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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火炎之纹章——英雄传说 第一章 萨拉尼亚的朝阳(完)34楼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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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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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 Unkown | Posted:2005-10-29 16:32|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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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杀戮之飧宴——其之一 枷锁

一名萨拉尼亚的骑士越众而出,竭力叫道:“住手!都放下弓!”

阿雷克看到一张张弓垂了下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米盖尔卿……”

米盖尔哼了一声,却不回答。他看了看阿雷克的背后,在那里,萨德王子的左肩上插着支钢箭,还被公女的右臂扼住了咽喉。

冷静下来的白夜骑士们不由大哗起来,无一不愤慨于德卢的卑鄙。显然这支箭本来是会插在公女的身上,如果不是有阿雷克在的话。同样的,狮子骑士团也搞清楚了状况,虽然团里大部分都是纨绔子弟,对他们来说,欺骗和背叛是与生俱来的特技,但那小部分的精锐却无法想他们的同伴那样若无其事,纷纷低下头来。

萨德突然大叫起来:“卑鄙的塞拉斯杂种,说好了临阵换将的,竟然派个奸细暗算我!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哇!!!”罗娅莉丝适时地用左手在那箭杆上绞了绞,打断了他的咆哮。

米盖尔朗声道:“公子殿下,首先请您约束您的部下,让他们不要再前进了。不然,我就要立刻发起攻击,到那时,公女或公主殿下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阿雷克微笑着点了点头,举起手来向兰斯打了个手势,原本打算偷偷掩上的兰斯只得停下马来。

米盖尔续道:“当然,如果您或公女殿下再要后退,我也一样不会客气。”

阿雷克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阿雷克叹了口气,他意识到米盖尔可以达到的最大思考范围仅限于此了,不过即使仅仅是这样也已经算是个大将之材。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布伦希尔德,抬头说道:“米盖尔卿,你打算这样僵持下去吗?我们的战意和耐力都远在你们之上,再这样下去你的优势可就不复存在了。”

米盖尔的脸红了一下,没有做声。

“不如这样吧,我把萨德还给你们,你们立即退兵五十公里,我们保证不会有后续动作,你看怎么样?”
米盖尔一惊,现在几乎所有的牌都捏在对方手中,自己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提出那么优厚的条件。

“我可是为了罗娅莉丝公女殿下和希尔德的安全才这么说,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啊。”

听到这句话,罗娅莉丝哼了一声。且不说阿雷克的神出鬼没和临危不救,只是那句话里清楚地说明了她和布伦希尔德的亲疏就令到她十分不快。她的右手不由暗暗用力,而直接受害者就成了萨德。

“呜——呜——”萨德顿时感觉到透不过起来,只能发出时断时续的呻吟。

米盖尔看着脸色渐渐转青的萨德,暗自咬了咬牙。他小心地看了看阿雷克的神色,支吾道:“您……您能起誓吗?”

阿雷克点了点头,他用嘴咬开了右手食指,让鲜血滴在大地上,然后郑重地说道:“我,塞拉斯的阿雷克,以巴尔德的名义起誓,如果狮子骑士团立即退兵五十公里,我会立即释放一个完好无损的萨德,如有背誓言,神人共弃。”

米盖尔的脸阵青阵白,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斗争。他知道目前的形势,即使自己发起强行冲锋,也万万伤不到阿雷克和布伦希尔德的半根毫毛。就连能否杀死罗娅莉丝公女也在两可之间。可答应的话,也要冒着阿雷克是否破誓的风险。他两下权衡了之后,终于点头,示意部下传令退兵,他则带着精锐的部下负责殿后。在手下陆续消失在黑暗之中后,他又看了看阿雷克一眼,随着大部队退走了。

看着兰斯命令斥侯跟上去之后,阿雷克也快马加鞭向城里驰去,只剩下公女架着萨德,站在原地等待着兰斯上前。所以兰斯·尼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被那小魔女虐待是跑不了的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在部下将萨德接收过去之后,公女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兰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时,却发现这小魔女双眸含泪,脸色煞白。他刚想退后,却被罗娅莉丝回过身来一脚踹翻,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公女已经跳上他的马,向城里驰去。

“什么跟什么嘛……”兰斯摇头叹道,身边的部下则在为他不平的同时为自己庆幸。一个是终年也看不到几次的顶头上司,另一个则是刁钻促狭,有小魔女之称的代理长官,看来兰斯大人最少也要短命十年。



“什么跟什么嘛!”在兰斯哀叹遇人不淑的同时,罗娅莉丝也在咒骂着。阿雷克瞒着她混在队伍中这已经是芝麻大小的事了,只是想到他眼看着自己被那个女人抓住却不救助,却急如风火般抱着那个女人扬长而去,到最后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欠奉,就令自己羞愤到了极点。从小受到父亲的呵护,一干臣子也总是把她捧如星月,所以柔言细语地接近阿雷克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却没想到连一点点的回报都没能得到,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不可阻挡的报复的杀意自心头燃起,她像风一样驰近城里,直奔公主官邸。像风一样冲进官邸,直奔公主的卧室,又像火一样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却没发现她的目标。

她环顾四周,发现被俘的四名白夜骑士和两名侍女还背绑在那里,便上前削断了绳索。六个人刚庆幸自己获救的时候,罗娅莉丝一把抓着罗兰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没见过那个混蛋吗?”

“您这指的是谁……”

“当然是阿雷克那个混蛋啦!他们没来过这里吗?”

“没……没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找啊!”说着一脚踹在另一个骑士的屁股上,“找不到他们两个,我就杀了你们!”
六个人惊讶地看着这个怒气冲天的魔女,不知所措。

“看什么!?”她一把拿起地上的大剑,“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是!”“是!”六人这才转过弯儿来,答应之后,如避瘟神般争先恐后地离开了这间卧室。而罗娅莉丝在一脚将大门关上之后,扔下了大剑,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这时的阿雷克,正在雷之城最著名的医生卡曼家诊室的床边,守着布伦希尔德。他心急如焚地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听医生打着哈欠说的那一句话:“没事的,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气绝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静静地看着这张清秀的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良久良久。

布伦希尔德终于动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因为背对灯光所以看得不很清楚,只能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和一对满是温情爱意的晶蓝的眼睛。

“阿伦……阿伦……”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真的……是阿伦吗?”

“是我啊,安妮[1],是我!”

“啊——阿伦!!”确认了声音之后,公主的泪水自眼中溢了出来,“阿伦,救救我,爷爷要把我给那个畜牲啊……”

阿雷克的心如同刀绞,他伸出手去,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没事的,有我在。”

“阿伦……抱着我……别放开……”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她死死地搂着她的恋人,把头埋到了他的怀中。

她不断地抽泣着,颤抖着,就像受惊的小兔。阿雷克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着她,给她最需要的安全感。

终于,她慢慢抬起头来,用满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他,在灯光的映照下,泪水仿佛水晶般闪闪发光。他心头一荡,低头吻向她的唇,她则闭上了眼睛,抬起下颔。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直到都透不过气来才分开。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动情地说道:“来吧,阿伦……只有你能让我忘记那些事了……”

两具年轻的躯体在灯光下摇摆,呢喃、呻吟和喘息在室中回荡。她完全放开了身心,因为只有这一刻才是这三年里唯一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一刻。她不断地媚叫着,努力迎合着他的动作。随着细细的汗珠布满全身,她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疯狂。终于,在他的冲击下,她的身体痉挛着打开到了最大限度,在一阵高亢的娇吟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顶峰。

她无力地软倒在他的身下,身体兀自不停地颤抖。

“安妮……你还要坚持吗?”

布伦希尔德苦笑,她两眼迷离地看着天花板,低声道:“不会了,我想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生怕他会凭空消失一样,她又一次紧紧地搂住他。

“那就好,我还害怕会违逆你的意志呢。”阿雷克微笑道。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互相感觉着对方的心跳。

“其实我看不出这场战争有任何意义……确实,与其让萨德把握住王权,给法尔娜带来无休止的战争,不如趁此良机,一统法尔娜。可是从国内的情况来看,我们自顾尚且不暇,那里有余力重建一个萨拉尼亚……除非……可是我已无力阻止……”阿雷克突然说道。

“你是说这场战争的意义远远不止统一法尔娜那样简单?”

阿雷克沉默着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阿力克斯元帅有巴尔德的直系血统,格伦卿也是法拉家的人,宰相怎么看都像团迷雾,而更令人畏惧的是兰斯特大公……可笑陛下却还在花天酒地,对忠言不闻不问。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尽全力保护你、亲人、朋友和领地内属民的安全……”

“那个宰相和人事大臣已经不止一次想要陷害你了吧?”看着阿雷克苦笑着的脸,布伦希尔德接道:“那有为什么要死守在塞拉斯呢?”

“那是因为我发了不该发的血誓[2]……不过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姐姐对我的关爱我只有粉身以报。尽心尽力守护塞拉斯,直到生命的终结或被塞拉斯背叛——这就是那个血誓的内容了。”

看着他悠然出神的样子,布伦希尔德微笑道:“又在想念菲娜大人了?”

“啊……不过我好像出格了点,把你的[银狼]放跑了……”两人目光相对,布伦希尔德突然挺起腰来,重重地吻了他一下。

“我想为萨拉尼亚保存点元气,如果陛下能转过性子来,那当然是好。可还是一意孤行的话,我想能有人站出来做点事。萨拉尼亚已经完了,与其勉强维持,不如推倒重建的好,可惜我是看不到这一天啦——”

一只柔软的手堵住了他的嘴。布伦希尔德轻轻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阿雷克拉开了她的手,无奈地笑道:“前几次都是靠了利昂的力量才逃出生天,这次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就算要死我也会陪着你。”布伦希尔德当然知道阿雷克的顾虑绝非空穴来风。

“别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有这种想法……唔……替我生个孩子吧……”

布伦希尔德看着阿雷克那色色的眼睛,不由得红晕上脸,可是她在品味过三年来最高的欢愉之后偏又无法拒却,只得小声说道:“那……那就……”

两人的身躯再次化为一体,化作火焰燃烧。



可是一阵冷风扑灭了火焰。

诊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一个人夺门而进。两个人转头看时,看到了一张最令他们尴尬的脸。

罗娅莉丝的脸色煞白,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显见得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此刻她手提利剑、浑身颤抖、眼含热泪、目露凶光的模样,谁都看得出她想干什么。阿雷克轻轻地叹了口气,凝视着罗娅莉丝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温柔、内疚和无奈。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大约有一刻钟。突然,罗娅莉丝猛地踏上两步,高高举起银剑,阿雷克则将布伦希尔德推开,迎着剑坐了起来。

“罗丝[3],如果这样你能满意的话…………”

当的一声,银剑掉到了地上,罗娅莉丝双手掩面夺门而出,她的抽泣声隐约可辨。

阿雷克无力地躺回到床上。他知道这位任性刁蛮的公女对他有意,而他对罗娅莉丝也并非无情。如果有这样一位任性美女对一个男子曲意迎奉,谁都会动心的,而他也只是凭借着对布伦希尔德的深情和本身的良好修养才压制着自己的欲望。现在看到罗娅莉丝如此伤心,阿雷克也感同身受。

布伦希尔德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调侃的味道。还没等他辩解什么,她就长身而起,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安妮!”阿雷克低声叫道。而布伦希尔德却转头一笑:“别担心,我去把她带回来。”于是诊室中只剩下患得患失的阿雷克公子。


一个小时后,清丽的公主拉着哭红了眼的公女回来了,两个人亲密的就像亲生姐妹。当日后阿雷克问道公主是怎么说得了公女的时候,布伦希尔德只是笑了笑,说了两个字:

“秘·密



大陆历1826年11月5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5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5日


当[白夜骑士团]结束了休整,向王都萨拉尼亚前进的时候,在这场战役的东线,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失踪几天的塞拉斯军主力部队突然出现,并高速绕过凯诺直取索伦。凯诺守将伊布巴带领主力部队离城衔尾直追,想要在夜晚偷袭塞拉斯军,却反而中了对方的埋伏,全军尽没,伊布巴被俘投降。之后,塞拉斯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索伦城下,并形成了包围。

阿力克斯元帅驻马高坡,一面看着部下指挥着扎营立寨,一面和身边的亲信们交换着意见。

“鉴于苏和多伦多的援兵已经到达了涅姆、而阿库西斯的还在路上,我们应该有两天的时间”哈肯斯说道。

“唔,考虑到敌兵也需要休息来恢复战斗力,三天以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艾尔文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阿力克斯点了点头:“那就先礼后兵,通知索伦城里的所有人,让他们在7日0时之前献城投降,不然就开始强攻,城破时玉石俱焚。”他回头看了眼哈肯斯,“这件事就由你去办了,在措词方面重一点。”

哈肯斯会意地点了点头,恭身去了。艾尔文不解地眨着明眸,问道:“元帅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索伦虽然不是战斗要塞,但防御力不可小觑。一旦让对方知道破城便会玉石俱焚而据城死守的话,凭着城里几十万的人口我军很难有所作为。莫不如放开北门…………”

阿力克斯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要屠城!”

此言一出,艾尔文浑身一震。

“索伦的守将约尔古对萨拉尼亚王家十分忠诚,而且有勇有谋,他一定知道索伦的重要性而选择死守,想要他们投降才是天方夜谭。不过面子上总是要做足的…………况且我不是还有你在吗?”

艾尔文又是一震,她低声说道:“大人,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禁咒是被禁用的,如果使用了一定会遭到全大陆的责难。再说,屠城也太过………………”

“不会的。”阿力克斯斩钉截铁,“如果全大陆都知道我们只是为了在代连死去的人们复仇的话,就不会太过追究。我们也好趁此展示自己的武力,以立塞拉斯之国威!”

“您说什么?”艾尔文连语音也颤抖起来。

“[代连屠杀][4]的罪魁祸首基伦就在这座城里!”阿力克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南北战争后,为了平息民愤,基伦被免职下野,终身不准为官。不过他的爵位未被剥夺,一直都住在索伦城里!”

说完这番话,阿力克斯又瞥了艾尔文一眼,当看到艾尔文的瞳仁变成了红色之后,在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对于艾尔文来说,代连的噩梦是她一辈子也难以释怀的。虽然已过去了一年,但对于拥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仁爱之心的艾尔文来说,仍然是副沉重的枷锁。

她清楚地记得在她弃城离开代连的时候,代连的百姓都是笑着送她走的,即使知道即将被烙上叛贼的烙印,那些人也没有怪她。她还记得那个叫吉娜的小女孩送给她的花,她还记得临行前她给这些信赖她的人们的承诺——一定会尽快夺回代连,并洗去他们身上降者的污名。

可是当她回到代连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满地的尸首。苍蝇在充满血腥味的城里到处乱撞,蛆虫在开始腐败的尸体上蠕动。她找到了吉娜,可小女孩已经不会再说话了。她忘不了吉娜空洞的眼神,和那小手里攥着的已经枯萎的花,那是和吉娜送她的一样的花——绣球花。


艾尔文突然大笑起来,凄厉而又悲凉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笑着笑着,两道鲜红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1]:安妮是布伦希尔德的小名。

[2]:血誓是效用凌驾于所有誓言之上的誓言,严格的说来应该是血之契约。契约各方各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向神或魔签订契约。这种契约要求订立者各方都必须以自己的意志认可契约,而对应于其严格的条件的,则是违誓者会在实施违背誓言的行动的同时死去。死法按订立时的约定,如果不可能出现约定时的死法的,全身爆裂而死。

[3]:罗丝是公女的昵称。

[4]:代连屠杀:大陆历1825年底,在萨拉尼亚军决定撤回本土之后,萨拉尼亚驻代连的太守基伦子爵下令屠城,原因是城里的降民非但不配合地接受统治,反而在明里暗里搞颠覆破坏活动。在[南北战争]结束后,塞拉斯曾经强烈要求公开处死基伦,但基伦在他姐姐——安杰丽王妃的照应下,逃过一劫,只是以罢官及永不录用了事。作为补偿,萨拉尼亚多付给塞拉斯10万枚金币。[代连屠杀]在全大陆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萨拉尼亚外交的一蹶不振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另外的重要因素就是萨德王子的破誓行为了,虽然立下的只是一般的誓言,但作为监国者居然言而无信确实是别国无法容忍的)


[ 此贴被FARA在2007-03-20 19:50重新编辑 ]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21 楼] | Posted:2005-11-01 11:34|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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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多留意见…………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22 楼] | Posted:2005-11-01 11:4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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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杀戮之飧宴——其之二 剑圣

大陆历1826年11月6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6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6日清晨


索伦的太守议事厅里,一个人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周围则有一群人默默地看着。

索伦的太守约尔古是名历战的勇将,常年的戎马生涯让他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虽然他一早便提防着敌军的突袭,不过即便拥有着丰富的经验如他,也万万不曾想到会来的如此快法,如同迅雷般不及掩耳。接到自凯诺的飞鸽传书时不过是5日的傍晚,他立即聚集了城里所有的官员以备战,可3个小时之后,敌军已兵临城下。在他布置完城防工作之后,天边已经初现曙光。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摞告示,是昨晚塞拉斯军搭在箭上射进城来的。上面写的是塞拉斯十万大军已经包围了索伦,只要交出[代连屠杀]的罪魁基伦子爵并献城投降,塞拉斯军将本着[公约]精神,秋毫无犯,如果不能同时满足这两个要求,那城破之时就要玉石俱焚云云。

约尔古得知了这一情况后,毫不犹豫地下令将这些告示全都收缴上来,他知道如果民心动摇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之后,便再次集中所有的大小官员,讨论应该如何应付迫在眉睫的大祸。

一个男子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依下官愚见,虽然献城万万不可,但基伦爵爷是一定要牺牲的。”看他的服饰,是个骑士团的小队长。

此言一出,厅里立刻炸开了锅。他的周围有好多人都大声申斥怒喝,还有人拔出剑来,如果不是他还有几个死党护在他身边,恐怕当场就要被斩成肉酱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安杰丽王妃之所以将基伦安排在索伦,除了索伦是萨拉尼亚经济的中心,能够让他依旧过着奢侈的生活之外,就是因为该城有许多通过她才被提拔上来的官员,其中就包括太守约尔古。

不过约尔古和那些只凭口舌钱财关系得来官位的人毕竟不同。他在制止了混乱之后,来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是个颇为平凡的男子,一幅骑士标准的高大身材,平凡的长相让他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如果不是锐利的目光显示出他的不一般来,没有人会认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原来是你,安德雷·米尔沃……”

约尔古还记得这个人在[南北战争]中曾立下不少战功。不过他仅以小队长的身份就为约尔古太守所熟知,还是因为自从他到索伦之后没少和当地的贵族、官员起冲突,这也是他至今还只是个小队长的缘故。这次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以他的官位本是没有资格列席会议的。不过约尔古个人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感,且更是知道这个人颇有不俗之处,曾关照手下多加照应。

“安德雷,说说你的看法吧。”约尔古向周围扫了一眼。

“塞拉斯军对本城志在必得,应该也想得到太守大人守城的决心。盖因本城除了是萨拉尼亚经济中心和粮仓外,在地理位置上也极具战略价值——正处于全萨拉尼亚的中心,所以对方一定有什么依仗,例如魔法兵团和先进的攻城武器之类。恕我直言,太守您有完全的把握能守住本城吗?”

约尔古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按照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敌人确实开发出了新的攻城武器,不过我还是有把握能撑到援兵到达为止。至于魔法兵团嘛……夏加达大师?”

被称为夏加达的老者点了点头。他是这索伦城魔导工会的会长,就实力而言在术士中也算名列前茅,此外他还参加了[破邪圣战],在实战经验上亦可称丰富。尤其索伦留有[萨拉尼亚三贤人]留下的防御魔法阵,他有信心防下敌人发出的任何魔法。

安德雷低下头去,神情显得颇为失望。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大声问道:“太守大人,您真的有把握吗?”

“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对方之所以把这两个条件一起提出,就是想让我们籍着其中一条的不合理性来否决另外的一条!如果我们不交出基伦子爵,那城破之日所有的责任就都落到了我们这一边啊!太守大人,您——!!!”

约尔古厉声打断了安德雷的话:“那你知道对方凭什么有一定落城的把握?”

安德雷默然。

“如果在这里同意了对方的这个条件,那么我们萨拉尼亚的威名何在?而且士气和凝聚力也会受到削减!阿力克斯是在玩心理战!更有可能的是他需要时间……来等待辎重,或许还有攻城兵器…………对!就是这样!”

安德雷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动了动嘴。

约尔古说的这些话确实有他的道理,事实上也非常接近阿力克斯元帅的想法,只不过用这一整天的时间,等待的并非是辎重兵器而已。其实约尔古深层的想法完全都建立在有信心能守住索伦的基础上——索伦会否沦陷的战略意义是极其重大的,甚至可以用胜负手来形容。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看法:即便交出基伦,塞拉斯军的攻略还是会继续下去。那么还不如保住基伦的性命,这样一来在安杰丽王妃面前也能有个交待;如果破城,则自顾尚且不暇,哪有闲情逸致去考虑老百姓的死活!

“不要再说些没有志气的话!为了我萨拉尼亚的将来,我等要同心共战,誓死保卫索伦城!三天!我们只要撑过三天,援兵就会到达,那时,就是为这些侵略者吹响葬送曲的时刻!”

“噢!!!”众人给予了响亮的回应。

虽然约尔古根本没有把守城任务上升到一个神圣的高度,而且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国难当头,豪情总在心头激荡,甚至还有些人表现得急不可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些人大多是未经战火、不知深浅的热血青年和贵族。约尔古看着他们领受了任务,或兴高采烈或斗志昂扬地走出去之后,才转过身来,对着一张椅子深深地躬下身去。

“大师…………”

那个人的身体深深地陷在椅内,连脑袋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张瘦削的脸上满是倦意,仿佛终年都缺乏足够的休息,一双眼睛更是藏在浓密的白眉之下。总之,连一点生气都不泄露,以至于刚才那么热闹的大厅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次恐怕只有您出马才能解燃眉之急了…………”约尔古的态度更加的恭谦,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阿雷斯王子收留了无家可归的那一族,那么就算是萨拉尼亚或塞拉斯的王都未必能让他为自己办事。

“哦……”那个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在十五年之后,相同的灾难竟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也罢,我虽然已经没有报仇的想法,但这萨拉尼亚已是我的第二家园,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约尔古暗暗出了口气,他前移了两步,将嘴贴到了那个人的耳朵上。

听到了约尔古的话之后,那个人的身体微微一震,突然睁开了眼睛。从眼中放出的锐利光芒如同闪电般穿透了约尔古,让他连退了五、六步才站稳脚跟。

“虽然这个计划简陋了点,但要一举扭转颓势也只有如此了,我知道这有悖于您的作风…………”约尔古单膝跪在了地上。

“大陆的五剑圣之一,塞拉斯的圣之剑圣吗…………这也不错啊!”


21:00。索伦城南门外。

一天的风平浪静显得多少有些异常。大元帅阿力克斯在用完晚饭之后,颇感到心绪不宁。这并不是担心敌人可能出现的突围——三万敌军能造成的威胁可谓微乎其微,他深知自己率率领的这支精锐的战斗力。对于阿力克斯来说,索伦才是至关重要的目标,只要占领了索伦,就扼住了萨拉尼亚的咽喉。从另一方面来说,约尔古虽然是个优秀的将领,可正因为他优秀,阿力克斯才确信对方不会做出弃城的选择。

所以当哈肯斯提醒他小心对方的夜袭时,他只是笑了一笑。

他闭上了眼睛,让思维努力的跟着自己一闪即过的灵光,想要把握住心神不定的源头。突然,他感到全身冰凉,左肋一阵刺痛,他终于找出了让他不安的理由。

那是一道迅如电光的剑影。

他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到特修斯正侍立在一边。

“特修斯啊,赫鲁格斯和哈肯斯呢?”

“禀元帅,赫鲁格斯到后营去了,哈肯斯则去了前营。”特修斯微微躬了躬身。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大概0:00时左右。”

阿力克斯环顾四周,发现寂静无一人,他微微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锁定在特修斯身上。尖锐的仿佛能穿透人身体直达内心的目光不断来回扫动,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可直到阿力克斯打开了嘴唇,特修斯还是面不改色。

“特修斯,你是奥多的直系,没理由不知道奥多三剑圣都是谁吧。”

特修斯向前欠了欠身子,仍然是一幅丝毫不流露情感的语气:“奥多三剑圣的话,月光剑圣修卡在巴兰破灭之时带领一部分族人向北迁移,不知去向;太阳剑圣云灭早就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而我已经继承了父亲的名号。”

“你早已知晓杀死你父亲的仇人的名字,又为什么还跟随在我身边呢?”

“啊……,当初先王以正义之师讨伐无道之君,是顺应民心之举。而父亲大人仅因为受到那迦的恩义,便逆流而动,是自取其败。况且到了最后,元帅还以决斗给了父亲符合其身份名望的死,作为儿子的我,对您只有感激而已。”

阿力克斯轻轻地笑了一声:“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

特修斯脸色一凛,厉声道:“元帅冒着风险向先王举荐我,并且给了我很大的支持,我特修斯对元帅大人若有一分怨恨之意,就让我身受巴尔蒙格万刀之刑罚!”

元帅凝视着他那张坚定的脸。

“看来我还是有鉴人的眼光啊。”阿力克斯低声笑道,将眼光转向了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篝火。飞腾的烈焰不停地变幻着形态,映在了帐篷上的影子也随之化形万千,宛如妖鬼。特修斯的眼神也转到了篝火上,那张脸因为映在其上的影子显得阴晴不定。

两个人同时出着神。

“特修斯啊,你看到这火焰的形状了吧?”阿力克斯喃喃的说。

“啊…………”特修斯下意识的应道。

“难以捉摸是不是?越看下去就越被它吸引,深深地沉浸于其间…………”

“啊…………”火焰在特修斯的瞳孔中跳动着。

“…………不过同时也存在着危险,不断爆出的火星,和不断摇曳着的火舌,只要有一阵风————”

“砰”“砰”帐篷外突然传来了重物倒地之声。

两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刚要开口询问,却看到帐篷的门帐猛然被抛起,那道气流又卷起了火星和火舌,向阿力克斯袭去!

阿力克斯猛地站起,双目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如同被狂风刮动般,斗篷突然发出猎猎之声,自他身后向身前飘起。

两道气流在空中交汇,在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中,火焰又恢复了原状。而阿力克斯和特修斯面前,又多了一个人,一个老态龙钟的刺客。

“月光之剑圣修卡,欢迎您的大驾光临。”阿力克斯的嘴角向上挑起。

修卡淡淡地哼了一声,说道:“圣光之剑圣阿力克斯,对于一个即将取走你性命的人来说,你太多礼了…………唔?”他的眼光转向自己的右侧,那里有着让自己感到异常的理由。

“你是…………!?”修卡的瞳孔突然放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左手背上发出的淡淡光芒,即使戴着手套也能分辨出那个图案。

奥多之圣痕!

“没错,正是我啊,小流因,不过现在的名字是特修斯。”特修斯慢慢地褪下了手套。

“不可能!我派出去的族人告诉我说…………”

“是因为这里吗?”特修斯抬手摸了摸左腮,一道长长的剑痕自眉心而下,划过左腮,正是这道剑痕完全破坏了原本俊朗的脸型,使得他看上去和已经去世的父亲米加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修卡知道特修斯身上圣痕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还是因为这几年来我都是用右手挥剑?”

修卡的眼瞳微微跳了一跳,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看了看阿力克斯,缓缓说道:“看来今天你是不会出手的了。”

阿力克斯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这里的地方太小了。”修卡转过身,向帐篷外走去。


帐篷外的操场恐怕是整个营里最大的空阔场地了。在阿力克斯的示意下,火把灯笼这些障碍物很快地被撤清。不过和场地的空旷相比,无数的人聚集在场地周围,一派摩肩接踵的景象。只要是没有任务在身的人,能赶来的都赶来了,因为谁也不想错过剑圣之间的对决,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也能用自己的虚构来作为夸耀的资本。

剑圣,乃剑之圣者,万千剑手中巅峰中的巅峰,不败的存在。有天分的人通过勤修苦练,或许能达到剑术大师这种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如果没有血统,即使穷其一生之心力,也未必能窥到剑圣之路的万一。此外,在一族之中,只允许推选出一人继承剑圣的名号,并通过仪式拥有圣兵器[1],所以在全大陆几千万的生灵中,被称为[剑圣]的,也只有五人而已。

而现在仅有的五名剑圣中有三人聚在了一起,并且还要决斗,哪能不让众多武者趋之若鹜!

四周的目光都因亢奋而充血,因激动而癫狂。

只有三个人例外,修卡的眼神凄迷而忧伤,但其间又透出坚毅之色;流因,不,应该称呼他为特修斯,眼光冷厉,仍然是一幅扑克脸;而阿力克斯的目光悠远,好像心不在焉,但偶尔闪过的精芒又显示他有所思有所虑。

修卡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女神自云层中时隐时现,将光芒洒向大地。可月光中的慈悲和柔情却消失不见,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冰冷的死亡气息。

修卡低下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佝偻着的背渐渐直起,白发也随着他放出的剑气不断地飘舞,逐渐形成的强大威势将老态冲击的无影无踪。他慢慢拔出了佩剑,出鞘无声。

冰盘和灯火的光芒如流水般在细长的剑身上游动着,流到剑锷处时放出耀眼的金芒。

“呃……勇者之剑[2]……”特修斯的两眼紧盯着这把剑。他也伸手拔出了长剑,那是把全身漆黑的长剑,漆黑如死色。

“名剑·魔狼牙……”修卡的眼神收缩了一下,便又归于平寂。

两个人都缓缓摆开了起手势,眼睛牢牢地锁住对方的双脚。

“要开始了!”周围忽然陷入了沉寂。

静止。


良久。

四周的围观者不耐地骚动起来,并不是不耐烦,而是开始不能忍受。两个人放出的剑气不断地在他们身体周围散布,并越扩越大。那种冰凉刺骨的气息就像实体的长剑,割刺着围观者的身体和心,使他们能切实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啊——!!”随着一声惨叫,站在前排的一名士兵竟然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旁边的人连忙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帮忙的人出乎意料地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摆脱环绕不去的死意。

而随着那具身躯倒地的声响,场中的两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1]:奥多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在古时,继承奥多三剑技的三族曾经多次比试,以确定族长之位,但三种剑技各有优劣,都不能脱颖而出,力压群伦,所以在大陆历1554年由三家族长共同讨论通过了由三家轮流执掌神剑巴尔蒙格,每三年举行交接仪式的草案,并在不久之后正式签署了[关于由三族轮流执掌神剑巴尔蒙格的决定]。自此,奥多家拥有了三名剑圣。

[2]:这里提一下勇者系列的武器。制造工匠不明,只知道勇者武器数量极其稀少,远远少于大师[Master]系列的武器。

有人觉得勇者系列不如大师系列,其实这是因为勇者系列对于使用者的要求非常之高。一般勇者系列虽然对使用者的武器等级没有什么要求,但却都需要使用者将自己的气输入武器之中以获取武器本身的承认,只有得到承认使用者才能发挥出武器本身最大的威力,也就是说,勇者系列的武器是有[意志]的。因为能得到武器承认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能遇见威力全开的勇者兵器的几率不比看到圣兵器高多少,但是一旦能得到武器的承认,其威力甚至能和圣兵器相提并论。其实名剑·魔狼牙也是勇者系列武器,勇者系列的武器虽然极少,但并非每种都只有一件,而且其姿态和名称都各不相同(称为勇者XX的确实每系只有一件)。

而大师系列则不同,其要求使用者的武器熟练度在A级以上才能使用,不过武器本身不存在[意志],也就是说,只要达到了使用要求就能完全发挥出武器的威力。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23 楼] | Posted:2005-11-22 10:53| 顶端
书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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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顶再看是美德……
圣火先生的更新还是很有规律的嘛,而且比我快-v-

权且占楼,先看完再发言……


黒白(こくびゃく) に磨かれた光がこの身貫いて
目を閉じる間もここには無い
傷ついた君はまだ 青い空 探していたね
崩れゆく未来 一片の夢を拾い上げ
[24 楼] | Posted:2005-11-22 12:17|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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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一家之见
楼主的小说,应该好好规划一下格局,实在不应该在一开始就登场那么多的人物,出现
那么多地名

读者和作者不同,作者在写小说前就已经对自己的设定烂熟在胸,但读者却是第一次接触
你设定的背景
小说和漫画动画不同,读者完全是通过文字来了解作者所勾画的世界,不存在一见面就能
记得住小说人物的情况

就我个人的经验,小说开头的人物一定不能多,而且必须尽快给读者要看下去的悬念,如
果一开始就是背景描写,之后就出现N多读者见都没见过的人名地名,读者很快就会失去
耐心

而当情节发展,要出现新人物的时候,则必须尽快产生能突出该人物特点的情节,不然提
不起读者兴趣的新人物积累过多,读者也不会想看下去

楼主可以看一下蓝晶的作品,单就叙述故事而言,在国内奇幻小说中,他的水平应该是最
高的了


“如果这世界真有神灵存在,为什么还充满了苦痛与不公?”

“因为世上有像你这样的人。”

“没人能像我。这世上只有一个我。”  
[25 楼] | Posted:2005-11-25 00:02|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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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记下了^_^

其实设想是用第一章作为引子的,因为这场战争完全破坏了整个大陆刚刚稳定的局势,原本应该是要短一点的。不过为了给后来多铺两条线,结果变长了…………另外的原因就是对军事方面的爱好吧,感觉此类作品中的战争的描写大多为战场实景,对将军军事能力的表现也更多的体现为在战场上的指挥力,所以…………可惜O也只是个不入流的策士而已^_^ 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只会对军略爱好者有一点吸引力了吧
至于人物嘛,不会再多了,主要人物基本上都出现了。其中作为主要反派人物的萨德和公女罗娅莉丝的文字比较多,而其他人的性格只是给了个轮廓,准备从第二章才开始刻画的。
地名嘛,哈哈…………如果有地图就会好些了,可惜本人的制图能力=0,恐怕得先在纸上画好再拍成照片上传了………… —_—|||

谢谢凯撒君的意见。另外,至今还在等待魔法学徒外传的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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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 | Posted:2005-11-25 08:14|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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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杀戮之飧宴——其之三 流星赶月

原本两人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坑,一阵小小的泥尘仍飘在空中。

有人察觉到了场中的异状,惊呼出声,那些精神不够集中的人顿时惊醒过来,聚精会神地向场中望去,可是看到的只是两道淡淡的残影及一道雪亮的剑光。两道身影分而复合,合而复分,不断地交换着互相的位置,当二人的身形在场地中相遇时,便可看到一道弧光闪过,在空中和另一道几乎无法用目光捕捉的黑光相撞后,绽放出耀眼的火花。

周围所有的人都努力地凝聚着目力,想要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惜都是徒劳的。事实上能完全跟上两人残影的已经寥寥无几,更别说就其动作及时地作出反应了。

剑圣们则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仍然继续着自己的华丽的演出,而兵刃相交时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就是最好的注脚。

将近百下的斩击之后,两个人的身姿终于又重现在场中。两张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态,眼睛反而更加的明亮,特修斯甚至还露出了笑意。

“修卡爷爷,我想热身运动就到此为止吧…………”

“哦……就算比起米加来也毫不逊色,看来你的父亲可以含笑九泉了。”

场边的人一下子乱作一团,用不断的交头接耳来传递着各自心中的惊骇。近百下的对斩一共才耗时3、4分钟,而两个人的运动半径达到了20米左右,这就是说,2秒左右的时间内两人从发起攻击到攻击结束,移动了40米左右的距离!而这还是…………热身运动!?

越来越多的人脸色苍白,全无开始时兴奋的酡红色,剑圣们近乎游戏的举动已经足够让他们震骇,毕竟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任何把握闪过或挡下这样的一击。身处现场的真实感令到因畏惧而引发的那绝对无法抵挡的死神气息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唯一的异常便是元帅大人了,悠远的目光已不复存在,一双眸子牢牢地锁定那两条身影,呼吸也逐渐地沉重起来。他的手不知何时搭到了圣剑杜尔芬格的柄上,白皙的手背上微微隆起了青筋。


一阵骚动后,场中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这看似的平静并非是因为观众们想要把心思集中在决斗上,而是斗然间增强了几倍的剑气使然。两位剑圣不约而同地在紧盯着对方的动作的同时再次凝结着自己的气势。此刻的剑气已经完全将操场笼罩,在人群中游走的剑气化作一道道细芒无孔不入,每个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身的毛孔如被针扎的一样疼痛,仅仅想要忍受住这样的折磨就要消耗掉极大的精力,自然没有人还会有闲情逸致交头接耳。更为可怕的是,环绕场地的挥之不去的死意越来越浓,浓到几乎让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感觉到如果有谁打破了这寂静,那两道剑光就会立即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良久。

观众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冷汗自上而下的运行轨迹,但却连扭动一下身躯都无法做到,有不少人用眼角余光撇着四周,希望能看到几张能够寄予点希望的脸,可看到的都是一副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抽着筋的面容。

一块云自空中飘过,将月色完全遮住。

清亮的月光也消失了,正当一颗颗心都陷入无尽的黑暗中的时候,仁慈的神降临了。他的气息送走了那块云,而第一丝月光射到场中的时候,两头对峙着的猛虎终于动了!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只有修卡的剑光。

修卡的剑身泛起诡异的蓝光,那蓝光竟如同月光般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而特修斯的剑光虽然被黑色所覆盖,但强如阿力克斯确能真切地看到那五道划破空间的黑线,那五道首尾相衔的黑色流星!

奥多三神剑之二——月光剑与流星剑!

两条消失在空气中的身形终于落在了地上,只是在站位上作了个互换。双方都紧握手中之剑,摆出了优美的姿态。那一刻的风情,就像降世的神明,不可加之以世俗的目光。

阿力克斯的冷汗也滴在了地上。身背剑圣之名的他,竟然也无法判断出胜负来!那两个人的一剑之威是超乎想象的,非生,即死,而没有被夹在生死之间的他自然无法判断出胜负。联想到十几年前米加向他挥出的那一剑,庆幸和失落同时爬上了他的心头。虽然不用冒那样的风险,但是…………

古来高手皆寂寞啊,眼前这一交剑之后,世间的对手就又少了一人。

而胜负是————

特修斯的小腹处爆出一蓬血花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无法再站定身形,即使右手紧握的魔狼牙已经深深地扎入土中,可左膝盖还是不听使唤地接触到了地面。

一阵冷风吹过,修卡的衣衫猎猎作响。他慢慢地回过头来,欣慰地看了特修斯一眼,用轻到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在这乱世之中?”

“下·克·上!”随着特修斯虽然细声但却坚定无比的这句话,修卡的右臂、小腹和心口处喷出三股血泉,身体再度恢复成老人的佝偻模样,轰然倒地。

特修斯费力地抬起头来,仰望躲藏在云中的月,看到那神圣而又诡异的蓝光,眼中尽显朦胧之色,他深深地吐了口气,也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这场剑圣间的对决,在被夸大了千百倍后,被冠以[流星赶月]之名,为大陆上的吟游诗人所传唱。


月光的一击,不仅在特修斯的腹部留下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巨大伤口,连内脏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只要再深入一寸,那是必死无疑了。

阿力克斯确认了部下的伤势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只伤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不过想到这位得力臂助无法继续活跃在这场胜负未分的战事之中时,从心里发出的恼怒之意化作一声冷哼,被从鼻孔中挤了出来。安排好后事后,他也未作休息,直奔后营而去。

天上的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月光被完全遮没。

赫鲁格斯就站在后营门口,如同一座大山般屹立着。看到元帅之后,他躬身一礼,转身引领着元帅走进了后营。不过才走了几十步,他们就不得不停下脚步,一道电光闪过,两人身前的土地上便留下了好长一道裂痕。

一个半径达到50米的巨大魔法阵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在大圆之中,还有个半径达到30米的小圆,之中则是一颗不断地释放着电流的六芒星。大圆周上共有36人,小圆周18人,站在六芒星正中的正是艾尔文。此刻刻在法阵上的魔法文字都已泛起白光,施术者无一例外都神情肃然地紧闭双目,嘴里念念有词。

“进行的很顺利啊…………”阿力克斯的嘴角又不由得微微上撇。

“原本的预计是要花上十二小时的,不过这次艾温她好像是…………”赫鲁格斯涩声道。

阿力克斯转头看了看他那张苦恼的脸,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她,可是在她完成自己心愿之前,恐怕是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胸的。”

“可是这样她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减命、甚至是————!”

“如果不挣脱开这道枷锁,她便生不如死。你应该知道她是个外和内刚的女孩,一旦下定了决心便绝不会回头。让她去做吧,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她能平安无事。”

赫鲁格斯的叹息声充满着不安和无力感。突然,云中闪过一阵白光,待到他们抬头看时,白光又消失不见。

“要开始了…………”阿力克斯又拍了拍部下的肩头,转身离去。在走出很远以后,终于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能亲眼看到禁咒,也不算虚度此生了…………”


相比起阿力克斯元帅的举重若轻,约尔古可是焦头烂额。

在修卡离开之后,原以为能睡个好觉的他却不得不被从被窝里拖起。

“什么!?有民众包围了子爵府?”约尔古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铠甲。

“是的,已经有1、2个小时了。看来很多人都知道了敌军箭书里的内容,还知道了大人的决定。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民变。”

“蠢才!为何不早些报于我知道?”

“原本闹得还不厉害,看大人已经睡着了,副太守大人说看看情况再说的…………”

“呃…………”约尔古苦恼地皱起了眉头,“那现在他们都去了吗?”

“都去了,让我禀告大人您呢。”

当约尔古太守匆忙地赶到子爵府时,府前已被几千的民众包围,而包围了这些民众的则是将近五千的军队。

“派出人交涉了吗?”约尔古问道。

“已经派了几十个人,正在喊话呢,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身边有人禀告道。

“混帐!”约尔古愤愤地骂道,不知道他骂得是谁。他伸手要过了一只话筒,分开护卫纵马上前。

“众位,我是太守约尔古!”身为武将的他运足中气,声音极为洪亮,有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骚乱略微收敛了些。“此刻敌兵就在城外,说不定一早就要发起攻击,希望大家能在此紧要关头克制情绪,同仇敌忾,打退敌军之后,自然少不得大家的功劳,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做无谓的举动!要为国家为重!”

“敌军准备屠城啊!大人,您就不为我们想想?就因为这个奸臣,要把我们和他绑在一起?”这句话又引起一阵纷乱。

约尔古厉声道:“现在国难当头,大是大非面前孰轻孰重,只要有良心的人自当知晓。这样闹法,你们知道身犯何罪吗?这可是叛国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如果对子爵心存不满,自可上万言书或者到国王面前告状,而不应该在此时落井下石,推波助澜。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三十分钟后仍不离去者以叛国论,全都逮捕候罪,抵抗者格杀勿论!”说完后,指挥部队松开了个口子。

人群中议论纷纷,虽然有些激进分子大声叫嚷着想要挑动民众的情绪,但在叛国这种不名誉的行为和军队的刀斧面前,人群终于化成了小溪,最后消于无形。

毕竟只是场没有根基的骚动而已,不过这场骚动却令自己一个晚上都不得安宁。想到这里,约尔古突然感到心神有些不安,有些悸动,在不耐地摆脱了一干上前阿谀奉承之徒,嘱咐副手严守城池,不得松懈的命令之后,便向魔导工会驰去。

不出意料,夏加达和他门下弟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都站在一个大型魔法阵中积蓄着魔力。看到太守造访,夏加达自法阵中走了出来。

“大师…………这几天就都要靠您了!”约尔古沉声道。

“这个自然。身为这大陆上第一流的贤者,又有这28个弟子相助,我有自信防下除了禁咒外的任何魔法。”显然经过了充分的休息,满头白发的老贤者精神颇为矍铄,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红润,且不说那双在白眉下的细眼里跳动着活力,连长而坚挺的鼻子上也泛着油光。

约尔古虽是武将,但基本的魔法常识还是有的。他自然知道要施展禁咒的难度之大和成功率之低,听到了这句话,他多多少少地松了口气。倒是夏加达关切地问道:“我看大人气色不佳,难道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

“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些骚乱罢了。”约尔古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夏加达点了点头,低声道:“空气中有异动,好像有人在抽取大量的魔力,怨不得大人心神不定。”

“真的?”阿力克斯果然是要使用魔法!约尔古的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您看可有危险?”

“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想要施展何种魔法,不过除了有我们之外,还有[三贤人]留下的防御魔法阵,这世上能攻破这样强大的防御魔法的人,恐怕塞拉斯的法师中,除了大司祭瓦雷提斯[1]之外就别无他人了,而这位老师现在正留守在塞拉斯城中…………”

“就是说…………”约尔古小心地问道。

“大人,您还是安心休息一会儿吧,我会把您的所在通知副太守大人的。”夏加达自信的微笑感染了约尔古,在听了大师的一段催眠咒文后,约尔古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呜!”自雷之城北上的[白夜]的队中,有一个男子痛苦地用自己的右手紧紧抓住左臂,抓住套在左臂上的深黑色的护臂。斗大的汗珠自额上滴下,额头上的青筋也已爆起,可是即便他竭尽全力,也阻止不了那种痛苦的感觉。

淡淡的红光透过了深黑色的护臂,发出红宝石般的光彩,可是随着色泽逐渐变深,男子的痛苦也愈加强烈,他紧紧地弓起身体,将左臂连同右手用力夹在小腹和胸膛之间,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小雷!”公女的心随着他的痛而痛,她紧催坐骑上前,想要以自己的身躯给与心爱的人以温暖,却被身边的希尔德制止。

“罗丝,这样做会适得其反的…………”希尔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不知如何是好的公女搂进怀中。罗娅莉丝的脸蛋急得通红,泪珠都在眼眶中打转,颤声问道:“可、可是,这究竟是———?”

希尔德却不答言,对着阿雷克柔声问道:“阿伦,这是第二次了吧?”

“啊啊…………”阿雷克一贯温柔的语声已变为了若断若续的呻吟,“是……是艾温……她……她要……使用……禁…………禁咒…………”

“艾温?是艾尔文姐?”罗娅莉丝听到了禁咒两字后脸色煞白,“禁咒?怎么会!?”

“她……她是……托德……的直系…………”

希尔德抬右手看了看手背,疑惑地说:“那为什么我没有反应呢?”

“我也…………”罗娅莉丝伸手按住胸口,发现没有异状。

“啊啊……她……使用……魔法…………对我……的……影响……特……别……强烈…………”阿雷克更痛苦了,冷汗如雨下。

“可是,小雷也不应该这样的…………”罗娅莉丝的问话被希尔德打断,公主将嘴贴上了公女的耳垂,低声说道:“那个护臂是菲娜元帅亲手施为,能抑制住阿伦的强大魔力。如今阿伦的魔力因为共鸣而膨胀,却因为那个护臂无法宣泄……”

“封神器!?”罗娅莉丝更惊讶了,“为什么?菲娜元帅不是最喜欢小雷的吗?”

“这个和当时魔法公国联盟[2]破灭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恐怕连那个艾尔文都一直在抑制自己的魔力吧。不过她只是个贵族而已,不会引起太大的乱子来。”

罗娅莉丝瞪圆了明眸:“难道小雷是——?”

希尔德轻轻地咬了她耳垂一口,将更小的声音传入公女的耳中:“大概是吧…………而且,阿伦在小时候可能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聚集魔力就会非常痛苦。好在这个封神器,如果不是极其强大的外力,是无法引起共鸣的,像魔力溢出封神器这样子的事,以前也只有一次而已,所以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的…………”说到这里,两朵红云突然升上脸颊,吐出的气息也更热了,热到公女也受了影响全身发软,险些坐不稳马背。

希尔德定了定神,坐直了身体接着说道:“可是没想到会使用禁咒…………恐怕是索伦吧,看来阿力克斯的决心……”她的声音苦涩了起来,只是禁咒还不要紧,一想到随着禁咒之后阿力克斯会采取何种手段,就令她不寒而栗,毕竟想要彻底将萨拉尼亚公主的身份抛开,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1]:原本想留到第二章交待的…………其实也是在人物介绍时遗漏了。
瓦雷提斯·莫尔巴:塞拉斯王国大司祭,布拉吉家直系。谦和温良,是个老好人。原先已经从位子上退了下来,但由于继承人儿子波尔多和儿媳迪蒂丝都在圣战中丧命,而当时孙女还未成年,故此重返岗位,发挥着余热。

谢莉·莫尔巴:瓦雷提斯唯一的孙女了,布拉吉直系。容姿秀丽,冰雪聪明,温柔可爱。在阿雷克平定[三公之乱],即将率兵驰援圣战的时候,由塞拉斯一世钦定她为阿雷克的未婚妻。但战争结束后,因阿雷克心有所属,一直以姐姐生死未卜,发誓踏遍大陆寻找为由拖延着这段婚事。虽然如此,但一缕情丝却早已粘到了他的身上。

[2]:魔法公国联盟,雄踞大陆中部的存在,是以圣火法拉一族的法兰蒂斯公国、圣雷托尔一族的特尼兰德公国和圣风一族的西连吉亚公国同盟组成的魔法公国联盟,但是在大陆历1808年为罗普特教团国攻破。据官方说法当时法拉一族和托尔一族的王室被屠尽,贵族们也纷纷外逃,法兰蒂斯公国领土全部沦丧,而特尼兰德公国依靠着西连吉亚公国的殊死抵抗才保下了近1/2的国土。因为失去了王族,因此剩下一半的领土也由西连吉亚代为统治。


[ 此贴被FARA在2006-09-22 10:51重新编辑 ]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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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杀戮之飧宴——其之四 禁咒

阿力克斯满身戎装,面前是准备万全的士兵。

虽然按时间上来说,此刻已是清晨6时左右,日轮的光芒早就应该洒在这大地之上以昭示太阳神的威德,不过今天绝对是个例外。

大陆历1826年11月7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7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7日,在漫长的大陆历上仅仅是不起眼的一天,短暂的稍纵即逝,但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却在今后十年左右的时间里,给萨拉尼亚土地上的每个人以残酷和血腥的回忆。

仰天看去,浓密的乌云完全遮盖了以索伦城为中心的,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只有在遥远的乌云的彼端,才能依稀看到一丝丝的金色光芒。隐隐的雷声中,在厚厚的云层里不断地闪过白色的光芒,那是一条条不安分的电蛇肆意游窜所留下的痕迹。

哈肯斯就在元帅的身后。虽然他已经适应了这微微令人窒息的大气,但还是适当地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心。

“元帅大人,您认为艾尔文一定会成功吗?根据关于发动禁咒的记录来看…………”

阿力克斯笑了一笑,他对于哈肯斯的统率和策划能力有着相当高的认知,不过这名部下在其他方面还有着不少的缺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以在阿力克斯的容忍下走到今天。野心勃勃,狂妄自傲,阴险但不够冷静,这些都可以加以利用的。现在,则又加上一条:自以为是。

“从全部记录来看确实不乐观,但你没有注意到近500年的记录吗?”

哈肯斯的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些什么来。

“近500年来,禁咒的成功率已经提高到八成,如果将时间范围进一步缩小,只计算距今200年的历史,你就可以发现成功率接近了十成,虽然术者死亡或失去魔力的比例仍高居不下。在千年的积累之下,现在的魔法知识又哪能是古人所能比较的?”

“也就是说,禁咒发动的成功率很高,只是术者的危险性还是很大…………”哈肯斯无意识地总结出这句话,可是在看到元帅那冰冷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哈肯斯,不要随便地断章取义…………”元帅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便回过头去。当他听到身后发出了轻微的咽口水的声音时,轻哼了一声。他抬头仰望天空,清楚地看到电光闪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在感慨和惊栗于禁咒魔法的威力的同时,心中也颇多感慨————平日里如此高雅温柔的魔导骑士,在称为仇恨的情感的支配下竟能改变到这个地步。


艾尔文环顾四周,确认已作了完璧的准备后,将双眼闭拢。在已经沸腾的魔力下,原本被封印的记忆完全被打开,随着脑海里流过一张张熟悉的或相识的脸,她慢慢举起双手,向前伸直至身前,然后两只手心虚抱成球状,遥遥相对。随着她低声细语,一道道能量不断地涌入那虚空的球体中。

“古时之记忆,云端之神殿,

愤怒之祖先,尊贵之雷神,

流淌着圣血的后裔,在此以黄金铸作祭坛,

献上吾血、吾肉、吾骨,恳请汝之降临…………”

魔力越聚越多,艾尔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如与她共鸣般,天空中雷声大作,一道霹雳离开了云层,如同张开了大嘴的巨蟒,直撞向索伦城。就在电蟒即将啃噬到城头,城内的守军和市民即将被惊怖和恐惧支配的时候,索伦城以城中央的太守府为中心,以大约五公里为半径,围绕中心点一周的建筑瞬间放出了白光;随后,这道白光又立刻向这个圆型的内部延展,画出一枚五芒星图案;紧接着,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一个个魔法文字随着白光的流淌而形成;最后,一道半球体的魔法护壁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将索伦笼罩其下,饶是这道霹雳来势汹汹,当接触到魔法壁时,也只造成了一阵涟漪而已。不过这仅仅是开端,随后而来的狂乱闪电愈来愈密集,不断地冲击着这道由传说中的贤者们布下的魔法防壁。随着击打力度的增强,撞击魔法防壁时的反应也逐渐增大,从原来的仅如细雨注入水中,变为仿佛暴雨倾斜在雨蓬之上,再变为犹如冰锥击于木屋之顶,又变为好像铁锤频繁地敲击在铁砧之上,发出的剧烈声响令得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地以手抱头,矮下身躯四处乱钻,以寻求庇护之所,信仰深厚的则都跪在地上,双手至胸前做着祈祷,希望神明能给予他们佑护,可惜可怜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触怒的,正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的代言者。

夏加达神情凝重地站在魔法阵中,通过早已打开的天顶,抬头仰望着天空,四周的弟子们却无此余裕,各自颂唱着防御咒文,将魔力聚集到夏加达手中。如此魔法,如此阵仗,就算是这位经历了数十场大战,曾经与已化为历史传奇的勇者贤者们并肩战斗,甚至本身都可算是传奇的一部分的大贤者,究其一生的经历,也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印象中,这次魔法攻击的威力,殊不逊于陨石和龙卷这类的A级魔法,而且,看起来威力还没有达到最大。

“不过也别小看[萨拉尼亚三贤人]啊!”夏加达虽然年逾古稀,此时却被激起了少年人的血性。

约尔古则站在城头,同夏加达一样仰面观天,身边侧近处,安德雷也如同标枪般屹立。守城的士兵们看到主帅如此豪勇,在如许的天威之下仍能坚定地站在阵头,使得他们也信心大增,纷纷拄着枪杆矛柄,抑或用长剑战弓支撑着颤抖的身体,努力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过如果能从上方俯视约尔古的面孔,定然能发现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无法置信的神情,此刻这名力战的勇将之所以还能伫立不倒,完全是因为昨晚夏加达对他说过的话,就算如此,此刻在心中也对否决了安德雷的提案有了一丝懊悔。


艾尔文的脸上同样苍白,随着雷电更加频繁地击打在城头,她的瞳孔也越来越红,连同她的回忆一般,渐渐地变成了血色。在血海中,一张张原本还充满生机的脸变成了死者的面目,她的记忆也回到了她回到代连城的那一瞬,乌云满天,城中一片死寂,飞舞的苍蝇,蠕动的蛆虫,满地已凝固的鲜血,被残忍地杀害,被凌虐致死的男女老幼的尸体。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心在悲呼。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苏不可饶恕!心在怒吼。

突然,她仰天厉喝一声,那是悲伤悔恨愤怒憎恨绝望的呼喊,一如一年前在代连时一样,身边围绕着的魔法师们的心中同时打了个闪,他们的记忆竟然在瞬间与艾尔文同步,回到了一年之前。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睁开了双眼,如同一年前一样,随着艾尔文一同放声悲呼!也就在这时,好像是听到了术者们的呼喊,在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之后,无数道雷电在瞬间一同降下!

万条雷龙!

万条雷龙从不同方向同时击下!在啃噬到魔法防壁的时候,魔法防壁突然爆发出无数道圣光,表面亦显现出耀眼的白色的魔法文字。雷龙与白光一撞之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放出了无法直视的闪光,自结合点爆发出的能量,造成了强劲的外放气流,卷起灰尘,冲击天空,震动大地。无论是城头的守军和城外的攻城部队,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无一例外的,步兵都将武器当作了支柱,将全身的气力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而骑兵则将身体贴在了战马上,用尽全力拉紧缰绳,双臂双手死死地搂住战马的脖子。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被气流卷翻,被地震震倒,而平民们早就趴在了地上,恍若身处世界的末日。

过了好一会儿,灰尘散去,大地恢复了平静,而天空上的浓密云层也被吹散好多,甚至漏进了丝丝阳光。

索伦城安然无恙!

当守在城头的某个士兵率先喊出了这一句之后,城内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就连约尔古和安德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两个人罕有地默契地伸出了手,对击了一掌。相反,城下的攻击方虽然因为控制好了距离而无所损伤,但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惟有夏加达沉默不语,仍然看着天空,看着渐渐变淡的云层。

惟有阿力克斯仍然镇定自若,嘴角上撇。


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白夜]阵中的某辆车上,阿雷克公子的痛苦已经解除,但满脸俱是疲惫之色,手臂上的法拉之圣痕发出夺目的红光,手边是一副打开的金色护臂。

他的痛苦在雷电冲击魔法防壁之时始,当时黑色的护臂完全爆裂,露出了其中的一只小巧的金色护臂,而随着雷电击下的频率的提高,这只金色护臂也被包围在手臂上的魔力挤压,越来越大。在雷电和防壁威力全开的那一瞬,就算是封神器也无法承受如此的威力,自动打开,而魔力得到释放的阿雷克,则汗湿重衫,无力地靠在了希尔德的怀里,微笑着安慰泪眼涟涟的公女。

“不要紧了……只要去掉了这个,魔力有了宣泄的渠道,就不会再疼了。”

“可是………………”

“小傻瓜……”阿雷克伸手将罗娅莉丝揽入怀中,刚想再行抚慰,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大声叫道:

“住手啊!不可以重复这样可怕的错误啊!!!!!”


艾尔文当然听不到阿雷克公子的呐喊,她抬头看了一眼仍然阻在眼前的索伦城,又看了一眼两手之间已经被压缩成碗口大小的雷球,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就将雷球抛上了天空!

接着,她大声吟唱道:

“现神威于世间,降神怒于目前,

放弃信仰、庇护罪恶的愚者,

玷污神明、只求私欲的邪徒,

以吾之意志为媒,以吾之灵魂为介,

以吾之愤怒为引,以吾之憎恨为导,

降临吧!雷神之力!

将这一切的不洁全都毁灭!”


去吧!亲手去犯下自己最憎恶的罪行吧!

那上撇的嘴角撇的更高,终于露出了牙齿,露出了嘴。在阿力克斯疯狂的大笑声中,雷球渐渐升高,终于消失在云中。


“真·雷神之锤!!!!!”

随着这一声怒吼,索伦城上方的天空突然又白了一白。之后,一道前所未见的巨大雷电将云层割成了两半,直径达到了七至八公里的雷柱完全将索伦城笼罩在其中!夏加达绝望的看着这柄巨大的錘鉾,忘形地哀呼道:

“禁咒啊!天哪!是禁咒!!!”

他将双手用力向上举起,将聚集在一起的魔力释放了出去,和原先的魔法护壁融合在一起。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住这威力绝大的一击。在比阳光更耀眼的雷光下,新的魔法防壁显得如此的软弱无力,才刚一接触,就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全城的人都不知所措,绝望地看着即将临近的死亡,虽然心中还存有侥幸。只有安德雷的反应极为迅捷,见势不妙,一把抱住还在发愣的约尔古,跨上了战马,疯狂地向城下驰去。


尝尝这种迎接死亡的味道吧,这是汝等这些愚者为犯下的罪行必须付出的代价!


魔法护壁很快发生了龟裂,夏加达的双手剧烈的抖动着,渐渐地弯曲。很快他就发现凭借己方发动的魔法阵无法保护这么大的面积,在想了想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低低地吟唱起了咒文:

“慈悲的布拉吉啊,垦请您在此聆听吾之祈祷,

用您无上的神力,拯救迷途的羔羊,

赐彼等以希望,指引彼等以归途,

吾愿献出吾之所有,以承受彼等之罪!”

旁边的弟子惊呼出声,却被夏加达微笑着制止:“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如果不是大家的保护,如果不是有人牺牲了自我,我、我们都无法活到现在。那么,现在就是我们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如果当时我支持一下安德雷…………

“可是老师您不是布拉吉的直系,不可能能够使用——”

夏加达再次微笑,他伸手自腰间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盖子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喝了下去。有人看到了那红色的液体后再次惊呼出声:“这、这是————!!!”

“这是塞拉斯的前任大司祭波尔多的血,是当初在[破邪圣战]中交给我的,他在牺牲自己之前,完成了最后能做到的事。而现在,轮到我了,虽然很不幸地,我们竟然在和塞拉斯作战…………

引领怜悯于世间,降临温柔于大地,

在此,吾以吾之生命为祭,以吾之鲜血为凭,

圣魔法·光之守护!!!”

白光迅即自夏加达身上发出,透过了墙壁,形成了一个新的半圆型防护罩,覆盖了将近十几公里的土地,也正在这时,龟裂的魔法护壁完全崩裂!而赶在护壁崩裂之前,不少人逃入了夏加达释放出的魔法防护罩之内,其中就包括了安德雷和约尔古。


巨大的雷锤重重地击打在新生的防护罩上,而索伦城的其他部分则被彻底摧毁。而且即使是夏加达至生死于不顾,也无法完全阻挡禁咒之威。他无奈地听着自己臂骨的呻吟,听着从自己的肉体中传来的撕裂声,知道再也撑不了多久。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交给身边的弟子朋友,坚持到他们完成一个新的法阵。

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喝着魔法药水,夏加达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虽然艰苦凶险,但却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日子,想起了一张张已在天国的老友的笑脸,再次露出了微笑。虽然他的肉体已经开始撕裂,但是他坚韧的精神力和强烈的责任心竟然使得他挺到了又一个魔法防壁的生成。

朋友们啊,我终于可以和你们再会了…………

在圣光中,夏加达的身体化为灰尘。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原本坚固的城墙自地表一米以上的部分几乎都化作了飞灰,除了城市中心方圆十几公里的土地之外,索伦城完全被破坏殆尽,就算是这十几公里的土地上,也处处可见断瓦残垣。

生者们几乎都在看着这片被摧毁的土地,目光中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兴奋也没有沮丧,有的,只是用自己的灵魂,将禁咒的烙印深深烙印在心灵深处。也许在几个小时、或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他们才能找回被极度的恐惧和震撼封印的情感,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史书上如此记载:
大陆历1826年11月7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7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7日,作为侵攻方的塞拉斯军成功地发动了雷系禁咒真·雷神之锤,导致萨拉尼亚方的索伦城毁灭。


[ 此贴被FARA在2005-12-23 22:3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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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 | Posted:2005-12-23 15:2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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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杀戮之飧宴——其之五

激战


仍不断有沙砾碎瓦自残垣上滑落,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一片泥灰。

连塞拉斯本军都被禁咒的威力摄取了魂魄,只顾看着片刻前还横亘在眼前的索伦城的废墟,尽管索伦的中心区域还基本未受到大的破坏,可是在这些战士的眼中,这些还好好地留在世间的建筑就像在天涯彼端般遥远。

阿力克斯的冷哼打破了沉寂。

“哈肯斯!”

“啊、啊,在!”哈肯斯回过神来,转身打了个躬。

阿力克斯瞥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冷声说道:“命你带领你的[暗星],屠尽城内的愚民。”

“元帅大人!”赫鲁格斯一把抓过上司的缰绳,耿直的眼光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的是元帅大人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另外通知艾尔文,让她统领[雷云]作为[暗星]的后援,必要时也可以参与进攻……对了,如果艾尔文无法履行团长的职责,就让米娅代行。”

“是!”

看了看接令便走的哈肯斯,赫鲁格斯恭声说道:“元帅大人,请让我[铁壁]代替[雷云]作战吧?”

“不用了,你和特修斯都还有仗要打,就先养精蓄锐好了…………呃,赫鲁格斯,你也许认为我过于残酷了吧?”

赫鲁格斯虽然没有回答,但低下去的头颅代表了他的看法。

“没有亲身经历过代连惨剧的人是无法理解我的,如果是艾尔文就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另外,对于历史悠久的萨拉尼亚来说,强硬的手段也是必须的…………”

看着高深莫测的元帅,赫鲁格斯低沉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看着慢慢逼近的敌军,侥幸逃出生天的索伦军民中再次传出了一片绝望的惨呼声。还能行动的人拖家带口,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期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而因受伤或过分恐惧无法行动的则只能无助地软倒在墙边路角,更有许多步履蹒跚的被撞倒在地,因互相踩踏而致死致伤的大有人在。

安德雷用力摇着约尔古的手臂,用尽全身气力在他的耳边大吼:“大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不然,我们这些人全都会死的!!!”

“哈、哈、哈哈……”约尔古露出了白痴样的笑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做些什么……?我们会死的……都会死的……那是恶魔的力量啊!”

“这样的一击已经耗尽了敌军的魔法力,而且我们的援军应当已在路上!我们还剩下数万军民,如果竭力一战,未必就没有生机啊!”安德雷焦急万分,甚至将鼻息喷到了太守的脸上,“我们萨拉尼亚的命运,也就在此一战了!”

也许是生机这两个字触动了约尔古的灵魂,也许是炽热的鼻息又温热了他的生命,约尔古终于回过神来,“那应该怎么办……对了,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听安德雷队长的调度!”


[暗星]军团以重装步兵夹以轻步兵为前锋,弓弩手为后队,更有轻骑兵和弓骑兵为两翼,不急不躁地缓缓推进。虽然在安德雷的布置下,残存的一万士兵勉强的在四面的道口处布下了防线,但因为各种器材的缺乏,而无法阻挡住气势汹汹的敌军。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拖延些时间而已。

半个多小时之后,太守府周围终于聚集起了劫后余生的五万多居民。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有效率的结果,一方面是因为在平民们的心目中,安德雷的威望远远大于太守约尔古,不过,另外的、也是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剩下的这一片尚算完好的土地已经被敌军团团围住。也有部分市民企图赶在战斗尚未开始前离开战场,可是寄希望于对方不会伤害平民的愿望被血淋淋的现实打碎。面对这这些无拳无勇的平民百姓,一阵刀光箭影立刻让萨拉尼亚人了解了塞拉斯屠城的威胁并不是空口白话。

在看到这些先驱者的惨状之后,市民们纷纷响应安德雷的号召,集结在太守府的周围。

随着一阵呐喊,[暗星]的前锋正式和索伦的防线正式接触,在好不容易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的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锋刃在空中挥舞,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呼声。从敌人身上抽回的武器,将大量鲜红的血液带到空中,也分不清那是萨拉尼亚人的血,还是塞拉斯人的血,总之,双方都因为血液而疯狂。一边想要为惨死的国人报仇雪恨,而另一边则是为了活命而挣扎,憎恨和想要生存的渴望,这两种可以说是人类力量最大的来源的情感和欲望,在这里相互斫杀着,劈刺着。

聚集在索伦太守府周围的人们惊恐不安地战栗着,哭喊着,凄惨的哀鸣正应合着周围惊天动地的的喊杀声,使得安德雷必须要借助上百名士兵全力的大喊才压住了这些惊慌失措的人们。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这些胆小鬼!谁再哭叫我就先把他宰了!”围在约尔古和安德雷身边的几百名近卫配合地同时拔出了佩剑。粗鲁的喊叫和阴森森的剑光让大部分人都老实了下来,“告诉你们,塞拉斯军正准备屠城!不要以为这是吓唬你们的话,进攻这里的是[暗星]!听懂了吗?是[暗星]!是那支由死刑犯或者罪行累累的通缉犯组成的军团!!”

略微有些常识的人都忍不住尖叫哀号起来。相比起塞拉斯其他军团的纪律严明,暗星就是杀戮的代言人!在上一次[南北战争]中,塞拉斯曾经一度反攻过了拉底纳河。在参与反攻的三个军团中,只有[暗星]的手上沾满了无辜平民的鲜血————有三个村镇在它的劫掠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连一只猫或是一只鸡也没有幸存。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罢了,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生物的死状凄惨无比,据说被派去打扫战场的萨拉尼亚兵无一例外的患上失眠或者恐惧的症状,几个月无法正常入睡。那是连地狱都比不上的恐怖!

“明白了吗?我们快顶不住了!你们就要被残酷地杀死了!男人会被刺成串烧或是大卸八块,而女人会被轮奸,直到你们死亡!!”安德雷环顾四周,看着这些鸦雀无声,脸上写满了绝望的人们,一阵悲哀之意涌上心头,可是为了留住最后一丝希望,他必须鼓起这些人求生的勇气。

一辆辆推车分开了人群,被推到了人圈中央,上面载满了各种武器。

“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希望!来自涅姆的援军就快到了!只要熬到他们到来,我们就能稳住局势,就能保住你们的命!不过,光凭我们军队的势力是没法做到这一点的,所以————”安德雷全力发出最大声的吼叫:“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就得拿起家伙和我们一起干!好好想一想!想要活下去的,给我抄起家伙来!想死的我现在就让他见鬼去!”

人群发出了嗡嗡之声,显然是在讨论分析着安德雷的这一番话。

安德雷的嗓子也有些哑了,他拿过一只杯子,喝了口水,静静等待着他派出去的,化装成平民的士兵们发挥作用。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一群人自平民堆里挤了出来,而带头的正是塞拉斯军欲得之而后快的基伦。

他身后跟着的都是衣着华贵之辈,在一群精壮的护院保镖的保护下,来到了推车前。他缓缓地脱下了外袍,伸手拿起了一把钢剑。“为了能活下去,我们都愿意拿起武器,一同作战。”继他之后,贵族们也纷纷上前拿起了合用的武器。

老奸巨猾的狐狸,不过还真是识时务啊!安德雷暗暗嘀咕道。

这一滴水成功地引起了涟漪,在一些人慷慨激昂的号召下,连老人、妇女和孩子都主动地拿起了武器,排在了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身后。看着、听着慢慢接近的凄厉的杀伐声,那些绝望的眼光中渐渐泛起赤红,纷纷投入了战团。


索伦在禁咒的打击下,原本的部队剩下不足一万,其余的居民虽有五万之众,但真正有战斗力的连两万都不到,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的冲击下,败阵是早晚的事。不过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萨拉尼亚这一方的斗志更为旺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都如同被逼上绝路的野兽般疯狂地作战,甚至连疼痛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虽然在战斗力上存在着差距,但敌忾赴死之心却使战局交错。在安德雷和约尔古的带领下,残存的部队重新鼓起了士气,再加上贵族们和他们手下那些经过训练的保镖护院,成为了军民联合防御军的中坚。只是如此,还不足以挽回颓势,可是,在某些神秘的力量加入之后,战局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安德雷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正面的战线,正如他所料,这一面的敌军攻势最为凶猛。正规军几乎都死伤殆尽,如果不是还有些地利的话,恐怕早就被突破了。在他的指挥下,士兵和强壮的男子们拿起了盾牌长枪,拼死守住街道,而手持弓箭的人们则爬上墙头,居高临下。可即便如此,仍然抵不住对方重装步兵的冲击。那些厚重的铠甲可以抵御大部分攻击,只有一小部分箭矢能准确地穿过面罩上的气孔,而他们挥出的一击,只要命中就能切实地给守城方带来伤害。为了延缓他们的推进,无数的大件家什被扔到了他们行进的路线上,更有些头脑灵活的,攀上了高楼,从上往下投掷着一些有分量的东西以期对敌人造成一定的杀伤。不过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攻击显然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首先是占据制高点的不一会儿就完全被对方的弓箭压制,而障碍物也被一件件地挑飞。重装步兵仍然有效率地缓慢前移。

由于索伦城的街市内全用上好的青石作为路面,所以连最简单的陷阱也无法铺设,安德雷一边沉着地指挥作战,另一边则在风车般转动着大脑,突然,他灵机一动,转身吩咐了几句,十几个人立即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又急如风火般回来。每人手里都有好几个大大的罐子,更有甚者,推了两辆大车,车上也满是罐子。

“投射!”安德雷长声大叫。那些罐子高高飞起,重重落下。身披重铠的步兵们根本不以为意,可等到闻到了味道却个个大惊失色。

“油!是油啊!”看到对方手里那些正在跳动着的火焰,重装步兵即便做出了良好的判断也无济于事。过于厚重的装甲能够有效地保护他们的身体免受或轻减敌方物理攻击的伤害,但也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机动力。眼看着火焰熊熊燃起,他们却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跳着舞,漫无目的地到处逃窜,而这样的结果便是不断地倒地——不是自己站立不稳,就是撞上了同伴而失去了平衡。渐渐地,细细的黑烟从那些倒地的重装步兵的甲缝中冒出,伴之以刺鼻的烤肉味,目睹对方张牙舞爪、发出恶魔般的惨叫,安德雷仍然不断地催促着手下将所有的可燃物品扔向火海,他很清楚双方战力的差距,所以采取了一切可行的方法削弱敌人。

在扔下了数百具尸首后,赛拉斯军这一轮的攻势暂告停歇。


正在双方刺刀见红的白刃攻防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有大约几十名用黑袍遮盖住整个头脸的神秘人,躲在暗处悄悄地在干些什么。

一名在黑袍的领口处绣着三道金边的人低沉地笑着,那声音嘶哑而又潮湿,如同吐信的响尾蛇一样。他手捧一颗大大的水晶球,看着不断有黑气钻入球中,就发出那难听的声响。其他的黑袍人有的在领口绣着一条或两条金边,更多的是什么也没绣,他们四散隐藏在旁人难以发现的阴暗角落里,干着同样的事情,用水晶球吸引着条条的黑气。

“咕咕咕…………好久没闻到这样的血腥气了…………嘿嘿嘿…………再多些吧…………让这些憎恨和怨毒充满这个水晶球吧…………嘿嘿嘿…………”首领状的男人的断断续续的低吟声犹如铜锈般刺耳。

“阁下,时间上已经差不多了。”站在他身侧的黑袍人微微欠身道。

首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晶球转交给了这个部下,腾出的双手也是虚悬成球状,只是一瞬间,大量黑色和灰色的气体就在他的双手间集结。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的嘴角再次向上弯成可怖的弧形。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啦,咕咕咕,就让我来帮帮那些彷徨无助的小羊,让它们多活些时候吧……无光的天幕,无垠的深邃啊,以此为我神伟大的祭坛,比黑暗更暗者,比深夜更深者,借此进入混沌之海,让逝去的时光回头,指引徘徊的灵魂的归路,让他们再次获得生命,成为吾神的奴仆!黑暗复活术!”

随着他那个恐怖的笑声,在无数倒地的战士们的眼中,泛起了红光。


哈肯斯遥遥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虽然对方已被逼上悬崖,呈背水一战之局面,但是战士的素质却是斗志无法弥补的,更何况自己的手下从不缺乏斗志……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欲望才对。对生存和自由的渴望,对血液和绝望的渴望,对金钱和女人的渴望,或许后二者听上去没有前者那样高尚,但却是人类兽性的回归,是内心的渴求。他的手下,无一缺少这种特质。

一支由山贼强盗流氓小偷和死刑犯组成的军队,当然不会缺少这种特质。不需要有什么忠诚心,也不需要有什么荣誉感,只需要赤裸裸的欲望,欲望才是人类一切行为的原动力。因为这样,他手下的[暗星]可名列塞拉斯所有军团战力榜的第一等级[1],相对应的,它的破坏力和血腥程度也远超其他任何军团,为几乎每个还有一丝人心的塞拉斯国民所诟病。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战斗竟然已经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这不禁使得他有一些焦躁,索伦抵抗之顽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这一切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位将军暗自估摸着,本队发动的新一轮攻势,也就是本次攻城战第三次攻击,一定能撕破对方残存的防守,一举建功。所以当他看到斥侯远远策马跑来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直到看清对方焦急的神情为止。

“怎么了?”

斥侯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即便如此也不能平息一脸惊慌扭曲的神情:“尸体!尸体会动!我军阵亡的士兵竟然又站起来了,还在攻击我们自己人!!”

暗系魔法!?不可能!暗系魔法怎么可能出现在圣战士传承的城邦,而且还在帮助一直以来势不两立的对方?哈肯斯一把抓过斥侯的领口,伸手抽了他几个耳光,在确信他神智没有问题之后,又问了一遍:

“你是说我军战死的士兵又都站起来了,还在攻击我军?”

“是的大人!据说他们的脸部根本没有表情,两只眼睛都是血红的……”

“我们的修士呢?让他们都顶上去!”

“大人,修士们都上去了,可人数远远不够啊!”

“笨蛋!你!那个你!”将军叫过身边的一名斥侯,“你给我到后面跑一次,把他说的话都告诉艾尔文,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出动!还有,你!”他将脸转了回来,“通知前线,离死人堆远点,把所有尸体全都腰斩!”

“腰斩!?”

“对,包括新死的,全都腰斩!让全军放慢节奏,注意队伍中的异常!”

看着两名斥侯如飞而去,哈肯斯喃喃地说着粗话,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过了不多久,他终于狠狠地一甩马鞭,向阵头驰去。


后营。

原本站在魔法阵上的所有人都无法再保持站立的姿态,或坐、或躺、或趴,总之,连一个能蹲着的人也没有,就连禁咒的发动者,其魔法实力足以跻身贤者行列的艾尔文也不例外。除了无精打采、浑身虚脱之外,她甚至还有些神智不清,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而[雷云]的其他人则在副团长米娅的带领下紧紧地环绕在魔法阵周围,静静地等待着将军的恢复。

魔法师的恢复要求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因为他们在释放魔力后,所受到的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损失,更严重的是精神方面的消耗。所以当那位斥侯边大声吆喝,边用力甩着马鞭搞得烟尘滚滚的时候,这位[雷云]军团的副团长恨不得立刻把他从马背上来下来,也给他几鞭子尝尝,可惜她空有一腔怒意,却也只能紧紧皱着眉头等着对方来到面前。

“艾尔文大人在吗?有重要军情传达!”

“团长大人还无法面见你,有什么话由我来传达!”米娅对于哈肯斯一向是不屑一顾的。傲慢自大,自我陶醉和没有男子汉气概是她为自己找出的厌恶对方的三大理由,即便是如今,也一定是为了降低自己军团的消耗,想要找个替死鬼而派人前来的吧?小姑娘如是想。所以当米娅知道详情时,原本的不屑变成了惊讶,应该说非常惊讶。

专修暗黑系魔法,曾一度被塞拉斯魔法学会视为禁忌的她,当然知道那种魔法是什么————暗黑复活术!这是即便在暗黑魔法盛行的罗普特教团国内也只有凤毛麟角的人才能掌握的究级魔法之一!换句话说,除了天纵奇才,究级了几乎所有暗黑魔法,被称为[暗黑七贤者][2]的七位超强的暗黑系大魔导师外,只有获得暗黑大司祭称号的魔法强人才能掌握的究级魔法。而获取暗黑大司祭称号所要通过的考验的难度,比获得贤者称号还要强上三倍。

“怎可能!?”

“可这是事实!哈肯斯将军希望艾尔文将军大人能立即出动[雷云],给予我军最大限度的援护!”

“可是……姐姐她还…………”

“没关系!”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竟然正是应该虚脱的艾尔文,“罗普特教团国的访客是吧,我正求之不得呢!”


[1]:塞拉斯每隔二年会对所有的军团做个实力测试,并将结果张榜公布。这张榜的意义除了能让排在前列的队伍炫耀一下,更主要的是关系到各军团工资和奖金的发放(应该称呼为军饷…………)

[2]:传说中有七位天纵奇才,究级了几乎所有暗黑魔法、并取得了暗黑系大魔导师称号的神秘人物,他们还各有绝技,在不同的领域有所突破。但即使是在罗普特教团国,都无人知道这七人的名称、身份、背景等一切资料。据说他们大都不在本国,而是隐居在大陆各地。


[ 此贴被FARA在2007-03-26 17:05重新编辑 ]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29 楼] | Posted:2006-08-29 18:43|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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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杀戮之飧宴——其之六
血色的终结

安德雷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不断传来的喊杀声,脑海中仿佛又重现了以前的一幕。

那是在一年前吧?几月份来着?安德雷并不能清楚地记忆。当基伦大人下令要屠城之后,无数全身武装的士兵就开始了杀戮。起初是单方面的,不过很快便有了反抗,虽然那反抗是软弱无力的。成年的男人率先拿起了武器(如果那些东西也能被称作武器的话),然后是健壮的妇女和少年,再然后是老者,最后只剩下了小孩。很意外地,全过程中,几乎没有人跪地求饶,甚至连惨呼和哀号都没有。只要参与过这场屠杀的士兵,几乎全都患上了失眠症,因为他们都怕梦到那些人死前那种眼神,坚定而又散发着无穷憎恨的眼神。

没想到啊,仅仅一年之后,这个熟悉的场景便又再现,只不过,今次却是形势逆转。

不可以想!不可以想这些东西!虽然已经处于劣势,可身为指挥官的他却绝对不可以动摇。几个小时以来不停地声嘶力竭,使得他已经相当疲惫了,不过他的身躯依然停止如故。有一股熊熊的烈焰在燃烧着他的灵魂和意志,对故乡大地深沉的感情在支撑着他的精神。

“大人!敌军的攻势又开始了!”一名满身是血的战士在远处大声叫喊。


索伦城内,激战又再度开始。

在大将哈肯斯的指挥下,[暗星]踏过到处是鲜血和尸体的曾经的战场,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哈肯斯原本考虑的,是如何将自己部队的损耗降到最低、如何充分利用[雷云]的威力、以及如何巧妙地将本部的功勋凌驾在[雷云]之上。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剩下的时间所剩无几。他知道元帅已经亲自出马,去阻挡敌军援兵的到来,但是对于未能亲临战阵的战斗,其结果充满了未知性。

他只能选择尽早地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暗星]的攻击虽然更加的锐利,但因为击退过敌军,索伦方的军力虽然遭受了一定程度的下降,士气却又在安德雷德鼓舞下向上抬升;同时,在习惯了飞溅的血液和此起彼伏的悲嘶惨叫之后,在清楚了不反击就只有死路一条之后,大量原本还因惊恐和怯懦而在旁边颤抖战栗哭天抢地的市民,都镇定下来,勇敢地拿起武器,加入到了防守阵营。

体力不足,就用意志力来弥补,武器不利,就用身躯来弥补!甚至每当进攻方挥起武器,斫入、刺入目标身体,以求夺走目标生命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目标竟然把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武器,牢牢地将致自己于死命的凶器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在他们疏忽或者惊讶的一瞬,遭到了致命的反击。

他们的心中没有别的,只有为了生存、为了自己和亲人的生命而奋斗的执念。

是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一旦连生命都可以舍弃,那世上将再无可畏之物。

因为遭受了强势的阻碍,[暗星]的推进步伐再次减缓。一时间,战局又呈犬牙交错之势。


安德雷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他很清楚,就算是拼命,在战斗力上的差距还是无法弥补的。现在因原始的欲望而燃起的斗志,会随着时光的流失渐渐消失,激发的精力,也会慢慢损耗。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有所期待的。可是这期待却出乎他的意料,迟迟没有出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耳边似乎传来了号声?安德雷疑惑地看着四周的士兵。而士兵们也正疑惑地看着他。

“这……这是……军号声吗?”安德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士兵们也不敢相信。他们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全力闭住呼吸。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音越来越近。

“是的!大人!!”一名士兵的眼中露出了喜悦,而这喜悦很快地传染给了大家,“是我们萨拉尼亚的军号声!是援兵!”

“援兵终于来了!”围绕在安德雷周围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是援兵!苦候不到的援兵!

“大约还有多远?”安德雷问道。

一名斥侯出身的士兵大声回答:“大约还有12公里左右!他们来得很快,看速度,大概都是骑兵!”

“快!”安德雷喜不自胜,“快把这个消息通知到每个人,告诉他们,我们有救了!”

无需多言,越来越响亮的军号声传到了许多人的耳朵里,其中不乏萨拉尼亚的正规军人,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继而,一传十、十传百、百而千,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援兵来了!他们有救了!四面八方原本已经渐渐淡去的喊杀声突然之间又响亮了起来,其间充斥着喜悦之声;原本酸软的臂膀再次涌出了无穷的力量,将本已经陷于滞涩的各类武器又运转如飞。突如其来的爆发性的强势使得[暗星]的攻势顿时消减下去,有的战区竟然还被反击!安德雷也拔出了长剑,对着身边这些原来安排作储备力量的士兵们大声喊叫:“兄弟们!杀啊!干掉这些兔崽子们!!”而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大嚷着,挥动武器向第一线冲去。

越来越响亮的军号鼓舞着索伦城的几乎每一个人,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向敌军的战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面对着近乎疯狂的敌人,即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暗星]竟也畏惧了!他们的攻击阵型变成了防御阵型,竭力地重整着队伍,不过在偶尔出现的暗黑魔法的扰乱下,整合的速度大大地下降。任凭哈肯斯如何努力,也无法遏制住颓势。越来越多的[暗星]的战士被逼退,接着后退,然后溃退。看到眼前的局势如此理想,以基伦为首的好几个贵族退出了战线,开始悠闲地聊起天来:

“子爵大人,您怎么不打了?”

“伯爵大人,我已经这么老了,怎么还能和年轻人比赛呢?立功的机会就给他们好了。倒是您,好像还很精神呐?”

“很长时间没有锻炼了,如果有个疏忽,岂不是贻笑大方嘛!咦,这不是xx将军家的公子吗?不想趁此立个军功,让金匾上再涂一层金?”

“是两位叔伯大人啊,小侄有一阵子没有系统地训练,恐怕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啊,再说,这样的好机会更应该给平民和奴隶才对,何苦阻挡他们的出路呢?”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各自仰天大笑,同时在肚子里暗暗骂着:怕死鬼!


索伦军民的反攻就像决堤的洪水,凶狠而又无法阻挡,不过这也仅限于对手是[暗星]的时候。因为[雷云]的增援已到。

“开始攻击!”艾尔文大声指挥着:“要集中魔法的威力,以街道中央为中心,注意时间差,还有,敌我无视,进行无差别攻击!”分成四队的[雷云]分别朝着四扇城门的方向前进。为了追求效率,和魔法部队配合行动的都是骑兵,他们将魔法骑士们紧紧地包围在中央,很快便到达了[暗星]的后方。在他们的眼中,[暗星]每个人都是该死上十回的家伙,因此对于团长指令的贯彻异常出色。虽然百人魔法师团的战力因为禁咒而去了一半,但十个以上的魔法骑士集体施展魔法的话,其威力相当可观。随着吟唱的结束,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不断地劈向攻防双方的结合部,在短短地几分钟里,就留下了一堆焦黑的尸体。

此刻对于防守方来说,对于魔法攻击的耐性之差实在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了。起初在城墙及附近,约尔古确实布置了相当数量的魔法师和神官,而且夏加达大师和手下的弟子个个都是回复的高手,可是一个禁咒使得索伦的魔法力量几乎消灭殆尽。残存的几个魔法师和神官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像样的防御来。在几轮雷电的洗礼之后,索伦的反击被延缓了。

不过延缓不等于没有。在一阵阵地惊呼声中,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有了异常的反应,原本空洞的眼瞳接连泛起了红光,极慢极慢地从地上爬起,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塞拉斯军的阵营。

除了能够将它们彻底一分为二的斩击和能够将它们的肢体完全摧毁的强大魔法之外,其他的打击对这些没有生命的傀儡来说毫无意义。偏巧[雷云]的魔法骑士们都只擅长雷系魔法,所以他们只得通过后退来调整距离,以保证有足够的时间,吟唱出足以将这些死物一举歼灭的上级魔法。

索伦的南门处也是这样,不过正当[暗星]们被迫调整着防御阵型的时候,[雷云]中最为强大的战力——团长,终于及时地出现在阵头。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些蠕动着的死体,眼光中满是厌恶之色。

“啧啧,那些总是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伙,果然只有这样的品位…………嗯,挺强大的魔力波动嘛,看这些黑气!”

“姐……团长大人,”米娅一提缰绳,操纵着战马和艾尔文的坐骑并驾齐驱,“这些人最差也是神官呢!”

“哼!小孩子的玩意儿,”说到这里,艾尔文的右手向前伸出,轻声呼喝道:“雷球!”远处立即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连带地,几具死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地上。

“姐姐!?”米娅的脸上满是惊疑和不信,在她的认知里,这种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了艾尔文应有的境界。毫不夸张地说,拥有这样的能力的她,甚至有了和龙一战的资格。

此刻的艾尔文,由于使用了禁咒而导致魔力的枯竭,而正因为如此,使得她对元素精灵们的感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她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元素的集结和消散,因此能准确而又精确地进行操控,同时还能够正确地掌握住对手魔力的波动;而才服下的魔力药剂,则部分恢复了她的魔力。随着那只手轻盈地移动,一声声的惨叫随之响起,一具具死体颓然倒地,越来越多羡慕而又敬畏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他们不可能知道,除了因为禁咒的影响,在未来的几天里,艾尔文要经受不知道有多厉害的反噬,只是服食魔力药剂这一项,便足以影响到她的精神状况[1]。

突然,她又皱了皱眉,喃喃地说道:“嗯,还想拼死一搏啊……”接着,用手理了理头发。

和她的行云流水相比,她的对手可是怒不可遏,又惊又怖。身为暗黑一系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暗黑波动不断地减少。不过相比起部下的阵亡,更令他感到愤怒的是那些经过辛辛苦苦地积累,已经吸收了无数冤魂的水晶球的一个个地破裂。从未遭受过如此挫折的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局面是他有生以来面对的最为严酷的。他低头看了看两手捧着的巨大水晶球,看着被无数黑气缠绕着的水晶球,突然凄厉地嘶叫起来,随着他的嘶叫,他的身形也慢慢地升到了空中。

“我是迪米勒布,请教这位女士的芳名!”他那难听的声音通过大气在空中回荡。

这家伙意外地有礼貌呢,艾尔文在心中给对手作了个评价。反倒是身边的米娅惊慌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那位大人可是有名的人物,魂之贤者迪米勒布!”

“哦?他就是暗黑七贤者中的一个?”艾尔文颇为诧异。

“女士!看来你的身边还有位暗黑神的部下嘛,我正是魂之魔导师迪米勒布!”

“我名艾尔文·索斯克艾尔,你的灵魂引路人!”

“咯咯咯咯咯咯咯”迪米勒布发出一阵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干笑,“女士,看来您对于我们还不太了解,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您体会一下灵魂的力量!”说着,他的双手猛地向身体两侧伸出,刹那间,无数的黑气便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悲鸣的冤灵,憎恨的游魂啊,吾将引领汝等走上再生之路,在现世中,在吾眼前…………”他大声念送着亢长的咒语,双手缓缓向身前合拢。应和着他的吟唱,战场上不知何时隐约传来了哭喊声和悲嘶声,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周围也吹起了阴冷的风,这风比法尔娜平原上冬季的寒风更加阴冷,比拉底纳河中冰凉的水更加刺骨。战场上所有的生命体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努力地缩紧身体,以抵抗这无法阻挡的死之战栗。

看到不断有人双手抱头,痛苦地挣扎,迪米勒布更加高兴了。他的吟唱更加地大声,仿佛要将他的声音布满整个宇宙似的。不过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个疑惑,那就是对面这个实力不在他之下的女人,竟然什么都没做!

不过没有关系!吟唱很快就要结束了!迪米勒布将聚集在手中的黑气凝结成球,刚要想做收尾工作,便清楚地听到了那女人的嘴里吐出了几个音符,接着伸出了她的右手。

那是什么?咒文?不对,从来没有这样的咒文,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也不可能是失传已久的古老语言,这究竟是什么?难道…………?

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在他犹豫的一瞬,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雷电球扑面而来,接着,听到了那女人嘴里清楚地喊出了:“雷·神·之·锤!”

“不可能!”他大声叫喊着,努力释放出已经凝聚起来的全部的魔力加固着自己的魔法防壁,不过这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突然,他的眼中一亮,大笑起来:“是这样!对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

大笑声终止,这位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领悟了魔法极义的暗黑魔导师,永远地消失空气中。


艾尔文看了看自己缩回的右手,接着又将它向前伸出:

“全军前进,目标是基伦。对于任何的阻碍,全部予以彻底地排除!”红色的眼瞳中没有半分犹疑。


于是,久违地杀戮再次开始。

在一阵阵的血雾中,艾尔文缓缓地策马前行。她的手不断地轻轻挥舞着,收割着反抗者的生命。而在其他的三个方向,由于没有了傀儡的阻拦,又加上了[雷云]魔法力量的支援,[暗星]们得以充分地发挥自己的威力。无论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幼,全都给予无情地灭杀。而被雷神之锤的威力充分压倒的索伦方,士气已经非常的低落,而之后的消息使得他们丧失了任何抵抗的意志。

军号声停止了。

最初发现这个情况的,正是躲在人群之后的贵族们。开始的时候,军号响亮到让他们以为援兵已经近在咫尺了,可是突然间,号声就变得急促而又断断续续。而当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是援兵遇敌的信号后不久,军号忽然越来越低沉,似乎渐渐地向远处而去。

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面面相觑的贵族们都看到了别人眼中绝望的目光——援兵撤退了!或者是被击溃了!

其中最惊慌不安的无疑便是基伦子爵。尽管前几天射进来的箭书上写的似乎只是借口而已,不过他可不会因此而对自己将会面临的下场有丝毫的怀疑————就凭自己在代连做的那些事!

更令他担心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点,抵抗的强度正直线下降。

终于,防线崩溃了!

即便是站在阵头的安德雷也无法控制住局面,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正不断地通报过来:

“阁下!西面的防线已经被突破!”

“阁下!东面的防线已经守不住了!”

“阁下!约尔古大人战死了!!”

安德雷甚至没有任何整理心情的时间,他能够做的,只是勉强组织起还算像样的小规模防御,而这防御还在不断地后退。

他虽然还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但是长剑已经没有了明确的目标,只是在下意识地攻击和防御而已。面对如此压倒性的不利局面,任何人都已经无能为力,而结局早已被定下,虽然他并不畏惧死亡。

看着四周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身躯,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嘶鸣和悲呼,安德雷突然放声大叫:“难道这就是结局吗?伟大的神啊,黑兹尔的英灵啊,难道这就是这些无辜的人们的宿命吗?”无奈而又悲愤的吼叫声在战火中、在周围的喊杀声和哭喊声中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一条大汉走到了他的面前:“[暗星]军团副团长,奥尔加·卡莱斯,勇者之斧的拥有者。”浑厚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正是阻挠他们几个小时之久的乌合之众的指挥官。

“来吧!”安德雷全力怒吼着,舞动着长剑冲向了自己的终点。


在瓦砾堆中,一个女人骑着马,对面是一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老头子,而几个小时前,这个老头子还神采奕奕地是个中年子爵。

在女人那毫无人类感情的红色眸子阴冷的逼视下,终于压抑不住内心恐惧到极点的老头子双膝一软,跪倒在棱角分明的石子堆里,全身没有一处不在颤抖着的。

如此这般,女人任由时间缓缓地流过,看着老头子慢慢地走向疯狂,这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终于,老头子尖叫一声,从腿边抄起一把上好了箭矢的弩弓,疯狂地叫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随着凄惨的尖叫嘎然而止,瘦弱的身躯也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在摇摆了几下之后,软倒在地。

女人冰冷的红色眸子仍旧盯着横倒在眼前的身体,过了好久好久,她突然笑了起来,起初的笑声低沉而又嘶哑,不久后,便渐渐地响了起来,直至她那头颅高高抬起,凄凉而又欢悦的笑声慢慢地布满了天空,又渐渐地,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化作了泪水,慢慢地自眼角躺下。

她用最后的精神力,聚起了最后的雷球,并将它高高举起。正当她要将雷球掷向那具已经没有生机的躯体时,她的左侧突然蹿出一条身影。

那身影高高跳起,跳得竟然比她的坐骑还高,手中的凶器映射着夕阳,散发出薄薄的光芒。

“去死吧!强盗们!!”

“混蛋!”艾尔文的左手扣住雷球,急速罩向那个身影。在雷球击中那个身影的瞬间,在雷光的映射下,她清楚地看到了这是张非常年轻的脸,还有她记忆里的熊熊燃烧着烈火的眼眸。

少年的身体高高飞起,然后无力地跌倒在地。

艾尔文的身躯一震,仿佛被雷球击中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少年。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到处是黑烟和血迹的断瓦残垣,眸子慢慢地从红色变回了绿色。突然间,她用力抱住自己的头,高声尖叫。她的坐骑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所惊,一声长嘶后飞奔了起来,拖着那彷徨无助凄苦无依的尖叫,越行越远。


[1]: 其实,对于魔法师来说,服用魔力药剂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众所周知,魔法师是依靠自己的精神来聚集魔法元素(即魔力)的。当释放完所有的魔力的时候,也代表着这名魔法师的精神力已经被完全消耗。而这个时候,服用能够补充魔力的药物,看起来能够让魔法师再次施放魔法,但却要冒着精神力超负荷运转(为了施法)而带来精神分裂的严重后果,更加严重的结果是还可能导致死亡。当然,也有可能因为这样反而使魔法师的实力提高的例子,不过这样的危险实在是不值得去冒的。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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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 | Posted:2006-09-29 20:1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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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 | Posted:2006-10-18 13:47|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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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好忙,更兼深陷网络小说和内人有喜更需照顾这两大深坑…………不过网络小说的坑终于跳出来了!!!(自我陶醉中…………)

十三 最后的朝阳

时间不断地流逝,照耀着索伦城的带着丝丝暖意的橙红色光芒越来越淡,而仍飘荡在这断瓦残垣上的缕缕黑烟也随着渐渐消失的光芒缓缓地融入了驾临的黑暗。

阿力克斯元帅坐在大帐的中央,出神地看着眼前跳动着的篝火,周围因扎营而传来的人喊马嘶的声音完全地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直到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将军为止。

他抬起头来,却闭上了眼睛。

先出声的是哈肯斯:“元帅大人,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我军战死3369人,重伤2503人,另有918人失踪;敌军的状况还不明朗,但是应该没有什么活人才对。现在我军正——”

刚说到这里,便被另一位浑厚的嗓音打断,这嗓音甚至因为焦急而显得更加地尖锐:“元帅大人!刚在有人在城外不远处发现艾尔文将军昏迷不醒,送到雷云的本部接受检查之后,确认为……确认为是使用禁咒后的魔力反噬!元帅大人!!!”眼神中迸射出的,不仅是焦虑和牵挂,还有冷厉。

“赫鲁!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哈肯斯一步跨到了赫鲁格斯的身前,用身体隔断了赫鲁格斯的目光。

“行了,没关系的……”元帅淡淡地说道,在他的示意下,哈肯斯慢慢地退到元帅的一旁,不过仍然保持着戒备状态。“赫鲁,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拿我部下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

“我并没有勉强艾尔文的意思,你应该知道,这是她心中永远地痛,而这种痛并不是杀死基伦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可是!”

“她心中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清,用满地的血!使用禁咒是她的觉悟,因为不这么做,她便不可能有新生。虽然,在平时可能不会体现出来,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致命。”

“她没有必要战斗!战斗不适合她!”赫鲁格斯大叫道。

元帅看着状若疯狂的猛将,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他淡淡地问道:“她确实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可是,你不知道,这才是她的本愿啊!”看着惊愕地男子,他丝毫不留情面,“你根本不了解她,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不懂得她!”

面对着张口结舌的青年,元帅继续说道:“本来,我不想在此时就打破你的幻想,可是你是我最重要的部下,我一直将你做兄弟看待……我不忍心看着你伤心失望!顺便告诉你,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胡说!你又怎么会知道——”青年大吼。

元帅的话却不留半点余地:“因为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喜欢的就是——”

“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青年就如同疯虎一样吼叫着,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帐。

元帅轻轻地叹了口气,其间充满了惋惜和遗憾。而身边的哈肯斯虽然默不作声,可是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竟然和元帅一模一样。

篝火仍在不断地跳动,不时有一点点火星爆出,发出噼啪的响声。

隔了一小会儿,哈肯斯才打破寂静:“元帅大人,据斥侯回报,敌人赶来增援索伦的一万五千骑兵并没有原路返回涅姆,而是向着东北方去了……”“哦?”“统兵的将领是苏领的领主帕斯托德。”


跳动着的篝火不断地发出噼啪声,不断地摆出各种姿势,可是它眼前的人仍然闭着他万年都难得睁开的眼睛,仿佛灵魂已经离体而去似的悠闲。

“喂,你这家伙!”公子一边用力撕咬着手中的牛腿,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你在想些什么?”

“在想那些离开的骑兵都到哪里了……”

“是啊,如果不幸的话,应该离他的老家不远了吧。不过,你真的认为帕斯托德竟然能冷静地判断局势吗?”

“虽然他归属于萨基,但是这个人在战略上确实有让人不能小看的实力,虽然在战术上很菜……现在有这些骑兵在手里,足可保证他的安全。即使我们接受了萨拉尼亚的妥协,萨拉尼亚仍没有余力去讨伐这个家伙,因为这样一来说不定他就会立刻投向我们。”

“哈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你以为你用这些话敷衍我就行了吗?这些东西连我都知道,更没有理由让你为之烦恼。”说着话,迪特公子露出了他那个不良的本来面目,抡起了沾满着口水和油脂的牛腿,“嘿嘿嘿,爱干净的阿修…………”

“请注意你的举止,你不认为这样做有失你上流贵族的形象吗?”

“对付平民出身的家伙我一贯不理会我们之间阶级上的差距,对于和平民打成一片这正是我的爱好。”

阿修利阿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不在乎脸面的家伙实在是贵族中的异类。像阿雷克公子那样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的贵族已经凤毛麟角,可这个家伙仍然让自己吃惊不小。据说王都的社交圈在评价有名的青年才俊的时候曾经质疑过自己和这个家伙的身份,认为自己是某贵族的后裔,而这个家伙则是混进名门的野小子,而且还花了不少的精力、财力和人手刨根问底,不过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相当令他们失望的。反而是这两个异类相当投机,初见面时便引为知己,无话不谈。

如今自己确实有些疑虑,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原本想等到四将军见面的时候说出来大家参考,可是憋到现在却真有些难受。想不到他竟然看出自己心有所虑,那么说出来也能让自己轻松一下,或者说多一人陪自己烦恼倒也不错。想到这里,那个微笑竟然有些变味。

接下来的讨论中,对于这次战争的目的所在大家都没有异议,他们都看的很准,元帅并没有一气攻下萨拉尼亚的意思。原本占据整条拉底纳河便是这次战争的底线,能够攻破并占领伊谢伦防御体系中的部分或全部,塞拉斯军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收获。至于目前取得的战果,可以说已经大大超出了原本的期望值。

“不过,元帅大人相信并不会因此就冲昏了头脑。接下来就是等待萨拉尼亚方开出一个合理的条件吧。”

倒是在取得战果之后,一系列的后序工作才是令人烦恼的根源。在沉重打击了萨拉尼亚之后,两国自[破邪圣战]之后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交情已经是荡然无存,甚至萨拉尼亚更有可能联络罗普特教团国以求报仇雪恨,因此在短期内攻克整个萨拉尼亚便迫在眉睫。虽然说可以利用萨拉尼亚王廷内部的争斗来大幅度地降低攻略的难度,但是骤然膨胀的国土面积将会带来的问题却不容小视。除了在萨拉尼亚领内可能发生的各种抵抗活动以及罗普特教团国一定会出现的渗透和攻击(这是他们还不知道在索伦攻防战中出现了暗黑贤者的事)外,塞拉斯原本就阴暗贪婪的官员阶层一定会趁此机会更加地活跃。

另外,充满着野心的科斯塔先生将会有什么举动,可实在令人头疼啊。

说到上上一段的时候,阿修利阿斯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在心里说道,却觉得迪特的眼光适时地在自己脸上转了一转,那是道充满着戏谬的眼光。

“接着是本人一点不负责任的猜想。”说到这里,阿修利阿斯沉默了一小会儿。他拿过小桌上的一杯清水,抿了一小口,迪特则趁机将那只牛腿彻底消灭。

“[破邪圣战]之前,罗普特教团国中选出了两名继任者——暗黑骑士长诺德克萨和暗黑神官克里斯汀,诺德克萨在战略和武勇上大陆闻名,而克里斯汀虽然年纪较幼,但更有贤声。本来两派的支持者争执不下,而两派势力也旗鼓相当。之后诺德克萨攻略魔法公国联盟成功,一时间让他来掌控教团国的呼声很高,但随着他在[破邪圣战]中被阿雷克讨取,他那一派的势力没有传闻说是选出另一个代表和克里斯汀竞争…………”

原本发出哗哗的洗手声的迪特慢慢地将手自盆中提起,那个动作很慢很慢。

“反观取得胜利的联军方面,取得的大面积领土由于地理位置原因被除了萨拉尼亚外的所有参战方放弃,而萨拉尼亚也因为那些领土的荒芜和危险,以及国内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根本没有余力进行控制而置之不理。参战方的两个大国萨拉尼亚和塞拉斯,一个因为处于战争的前线致使国力一落千丈,而刚刚建国,急需建设的我国则是因为要支援战争,被迫暂缓一切的国力恢复计划。除此之外…………”

“有于这两国原本呼声极高的继承人都不幸战死,从而导致萨拉尼亚王廷争位不断,极大地影响了战后的恢复和王廷原本拥有的凝聚力,而塞拉斯则因为君主的无能,致使朝廷昏暗,贪官污吏横行。”迪特竟然接下了话头,“所以…………”

“所以,如果连[破邪圣战]都不幸地变为罗普特教团国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一些间谍乘机潜入两国的决策层或者有能力影响决策者的高位…………”

“关于阿雷斯殿下和阿伦殿下的阵亡,确实这种偶然性的概率太低了。”

“连诺德克萨都阵亡了,除了暗中的小动作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而且,连三年前的萨拉尼亚入侵和这次我塞拉斯的反击也…………”

“开玩笑吧,就算将魔法公国联盟的破灭排除,一个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了十年,要完成可能还需要好几年的计划?连你这个天才的脑袋都无法形容的超恐怖计划?哈哈哈,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在那个时候就干掉诺德克萨,一举占领萨拉尼亚作为征服东大陆的跳板,这样岂不是更现实?”

“事实上这并不是没有可能…………”阿修利阿斯认真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不就会有对阵的一天了吗?”迪特笑着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帐篷,小声说,“不过话说回来,目前的塞拉斯真的令人很不爽快,我真不知道阿雷克那个家伙怎么想。反正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我老爸。我就在这里明确我们的观点:只要塞拉斯王廷还保持着一定的威慑力,或者塞拉斯还是充满着生机和活力,我就和老爸做忠臣,如果不,那我就会是攻入塞拉斯的先锋!”

阿修利阿斯淡淡地一笑,认识他不止一天了,这个胆大包天,信口雌黄的家伙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大爆猛料。不过尽管知道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自己也还是相信他,始终将它当作可靠的伙伴,因为像迪特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使用暗算这种招数。

反之亦然。


大陆历1826年11月8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8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8日。
萨拉尼亚城。

克洛伦斯·诺尔杰——萨拉尼亚十世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无神地看着窗外那轮刚升起的太阳,桔红色的光不像正午那样咄咄逼人,而是更接近于夕阳的温柔。老王的目光直视着红日的中央,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过很快就变得悠远和散漫。

他的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自从他接过加兰德呈上的来自索伦的传书后就一直没有停过。虽然这其中也有源自于禁咒的震撼,可更多的是愤怒和力不从心的无奈。

“陛下……”侍女小声说道,“大臣们差不多都到了……”

萨拉尼亚十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转过头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张开了双眸,许久未见的锐利眼神终于又再次重现。

唉,事到如今,只能尽最大的心力了…………


接下来的议事会进行的出人意料的火爆,可能是因为国王长时间养病后的再次出场,再不然就是为迫在眉睫的情势所逼,大臣们都踊跃发言,在短短的时间里,大部分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根据看法的不同,很快地分出了主战派、主守派和主和派的三大派别。

首先发言的是掌管财政的大员乔尔杰,他偷觑了大殿上每个人的脸色之后,轻声轻气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依臣下的看法……如今战势对我军不利,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有下降,继续作战的话,恐怕……那个……”
萨德黑着脸,大声叫道:“乔尔杰大臣,请直言!不要遮遮掩掩的!”

“那个…………还是割地求和的…………”

此言方出,立刻被铺天盖地的唾沫淹没。

“敌军可是有禁咒作为武器…………”乔尔杰顶着大雨,艰难地吼道。

“白痴啊你!你以为禁咒这东西随随便便就能使用吗?穷他塞拉斯一国之力,能使用这一次禁咒就已经是倾家荡产了!”“胆小鬼,卖国奴!”可怜的乔尔杰立刻被一阵大潮淹没,连带着不少准备帮腔的大臣们都躲在了角落里。

萨德王子虽然屡受挫败,却没有倒了锐气,在他的带领下,大殿上有相当数量的武将都站到了他这一边:“父亲大人,虽然我军屡遭败绩,但是还是有余力和敌军一战!现在敌军的[白夜]部正横向插入王都和涅姆的中间,如果不全力将这股敌军消灭,连涅姆也会失守!我军的精锐——狮子骑士团编制保持完整,如果和[白夜]交手,即便不能全歼或击败敌军,至少也能令到他们丧失战斗力,从而为之后的反击打好基础。”此番话慷慨激昂,甫一出口,便得到了许多热血骑士们的支持。

旁边的四王子萨兰在和旁边的幕僚商议过一阵之后从旁闪出,他尖锐的声线划开了充满着热血豪情的嚷嚷,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哥哥的话诚然不错,但是我却认为并不具备什么可操作性——首先,我并不认为狮子骑士团能带给[白夜]以多大的打击……”

“你这小子!”“混蛋!竟敢贬低我国引以为傲的精英团队!”“王家的耻辱!”一时间无数的声讨声遍布了几乎整座大殿,而面对着随之而来的怒吼,萨兰仍然颇为镇定:“[白夜]几乎是不败的代名词,无论是兵员质量和指挥官的水准,都在狮子骑士团之上,不然,哥哥就不会连遭败绩了…………”说到这里,他的眼角准确地捕捉到了萨德那张泛青的脸,脸上的微笑一闪而过,“其次,涅姆的规模颇大,防御力也有相当水准,现在更囤积了将近8万的战士,再加上秋收的存粮不少,挺过2个月应当没有问题。反而是敌军在补给上仍存在较大的问题,特别是[白夜]的补给。”

他停了一停,见到大殿上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认真地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成就感油然而生,使得他的思维更显流畅:“[白夜]自命是最具骑士精神的骑士团,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如此,虽然有此得到了美名,不过正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会随便地四处掠抢。更加上他们系突袭的队伍,不可能携带攻城地装备对某座城市进行攻略…………所以,只需不到1个月的时间,他们自然会自行退却。而那时,我们便可出动狮子骑士团,这样一来,就能把是战是和的主动权拿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敌军在索伦使用了禁咒,此举已经使我萨拉尼亚所有人民义愤填膺,目前士气空前高涨,正是三军用命之际,如果等待2个月,必定使得士卒怨怼,使得市民们对我们失去信心!”

“哦呀,不知道是谁在几天前说过‘打仗不是靠信心就行的’这句话,如今小弟原封不动地送给大哥。”

“你这衰人…………”看到萨德哑口无言,身边的主战派立即出言反驳。很快地,一场决策会变成了人身攻击地舞台。

看到唾沫星子到处乱飞,污言秽语不断升级带出各人的祖先,国王实在按捺不住,用力地一拍桌子,同时,身边的加兰德厉声吼道:“大家住口!”这才压住了这场轰轰烈烈地口水战。

十世转过头来,看着加兰德:“依加兰德卿的看法…………”

加兰德躬身说道:“依下臣的看法,似乎萨兰王子的意见可行性更高。”

“那就如此,具体的操作还是由加兰德卿为首,另外召开军方高级官员的会议,以订出作战的细节。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

随着国王的回宫,大殿里又一次开始下雨,而且甚至比刚才还要大。只可惜众人吵得眉飞色舞之际,却浑没人注意到大殿的一角,萨基王子那双烁烁闪着精光的眼眸。


大陆历1826年11月9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9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9日清晨,阴暗的天空遮蔽了朝阳,除了城镇里之外,萨拉尼亚的领土上到处都布满了雾气。就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一名身穿黑色甲胄的骑兵被两名身穿银色甲胄的骑兵押解着进入了距离萨拉尼亚王都通往涅姆的国道有十几公里的某座山头后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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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存亡在己,出入无间。




[32 楼] | Posted:2007-01-31 12:56|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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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萨拉尼亚的结局·初升的旭日


大陆历1826年11月8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8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8日,塞拉斯的元帅大人在收拾完战场后,率领大军移师涅姆,并于次日中午在涅姆城西面将近五十公里处安营扎寨。

在完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之后,元帅大人便以高姿态等待着来自萨拉尼亚的使者。所以,除了为巩固已经取得的胜利果实而向谢伦派出20000人以充实那里原本才有的5000人的防守外,剩下的时间完全用来盘算如何才能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谈判之前捞取更大的实惠。

毕竟谈判桌上的条件都是会被记载在条约上,想在这上面动手脚,可会被顶上触犯法律的大帽子,而私底下的贿赂虽然是贿赂,但解释成馈赠却也不成问题。更何况这些财物全部都会给派发到参战的每一名士兵,所以给人知道了非但不会出岔子,反而更会提升自己的声名(当然,铁杆、亲信、麾下和其他部队之间一定要拉开差距,虽然这个差距不宜过大)。

不过在两天之后,他等来的居然不是来自萨拉尼亚的使者,而是身着白色盔甲,骑着白色战马的骑士。当几个人走上大帐的时候,元帅大人的眉毛微微一皱。尽管这几个人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却都满脸的喜色,看到几个人全身虽经颠簸有些歪斜,但却完好的盔甲,使得元帅颇有些失望。

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深深地行了军礼。虽说是一介普通的骑士,元帅大人倒也因为几次接触认识他,于是在元帅点了点头之后,站在元帅大帐里的彼得·罗兰开始了他的汇报:

“尊敬的元帅大人、各位将军大人,对于我能作为第一个将以下消息传递给你们的人,我感到非常荣幸!”过度的兴奋和喜悦使得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没落贵族看起来有些神经质,完全将礼仪和军纪抛在脑后,这也令到有几名将军颇为不满。更何况这次战役的目标已经完全实现,对于[白夜]的战果能到多大的程度都保持着健康的怀疑态度,更有甚者,哈肯斯大人还在为这支人马没有被敌人歼灭暗自失望着。

不过接下来的话则令所有这些人,包括身经百战的元帅大人一起爆血管、晕至仆街:

“我[白夜]骑士团已经于昨日完成了对萨拉尼亚王都萨拉尼亚城的占领,我军战死57名,受伤29名,杀死及俘获敌军27366名,萨拉尼亚十世自杀、萨拉尼亚王位目前的第三顺位继承人萨基率领二十多名大臣和贵族投降,而萨拉尼亚第一顺位萨德王子及三十多名重要官员和贵族被关押,第十七顺位继承人布伦希尔德公主被杀死,目前只有第二顺位的继承人萨兰王子和官员十余名在逃。这是详细的报告书,城内的治安虽然比较稳定,但我们的公女大人希望元帅大人能迅速与我部队汇合。”

“虾米!?”元帅大人惊讶到卷了舌头。他一把从部下手里抢过战报,迅速打开仔细的阅读起来。而赫鲁格斯和哈肯斯这两个亲信将领也迫不及待地将头凑了上去。


其实,在看到萨兰派使者送来的这封秘函的时候,罗娅莉丝连同兰斯以及以下所有荣幸地能够列席大帐的将军们所露出的表情,实在是和元帅大人一伙儿有得一拼。当看完所有内容之后,罗娅莉丝的反应竟然不是喜悦。

“哼哼哼,玩阴谋诡计也要看看对象耶~~”公女用一种极其凶狠的眼光上上下下地审视着这名使者,凡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当这位美丽而又可爱的少女用上这一幅天真的口气时,小脑袋里却是在转着诡异的念头,“这种低劣到极点的欺诈手段怎么可能瞒住我?如果坦白交待你们的阴谋,我一定会有大大的赏赐哟~~”

白嫩的小手轻轻一挥,两把雪亮的长剑立即架在了使者的脖子上。

不过显然来者也颇有些胆量和阅历,非但没有变颜变色,反而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我王子殿下想要借助你们的力量,但也还有他自己的尊严,作为王子殿下的使者,我应当维护殿下的尊严。王子殿下已经将他的意愿和将会采取的行动清楚地在信中作了表达,如果再有什么怀疑,我想我们的接触也会到此结束。您无法确认我们的诚意的话,请将这份秘函送到阿力克斯元帅那里,那位大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顺便说一句,最多一天,如果明天我还不能返回萨拉尼亚,那么殿下会将这次的接触视同失败。”

公女对这样的反应颇为惊讶,她的目光化作火焰,凝视着使者的双瞳,一瞬不瞬地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又仿佛要将使者烧成灰烬。这一方面是缘自对方生硬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方触到了她的逆鳞。而来者也不甘示弱,两道目光作着相同的回应,四道目光好像有如实质般在空中交战,谁也不愿意做半分退让,直到有人拍了一下公女的肩膀。

公女回过头去,惊讶地看到身后扮作普通士兵的阿雷斯对着她点了点头。


接着,便是几个人的小规模议论。直到公女再次将部下召进营帐的时候,她和使者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看到使者被[白夜]的骑士们恭敬地送出营地之后,面对罗娅莉丝水汪汪的眼神,阿雷斯只能投降。他乖乖地交代了在信中有塞拉斯最隐秘的暗号,而这个暗号除了国王、雷昂王子、宰相、元帅和他之外,就只有阿修利阿斯知道。

“我就说嘛,那个苯苯的元帅怎么可能比我强,原来是因为这样”解开了心结的公女重拾大好心情,连阴暗的天空也变得明朗起来。倒是阿雷斯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地道:“看来今晚就会下雨了,萨拉尼亚…………是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大陆历1826年11月10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10日/萨拉尼亚348年11月10日,凌晨1时。

萨拉尼亚城南门。


守卫在城头的士兵们尽量地缩紧身子,以抵御无孔不入的寒气。11月原本就冷的可怕,尽管出身萨拉尼亚的人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寒冷,但当到了凌晨,气温降至全天最低的时候,那种透骨的寒意还是令得在室外的人瑟瑟发抖。更何况,这又是一个雨夜。

雨虽然不大,却细密的很。雨水落在士兵们的雨具上,很快汇成一道道细流,寻找着可供行进的路线,慢慢地从头上流到身体上,又从身体上流到裸露着的手上,最后顺着手滴下,顺便带走最后一丝热量。嘴里不断低声咒骂着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发泄着心头的不满。有的人则是茫然看着城里的建筑,憧憬着围在火炉边上烤火的幸福生活。

“喂,这样没关系吗?现在可是战争时期!”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提醒道。

“傻瓜!”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懂什么?这样的天,魔物们都宁愿呆在窝里,更别说人了。”

“可是据说塞拉斯最厉害的[白夜]骑士团已经在这附近活动了…………”

那个老兵起手又是一个爆栗,年轻人哎哟一声,抬手捂住了头。“傻瓜,那是骑士团,主力可是骑兵。他们拿什么攻城?用马跳上来吗?再说,萨拉尼亚还有相当数量的士兵和足够的粮食,就算来十万人也没用。再说,听说他们已经向南面去了,恐怕是去涅姆吧,那地方算是完了!”

“真的?”年轻人不信。

“废话,不然那里能这么安静呢,都已经半夜了,大人们还没出现过一次呢!”

“您说,他们会打过来吗?”

显然这个问题难住了老兵,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会儿,才回答说:“应该不会吧,都打成这样了,陛下他们应该会有些行动吧,或是投降,或是和谈,哎呀,反正都没什么不同啦,这些大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倒是你,年轻人,你的思路有些问题哟!”

“哎?”年轻人愣了愣,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包。

老兵摆出一幅很认真的样子:“你是为什么来当兵的?”

“当然是…………”年轻人一下子卡壳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来了精神,“当然是保护我们萨拉尼亚,保护国王大人咯!”

老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有些东西,只有活得长了才会知道啊…………不说了,有人来了!”很快地,城墙上又恢复了秩序,个个人都精神抖擞,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般高高地挺着胸脯,迎接着检阅。

一名将军带领着一个中队自上马道的阴影中出现,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守卫兵的身边经过。老兵突然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下意识地向后瞥了一眼。来的士兵们都紧抿着嘴,神情严肃的可怕。那名将军走到了城墙正中,左顾右盼,竟然没有发现负责人。他长出了一口气,大声问道:“负责这里的亚维尔将军呢?”

一名士官一阵小跑来到将军面前:“杰德大人,亚维尔大人家里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先回去了。是不是……是不是要把他请回来?”

杰德将军摆了摆手:“不用了,反正我也要来接他的班,就让他先逍遥去吧。”

“不是卡尔洛将军来接班的吗?而且……时间也还没到……”士官嚅嗫道。

杰德恨恨地骂了一句,摆出一幅无奈的神情:“老家伙说今天天气很糟,要多换几班,让我先来把你们换回去。卡尔洛要两个小时后才会来。”

士官看了看杰德那幅抽搐的脸,心里知道了个大概:那个“老家伙”德门是萨德的亲信,负责今晚王都外城的守卫,卡尔洛、亚维尔和杰德都是他的手下;不过前两人都是萨德派,而杰德则更倾向于萨基王子。今天天气不好,所以德门就让杰德出来多受点罪。想到这里,士官全力忍住自己的笑意——反正自己也算得到了好处,行了个礼后,便开始整队。

杰德阴沉着脸,看着士官集合好了队伍。一队人兴高采烈,另一队人则铁板着脸地进行完交接仪式之后,士官打了个招呼,带着手下小跑着向城下跑去。

“这群白痴!”看着那队人消失在黑暗之中,杰德恨恨地又骂了一句。他摆了摆手,所有人迅速地到达了自己的岗位,他远远地眺望城外,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极点。40分钟,这40时分钟对他来说就好像40个小时一样漫长。随着每一次询问时间,他的心脏也越跳越快,脸上的汗珠混杂在雨水中,慢慢地流进了他的脖子里,可他却浑然不觉。
良久良久,他的身体忽然一震,耳朵里隐约传来了大地震动的声音。他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张大了眼睛朝声音方向望去。很快地,视野中出现了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以惊人的速度向这里行进着。城头上的火光渐渐地照到了这些身影,虽然在雨中,雪亮的白色甲胄失去了光彩,但那毫无疑问的是杰德所等待的东西。

“开城!”杰德一挥手,三道城门发出沉重的嘎嘎声先后升起。白色的洪流一瞬间就冲过了城门,一个身材高大的骑士冲着他挥了挥手。杰德点了点头,身边的一个士兵一扬手,打出了一记闪电。

公女并没有因为进城而喜形于色,她高高地竖起了银枪。顿时,从队伍里分出两支小队,大约都有七、八千人的样子,分开朝两边去了。兰斯带人直接封锁王都内的守军驻地,另一支队伍则在三名中队长的带领下,分别控制一些重臣的府邸。剩下的一万多人则在公女的带领下直扑萨拉尼亚王都的内城——王宫。

[白夜]主力以惊人的速度直逼王宫。公女远远就望见有一群人聚集在王宫正门前,他们都穿着轻甲,外面罩着约定中的白色袍子。看到[白夜]的到来,其中的一个人骑着马迎了上来。

“我是萨基!请罗娅莉丝公女答话!”

公女一摆手,洪流就在瞬间静止。她座下马匹轻快地往前踏了几步,和萨基的马并排而立。雨水顺着她洁白而又精致的面颊向下流淌着,丝毫无损于她威严的神情,秀挺的眉毛突显刚毅,灵动的眼睛昭示着英武,白色的甲胄在雨水的冲刷下一尘不染,就仿佛一位从天而降的女战神。

萨基原本的心情竟然一下子被打破,完完全全地被眼前的女士所吸引,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请打开城门。”公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萨基咽了口口水:“我的条件…………”

“您的秘函完好无损地在我这里……”旁边的骑士递过个盒子,公女接了过来,当着萨基面取出了那封秘函,她的手上微微泛着白光,显然是在用斗气弹开雨水,“我在这里当众起誓,这封秘函会完好无损地送到阿力克斯元帅和我塞拉斯国王陛下的眼前,以昭示萨基王子的功劳,并尽力完成我做的承诺。”她凑过脸去,小声说道,“不过,元帅大人和宰相大人那里,得活动活动才好。”

萨基的脸上满是公女动人的气息,他呆了一呆,连忙点头称是。他回过头来点了点头,那群人当先冲进了王宫,露出了王宫门前的几十具尸体。而公女则又一摆手,五十名骑士离开了队伍。

“下面就要委屈王子了”公女的脸上竟露出了娇媚之色,使得萨基又是一晕,“您做内应的事,知道的人当然还是越少越好呀~~”


加兰德最近总是很晚才睡下,这一阵子,他白天在王宫里办公,晚上则负责王宫的守卫,因为无论哪个王子都不能给他安全的感觉。战局的变幻更使得他的压力呈几何基数增长。就在昨天下午,他又召集了几位重要的王子和大臣议事,可结果还是争执不下。虽然他也知道战局的变化一日千里,无论讨论出什么结果,都是越快越好,而且体会萨拉尼亚十世的意思,也是以和谈为佳。可是一者萨德的势力太过庞大,而萨德本人一心求战;二者如果不挫挫塞拉斯的军势,确实会对和谈造成不利的影响。好在昨天接到了战报,[白夜]朝涅姆方向进发,这令他大大地喘了口气,同时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塞拉斯军这次的战略目的。

萨兰的话没错,看来这次他的判断要比他哥哥更准啊!加兰德叹了口气。他知道随着最近一连串的失败,使得萨德丧失了平常心。对于把目光直指王座的这个弟子来说,这些失败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萨德不会不知道如何作出正确的选择,而是不可以。对权力的欲望使得他铤而走险,酿成苦果,而现在又使得萨德向着危崖再跨一步。

看来,明天必须压制住他,甚至得采取强硬手段!

加兰德拿定了主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迈步向卧室走去。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金铁交鸣声,他疑惑地停住了脚步,刚想叫人去看个究竟,就看到一名禁卫军跌跌撞撞地向他这里跑来。

“大人!不好了!”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他就大声喊叫起来,“萨基带着人占领了宫门!”

萨基!?他竟然会干这种蠢事!加兰德惊疑不定,大声问道:“有多少人?”

那个禁卫军跑到了加兰德的眼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概有几十个人!我们的人里面有几个奸细!”

加兰德放下心来,他叫过两名禁卫军,吩咐他们立即集合所有的禁卫军赶到议事厅。正当他想回过头来再进一步了解情况的时候,一阵更大的嘈杂声自宫门处响起,那、竟然是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他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连脸上的神色都变了。他迅速拔出银剑,几步就转到了回廊上。远远望去,看到的景象就像雷霆霹雳一样落在了他的头上:满眼望去,竟然都是银色盔甲的骑兵!左胸上的纹章清楚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全大陆最负盛名的骑士团——[白夜]!

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摇了摇头,再揉了揉眼,定睛看去,可看到的还是这幅在他眼中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他突然狂叫一声,飞也似地向国王的寝宫跑去。


雨终于停了。当天边射出第一缕阳光的时候,萨拉尼亚城已经易主。以黑色魔剑为标志的萨拉尼亚王旗,像一堆抹布一样被人团起扔到了阴沟里,而冉冉升起的,是以圣光为图案的塞拉斯王旗。

罗娅莉丝站在萨拉尼亚十世寝宫前的回廊上,她的身后是两名全身盔甲的骑士,而她的面前是满身披挂,手拄银剑的加兰德,他的眼神平静而又悠远。

公女用左手脱下了头盔,捧在腰间,任由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接着拔出银剑,右手持剑,剑尖向天,剑柄立在胸前:“诺瓦公国长公女,骑士统帅罗娅莉丝·埃菲斯托斯向加兰德前辈致以最高的敬意!”说着收起银剑,一脸崇拜地看着眼前的名将,“对于[萨拉尼亚三英雄]我仰慕已久,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一位,真的是好高兴耶~~”两只眼睛变得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可爱。旁边三个人的眉角上都挂起了黑线。

加兰德苦笑了一声,低声说:“我加兰德此生和萨拉尼亚同生共死,公女德好意我心领了。各位,如果想要觐见陛下,就请放下武器。”

三个人都将佩剑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然后向大门走去。

在和加兰德擦肩而过的时候,阿雷克的身形顿了一顿,看到这位昔日的英雄还在壮年就已经两鬓斑白,不由百感交集,再看到那种万念俱灰的神情,更是轻轻的叹息一声。而加兰德在和阿雷克交换过眼神之后面露疑惑之色,这样的眼神显然曾经见过,等看到最后那个人的熟到不能再熟的目光的时候才省悟过来。他欣慰地回头瞥了眼相依相偎的两道身影,眼角闪过一丝泪痕。

随着寝宫里传来悲切的哭声,加兰德的双目缓缓合上。

旭日的光芒终于照到了王宫,可是英雄的灵魂却离体而去。随着这一缕曙光,始建于大陆历1348年,在大陆上盘踞了478年之久的萨拉尼亚王国化作了历史的尘埃。随着东大陆出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的英雄注定会伴随着崭新的历史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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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神性虚融,体无变灭,形以道通,故无生死。
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所以踏水火而无害,对日月而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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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楼] | Posted:2007-03-20 19:30|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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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阿力克斯元帅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心里风车般不断地进行着推算,可是即便是想到头疼,也无法正确地估算将会出现的变化。计划总不如变化快啊!脑海中流过这样一句话后,他低声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既然公女殿下已经占领了萨拉尼亚城,战局就明朗了。先将捷报送到王都,让阿修和那个风流小子解决掉涅姆,我们这就向萨拉尼亚城进发。”


大陆历1826年11月12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12日,涅姆的太守举城投降(原萨拉尼亚多伦多领的领主约翰·坎德拉也不幸身在其中)。

大陆历1826年11月13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13日,原萨拉尼亚城的住民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迎接塞拉斯元帅阿力克斯率军进入萨拉尼亚城。

大陆历1826年11月25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1月25日,经过塞拉斯王都的各位大人唇枪舌剑后推举出的使者利昂·波赛德,带着塞拉斯二世的王意到达原萨拉尼亚城,并向还未被占领的苏领的领主施伦夫·冯·帕斯托德、拒绝出兵增援涅姆的阿库西斯领领主达斡尔·铁木真、伦斯塔的守将迪米安·亚斯奎尔和一直镇守原萨拉尼亚北方边境秃鹰要塞的安德烈·缪拉派出了使者。利昂的工作不仅是要平定原萨拉尼亚王国剩余的领土,还肩负着安定原萨拉尼亚动荡不安的混乱局势的重任。

大陆历1826年12月1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2月1日,原萨拉尼亚城的住民们怀着同样复杂的心情送走了原萨拉尼亚的王族(当然萨基和他的几名得力助手除外,萨基被任命管理原萨拉尼亚王都及周边数个城镇)。

大陆历1826年12月2日至12月10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2月2日至12月10日,以上四名仍拥兵自重的领主和将军分别遣使回应,迪米安·亚斯奎尔同意投降,其余三名愿意在保证自领的前提下成为塞拉斯的属国。

大陆历1826年12月25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四年12月25日,塞拉斯的王弟利昂·波赛德和苏领的领主施伦夫·冯·帕斯托德、阿库西斯领的领主达斡尔·铁木真和镇守秃鹰要塞的安德烈·缪拉在位于原萨拉尼亚北方多伦多领的首府渥多会晤,一番拉锯之后,四方达成并签订了协议,苏和阿库西斯成为塞拉斯的属国,和秃鹰要塞一样,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享有自治权,但是不得违拗来自塞拉斯国王的命令,同时,每年上缴一部分的税收。这份协议被称作[渥多和约]。萨拉尼亚正式灭亡。

大陆历1827年1月1日/塞拉斯历塞拉斯十五年1月1日,原萨拉尼亚王都萨拉尼亚改名为亚美尼贝尔。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随道通,与神合一,谓之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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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则形同于神,显则神同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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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楼] | Posted:2007-03-26 17:24| 顶端
红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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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樓主的完成 -v-

請多多支持再來發文吧

[35 楼] | Posted:2007-03-26 17:34| 顶端
F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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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的很,拖了好久的样子……………………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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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 | Posted:2007-03-26 17:39| 顶端
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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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顶下
[37 楼] | Posted:2007-04-27 13:0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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