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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主编马斯特勋爵/水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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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坑》序章
《即使不知道也是一样的，像斯巴达那样的存在般的燃烧的话——即使是路人，也要生存在这样的世界之中呼唤爱的存在》的序章——
凡是最伟大的事情，在最初开始时看起来都是不可能的。
——某名人
——凡是开始的，总有结局。
而世界，就在这样的开始和结局之间轮回。无论经历了再多的时间，无论所包含的是怎样巨大或渺小的空间也一样——凡是世界，就有人的存在——当人存在时，就会有愿望。
——也因此，有些事物无法被停止。 或者让人感动，或者让人唾弃——但是，这就是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也是如此。
“少废话！这个月的保护费！交出来”浑身酒气的地痞揪住旅店老板的衣领，大声喊着。
“可是…我们昨天刚刚被抢劫了…没有钱啊——”长着一幅圆滚身躯的老板挣扎着。
“没…没钱啊？”地痞的眼睛因为酒精而发直，他不清醒地盯着对方：“敢不服我？！那就…哼哼～”他的脸上，笑容变得扭曲，然后，他从内裤里抽出一把匕首来——
“不！不！不！”老板徒劳地喊叫着，眼睁睁地看着致命的匕首被慢慢举高……
砰～咚～叮～铛～咣——
一阵响声过后，旅店老板身边的地痞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墙上人形的大洞，以及马路对面酒馆墙上的另一个人形洞口。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男人，他仿佛是从空气里突然冒出来的一般突然出现在那里——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至少三米的惨白色长枪。
那是一名留着绿色长发的男子，他冷眼扫视着四周——他的目光是如此锐利，所有跟他对上目光的人都恐惧地低下头。
然后，他开口了：
“呦～我是路过的，无视我吧～”
——因为有光，所以有影。足够强大的黑暗可以使人目盲——正如足够炫目的光明可以使人目盲一样。
“吱呀——”巨大的城门发出难听的响声，那是连接的金属在临终前扭曲的呻吟。
“轰”——曾经保护了这座城市无数年的城门，就这样倒落在地下，仿佛印证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准备成这个样子，也算够不象话的了——”由四匹战马所拉动的战车上，一个影子随意地说。他的样貌被阴影遮住——在正午的晴空下——被阴影遮住。
——构成那阴影的，是高空中一望无际的石像鬼；而在它们构成的影子之下，是一片移动的海洋——由魔物构成的，望不到边的海洋。
——成为魔王，也必有其代价。
魔王面无表情地看着魔刹犬疯狂地从城门的缺口涌进城市。接下来的，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在地平线的尽头，远处升起的火光和浓烟在倾诉着另一个毁灭的故事——同样正在进行的，毁灭的故事。
魔王的下颌微微抬起，向着远方——“你也这么想吧？公主？”
——世界上总有主角存在，然而，又有谁知道，自己是否就是那个主角呢？
“唔…”年轻的贵族从自己华丽的被褥跟大床上坐起身来，努力想要让朦胧的眼神聚焦起来：“已经是早上了？真是……恩？”
他的身边躺着一位身材曼妙的裸体少女——那是只属于妙龄少女的身躯——在华丽的大床上，她熟睡着。脸上满是暴风雨后的安宁。
年轻的贵族眨着眼睛，试图看清昨晚陪伴了自己一夜的女人：“呃…昨晚果然喝太多了么…”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
然而他的动作惊醒了少女，她睁开眼睛，转过脸来，由于难为情而双颊潮红：“熊…桑…”
“呃…”年轻的贵族拼命想看清对方的脸——他已经记不得昨晚是与谁度过的了，他试探着想叫出对方的名字：“小……不对……香……不……企……”
“雪！你是雪吧？！”
“啪！”清脆的响声回响在宽敞的卧室中，女孩哭着冲出了房间——
“笨蛋！笨蛋熊！”
……名字叫做熊的英俊贵族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那…是小丽奈吧？”
——因为有历史发生，所以才有记述者。而凡是记述的人，不可能没有立场。
“当永恒已经变得太过短暂，当时间像轻飘起的灰尘般跨越空间——”
“凡是英雄，都要背负起自己的使命——那是悲伤，骄傲，或者是永垂不朽的爱情？”
伴随着竖琴的清音，酒馆中的诗人这样唱着。他身穿着蓝色的旅行装，然而，即使在罩帽之下，那双蓝色的眼眸依然锋利异常。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一位身穿闪亮盔甲的骑士。
“谁是英雄？谁来把盘踞世间的黑暗驱走？谁将被传颂？在空气中飘荡的声音啊……那是你的回答么？”
琴声突然落下，酒馆中只剩下沉默，仿佛有些压抑的沉默。
骑士站了起来，他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诗人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难道……他就是会把勇者的使命交付于我的人？果然！我果然不是平凡的存在！果然！我将会拯救世界！还有那无数的美……没错！我要拯救世界！——骑士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毫不退让地望向对方的眼睛，等待着对方再次开口。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诗人的身后。——酒保拍了拍蓝衣人的肩膀，开口说道——
“好了，这是你的酱油～”
“啊～谢谢。”
“还有，下次记住不要来酒店打酱油了……”
“谢谢，那么我告辞了。”
……
……
……
“等等！！！”气急败坏的骑士大声喊道：“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的吧？！我的命运呢？！”
“唉？”身材削瘦的诗人转过身来，他的蓝色眼睛中透出时间所积累的睿智——“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他温和地笑着：“我啊……记性不太好……”
……
——假如要改变世界，就需要力量。
“头儿……”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有个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穿着紧身劲装的男子恭敬地拿着一封信。
这是一座秘密的大厅，它的所在之处，很少有人确切知道——或者应该说，大部分曾经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这里没有任何光明存在——除了因为门被打开而透进的一点阳光。一切都遮盖在阴影之中，在大厅的尽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拿来给我看看。”这个身影说话了。他的声音是如此寒冷，如此沉着——仿佛他自身就是白昼的反面，仿佛他来自最深的黑夜，仿佛他就是掌控一切力量的主宰。
刺客恭敬地走到他的头领面前，他双手将那封信件呈上。他没有点起任何火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头儿可以在最黯淡的夜色中看清一切；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世界上不受政府操纵的最强力量——
大陆第一赏金猎人，深渊的统领者，暗夜的化身——在万千强者中，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名字之前加上这几个响亮称号的男人。
他默默地读完了这封信。然后，他站了起来。——整个星期以来，第一次。
“头…头儿…”刺客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不知道头领的下一个命令将是什么——然而，不管他将要作出什么举动，都将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然后，世界上最强的赏金猎人开口了：“三十分钟后，将黑月，残月和隐月全部聚集起来！我们有活了！”
刺客恭敬地鞠躬，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向厅外走去——
“另外，把我的琴拿来。”在他离开之前，他听到自己的首领这样说。
——世界，从来不只有一种生命的存在。千万生命集合在一起，才构成了自然，构成了世界。
留着粉色双马尾的少女静静地站着，让清风拂过自己的身躯，拂过她身边的森林与河流，拂过无垠的草地，也拂过她的心灵——
少女微微闭着双眼，感受着自然的声音在轻轻对自己倾诉，感受着安宁包围着她——
然而她的眉头却略略皱起——他永远在大陆各处游荡，用他的诗歌见证着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与未来——那是他的梦想吧？也许……但是她仅仅希望能每天看到他在身边……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她的身上穿着由蔓藤，苜蓿，水草和龙舌兰编织成的衣服，看起来仿佛超脱世外的仙女。
但是谁知道呢？有时候，看起来最典雅的女性，说不准就是异教的修女吧？
——玫瑰，都是有刺的。
“告诉人家嘛～”身材火辣的美女挑逗地用食指轻触对方的嘴唇。
“亲爱的…我…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啊…”男人吞了口口水，感觉到自己的欲火在不断地上升。
“那……”成熟的美女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那我只好早点走了呢。其实我有点累了——有一点点……有一点点想休息一下嘛～恩……休息……”她慢慢地坐了下来——也许是巧合，那正是男人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
“啊……”男人艰难地舔了舔嘴唇，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尤物——看起来…她的三围，大概是92，57，89吧……美女向他弯下腰，毫不在意自己的乳沟暴露在男人的眼底——她的衣服显得那么紧，仿佛乞求着被人脱下来。
“说嘛～”娇媚到让男人骨髓发颤的声音再次响起，“悄悄地，在我耳边告诉我吧？”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
“不说的话，绯闻报就不能及时……”她用细到听不见的声音呢喃道。
“恩……诶？什么？”男人稍微回过了神。
“没有什么啊？”女人拉扯着胸前的衣服：“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热呢？”
“我……”男人的自制力在崩溃——自从几十分钟前见到这个“迷路”的女人之后，自己就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他唯一能记住的，只剩下面前这个绿发的成熟美女有多么诱人。
——也许…稍微说一点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告诉人家嘛～”美女诱人的舌尖轻轻舔过嘴唇，让它显得柔软而闪闪发光。
“我……我告诉你！”男人的理智崩溃了，他凑近美女的耳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她的体香浸透了他的神志，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面前这个女人。
“是这样啊……我该怎么谢谢你呢？”女人嫣然一笑，清纯的表情与魔鬼的身材是那么不协调，又那么妖艳诱人。她慢慢站起来，缓缓地贴近男人滚烫的身体，然后——
“梆！！！”
美女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棒球棍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头上，他就那么带着幸福的微笑晕倒在了地上。
“谢谢你的情报呢，这样，我就大概明白了……”美丽的绿发女郎小恶魔般地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男人的家。
——智慧，就是经验的积累。而经验，则是经历的积累。
在萨卡的平原上，水源是无比珍贵的资源。每一个湖泊，每一条河流甚至每一个水塘都会被游牧民们最大程度地利用。
——毕竟，对于在草原上可能数天见不到水源的游牧民来说，水源，就是生命。
但是萨卡草原上最大的湖泊却几乎从来没有人靠近——不是因为没有人能够靠近，而是因为传说中，萨卡的保护神，天空父亲和大地母亲的儿子就居住在那里，并会惩罚一切敢于靠近的人。
而现在，就有一个人在这神圣的湖边——
“呼～”黑发的男人手里拿着钓竿，无聊地等待着下一个目标上钩。他身材高大，即使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千锤百炼的肌肉；即使闭着双眼，拿着鱼竿，也掩盖不了他锐利无匹的杀气。
突然，男人睁开了双眼，无匹的气势瞬间席卷了他周围的一切。
“居然是你？”他开口了，虽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真是难得啊。上一次是多久前了？一百年？二百年？”
“大概是二百七十年前吧……好久不见了……老D。”空无一物的空气中，魔法的波动搅乱了空间的连接，接着，魔法造出的连接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银色的美丽长发在阳光下反射出美丽的光泽。清丽的脸庞足以让任何女子嫉妒，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又仿佛是淡淡的满足——那种莫名的表情足以赋予他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
“啊啊，二撇啊……”黑发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你的变装癖变本加厉了啊——这个样子，你是女祭祀吗？”
“什么叫变装癖？老娘是男人，老娘是男人啊啊！！难道这样说还不够清楚么？”身穿洁白女性神官服的大贤者失态地反驳着。
“……”
“你这沉默算是什么意思？！……算了……”仪态端庄，性别不明的大贤者下意识地玩弄着着自己的银色长发：“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时代要改变了。这个世界——上一次有这样的改变还是在九百年前吧？那还是——”
“——我们都是凡人时候的事情。”黑发的剑客帮对方把话说完。
“你也明白吧……这个时代，要结束了。”银发的大贤者严肃地说。“你真的不打算参与其中吗？”
“哼……”曾经被称作“剑神”的男人哼了一声，他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永远戴着一副铁做的面具。
“我曾经所想要过的挑战，我已经全部都尝试过了。而且，我达成了我的每一个目标……难道，你能帮我想出什么我会感兴趣的，新的目标么？……恩？”
曾经的剑神用肉眼几乎难以辨别地速度一抖手——十几米长的鱼线就像被一只手从根部拉起来一般离开了水面。
“哦！是虹鳟鱼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晚饭吧？”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的男人这样说道，声音里却充满了轻松与写意。
“也好。毕竟上一次在一起像这样吃东西，也是很久以前了。”大贤者坐了下来。他的手仍然在玩弄着自己的一头披肩银色长发，他让发丝卷在手指上，然后再松开……
然后，他突然一扯。在黑发剑士的眼中，银发美人的满头发丝突然全部被扯了下来——现在他的头上的，是齐颈长的绿色直发。
“假发啊？真是一点都没变。‘你的宝物’对吧？”剑神用戏虐的声音说——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大贤者没有回答，他突然伸出手，将手掌按在对方的脸上。
剑神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两个超过人类想象的强者僵持着——时间就这么流逝……
最终，绿发的贤者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有说我的资格吗？面具男？”他的手里，是一张制作精细的面具。
现在，黑发剑客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那是另一张面具。在那下面的，才是他真正的——
——第三张面具。
他再次摘下了第三张面具，然后是第四张，第五张……
……
十分钟后……
被称为老D的男人露出了多年来不曾被人看到的东西——表情，他抿着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老朋友：“那么，我们开始烤鱼吧，二撇？”
——因为有了世界，才有了思想；亦或是，有了思想，才有了世界？
这里，是艾特鲁利亚的骄傲——这里，是艾雷布艺术的中心；这里是世界上最宏大的艺术殿堂——它由五座巨型建筑物组成，分别用作国家的艺术展览，艺术学习，艺术发展，艺术宣传以及艺术历史介绍中心。这个建筑群辖下的占地面则积仅次于皇宫，远远超过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其他的任何建筑。
——政府对于艺术从来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它既不能带来巨大的收入，也不能增强国家的实力，甚至在扩大国家影响力方面也没有多少潜力。
然而，那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而言。
对于国家来讲，只有当利益足够时，它才会做出举动——而这些建筑之所以现在存在于此，完全只因为一个人——
传说中，在历史的开端，他的画笔曾经扫开混沌；
传说中，在无尽的战争中，他的颜料曾经荡平千军；
传说中，在连接世界的瞬间，他的调色盘融合了宇宙中的万千颜色；
传说中，他是开始，是过程，是终结。
传说中，他的金银双瞳可以看透一切阴影与幻象；传说中，他的金银双瞳可以同时观看整个世界；传说中，他的金银双瞳可以辨识时间的流动与空间的变迁——
他是创造了世界，存在于世界，超脱了世界唯一的一人——这个世界上，人们因为对他的敬畏而讳于直呼其名；
大画师——他们这样称呼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背负这个头衔——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只因为这个人现在在此，只因为这个人在此教授艺术的真理——只因为这一个人的影响力，艾鲁特里亚才会付出如此大的心血和努力，来创造这样的建筑。
——只因为，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力量，甚至要凌驾于国家之上。
在艺术学习的大厅中，数十人正在他们自己的画卷前修改加工——他们都尽可能地努力，致力于清除自己作品中的每一个瑕疵。因为今天，他们中间的五个人，可以离开迄今为止在教授他们作画的导师，并转而跟随历史上最著名的大画师。虽然这里没有人见过大画师，但是仅仅是想象能够从这位伟人身上学习到东西，就让他们血液沸腾。
“嗡～”大厅奢华的金色大门突然被什么人推开了。整间屋子就在这一霎那间安静下来，仿佛有人把声音从这房间中抽走了。
一个人缓步走进了大厅，他穿着天蓝色的长袍，没有戴罩帽。大厅顶端设置的采光孔投下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脸了——他的肤色苍白透明，仿佛没有血液在他的皮肤下流动；他的面容精致英俊，仿佛经过精细的雕琢和打磨；蓝发的长发像背景般完美地衬托着他的高贵气质；他的双瞳是诡异的金银色——右眼仿佛是满月反射下的寂静光线，左眼则仿佛是可以刺透迷雾与黑暗的艳丽阳光。他的嘴角略略弯着，带着一丝仿佛嘲讽的笑意。蓝发的男人扫视过整个大厅，仿佛他能看透一切。然后，他停住了，大画师就站在大厅正中间，带着同样的笑意，让金银的双瞳扫过全部的人。
“呀～好…好帅啊！”一半的女孩都掩住了嘴，试图把声音压低到只有身旁的人才能听到的程度。
大画师的眼睛与所有人的目光接触——然后，他开始走动，走向这些学徒们的画卷——他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却好像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这里所有人的想法，读出了他们的渴望。
至少，在场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大画师的脚步坚定有力——而且，虽然他的步调似乎缓慢，但是他的速度却很快——仿佛他并不是在行走，而是在跑动。然而，他看起来就是那么沉着地迈着步子——一步，两步…没有人觉得他的任何一步显得突兀地快，可是他依然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就走过了十几米的距离。
拥有金银色双瞳的大画师径直走到离他最近的学徒面前——那是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大画师一直走到对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然后，他进入大厅以来第一次开口了：“……很有趣的作品。”
“唉？”被对方盯着眼睛的女孩有点不知所措：“作品？”自己的作品明明就在大画师的身后啊，而且，他为什么站得如此地近……
大画师的面庞看起来处于一个人的黄金时期，那种摄人心魄的俊美足以让每一个女人动心——更不要提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然后，少女惊讶地发现对方的脸庞在自己面前慢慢变大——他勾人心魄的双眼慢慢向自己靠拢，他的脸离她是那样近，还有他的双唇…他一直贴近到让两人的脸几乎碰触在一起——
“难……难道他是想……”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请……请您温柔一点……”她在心里这样想。
“呃…”大画师仅仅说了一个字。
少女睁开眼睛，发现大画师依然在他面前一寸远的地方——然而他就在那里停住了，他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年轻的学徒……
然后他转过身去，走到她的作品面前。再次地，他凑近直到自己的脸几乎贴在画上。他慢慢地移动自己的头，直到将整幅画看了一遍——
接着，他突然直起身子。大画师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大门走去。
“诶…诶？”少女还没回过神来，她的脸由于刚刚而发红，她的头脑还完全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伟大的艺术家在想些什么。
“碰！”一声干脆的碰撞声。
本来已经安静的大厅里，变得死一般地沉寂。
大画师揉了揉撞在门框的额头，转身快步冲出了大门。
“那就是……大画师先生的表现形式？真的是高深到我无法理解呢！”一个学徒兴奋地叫出声来。
“不，”他的同伴冷静地说“我想……大概……他是个严重的近视……吧……”他不自信地得出了这个最符合逻辑的结论。
大画师用惊人的速度走出了大厅，一直走到空无一人的建筑中央才停下。
“我答应你就是了！菲！给我出来！你又把我的隐形眼镜掉包了对不对！”俊美的大画师用他洪亮的声音喊叫着。
“嘻嘻……”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这座建筑的中央是连通的，从第一层一直到顶层都没有任何天花板。而这个声音，就从二楼的楼梯边传来。
那是一名美艳的女子，她身上穿着高档的多层薄纱层裙，虽然质地本身是半透明的，但是多层衣服的厚度完全遮盖了她的肌肤，只露出了姣好的面容和动作优雅的双手。
“早就说了嘛，不要欺负我～直接答应帮我建那东西就好了啊。”
“你真是……算了，我建就是了，你快把我的三千度隐形眼镜还给我！”
“恩……明明是你自己拿错了嘛，它们当时明明就还在你卧室里的——真是的，我还帮你拿来了——好好谢谢我吧！”女子一边说着话，身体同时舞出了优美的姿势，连她身上的衣服都仿佛有生命般地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呐。”神秘的女子把一个小盒子扔向了大画师。
“扑～”木质的精致小盒子准确地落在了大画师放下的罩帽里。
“谢……谢……”被捉弄的伟人艰难地说道。
“真要谢我的话，就多来陪陪我吧？大、近、视～”二楼的女孩撒娇般地回应着。
“啊啊……”大画师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戴上自己的隐形眼镜。一切的形象在他面前终于变得清晰了。他抬起头，寻找躲在二楼的美丽女性。
他现在能看清对方了——美丽而诱人的脸庞，细纱制成的贴身薄衣；她的肌肤是那么诱人——雪白，晶莹，那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诱人色泽——她勾勒清晰的香肩，纤细的柳腰，半露的胸脯，都让常人难以移开目光——
接着，画师看到菲优美地转动起自己的身躯，她胸口的薄纱衣随着她仿佛羽毛一般的动作起舞——起舞——仿佛它自己有了生命，能够自己在空中独自飞舞——又也许是因为，那不仅仅是“仿佛”而已？
“等……等等啊菲！”画师惊讶地喊道。
大画师洪亮，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建筑的回廊中，经久不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呜……啊……”女孩飞快地在丛林间飞奔着，她的皮肤已经被树枝和灌木割得到处是伤，她的衣服破烂到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就连呼吸也混乱不堪，但是她还是慌不择路地尽力跑着。
——因为她的身后，有二十个骑马的人在追赶他。
“贱人！不乖乖躺下来伺候我！居然还敢咬我！今天你死定了！！”带头的人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全然不顾这样对自己的声音和体力有多少消耗。
追逐剧就这样上演着，直到女孩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呜……”女孩早已透支了体力，现在摔倒，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是什么？”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撞到的竟然不是一棵树。
一个看上去大概十八岁的少年站在那里，他的头上绑着有点不太搭配的头带，手上戴着露出手指的简易拳套。
“抱歉。”少年说道：“你突然冲出来，我没有想到会正好撞到的。”他对着少女伸出手——
“等等！”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这样说着。他们的四周，从丛林的各处出现的骑士慢慢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看起来年过三十，衣着光鲜的男人骑在马上，他的声音略发嘶哑——任何人在不停喊叫二十分钟以后都会声音嘶哑。
二十把搭上箭的十字弩指向了两个人。
“你就是帮助她逃跑的人？那么，你们两个都要死！”
带着头带的少年抬起头，他的目光充满了勇气与轻蔑“不，你认错人了。不过，假如没有充足的理由，我是不会让你碰她的。”
“没有理由？！她老爸欠着我的钱就突然死了！他什么也没留下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妞！”看起来有些地位的男人嘶哑地说着。“所以她就是我的财产了！她竟然敢不服侍我！还敢咬我？？！！嘶——敢！！”
“罗米大人，您的嗓子喊坏了……”他身边的人凑近他悄声说道。
“废话！我——嘶——知道！！”
“你是白痴么。”黑发的少年毫不犹豫地说。
“你竟敢！——嘶——杀了他们——嘶啊——咳咳……动手！！”
机括的弹射声接连发动，二十根弩箭向女孩以及少年飞去。
“呀！”女孩惨叫着抱住自己的头，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秒钟像一年一样漫长。
女孩依然抱着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睁开眼睛。
二十根弩箭就那么静静地握在少年的手中，连一根都没有击中目标。黑发的少年威风凛凛地站着，让林间的风刮起自己的披风。他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雷电——而现在包围他们的骑士看见了——他的拳套上，刻着一颗鲜艳的红心——
“怎……嘶……么可能……”衣着华丽的男人颤抖着说道。
“那……那个拳套！”二十人中的其中一个惊恐地叫出声来：“他……他是那个传说中最强的自由斗士！卫星格斗技大赛的冠军，红心的皇者……多……多蒙！”
……
……
……
“卫星？卫星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有卫星这种东西么？”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
“这个……搞不好是以某个魔王的真名所命名的比赛吧？”
“小心点！你没听说过念出魔王的真名可能会召唤来魔王本身么？！”
“砰～”最后说话的人发现自己的头盔边缘插上了一根弩箭，它的落点如此精准，刚好没有伤到他的头，但是却穿透了整个头盔——即使是用弩发出来，也没有这种力量。
“你们——”目光锐利的少年扫视着所有人，然后，他拿出了两张画像：那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男人和大概不到三岁的女孩。
“你们见过这两个人么？”修炼中的格斗家这样问道。
二十颗头颅整齐地摇动。
“那么滚吧～”少年的声音就像寒冰那样冰冷。
“没事吗？”在马蹄声消失以后，少年扶起衣衫褴褛的女孩，温和地问道。
“没…没有关系…呜…”她的脚步一软，险些跌倒。
多蒙轻松地接住了对方，让女孩扶着自己的手臂站住。
“对了，你见过这两个人么？”他拿出同样的画像问道。
“没……”女孩认真的看了几秒钟，有点失望地回答。
“是这样吗……这里也没有啊……”年轻的武术家让女孩慢慢地坐在草地上面。“莱茵……师匠……”
“我要走了。”号称红心皇者的少年看了女孩一眼——他发现其实对方还是个标致的美人，只是被尘土和破旧的衣衫掩盖了而已。“这个你拿去吧，顺着河走很快就可以找到镇子了——他们也应该不会再来了。”他将一个小袋子扔在女孩的身旁。
红心的皇者站了起来，潇洒地甩掉了披风上的灰，接着，他信步向前走去。
“等……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鼓起勇气问道。
少年停住了脚步，但是他没有回头。太阳就在他前进的方向，光线让他的背影显得十分突出。
“多蒙……不过叫我小风就可以了。你的名字呢？”他侧过头来，看着对方。
“我……我没有名字……我是被人丢弃，被爸爸捡来的……我……是个没人要的人……我是个……失落的人……”看上去仅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双眼含满了泪。
“失落？”他笑了一下，“你看，你已经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了。”
“活下去吧，向着太阳前进，你也会发现真正的自己的——失落小姐。”少年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就那样向着太阳走去。
“失落……失落……会好听吗？”女孩怅然地重复着自己新的名字。然后捡起了对方留下来的钱袋：“这是……金币？”
——追逐太阳的男人已经走远了。
——凡双眼所能看到的，皆是幻象。人们真实的自身，只能通过行为和语言的真诚来感受。
“呼……哈……哈……呼啊……”身穿黑色衣装的美少女喘着粗气，在长达十分钟的追逃之后，她最终被困在黑暗的胡同中。
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
“喔～小妞，这么一看你还真是可爱呢～”地痞淫笑着靠近对方——他已经把对方逼入了胡同的死角，对方的背后是几米高的石墙，这里已经无处可退——他用手拈起对方精巧的下巴，把对方的两只手压在墙上：“恩……好香啊？”他的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绿色光芒。
一百五十九……一百六十……
“嗯……不要……啊……”穿着黑色衣装的少女脸庞由于脉搏的跳动而潮红，她因为刚才过多的跑动而透支了体力，现在只能无力的靠在墙上，用因为脱力而迷离的眼神望向对方。
“真是好猎物啊。”地痞用舌头舔过对方娇嫩的脸蛋。“这么美，又是这么脆弱的样子……让人血脉愤张啊。”
“啊……嗯……不要这样……这样下去会……”女孩的身材削瘦而修长，她的脸秀美并且写满羞涩，她的身躯不能遏制地抖动，她的表情无助而且恐惧，她的衣服松垮而合身——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引诱人犯罪。
咚咚……咚咚……少女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每分钟心跳的次数几乎以她能清晰感觉到的速度在上升。
一百八十三……一百八十四……
“哼哼哼，这样下去当然会那样啊？”地痞淫笑着说，两眼中的火焰在有些阴暗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明亮吓人。“现在，让我们来‘互相了解’一下吧？嘿嘿……”他熟练地舔过对方的耳根，脖子，锁骨……
一百九十四……一百九十五……
她知道，自己心跳的速度还在加快。
“不！不要！啊～”身材娇小的女孩无谓地挣扎着，而这仅仅是让对方的兽性变得更加歇斯底里而已。
“来吧！咱们来快活一下吧！”流氓嗤的一声撕开了对方宽松的黑色斗篷：“太可惜了，怎么是个飞机场呢？跟脸配上太可惜了——简直就像……”
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
“……”笑容像融化的冰一般从流氓嘴角褪去：“……像个……”他发狂一般地撕碎了对方下身的衣物——突然让那隐秘的部位显露出来。
一百九十九……二百——
“不……要……”脸上红得像着了火一般的女孩仅仅来得及最后一次抗议。在她脉搏到达每分钟两百下之后——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理智从她的眼睛中消失，露骨的兽性和杀气席卷了那双清澈眼瞳的深处。
但是流氓没有来得及注意到他身下的人的变化。
“啊啊啊啊啊啊！！！”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地痞歇斯底里地惨叫出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地痞身不由己地重复着同一个字：“你是男人？！！！”他踉踉跄跄地后退，被巨大的恐惧惊得神智不清。
对方没有回答。
脸蛋貌似少女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再没有了刚刚的无助与羞涩，而是刺骨的杀意与歇斯底里般的疯狂。他的头发，慢慢地变成了紫色，他的左脸上，浮现出了一道仿佛烙印般的M型伤痕。
“来……啊……那就……如你所愿……吧”裸体的男子低着头，他的声音从刚才的中性变成了低沉的嘶叫。他大声地喘着气，仿佛血液在蒸腾着他的身体。
“不！不！”这次轮到地痞惨叫了，紫发的裸体男人扭曲地笑着，他一把将流氓拉回黑暗的角落里。
“啊啊！”流氓不顾一切地挥拳，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对方的胸口上，恐惧引发的力量是巨大的，他甚至能够听到对方肋骨骨折的声音，然而——
紫发的男人残酷地笑了，他脸上的M伤痕显得愈发明显：“好……爽……”裸体的男人狰狞地笑着，他握住对方打在自己胸口的手，轻松地扭断了对手的手腕，然后一把就把地痞拉到了身前。
接着，看不清他是怎样动的，对方已经被摔到在了地上。紫发的男人躺在对方的身下，他掐住对方的脖子，不管对方的挣扎和恐惧——他放任对方完好的拳头在自己身上留下青紫的伤痕——
脸上有M伤痕的男人笑了。那是残忍的猫在抓住将被折磨至死的老鼠时才会露出的，残忍的狞笑。
他轻易地将对方的肩关节扭断——带着享受的狞笑。
他任对方绝望地推打，掐拧，甚至用指甲抓破他的身躯——带着满足的狞笑。
他舔着自己的嘴唇，享受地抚摸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身躯——带着渴望的狞笑。
紫发的男人用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被称作“理智”的眼神锁住对方的双瞳，他的笑容每增加一丝，猎物的恐惧就成倍的增加——
对方的嘴角开始吐出白沫，
“来……啊……我们继续……”紫发的禽兽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就像是嘶哑的咆哮。他的左手慢慢用力……
“咯！”地痞的关节一个接一个地被扭断，他的意识已经由于疼痛而变得不清醒，他的意识因为剧痛开始消失——他的本能还在无用地反抗——在紫发的人身上抓出一道道青紫的伤痕——越来越轻，越来越弱……
最终，最后一丝生命的迹象离开了流氓。
裸体的紫发男人站起身来。他的喘息依旧沉重嘶哑，他的眼神依旧疯狂残忍。
——然而，他秀丽而狰狞的脸颊上，却流满了泪水
——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不由自主地，眼泪从他褐色的双瞳不止地流淌。
附录：有关KUSO以及恶搞的解释等
1. 超长章名以及章名的风格KUSO于《旋风管家》第一章，著名的“圣诞节是血色地狱”
2. 某名人——温斯顿•丘吉尔，二战英国首相
3. 打酱油+诗人=打油诗人
4. 粉红双马尾+异教的修女——KUSO烈火某修女，被人怀疑为“邪教修女”
5. 某女92，57，89的身材以及绿发的特征，是麻花的第一愿望——在此达成
6. 老娘是男人——某人口头禅
7. 面具——某人自称面具男
8. 卫星格斗技大赛的冠军，红心的皇者——KUSO自某著名热血动画，第一话多蒙曾用手抓住子弹，拿出照片问人也是其特征
9. 真名——传说中，念出巫妖的真名可能使巫妖因为好奇而来看究竟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10. 心跳到200则失去理智——具体见电影《绿巨人》
11. 紫发，身材娇小，相貌秀气像女人，左脸上有伤疤——《浪客剑心》中，主角拔刀斋化的特征
12. 疯狂后杀人会流泪——M本人的请求，为达成他的愿望稍微把这个特征换在另一个人身上。——在此达成M的愿望
13. “凡双眼所能看到的，皆是幻象。人们真实的自身，只能通过……”——这句话是英雄无敌4中索梅尔•伊本•渥利•巴拉德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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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猥琐者，行其事者寥——有琐猥，无琐不猥，猥琐愈猥，猥余者琐不猥。
————《琐经》第二，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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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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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8-12-05 02: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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