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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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小说：White Pigeon（好长时间不写东西了呢）
White Pigeon
“请你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因！”戴着淡灰色童帽的男孩张开双臂，试图以此来阻挡男子的前行。
这次绝对不能再退缩了。。。
紧紧的攒了攒手，男孩自我提醒道。
死死的盯视着男子，男孩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看来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抱住男子大腿的准备了。
突然停下脚步，男子将视线笔直的对准了男孩的双眼
蔚蓝色的双眼仿佛猎鹰一般，散发着一种令人惊骇的锐利。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请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否带着无上的荣誉而终的！”
男孩一鼓作气的喊出了深埋心中已久的疑问。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但这些声音却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越逝越远。
男子依然笔直端正的站着。但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图。
或者是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请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否带着无上的荣誉而终的？”
每每闲暇休息之际，男孩都会找到自己并反复追问。但自己却始终没有回答他。
用食指轻轻殚动香烟，烟灰烬就像细小的火星一般，随风四散而逝于空气中。
瞥了瞥男孩，他那双翡翠色的眼眸中依然蕴含着无比的坚定。。。
如此的固执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
彻骨冰寒的空气在肺中打着旋，男子站在海边凝望着远方：
墨蓝色的广阔大海倒映着青黑色的无边天空，两者向着远方延伸，终在海平线处融为一体。不远处的灯塔仿佛感到了倦意般，缓缓转动着，所投射出的两道光芒似乎比平时要暗弱的多。。。。
“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背对着男孩。男子以一种平缓而严肃口吻反问他。
“是的，鹫先生。。。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站立于寒风之中的男孩两腮通红，他呼出了口热气。希望借此来温软自己僵硬的双手。
男子解下了自己淡灰色的围巾。他蹲下身子，为男孩轻轻的围上：
“我会告诉你答案，但不是现在。。。”
呆呆的站立于原地，男孩望着男子渐渐的远去身影，他抿了抿嘴：
“那是什么时候？”
重重的倒在床上，男孩翻阅着过去父亲写给自己的信。
男孩的父亲通常会在关怀之余把一些在战场上所目睹到的事情以故事的形式告诉自己：
有从前线拼死救回同伴的故事，有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投降的故事，有单刀赴会，但最后寡不敌众的故事。。。
每个故事都是异常的精彩。
所以男孩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小说家，把这些故事写成小说，以此去感染每个人，让读者体验到那些士兵的喜怒哀乐。
但，唯独缺少了自己父亲的故事。。。
摩挲着男子给自己的灰色围巾，那是自己在父亲参军前送给他的东西。
男孩的父亲本是个报社记者，但因为国家的需要不得不去参军。。。
可能是受到天天以泪洗面的母亲的感染，起初，男孩也认为自己的父亲凶多吉少。很可能头次出战就会被杀死。
但出乎男孩意料的是，一个月后，自己的父亲竟然寄回了一份信。还在其中夹了张数额巨大的支票。
信中表明，这些钱财是自己的父亲在战场上立功所得到的。
每月一封，这样的信持续了半年之久。
男孩渐渐的把自己的父亲当成了英雄。
一个足以和他信中所写的士兵所媲美的英雄。
但在一周前，男孩的骄傲和满足都烟消云散了。而且在瞬时就转变成了无尽的恐惧和悲伤。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父亲死亡的事实仍让自己一时无法接受。
或许前来了解父亲的死因只是希望用虚荣来填补因为悲伤而形成的伤痕。。。
“我的父亲绝对是个英雄，这毋庸置疑！”
暗自鼓励到，疲惫不堪的男孩闭上了双眼。
很快，他便进入了梦境。。。
“那小鬼还没离开吗？”大口饮用着扎啤，身着军装的男子用肩膀顶了顶鹫后询问道。
点了点脑袋，鹫缓缓的吐出青烟，看着它向上飘升发散直至消失：
“人在抽烟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联想到其弊端，但一旦意识到了却已经来不及了。越是食用越是依赖，一旦脱离了则会变的不知所措。人真是脆弱呢。”
的确，人们偏好依赖着一些极具弊端的手段。最后却也因为这些弊端伤害的自己更深。
轻轻晃动杯中的白兰地后，鹫细细的饮了口。
“真是少见啊，你头次说那么多话呢。为了你这番出色的人生言论，干杯！”男子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苦笑着，鹫把自己的酒杯凑了过去。
“乓！”碰撞的杯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是认真的吗？”端详着男孩，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坚定。鹫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攥破了手中的参军声请表。
那是男孩写下的声请表。。。
“是的，我是认真的！”碧绿双眸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象征仇恨的红色。
一股足以始摧毁人，磨灭人应有人性的仇恨。。。
“是为了帮你的父亲报仇吗？”鹫理解男孩的心情和方法，但他并不赞成男孩的行为。
“是的！”斩钉截铁的回答，男孩用力的点了点脑袋。
“我的父亲是被人所杀的。。。”
对和平的祈求骤然转换成了对敌人的无比仇恨。
男孩知道，比起继续询问下去，却什么都不做。参军报仇是最为切实且正确。
如果只是在一旁询问却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我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扪心自问多次后，男孩终于确立了要为自己父亲报仇的目标。
“你不应该赴你父亲的后尘。。。”略显无力的劝阻着，鹫深深的叹出了口气：
“你会死的。。。”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的确是做好了死亡准备的表情或者是抱这必死的心态，男孩出奇的冷静以及坦然。如果是自己站在男孩的立场上，他也会做出和他相同的决定。只不过死亡并不适合降临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头上。
那样的牺牲到底能换来什么？因为仇恨而去杀，因为仇恨而被杀，这简直太讽刺了。那不是一个孩子正常的生活方式，甚至不是常人的正常生活方式。
“请您批准。。。”一字一顿，男孩高声的说着。
或许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过于草率。但是这却是自己最想做的了。
男孩屏息观察着鹫的表情，沉默了许久，鹫缓缓的张开了嘴：
“和我来。。。”带领着男孩，鹫走过了一条常常的走廊。。。
“打扰了，长官，请问邮箱在哪？”戴着四方形眼镜的男子很有礼貌的行了个礼，随后向鹫打听道。
鹫端详了男子一番，那是一张相对来说陌生的面孔：
端正秀气，瘦弱的身躯以及文雅的谈吐，这些都不像是一个职业士兵所拥有的。
“邮箱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正好，我也要去那里。。。”环顾四周，只见几乎所有士兵都陷入了熟睡当中，那横七竖八千奇百怪的胡乱睡姿当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疲惫。
两人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尽头。男子将厚厚的信投进了邮箱后，如释重负的深呼吸了下。
“是寄给家人的吧。。。”
通常大部分的士兵都是给至亲寄信的，而且男子充满思念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点头示意后，男子从军服内侧口袋中取出了一只怀表。轻轻的拨开怀表，在其中粘贴了张照片，那是一张类似全家福的照片。
“这是你的家人吧。。。”
“啊，是的。长官，你没有牵挂的人吗？”
“可能这里唯一没有任何目的和牵挂的人就是我吧。。。”将薄薄的明信片塞进信箱，鹫带有玩笑意味的回答道。
“战争真的很讨厌呢。。。只不过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战争是可怕的却又会发动呢？”语气中充满疑惑和无奈，男子轻微的晃了晃脑袋。
理应自己不该在这样的修罗场上出现，理应大家都简单的生活。但战争却打乱了这一切。
缓缓的点上烟，鹫深深的吮吸了一口。烟气刺痛鼻腔的同时也让自己清醒了下：
“因为人的欲望，在欲望的促使下，恐惧感和罪恶感就会变得十分渺小，十分的微不足道。”
战争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繁琐的。每个人对战争的理解都不一样。
但是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在这的每个士兵都祈望着战争早日结束。
“长官，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片长青的树林，夏日里，我时常在树荫下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仰望星空。告诉他天空中的星座，可能那是我一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景色了。。。如果。。。”男子突然间流露出充满幸福的神采，仿佛那对他来说如天堂一般存在的事物就在眼前一样。
“真的那么的美丽吗？那战争结束后，带我一起去见识下吧。。。”虽然自己并不擅长言语，但鹫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鼓舞了男子一下。
因为在战场上信念比武器更加重要。
“恩！”男子微笑了下并使劲的点了点头。。。
阴霾的天空之下硝烟和沙尘弥漫于空气的每个角落，原本就不开阔的视野也因为这两者的集合变得更加狭窄。荒芜人烟的大地之上满是废弃的枪支以及变形弹壳。而那硫磺和焦烟混合的气味更是让人难受不已。
不住的咳嗽着，男孩的艰难跟随着鹫。
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股让人直想呕吐的，肉类烧焦的味道
男孩还是头一次闻到如此恶心的气味，浓烈的气味不免让他头晕目眩。捂住鼻子和嘴巴，他要摇晃换的向前走着。微微眯起双眼，他看见了前方就是战区那惨烈的场景：
拖着伤员的士兵被敌人的导弹直接命中，短截的肢体和大量血液迸发而出。被机枪扫中的士兵还没来得急将手中的炸弹投出就被新的一轮扫射放倒。
草草拉上惨剧的帷幕，然后去迎接另个惨剧的开始。
周而复始演绎这一切，这就是战争。
男孩用力的捂住双耳，希望借此抵御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啪！”迫击炮弹在自己不远处爆炸，激起了大量的土石和沙尘。
当自己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鹫压在身上。也是他救了自己。如果自己仍然在那个位置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震晕，也可能被弹片所伤。
呆滞的望着丝毫没有表情的鹫，他十分自然的站起身，殚去身上的灰尘。
人在战争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攒紧了镂刻了和平女神夏尔依琳之名的十字架。男孩蜷缩起着身子，瑟瑟发抖着。
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这些问题答案，只是感觉害怕。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冷冷的提醒着男孩，鹫取出了枪支。
“不，我不要。。。”纵然自己非常的害怕，但男孩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懦夫。更不希望自己无法为父亲报仇。抹去眼角的泪花，男孩艰难的站起了身子。
死亡近在咫尺，很快就会吞噬自己。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讨厌，就和父亲参军时一样。。。非常的令人讨厌。。。
鹫突然比划起了手枪的使用方法：
“只要扳动这，随后再扣下扳机就可以射击了。。。”
这和玩具手枪并无两样的。。。但真枪却出奇的沉重，重到自己无法承受。
不想退缩，但又无比的害怕，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男孩使劲的甩了甩脑袋，然后拍开鹫的手，咬着牙径直冲进了战区内。。。
没目的的奔跑着，一颗迫击炮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射而来。。。目睹着一点点逼近自己，但身体却无法动弹，脑子中满是恐惧，甚至都无法思考了。
爆炸所掀起的气流吹飞了自己，男孩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太可笑了呢，进入战场内的自己只会不断的发抖，连枪都没有使用过。
我真是个笨蛋，什么为父亲报仇，什么成为英雄，连最笨的恐惧都无法超越。这么下去的话，我应该会死的吧？
意识模糊了间一个身影晃过了自己的身前。
随后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
男孩缓缓的张开双眼，刺眼的光让他感觉眼球有些刺痛。视野清晰过后，他望了望自己的身旁，鹫正依靠在椅子上熟睡着，他的呼吸很淡，很缓。
是他救了自己的吗？
回想先前，男孩还会感觉到后怕，而自己先前的举动，那真是非常的幼稚滑稽。
“你醒了吗？”沉思中，
“恩。。。”低头看着洁白的被单，男孩低声答应着。
“还想去战场吗？”试探性的提问着，鹫将水递到男孩的手中。
因为手的颤抖，导致杯中的水轻轻的晃动着。
“佩戴着夏尔依琳项链的人就应该祈求和平，不是吗？”
看着那项链，男孩陷入了沉思。
“战场上的天空非常的浑浊，什么都看不到。所有的星星都消失了一般。你父亲说，在你的家乡有片树林，那里的夜空十分的美丽。只不过我是看不到的，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所以请你代替我和你父亲好好的看吧。。。”
“好吧，那现在能告诉我的父亲是如何死的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男孩喝下了水后缓缓的说着。鹫观察了番，男孩的眼神中潜藏了丝许的无奈以及悲伤。
“很遗憾。。。你的父亲并不是带着无比容易而终的。”
男孩的表情并无起伏，似乎已经猜测到了这个事实。
“你的父亲和你一样，没有训练过就上了战场。可以这么说，他能活那么长时间已经是个奇迹了。”
“那，那些钱是。。。”
“是盗窃尸体上的财务所整合出的。。。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些尸体上所取来。。。”
瞪大了眼睛，男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浓烈的尸臭下从恶心的尸块中翻找值钱的东西。
“那些故事。。。也都是编造。。。”
“战场上是不存在任何英勇的死，伟大的死。士兵的死亡在战争中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概念。一个人的死，一个人的功劳都是无力的。”
死亡在战场是随处可见的，是最普遍的，所以故事里的死亡是虚构的，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男孩所看到的是恐怖，悲惨的死亡：
“你不应该去质疑你的父亲，他已经尽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抚摸着男孩的脑袋，鹫感觉到他在颤抖，可能是在哭泣吧。
“爸爸。。。爸爸。。。”依偎于鹫的胸口，男孩大声的哭着。不知道如何的安慰他，鹫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男孩。
“以厮杀的手段去复仇，只会诞生更多的仇恨。或许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可以阻止，放下仇恨和私欲，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那么，请让这一切结束吧，夏尔依琳！
“长官，这是你的信。”士兵将一份厚厚的信交付于鹫的手中。道谢之后鹫拆开了信：
英雄并不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而是要去拯救。。。或许我理解错了父亲写给我故事的意思，或许我那时太幼稚了。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鹫哥哥，你还记得我的梦想吗？
我现在仍希望自己能成为小说家。我以夏尔依琳的名义起誓，我会用自己的文笔感染所有人，去阻止更多的战争发生。
那样的话，我应该也会成为英雄吧？
那样的话，我的父亲也会骄傲的吧？
鹫微笑着点了点脑袋，随后他从信封里取出了附带的一张照片：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充满活力的生命般，释放这耀眼的光芒。
那绝对是最美丽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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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墓碑耸立在林园之中，那是一些没有铭刻名字的墓碑。
戴着黑色围巾的男子走到了墓碑群的正中间，深呼吸一下，他将自己所携带的一堆白纸放置在墓碑之前。。。随后转身离开了林园。
又起风了，剧烈且寒冷的冬风吹起那堆白纸，那四散飘洒的白纸就像一群象征着和平的白鸽翱翔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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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作为某人小说的外传，写完也收工了。
当然写此文是因为某同学刺激本人说了句：“给老子写点有颜色的文章。。。”
“那么，到底是什么颜色？”边哭泣，边在大雨中沐浴的我高呼着：
“可恶，混蛋，太看不起色弱了！太看不起乡下人了。。。”
所以我这个色弱乡下人在多次孕育后完成了此文。
然后广告下：
SHOW TIME第二部分云天篇，请期待。。。
P.S:DS上的FE剑圣又弱了，老任给我去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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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TONE计划始动，让音符跳动带起你那冻结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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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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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8-09-13 22:46| |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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