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comfans
活雷锋
级别: 火花会员
编号: 9094
精华: 0
发帖: 999
威望: 0 点
配偶: 单身
火 花 币: 21891 HHB
注册时间:2003-06-20
最后登陆:2021-02-13
|
最终回
麦尔雷特凝视着露台上排列着的十根石柱,眼前出现了与在残破的麦尔塔中朱鹭让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情景----石柱上捆着惨不忍睹的人。向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吉亚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引我出来,难道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当被称为“哈姆之剑”的红宝石板落入手中之后,麦尔雷特就在朱鹭的指引下由坟墓返回了现实中。说实在的,那个过程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黑雾被驱散了,一个劲儿地追着飞舞着的银白色翅膀。眨眼间就回到了麦尔的塔里。当得到魔法的吉亚飞走之后,我就马上恢复了知觉,难道那只不过是个梦?虽然那样想,但手里确确实实握着“哈姆之剑”。在那以后,就只有朝麦尔的都城进发了。朱鹭没给麦尔雷特思索这件事的机会,就朝麦尔城飞去了,而麦尔雷特紧追其后。刚一进入都城,就被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中。被错抓的人将在广场被处决。麦尔雷特急忙从身上摘下所有值钱的饰物给了人群中一个与自己体形相似的年轻人,从他那里换得了衣服和假发穿戴起来,朱鹭继续朝广场的方向飞去。当看到了太阳照着的父亲时,朱鹭向高处飞去发出洪亮的叫声……麦尔雷特愤怒了,“哈姆之剑”成了愤怒之剑。麦尔雷特分开最前面看热闹的人,跃到父亲身边双手放在胸前。“来了吗?”吉亚蓝色的眼睛望向这边,四周的兵士都紧张了起来。“麦尔雷特!”父亲叫了一声。被绑的将军和书记们都朝这边看过来。麦尔雷特抓下假发扔掉,右手拿着“哈姆之剑”,左手紧握“气息”宝石,用强有力的声音说:“把父王和麦尔国还给我!”吉亚的嘴角稍稍向上撇了一下,接着露出了无比邪恶的笑容。“特……正是特。能被我称之为敌人的也就只有你,咱们看看到底是谁的魔法利害。”吉亚说着向后跳去,右手紧握银轮,原本蓝色的眼睛变成了凶恶的红色。周围充满了宛如苍蝇扇动翅膀时发出的声音,从吉亚的手中伸出了长长的锁链,出现了身穿银色铠甲的魔法士兵。麦尔雷特也举高右手的红宝石,变化出可以改变命运的女士战士。魔法的力量贯通全身,右手边露出鲜红的光芒。这光辉变成了一把巨型的宝剑,“哈姆之剑!”红宝石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样子,刀刃如同血一样在燃烧。它几乎与麦尔雷特一样高,但却一点儿都不重。魔力从右手向全身蔓延,凶恶的红色象征邪恶和凶暴。守墓人所有邪恶的情感占据了麦尔雷特的心……,如果全部接纳这份力量,我就会变成狂魔——麦尔雷特凭直觉认为。也许所谓的“哈姆之剑”是危险的武器指的就是这个吧!那么……麦尔公主弯右臂,将剑柄贴在额前注视着吉亚。 “这就是你的武器吗?”吉亚好像胜利在握似地盯着她。“就凭一把剑想干什么?”手腕一抖画了一个弧。系在银色魔法士兵脖子上的锁链被牵动了,他们朝这边杀来。 “麦尔雷特!”父亲大叫。但在银色魔法士兵们铠甲所发出声音的笼罩下,几乎什么也听不到。无数士兵朝这边冲过来。 麦尔雷特屏气凝神挥动哈姆之剑,横着一挥红色的剑刃斩断了银色的铠甲。最初赶到的魔法士兵被切成了两半。麦尔雷特也被这惊人的威力吓了一跳。接着又反转剑刃,向身旁挥去,两个魔法士兵被切成了圆片儿,“……为什么……?”麦尔雷特握紧剑柄,宝剑任意而动。确实第一剑是依自己意志所动,而第二剑却是随意挥出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不知实情的吉亚却痛苦地皱了下眉头,手握牵制士兵们的铁链呆呆地站着。无敌的魔法士兵竟然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给杀得七零八落。“这难道就是朱鹭新传授的魔法?”吉亚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锁链驱赶士兵。同时也暗示人间的士兵,他们像是逃避似地都跳下了露台。虽然接到了主人的指示,但害怕得不敢动。吉亚用冷漠的语气说:“魔法士兵去消灭逃跑的人!”麦尔雷特继续挥剑与魔法士兵作战,哈姆之剑就像在寻找猎物似地疯狂转动,于是难以分清银色铠甲中浑着的铁甲士兵。西麦士兵在广场中乱作一团。人间的士兵们挥枪朝这边冲来,但有些在途中就被魔法士兵抓住撕碎了。哈姆之剑在血腥味的引导下,更加发了疯似的加快了旋转速度。也不知怎么的,到更像是在对付人间的士兵。“不要!”在人前麦尔雷特大叫,剑却停不下来。魔法士兵继续攻了过来,人间的士兵也抱着必死之心冲了上去。“别过来!”正当这时,一支箭从广场射向露台,它朝吉亚飞去,射中了他左侧的锁骨。“啊!”吉亚左手所拿的银枪掉在地上,仰面摔倒。伴随着银枪撞击露台上石头的金属声,魔法士兵忽然消失了。吉亚血红的眼睛恢复成蓝色,稍稍痉挛了一下之后闭上了。西麦的士兵们东张西望,一见主帅倒下了立即跑向那边,这是逃出哈姆之剑威胁最好的办法。没有了作战的对手,哈姆之剑也变得老实了。红色的剑刃越来越小,又恢复了原来红宝石的样子,麦尔雷特深吸一口气,朝父王跑去。 “麦尔雷特!”从后面响起了很耳熟的叫声。回头一看是一个用白布遮着太阳的男子,遮阳的布有很多不自然的褶。从肩头的金属卡子可看到黑色的铁甲。“你是爱克恩……”“我是来帮你的!”叔父的部下,握住了麦尔雷特的手腕。从广场的一角仍持续射出箭来,谁都可以看出西麦的士兵已无心恋战。为了统帅不被捉,他们中的少数人抬着负伤的吉亚从露台撤退,但箭就像长了眼睛似地一直追着他们。 箭雨也落在麦尔雷特和海塞帝四世之间。这样的情形根本无法保护父王。尽管这样麦尔雷特还是拼命朝父王那儿跑去,爱克恩却死死拉住不放。“放开,我要保护父王……!”“不行,快逃走!”广场上乱作一团,众多的民众都想先逃出死亡的威胁。所以争先恐后各不相让,有些人被挤倒了,被别人踩在脚下,天啊!就像发生了人类的雪崩一样。人们都惊慌失措,就像散在地板上的豆子一样,乱七八糟朝哪个方向跑的都有。在这混乱之中,德拜和部下们聚成一堆,躲入了广场对面建筑物的房檐下,五名男子朝露台举起弓箭。 “可根据情况驱赶吉亚,他并不是主要目标!”德拜从手持弓箭的士兵背后观察着战况,极其冷静地发号示令:“目标是海塞帝,乘混乱之机,送他上西天!”只要没有了哥哥,麦尔雷特就没有了累赘;正因为有哥哥在才,会被吉亚的花言巧语所骗。如果哥哥死了,麦尔雷特就要靠我了德拜咬着手指。 士兵们不停地放箭,但稍一有风箭就被吹走了。最初的一箭虽射中了吉亚,可接下来的箭却不能那么顺利地射出了。正在这时,麦尔雷特却进入了攻击范围。爱克恩虽紧抓不放,但麦尔雷特还是朝海塞帝的方向冲击。士兵们只好停止放箭。 “爱克·恩!你在干什么?”德拜焦急地盯着露台,爱克恩一只手笨拙地举起麦尔雷特,难道举起一个瘦瘦的女孩也这么费劲儿吗?“爱克恩难道肩上的伤很痛吗?”士兵中的一个小声嘀咕。感觉到有人同情,德拜很生气:“这个没用的家伙!”不禁露出厌恶之态。刚刚小声嘀咕的士兵转头看向这里,眯着眼透出不信任;而德拜也越来越生气,盯着这个大胆的部下。士兵忙转移视线看着别处。 即将把公主拖离弓箭的射程时,德拜用平时绝对没有的声音大叫:“好!瞄准,朝海塞帝射击!”士兵们将箭搭在弦上。 “这难道不太卑鄙吗?”突然从脚边传来声音。德拜前面的两个士兵忽然滑倒了。并且撞倒了身边其他的部下。“什么……!”德拜后退了一下。倒下去的士兵的脚被捆有石头的绳子绑住了,绳子的一端从德拜他们所站的屋檐上垂下,“哟!”随着轻轻的一声响,个子高高的男子飞上了屋顶。长长的手脚,零乱的头发,稀疏的胡子,长长的脸,大大的嘴里长着狗一样锋利的牙齿。“难道你们还不从这儿撤走吗?” 麦尔雷特在爱克恩的肩头挣扎着,这样就没办法救父亲和家臣们了。本来要誓死反抗的,可一被这个男人扛到肩上,才发觉他的手太有力气了。这样就只有使用“哈姆之剑”了。但是对人类使用这种凶残的武器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正在犹豫之时,从身后传来了猛兽的咆哮。接着一瞬间肚子上感到一股很强的力量,自己好像被谁拉着腰带飞到了空中。摆脱了爱克恩的控制,麦尔雷特飘在空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竟趴在露台上。头上传来野兽吼叫的声音。“塞克麦特!”麦尔雷特跳了起来。只见母狮子朝爱克恩扑出的背影,百兽之王强有力的前腿,朝着没带头盔的脑袋横扫过去。随之传来的是铁甲撞击露台的声音。爱克恩的左肩撞得很厉害,他稍稍呻吟了一声就不动了。塞克麦特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他那没有铠甲保护的脖子。“不要!塞克麦特!”麦尔雷特尖叫一声。但愤怒的狮子踩在爱克恩身上,并不想就此罢休,仍然在寻找下口的地方。麦尔雷特情急之下,抓住了塞克麦特的头,不听话的狮子发出了不高兴的低哮。 “吃那样的东西会坏肚子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塞克麦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从行刑柱的阴影处闪出一个瘦高的人影。“塞克姆!”公主瞪大了眼睛。“别吃惊。”塞克姆依然用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并边说边迅速地靠近行刑柱,用小刀割断了绑在将军身上的绳子。“看起来你还不错嘛!竟然还能帮助别人……”塞克姆说。塞克麦特丢下爱克恩,开始帮着咬捆着人的绳子。 “喂!小姐,别发呆呀!赶快去救国王。” “啊!是!”在塞克姆的提醒下,麦尔雷特急忙跑向父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搞清楚,但现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父亲的手脚被分开绑着,身体分开的形状就像是一只蜘蛛。麦尔雷特从右手开始帮父亲解绳子,因为绳子困得太紧非常难解,真后悔当初没有准备一把小刀。当好不容易解开捆住两个手腕的绳子时,从头顶上传来一回夸张的叹息。“啊!小姐。”麦尔雷特被伸过来的长臂抱到了后面,塞克姆用他的大手抓住国王的脚腕,割断了两条绳子。“能走吗?国王。”海塞帝四世显得有些憔悴,但是那双深陷的眸子却发出强有力的光芒,对塞克姆的询问点了点头。“没关系!”塞克姆裂嘴笑了笑,站起身转向将军的方向,“大家分散撤离,走到南门会有乌奈拜特的军队等在那儿,请男士们保护好小姐们,我来保护国王和公主。” 西麦的士兵们抬着昏倒的主师撤回王宫,从广场飞来的冷箭射穿了吉亚的左锁骨。急忙召唤医生但却不能拔箭,如果不顾一切硬拔出来的话就会使伤势加重。医生们为了开刀取箭,命人先准备几把刀。那是制作木乃伊时用的弯形刀具。当几名医生拿着烧热的刀靠近伤口时,吉亚突然睁开了蓝色的眼睛。“特!”他急促地叫着公主的名字跳了起来,手拿手术刀的医生跌倒在地,吉亚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跌倒的医生急忙解释说:“陛下受了箭伤,请不要乱动,会碰到伤口的!”“伤?”吉亚盯着左肩,锁骨上直直地插着一根棍子。“嗨!”正要用手将其拔出,医生们连声惊呼,“不要!如果硬拔会把骨头也带出来的,请不要动手!”“那,怎样才可以?”“用刀一点点地割开伤口,取出箭头……”“哪有那么多时间呀!那样一来特就跑了!”吉亚愤怒地说,举手将箭朝自己身体更深的地方插去。血从肩膀前、后喷出,矢尖从背上露了出来。“拔!”吉亚眉头都没皱一下地示意医生们动手。医生们吓得脸色苍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服从命令。拔出箭迅速地包扎好后,吉亚就试着活动受伤的手,那种丝毫不怕痛的样子令在场的人浑身为之一颤。吉亚尖声叫:“关闭四方城门,别让特跑了!”说完自己就向宫外跑去。 麦尔雷特和海塞帝四世跟着塞克麦特,走上了一条小路。后面塞克姆留意着有没有追兵,大街被混乱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塞克姆沿着平时经常走的路——民家的屋顶,忽上忽下地朝南门急走。“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麦尔雷特边走边问塞克姆。塞克姆用他那懒散的语气反问:“小姐,你去哪儿了?”“我……我去了伊亚尔之野。”“伊亚尔之野?”“是的,那是死者的国度!”“哈、哈……”塞克姆笑了起来,“小姐,请别开玩笑!”“不是玩笑。我得到了‘哈姆之剑’“哎?!”“是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相信你做了一个那样的梦!”“不是梦”公主生气了。只要和这个男的在一起,就变得很爱生气。虽然并不吵架,但……塞克姆似乎很想笑似地裂开子大嘴,露出了两侧的狗牙作弄公主,总是这副表情。想到了以瓦塞特的小镇为目标穿越沙漠的事,不管在多么危急的时刻,总是保持愉快的心情,但当到达瓦塞特时…… 公主一想到塞克姆是间谍,就闭上了嘴,这个男的难道没有骗我吗? 公主沉默了,父王寻问塞克姆说:“你是什么人呀?”国王虽有些憔悴,但却有强健的体魄。别看是边走边说可声音一样威严。“啊!是什么人呢?”塞克姆说。“只不过是野狗罢了!”他像朝公主通报身份时一样自嘲地说。“那样说可不太好!”海塞帝四世短促有力地说。塞克姆眯起了眼睛,国王接着又说:“没有人轻视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应相信自己,不要随意贬低自己。”塞克姆好像是在观察追兵似地转身向后,来到看不见国王的位置。小声的嘀咕只有公主能听见。公主偷看塞克姆,只见额头正中一条皱纹连着一条浓浓的眉毛,那下面是一双眯着的眼睛。公主代塞克姆回答说:“父王,这个男子的名字就叫野狗。因名字有点怪,所以平时都不这么叫!”“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他是救过我很多次的大恩人。”……恩人,公主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塞克姆也吃惊地转头看着公主,眼睛里浮现出至今从未有过的迷惑的神色,赶忙转开头去。正觉得难为情时,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塞克姆刚想敷衍两句,但一看此情形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对塞克麦特说:“跳!”塞克麦特用力一踏地面,就跃上了挡住去路的民家房顶。“什么地方?”塞帝四世意外地抬头看着塞克麦特。“追兵们应该不能通过这里,国王能上来吗?”“不要担心。”海塞帝四世用手抓住墙上凸起的地方,向上爬。“……嗯!”被长期监禁生活所折磨的筋骨并不能活动自如,想到这些,他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容易,当然不能期待他和塞克麦特拥有一样骄键的身手。塞克姆在墙壁前朝公主招手。“小姐,先上去吧!”拍着自己宽厚的肩膀说。公主一下子就明白了塞克姆的意思点了下头。稍稍助跑了几步,踏着他的肩膀跃上了屋顶。父王被公主那假小子的模样逗笑了,公主一只手搂着塞克麦特的头,另一只手伸向父亲。塞克姆又让国王踩在自己的肩头,帮他上了屋顶。 一行人从屋顶向南眺望。塞克姆将手挡在额前,打了两三次响舌。“离南门还很远呀!”“那样说来,刚才的乌奈拜特是怎么回事儿?”公主问。塞克姆边开始在屋顶上走边说明,“如果找到小姐,就与胖老太婆会合。那个人隐藏起了王妃和王子们。”“什么!”国王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他们已经被杀了……,那王妃她们在哪里?”“乌奈拜特的娘家。由那里的老爷子保护着。”“啊!原来是这样!”海塞帝四世仰天长叹。“现在乌奈拜特的军队正等在南门外接应国王和公主呢!” 塞克姆说完,又咋了咋舌头。“选这条路应该不会错……”从高高的屋顶上可清楚地看到追兵。从人流被驱赶的状况,可以知道西麦士兵移动的情况。兵士们以五、六个人为单位编组,搜寻着什么。当然,他们是在寻找国王和公主。如果俯下身子沿着屋顶前进,或许他们不会发觉。但在很多地方,都不得不下到地上才行。 “……试试看!”塞克姆用手搔着头。公主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令人很难猜到他内心在想什么。突然脸转了过来,难道他注意到了公主在看他。塞克姆依旧像往常那样笑了笑,但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能察觉到些什么。“塞克姆……”公主忽然害怕地情不自禁地大叫他的名字。塞克姆像开玩笑似地说,“别担心,西麦士兵并没那么可怕。别离开我,走吧!” 沿着屋顶前进一了会儿,塞克姆示意该下去了。一行人跳到地面上,谨慎地朝南门走去。最前面是塞克麦特,接下来是公主、国王和塞克姆。母狮子俯下身子边搜寻敌人的气味边缓步前进。在前面出现了五六个士兵快步跑来,一行人急忙将身体贴到建筑物的墙壁上,真想溶化在灼热太阳照出的阴影中。屏气凝神等待西麦士兵通过。正在这时,“嗯!”塞克姆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公主急忙回头,只见许多身披麻布的男人,最前面的一个挥舞着手中的短棒。塞克姆的头被向后按住,长长的身体弯了下去。正遭到毒打。“卑鄙!”公主冲到那个男子和塞克姆之间。挥棒的男子却一下子停住了。当看清对方的脸之后,公主也停住了。“爱克恩!”本应是昏倒在广场上的叔父的部下,却站在眼前,公主气极了。“……小姐……”虽然被塞克姆嘶哑的声音所牵动,但公主伸开双手,盯着爱克恩。“为什么,非要捉我不可?是叔父的命令吗?”只要公主一发火,塞克麦特就会采取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爱克恩手下的男子都吓得向后退去。公主没有制止塞克麦特,母狮子如同主人依然持续的愤怒一样发出低吼。“不要,塞克麦特!”传来稍稍有些激动的男人的声音。凶猛的母狮子将要踏出的前脚停住了。声音的主人从那个胡同的阴影中出来时,塞克麦特皱起鼻子,十分困惑地低吼着。“……德拜”,海塞帝四世小声说。德拜叔父依然是副不加修饰的书记模样。脸色十分难看,比平时更显苍白,宛如学者似的细胳膊朝这边伸来,“麦尔雷特。”他叫着。“到这儿来,我是来帮助你的。”塞克麦特困惑地搭拉着耳朵,毕竟它是德拜送给公主的。从还和猫咪差不多大小时,就得到德拜的宠爱。母狮子俯下身,将头贴在了地上,摇动着尾巴,显得不知如何是好。德拜推开爱克恩,缓缓朝这边靠近,公主边护着塞克姆边向后退。海塞帝四世上前一步,说:“德拜,你到底想干什么?”麦尔国王面对面地看着弟弟,虽然憔悴但却不损丝毫威严,浑身上下散发出绝不亚于雄狮的威风。而当国王被西麦囚禁之后,德拜就当他不存在了。麦尔雷特虽没有原原本本地对父亲讲过,但聪明的父王已经洞察了弟弟所做的一切。 “哥哥,你在做些什么呀!”德拜向上翻着眼珠盯着国王。露出了与他的名字——鳄鱼相附的冷漠的眼神。“看西麦的情形,是要将麦尔雷特作为牺牲品最后踏平都城。这样不光彩地活着是为什么?”瘦削的肩膀抖动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浮现出一丝病态的微笑。麦尔雷特所喜爱的叔父到哪去了,难道被这个鳄鱼似的男的给吞下了肚子?“过来,麦尔雷特!这个男的已经不是国家了,已经不再是可以保护你的人了!”麦尔雷特不知该作何反应,呆呆地盯着叔父的脸。想起了在伊阿鲁之野听到过的母亲的话“……那个家伙,很可怜的人。是个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的人。”母亲的言语里包含了怜悯和悲伤。“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是什么意思呢?……“那个家伙只会考虑你的事情!” “叔父,能否请你帮帮我?”麦尔雷特忽然开口问。“是的,麦尔雷特,我已经和鲁捷特约定了……”德拜朝这边伸出手。公主退到他手够不到的地方。“既然说要帮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这种事?”德拜说,“不明白。”耸了下肩。“我既爱叔父,也爱父王。如果您想救我,就请先救我父王。”“混蛋!”德拜咧了下嘴,又奇怪地笑了起来。“这个男子令你受苦。”“我不觉得苦,虽然遇上了各种困难。但是这不是父王的原因。”“那是因为你想得过于天真了。仔细看看眼下的情形,是这个男的要将你送给西麦。不只是这个,他还杀了鲁捷特……!”“母亲不是被他杀的!”麦尔雷特放声大叫。从正面捕捉住叔父胆怯的眼神,厉声斥责。“母亲是得热病死的,那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即使在生病的时候,也希望为了父亲延长寿命,这是母亲的意志。我认为母亲是幸福的。”“幸福?”德拜重复着。“嫁给哥哥是幸福的?”“并不是说嫁给父亲,而是和父亲在一起。”麦尔雷特说完,德拜双手抱头,把手插入假发乱抓乱挠。“不明白……不明白……”像个孩子似的叨咕着。麦尔雷特靠近叔父,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叔父!”轻声呼唤,盯着他低垂的脸。“先让我们出城吧!咱们和父亲一起想夺回都城的方法……”“哇!”德拜突然大叫一声,反转手臂拿开麦尔雷特的手。“怎么会说那样的话?怎么会那样看我?”德拜像遭到攻击似的,抓着麦尔雷特的双肩。稳重的叔父不知怎么变得激动不安。被用力摇晃着的麦尔雷特伸开双手。叔父并没停止叫喊。“为什么,为什么选哥哥!哥哥到底比我好在哪里?!鲁捷特!”德拜有点精神措乱了。边叫鲁捷特的名字,边继续摇着麦尔雷特。“你疯了!”海塞帝冲过来,拍打弟弟的手,将麦尔雷特护在胸前,用国王的目光盯着他。德拜像野兽似地咆哮着,抓住哥哥的脖子,“正因为有你,才不行!”德拜十根手指用力抓着哥哥的头越抓越紧。手指甲插入了皮肤,开始流出血来。海塞帝放开麦尔雷特,用手抓住弟弟的手腕。如果是平时,国王定不会输给瘦弱的弟弟。但经过长期的监禁生活,满是伤痛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格斗了。由于气道被阻,只能像鱼似地将嘴一张一合。“叔父,住手!”麦尔雷特抓住了德拜的手腕,于是,“这个……!”德拜刚刚短促地叫了一声就朝后倒去。一直蹲着的塞克姆站了起来,咬着牙朝倒在地上的德拜挥拳打去。呆望着整个过程的德拜的部下慌忙冲上,数根棍子一同挥过来。“很好,一块解决你们!”“麦尔雷特!”从胡同对面响起了声音。身穿铁甲的西麦士兵蜂拥而至。有三、四个男子手里有枪,实在难以应付。“小姐,快跑吧!”塞克姆绝望地叫着,伸开长臂拦挡着德拜和他的部下。“但是……”公主还是站在那儿。“还可是什么。你是麦尔的公主,你说过要保卫麦尔的!快走!这里有我。”交给他,塞克姆是那样说的吗?除了刚杀到的西麦士兵铠甲磨擦的声音,什么都听不清楚。塞克麦特张牙舞爪地在士兵中搏斗,霎时间冲出一条血路,由狮子在前开路,国王和公主冲了过去。塞克姆却没赶上来,德拜、部下、西麦士兵挤作一团。 公主、国王还有塞克麦特继续朝南门跑去。随着越走越远,国王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要再继续前进恐怕有些困难。公主想背着父亲,可十四岁的女孩子实在无法背起成年人。“留下我走吧!”海塞帝说,双脚再也移动不了,将身体靠在了墙壁上。“父王,别放弃!”公主扶着父亲的肩膀,指着胡同深处,那里放着几个坏了的酒坛。“到坛子后躲一躲。”虽然现在动不了,但休息一下体力还是能恢复的。虽然躲在坛子边并不舒服,但却可以躲避西麦士兵。麦尔雷特有些怨恨地仰望天空。在这样毒的太阳下赶路吃不消太正常了,也许等到晚上能好一些。可以凭借塞克麦特的眼睛乘着夜幕向南门出发。正当这样决定之后,胡同对面却传来声音“走了!”是西麦士兵。他们身穿铁甲,手持枪械,赶到了这条狭小的胡同。仿佛像是听到了死刑判决一样,父亲叹了口气,难道坚强的麦尔国王绝望了?公主让父王靠在附近的墙壁上,父亲沉默地用哀伤和交织着悔恨的目光看着麦尔雷特。父亲的眼神像是在说,就这样结束了!再不会被追了,多么平静的心情。搞不清楚自然也没有胜利的信心,只是表现出平静的心情。塞克麦特转向士兵想挺身而出,但麦尔雷特挥了一下手,就制止了它。“父亲在旁边。”母狮子疑惑地看着公主的眼睛,像座雕像似地坐在国王身前。麦尔雷特轻轻握住被称为“哈姆之剑”的那颗红宝石,走到西麦尔士兵面前。“请退下。”公主用一反常态的语气平静地说。西麦士兵拿着枪稍稍向后退了几步。难道是被公主的气势吓住了,不、不是,他们是等待从背后来的人而不发动进攻。 “终于找到你了!”冷漠的声音。西麦士兵左右分开,一个黑影从中间的路上走来。长长的黑发,浅黑色的肌肤蓝色的眼睛。西麦国王吉亚终于出现了。“这是了结所有事情的时候了,我的敌人只有你一个。这个世界上不能有两个人会使用魔法。”吉亚垂下左手似乎就那样一动不动了,但因为有种毫无可乘之机的气魄,反到更觉得这只左手令人感到害怕。“你无论如何都想将库姆特据为已有吗?”麦尔雷特平静地问。“当然了,难道你不是吗?”吉亚也平静地回答。“当然!”麦尔雷特毫无惧色地向前迈出一步。这是她初次见识到真正丑恶的心,自从她和塞克麦特从市场中跑出来开始,她就一直在考虑。至今都没能用语言表达出的想法,忽然脱口而出:“国家是人民的集合。无论是物品还是人都不是属于某个人的。所有的人,除了他自身之外就再没有人可以当他的主人。王族所应做的,就是使人民各自安心生活,能够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吗?”吉亚嘴角掠过一丝笑容,“不错,你确实是敌人。”这些话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吉亚举起右手,银色巨轮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长发像蛇一样弯曲,邪恶的红光包围着他浅黑色的身体。四周充满了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身穿银色铠甲的魔法士兵从吉亚的手中飞出。麦尔雷特双手紧握红宝石,发出与吉亚相同的红光,伸出血色的剑刃。与此同时,麦尔雷特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发怒!”“请战斗吧!”前者是朱鹭的声音,后者是母亲的声音。一想到这些,麦尔雷特不禁丧失了理性。剑力化为愤怒的波涛拥向心脏,守墓人的叫声从内心升起,麦尔雷特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麦尔雷特作为麦尔雷特个人的意识,完全离开了战场在超时空的地方,感觉到吉亚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战。魔法士兵在攻击着一些手持红色宝剑的人,银色铠甲淹没了那个人看不见了。吉亚挥动铁链,使魔法士兵们升上高空,银色块状物在空中飘浮,发出羽虫落满食物的声音。魔法士兵们蠢蠢欲动,要吃掉块中央的那些东西。麦尔雷特的意识从比那个块更高的地方俯视着战场。虽然阳光照耀,但不知为什么战场看上去一片漆黑。黑色舞台上有魔法士兵的块和从它们这里伸出的铁链那端的吉亚,吉亚的头上有个瘦弱的少年……那是谁?少年长及腰际的长发在宇宙中飘动。忽然他转过脸,那双悲伤的眸子好像是在求助。“……那就是吉亚。”耳边响起了非男非女的声音。不知何时,朱鹭来到了身傍。“……吉亚在后宫中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只能靠征服来展现自身。吉亚忘了什么叫悲伤,只是一味追求暴力。那个少年就是吉亚仅存的良心,是惟一可以拯救他的方法……”是卡期塔奈特的声音。麦尔雷特又将目光放在红色宝剑上,意识又回到了战场中。“哈姆之剑”大发威力,杀散了魔法士兵。 两手又恢复了知觉,“哈姆之剑”将麦尔雷特送到吉亚面前。虽然没有翅膀,但身体却在空中飞行。转眼间吉亚就在眼前了,他因魔力变红的眸子又恢复了蓝色。麦尔雷特看着少年胆怯的脸,对着这张脸凭借自己的意志,挥下剑去…… 公主麦尔雷特挥下“哈姆之剑”时,我感觉到手握宝剑而睁开了眼睛。就在吉亚的身体即将断为两截之时,我的眼前一只雕有鳄鱼头的壶在旋转。在发出霉味的玛斯特中,晃动着达化达拉的火焰——母狮子的棺材。 “邪恶的力量,那是‘哈姆之剑’”棺材对面朱鹭优雅地转动着长长的脖子,我盯着自己的双手,一直不停地冒冷汗。“你可知道力量的威力?”朱鹭说。“当你正确认识以后再打开壶,将再次传给你‘哈姆之剑’”我接过壶,里面装着与麦尔雷特眼中所见到的完全相同的红宝石。试着用手取出它,却感到十分热。那不是物理性的温度,而是“哈姆之剑”所具有的邪恶力量的热度。“你认识到红宝石和绿宝石两种不同的力量了吗?”朱鹭说。我拼命点头。“但是,要能用自己的语言来形容这两种力量。只有到那时,这力量才真正是你自己的。” 我左手拿着绿宝石,右手拿着红宝石。先微微抬高左手,“用从远古的麦尔时代演化来的语言形容的话”,“气息是‘布莱斯’”。接着抬起右手,“哈姆之剑”是惩戒、消灭邪恶,呼唤“布尼休”用的。“好!”朱鹭满意地又晃了晃脑袋。“这样,你就真正获得了力量。”说完它展开银白色的翅膀向上飞去。朱鹭越飞离棺材越远。忽然,我产生了小小的好奇心。“朱鹭!公主……麦尔雷特今后怎样生活?”朱鹭边向台阶上飞边回答:“在后面的墙壁里。” 我移动了达化达拉,在一片漆黑中看见了墙壁。上面画着在已经成为女神的公主面前排着很多人。在那群人中我不禁笑了起来。 麦尔的都城又恢复了和平,不应该说变成了比原来更为富裕的国家。凭借武力要求贡品的西麦国已经不存在了。麦尔国在优秀的国王海塞帝四世的领导下更加繁荣。 当公主麦尔雷特使用了最后的魔法之后,海塞帝四世返回了王宫。在担负教育公主的乌奈拜特的守护下,王妃和年幼的王子以及二公主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王弟德拜在与西麦兵的交战中牺牲了,这使海塞帝四世考虑到不能将弟弟作为叛国者记入王家记录,所以决定宣布弟弟是为保卫国家而牺牲的。 当叔父的葬礼终于结束之后,大公主麦尔雷特正式离开王宫,女神麦尔雷特诞生了。新的女神只想拥有普通的神殿,不须要用豪华的大理石,只要用瓦片建筑一间俭朴的房子就行了。那里清洁明亮,谁都可进去。饥饿的人可以在这里得到食物,不识字的人可以在这里认字,生病的人在这里会得到药物,有烦恼的人在这里会得到安慰。麦尔雷特经过了几次大波折,下决心要完成母亲未完成的心愿,给所有人幸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从何处入手才好呢?看着反映各地状况的陶片山,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却感到有了无比的斗志。 看了一眼朴素的祭坛,上面有朱鹭的像。自从最后一次战斗以来,就再没现过身。但朱鹭永远在麦尔雷特心中。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泄气的事,那就是卡斯特奈尔带叱责性的话语,麦尔雷特认为是让她打仗,但她却为不想见到任何人伤心难过。 这样想来,吉亚是十分可怜的,只能靠征服来展示自己。德拜叔父也是如此,只懂得占有,而不懂得什么是爱。不知道还有幸福存在,他们两人犯了错。而且,塞克姆……在麦尔雷特心中浮现出一位将自己称为“野狗”的青年的身影。多么自由自在却不知为何有些自卑的塞克姆。没有答案的问题涌上心头又消失。朱鹭的像也没有丝毫反映,相反,塞克麦特却十分担心似地低声哼哼着。麦尔雷特注意到忽略了朋友,跪在祭坛一旁。可爱的母狮子像猫一样,可以看见腹上白色的毛。搔了搔它下巴底下的地方,塞克麦特发出快乐的哼呜。 “麦尔雷特!”正想得入神传来了神官的叫声,“有一个男子说是怕建造新的神殿人手不足而特意赶了来。”麦尔雷特虽不过问人事任用的事情,但最后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太忙了也没有细想,麦尔雷特示意见一见这名男子。最先出现的是神官,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从他身后传来了拖拉着鞋走路的声音。一个高高的人影正向这边走来。肩膀宽宽的,一双骨瘦如柴的螺旋腿。并不比腿短多少的手臂弯曲着搔着头。从窗口射入的一线明媚的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两条几乎快要连在一起的浓眉,细细的眼睛,无精打采七零八落的胡子。男子走到麦尔雷特面前并不行礼而是搔了搔头,露出狗一般的牙齿,难为情地说:“我不想再当野狗了,想当家里饲养的狗。能雇我吗?”麦尔雷特被这熟悉的语气惊呆了。塞克麦特的眼睛也越睁越大。母狮子仿佛叫了声:“终于见到你了。”就一下子朝男子扑去,男子仰面倒了下去。“你没事吧?塞克姆!”麦尔雷特荒忙抓住塞克麦特的脑袋,而塞克姆则闭起一只眼睛,露出了平时的笑容。
|
Knowledge which is felt to be boring is of little use, but knowledge which is assimilated eagerly becomes a permanent possession.
|
[28 楼]
|
Posted:2003-08-26 16:43| |
顶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