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圣白静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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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主角姓名设定的声明: 主角名为麦云洁,没错。就是与《我为X狂》里面的某女同名,本会长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记得这个名字忘了出处,就当成是某位朋友的真名来KUSO了,后来发现了想改也晚了……将就着吧。
再关于本文主题的声明: 本文中所有飞镖技术尽管相当一部份符合物理学及仿生学定律,但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各位把它当成飞镖版《足球小将》就可以了,超级系的飞镖只需要充满空想的伪科学和热血之魂。
增加副标题darts inone,不然实在是太难搜索了OTZ
飞镖王darts inone
台风东渐、飓风北移
VOL FOUR <POINT DOUBLE 6 吉普赛是无所不在的风>
L'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Que nul ne peut apprivoiser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L'un parle bien, l'autre se tait Et c'est l'autre que je préfère Il n'a rien dit; mais il me tient.
L'amour, l'amour, l'amour, l'amour! L'Amour est enfant de Bohême, Il n'a jamais, jamais connu de loi, Si tu ne m'aime pas, je t'aime, Si je t'aime, prend garde à toi!
歌者的歌声在曲未终时嘎然而止,不知何时停下马车侧耳倾听的女郎在短暂的错愕后欣然鼓掌,并礼貌地问道:“您唱得很好,为什么要停下来呢?我打扰到您了吗?” 杰斯汀·贝歇看着眼前这名有着略黑的皮肤和棕色披肩卷发的女郎,感谢今天在自己每天吊音晨练的地方与她不期而遇。虽然他因为嗓音受损而永远离开的舞台,但是拥有能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的听众仍然是他毕生的追求与梦想。 “不……谢谢您的掌声。”于是他回答道,“虽然我对自己如今的声音不能认同,但还是期待有人能够听我的歌声。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来听的话,我反倒没有自信了……” 女郎报以理解的微笑,杰斯汀也笑了笑,继续说道:“何况,《爱情是一只自由鸟》应该由女高音来演唱,我可不好意思在一位吉普赛女郎面前炫耀自己早就成为历史的花腔。” 棕发女郎眼睛一亮:“您看出我是吉普赛人?” “是的。”杰斯汀眨了眨眼,“而且可能是‘纯血’的吉普赛民族而并非那些现代的跟风者呢,毕竟很少有人真的使用马拉大篷车了。” “您是通过它猜测到我是吉普赛人的?”女子眼中含笑,向身后的大篷车望了一眼,“可惜我并不经常使用它。如果不是因为佛罗伦萨要举行意大利飞镖俱乐部联谊赛的话,我想我会和它阔别更长的时间。” “哦……?拉斐尔先生是您的……?”由于可能涉及到朋友的家庭问题,杰斯汀的神色突然变得不那么友好。 “几天前我搭过他的车,只此而已。”女郎像是看穿杰斯汀心中所想一般无谓地轻笑。“而且,我之所以答应拉斐尔·图兰朵先生的请求,与其说是因为他,不如说是因为那个有趣的孩子…” “‘有趣的孩子’……,”杰斯汀重复道,“难道是……?” 奇异的东方少年,你到底还要展示多少惊奇给我们看呢?
在杰斯汀叹息麦云洁在他眼中的惊奇之处时,棕发女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上大篷车,杰斯汀发觉自己的脸有些燥热,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虽然已经过了30岁,但他没有经历过一次恋爱,眼前的吉普赛女郎虽然初次相识,但优雅的举止与放浪的民族传说足以令杰斯汀怦然心动,仿佛是上帝注定的,在《爱情是一只自由鸟》的歌声中他们相遇了,只是——杰斯汀有些滑稽地想——我会是唐·何塞还是埃斯卡米洛呢? 棕发女子则显然没有前歌唱家那样一见钟情的震撼,作为吉普赛人她到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人,包括男人和女人以及少年人。吉普赛人是热情的,无论男女,他们都可以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中;吉普赛人也是洒脱的,无论男女,他们知道该在何时说分手,决不拖泥带水。他们像风一样留恋地中海的温暖也渴望北欧的冷澈,却不在任何一处停留。眼下也是如此,棕发女子虽然请杰斯汀上车,但那只是邀请对方共行至拉斐尔的酒吧兼俱乐部而已。可怜的杰斯汀注定白费了满腔热情。 于是在杰斯汀脑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棕发女子扬起额头,眉心上方的绿宝石反射着古老神秘的气息,正如她一字一顿的自我介绍:“我的确是吉普赛人,吉普赛人艾兹蜜达·迪普恩·卡门。” “卡门……”杰斯汀想起自己刚才的妄想,于是回答中带有二人彼此不同感觉的双关,“还真是命运哪……,嗯,我的名字是……” “杰斯汀·贝歇先生吧?”艾兹蜜达微笑着点头,“有您撰稿的刊物我每期都买来看呢。” “……啊,那是我的荣幸。”难掩心花怒放的前歌唱家能保持风度的说出这句话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本就不擅言辞的杰斯汀在女吉普赛人面前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过我对歌剧没什么研究,因为《卡门》所写的是吉普赛姑娘我才稍有了解,”艾兹蜜达叹气,“我也不像很多人认为的吉普赛人那样会唱歌跳舞,或许除了血统,我没什么地方能和吉普赛扯上关系吧……” “不……不是那样!”杰斯汀立刻否定道,“吉普赛与那些并没什么联系……只要,只要有率性的作为……那才是吉普赛人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艾兹蜜达诧异地看着杰斯汀一眼,随即便笑了:“谢谢您的开导,不过我并未消沉呀……说到吉普赛人的本事,我也有呢……比如……占卜?” “占卜?用塔罗牌么?”杰斯汀也笑起来,他想到了几个有关吉普赛人神秘魔力的故事。 “并不需要用塔罗或是扑克牌,也不需要其它道具,”艾兹蜜达调皮地眨了眨眼,“只用眼睛就可以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来帮你占卜下你的爱情历程?” “谢……谢谢,不必了。”杰斯汀哭笑不得,聪明的女人果然不好对付啊。他对自己说。
好在当马拉大篷车行驶到拉斐尔的酒吧和俱乐部门前时,有其他的事物吸引了艾兹蜜达的注意而使杰斯汀终于脱离了甜蜜的苦海——挥舞着剪刀的银发少年追赶着披头散发的黑发少年,后者的长发最终在追逐中渐渐告别了杂乱和蓬松,当黑发少年哭丧着脸用头绳束起颈下仅存的一缕青丝时,艾兹蜜达意外地惊呼。 “出……什么事了吗?”杰斯汀关切地问。然而女吉普赛人却雀跃着跳下大篷车,来到了黑发少年的身前,在注视了后者十几秒之后,完全不顾他的惊讹,女吉普赛人掠起黑发少年鬓侧的长发,喃喃地说道:“这个发型……会带来桃花运呢……”
<POINT 17 红发女海盗是摩托手!?伊莎贝拉·奥尔唐斯登场!> 虽然萨兰同杰斯汀一样与艾兹蜜达是初次见面,但对方对麦云洁的亲昵行为并没有招致银发少年的反感。相反那句实际上算不上称赞的低语反而让萨兰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尤其是第一当事人棕黑色的眼珠里显露出无奈和委屈时。 在三方沉默的短暂余遐中,前歌唱家找到了在心仪女士面前表现绅士风度的机会:“这位是拉斐尔·图兰朵先生的独生子萨兰,基本上这次联谊赛方面的事务由他来处理。”杰斯汀指向萨兰介绍道,于是女吉普赛人和银发少年彼此报以微笑,而当前歌唱家将手移向还在发呆的麦云洁时,艾兹蜜达调皮着侧着头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杰斯汀住口。因为她说道:“我与这位小哥可是旧相识呢——你还记得我吗?” 仍然为自己的长发惋惜不已的麦云洁对于对方对自己的独特称呼倒是仍有印象,在想起眼前的成熟美人正是几天前搭过拉斐尔顺风车的那位小姐后麦云洁口无遮栏:“啊……想起来了,原来是阿姨你呀……” 女吉普赛人做出一副无奈的气闷表情:“下次要叫姐姐哦!”
“原来我爸爸有拜托您趁这次全意大利飞镖俱乐部联谊赛为我们俱乐部做专访呀?” “原来阿姨……啊不,姐姐你是自由记者哟?” 面对麦云洁和萨兰对自己说明来意后的不同反应,艾兹蜜达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的心情。对她来说,如果麦云洁的率性天真值得称道而让她觉得有趣的话,那么萨兰故作世故的彬彬有礼反而在前者的衬托下显出另一种可爱。虽然可能是个不太轻松的工作,但是想到能和这两位性格逈异却又互补协调的少年相处一阵子,艾兹蜜达的心情格外好。 “说起来,小哥。这个发型不错呢!”女吉普赛人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相逢时的尴尬,“似乎是萨兰弟弟的杰作?” “什么杰作呀!”麦云洁耿耿于怀地斜睨着银发少年,“那可是我留了好久的长发,就那样被胡乱剪掉了!” 萨兰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他:“你原来的发型实在是太乱了嘛,再说俱乐部今天要来很多人的,我可不能让你给‘白蝙蝠’丢脸哪!” “我原来的发型哪里丢脸了?”麦云洁仍是不忿,“幸好你水平不错,否则我的头发就完蛋了!” “谁叫你不老实坐着呢?”萨兰耸耸肩,“本来想剪成短发的,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就这样好了。” “除了我还有人要来吗?”艾兹蜜达问道。很长时间插不上嘴的杰斯汀趁机再次表现自己:“啊……是的。拉斐尔先生邀请了西班牙的祖恩先生和他的弟子——就是与麦云洁进行过比赛的玖塔·维伦——因为他是意大利人,这次也是来参加俱乐部联谊赛,不过据说他的孙女伊莎贝拉也要来……” “这么说,拉斐尔先生邀请玖塔·维伦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小哥你啦?”艾兹蜜达又一次打断杰斯汀的介绍,让后者郁闷不已。而麦云洁听到“玖塔要来”这个消息后立刻把关于发型的一切不快全抛到了九宵云外:“祖恩老先生……还有玖塔?……这真是,太好了!” 萨兰对于麦云洁的兴奋表现得有些失落,玖塔·维伦对他而言很陌生,但他心里认定的好友却对这个陌生的名字表示着好感。“我并不是无可替代的吗…?”银发少年自怜着自己的处境,于是便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摩托车引擎的响声。等到他发现眼前又多了一个人的时候,那位穿着红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的红发女子虽然仍然跨着摩托,却已经摘下了墨镜在向他挥手。 女子以漂亮的动作跨下摩托,将墨镜斜挂到夹克的拉链上。站到众人身前,麦云洁发现女子身材高挑仪表高贵,率性的洒脱与雍容的典雅统一又独立地表现在女子白晳中透着粉红的圆润的脸蛋上。之前在深红色墨镜透射下显得紫红色的瞳孔原本却如绿宝石一般璀灿,并且与向后梳理的红色卷发构成一种完美的协调感。而和预想中的一样,女子的声线也如她玲珑的曲线和姣好的面容一般充满魅力: “这里就是白蝙蝠飞镖俱乐部吗?” 是西班牙语。
“没错呢!”在场的只有麦云洁懂得西班牙语,不过“Dardos”这个单词对于欧洲飞镖界人士来说则毫不陌生。在麦云洁肯定了红发女子的问题并指着俱乐部的霓虹灯点头后萨兰略想了想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奥尔唐斯小姐?” 萨兰的态度温文而雅,不想红发女子却颇意外地以不太熟练的意大利语问道:“你刚刚认出来我吗?”让前者顿感尴尬。 于是杰斯汀再次不失时机地插嘴:“啊……也难怪,连我也没能马上把比赛中那个盛装的海盗女王与摩托车手联系在一起哪!” “海盗女王?”艾兹蜜达恍然大悟,毕竟为了这次的俱乐部联谊赛她也做足了关于欧洲飞镖界的功课,“祖恩的孙女、银海盗流的继承人……” “无论是比赛时的海盗女王还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摩托手,我就是我,不是什么人的孙女或哪里的继承人,”红发女子打断艾兹蜜达的介绍,然后只对着麦云洁一人大方地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伊莎贝拉·奥尔唐斯。”
<POINT 18 贵金属战争> “你就是麦云洁吧?”不等黑发少年回敬伊莎贝拉便抢先问道,“我爷爷和玖塔都说你蛮厉害的呢!” “你爷爷……是谁?”一无所知的飞镖界名人对眼前的佳人是何来历照例一无所知。于是海盗女王只能无奈地撇嘴:“亏我爷爷在我面前把你夸得比耶勒·克拉森还要厉害……好歹他也让你参加今年的意大利职业赛了——而且刚才已经有人说过我是什么人了吧?” 在看到萨兰指向艾兹蜜达后麦云洁也想起了女吉普赛人所言,不过他之所以问出刚才那个问题的原因倒是因为理解力而不是记忆力:“原来真的是祖恩先生呀……我以为你刚才说‘不是什么人的孙女’是说他们认错人了呢……” “哼,真是个失礼的小鬼!”伊莎贝拉的表情和语气一点也不像语言表达的那样不满,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电影明星遇到了从没进过影院的乡巴佬,虽然有点不爽但却可以放下架子和伪装率性而为——尽管她平时就够率性的了——不过虽然麦云洁的形象和举止那样的可爱,但海盗女王心中的一丁点不快在自尊心的支配下仍然固执地存在着,于是她说——
“黄金镖流的继承人,你和我爷爷比过了,和玖塔也比过了。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了,不要以为银海盗流没什么了不起!” “………那个,那两次输掉的好像是我吧。”麦云洁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挑战敬谢不敏,“祖恩老先生和玖塔都很强的啊……” “少废话!”海盗女王以领袖群贼的气魄擅自决定道,“虽说黄金比白银贵重,但海盗对财宝可是来者不拒的!银海盗流不但收下了银,连金也要一并抢走!” 乱七八糟的宣言听得众人一头雾水,麦云洁完全被红发女子的气势震慑:“……到底是为什么嘛……” “金与银的宿命。Destino。”伊莎贝拉自信地笑起来,重新戴上了深红色的墨镜,“谁叫你是奥拉齐的弟子呢?”
于是继祖恩之后,他的孙女又一次将麦云洁逼着站到了决战的飞镖盘前,不过和上次的只有彼此不同,这一次的比赛场地——“白蝙蝠”的训练场内多了三个观众:一个业余体育记者、一个被迫退休的歌唱家和一个比很多职业选手更加职业的业余飞镖手。 “啊,简直像讲卡片游戏的漫画一样,说决斗就开始决斗了。”女吉普赛人右手叉腰,左手夹着一张塔罗牌在唇边比划。 “我们的东方少年会赢吧?毕竟主角偶尔也该像个主角嘛。”杰斯汀双手抱胸表达着意义不明的意见。 就连萨兰也超级难得不再一本正经地调侃道:“不要说这些了,作者好不容易把比赛放到了前半节,快点让他们开始吧。”(作者:……以上都是KUSO。)
“嘘!安静!这可是重要的时刻!”红发女海盗回头凶巴巴地抱怨却没发现自己的嗓门比谁都大。观战的三人只得闭嘴,而艾兹蜜达望着踌躇满志的伊莎贝拉与看上去就浑身不自在的麦云洁的背影,面上忽然露出有些狡猾的微笑。 “要怎么比呢?”伊莎贝拉紧盯飞镖盘却毫无动作,于是麦云洁征求对方的意见。 “501太花时间,‘巴塞罗那轮盘’又太占你便宜,”海盗女王昂首挺胸,“还是玩些比较简单的吧,我自己设计的赛例。” “是什么呢?”本对这场对决感到无奈的麦云洁忽然有了兴趣。 “每个人最开始有20分,打中任何双倍区加1分,打中任何三倍区加2分,打中一倍区不加分,”红发女海盗毫不在意对方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话而语速飞快,“,对方投中的分区一回合内不能再投,如果投中了扣一分。打中Double Bull加3分,但打到Bull的话要扣5分。最终谁得到50分获胜或是谁的分数被扣完的话另一方为胜。明白了吗?” 看黑发少年的表情,他没明白,基本不懂西班牙语观众三人就更不明白了。于是海盗女王只能不耐烦地皱着眉重新解释了一遍,然后麦云洁又转述给萨兰等人。 “的确是很简单的规则……细想起来好像有不少矛盾和不完善的地方。”萨兰侧着头考虑着这个乱来的赛例。 “反正是我随口编出来的,无所谓啦。”事实的真相让除了伊莎贝拉之外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反正是50分嘛!”麦云洁的斗志早已被这个随便的规则燃起,他痛快地站到镖盘前,“谁先手呢?女士优先?” “才不要呢!”红发女海盗撇撇嘴,“最讨厌那些本质上是蔑视女性的礼仪了!你先!” 于是不怎么绅士的黑发少年顺理成章地先手投镖。 “虽然说哪个TRIPLE区都是一样的分数,但一般来说飞镖手对最高分值的20比较熟手吧,“麦云洁心里盘算着,“干脆连失误的情况也想到,就投个3倍的‘breakfast’吧!” 自认为战术完美的黑发少年果断地投出了飞镖,如他所愿的命中了TRIPLE 1、TRIPLE 20和TRIPLE 5。“很好,”麦云洁沾沾自喜,“就这样下去,就算她不失误,先手的我也赢定了!”
麦云洁拔下飞镖走向休息区,在与红发女海盗擦身而过时发现她墨镜后的眼神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无谓。转过身来便看到她摇摇摆摆地站到了投镖线前。 “你一定觉得自己的战术很完美吧?能够封锁飞镖手最集中练习最顺手的那个分值,”海盗女王背对着众人丝毫不理会比赛时应该安静的惯例,大大咧咧的声线充满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其实你的想法我早就猜到了哦,虽然你投中的都是TRIPLE区,可是你没发现按照我的规则,你现在的分数变成26了吗?货真价实的breakfast呀,哈哈哈!” 最后的笑声很爽朗,但麦云洁听得比较郁闷,终于他也忍不住回嘴:“那又怎样!反正你也很难再得到更高分呀!” “想得美,”伊莎贝拉回过头来,深红色墨镜下闪过自信的光芒,“打中Double Bull有3分呢,一下子就超过你了!” “可是投到Bull的话就要扣5分了!你……太冒险了吧?”麦云洁好心提醒对手。 “哼,你以为我会失误吗?再说就算输在自己的规则下,也只是比较丢脸罢了,又不会少块肉。”红发女海盗不以为然。 “………你刚才还不是在说什么金与银的宿命么,现在居然又不当回事。”黑发少年郁闷地碎碎念。 红发女海盗则不理会他,毫无顾忌地投出了手中海蓝与绯红双色镖尾的褐色飞镖,并且它们全部驻到了镖盘的正中心。 “29分,现在你明白了吧?”伊莎贝拉转身傲气地扶了下墨镜,“我不会输在自己的规则下,之前的假设全都没有意义,因为我没有失败的理由!银海盗流的名望是不会从我手中失去的!”
“好了,第二回合,轮到你啦。”领先了3分的海盗女王施施然地来到休息区,看了看发呆的麦云洁,女海盗眯着眼晴笑了笑,继续无视观战的三人,将嘴巴凑到黑发少年的耳边耳语道:“其实在意什么流派名望之类是假的啦,我只不过想是找个理由和你比试罢了,不要紧张嘛。” 麦云洁无语,抬眼看了看伊莎贝拉,后者正对他微笑。黑发少年甩了甩刚刚理好不久的头发,不知如何评价这个高傲自信的红发美人,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
<POINT TRIPLE 3 北风小姐与西风先生> “那么,我这次投中Double Bull的话,你就不能再打了吧?我仍然有先手的优势的!”麦云洁也开始习惯于在比赛中高喊。 “你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啊。”红发女海盗不以为然。
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观战三人并不感到沉闷,虽然规则简单,但是交战双方的任意妄为使他们感觉像是在看一出喜剧。虽然三人的侧重点略有不同:女吉普赛人看着二人斗嘴一直在浅浅地神秘微笑;杰斯汀偶尔观注一下战果大部份时间却把目光放在艾兹蜜达身上;只有萨兰是在真正地欣赏一场飞镖比赛,并仔细地考虑着伊莎贝拉这个乱来的规则中的漏洞。 于是在比赛进行到第三回合轮到麦云洁投镖时,萨兰由于精神集中,没有像女吉普赛人和退休歌唱家那样听到俱乐部外的喧闹声。杰斯汀示意出去看看,艾兹蜜达点头应允,二人悄然退出了训练场。
[白蝙蝠飞镖俱乐部门前] “……的确是那丫头的摩托车。”一位长得很像达芬奇的老人将手放在伊莎贝拉挂在摩托车后的头盔上。在他身边戴礼帽的白色西装的冰蓝色长发的年轻人点头道:“奥尔唐斯小姐果然比我们先到一步。” “嘿嘿,那个丫头。”老人回头对身边另一位穿着加长蓝黑色风衣的银发中年男子笑道,“自从我把麦…云洁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后,她就想找机会和那小鬼较量一下呢。” “祖恩先生的孙女,软式飞镖界的‘海盗女王’,应该比小洁厉害许多吧。”男子摇摇头,“即使不是‘巴塞罗那轮盘’,胜负也很明显。” “拉斐尔先生,这可不一定。”蓝发少年优雅地笑着摇头,“麦云洁的实力,我和老师都很清楚,如果他能稳定的发挥……” “他不会比任何一个职业选手要差。”祖恩接话,“而我那个孙女总是过于骄傲,在我的弟子中她也总是输给玖塔。” “也赢过的。”玖塔笑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拉斐尔去把轿车开进车库的时候,杰斯汀和艾兹蜜达与正推开酒吧大门的祖恩二人相遇。作为意大利乃至欧洲飞镖界的著名人物,祖恩·克洛·克尔辛支与玖塔·维伦这两个名字立刻出现在前歌唱家和女吉普赛人脑海之中。后者立刻行使职业特权对二人进行了简短的采访,其间回答问题的都是祖恩,玖塔在一旁只是无声地微笑。 几分钟的采访结束后拉斐尔也推门而入,于是祖恩和玖塔也知道了眼前的男女是歌剧的骄子和天生的流浪者。寒喧过后,得知伊莎贝拉正与麦云洁进行一场基于乱来的规则的比试后拉斐尔三人向飞镖训练场走去。艾兹蜜达想跟进去的时候,看到杰斯汀正朝她挤眉弄眼。 “有什么事吗?”女吉普赛人似乎在明知故问。 “我们……其实你还有很多时间做采访吧,现在…可以……出去走走么?”杰斯汀说出这句邀请时似乎赌上了一生的勇气。 “当然,我很荣幸。回来的时候再把我的马车好好安置吧。”艾兹蜜达回答地很爽快,让杰斯汀心里充满了不知该期望什么的希望。
于是两人离开俱乐部步行在佛罗伦萨的街头,艾兹蜜达一直没有出声,杰斯汀则搜肠刮肚不知该讲些什么话题为好,当他终于决定还是从“吉普赛人”这个题目入手时,艾兹蜜达首先问道: “杰斯汀·贝歇先生,您听过北风小姐和西风先生的故事吗?” “啊?那是什么?”女吉普赛人低柔的嗓音快让杰斯汀无法思考了。 “一个意大利的童话啊,”艾兹蜜达笑笑,“我来讲给您听吧。”
“北风小姐想结婚了,于是她去问西风先生:‘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爱财如命却不喜欢女人的西风先生拒绝了北风小姐,理由是她连一分钱的嫁妆都没有。 “北风小姐很伤心,西风先生的拒绝深深地刺痛了她,于是她吹起了风雪,整整三天三夜,由于北风带来的暴风雪,田野、山岗和村庄都被覆盖成一片白色。 “于是她去见西风先生,告之对方:‘这就是我的嫁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因为过于劳累,将这一切展现给西风先生后,北风小姐不得不去休息。 “然而西风先生不喜欢这一切,也并不认为银白色的世界有多好。于是他吹起了湿热的西风,三天三夜后,积雪全都融化了。 “醒来后的北风小姐看到自己的心血全部化为泡影,于是去找西风先生。西风先生嘲笑她:‘北风小姐,你的嫁妆哪儿去啦?你还要嫁给我吗?’ “北风小姐别过脸去不理会他:‘不,我不想做你的妻子了,因为你转眼就把我的嫁妆化了个精光。’”
讲完了童话的艾兹蜜达恢复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杰斯汀。 “这,这是什么意思呢?”杰斯汀不明就理,并且冒失地问道,“这是笑话吗?还是说,您觉得我是个不尊重女性的人…” “不,先生。我不是在说您,也不是在说任何特定的人。”艾兹蜜达停下脚步面向他,并闭起眼晴略略低下头,让看起来充满智慧绿宝石对着杰斯汀哭笑不得的脸,“我只是想说,对于因人生经历而产生的不同价值观、人生观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冲突和问题,也许短时间内我们中的某个人被冲动支配了头脑使他不去理会这些麻烦,但天长日久,它们终究会干扰各自的信念和正常生活,我们只有今天这一面之缘,在此基础上请不要做出任何承诺或誓言好吗?” 杰斯汀默然地听完艾兹蜜达的说法,虽然本能地想摇头,但身体却动弹不得。艾兹蜜达抬起头看了看他:“我要回‘白蝙蝠’去了,您呢?” 杰斯汀仍然默然站着,脸上凝固着复杂的表情。
“再见。”艾兹蜜达略略施礼,把前者甩在身后,慢慢地向回走。
<POINT 19 此刻的终止、那时的再续> [白蝙蝠飞镖俱乐部飞镖训练场] “咚!”当麦云洁的飞镖再次如他所愿地打中Double Bull时,伊莎贝拉不得不收起先前的自信满满,将眼前的黑发少年正视为劲敌。凭借先手的优势,黑发少年在两回合内各命中了一次Double Bull,虽然他可以趁机取得9分满分,但是却仍然选择了稳扎稳打不冒风险的战术。两回合下来,麦云洁已经获得了40分,而按照自己订下的规则最多只能一回6分的海盗女王虽然在第一回合时领先了3分,却由于前者的紧逼而在第二回合结束时仅保持1分的优势,而且明显在第三回合开始时,这个优势将不复存在。 于是当黑发少年取下飞镖走向休息区时,便不得不面对红发美人的怒目而视,虽然他自觉无辜,但伊莎贝拉气哼哼地嘟囔着“一点也不知道对女孩子谦让一点”时却不敢反驳闷在肚子里的“明明是你说讨厌虚假的绅士礼仪的嘛”。 “谦让是基本的品德,才不是故作姿态的自我约束!”海盗女王像是懂得读心术一样一话道破麦云洁心中所想,让后者惊心动魄而略为自得,“虽然大概输定了,但是太不甘心了!”伊莎贝拉手扶额头把头发向后梳理,然后回头望向黑发少年的目光在墨镜透射下坚定而清澄:“下次要和你用501赛制正式比试!” “还……还有下次啊?” 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惹怒了伊莎贝拉的麦云洁在疲劳之外也有了种负罪感,先前的热血斗志转瞬全无。于是在前者得到自己的6分走下场去看着自己开始新一回合的决逐时麦云洁的心理陷入了犹豫。即使伊莎贝拉是主动挑战的一方,黑发少年似乎也不想获得这个或许毫无意义的胜利,或者,反而是失败更好一点呢?毕竟自己从威尼斯那场出道开始的败绩连连已经有点习惯了?
全神贯注观战的银发少年在麦云洁的踌躇中看出了他的心理波动,不禁摇头。果然俱乐部联谊赛来得太快、像奥尔唐斯小姐这样的意外挑战者也太多了么?如果小洁再输掉的话,会不会对自己失去信心而影响水平发挥呢? 如此担心的萨兰却在麦云洁预计再投一次Double Bull而果然出现失误反扣五分时轻松了下来。因为黑发少年那懊恼而不甘的表情证明他对胜负还是很看重的。何况,萨兰对自己说,小洁喜欢飞镖,只要喜欢,就不会放弃。所以,心理素质的问题也总会解决的。
海盗女王自然不会知道银发少年的心中所想,严格来说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安静观战的萨兰的存在。在发觉麦云洁的失误是因为自己的指责后,看着为即将输掉的比赛而哭丧着脸的黑发少年,伊莎贝拉仍不以为这是自己任性的挑战和胡乱的规则所导致的。原本因祖恩和玖塔的一面之辞而产生的好奇已经全部转化为竞争的欲望。于是红发女海盗继续稳定地发挥实力以求反败为胜,却没发觉自己少有地开始在投镖时轻咬下唇。 差距太明显了,萨兰又不自觉地摇头。目标同样是Double Bull,虽然接触时日尚短,但一直以来习惯硬式飞镖记分法的麦云洁居然在Bull的命中上不及红发女海盗——要知道伊莎贝拉所擅长的软式飞镖是不区分Bull与Double Bull的啊!从祖恩到玖塔再到伊莎贝拉,银海盗流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小洁本就不稳定的心理素质,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黄金镖流的创始人奥拉齐得知这一切绝对会暴跳如雷。那么小洁会被那个坏脾气的老头如何对待呢?看着麦云洁仍然一脸认真的表情,萨兰忧郁地想。 尽管麦云洁首投失误,但他仍然冒险再次投中Double Bull,避免了伊莎贝拉得到9分直接获胜的可能性。但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无用的挣扎罢了,自己即便下个回合拿到满分也不够赢得比赛,已经47分的伊莎贝拉成为这场比试的赢家已经是注定的未来。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未来的走向永远那么深不可测——祖恩和玖塔在拉斐尔的陪伴下走进了训练场。 和蔼的老爷爷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奇异的东方少年,而他高傲强气的孙女面对祖父时的表现与独自一人时判若云泥:伊莎贝拉蹦蹦跳跳地来到祖恩身边,挽起了老人的一条胳膊,然后用亲昵的语气说道:“亲爱的爷爷居然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把您甩掉了呢!” 祖恩对这个孙女的真面目很明显地了然于胸,伊莎贝拉故作嗲状的伪装对他而言压根就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对孙女打扮的不满也就流露在望着后者的目光中。玖塔对于这一幕自然也习以为常于是别过头去不忍卒睹,而与海盗女王并不怎么熟悉的麦云洁和萨兰见识了其强大的变脸功夫后却听到了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于是接下来是一段尴尬的沉默。 祖恩毕竟是老人家,很快发现了气氛的难堪,他翻了翻眼睛,冲着麦云洁从他那被浓密的胡须掩住的嘴巴里吐出解围的话语:“嘿,小鬼,又见面了!看来你和伊莎贝拉已经认识了吧,那就不多介绍了,——那边的是拉斐尔先生的儿子吗?还记得吗?你15岁的时候我见过你呢!” 这段并不正式的招呼对两个少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麦云洁定了定神,亲切地喊了声“老爷爷”之后就跑到玖塔身边承受短暂分别后快乐的重逢;萨兰却懊恼自己过于在意无关的锁事而让自己与祖恩的见面有些滑稽和儿戏,尤其看到自己的爸爸也站在那里,这让他有种丢脸的感觉。 可惜随和的老人家没能理解少年的忧郁,祖恩摸摸伊莎贝拉的头,又看了看麦云洁的脸,咳了一声后向前者问道:“怎样呢,我的小捣蛋鬼?小洁的实力在你看来到达了什么程度呢?” “勉勉强强!”红发女海盗哼了一声,幽幽地睹了麦云洁一眼,“想赶上我还早得很呢!” 黑发少年脸上流露出无奈的不服气——他又被小看了,而且又没立场反驳。刚刚与伊莎贝拉的较量虽然在规则上乱七八糟,但某种程度上也能证明双方水平的差距,当然,不一定是技术上的差距就是了。 祖恩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听到孙女傲气十足的定论后立刻板起了面孔:“即便是在银海盗流中,你也不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所以,小捣蛋鬼,想进步的话,你得学会虚心。” 伊莎贝拉耸耸肩,对于爷爷的告诫她一向有自己的说法为自己开脱,就好像她此刻在嘟囔着的“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能和他们比”之类的。所以当祖恩用反感的语气说起她的装束过于随便和张扬时,女海盗的表情在不以为然后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哀怨:“您喜欢的那种打扮根本就不能在骑摩托时穿嘛!”
与此同时麦云洁觉得海盗女王的两副面孔看习惯的话也不再那么让人惊悚了,于是他把注意力放到了其它地方——比如他觉得今天的玖塔有点不对劲——虽然算上今天他与玖塔也不过才第二次见面而已。 玖塔•维伦很沉默,也许他原本便是很静的人。但是眼下他那浑身上下透露而出的不自在与内心平静时的安之若素相比天差地别。虽然保持着姿仪与微笑,却下意识地回避着包括祖恩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外人看来,他自己的眼神中包含着预感到不幸的忧郁。 麦云洁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除了打招呼时的一个生涩微笑,蓝发少年再也没对他有过任何回应,犹如一个不友好的陌生人。麦云洁忽然想起了“黑色飞镖手”的传闻,“难道这才是玖塔真正的样子吗?”,这个念头刚刚在黑发少年头脑中闪现后就被他抛到太平洋去了,麦云洁摇了摇头,仍然固执地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玖塔是个有着温柔的笑容和仿佛能溶化冰雪的温暖的心的人。 萨兰与玖塔则是初次见面,由于麦云洁的缘故银发少年对后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一些正常渠道的报道、从麦云洁的口中,萨兰原本可以很容易地总结出玖塔给他的印象,但是如今蓝发少年站在他面前,萨兰觉得玖塔的周身遍布着拒人千里的障壁,因此银发少年联系起那个飞镖界的著名怪谈就不奇怪了。 其实告之麦云洁有关“黑色飞镖手”情报的拉斐尔本人也并不相信这个传言,原因除了祖恩向他保证过之外,他自己也从与玖塔•维伦少有的几次正面接触中后者给他的印象中看得出这个有着冰蓝色长发的美少年的心灵正如其着在身上的白色西装般一尘不染。而当拉斐尔决定将自己的自信传递给萨兰和小洁的时候,未来再次展露了它深不可测的面孔——
训练场的大门被轰然推开,所有人都以为是失意的退休歌剧演员和女吉普赛人的私会结束而返回,因此当那个在欧洲飞镖界有着麻烦性格火爆脾气等声誉的红鼻子老头循声而入时,包括他的徒弟也发出了一声与众人保持一致的呼声表示意外—— 麦云洁的师傅,黄金镖流创始者奥拉齐•台•吉尔吉布斯堡在听说前者接受自己的老对手祖恩的安排来到佛罗伦萨后,终于亲自驾临了。
<POINT 20 塞万提斯老爷最后的晚餐> 如果说半秃的祖恩看起来像是达•芬奇的翻版是他生错了国度,那么排除红色的鼻头和冲冠般的怒发而只看下巴和胡须的话与唐•吉•诃德爵士毫无二致的奥拉齐则是个完美的西班牙人。除了外貌印象外,黄金镖流宗师接下来的夸张言行足以让人认为他压根就是来自拉•曼却的那位幻想天才的转世。 “……啊,师傅好久不见。”无邪的面孔纯洁的表情下,黑发少年以天然的语气向奥拉齐招手。但后者并不领他的情,奥拉齐旁若无人般几步来到麦云洁面前,开始用夸张的嗓门吼叫:“谁是喜欢发脾气的老头子?谁做菜比孤儿院还难吃?当了我的徒弟还要从头学飞镖?” 拉斐尔父子与玖塔是意大利人,奥拉齐突如其来的大声叫喊使他们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他所表达的具体内容;银海盗流的祖孙二人虽然将那几句西班牙语听得明白,但也没搞清楚其所代表的为何事物。至于当事人倒像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因为他在对方最初的怒吼中稍稍一愣后马上便用同样夸张的嗓门反驳道:“怎么啦?我说的都是事实嘛!师傅现在不就是在发脾气吗?你做的西红柿炖沙丁鱼连你自己吃了都拉肚子!至于重新学习,哼!还好意思说呢!倍入倍出都没教,我在祖恩老先生面前丢得可是黄金镖流的脸呀!” “胡说!”奥拉齐涨红了脸,这使他原本就发红的鼻子就更显得滑稽可笑,“你听了那个老家伙的话招呼都不打就跑来这里才是丢我的脸!还有,你这女里女气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祖恩老先生说了会通知你的嘛!至于发型,那有什么要紧的!” “是不是那个老家伙要你剪……” “您说谁是老家伙啊!”面对奥拉齐的出言不逊,红发女海盗终于卸下伪装迎风展开了自由的骷髅旗,“我爷爷就站在这里,请您留些口德好吗?女性化的发型又怎么样,比起您这超级赛亚人正常多了!” 奥拉齐斜睨了伊莎贝拉一眼,并不想搞清楚什么是超级赛亚人,正要开口教训这个在他眼中无知的女流加后辈时,只见祖恩挥了挥手,无奈地向昔日的朋友和宿敌递出和平的橄榄枝:“我说,奥拉齐,你就不能稍微平静一下,先说说你的来意么?” 红鼻子老头从鼻子里喷出浓重的气流表示他的不满,好在他没有再次叫嚷,拉斐尔也就得到了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当他向奥拉齐表示要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候被其拒绝,奥拉齐一把按住麦云洁的肩膀将他拽了过来:“我今天就是要带我徒弟回巴塞罗那的,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从拉斐尔和祖恩的角度看来,奥拉齐虽然明显来者不善,但如此直接地否定二人的善意还是让人无法接受,尤其对拉斐尔来说,自己与麦云洁的特殊关系更使他坚定地反对黄金镖流创始人的安排,不管黑发少年是不是他的徒弟。 当拉斐尔苦心思索着该如何说服奥拉齐时,萨兰已经抢先一步站了出来,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行!小洁不能和你走!” 奥拉齐的意大利语意外地流利——当然如果麦云洁的语言教师也是他的话就不足为奇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丝毫不把银发少年放在眼里:“小家伙你是谁啊?我可是麦云洁的师傅兼监护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呢!” 拉斐尔皱紧了眉头,的确,从一点来说,除非他拿出相关证据,否则他无权干涉奥拉齐行使监护人的权力。但是萨兰有萨兰的办法,银发少年满是自信的神色,他轻松地笑笑后问道:“奥拉齐先生,您带回小洁的初衷是什么呢?” “当然是教他飞镖了!”奥拉齐得意地吸了吸鼻子,“我的徒弟就是要由我来教,再给我四个月,除了祖恩这个老家伙,他能打败你们之中任何一人!” 这句分明的大话对各人的神情赋予了不同的效果:刚刚与麦云洁儿戏般比试过的伊莎贝拉脸上有着气恼的红色;玖塔压低了帽沿让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祖恩则仍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老对手我行我素。萨兰却不动声色,仿佛对奥拉齐的回答早有预料似的,他指着麦云洁从容地说道:“恐怕奥拉齐先生过于乐观了吧——小洁上个月二十七日在威尼斯参加意大利飞镖职业赛时对参赛等相关事宜资格一无所知,这使他虽然提前一天到达却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而错过了职业赛,如果小洁遇到的不是祖恩先生的话,恐怕那场与维伦先生的比赛根本不会有吧?” “呃……”未等红鼻子老头分辩,萨兰继续出击:“与祖恩先生的较量和之后的对局中,小洁对职业飞镖赛的基本赛例和规则也毫无概念,最基本的倍入和倍出都搞不懂的他要如何在正式比赛中打败我们呢?您说带他回去是要继续教他飞镖,但据我所知,小洁早已获得了贵流派‘皆传’级别的评价,那么您还准备教他些什么呢?” “我,我当然要教飞镖规则了!”奥拉齐像是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可惜的是这样的答案早已在萨兰预计之中,银发少年毫不留情地说了下去:“那些东西任何人教都是一样的吧?说不定比您亲自教导还要好些呢!起码我本人就有这样的自信——还有,眼下佛罗伦萨马上就要举办全意大利飞镖俱乐部联谊赛,这对小洁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我查过本月西班牙的业余赛事安排,巴塞罗那可没有这样的机会哦!” 奥拉齐不出声了,萨兰也放出了自己的撒手锏——他早就看出前者并非像看起来和传说中那样不讲道理,只是太爱面子罢了:“而且,即使您是小洁的监护人,但是对于他的去留,您起码应该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红鼻子老头喉间发出奇怪的声响,他低头看了看麦云洁,后者正瞪着棕黑色的眼珠望着他。奥拉齐叹了口气——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像当初在孤儿院刚刚见到黑发少年时打量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留在这里,是么?” 麦云洁确定地点头。 奥拉齐则摇了摇头,直起身来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膀,不甘心般的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劝解:“你确定在这里会比和我回去所得的收获要更多么?我们只相处了四个月,但你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有些方面我们很像……我是你的师傅、监护人,更是你的朋友…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的…真的有。” “师傅,谢谢您。”麦云洁眨了眨眼,一边在脑中搜索着词汇一边小心地将这些词语组织起来,“从我记得事情开始,您是我在孤儿院之外最先认识的人。您教了我很多,给予我更多——和您的相处中,我忘记了在孤儿院里十几年的不愉快,是您让我拥有了能够实现从小向往的职业的技艺。但是从我来到威尼斯开始,祖恩老先生、玖塔、拉斐尔叔叔、萨兰……他们像您一样,使我能确信我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确认自己的存在,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有您,有大家。我还想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就像,就像玖塔、萨兰和弗朗西斯一样,一起向梦想前进,实现各自拥有的价值……” “所以……”麦云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和大家在一起,我想学习更多的东西,不只是飞镖,还有这世上的……许多许多。”
奥拉齐用双手用力地抹了抹脸,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在门外靠墙听众人谈话的艾兹蜜达忽然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施施然地离去。
<POINT 21 Inferno Paradiso> 就这么算了吗?自己也是希望徒弟的明天能够更加光明的。那就这么算了吧。虽然如此想着,但奥拉齐垂下双手看着银海盗流三人众的时候却觉得自己非常的丢脸,于是他翻了翻眼珠,又有了主意。 红鼻子老头伸手向玖塔•维伦指去,后者错愕不已。 “这里真的有那么好的话,就打败这个小海盗给我看吧!”奥拉齐莫名其妙地宣布,“如果那个小家伙说得是真的,你应该能做得到吧,给我洗刷在威尼斯的耻辱!” “那个小家伙”——萨兰对这个决定目瞪口呆——虽然时间都不长,但在“白蝙蝠”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和四个月的黄金镖流皆传水准相提并论,亏奥拉齐想得出来。
“你这分明是要你徒弟再输一次嘛!然后你就可以有理由把他带走是不是?”伊莎贝拉对奥拉齐的决定也颇为不满,“小看银海盗流也要有个限度!” “打不赢的话当然要和我走!”红鼻子老头的固执又赶走了理智,“当然假如你们认输的话,我可以考虑让我徒弟留下来,哼!” “师傅,可是……可是……”麦云洁还没有“可是”完毕,被指名的对手玖塔•维伦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他走到奥拉齐身前,并没有流露出被后者称为“小海盗”的任何情绪反映,而是脸上仍然带着那种忧愁的阴郁和预知的苦闷,缓缓说道:“好的……我,认输了。” “什……什么?”所有人,包括祖恩在内都吃了一惊,奥拉齐更是认为自己听错了。玖塔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我认输。这样,小洁就可以留下吧?” “玖塔……”麦云洁呆呆地看着蓝发少年,心中充满了愧疚的感激。 “我希望小洁留下来,这也是他自己所希望的。”玖塔解释,“我是晚辈,没有资格指责您什么,只是请求您,让小洁能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身心的自由更重要了……” 红鼻子老头压根就没想到作为银海盗流的弟子会在祖恩面前认输,玖塔的决定使他措手不及,他望向祖恩,后者早就听出了蓝发少年的话外之音,轻轻地叹气:“我尊重玖塔的选择。” 愁眉不展的奥拉齐闭上了眼睛:“算了……随他去吧。”
萨兰之前对于玖塔些微的偏见和嫉妒在后者放弃胜负选择帮助麦云洁留下之后跑得无影无踪,银发少年也终于了解了麦云洁为何会对玖塔如此在意。如果说小洁是将自己的快乐分享给他人与众同乐的天使,那么玖塔就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光芒给予他人使其感受到温暖的英灵。于是萨兰衷心地希望能够快些正式与玖塔结识,“黑色飞镖手”的传说在他心里已经不值一文。 但是在麦云洁和萨兰送沮丧的奥拉齐去机场的时候,玖塔苦笑着对麦云洁发出了如下的告诫: “快去快回,今天、和这几天凡事都请小心一些。” 萨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麦云洁同样不知道,一路上他只在担心奥拉齐反悔,送走师傅后他舒了一口气。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并没把败给海盗女王的事放在心上。 “萨兰……” “嗯?” “真是多谢你啦,如果不是你和玖塔,我肯定会被师傅拖回巴塞罗那了!” “呵呵,你应该谢的是玖塔和奥拉齐先生本人……”
二人在返回俱乐部的路上如此交谈着,拐进了一条单向的步行街,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冲了出来。麦云洁与萨兰为躲避车势分别移动到了街道两旁,于是萨兰眼看着黑色轿车中钻出两个黑衣男子将麦云洁拉进了车内,后者连救命都没来得急喊出口。 萨兰急忙跑向车头想阻止车子发动,但驾驶者显然早已料到了萨兰的意图,轿车先是倒退了几米,然后急速在萨兰挡向车头的瞬间冲了出去,萨兰只来得及看清司机的衣着和面孔:黑色的礼帽和风衣,以及冰蓝色的长发—— 不,不会吧?玖塔•维伦?
被塞进车里,绑架?几天以来这是第二次了吧?麦云洁胡思乱想着。 “黄金镖流的麦云洁,你还真是个不一般的角色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被按在后座,麦云洁看不见此时出声的驾车者的样貌,而他嘴里塞着毛巾也无法搭腔,只是由那个对他的称谓,黑发少年想到了弗朗西斯。难道又是他?但声线明显不同…… “菲尔诺、蒂莫代奥,放开他。”那个声音吩咐道。麦云洁觉得肩上的压力减轻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嘴里呜呜地抗议着,然而他马上呆住了,他看到了驾驶者,虽然只是侧面,但也足以让他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有着冰蓝色长发和瞳孔及比女人更细腻面容的男子回过头来,以不同于玖塔•维伦的微笑方式歪曲了一下嘴角,然后用彻骨般的冰冷语调说道:“黄金镖流的麦云洁,初次见面。我无意给玖塔带来麻烦,所以我每次都会直接告诉和你一样的那些人——我不是玖塔,我的名字是维拉,维拉•维伦。”
<VOL FOUR 完>
姓名:艾兹蜜达·迪普恩·卡门(Ezmilda·Dieporn·Carmen) 性别:女 年龄:未知 外貌:略黑的皮肤和棕色披肩卷发的女郎,额前有一块绿宝石饰品 国籍:未知 出生地:未知 民族:吉普赛人 特长:占卜、马术 兴趣:歌剧《卡门》、占星术、面相术等占卜学、骑马 性格:神秘、向往自由、随和
履历(1.0版): 基本上一切如谜的吉普赛人,身份是自由记者。在拉斐尔驾车回佛罗伦萨的路上曾与麦云洁有过一面之缘。在全意大利飞镖俱乐部连谊赛期间受拉斐尔所托来白蝙蝠飞镖俱乐部做专访。对麦云洁十分好奇。 虽然是正宗的吉普赛人,但除了占卜外,并不具备传统意义上吉普赛人的艺术才华。
姓名:伊莎贝拉·奥尔唐斯(Isabella·Hortense) 性别:女 年龄:故事开始时20岁 外貌:红发绿目,身材高佻的西班牙美人 国籍:西班牙 出生地:塞维利亚 民族:西班牙—卡斯蒂利亚人 特长:驾驶摩托、天文学、射击 兴趣:飙摩托车、星相、射击、日本动漫画 性格:高傲自信、大方开朗、不拘小节
履历(1.0版): 欧洲飞镖界举足轻重的祖恩·克洛·克尔辛支的孙女,银海盗流第二代继承人。在软式飞镖界有着“海盗女王”的称号,在比赛时会高调地做海盗打扮但平时喜欢穿夹克、牛仔裤一类的中性装。 在得知祖恩、玖塔与麦云洁比赛的详情后因爷爷对麦云洁做出极高的评价而稍感别扭。在全意大利飞镖俱乐部连谊赛期间来到佛罗伦萨对麦云洁发出挑战,虽然对决被中止但似乎认同了这个黄金镖流的传人,还主动提出连谊赛期间与其共同行动。 在祖恩面前表现的很乖巧,实际上是个喜欢飙车的前卫女子。在与麦云洁的交往中是主动的一方。
[ 此贴被盗圣白静婷在2009-04-17 15:1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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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被超越了,再也追不上
BLOG:白4月27日更新《神千道盗亦有道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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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9-04-12 11: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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