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戈鸣
 化石胖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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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作者非本人）
写在前面：
一直都想写点关于痕的事情，只是，他也许会不同意，所以一直的搁着。
现在终于好了，他离开了这里，向一个他要的方向飞去。
留下我，慢慢的，慢慢的，写他的点滴
算是对他的纪念，也算是祝福吧
一
自然要说起和痕的相识，想来会觉得他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约定见面的时候，怎么也没想怎么打扮，觉得自己反正就是这样，刻意反而会吓坏他。
可是当小砂推醒我，家伙，外找！！
一脸睡意的我出现在那样高的他面前，感觉像极了可怜的流浪狗。
明明约定的时间没有到嘛！我一脸的不爽
可是他见我的第一句话把我吓坏了，呵呵，这就是你啊！
我？我有什么问题吗？
害我一直心里发毛，总觉得衣服穿反了，或者脸上被小砂趁我睡觉给画了什么。
呵呵，你猜对了，网络，是网络让我和痕认识的
不偷懒，不偷懒
打起精神！
二
直到走在那条每天都经过的石子路，趁他正抬头看远方闪烁的阳光，才偷偷的瞟了一眼，正对上他略略有些胡须的下巴，想马上转头，正遇上他狡黠的目光，赶紧回收，心中扑跳不已……
现在回忆起来，确切的形容，痕，应该有着小小的眼睛，总是斜着看人，像不屑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救世主。他应该还有弯弯的嘴角，每每有快乐的事情，那嘴角的弧度真是很特别，真怀疑是不是天天对着镜子练出来的。再想想，他应该是还有卷卷的头发，噢！总是乱的像燕子的被风刮过的窝呢！
还能想出什么呢？似乎很模糊了……
痕和我后来竟然很熟，熟的让我竟然可以把现有的好朋友甩在一边，被骂见色忘义N次……
痕与我的初识好象是在一个夏天的无聊的闷热的午后，懒懒的我打开电脑，面对无人的聊天室发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先幻想有个白马王子走近来，冲我笑；再幻想有只兔子跑进来，啃的萝卜还在哈着气；接着幻想有一头猪哼哼的横进来，鼻子拱着地上的泥土……
痕就是在我幻想到猪的时候走了进来的。
猪？午安！
痕可能被我吓了一下，但是反应很快
哦~~~原来是牛呀！！
轮到我吓一跳，以为撞见哪个熟悉的却讨厌的老改名字的家伙。
这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场白。
哎！
老妈催的紧，是该吃饭了（冷的）
回来再写，先发了的说
按下电话的时候，以为会有不停的嘟叫声
然后有一个声音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可是，一个声音很快传来，像从世纪前某个地方
痕说，你好！
四
像很多世俗的故事一样，我坚持着的是错误的
那天我对冥说，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呢。他很特别……
不需要告诉我的，冥打断了我，真的，沙子，不想知道
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我，可能他的心底，相信我的感觉太深了吧
我于是说，嗯，你放心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是真的为了让冥放心，还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我想，也许，是后者吧
后来痕来的时候，我竟然说自己很忙，说自己要赶很多文章而打发了冥，也许，说欺骗更确切吧。
痕说，沙子啊，很特别的你呢！
我就只好傻乎乎的笑，是吗？还有一个“很”字呢，我会骄傲的
痕就装出一副比我大的样子，丫头，骄傲可不好呢！
我想，痕和冥之间的区别也许就只是在这吧
痕会说很好听的，沙子啊……
而冥只是会说，沙子……沙子……
是怎么样的区别呢？现在想来，也许根本就是牵强的，只是那时候的我，是怎么想的呢？
痕告诉我他有个很喜欢的人的时候，是在电话的一端
那晚竟然没有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算是失败的一笔了
只是，心里的感觉，像极了找不到出口的苍蝇，一时无措，只好乱撞了
痕说的很轻描淡写，像是对着一片荒凉的戈壁
他说，沙子啊，真的喜欢她呢！
我于是想问，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可是，没有说出来
痕就自己接着说，她，是一只美丽的断翅蝴蝶，虽然飞不起来
所以你要……我的脑子一时都是那样的蝴蝶
沙子啊，痕幽幽的说，我得让她飞，让她飞呀
我听了就不再说什么了，握着话筒的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只好用来擦去从眼角飞速滑落的眼泪，像狼狈的小丑
痕叹息了一下，他说，沙子啊，请别为我哭，别哭……
我于是很听话的想止住泪水，不料，却哭出声来
我说，痕啊，对不起
洗头的时候,突然就很想继续写
匆忙洗完,现在坐在这里
想痕,想他的一切…………
三
那时的我们似乎都少了些忧郁的东西，说话疯狂，做事乖张，现实中嚣张却又不得不在世事面前掩饰着，虚伪的微笑着的我，似乎在这样虚幻的世界里寻找到一个同类，于是，说臭味相投也好，说偶遇知音也罢，总之，在痕那里，终于可以什么都是自由的，什么都是肆意的。
我对痕说我喜欢看《海的女儿》的时候，他似乎在那一端撇了撇嘴，真是长不大的丫头呢！
我于是突然心里很有些慌乱，我说，是啊，很像个傻瓜呢！
痕就不再说什么了，我想他要不是在思考，就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喜欢这个童话。
那美丽的海的女儿，忍受着一切的痛苦，带着双脚的刺痛，绽放着她甜蜜的笑脸
我想对痕说，我不是那个海的女儿，没有她的美丽，也学不会她那样的笑，痛着，笑着……
可是，痕转了话题，能想象他的眼神，因为他说，沙子啊，想变成珍珠吗？
我说不想
他就问，真的吗？
我于是很认真的说，真的！
痕没有继续问
其实，我想对痕说，如果沙子永远只是沙子，却能被一个人放在心里，一辈子，一辈子就够了
在那个人，沙子是一颗最美的珍珠。
痕又转了话题，他总是这样漫不经心
他说，沙子啊，如果有一个人，带着你，到海边，去看他为你建的城堡，虽然只是一个小沙堆。
你会怎么样呢？
我说我会拥抱他，然后不会说谢谢，只是看着他
他就问，不说谢谢？
我说是的，不会说谢谢
痕似乎习惯于不再问什么
其实，我想对痕说，不说谢谢，看着他的时候，他会知道，我会就这样甘心住进那个城堡，不
埋怨，哪怕城堡里只是满眼的沙子，有他，就够了。
痕总是学不会追问
而我，总是学不会继续解释
我想，也许，大家只是不小心撞在一起的蚂蚁，对望一眼，也就继续走着各自的路吧
以上
痕就沉默了，像往常一样，他学不会追问
其实，我想对痕说，痕啊，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像你一样……
痕终于还是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满是泪水
耳边，还是很柔和的五月的风
我想，这时候，像电影一样，来点莫名其妙的雨，那该多好
至少，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悲剧的主角
可惜没有
我是伴着午夜的清凉的风结束后来的沉思的
如果这时候冥在身边的话，他会给我擦去眼泪
可是，如果是痕，他会一直看着我，一直，一直……………………
我于是只能让风吹干它了
这时，痕应该已经在思念她了吧
以上
冥发给我短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发呆
冥说，沙子，睡了吗？
五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那晚的哭泣也算是一种结束了
可是，结束不是由我来控制的，像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一样
再次遇见痕的时候，是迫不得已要去那个城市，侥幸的想，什么都不会发生
痕见到我的时候，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我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于是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他至少要冲我呵呵的笑，让我至少看见他嘴角特别的弧度
痕说早
我就回答，早
什么话都没了……
一直到我们走在那条美丽的绿荫道
我说，痕啊，想起见你的第一次呢
痕就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我的前方，沙子啊，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不知道是痕预知了我要说的话，还是他根本就不明白
其实，我想对痕说，很特别的感觉呢
痕大概真的是忙碌的生活着吧
我想，除了相信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
离开那个城市的当天
痕来送我，我一时找不出什么话，虽然平时吵闹的令人厌烦
我于是低着头，在他旁边慢慢的走，慢慢的走，踩着他的影子……
痕突然揽了我一把，像极了拽紧孩子的手的父亲
我一惊，正回神，听见后面刺耳的车鸣声
我想说谢谢
可是痕说，沙子啊，以后要自己小心啊
我竟然一时语噎，只想着痕说的“以后”
是啊，以后，以后要自己小心啊
我对痕说再见的时候，他没有我期望中的对我微笑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保重
我说会的，一定会的
其实还想说，永别了，痕啊。我会长大的，会长大的，长大了，就会释然了……
可是痕已经转身，我说过，他总是不追问
车上，有很好的空调，微笑着的乘务员
可是，怎么感觉，这样的窒息
微笑，不能………………
以上
痕会不高兴，当他知道我还在意
所以，结束它，是最好的选择……
六
我于是幻想着自己可以生病，最好是小说中常有的白血病，心脏病或者脑癌之类的
因为痕说过，我会来看你，一定的！
我是很相信他的话的，所以他说的不要提，也会记得，也会相信
痕后来发来一封信的时候，是他婚礼的前几天
想起痕那时是个不喜欢婚姻的家伙，他喜欢说，爱她，给她能给的就够了，为什么要选择婚姻？
那一张纸能说明什么呢？
可是痕还说，如果真的爱她，如果她要求，我会答应她，我们会结婚……
那耀眼的喜帖上的烫金的字，刺痛了我的眼，我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快乐的扑洒一地
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午夜，一样的可笑，又是这么好的天气
上帝真不会制造气氛，真是个失败的家伙呢！
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打开它的呢，现在已经模糊了
痕说，沙子啊，你还在那个美丽的小城吧？
我要结婚了，答应过你的，结婚会让你知道，我兑现了，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沙子啊，想起你说喜欢看安徒生的《海的女儿》
那时我就我知道，你是个舍得的人，你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构筑着你的童话世界
沙子啊，又想起你说，沙子永远愿意是沙子，不想变成珍珠
那时我就知道，你愿意是一颗珍珠。在某一个人的心里，哪怕你一辈子都只是沙子
沙子啊，还想起你说会谢谢某一个人，还会拥抱他，如果他为你建了一座城堡，哪怕只是一个沙堆
那时我就知道，沙子还想住进去呢，沙子有这样一个人就够了
沙子啊，你现在好吗？找到那个人了吗？
沙子啊，如果过的好，就点一下头吧，再微笑一个，我能看见的
可是，不，没有可是的，沙子答应过我，会让自己快乐的，沙子是不说谎的
我一直知道 也这样相信着
沙子啊，为我，请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吗？
痕没有署名，我知道，他其实不想署
信不长，可是一直为自己一目十行而骄傲的我，像整整看了一个世纪
身后
有一个声音响起
沙子，起来了？
是冥，笑着走来摸摸我的杂乱的头
一时
想到痕曾揽过我的厚厚的宽大的手
想到痕微笑时，嘴角的美丽弧度
还有，痕会说很好听的，沙子啊，沙子啊………………
一时
落泪……
冥手足无措的为我擦眼泪
如果是痕，他会一直看着我，一直，一直……
我一直这样认为
一时
泪如雨下……
以上
终于结束，终于结束……
痕会是来这里的第一个人吗？
我不清楚
也许
痕不会来……………………
痕还是不习惯追问，这样一来，我自然得沉默，以表示我还算是个矜持的家伙
其实，我想对痕说
去呵护那只美丽的断翅蝴蝶吧，守护她
守护着她，一辈子吧…………
哪怕这里也有一只同样断翅的蝴蝶
可是，她不美丽，真的不美丽
而且，她会找到愿意守护她一辈子的人，她会飞起来的，这个角落只是一时的，一时的……
像小砂对我说的
沙子,你从来就是个信仰简单就是快乐的人哪
以后也一定会是的,对吗?
我说对,沙子会快乐的
而且,总有那么一天
会有人愿意为我建那座城堡
会的
我一直这么相信着……
这痕
是伤痕也好，是岁月的裙袂掠过的残痕也罢
你要记得
这痕
是美丽的，虽然难免有些忧伤
《 痕 》——写在后面
以上
痕不是不来……
痕本来就是痕……
痕的痕是没有人知道的痕……
如果有人知道了，痕就真的是痕了……
可是，痕不能成为痕……
因为，还有鲜血，还有痛楚……
在痕成为痕之前……
痕要淋漓，痕要坚定……
或者说……
痕要笑着…………
痕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么？
叶子……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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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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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4-09-20 1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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