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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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汐
1、讲个故事吧
就在这黑夜里。
从前的从前
故事或者开始了，或者结束了。
故事中的人们或者死去了，或者还活着
黑夜还在继续。
然后呢？
然后？然后吃饭睡觉，再重复这样的或者那样的故事
宇在我身边。
突然想去蹦的,想念汗水在身体上爆开的美妙感觉,在这样的深夜里。
宇,起来好吗？我们去清流。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唔？又睡不着了吗？宇勉强睁开眼。浓重的鼻音，让勉强显得相当清楚。
苦苦一笑，摇摇头，又躺回去：不，不是的，今天的星星好亮，有点，刺眼。
唔……嗯？宇撑起身子，狐疑地打量着我
阴天哪儿来的星星？
闭上了眼，再次摇摇头，睡吧。
片刻的沉默。
横来的胳臂把我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安稳。
这样的生活无法挑剔。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安稳的家庭，承受着各式艳羡的眼光，找不出理由不满足。
叹口气，试着入睡。睡吧，睡醒了，就会忘记过去的，或是将来的。
2、唱首歌吧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
最初的最初
歌声也许响起了，也许停止了
歌声中的故事也许还被人讲着，也许早被人遗忘
音乐还在继续
然后呢？
然后？然后闭上眼睛，打开耳朵，再重复这样的或者那样的歌曲
舞池自然是喧闹的，里面的人扭着腰肢，摆动自己，和周围。只有麻木，这里的人们都一样，包括我。
这里是迪吧，糜烂的地方，却讽刺地自称清流，让人忍不住想污了它。
灯光有些暗。
举高酒杯，看看杯壁上自己扭曲的脸，扯开嘴角笑笑。干杯！仰头一口气喝下猩红的液体。
小姐，一个人吗？面前的座位塞进了一团影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很想大笑。
可以，如果你想。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媚。
这里很吵，我知道个安静的地方，愿意同去吗？
当然，为什么不？如果你愿意关灯。我笑开。或者我可以试着放纵。
宝贝，你真热情，真想再要你几次。他滚下我的身子，喘着粗气。
我眯着眼，是吗？那就娶我吧
这……这不行，我……我有老婆了……
我大笑，笑出了眼泪，却发不出声音。
别哭，我会只爱你的，除了不能娶你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再次大笑，声音总算逸出喉咙
宝贝，你——是在笑吗？
故事只到十二点，你真以为你是王子么？
没有灯，看不见表情，但能听到声音里的羞怒。你把自己当公主么？不过是个婊子！
男人！
我狂笑着摔门而去。
3、亲爱的，故事都发生在夜里吗？
不。不是每个故事都发生在夜里，可夜里都会发生故事
故事是什么样的故事？
平静的，热烈的，或是，继续的
一双相当清澈的眼睛。这样的眼睛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在等你，等你从他房里出来。与人一样固执的声音。
挑挑眉，我等着他含在嘴里的话。
我喜欢你。
然后呢？我环抱双手。深夜的风有点凉.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震惊，接着恍惚
谁说过一样的话？
野，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是吗？很有趣！你不妨试试看。
好。你要记住我。我叫夜汐，以后，你会很喜欢的人！
喂？清澈的眼睛里有迷惑，你怎么了？
没。你说会让我喜欢上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
对！
是么？有趣的说法。你不妨试试看。
你要记住我。我叫宇！
再一阵恍惚。然后我微笑，好。转身离开。
声音从背后传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沉默。转过身来，看进他清澈的眼睛里。
夜汐。我叫夜汐！
4、亲爱的，故事都有结束吗？
不。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结束，可有结束的都一定是故事
包括继续的吗？
对，包括。只是在结束后，又会有个新开头……
野，你有一点喜欢我了吗，在我给你的舞蹈之后？
嗯，有一点了,你的舞很美。
夜，你有一点喜欢我了么，在我给你的拥抱之后？
嗯，有一点了,你的拥抱很暖。
野，你更喜欢我了吗，在我给你的歌唱之后？
嗯，更喜欢了。你的歌声很甜。
夜，你更喜欢我了吗，在我给你眼光之后？
嗯，更喜欢了。你的眼光很亮。
清醒，然后迷惑；
迷惑，接着清醒。
谁在跟谁说话？谁在为谁做事？究竟是过去还是现在？究竟是野还是夜？究竟我是爱着还是被爱？
戏该上演了。
夜，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像我喜欢你一样？
像你喜欢我一样。现在，把你给我吧，就像我把自己给你一样。
野，你要的我都给了你，你可以给我我要的吗？
你要什么？给得起的给你就是。
一个戒指，你和我的结婚戒指。
喔，除了这个。
为什么？你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傻女人。故事只到十二点。你还把自己当公主么？天一亮，不过就只是婊子而已！
清流迪吧的音乐都很力竭声嘶，叫嚣着企图丢掉自己。我端着酒杯冷笑。不过是寂寞而已。
夜。耳朵里出现声音。
转身，朝他一举杯，仰头一口喝下。
别喝太多酒，伤身。清澈的声音穿过嘶吼的音乐。
我大笑，在他的平静里。
笑够，看进他如水清澈的眼里。
宇，你喜欢我，对吗？
对，非常喜欢。
那么，给我我要的吧。
你要什么？你要的我都给。
戒指，结婚戒指。
一点光在黑暗中划过，手指传来冰凉的触感，耳里传来喜悦的声音，戴上了，就不能反悔。
结束一段故事的半月后，又有故事新开了头。
5、潮水涨落不随心，夜幕来去不由人。
到底想追求一千个情人，还是一个婚姻？
到底想实验一万种生活方式，还是一份爱情？
到底想点咖啡、茶还是蛋糕？
到底想听贝多芬、摇滚还是重金属？
到底想疯狂去爱、痛快去恨，还是温柔去回忆？
你以为你留住了潮汐，其实只不过抓住了一把沙子。
你以为你留住了黑夜，其实只不过遮住了一双眼睛。
你以为你摇摆了世界，其实只不过摇摆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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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3-09-18 1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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