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菲鲁赛迪
清苦书生·咸湿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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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三年》 第二章
时光如同潺潺流水,洗涤着心灵的伤痕。血腥的往日似已渐渐从人们心目中淡忘。但对于当初在众人的怀疑与嘲笑中唯一以纯洁与真诚之心面对圣者的少年而言,充满祥和与信任的笑容却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如果一年内有来自外乡,亚麻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询问我的去向,就请将这封信交给她,可以吗?”
圣者只是那一刻在信任他的少年耳旁低语着,洁白蜡纸卷成的信笺成为少年心中最珍视的秘密。直至那自外乡而来,留着亚麻色长发的美丽女性迈着舞蹈般轻盈的步伐来到他身旁之前,他回报圣者给予信任的心一直如虔诚的教徒对信仰所持有忠贞一般的坚定……亚麻色是在亚克多里亚北方很少见到的发色,分辨出她究竟是不是圣者所言的女性并非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谢谢你,感谢神让他还活着。”
比初夏莺蝶更加美丽的外乡女子轻轻将圣者留言的信笺置入怀中,无一丝犹豫与羞涩地在挚守诺言的少年的额头上浅浅一吻……镇上的男人们嫉妒得牙齿咯咯作响,当少年终于从隐藏在自己紊乱心跳中惬意与陶醉相交织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之时,却发觉她早已似来时一般步伐轻盈地飞向那遥远的布拉吉塔……
二
“喂……喂……小子……醒醒!”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感到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面颊,“想睡到什么时候?”
“啊——!!”几乎出于年轻人沉睡时也随时保持作战状态的本能,温德在朦胧之中竟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力挥去!
“哐——!”方才进攻的方向传来刺耳短促的巨响,双臂在剧烈震荡中仿佛脱臼一般的麻木终于让温德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中,那因惊愕而显得少许不自然的中年人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尽管睁开了眼睛,温德却似乎还未曾完全清醒过来,双手紧握的长剑,正与愣愣地望着他的中年人单手所持的骑士配剑向抵对!
“你……这是想干什么?”温德终于竭力抑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因猛然厥醒而狂跳不已的心脏渐渐恢复了正常。但目光却显出一阵近乎忙乱的警觉。
“哦,你问我?我倒想问你想干什么?”中年人一脸不快地缓缓收起长剑,“到底是雇你来帮我的忙还是雇你来杀我?黄昏已近终结却没有一点时间上的自觉,好意叫你起来……却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叫醒我。”温德冷冰冰地回答道,“我的感觉在我睡着的时候会特别敏感。擅自靠近我,受伤了我可不管!”
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一个不知代表着何种情感的笑容:
“这么当雇佣军可不行,小子。至少要学会对雇主不失礼,生意才好做啊。”
“我出卖的是能力,不是人格。一单生意要是有太苛刻的主顾我才不去接呢!还有……别再叫我小子!!我的名字叫温德!!”
“好好,叫你别的!”中年人的目光不再转向特定的目标。随着太阳渐渐西沉和晚霞由橘红、暗红,最终呈现出深紫色彩,愈发严峻凝重的神色浮现在中年人那明亮的蔚蓝眼眸中。温德不禁为这种奇异的变化而感到少许的诧异,不久前在酒场中的发生的一切此刻似乎再次浮现于少年的眼前:
——
“你说什么?”来客在楼梯前回过身。他的双手将套在头上的风帽缓缓置于肩头,身旁的蜡光将他的脸映得如此明亮。
那是一张平常人的脸。已然不年轻,但也算不上老;面色有些苍白;称得上英俊、却未必惊世骇俗的面孔。如果他走在人群中,也许给人最大印象只是一个平凡的中年人吧。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在那一刻却同样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站在他们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无意间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与魄力,并非完全来自于对方的容貌。
或许,这种神秘的气魄,对于那些涉世初深,幻想着成为英雄的男孩子或者是不谙世事,梦想着白马王子的小女孩。才是真正堪称绝杀的武器吧?不过对于此时出现在门前这个斜戴着棕色革帽、身着便于作战的劲装、背挎着尺寸惊人的长剑、体魄显得异常柔韧矫健的年轻人而言,面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微微跷起的鼻尖象征着倔强的性格,锐利的目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强气与活跃,而言语中更充满了争强好胜的冲击力。与他清秀而稍显稚嫩的面容和只从帽檐两侧细细垂下的两缕柔软的头发相较,颇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我愿意接受这项委托!”褐色的长靴交替碰撞着木制的地板,少年重复着刚才的话,“如果这里没有人——这些平日吹嘘自己如何强悍的‘勇敢的男人们’——愿意接受的话。”
在场其他人仿佛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凝视着面前这看上去不过18、9岁的少年。他们惊异的目光已经告诉来客:他们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但却不知为何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对这里所有的人都非常熟悉似的。也许是错觉,但只要稍稍留意的人都会感觉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嘶哑。
来客的神情恢复了因喧嚣而打乱的沉稳。他微微倾侧着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只有从他的角度,才能看清年轻人藏在散发着褐色光泽的头发之后的双眸。年轻人发觉面前的中年人正用着一种似乎能把人的内心彻底洞穿的目光笼罩着他,少许尴尬神情仅仅一闪而过,毫不示弱的目光与中年人的视线在空中迸发出火花。
“看来你真的过于匆忙了。”中年人忽然友善地笑笑打破了沉默,“不管你的理由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存在还是此刻相遇时才临时萌发。你至少应先把那散开的鞋带系好不是吗?”
酒场里再次爆发起哄然大笑,年轻人的脸犹如雨前的晨霞,他低下头方才发现,左靴的靴带早不知什么时候因剧烈的奔跑而拖散开来,几股绳头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确实显得狼狈了一些。
印象中,这就是第一次相见?温德对于他慌慌张张将靴带解开重系时周围的人对他抱以嘲笑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而那唯一停留其中的,却是中年人眼神中转瞬间流露出的那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一份理解意味的光芒。
一颗闪闪发光的物体从男人那微微抖动的手中猛然飞向少年的面门,还未等在场其他人眨眼,刚刚还在将靴带系紧的少年的手不知何时已举到面前。一颗与少年的眼眸闪着同样凄厉寒光的绿钻被少年紧紧攥在的掌心。中年人轻轻颔了颔首:
“你被雇佣了,这是你的定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视自身便利行事……只要明天早晨到这里与我会合,契约书也会在明天交给你……委托完成后我会付给你剩下的酬劳。”
“我该如何称呼你?”少年将钻石揣入怀中,向着渐远的背影询问道。
“……迦迪斯……纽曼·迦迪斯。你可以叫我纽曼先生。”中年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边缘,而他出奇沉稳的声音却回荡在酒场的大厅中。
契约,就这样成立了。他们清晨出发,计划会在半天内到达封印之地的边界——事实上也确实做到了——但让温德非常不解的是,当欧加希尔堡在他们的视野中已然遥遥可及时,他的雇主——那神秘的纽曼先生——却要求他们在黄昏之前尽可能地休息,等待夜晚降临后再做主张。
“魔物只能在没有阳光的时间出现,夜晚对多数它们来说是更是发挥战力的最佳时机。白昼休息而在夜晚出发,怎样想也是不合情理的行为。”温德在心中将这样的疑惑重复了几千次,但却并没有让它化成疑问。尽管作为佣兵的他还非常年轻,但不问自己不该问的问题,则是任何从事此业者首要具备的基本知识。
“可以开始行动了,”纽曼先生起身将绑在身旁枯树上的坐骑缰绳解下,随手紧了紧那堪称名骏身上的鞍鞘。他忽然歪了歪头,以一种无可质疑确定的语气对身后的一块巨大的山石言道,“你是否可以出来了!跟了我们一天,也很累了吧?”
“跟了我们一天?”一种不详感觉笼罩上温德的头顶,寒气从他的脚心一直涌上脊梁骨,“难道是……”
“哎呀,真倒霉!又被识破了!”一个清亮而稍显刁蛮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山石后飞出,温德的身体一颤,整个人像是被置入了冰窖,眼前仿佛也出现了无数飘动的雪花。
“你……您好呀!”看上去身着紫色魔道长裙,束着黑色裙带,扎着象征活泼性格的马尾辫的美丽少女有些尴尬地来到准备出发的两人面前。也许是因为紧张吧,她的嘴唇下意识地吮吸着弯曲的食指。而银灰色的魔杖与镶在魔杖顶端的绿色魔石。则在晚霞的辉映下闪闪放射着光芒。
纽曼先生回过身,借着黄昏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表情中透着疑惑与诧异,他的目光转向正处于内心冰天雪地折磨中的温德:
“晚上好……这位小姐,她是……找你的?”
“是……不……是的!”温德的舌头短暂地失去了转动的功能。无奈的叹息在年轻人的心中结成黑色的线团。他猛地转过头,对视中的女孩立即感到了无限怨懑与恼怒犹如她身旁的巨大岩石般压了过来。她吐吐舌头,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
“你不能饶了我吗?蕾茵!每次都是你!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温德的话语中充满了火花与雷电的震撼,他的神情已告诉纽曼先生,这种事情已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我当然要跟着你,小……雇佣兵先生!”马尾辫女孩争辩着,“这是我的职责嘛!要不是夫人临终前……”
“你——”见纽曼先生面部露出疑惑的神情,温德几乎要蹦起来捂住蕾茵的嘴,“你少说两句会死啊!闭上你的嘴!!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来的地方!”
“你不是也……?好过分!又是连通知也不通知我一声就没了踪影。我就知道你还要找可以和你一起去‘封印之地’的人,但你知道你不辞而别让人家有多着急吗?以后要再这样,我可就要……”蕾茵的声音仿佛要哭出来一样。但后半句听起来却像是威胁。温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辩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暗中在嘴里不服气似的嘀嘀咕咕。
蕾茵用手背轻轻拭了拭眼眶,像变魔术般转换了神情: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想办法阻止,你仍然会寻找机会去‘封印之地’。所以这一次我不再阻止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哦!”
“什么条件?”温德挠挠后脑勺,不耐烦地问。
蕾茵不紧不慢地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
“第一、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会使用魔杖,在战斗中能帮助你们。第二、你找到‘那个人’后,必须马上和我回去!不要再让莉萨姐为你担心了!”
还未等温德回答,蕾茵已经转过身,以平静而严肃的态度来到纽曼先生的面前:
“您就是纽曼先生吗?作为朋友我答应让他接受这次委托,但我个人却是出于情谊才来帮忙。您可不要为了节省佣金而让温德陷入危险之中哦!——我可不管什么委托不委托的!!”
纽曼先生的脸上露出纯粹的苦笑:面前这个行为处事都体现的不卑不亢的女孩子还真难对付,难怪温德会显露出那种神情。
“蕾茵,你太无礼了!”温德将那把几乎和他身长同样的长剑背在身后,“我答应你找到那个人后就回去,但你别想和我一起去!赶快回去!”
“为什么!我可是好意哎!你哪一次受伤不是我帮你?”
“你去,照顾你还照顾不过来呢!怎么完成委托?”
“哼,要你照顾?我还没差劲到那个份儿上呢!还好意思说?我是来这里照顾你的!”
……
忘记了这个地方是曾经让多少自称勇敢的人为之却步的魔境,两个年轻人此刻却像小孩子一般争强斗嘴。纽曼先生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犹如摊开一团糨糊:招募佣兵为得是能够在战斗中彼此照应,可现在自己却一点也不像是要闯入禁区作战的战士,倒像是带着吵闹的孩子出来郊游的可怜父亲。
* * *
静寂而寒冷,带着北国之海淡淡薄冰味道风潮的夜。统治着光之神所舍弃的12个小时。本地的人们用厚厚的皮毛抵御冬日的严寒,用熊熊的火焰驱散冷海的潮气。油脂、松明和羊皮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北国海滨村落中独特具有的风情。
靠近曼丁诺临近森林的利亚驿站,是曼丁诺的达兰郡主为便利外来商旅客者投宿的需要而设置的数十个公寓驿站中较偏远的一个。这种公寓性的驿站以微偿提供给行商旅者们充足的廉价生活用品(食品、衣物等)而闻名,它们均由地方官以个人名义出资兴建——尽管很多地方官员对于投资这种公益事业是否有利于自身的统治颇多质疑与腹诽,但达兰郡主每年将自己薪俸的三分之一,也就是2万银币作为定期投入向驿站提供的率先身行足以让反对者闭上嘴巴——客观的说,这项实施许久的举措确实为因战乱而社稷荒芜的亚克多里亚北部大陆带来了久违的发展。由遥远的大陆远航而来,准备沿路南下的商者可在中途的驿站得到足以量取的食品和短暂安宁的休憩,而人数有限却训练有素,驻守在驿站周围的兵士也使居住于此的商客们不必担心残余在大陆各地的盗匪打劫掠商队的主意。
迄今为止,曼丁诺郡及其周边诸地已保持了数年海上商品集结贸易良港的地位,即便在亚鲁维斯帝国后期四方贫瘠,产力败坏的时期。曼丁诺地方政府也始终以当地丰富的绿晶原石、红铜、石墨等矿产和北方特产农业品燕麦为出产物进行着数额巨大的海上对外贸易。肉桂、胡椒、柑橘、皮毛、木料,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从大海那一边源源不断运送到本地几个主要港口,再以曼丁诺为中心流向大陆各地。而在此地生活的居民,也幸运地享受到类似设置公用驿站、开辟原料市场这些有利于商业活动的行政措施所带来美好生活——在帝国对全大陆实施残暴统治时期罕见的富裕、舒适与安宁的正常人的生活。
狮子王阿雷斯的军队此刻正在距离利亚驿站不足二十哈鲁斯(1哈鲁斯=1.67公里)的路易镇驻守。在传闻彼此统帅可能达成和平协议的状况下,双方的军队在目前尚可称为互无敌意。不过,相对于其他驿站客商满员的状况,这座设在森林边缘且接近战线的驿站,投宿的人相对而言确实少得多了。在数十盏长明油灯的映照下可以看到:由冰冷青砖组成的大厅四壁的间距其实并不宽广,但仅寥寥数人走动其间依旧给人莫名的空旷之感。
“今年曼丁诺当地雨水过多,谷类作物歉收,在新的交易年粮食和油料作物的价格估计会涨很多吧?”
“看来我的那批干豆会很抢手。不过,最近曼丁诺的玉石在各个地区的珠宝业内都很受瞩目,尤其为那些刚刚被封为贵族的高层人士所喜爱。这一次交易,最好采取直接以货易货的方式,可以省掉一笔中介费用……”
冷清的廊下,两个商人模样的男人正在低声交谈着。陆路商人与水路商人的交易,往往都会选择在利亚驿站及其周边这些最靠近内陆的驿站进行。与需要随时应对海盗袭扰的水路商人同样,亚克多里亚的陆路商人一般也拥有经过军事化、在地方各部族都很有影响力的武装商队。尽管对于当地行政机构而言,强大的武装商队无可质疑是一种隐性威胁,然出于对盗匪活动一度猖獗的头痛与对各种海外商品的长期、迫切的需求。无论是前亚克多里亚联邦王国还是帝国属地政府,对武装商队发展都采取一种既不鼓励也不反对的,近乎漠视的态度。
看天色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但从曼丁诺调来的厨师们仍将一排排烤好的面包、用亚克多里亚草原盛产的仔牛羊所制的烤肉排和肉串、金黄色的油煎鸡翅、鸡腿和由各式各样海鱼烩制而成的鱼羹端上靠近门前的柜台——正值驻守在驿站周边的兵士们换岗的时间,工作后的士兵在这里享受对他们而言人生最美好的一个对时似乎天经地义,当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粟酒从口中直入心田,令因潮寒而僵硬的躯体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之时。那种无上惬意的幸福感确实令人终身难忘——尽管也属于公益性机构,但驿站的经营者们对于送上门来赚取外快的买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此时,坐在前台享受着夜餐的客人大概有四到五人。除了那些身着细甲,一眼就能认出是当地兵士的男人们外,最能引起方才谈论商情的商人注意的,也许只有那刚刚从门外走入,用紧身的雪貂皮衣、柔软的狐皮围肩和软帽将整个身体和半个面孔都紧紧包裹起来的客人。整个驿站的门厅,也因为她的出现而引发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已很少会有美丽的女性在这种兵荒马乱时代,在这样深邃的夜晚孤身来到这处于战争风顶浪尖的驿站。高窕而凹凸有致的身材,矫健而秀飒清丽的动作。即便看不到她的全部面孔,仅凭这些已足以令在场任何一个用色迷迷目光注视着面前少女的男人浮想联翩!
走进驿站门厅的美丽女子似乎没有投宿或是用餐的念头,她的目光只略显匆忙地环顾了一下驿站门厅。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稍稍紧握了一下腰间的配剑。微微从剑鞘中透出的寒光令方才遐想无限的男人们纷纷打了个冷战——迷人的目光与杀人的利剑,这或许就是作为美丽女子对男人最危险的两种武器吧。
“请问!”只露出双眸的少女脱去右手的手套,在一名驿站侍者面前露出戴在无名指上、镶嵌着一枚透明玉石的银戒。近乎天使莺啼般的声线,让年轻的男孩第一次体察全身骨头比海绵更加柔软是怎样的感觉,“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佩带着镶嵌黑色宝石、同种样式指环的男人来过这里呢?”
“啊……哦,不、其实……”年轻的侍者好不容易回过神,他仔细观察着少女那洁白纤秀手指上的戒指,努力从记忆中寻找着相同式样的黑宝石戒指和戒指主人的印象,“好像……确实有过那样一个男人曾来过这里的……”
“真的?太好了!”少女的声音仿佛瞬间升高了几多度,“我的方向看来没有错!你什么时候见到过他?”
年轻的侍者愁眉苦脸地挠挠头顶:“应该就在不久前吧?因为那个人来到这里时曾向很多人询问过海贼岛上那蕴藏着许多危险和恐怖传说的‘封印之地’的情况,所以对他有一些印象……”
少女的眼眸中仿佛瞬间蒙上一层透明的薄雾,话音中的柔美也平增了几分忧伤的低沉:“真的,他无论怎样也一定要去那可怕的‘封印之地’,真的……就像傻瓜一样……”
或许是因为天气潮湿的缘故,少女修长的战靴因重心的改变而发出怪异地“吱吱”声响,她重新戴上手套,默不作声地一枚金币弹到年轻侍者的手心后慢慢走出驿站的门厅。
“小偷!!抓住她!!”一个因惊异和愤怒而几乎嘶哑的声音突然从配剑少女的身后传来。少女回过头,却只见几道黑色的身影闪电般地向她所在的方位扑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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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条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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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3-01-30 09:40| |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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