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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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无处藏身
人到了绝望的时候究竟会想点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很多人很好奇亦有人莫不关心。设想一下，如果一个有权有钱的人对这个事情有着不一般的兴趣，那么事情会如何发展呢？对于这个问题，同样的，有人在意亦有人丝毫不挂心，当然这里指的“有人”指的是那些不是身处其中，并非事到临头的那些局外者。要是一个人置身于这样的一种情况，而且时时有着看不见的死神随行身边，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的。
没有人会甘心就这么死去，三天后的岛上当文森特·瓦伦丁终于鼓起精神决定活下去的时候，所有曾经束缚他的一切道德到底一丝不剩的被“活下去”这个信念吞噬了。他用手轻轻的将自己额头前的刘海扫到了耳际，温和的脸上流露出了令人胆寒的微笑。他已经失去了一生中觉得最重要的人，至少他不想再失去自己那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而如果想活下去的话，他除了去夺取别人同样重要的生命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因为文森特·瓦伦丁知道，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和她那特殊的关系而给自己任何放水的，疯子终究还是疯子。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当文森特觉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的同时，他那纤弱的身体，也已经进入了死神的视野。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当他发现海滩边上发现望着月亮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的少年的时候，手上的军刀被他握得更紧了。
既然非得做，那么就快点杀光结束这场闹剧吧。海因茨·迪恩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注视文森特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就在猫头鹰感觉到他杀气吃惊飞起的刹那，他朝文森特扑了过去。
枪声撕碎夜晚难得的宁静，莉露·梅耶尔的枪法可以用优秀来形容，而实际上她也打中了这个魁梧的男人。可惜身为军人的海因茨他是个专家，就是这个专家的字眼决定了两个人之间那致命的差距，他事先穿上的防弹衣让那几个原本准确射向他要害的子弹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把莉露·梅耶尔带入了危险之中。海因茨放弃了最先的目标，转身冲向了手上拿着枪颤抖不已的女孩。
“让开，我来应付他！”预先隐藏在草丛里的小美佐佐子也在同时窜了出来，一把推开了发呆的莉露·梅耶尔，挥起了手中的铁线甩向了迎面而来的海因茨。铁线的柔软度不比皮鞭，所以理所当然的很轻易被海因茨用手架开了，海因茨来到了小美佐佐子的面前，麻利的挥起了锋利的军刀。
“啊哒——”随着一声怪异的吼叫，小美佐佐子一个转身高高的一脚直接落在了海因茨毫无防备的左脸上，骨骼碎裂的咔呲声和衣物拉链扣子的金属碰撞声交杂在了一块，海因茨的身体失去的平衡腾空飞了起来，而同样受到反冲的小美佐佐子也一屁股摔在地上。
但是海因茨并没有倒下，他翻身恢复了平衡就这么半蹲着落到了地上。下颚骨似乎已被踢成了脱臼，不过这一切对他好象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从腰带里拔出了小型机枪，对准了面前的两人。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才不做一个知恩不报的烂人！”莉露·梅耶尔双手握住了手枪，把剩下的子弹一股脑的全部打了出去，旋转的金属钻虽然大部分打在了防弹衣上，但是还是有两颗击中了海因茨没有防护的部分。
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男人只是动作稍微迟缓了下，手中的枪口虽然偏离的目标扫了几枪，但还是很块的被他调整回了原来的目标。
“你吗的是人是鬼，靠！”这时候跑到了海因茨身后的文森特一脚举起，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皮鞋过去，直接践踏下，海因茨枪口又偏了，打在了没人的草地上，而身体也倒了下去，就在文森特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海因茨居然一个侧滚翻闪出了三人的攻击范围。
“不是吧，这么耐打？”小美佐佐子惊奇的看着这个被连打了几次却始终无动于衷的男人，伸手拉住了莉露·梅耶尔的胳膊。
“干什么？”从没被异性碰过身体的莉露·梅耶尔的脸一下子红了。
“还不快跑，想死啊，这家伙看来打不死了！”
“是啊，快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了几十米的文森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身大吼了一句，然后快速的钻进了森林。
“知道了，你别拉我啊，色狼！”莉露·梅耶尔甩开了小美佐佐子，然后以自己最好的百米速度跑向了森林，小美佐佐子自然也是很快的跟上了。
他们有这样的速度，海因茨那机枪上膛的声音自然功不可没……
而在森林的深处，书虫同志正在上演一场个人的独角戏，因为作为他对手的悠久早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灰姑娘的魔法到期了，不是么？”看着整个人蜷成一团、痛苦不堪的悠久，书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相信你也早已注意到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跟踪你。不过我并非在寻找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因为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能够在这么多次的大逃杀中存活下来，恐怕不仅是不会露出破绽给我，反而已经设好了陷阱等着我来钻了吧？”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书虫边说着，边从悠久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就是确定你每天服药的时间。”
“为了抑制体内λ病毒的活性，就必须保持APTX在血液中的浓度，但是这种化合物在血液中的半衰期是6小时，而普通人的身体承受极限是每次摄入10U——这就意味着你至多在9小时内就必须服一次药，这已经计算上了你对于药物超常的承受能力。”
“然而一开始我很失望，通过调整每次摄入的剂量，你可以灵活地改变两次服药的间隔，我相信最初的两天里，你那近乎规律的服药时间只是为了引诱我发动攻击，事实上你至少留下了1小时以上的缓冲时间。”
“唔，就是这个瓶子，装着你的救命稻草吧？”书虫拧开了瓶盖，吸了口气，“果然是异常腥臭的味道”
“你认为我打算用这个来威胁你？”书虫扬了扬手中的瓶子，“不，不会的，我还没有自我膨胀到认为高傲的悠久同学会因此而示弱，所以呢，我会这样做……”
手掌一翻，所有的药丸都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落入了溪水中。
“哦？还是这张倔强的脸么？”书虫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气急败坏，毕竟精心设计的局面并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自己所期待的恐惧与绝望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他忽然蹲下身，食指挑起悠久的下巴，恶狠狠地吼道：“恐神与无惧，你真的打算贯彻到底么？”
“很好！那我就送你一程，”书虫的食指拇指与食指忽然大力捏住对方的双颊，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药丸灌入悠久口中，然后再猛地一提她的下颚，药丸已经进入了食道。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书虫反而站了起来。
“想知道你吃下去的是什么嘛？如果你哭着求我，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哦……”
“骗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看吧，你的眼角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流露了，啊哈哈哈。”
“说的也是呢，怎么能说出来呢？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以看书和肢解为乐，但是你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只是手段，而目的就是为了看到那一张张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啊！”
“对，就是这种表情，洋溢的强烈的负面情感，憎恶、仇恨、恐惧、痛苦……这便是我最好的食粮啊！”
“也许这是一种会加剧λ病毒发作的物质？哦，不不不，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慢慢看着倔强的悠久同学痛苦的表情，在强烈的饥饿感的驱使下扑向四周所有还在走动的活物……哦，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开始吃人，那应该是你的道德底线吧？啊哈哈哈。”
“好吧，我们先放下这个话题吧，反正药效很快就会出现的。比起这个，你难道不想问问为什么病毒会提前发作么？唔，你的疑问都写在脸上了呢，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说到这里，书虫忽然开始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到前仰后合。
“唔唔，好吧，我不该这样戏弄你，其实直到现在，我设在这个岛上三条溪流上游的简易装置，应该仍然在尽心尽力地将维生素F2缓缓地滴入溪水里。虽然ATPX一种可以有效压制λ病毒的物质，然而它也有个缺点，那就是遇到维生素F2便会迅速遭到破坏。而且这是链式反应，一旦开始就会呈几何级数般接连发生，直到ATPX被全部分解。”
“所以无论你在这个岛上的任何一处，只要你还要喝水，就不可避免摄入。”
“在心里诅咒我吧，用上你所能想得到最恶毒的言辞吧，虽然我看起来是这样可怕，但是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死亡。不过与你们那种单纯的求生意志不同，我所害怕的是再也无法享受你们的恐惧了，那种经历了生死交关的瞬间之后才得以享受到的无上愉悦，恐怕是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感谢那位大人让我认识到了这一点。”
“喔？提到那位大人，你的体温好像都上升了几度嘛？是因为愤怒还是病毒开始发作了？胃里那种空虚感很难熬吧？是不是想把我连骨头都给吃下去？吃人可是不对的哦，这也会触及你的道德底线呢。”
“嗯？忍不住了，哈哈哈，这便是人性的软弱啊，一旦面临生存危机，什么伪装都会被放下了，不是么？”
……
“呼，够了，今天实在是太美妙了，估计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除了胃里仍然很难受之外，身体上其他的不适都已经基本消失了。那位大人既然能够开发出λ病毒，自然也会有能够治愈的药物，而负责执行任务的我恰好有这么一瓶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不要用这种疑惑的眼光，基本上，我享受的是将死之人的恐惧，而非过程。如果现在就让我们的悠久同学变成一具僵尸，以后可就没有这种乐趣了呢。”
“怎么样？要不要继续服用这瓶药呢？原先的那瓶ATPX已经全部被溪水带走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试这唯一的希望了吧？我猜想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再说药效你已经切身感受到了。”
……
利刃刺入肌肉的声音，还有书虫那因为激动而发颤的话：“哦哦哦哦，没有一种情绪，能够比得上亲手毁灭自己所给予的希望来得令人感动啊！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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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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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6-08-10 2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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