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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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死神 我是一个杀手…… 杀人,是我唯一的工作。我为了各种人而杀死与我素不相识的人,只为了听到死者的哀号,和他们目光中丑陋的恐惧和绝望——因为这会令我感觉到些许的愉快。 我没有过去,也不会拥有未来.若是非要记录我的生命的话,那便是寄宿在我剑刃下的死者的怨恨……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或许,我不曾有过名字吧,但是,我杀死的每一个人,都会用恐惧得发颤的声音这样称呼我—— “死神” 很久前的一天,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他穿着灰黑的长跑,一身暗魔道士的打扮。他说希望我去杀一个人,说着,把一大袋金币硬塞给了我,简直不容我拒绝。我掂了下金币的重量,相当的重。 “你要杀的……不是普通人吧。” “当然了。” “那就快点说出来吧。” 他听出了我的不耐烦,一丝笑容在嘴角闪过,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哈雷” 哈雷……一个经常听见的名字。他是优古拉公国圣骑士团的团长,被称为“王国之剑”,在军队中很有威望。现在优古拉公国正在和临国交战,而他正是公国唯一反对这场战争的人。 “哈雷……”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委托人。看来,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委托。 “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如果成功的话,你可以得到十倍……不,你可以得到三十倍的酬劳。” “不用了……”我松开手,金币掉落到地上,叮叮当当,散了开来一地的金光。 我身体略微前倾,同时抽出了短剑—— “呵呵……‘瞬杀’么……不愧是‘死神’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并不重要。” “哼,夜之铠甲……”我低声念着他刚刚用来挡下了我进攻的招式。我虽然并不懂得使用魔法,但却知道这个名字——它是所有魔法盾中最强的一种,听说只有相当强力的暗之法师才能够使用它。 “没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用食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黑暗的波纹便在他面前划出一圈圈涟漪,好象有意炫耀似的。 “我的意思是,‘夜之铠甲’也不过如此呢……”我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拭去剑刃上的血。 “……难道……!”他这才发现自己受的伤。“呃……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你比传闻中还要强的多…………”他用手捂住胸口,左手轻轻一挥,散去了眼前浅墨色的屏障。“不过,你没有杀死我,这就表示你已经接受委托了。” “是的,我对你的报酬没有兴趣,但却想见识一下‘王国之剑’的实力。” “是吗……那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了……”他轻轻念着某种咒文,黑暗在他周身环绕,聚集,又慢慢的散开。随着黑暗的散开,他的身体也消隐于空气中。 以暗为媒介的次元自传送魔法……切,他自己完全有实力杀死那个哈雷的,为什么要委托我呢……算了,这种事情想也没有用的。 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委托——所谓“王国之剑”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我的剑,很轻易的就刺穿了哈雷的心脏。可怜的人,他到死也不知道死神为什么会突然在他身边降临。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你等等!” 我惊讶于这年轻的声音对我的无礼。转过头,我看见一个小孩站在我的身后,大概是哈雷的儿子或者孙子吧。他双手拖着一把几乎比他要高的银色长剑——显得那么可笑。 “有什么事情么?” “你不准备杀死我么……”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他的声音在颤抖。 “好象不行呢……我并没有接到杀死你的委托。” “你会后悔的。”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你的。”他一字一顿的说。 “或许吧,我会期待那一天的……那么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做……死神。” 或许是那张年轻的脸让我想起了什么吧,我并没有杀死他。 在那之后不久,听说优古拉公国终于对临国全面宣战。 因为我的缘故,几万几十万的人在战争中丧命,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么……我不感到愧疚,体会到的只有……空虚…… 又过了很多年,大陆上出现了一个剑士,年轻且残忍,他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他交手的人——特别是杀手。没多长时间,他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大陆。他被称作“银色的噩梦”。 他的剑技被描绘得出神入化,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而挥剑,为什么而杀死别人。只有少数从他剑下逃生的人说,他似乎在寻找一个毁掉了他一生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那张年轻的颤抖的脸,又在我眼前清晰的浮现。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是因为他没有自信战胜死神吧……但总有一天,他会来的。 是的,他会来的,这是我们的宿命。那一天,他终于来到了我面前——杀手与复仇者之间的决斗,十年前任务的延续。 那是一个夜晚,一个冰冷黑暗的夜晚。秋意初至的枫叶林里,我和他对峙着,在那轮新月微弱的银光下。 我正要赶去完成一分工作——刺杀某个很有势力的公爵,而他,则好象已经等待了我很久。 他穿着白衣,隔着黑暗,我无法看请他的脸。 “好久……不见了。”风中,他的声音像那失去了活力的紫黑色落叶一般冷静。 “恩,没错。是……很久了。” “准备好受死了么……死神……” 只有我听得出他声音中的怨毒,那血色的诅咒,在月下回荡…… “只要你有那个实力。”我抽出了短剑。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并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遇到有可能杀死自己的对手时,那种沉睡在我的血液中,沉睡在我的灵魂中的莫名兴奋的觉醒。 自从和剑魔的战斗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吧…… 寒光闪过,利刃已然撕破寂静,逆着秋风的轻啸,划开了我的视线。 哼…… 这只是剑的影子而已. 真正的剑刃,正在黑暗的包裹中,刺向我的心脏。 我轻身后跃,避开了他的攻击。 月亮的光,射到他的剑刃,又反射到他的脸上,透过苍白的杀气,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面容—— 如同我记忆中的一样,那是张年轻的面庞; 如同我意料中的一样,那是张仇恨的面庞! 可他的剑法却不像他的表情那样苍白,甚至可以称之为华丽。他挥舞着这杀人的工具,在夜色的帷幕中划开一道道伤痕,银白的光亮透过来,又被新的伤痕所掩盖。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技——如闪电般敏捷,又仿佛噩梦一样难以琢磨。 眼见下一招再也无法躲闪,我只好用短剑架开那凌厉的杀招——到刚刚为止,我只是在不停的躲闪而已。他的长剑刚接触到我的剑刃便轻盈的漾了开来,左边……我轻易的封住了他的来势,接着,刺向他的胸口。这样,他就必须后退或者架开我的招试,而我也就可以在他露出破绽的一刹那割破他的喉咙。可是,我的剑却似乎斩到了什么,又像被什么夹住了一样,无法抽出来,只见一道反射着寒光的银弧仿佛掠过长空的闪电向我斩落,我连忙尽全力抽出短剑,同时借力后跃。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我的胸前突然感到一阵火辣,那如同被火焰烧灼的感觉……这就是疼痛的感觉么……我第一次感觉到…… 我看不清楚自己的伤势,但分明见到我黑色逆刃的短剑,在月光下闪着腥红色的光芒。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你难道……打算和我同归于吗。”我惊讶道——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有躲闪我的进攻,而是用手抓住了我的剑。如果我没有后退的话,我们的剑就会同时刺穿对方的心脏。我略微有些惊异,因为所有我所杀死的人,无论多么想战胜我,都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从没有一个人在战斗刚开始,就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这才对他升起些须的敬意。可是,他太年轻了,也太小看死神的实力了。有很多时候,只有杀死对手的决心与付出生命的觉悟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实力”。 “而你……并没有这个‘实力’。因为我已经……宣告了你的死亡。”我调匀呼吸,慢慢低下身体,同时闭上双眼……“瞬杀!” 作为杀手,和剑士有着本质的区别。剑士注重的是使用剑的技巧,他们战胜对手的方法是拥有比对手更敏捷的速度与更精妙的剑技。而杀手,则是单纯的以杀死敌人为目的——无论用任何方法,当然也包括偷袭。 而我是不需要‘偷袭’的,因为我的速度已经可以快过任何人的眼睛。换句话说,我自信能够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轻松的夺走他的生命。 然而他也闭上了双眼,双手倒握长剑,并且似乎有淡淡的笑容从嘴角升起。 那个姿势……他难道真要…… “逆袭·狼刃!!” 他的身型,仿佛影子一般迅速消失,又如同闪电一样,刹时间传到我的背后!我立刻用短剑回刺,他敏捷的闪过,在空中轻巧的回转身体后,从本绝不可能的角度挡下我接下来的攻击。几乎在落地的同时,他急速向我冲来。 狼刃啊,看来他为了杀死我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呢,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为了取胜而使用这种危险招试的人了。没办法了……竟然被这么年轻的剑士逼到这种地步,其实我本可以躲闪的,但是刚刚受的伤似乎还是影响到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秋风正在从伤口灌入我的身体,凝固着我的血液——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的“瞬杀”早已经结束了他的生命。 我注视着他,迎接他的,也是我的最后一击。 血光交错中,一柄银色长剑旋转着飞上半空。 “不就是一只左臂么……喜欢的话,拿去好了……”他用右手死死的抓住我穿透了他左臂的剑,用左手抽出一只匕首。“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死神!” 在他匕首的锋刃上,我见到了自己的影子——又或许是死神的影子吧。 算了……
枫叶林依然宁静——只不过少了些杀气罢了。我躺在地上,第一次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来面对世界。风带动树叶发出阵阵琐碎的呻吟,仿佛黑夜对死神的嘲笑。伤口处已经完全麻木了,我感觉不到疼痛,但却感觉的到我身体里的温度在迅速的流逝。我……马上就要死亡了,就象我曾无数次带给别人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救我……”那个年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比起复仇后的喜悦,他的声音中更多的是惊讶,失望,还有……迷茫。 是啊,我为什么要救他呢……本来他应该是作为死神的陪葬和我一起死去的,而我却拒绝了这陪葬。 难道是我心中残余的某种无聊的感情的么,还是我希望他带着永恒仇恨生存下去……他并不拥有比我强的力量,不拥有比我快的速度,也不拥有能战胜我的剑技,但是他却拥有仇恨。仇恨,可以使一个人变得更强,超越自己,超越极限,甚至超越死神!但如同魔鬼的契约一样,得到仇恨所赋予的力量的人,必须付出自己的灵魂。失去了目标的他,失去了信念的他,已经不可能再以一个复仇者的形态存在了——那么他会成为什么,成为其他人复仇的对象么?噩梦醒来之后,只不过会开始另一个噩梦,或者……他根本就不会醒。大概他会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杀人的工具——也就是另一个死神。 这就是我的罪——也是他的罪。在这必须用血来维持的轮回里,我们不得不踏过别人的尸体,走向那条终点为毁灭的道路,因为我们都犯下了同样的罪。 “为什么……”他仍重复着这句话,但失落的声音已随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正如我罪的灵魂正在缓缓脱离我的身体一样。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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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6-02-08 06: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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