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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マンフロイ石象收藏室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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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爱情
颖整理自己的东西，几本旧书，几个文件夹，刚才她的中年上司笑容暧昧地对她说：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开给她半个月的假。颖刚几个通宵赶完一个Case，现正不明原因低烧。
回家倒头就睡，睡醒后大口喝冰水然后随便弄点东西吃吃完再睡。这样一睡就是两天直到冗长的睡眠另她头昏脑胀。起身冲凉，在浴室里想理清头绪，结果发现无法思考。“好象机器Stand by久了会Stun一样。”她笑。所以长久以来她不让自己停下来，否则就象现在这样面对镜子看见一张素白。感觉陌生。
颖把窗台下的羊齿搬到桌上，很好的阳光射进来照在她上面。给她浇点水，伸出手指抚摸她，感觉叶子滑过皮肤带来的尖锐与清晰，然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了一下，随便披件外衣套上球鞋仔裤决定出门。
下午，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晃着。在别人眼中自己应该是个面目邋遢神情懒散的女子，终日无所事事。在店铺买个冰淇淋吃，奶油和巧克力的香味在舌尖融化，令她满足。路过一幢高级写字楼，很难想象三天前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此刻在玻璃中看见一个披黑色外套塞耳机，目光慵懒的女子，正沉醉与冰淇淋球的甜腻与芬芳，感觉仿佛很遥远的事情。她列开嘴傻笑，看着玻璃中的大孩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在百货公司看中一件男式棉布格子衬衫，料子摸上去带来愉悦的触感。一看价格：680元。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化妆品柜台有款香水的试用装。颖抹一点在手腕上，闭上眼睛闻到樱花的味道，仔细想了一下估计身边的钱不够然后撒开双手飞也似地逃开。
出来时接到朋友电话邀她到附近歌城唱歌。颖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周日，不假思索赶过去。朋友拉她在一堆人中坐下然后自己开唱。
十分钟后她开始觉得索然。看着一屋子的情色男女感觉头昏脑胀。决定起身离开。朋友送她到门外：“你还没唱呢！这样你来干什么啊。”她笑笑：“我只是无事可做，而且我也听过你唱了。”道别后回家。
傍晚母亲来看她，给她做了顿饭菜。番茄炒鸡蛋，冬笋蘑菇蛋汤。只是简单的几个菜，却吃得很好。她总是在这样能有衣食无忧的错觉时边吃饭边看着那盆羊齿，肆无忌惮地笑。颖想起数年前她去她家吃饭，也是两个简单的菜。吃的时候低头无语，吃完后抬起头对她说：其实只要天天能这样吃饭，就很满足了，然后自己离去。母亲做完饭走了，她还要赶回家。
颖到楼下便利店买了瓶红酒，一个人把菜吃完，喝了半瓶酒，感觉脸有点发烫。她兴奋起来，从衣橱里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上，闭上眼睛闻着手上残余的淡淡的香水味然后轻轻地哼着歌。
打开电视看见麒麟闻茶的广告，女孩穿高领无袖外套左耳挂一个细长的坠子。第一眼便喜欢上她的清冷宜人，只有极具洞察力的人才能拍出这样的广告。另一个台在放“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海岩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看了几个片段便分析出男女主人公大概的关系：她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能给她温饱富足，于是只能带来相互的伤害与绝望。
颖开始有点烦躁，不断切换频道然后干脆上网，在本地的论坛看见一篇文章：“……when I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me,only can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I just have to let go.Sometimes one of my moment that life which just like I was sitting in the dark air-raid shelters waiting for the siren to sound the all-chear……”看完的时候，发觉心正柔软地膨胀，便眉飞色舞地回帖，正写得酣畅时有人过来打招呼：“砂砂，你们那里应该是午夜吧，发现你正看我帖子。”“文章很喜欢！”聊了一会她说：“你下线我给你打电话。”然后泡沫般失踪。颖看见探测器显示：AucLkland。
十分钟后她正开一个Flash，电话铃响。颖接起电话，传来温和有点沙沙的声音。“象个磨砂的酒瓶”，她笑，眯起眼睛笑着说：“我现在躺在床上，你的声音懒洋洋的，令人发困。”“因为我现在躺在床上正发困，打算打完这个电话后睡觉。”颖自然地感觉到自己喜欢她。“砂砂，我在奥克兰，这里中国人蛮多的。”“砂砂，读书之余空闲时间很多，开了间店卖些绒毛玩具，来的孩子都带着快乐。”聊得不长，一会便挂了电话。颖继续去看那个Flash，响起的音乐是齐秦“月亮代表我的心”，一个男子对着电话呜咽：“柔，是我…………”看到这里把电脑关了，已经猜到大致的结局，男人最后一定是割腕自杀，之前与深爱数年的女子道别。所有的原因只是她不爱他，而他绝望。
她又开始感到烦躁，趴到窗台上抽烟。抽烟是从十四岁开始，没有隐，与其说抽不如说看。烟从烟头渗出，飘起，变幻莫测地化入空中，湮灭。一切归入无，非常空虚。她就这么眯着眼睛看，很多时候回过神来时指间的烟已经变成一截长长的烟灰。她抽完剩下的烟，享受那种镇定的感觉。然后刷了牙往被子里扎进去。
颖醒来头痛欲裂，天仍然漆黑。胸中神经质的呕吐感突然涌来，撑着身体爬到厕所却什么也没吐出，然后倒在床上起不来。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
“我病了，胃痛动不了，药吃完了，很累。”
“你等着，我就过来。”
挂上电话，颖听见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门铃。他站在门外，头发上滴着水。她把他拉进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她看见他眼中的焦虑，几乎可以闻到他鼻子里呼出的柠檬气味。他把药放好，又取出两片给她。
“不吃了，我刚又睡了会，已经不疼了。”
他的嘴嚅嗫着，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很无措的样子。
他看见烟缸里的烟头和桌上的酒瓶。
“你又抽烟喝酒了？！你的胃一直不好，饭又不好好吃，又不吃药！”
“你看，凌，我妈昨晚刚给我做了饭。我只是碰巧买到一包假烟。”
他又想说什么，颖冲他莞尔一笑：“我冲凉。”进了冲淋房。
调好水温，仰起头靠在墙壁上，感到头里的混沌。天花板让颖觉得陌生。她渐渐把冷水关掉，很烫的水淋到她肩上，她蜷缩着蹲下去。背部的烧灼带着疼痛的快感，每一滴水流过嘴唇时都带来一阵快慰。觉得清醒之后关掉水站起身子，突然一阵眩晕。
醒来时冷水正淋在身上，应该是倒下去时带到了阀门。梳头时发现眼角破了道小口子，应该是倒下去时擦到的，颖笑。短暂的缺氧差点让自己残废。
回到客厅时天已开始发白，凌关了灯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她看着他，他的睫毛盖在眼睑上，湿的头发还粘着额头，他孩子一样的表情。颖轻轻摇醒他：“到我床上去睡。”他看了看时间；“不我回去了，一会要上班，我这个样子怎么行。再说你也要睡的！”“可我头发还没干…………”他固执地把她推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差不多干了你快睡！门我会关的。”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颖饥肠辘辘想弄东西吃，看见桌上凌的字条：我带的面包放在冰箱里，你饿了先吃一点再弄东西吃，你胃饿不起自己应该当心。颖望着纸头发呆，然后打电话去凌的公司。
“喻儿，什么事？”
“凌，你知道我不喜欢把面包放在冰箱里。”
“觉得干的话可以喝牛奶啊。”
“…………”
“别说这些了胃没事了吧，以后把烟戒了！”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最讨厌别人一本正经来照顾我…………但我醒来的时候你又不在…………”颖边说边挂上电话。她听见他还说什么，但她结实地挂上了。然后去吃那些很好吃的面包。
两点颖接到个电话，听筒里传来温和的声音：“砂砂，我回来了，刚下的飞机，一起出来喝杯咖啡。”她等在市里最好的咖啡店，颖进去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她，说好的穿着，旁边放着一只小皮箱。颖过去坐下：“琦，我来了。”她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只抹了点润唇膏，一点化妆也无的女子，手上戴着个银戒指。
“这是我以前常来的咖啡店，但只挑人少的时候来。”
“学生时梦想就是开间咖啡店，店面不一定大，但要干净，有透明的落地玻璃和很好的阳光，要有蛋糕和冰淇淋。”
一直聊到傍晚，琦累了需要休息。颖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给她盖上被子，安顿好，然后弄晚饭。直到午夜琦醒来她们就在床上聊天。
觉得什么事最失败？
十九岁的时候相信一个十六岁的男孩说他会取我。
当时记得最牢的是什么？
他约我吃饭等了一个小时然后他说有事不能来。
后来呢？
我回家喝水喝饱了。
你一定在享受某种自虐的快感。
恩，某种快感…………
早晨我要去医院，我胃一直不好，呕吐时有出血。
当心点，最好饮食要有规律，按时吃药。
…………
时间很快过去，一早琦拦车去办事同时颖去附近的医院。她早上没吃东西，当场就要做胃镜。医生在她咽喉涂了点麻药，过一会将管子从食道插入。整个过程令她不适，她感到冰冷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强硬轻易地穿过幽门进入胃。突然一阵巨痛，终于结束。然后医生告诉她：胃镜显示有不明原因肿块，做的切片需要化验一周后来取结果。
这一周颖没想什么，喝酒上网睡觉。跟平常一样和凌吵架对他发脾气看他沉默离开，再被她叫来。琦已经办完事回到新西兰。
又去医院，排队等候时人多起来。颖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Lysol气味和表情凝重的病人，到处是疾病和死亡，让她呼吸困难。她踱到窗口透气，一旁等打针的小男孩突然大哭起来。他母亲被弄得烦躁不堪后干脆不管他。颖看着那个还在啜泣的孩子，他有漆黑的瞳孔和短发，白净的皮肤，大眼睛，很瘦。然后她蹲下来看他，她的心此刻是柔软透明的。她看着他无措的脸，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颖一个人回家。她慢慢往回走，脑中一片空白，过马路时一辆车急停在她面前。司机骂了两句后离开，她的脑中开始不停飞转。一幕幕景象冲她眼前飞过。她十四岁时的黑白照片，年轻时英俊的父亲，漂亮的母亲，所有她住过的地方，抽烟，醉，琦，凌，她跟他吵架，赶他走，深夜把他叫来，和他拥抱，亲吻，激烈地争论。颖流下泪，感觉浑身都在疼。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该来的还已经要来的就只有去承受。好象那天在吃那些面包时自己明明感动地流下了眼泪。自己是个倔强的女子，他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忍受她，她的固执，她任性，对他反复无常，若即若离。在他眼中她象个孩子一样一直需要照顾，这个小她三岁的男子！
颖回到家立刻吃了安眠药睡下，把自己埋入深深的睡眠中，最好别再醒过来，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那些爱她和她爱的人。她任何面对她的父母，如何面对凌。她要怎么和他们说，把如此现实的问题推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落泪，绝望。
颖终于疲倦，缓缓睡去。她看见自己在茵茵的草地上走，天空清澈得没一片云，只剩下满眼明晃晃的蓝。地上有紫色的稚菊，她赤脚踩在上面舒服极了。自己一直跟着一个男人走，他在自己面前不远但就是追不上。她脚踩到的花瓣卷到风中，她跟着他走了很远，累了困了但无法停下。终于她感觉再也走不动了，然后他转过身来。她过去看着他模糊的脸，闻到柠檬的味道。她伸出左手抚摸他的脸，他给她戴上两枚戒指。
颖醒过来，下意识地摸左手中指的银戒指。那是十九岁生日凌送她的礼物。曾已经发黑，后来她独自生活自己洗衣物，数年的肥皂水把它洗得素白，失去了最初的光泽。她一直戴着它，偶尔拿下来时看见中指上的戒痕。空气中只有黑暗紧紧的包裹，她打电话给凌，依旧听见他与无数个夜晚一样的声音。但是这次，这一次，她说不出话来。她把CD的音量调大放歌给他听。矜持，天空，催眠，棋子，都是她喜欢的歌，一首接一首。暗夜寂静的气流中只有王菲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袅袅萦绕。她的灵魂就在风中随着她飘啊飘。这一刻，颖的心似乎渐渐被绝望所湮灭。眼泪开始落下，那些流过面颊的透明的液体带着体温离开她大颗大颗地落在床上。她终于泪流满面，但是钝重得发不出声音。她脑中全是凌的样子。他笑的样子，他疑惑的样子，他看见她抽烟的样子，他骂她的样子，孩子一样无措的样子。她看见他的嘴嚅嗫着，无措地站在那里。他一直站在她身边。那一刻，颖终于明白，她一直这么对他其实早把他当作亲人。周围的人中她只能对他那样。她的父亲和母亲，她不顾反对坚持要每个月汇大半收入到他们各自帐户上，却无言以对。他是唯一能让她发出声音的人，她明明爱了他这么多年，却不自知。
颖听见自己颤抖地说：“凌，我们结婚吧。”
凌激动地说：“明天礼拜三，我请假一起去民政局登记！”
早晨凌过来，紧紧抱住颖：“喻儿，其实以前我暗示过你，但你没答应。”“喻儿，我知道你不习惯别人的房间，我下午就搬点东西过来。”“喻儿，过一阵我们再考虑告诉父母，他们都很喜欢你，会高兴的！我们的婚礼可以不必请多少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抱着她，早已把一切为她想好，然后把肩膀给她。她的眼泪落在上面，看着她哭成个泪人，他捏捏她的下巴，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小傻瓜哭什么，我要一直这样照顾你的，直到你的脸象久旱的土地，我再用我枯树样的手象现在这样拭去你的泪。”
他们手拉手去民政局，路上风有点大。颖觉得眼睛酸酸的。很久没有感动得这么频繁地流泪。这几天她已经被折磨得脆弱不堪，她想她应该坚强起来。这一天她是快乐的，她张开双臂轻快地跳动，趁他不注意时旁若无人地在他耳边尖叫。很久没以这种尖唳的声音取悦自己。她的生活太缺乏这样响亮的东西。现在他就在她眼前，这个令她发出如此响亮声音的男子，正捂着耳朵迷惑地看着她。她冲他笑起来，明眸皓齿，他呆呆地望着此刻如此甘甜的她。“走啦！”她很开心地拉他走进民政局，然后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下午凌拿来一些自己的东西，还有一盆仙人球。颖把他们的结婚证书摊在自己的羊齿旁用手轻轻抚平。她微微笑着看着自己和他的照片贴在这红色的本子里，想起以前自己对这样的东西不屑一顾，仿佛已经沧海桑田。“凌，以后我不在的话不要忘记给她浇水，她真的只要那么一点水就够了。”
晚上他们很早睡下，颖的假期已经结束，明天她要回公司上班。这一夜她睡得非常安稳，没有做梦。早晨醒来神清气爽，凌为她做了可口的早饭。可是她的胃在路上又开始隐隐作痛。颖想自己应该考虑是否要开始积极治疗，去动手术。自己仍然年轻，只要手术成功就会很快康复。她可以让凌照顾自己。但是手术如果失败呢？她不敢去想。那如果保守治疗呢？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更自私任性了。就在昨天她还想着自己应该抛开自己的自私去努力做个好妻子。她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她的身体会拖垮她的家庭。凌，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他将背负起所有的责任，最后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而她居然已经把他卷进了这场无休止的战争。自己怎么可以这样！颖痛恨自己。一天的工作失魂落魄。
下班回家，颖在门外不想进去。她这一天想得非常清楚，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饭菜香已经渐渐飘出来，男主人正在那里平静地等着自己的爱人回家，吃饭。他要一直这样守着她。颖已经开始有点害怕，她不想让一切发生，但能做的却只有这样站着。
终于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凌听见声音立刻开门把颖拉进去。他做了很多菜，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颖看着面前的男人和他做的菜，他正用天真的表情等自己动筷然后夸他一番。
沉默。
“凌，我想我们要分开一段日子…………我是说，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凌呆呆地望着她，然后他闻到了她话中的气味。他一下子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他的眼睛很灼热，几乎要将她溶化般的热。颖以前从不在这时看他的眼睛。她知道那样自己将沦陷，她没有任何机会。但她不想再逃避。他的眼睛河流般得温柔，他呼出的气味有柠檬般的清香，他手撑着桌子站在那里盯着她看。在他眼中她是个一直犯错的孩子。外面的阳光很好地从他背后射进来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他在等她答复。
“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恩！”颖笑。她终于热泪盈眶。
十天后颖做了手术。她被切去了半个胃，手术中曾一度大出血。但是她坚强地活了下来。
“凌，我梦见我们的孩子了。她们是飞舞的天使，哼着歌飞向我，包围我的身体。那一刻我安静而充满力量。”
“凌，你说过要一直这样照顾我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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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货交易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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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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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3-10-05 16: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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