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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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场景小说：MISSION
MISSION
磨砂灯泡所散发而出的光芒像一层深色薄纱覆盖于寂静的酒吧柜台之上。。。 晦涩昏黄的灯光在吸引飞蛾的同时也催人入睡。
这间酒吧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整个吧内中零散的放着几张玻璃茶几，而在每个茶几的两侧只放置了两张金属椅子。就连长条吧台前也只有三个座位。
整个地下酒吧中唯一的顾客就是坐在吧台之前的男子。
他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玻璃杯，杯中的陈年威士忌打着旋儿，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让人觉得虚幻的不真切的光彩。两块方形冰块互相碰撞着，发出了仿佛藏身于黑暗之中的魔女所吟唱的催眠魔咒般的轻响。
对男子而言，饮用威士忌的唯一乐趣就是享受其流动于舌头之上时所带来的那种独特刺激感，以及回味余留于口腔之中阵阵的微涩。
这是种尝试再多次都不会腻掉的感受。
酒就是这样的东西，首次触碰时，你可能会抵触她的苦涩。但渐渐的你会领略到她独特魅力。最后你会折服在她的诱惑之下而无法自拔。
基调晦涩黯淡的酒吧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但男子却依然能在此慢慢品尝杯中的美酒。
还要续杯多少次？还要饮多长时间？这些对男子来说都不重要。。。
“哒。。。哒。。。哒。。。”那是皮鞋踩踏于大理石地面之上所发出沉闷声响。男子的身后是一道大理石的阶梯，脚步的逼近也意味着有“客人”来到了酒吧之中。
“啪…”一份边角起水皱的报纸被轻轻的摆在了柜台之上：
“可以去查询下帐户的钱是否到了。。。”带着绅士帽的中年男人把随身携带的黑色的油布伞以及一个金属箱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坐在男子身旁的椅子之上。
“外面在下雨吗？”
中年男人的袖口处渗出了不少的水，大衣的下摆和裤脚也不同程度的被打湿了。
“嗯，外面的雷雨就和灾难电影中的没什么两样。。。如果没有伞的话，可能瞬间就会被其‘吞噬’掉。”中年男人抱怨着点起了一根烟，深深的吮吸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了口浊气。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狭小空间。它仿佛是透明的，与世隔绝的。时间的概念在黑暗中变的异常扭曲与缓慢。身处其中，你会感受到自己就像被整个世界所隔离了一般。
或许在这的都是被神所放逐的浑浊灵魂。。。
站在柜台之后的女调酒师转过身，她轻轻挥去呛人的青烟，并把手中所擦拭干净的玻璃杯放在中年男子面前。之后从柜台下取出了一个烟灰缸。
“哎，和他一样吧。。。”中年男人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十分不舍的把烟按灭在烟灰缸之中。在这之后女子才为其的酒杯中注入威士忌。
“但带‘伞’也不是万无一失之举吧。。。”男子的语气十分强硬，丝毫没有疑问之意。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的讽刺。
“是啊，雨真是讨厌呢，稍有不慎它就会从你的疏漏处渗入，从而湿润你全身。就是为了保全自己万无一失。我才来这里租借‘雨衣’。。。”
所谓的“雨衣”其实种措施，它是能保全你在瓢泼大雨之下行走都不会被湿润分毫的一种措施。因为雨的突然和直接会让部分人感到恐慌和不知所措，所以他们才会竭力想在倾盆大雨来临前准备好能让自己明哲保身的措施。
而男子所能提供措施的方法却是其中最为肮脏，血腥，直接的。。。
“这次的目标是什么？”男子双手紧握放于下巴处，炯炯有神的幽蓝色双目盯视着前方。他已经厌倦了和中年男人文字游戏，从而选择直奔主题。
中年男人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弯，表情十分的神秘。他习惯性的耸动了自己的双肩，然后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但中年男子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开始叙述委托内容，而是小心翼翼的从上衣的内侧口袋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制匣子：
“如果说这东西蕴含着相当于潘多拉魔盒一样价值，你会接下这个委托吗？”犹豫了片刻，又有些讽刺的笑了笑，他把盒子轻轻地递给了那名男子。
“里面装载着灾难吗？”男子低哼一声，表情不置可否，只是用大拇指反复摩挲了匣子的表面，那触感和硬度明显是上等的紫檀木才能具备的。稍微仔细抚摸的话，能感觉到匣子的表面有种人工所雕刻出的凹凸感，做工的相当考究。而且匣子的四角已经被磨滑了，这不但是个有相当有年岁的东西，而且还经过许多人的手。
匣子所散发的剧烈神秘感激发了男子的兴趣，他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进而打开了匣子：
宛如银色发丝所缠绕成一根长鞭弯曲着放置于盒中。黯淡的光芒照射之下长鞭泛出了幽紫色的微光，神秘而诱人。
用食指轻轻触及长鞭的表面，男子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和发丝柔软性截然不同的刚硬。‘坚韧’在这根长鞭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是鲸鱼须还是人造物质？”这是男子认为最接近如此触感的两个答案了。但即使是上等的鲸鱼须也无法到把矛盾的硬度和柔韧性协调的如此完美。
“不是人造物质，上面还黏附了不少盐。”中年男人打消了男子的另种猜测。的确，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的确能看到鞭身上镶嵌着许多微小的盐颗粒：
“这样的匣子竟会被锁在世界上最大强度的银行中，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匣子的价值就是保护且藏匿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竖起匣子盖子，男子不断的抚摸着。很快他就停止了动作：
“露西亚，能取一杯水给我吗？”女子点了点脑袋，立即把一杯水放到了男子面前。倾斜匣子，男子把水慢慢倒入倾斜的一边。。。
水注入了一条看不到的细缝之中，水流渐渐覆盖了匣子的整个表面。。。因为湿润程度不同，整个紫檀木盒子表面浮出了隐藏的纹路。
中年男子挑动了眉毛，惊讶之中又带有满足的成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匣子表面所雕刻的纹路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而盖子的一侧则有个明显的注水口。。。”好比猎鹰盯视着猎物，男子的视线紧紧的锁在匣子上，没有丝毫的挪动。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看着男子认真的神情，中年男人时常会这样自问：
明明具备了一个优秀警探都无法比拟的过人判断力和身手，却甘愿生活在阴影之下。
杀手，刺客，暗杀者，这些称呼无一不是血腥恐怖的代名词。
从事这些职业的人，其生活注定要被红黑这两种单调的色彩所涂满。极度危险扭曲的工作内容会让他们变得疯狂且冷血。
死亡的阴影会终日如影随形，死亡的烙印会像附骨之蛆钻进全身各处。。。
这些他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依然坚持着这工作呢。。。
享受暗杀本身的刺激？
观赏他人惊骇的表情？
还是单纯的为了让钱和名声？
都不是，这些疑问只需静静观察男子的双眼，就会立即打消。因为那是一双极度清澈的眼睛，其中没有混有一丝的疯狂于偏执。
“你考虑过什么时候停手吗？”
杯中的冰块融化了一角，滑动中与杯壁相触碰，发出咔咔轻响。
“不知道。。。”男子愣了愣后缓缓的回答。
“这样真的好吗？凭黑暗侵蚀。。。”
话语渐逝，男子却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拨动起了匣子背面的机关。
“啪。”伴随着一声轻响，匣子的后方弹出了一个暗门。。。
“固态的罪恶融化出的是液态的罪恶。无论你如何过滤，如何处理，都无法改变其本质。因为罪恶就是罪恶。。。”
是的，过去所犯下的错误无法弥补，无法赎回。只不过，男子已经无法做到忘却过去，把握未来。因为暗杀者的烙印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深了，太难以忘怀了。
暗杀者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思考方式，一种生活方式。
长久依附阴影遮掩的他已经无法恢复了。没有黑暗的庇护，他只会被阳光所融化。
难道他不希望恢复普通人的身份吗？
难道他不渴望尽情的沐浴阳光吗？
这些，中年男人都思考过，揣测过。可惜答案却令人无奈而惋惜：
暴力倾向和警惕的本能在标记他与众不同的同时，也阻碍着他融入这个世界。
寡言冷漠的性格，血腥的过去，无数的仇敌都是恢复“正常”的障碍。
“恢复普通人设分”对男子而言只是一个美好却不切实的梦。
也许他做这个抉择时，就已经决定拒绝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文字？”暗门之中所藏匿的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上面所布满的是一种无法读懂的抽象文字。微蹙眉头，男子把目光对准了中年男子。
小幅度的摇了摇脑袋，男子摆出了一张“无可奉告”的表情：
“暗杀掉能翻译这文字的人。。。”缓缓的道出委托内容，中年男人把身旁的手提箱提到柜台之上。拨开手提箱上的锁，打开其，装载于铁箱之中的是一个有30CM长的巨大银色子弹。
瞬时，男子瞪大了双眼，他死死的盯视这散发不详气息的巨大子弹：
“这是微型核弹。。。”
“没错。这就是订金，报酬的三成。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
银色的金属蕴含着无比的价值，同样也包裹着毁天灭地的灾难。。。
但，似乎书写于羊皮纸上的灾难更胜一筹。男子反复端详了下那羊皮纸。忽然，他面容之上的惊讶转换成了兴奋，他下意识的摩挲了下自己的左手臂：
“委托人在哪。。。”男子站起身，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去会会那个来头不小的委托人。他对这场 “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对面的证券大厦顶楼。。。”回答之后，中年男人示女子满上酒：
“前面错过了威士忌真实可惜了啊，现在要补回了！”
是啊，一口吞下威士忌太无趣了，中年男人自嘲过后，摘掉了帽子，兴奋的搓起手掌。他面带笑容的瞥了男子一眼：
“不过，一个人喝，岂不是太没情趣了？”
“那就等我回来吧。”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男子踏上了阶梯并缓缓的拉开地下酒吧的门。
从门缝处所渗出的是一道久违的光。。。一道让苍色双眼一时无法所适从的光，不过很快，那双鹰眼就已经开始巡视四周了：
雨就像一张自然所缝纫出的帘布，覆盖着外面的一切。隔着那帘布观望，所有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堪。
嘎嘎作响的门即将关闭前，中年男人偶然间瞥到了男子左手臂正泛出的莹白光色的光，那光芒似乎形成了一种纹路，类似羊皮纸上的纹路。。。
男子低下脑袋，将双手插于口袋，没有任何犹豫的钻进雨幕之中。
或许马上就会雨过天晴。
－－－－
对于委托人和来说，酒和暗杀的性质还挺吻合。。。
人都会渐渐的习惯，直到麻木。无论是酒还是暗杀。
但是，同样的，酒醒的人会比谁都深刻的记住自己饮过酒，暗杀也一样。。。
无论对暗杀者还是委托者。
苏格兰威士忌对我来说可能太刺激了。不过，我希望自己能了解这种辛辣。因为这是那家伙最喜欢喝的酒了，可能从中也能理解些什么吧。。。
哦，对了，那水纹上呈现的是一圈英文字幕，而其中是条谜语：
所有人的归宿，世界的归宿。
真是个残酷的谜语啊。
老实说，我挺喜欢这个酒吧。真希望彩虹能跨越所有的黑暗，越进我的酒杯之中。。。
FIN
－－－
题外话：
全文3960字，并不是特别长，也是SHOW TIME的外传小说。这次，我试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了其。或许最近看多了电影了，台词非常剧本化。。。
感谢很多人帮助我一起完成，一起修改。。。
总之，请大家一起期待SHOW TIME的第二部分吧。
最后还是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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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TONE计划始动，让音符跳动带起你那冻结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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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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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8-08-17 21: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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