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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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暗面[4.21]
序·内乱
一
在艾尔佳娜眼里，安琪舒雅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便在此刻叛军已经控制了整个王城，依然可以满不在乎的看着她傻笑。她很想努力挤出个笑脸，但最终放弃。逃出王城这几天，接连不断有人追杀，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何况这里是否安全，那个人是否可靠，一切都无法确定。
艾尔佳娜凝视着那个沉郁的男人。她始终无法看透，那双淡漠的眼神背后究竟写了些什么。今天如果不是这个人及时率部接应，恐怕她们早就落到圣寇拉斯手里了。但她始终无法确定，那张冷漠的面孔背后，究竟有多少可以信任。
曦萝在就好了，或者她的读心术可以看穿这个人吧。艾尔佳娜皱皱眉：不知她在圣艾克斯领，是否也已经得知王城沦陷的消息了。
“殿下暂时就留在鬼域吧，属下已经派人去其它各领探查，几天之内就可以得到整个王国的情况了。”那个人连说话都让艾尔佳娜感觉冰冷。
安琪舒雅笑笑点头。似乎对目前的状况并不担心：“仰，索尔将军和我们在路上失散了，请你派人去打探一下。”
“属下立刻去办。”仰转身走出大殿。
“安琪舒雅殿下，你觉得这个人可靠么？”
“艾尔佳娜，我饿了。。。”
二
索尔藏身在一间民居后面，街面上除了驻扎的叛军士兵，没有一个镇民，镇子里一片死寂。自从今天在这里被追兵冲散后，他已经第三次回到这个镇子，可是依然没能找到任何殿下和艾尔佳娜的消息。肩上的伤口让他整条左臂不听使唤，索尔感到有些沮丧。
如果殿下已经落入他们手里，就不会再留这么多士兵驻守了吧。索尔望着星空，略微确认了一下方向。
“再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恐怕还没找到殿下我就先挂了吧。。。”索尔微微苦笑。
“什么人？！”
索尔一惊，拔剑回身。一个王城骑兵已经发现他，策马冲来。索尔迎上前猛一侧身，出剑，仿佛两条雷光交错一样。骑兵的枪掠过索尔的甲胄，刺了个空，索尔的剑则穿过对方的咽喉，从头部透出。骑士来不及叫喊便滚落马下。镇子里已经开始混乱，索尔跃上马向西疾驰而去。
三
圣寇拉斯右眼猛地一跳。号称王国最强的“暴雪骑”骑兵队追杀了三天，居然被那三个人安然逃脱，这多少让圣寇拉斯感觉沮丧。更让他不安的是，事隔七天依然没有探听到安琪舒雅的下落。据“暴雪骑”团长吉尔娜回报，追杀安琪舒雅的半个千人队全灭，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暴雪骑”还未做出反应时，便已经被全灭了。
究竟是什么什么人，在五百名“暴雪骑”手下救人而不着痕迹，这样的实力不得不让圣寇拉斯坐立不安。
“主公，眼下最重要是稳住九大领主，然后想办法除掉安琪舒雅。安琪舒雅一除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艾拉，号称圣寇拉斯的第一幕僚。
“通报全国：艾尔佳娜、索尔意图谋反，现阴谋败露，挟持安琪舒雅公主逃出王城，凡见此二人行踪者，需立即上报。格杀此二人者，重赏。”圣寇拉斯停顿了一下：“另外，由大神官圣寇拉斯暂摄国王之位，请各领主、骑士团长宣誓效忠。”
艾拉沉吟了一下：“如此一来，如果被其他人先找到安琪舒雅，他们岂不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放心吧，九大领主各自为政，他们无非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以我们的实力，有谁敢与我们对抗？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对谁效忠在他们来讲都是一样的。没人会收留她。”圣寇拉斯一阵冷笑：“不过追捕工作不能放松，务必尽早除掉安琪舒雅。”
“属下即刻交待下去。”
“另外，通知内务府，各地方税率下调五个百分点，务必要稳住民心。”
“是！”
圣寇拉斯望着艾拉离开的背影轻轻呼了口气。九大领主在他看来只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蠢材，而究竟是什么人救走安琪舒雅，才是他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
四
里欧茨堡，号称王国最坚固的堡垒。此刻索尔正坐在会客厅与领主柯里亚对饮。柯里亚既是他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亦是他最好的朋友。
“以后打算怎么办？”柯里亚举起杯子。
“我想我们应该先找到安琪舒雅殿下，再做打算。”索尔端起杯一引而尽：“圣寇拉斯一定会立即采取进一步的手段，现在形势恐怕很不利啊。”
“其实索尔，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谁掌权，都不会影响你三大将军之一的地位。现在圣寇拉斯已经控制了局面，不如你。。。”
“柯里亚你？！”索尔一惊。忽的头晕目眩。
“别担心，只是麻药而已。”柯里亚淡淡的说。
索尔似乎看到柯里亚的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随即眼前一黑。。。。。。
五
“圣寇拉斯殿下谕：艾尔佳娜、索尔意图谋反，现挟持安琪舒雅殿下掏出王城，凡见此二人，即刻格杀此。”
曦萝凝视着传旨的使节，试图在他心里读出些端倪，但最终发现，其实他也并不了解事情的内情。
“如果他了解内情，圣寇拉斯就不会派他来了吧。”曦萝到些沮丧。就算是圣寇拉斯也无法不顾忌她的读心术。
曦萝皱皱眉，吩咐手下引领使节到役馆休息。然后一个人回到书房。
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艾尔佳娜会做出谋反的事。“火影啊火影，这次全都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把安琪舒雅的消息带回来啊。”曦萝轻抚着这头被叫做火影的火红色战隼。这头大鸟侧头蹭了蹭主人的面颊，一跃飞出窗口。
曦萝望着火影渐渐化作蓝蓝空中的一个红点，轻轻叹了口气。
六
艾尔佳娜从未见过安琪舒雅如此凝重的表情，在她的记忆里，安琪舒雅是永远没有烦恼的，而如今她却微蹙着眉头。殿下也在担心么？艾尔佳娜如是想。
也许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艾尔佳娜发现自己的思想有些迟钝。刚刚大发了一顿牢骚，艾尔佳娜感到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一个小时前星苏带来了索尔被囚禁在里欧茨堡的消息。星苏，仰的得力助手，拥有一支神秘的忍者部队，在情报方面有着足以值得夸耀的能力。
艾尔佳娜反复要求仰派兵营救索尔，仰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便丢下暴跳如雷的安琪舒雅走出安琪舒雅居住的后殿。艾尔佳娜歇斯底里的发了一顿脾气，却发现安琪舒雅殿下一反常态的安静。
“殿下也在担心索尔么？”也许是看到了安琪舒雅的沉默，艾尔佳娜多少平静了一点：“索尔现在情况很危险，仰却不肯派兵。殿下，这个仰真的可靠么？”
安琪舒雅轻轻叹了口气：“父皇曾经对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出现了任何危急状况，就到鬼域去找仰。我想父皇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吧。何况，现在除了信任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但他为什么坚持不肯发兵营救索尔？”不知为什么，艾尔佳娜总是没有办法对仰产生一丝好感。
“或许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吧，这才是最值得担心的。。。”安琪舒雅又回复了沉默的表情。
艾尔佳娜静静的望着安琪舒雅。
殿下长大了，这多少让她感到欣慰。
七
“是，属下宣誓效忠圣寇拉斯殿下。”
“那么一切拜托帝汶将军，小臣即刻回去复命了。”使臣转身离开。
这个被称作帝汶的男人目视着西南方的天空，嘴角扬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法兰科城某房间内。
“这么说将军竟然要决定效忠那个叫做圣寇拉斯的家伙？”一个有着火红头发的男子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别激动，塞希，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要有耐心。”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白发老者—帝汶的军师欧达斯。
“那么将军是要暗中寻找安琪舒雅殿下，再等待机会推翻圣寇拉斯咯？”
“不”帝汶轻轻摇头：“王城的帝流浆酒，味道很好呢……”
八
鬼域前殿，仰面对着圣寇拉斯派来的使节。
“圣寇拉斯殿下谕：艾尔佳娜、索尔意图谋反，现挟持安琪舒雅殿下掏出王城，凡见此二人，即刻格杀此。”
“请回报圣寇拉斯阁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那么，拜托了。”使节转身走出大殿。
星苏从王座后的帷幔里走出来，“昨晚捉到两名忍者，应该是炎忍的人。看来圣寇拉斯对我们亦有所怀疑。”
“是么，炎忍……”仰微微皱眉：“星苏啊，这两个人不该抓。”
“是，属下也觉得不妥。现在该如何处置？不如……”
“放了吧。”仰轻轻摇头：“把他们交给圣寇拉斯的使臣。告诉他们不要到处乱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另外，通知安琪舒雅殿下，今晚恐怕没觉睡了。”
“是。”星苏微微一顿：“您是想把安琪舒雅殿下转移么？现在炎忍恐怕已经渗透到整个王国了，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无法监控的么？”
仰 望着东北方，缓缓吐出四个字：
“黑 暗 森 林”
九
“黑暗森林？！！你不如直接把殿下交给圣寇拉斯算了！”艾尔佳娜气急败坏的大吼。
谁都知道自从一百五十年前的剑圣裘达斯事件后，黑暗森林就成了人类禁地，从未有过人类能活着走出黑暗森林。
仰依然一脸死气，并不理会艾尔佳娜。
“安琪舒雅殿下继位不久，民心不稳。圣寇拉斯夺位后拉拢重臣下调税率，极得民心。现在就算殿下你站出来，恐怕亦很难得到民众和其他领主的支持。目前鬼域兵力不足以同圣寇拉斯抗衡，殿下还是先避一避比较好。”
安琪舒雅点点头：“知道了，一切就按仰 卿说的去办吧。”
“那么，请殿下即刻出发。星苏会沿途护送殿下。另外，见到黯精灵族的雪瑞尔德公主后，请把这封信交给她，以后的事她自然会安排。”
仰转身将一支通体乌黑的箭交给星苏：“星苏，沿途保护安琪舒雅殿下安全。如果有黯精灵族的人阻拦，就把这支箭拿出来。切勿冲突。”
“属下明白。”星苏接过箭，招呼小队出发。
艾尔佳娜转过头向仰狠狠瞪了一眼，随即策马赶上小队。
暗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来，“仰啊，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吧。”
“或许吧。”仰 看着小队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序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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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5-04-21 15: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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