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r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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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沃德,克里斯,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副队长,我们还有点麻,不过已经清醒了。多谢您。” “嗯……睡眠之杖……这个叫佛雷姆的到底什么来头……看来,我有必要亲自会会他。” “副队长,我想问一下,那个孩子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想,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了。我们别无选择。大家听好了!这次对手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需单独行动!准备武器,全体出发!”
快到村口,便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村前。 “副队长,就是他!”克里斯叫了出来。 “欧特,没错吗?”副队长问那个逃回来的骑士。 “的确没错!”欧特和沃德异口同声。 “好……小心前进,准备战斗!”
“来了啊……果然,是他们……只有十个人了吗……” 佛雷姆喃喃地道,语气竟有些忧伤……
骑士们走到村前,在离佛雷姆十几米的地方整齐站成两排。每个人的手都按在剑柄上,留心观察着四周。副队长放马向前走了几步,问道:“阁下为什么要阻拦我们的行动?” “你们为什么要抓孩子?” 那副队长微微一震,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却记不起来。是将军的?队长的?抑或是,敌人的?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请你让开。” “我并不想和你们打,但我想知道真相。” “如果阁下还要插手,就不要怪我们事先没警告过你了!” “不,我不想动手。我想和您谈谈。” “哼……冲过去!” 副队长一声令下,九个骑士同时拔剑在手,从两侧包抄了过去! 海蓝色的光闪过,男子的身影已经在数百米之外。远远地看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背向骑士们走开了。 “追过去!” 十匹马同时飞奔,乘客手里的剑幻化成一道寒光,流星般地驰过村里的大道。可是将要追上的时候,那白色地身影又一次为神秘地蓝光所笼罩,然后又出现在了几百米之外,快到了村子的尽头。 “副队长,村子里好像没有人?会不会有埋伏?我想我们应该搜查一下……” “什么……”副队长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确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他略一迟疑,随即道:“不能去!我们人不多,搜查只能让我们更分散,让敌人各个击破!现在大家要靠在一起,然后向前冲!抓到那个人,一切就都清楚了!哼,我看你的传送还能用几次!冲!” 战马又一次急驰而去,扬起一阵烟尘。本来就阴沉的天,便愈发的灰暗。
等到骑士们再一次追上佛雷姆的时候,他已经在北村口外的草丛之间的小路上站定了。 骑士们警惕地勒住马,环顾着四周。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说吧,村民都去哪了?!”副队长目不转睛地盯着佛雷姆,冷冷的眼神透出一股杀气。 倏地,佛雷姆先生举起了左手。 刹那间,草丛中立起了几十个身影,每个人都拿着长长的锄头,慢慢地向十个骑士逼近。 “啊!”有的骑士不禁叫出了声。 “哼……这就是你的伏兵么?你这是让他们白白送死!”副队长冷笑道。他转向他的手下:“大家不要慌!对方只是一些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战斗经验的农民!但即便如此,现在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必须下手,不能留情!在他们接近之前,我们要先发制人!准备!半月阵!!” 只见全体骑士迅速地把佩剑插回到剑鞘中,继而熟练地策马站成了半圆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淡黄色封皮的古怪的书翻阅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村民们不明白骑士们在干什么,有些人还在向前走,而有些人便停住不动。 “就是现在,快!!” 猛然间,佛雷姆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没有思考的时间。村民们按照事先演练的方式,迅速完成了动作……
“天之力,雷光!!”
骑士们手中的书籍忽然间发出明亮的白光,10个光点便围成了一个白色的半圆。接着,在压抑而几近黑暗的天空中,突然间几道闪电如飞龙般从天而降,凌厉地扑向地面!天空瞬间雷电交加,惨白的光频频闪烁,像天龙的獠牙,要吞下这一片混沌。隆隆的雷声便是它的怒吼,震耳欲聋。这一片天地,刹那间变得恐怖异常。 几里之外,村里的老人妇女躲避的地方,几个年幼的孩子被吓哭了。可是,这哭声早已被雷光的轰鸣声所淹没……
雷声过去后,短暂的寂静。 “什么!” 雷光激起的灰土弥散在空中,可是透过灰尘,隐隐的还可以看见几十个影子伫立在原地! “不……不可能……”
灰土渐渐落下,骑士们才发现那几十个影子不是人影,而是一人高的农具!而四周,除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又一次看不见有其他人…… “什么……”副队长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刚才他是看准了方位,给了佛雷姆全力一击。可是现在,他竟然安然无恙,他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躲开的,副队长竟然完全没看见! 佛雷姆微微一笑,又一次举起了左手。 草丛中,几十个身影站立起来。这次确实是人,还是那些农民,而且似乎一点也没有受伤。 骑士们更加惊异。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即便那个神秘的男子可以躲开雷击,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如何能躲避瞬间的落雷??
没等骑士们缓过神来,“哎哟!”、“啊!”、“是谁!”的声音此起彼伏。哈克先生的分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骑士们的后面,将还在惊诧着的他们一个个从战马上击落、缚住。骑士们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成为了俘虏。 副队长也被打了下来。但他毕竟经验丰富,落地时双手一撑,向后跃起,躲开了村民的绳子,接着一个筋斗,已然站定。寒光一闪,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锐利的银剑。 “有意思……”哈克先生哈哈笑道,“看来你有两下子么。我跟你比划比划!”手中长剑一挺,纵身而上,长剑自上而下斜劈下来。副队长略一侧身,让过一剑,右手起,银剑带着寒气直指哈克左肩。哈克回剑相格,不料对方竟是虚招!副队长哼了一声,剑尖向下一点,哈克左腿早中。总算哈克应变迅速,右腿用力,向后跃出。而副队长也没再进击,冷冷地环视着四周已经形成了包围圈的农民,鲜红的血液沿着剑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村长急忙用祝福之杖封住了哈克的伤口。村里最厉害的人不到三个回合就被对方所伤,一时间没有人再敢上前挑战,只是把包围圈缩的更紧。 “小子!”副队长用剑指着佛雷姆,“你最好自己上来,省得他们丧命!”其实他这也算是激将法。自己和部下深陷重围,唯有擒住对方首领才能脱身。可是对方如果一拥而上,自己恐怕也是插翅难飞。
“好啊。”佛雷姆的回答又一次让他吃惊不小。 “我们最好换个地方吧,这里怕伤了村民们。”佛雷姆接着说,“你跟我来吧。” “求之不得。”副队长心中暗想,“没了这些杂人,倒方便多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条件!”他忽地说。 “放心,你的部下不会有任何危险。”佛雷姆先生淡淡地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一侧走去。 副队长呆呆地站在原地,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到底是谁……我认识吗……声音隐约熟悉,而思维又如此清楚……” 他慢慢跟了上去。
(六)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前面的人似乎并不担心后面人的偷袭,而后面的人表情木然,也似乎没有一点偷袭的意思。 走不多时,转过一个山丘,便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荒地。 佛雷姆先生慢慢转过身,白色的长袍在阴暗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请问……” “什么也不要说了。”副队长打断他的话,“出招吧。” “不,我只是想问您……” “那么,我不客气了!”副队长猱身而上,手中银剑的寒光直指佛雷姆!在这样的关头,在根本摸不清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唯有先发制人才有可能成功。对方一旦出手,自己很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剑到半途,副队长倏地反转手腕,嚓的一声,剑已插回到腰间的剑鞘中!接着人影向后跃起,在空中从怀中取出魔道书,翻开,念咒,落地时,手指处,一道雷光已经从天而降!只在瞬间,攻击方式便由剑改成了魔法,回剑入鞘、空中取出魔道书、落地攻击,每个动作都是难上加难,却又都是分毫不差!行动之快,眼光之准,着实非一般角色可比!!
但是。 白光闪处,雷光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佛雷姆以更加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瞬间出现的雷光到达之前便闪身避过! 副队长脸色一沉,知道对方是自己生平遇见的最强的角色,甚至与队长孰强孰弱,尚未可知。便更不等待,又是一记雷光击出! “请停手吧,您是无法战胜我的。”佛雷姆的声音从雷光落下的旁边飘来。 副队长更不答话,听音辨位,几乎在声音到达的同时,一记雷光又已经在那里从天上飞落! 然后,便传出一声轻叹。
命中!! 雷光这次确确实实命中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副队长一喜,更不迟疑,将毕生所学凝于掌上,催动雷光接连劈下,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但是,第二发雷光刚过,一束绿光便在没有丝毫防备的副队长身上穿过。他的手中忽地暗淡下来,魔道书中蕴含的极强的灵气已经如朝阳初升后的雾气般,在刹那间消弭得无影无踪。 “不……不可能,魔道书的灵力还没有用完……怎么会……”副队长虽然疑惑,但他应变极快,立即跃向旁边,以避开敌人可能发出的反击。 烟尘散尽,佛雷姆先生站在刚才雷光落下的地方,手中已经多了一只淡绿色的法杖,翠绿的水晶球发出幽幽的光。 “那是……沉默之杖!怎么……怎么可能……”虽然副队长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从佛雷姆站的地方看,他无疑已经被刚才的雷光击中,而且至少两发!实事求是地说,自己的实力在队里已经是拔尖的;而自己所在的队伍,一直是当者必败,所向披靡。在这片大陆上,难道真的有人能连续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两击、而且是全力的两击吗? 他……究竟是什么人……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副队长扔下魔道书,深吸了一口气,唰的一声,又一次抽出了银之剑。 不待对方说话,他已经全力冲了过去!如果看到了这次他的冲击速度,谁都能明白上一次的拔剑冲击是虚招。剑的银光已经连成一线,伴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疾刺过去!
便在此时,佛雷姆的身影突然急速向后退去!白色的长袍被风带起,在空中舒展开来,便宛如一只白色的大鸟优美地贴地飞翔。再次站定时,他手中的法杖已经换成了一本深红色的书籍。 右手起,食指伸出,指向地面…… 赤红色的光,从佛雷姆左手中迸发而出…… 副队长冲锋必经之路上,地面上忽然闪现出橙红色的亮圆,就像夏日晴天刚刚升起的、还带着一点慵懒的旭日。副队长并没在意,但他刚刚踏入这个圆,佛雷姆右手忽地举高,一道火柱便由地下喷薄而出,将位于其中心的副队长冲向半空! 阴霾的天空下,这条红色向天的火龙把四周的一切染成赤色,巨大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声响远远传开,劲风沿着这个圆柱体不断地扩散,野草便在这片热浪中倾斜、然后灰飞烟灭,化于无形……
佛雷姆白色的长袍在空中完全舒展开来,猎猎的舞动声已被火炎的声音完全压过。倏地,一直遮住他脸的连衣帽被风吹下,落在后背上。 帽下,显出一张俊美而镇定的面容。如火焰般赤红的齐肩长发,也在空中随风舞动……
(七) 一切,终于再次归于平静。
白衣红发的男子站在原地,平和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哀伤;副队长单腿跪地,身上战袍的披风已经被烧灼得只剩一小片,慢慢飘动的黑色边际还在诉说着刚才可怕的一刻。他双目紧闭,脸上显现出痛苦但坚持的表情。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但身体里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即使跪着也已经是摇摇欲坠。 “不错,能承受我的一击而不倒……”红发男子淡淡地道。 “少……废话……想杀就杀……嘲笑讥讽……算什么……”副队长说到这里,再也提不上一口气来把话说完,只得大口大口地喘。 红发男子似乎没听到他的话,续道: “……不愧是大陆数一数二的魔法骑士团——格尔普利塔的副队长。‘迅雷骑将’弗拉什,果然名不虚传。” 淡淡的一句话,但对于副队长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但在他看到站在面前的对手那一瞬,他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也随即消散。 过去这半天中的一切在他脑子里闪回,一切的都是那么符合。 他再也支撑不住,啪的一声,坐在了地上,表情颓然而惊讶。
沉默了一阵,副队长的呼吸开始均匀。 “怪不得您的声音我这样熟悉。我早该想到是您的,司祭先生。早知道是您,我也不会不知深浅地挑战了。实力……真的相差太悬殊了。可是,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弗拉什低声道,不知是在问对方,还是在自言自语。 “您过谦了。”红发男子道,“昨天傍晚,伯爵先生用传送之杖把我传到了附近。” “那么,您又怎么会与我们的骑士碰到一起的呢?” “当我听说村里有孩子被帝国的突击骑士抓走后,便想到了‘狩猎孩子’。对于此,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所以我必须调查清楚。但是当我看到骑士的装束不是弗利基的突击骑士而是格尔普利塔的魔法骑士时,我大吃一惊,便感觉事情越来越奇怪。格尔普利塔的军纪是帝国军队中最严明的,‘骑士可以承认失败,但决不能辱没骑士的荣耀,决不能在承认失败后再偷袭对方。’我从最后一个骑士身边走过,其实已经做好了暗中的防护。但他并没有一剑刺来,于是我更加确认了你们的身份。我救下了孩子,放走了你们的骑士,就是要引你们前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您没有给我对话的机会。” “可是,您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一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农民破了我们的雷光阵的呢?”在弗拉什心里,恐怕没有比这个更迷惑的了。 “格尔普利塔的魔法骑士们平时训练有素,瞬间布成的雷光阵变化多端,威力无穷,近中远、左中右几乎所有位置都可以攻击到,让敌人避无可避,让农民们硬碰硬当然不行。但是雷光是借用天之力,以魔法灵气刺激以云层,产生强大的电流冲向地面攻击;换句话说,它虽然比与夏日雨天的雷击威力高了好几倍,但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要求他们在听到我的号令后,把一人多高的铁制农具插入地里,然后退开三步卧倒,雷光便自然被农具导入地下,而不会伤及到人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至于我自己,不过是站在原地,将雷光化去了而已。” 红发男子说得轻描淡写,但弗拉什心中明白,化去自己的雷光谈何容易!但同时他心里也明白,站在对面的人,的的确确可以做到这一点。他轻叹一声。 红发男子续道:“你们可能会对空空如也的村庄有所怀疑,但看到草丛中的埋伏,便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前方以及左右,后面也就再也无暇顾及了。在你们为百试不爽的雷光的落空感到惊讶的时候,就更不会察觉到来自后边的突击。所以此时,就是击败你们骑士团的最佳时机。” 弗拉什终于喟然长叹:“原来如此……的确……您杰出的指挥能力,恐怕这片大陆上也没有人可以匹敌了……”
之后许久没有人说话,静得几乎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到。
突然,弗拉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忽地抬起头,望着红衣男子深邃如水的双眸:“您……您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 “那么,您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格尔普利塔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抓孩子?” 弗拉什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对您,我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利夫的叛乱军已经攻到了多拉基亚河畔,莱茵哈特队长率领所有格尔普利塔的将士坚守在河对岸。将近黄昏的时候,对方穿过了我们长弩兵的攻击区,冲过了大桥。于是,队长命令全体出击,要赌上格尔普利塔地荣誉,尽全力战斗、保卫城堡,让格尔普利塔的军旗绽放灿烂的光辉。 “我们开始和叛乱军短兵相接,起初,我们在莱茵哈特队长的指挥下,都在拼死战斗,而对方也真不简单,能和我们战得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忽然,队长把我和另一位副队长努瓦将军叫道身边,说让我们暂时指挥战斗,他有要事要离开一会儿,然后他就一个人冲到了敌人的阵地里,可是,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和努瓦奋力引导着士兵们战斗,可是说来惭愧,我们毕竟能力有限,格尔普利塔渐渐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了。再后来,努瓦将军力尽殉国,我们也就溃不成军……我带领一部分战士突围,到最后也只剩下这几个人……昔日的格尔普利塔……” 说道这里,弗拉什的眼圈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们不知道如何面对国王,如何面对这次彻彻底底底失败。我想,如果我们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当作逃兵处死的。于是我想到了帝国现在正需要孩子,如果我能够带回几个孩子,或许存在一丝将功赎罪的可能。所以,早上我就派了几名战士分别去附近的村寨去……去捉几个孩子回来。 “将近中午,欧特突然带着人事不省的克里斯和沃德回来,说有人抢了孩子回去,还把同伴催眠了。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控制魔道书放出间歇的电击,将他们激醒,详细的问了经过,然后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当然,当时也想必须把孩子抢回来。 “不过,真的没想到是您……”
红发男子缓缓地点点头,沉思道:“那么就是说,我被传送后不久,格尔普利塔就出击了。” “应该是……可是那么关键的时候,莱茵哈特队长究竟干什么去了呢?如果他不走,也许……” “或许我可以猜到,莱茵哈特将军去了哪里。”红发男子缓缓地道。
“首先我要说的是,他一直在战斗,并且比你们更加渴望胜利。 “在我到了这里后不久,我就看到了天上闪过青色和白色的光芒。白色是格尔普利塔引以为豪的雷光,而青色自然就是莱茵哈特将军特有的‘天雷’。青光一直没有间断,便是他没有放弃的最好的证明。 “我想,他之所以只身冲入敌阵,是为了了却心中一件大事,那就是他的妹妹,在利夫军中的奥尔艾恩小姐。他一直为妹妹叛国感到不安和疑惑,一直想跟妹妹面对面交谈。我猜测,他是想把她重新带回到自己身边,这样他便可以更放心地战斗。他可能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也不想为这件事牵连过多,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也没有要其他人的同行。但见到奥尔艾恩小姐后,恐怕又发生了什么意外,莱茵哈特将军才没有回来。这就不是我能够想到的了。”
弗拉什又一次低下了头。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了。从战斗结束到现在,他一直把失败归咎于队长的擅自出走,但现在,在他心里,队长的形象又渐渐回到了那个英俊,强大而和善的魔法骑士。 只是不知道,队长现在还在不在了……
红发男子续道:“现在在这个世上,莱茵哈特将军想要守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奥尔艾恩;另一个,就是弗利基的公主,雷神依修塔尔。其实在私下我和他闲谈时,他也对现在的一些统治政策感到失望。他曾对我说:‘我早已经厌倦了军队的生活。我曾经无数次地想,找到妹妹后,回到僻静的乡下,过简单而快乐的日子。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是依修塔尔公主的护卫,我必须尽全力保护她,让她安全而快乐。’正是因为他的妹妹,他才会选择一个人杀入对方军队;正是因为依修塔尔公主,他才会坚持到现在,并比所有人都渴望胜利……即使……即使公主已经亲口说,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还要尽自己的全力。他知道,如果能够打胜,公主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哪怕能多拖延一刻,也可以让公主和她喜欢的尤利乌斯皇子多在一起一刻……就像他说的,‘让她安全,而快乐。’……”
红发男子水蓝的双眸忽然蒙上一层晶莹的雾气,而副队长的低垂的脸上,早已挂上泪珠。 风静静的吹着,拂下一滴泪水,轻轻地落在土地上,弹起,散成无数小水珠,然后静静地渗下去……
“那么……司祭先生,能不能让我们把那个孩子带走?因为我们实在……”沉默许久,弗拉什低声说。 “弗拉什将军,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红发男子的声音忽然间变得严肃,弗拉什吃了一惊,愣住了。 “莱茵哈特将军之所以选择战斗,是为了守护他要守护的人。而将军您没有要守护的人么?您要守护的人也是希望您战斗、而且您只有战斗才能守护他们么?即使您没有,您的几个手下没有双亲、没有爱人、没有儿女么?他们难道希望自己的亲人战斗么?而且,您想过您如果把孩子带走,他们的亲人会多痛苦么?抛开这些,您真的认为帝国现在的政策能给人民带来幸福的生活么?……” 男子的这次语速异乎寻常的快,所有说的话都像脱口而出,但它们显然又是经过严密的整合,没有丝毫的纰漏。 弗拉什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低下头。
“好了,究竟何去何从,还是您自己决定吧。但是想带走孩子,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么司祭先生……您现在,是想去参加利夫的军队吗?”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至少我要先看看他们的行为,看看他们和帝国到底区别在哪里,然后我才能决定。但至少,现在我的抉择是——我不会再任帝国胡作非为,我会阻止帝国一切不仁道的行为。” “那么,我想在最后,您可以回答我了吗……您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 红发男子身子忽地一颤,然后眼神慢慢变得迷茫,一种悲伤又慢慢从深邃的眸子里弥散。 当他再次开口时,便又回到了那种平和的语气。但这回,在舒缓的同时,又含着一种幽幽,像是多云的夜里那隐约洒下的月光。 “在我看到那位孩子的母亲哭泣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附近的教会里……然后,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一面……多少年过去了,而我至今还记得我和母亲的最后一面,记得母亲不住的眼泪……后来,当我长大了,我才知道母亲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而她的离去是……我想,我完全可以了解孩子失去母亲的心情……甚至,我也能感受到我母亲内心无比的苦楚……我不忍心让一对母子再承受我们曾经承受过的这莫大的痛苦……我必须……” 红发男子的声音忽地哽住,便再没有往下说。 他抿着嘴唇,静静地闭上眼。
“司祭先生……我明白……”
(八) 当佛雷姆先生再次走回村子的北门外时,迎面跑上来的竟然是克鲁德,他妈妈紧紧跟在后面。 “佛雷姆叔叔!”他欢快地叫着。 佛雷姆微微一笑,他知道好动的孩子是不明白危险为何物的。即使开始时听家长的话,留在安全的地方,但过了这么久没有动静,孩子肯定是耐不住要看个究竟的。 “佛雷姆先生,”村长走过来,关注道,“那个骑士怎么样了?解决掉了吗?您有没有受伤?” “请放心,事情已经结束了。”佛雷姆道。 环顾四周,他续道:“那些骑士,想必您是令人把他们带到村里了吧。” “不错,这样关起来比较容易看管。” “那么,我想请您将他们放出来,把兵器和马匹归还给他们,然后跟他们说去昨晚聚集的地方找他们的副队长。” 村长大吃了一惊,刚要询问,身旁的哈克已经喊出了声:“先生,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胜利,难道我们还要放虎归山?那他们再来怎么办??” 佛雷姆不禁一笑:“请冷静一下,哈克先生。到现在,您还是不相信我吗?” 哈克先生沉默了,村长的话也没说出口。仔细想来,从早上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似乎全在身前的这位男子的掌握之中,一切都如他所料,分毫不差。他不但救回了孩子,击退了骑士,保全了村庄,而且几乎没有让全村任何一个人受伤。如果他真的与那些骑士勾结,还有什么不利于村子的企图,那刚才大可解决,根本不需花如此大的功夫。
“好吧。我们相信您,照您说的做。” “好。那么现在可以派人告诉那边的老人妇女和儿童们,可以开始收拾东西回村了。 “好的。” 佛雷姆先生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便如春日和煦的阳光。 “佛雷姆先生,我们想请您参加……” 村长还没说完,突然见到佛雷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法杖,海蓝色的水晶球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蓝光倏地扩散开,将那最后的笑容敛在里面,接着将那白色的长袍也包裹在内,然后冲天而起,渐渐消失于天际。 蓝光过后,橙色的光芒忽地从天上撒下。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终于透出了云层,将片片温暖洒在久违的土地上。
还有,一张纸片,缓缓地飘落到村长手中。
(尾声) 多拉基亚大河。 夕阳映红了天边的彩云,绽放的晚霞预示着晴朗的明天。 静静流淌的大河里,粼粼瑰丽的波光映在河畔上那一张俊美的脸上,而灿烂的晚霞也似开在那火红的披肩发上一般,随着和风静静地轻舞。
“记住。世界上还有许多你还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需要你帮助的人。” 伯爵,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想,我已经选择好了。我会尽力去帮助他们的。您放心吧……
* * * * * ** * * * * * 村长先生: 我想,感谢宴会一类的,我就不必参加了。谢谢您。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请您向所有的村民说,安心生活吧,不会再有任何的麻烦了。而且,和平安定的幸福生活即将到来,请耐心等待。 愿神保佑你们。
巴鲁特马的司祭•塞亚斯 * * * * * ** * * * * *
The End 初稿于 2004-4-6 定稿于 200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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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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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4-04-13 08: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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