爱着这里但必需要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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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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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6-01-26 07: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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