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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火花同人】英灵之海(58楼更新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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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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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楼] | Posted:2009-09-17 10:58|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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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援


  对于耳机里那一成不变的嗡嗡声,风风已经感到厌烦透顶了。作为“奥斯卡”号巡航导弹核潜艇的首席声纳操作员,风风每天至少要对自己担当的职务抱怨上八次——通常口头上一次,心理上七次——作为一个原音乐系学生兼古典乐爱好者,他与生俱来的音感已经被古典音乐给养刁了,航舰的螺旋桨发出的空泡噪声虽然节奏不错但仍然让他觉得毫无美感。有人说声纳兵往往都狂妄自大,风风算是旁人眼中的一个典型:他对分辨不出“海狼”级一号舰和二号舰的声音的区别的人嗤之以鼻,认为分辨不出的人都是一群聋子加智障,在他看来“海狼”级号称当今世界上安静性最好的攻击型核潜艇之一,它们的一号舰和二号舰的噪声差别仍然有如大提琴和小提琴般明显,全然不管能做到这点的人放眼全军都不超过五人。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当声纳兵,是觉得这个职务应该很能保护好自己引以为傲的听觉,毕竟别的地方都整天要和足以损害听觉的噪声为伍,声纳兵则完全相反,他们需要最安静的空间来保证自己的监听能够顺利进行,然而代价是,他整天得枯坐在监听器材前面,反复听着那些令他腻味的声音,还不能开小差。当然,他承认当声纳兵还是有好处的,对于不是很受管钱包的政客们待见的贝尔肯海军来说,声纳兵的薪水福利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在潜艇里的实际地位完全可以和艇长相比:即使是艇长,都得依赖他们这些声纳兵的帮助,否则就是个真正的聋子。

  风风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没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摘下了自己的耳机。不需要再听了,他可以歇息一两个小时。他刚放松自己的身体,就听到了刚刚拍他肩膀的人的说话声:“准备脱离。”不是对他说的。

  风骏下达完脱离的指令后,就一直呆站在原地,之后的操作指令,航海长已经驾轻就熟,至于身为艇长的他要干的事情,早在他下令脱离之前就已经干好了。作为奥斯卡号巡航导弹核潜艇的艇长,风骏每天至少要对自己执行的任务抱怨上八次——通常口头上七次,心理上一次——在他看来,要对付奥西亚海军的那些航母战斗群,就应该让像奥斯卡号这样的巡航导弹核潜艇来干,侦察定位的工作,让董浪的那些宝贝空军干去,他的奥斯卡号上装备着24枚“花岗岩”潜射反舰巡航导弹,可以在300公里外攻击奥西亚的水面军舰,只要有足够的火控数据,24枚超音速导弹完全可以将一个航母舰队的水面舰只全部送到海里喂鱼,然而军方高层眼里只有空军,他们宁可为董浪多添置两个图-22M“逆火”轰炸机中队,也不愿意多造两艘奥斯卡级核潜艇。

  奥斯卡号执行的这次任务完全是突发性的,在5月6日秘密出港的时候,他们执行的是例行的奥西亚联邦外海巡航训练任务,但到了23日,已经在大西洋上的奥斯卡号突然连续地接到了海军潜艇舰队司令部的甚低频通讯,通讯告诉他们,祖国已经正式向奥西亚联邦“及其傀儡国”乌斯迪亚共和国宣战,要求奥斯卡号中止巡逻任务,潜入瓦尔哈拉海,并跟踪监视瓦尔哈拉海内的航母舰队。国家开战这条很好理解,然而要求他们潜入瓦尔哈拉海,还要跟踪监视航母舰队,这让风骏觉得司令部那些家伙们准是疯了,风骏在意的不是被航母舰队发现的或者潜入奥西亚联邦内海的危险性,而是单凭他一艘潜艇,就算潜入了瓦尔哈拉海,咬住了一个航母舰队,又能怎么样?董浪再怎么能吹嘘他的宝贝空军,他的逆火轰炸机也没那么容易飞越奥西亚联邦的国境,在瓦尔哈拉海上把航母舰队做掉,奥西亚的空军姑且不说,奥西亚海军的航母舰载机队之中可是卧虎藏龙,可不比贝尔肯空军差。

  抱怨归抱怨,奥斯卡号还是很成功地潜入到了瓦尔哈拉海。奥西亚人对自己的内海的防备远比风骏想像的松懈,奥斯卡号不但成功穿过了瓦尔哈拉海峡,还成功地监听到了一支航母舰队在活动,那支舰队显然很急,一直全速地向前冲,奥斯卡号几次差点就跟丢了,还好最后他们还是慢了下来。风风听出了这个舰队为首的是企业号,他曾在岸上听过企业号的音响特征录音,他还听出了这只舰队没有配备反潜用的攻击型核潜艇,这对风骏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想到这,风骏又在想奥斯卡号如果能得到空中侦察支援的话可以如何如何了。

  “已经上升到潜望镜深度。”航海长的声音让想得入神的风骏回过神来

  “升起潜望镜。”风骏简短地命令道。

  风风看着身后的艇长,面无表情。他在不少潜艇上干过,见过不少的潜艇艇长,他对那些依赖潜望镜的潜艇艇长有着自己的看法。这些人总是遵循着“眼见为实”这种迂腐的思维惯性,而总是在潜意识里对声纳和雷达半信半疑,这只会让他们置身险境……
风骏用潜望镜扫视了一下周围,海面上和空中一如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他们的潜艇已经脱离他们要跟踪的目标超过300公里了。电子侦察设备发现200公里外有一架直升机,并不是飞向他们的方向,风骏对此并不太担心,执行反潜任务的直升机通常都是两架一起出动,单架直升机应该是执行救援任务或是别的非作战任务的。

  “报告,准备完毕。”值更报务兵报告。

  “发报!”风骏头也没回。

  报务兵立即开始了发报工作,风骏十分钟前起草好的电文很快随着超高频发报天线发送了出去。风骏下令收起潜望镜,静静地等待着司令部的回电,他的身后,除了风风以外的声纳兵,还在聚精会神地监听着潜艇周围水域的每一丝声响。

  回电没让他等太久,6分钟后报务兵报告已经收到回电,不等译码,风骏立即下令下潜。一直闭目养神的风风也重新戴上了耳机,准备继续去搜索那些让他心烦的噪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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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丹兰和雪飘建立联系后的第一句话,是问:“你的飞机的情况怎么样?”

  这种没有废话的作风让曾经是俄王的同伴的雪飘感到非常受用。她迅速扫视了一下仪表后回答道:“一个发动机报废,油料消耗过半,其他工作正常。”

  罗丹兰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的情况已经不能飞到陆地上了,立即转向西北方向飞行。”

  雪飘一边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一边艰难地控制只有一个发动机的苏-35转向西北方向。刚刚她遇到的六道明驾驶的是F\A-18E,而且奥西亚预警机要求她转向没有陆地的西北方,如果对方不是带有恶意目的的话,那就说明瓦尔哈拉海上还是有航母舰队在活动的。想到这,雪飘不禁苦笑一下,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给贝尔肯公国做间谍么?

  雪飘转向西北方飞行后没多久,两架飞机出现在雪飘的雷达上,与此同时,罗丹兰仿佛算好了时间一般对雪飘说道:“我们会派两架飞机护送你。和这两架飞机回合后,请立即抛掉所有的导弹武器,然后跟随他们往东北方向飞行。”

  雪飘明白,罗丹兰所谓的护送只是说着好听的,实际上这两架飞机也是监视她的,否则也不会要求她抛掉所有的导弹了。她对此没说什么,还没等对方靠近,就把所有还挂载着的导弹抛掉了。和迎面而来的两架F\A-18C大黄蜂战机会合后,双方没有寒暄,雪飘直接就跟着他们向东北方飞去。一路上两架大黄蜂战机也不跟她说话,只是无言地跟在雪飘那残破的苏-35身旁,机翼上挂载着的四枚响尾蛇空空导弹相当醒目。雪飘看得出来,对方是非常严肃认真地在执行对她的“迎接”工作

  “娄宿三,请就在此处跳伞,等待直升机救援。”罗丹兰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吓她了一跳,但罗丹兰说话的内容更是吓了她一跳。奥西亚人未免太多疑了一些,废掉了一个引擎且已经抛掉所有导弹的苏-35难道还能给他们宝贝的航母造成什么威胁吗?难不成她还会驾机直接撞航母不成?傻子都知道这么做能得到的最好结果都只可能是被护航的驱逐舰用舰空导弹打下来,连航母的影子都没机会看到。

  其实罗丹兰要求她这么做的理由并非是信不过她,而是苏-35根本就无法在航空母舰上起降。航母的空间有限,降落用的斜角甲板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让高速的飞机平缓降落,所以航空母舰都是用拦阻索来帮助舰载机降落,舰载机降落的时候都会在机尾伸出一个拦阻勾,用来勾住拦阻索,强行停住飞机。苏-35本来就是陆基飞机,自然没有拦阻勾,是不可能在奥西亚的航空母舰上降落的。这点雪飘并不知道,但雪飘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她完全理解奥西亚人的不信任,所以她决定照办,至于罗丹兰是不是在骗她,她也不在意了。她俯下身,拉动了座椅下方的安全绳,只听“彭”地一声,苏-35的座舱盖立即被炸开了,雪飘刚摆正姿势,就连人带椅地被射出了机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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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已经惊慌地完全忘记了思考了。翻书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咆哮着,但七夜完全听不见翻书在说什么,因为三枚R-73空空导弹正在他的身后追赶着。他太倒霉了,四枚红外制导导弹居然有三枚看重了白月小队中最没有经验的他。此时的七夜完全被恐慌所支配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恐慌会诱发错误,错误会导致死亡。

  错误的发生只在一瞬间。七夜打了一个左急转,然后才释放热焰弹——这绝对是个大错误,因为热焰弹几乎都被急转弯的飞机遮挡住了——急转弯造成的失速让导弹追上了他,一枚导弹被热焰弹诱导,无害爆炸了;一枚直接撞上了七夜座机上的发动机;最后一枚则在飞机的正上方不到100米的距离近炸了。

  真正致命的爆炸来自最后一枚,爆炸的震荡直接炸碎了七夜座机驾舱的玻璃罩,不巧一枚机身的碎片直接飞到了驾驶舱,直接打在了七夜的头上。碎片的速度太快了,在刺穿了七夜的驾驶员头盔后,残余的动能仍然让碎片刺穿了七夜的头盖骨。七夜感到后脑似乎被人劈了一掌,不痛,但他立即觉得晕厥感迅速支配了全身,不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觉得天旋地转——飞机确实是螺旋般地向斜下坠落着——他提起最后的一点力气,摸索到了控制弹射装置的安全绳,拼命一拉,然后他立即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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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飘此前只在训练中弹射跳伞过,不过即使是实战的弹射跳伞,其实感觉区别也不大。全自动的救生装置运作得很好,救生包脱离、充气系统启动,雪飘只是被落海时激起的水花溅湿了一身,甚至连呛一口海水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孤零零地漂浮在瓦尔哈拉海面上了。“护送”她的飞机在她弹射落海后在她头上低空盘旋了几圈后就飞走了。

  弹射座椅的充气救生筏漂浮在海面上。雪飘趴在救生筏上,望着四周那显得很荒芜的一片蔚蓝,孤独感越发强烈了起来,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遗忘掉这种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会让她产生懊悔感,那是眼下最没有用的东西。眼下对她最有用的东西,就是她右手握着的光烟信号管,每个飞机弹射座椅的救生包里配备有这个东西,在没有海上救生用的海水染色剂的情况下,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吸引救援人员注意的东西了,算是名副其实的救命棒。雪飘紧紧握着手中的救命棒,等待着直升机的声音。


----------------------------------

  “我看见了一个救生筏……只看见了一个……不知道是白狼的还是七夜的。”翻书的飞机在低空盘旋着,之前来袭的导弹的最后一枚盯上的就是他,但被他机敏地甩开了。他还想再飞低一点,好看清上面是否有人,但他担心扰乱的气流会对海面上可能受伤的人产生影响。海面上没有染色剂的痕迹,也没有其他求救迹象,翻书担心海面上的人已经昏迷了,至于另一个没看到救生筏的人的情况,翻书则连想都不敢想。

  翻书确认海面情况的时候,六道明正在和罗丹兰联系,想确认叛逃者的情况以及救援情况。

  “叛逃者已经和企业号上的飞机会合了,目前没有问题。你们那边也已经派出佩里号上的直升机搜救。白月小队现在立即回航。”罗丹兰似乎觉得绿豆可能会对最后一条指令有意见,所以特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强了声调。

  “……”绿豆本来是想说些什么,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无话可说,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回航。佩里号是负责企业号外围反潜任务的巡防舰,是眼下距离白月小队所在水域最近的救援力量了。

  “翻书……我们回航。佩里号的直升机会来救白狼和七夜的……他们会没事的……”六道明的声音低沉,他最后一句话纯粹只是自己的个人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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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半身泡在海水里,右手死死抓着救生筏。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了救生筏。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后脑勺有点痛。他想拿下头盔,可是稍微一动头盔,立即疼得尖叫起来:头盔仿佛连上了脑袋的神经,一动,整个脑袋就如同被撬开一样疼。他一摸后脑,触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他心里立即一沉。回手一看,手上沾着红白色的粘液。他当场就吐了。

  当他吐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又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快完了。

  “可恶……我不想和白狼死在一块啊……”七夜浑身无力地趴在救生筏上,嘴里说着胡话。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一股困意向七夜袭来,七夜的潜意识里知道接受了这股困意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睡着之前,七夜的嘴里一直喃喃着不清不楚的胡话:“番薯……白狼……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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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飘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她迅速抬起头确认了一下方位,然后立即扭开了光烟信号管,她很小心地把信号管的发光部分伸出救生筏,避免信号管的火焰烧到救生筏。信号管立即发出了红色的亮光,很刺眼,雪飘不得不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同时红色的烟雾也一下把她罩住了——她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举起信号管的手对着的是下风处——很刺鼻的气味,她立即换了个方向拼命挥舞着那救命棒。直升机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立即悬停到了她的头顶上。

  雪飘的头发被“海鹰”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的吹得到处乱飞,她扔掉了信号棒,坐在救生筏上,正视着她头顶上的蓝黑色直升机。她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但她阻止不了自己的嘴角上翘。这场逃跑游戏,她活下来了,她可以为这个最好的结果而感到满足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不愿去想,也无法去想。

[41 楼] | Posted:2009-10-02 19:54| 顶端
翻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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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战斗经验的菜鸟非常容易挂掉,高达动画里那些从来没碰过MS的主角根本就是妖孽- -

[42 楼] | Posted:2009-10-02 21:41|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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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那亚挂掉前第一个想起的是番薯!番薯啊!
[43 楼] | Posted:2009-10-03 12:44| 顶端
一条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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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翻书君于2009-10-02 21:41发表的:
缺乏战斗经验的菜鸟非常容易挂掉,高达动画里那些从来没碰过MS的主角根本就是妖孽- -

说实话……ZERO基础的,真不多,多多少少都有些相关的经验或者知识- -




………………
「光は絆だ」
………………

[44 楼] | Posted:2009-10-04 07:41| 顶端
wing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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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飞机上战场 首先就需要有过起码的知识和驾驶经验不然也不会让上去打吧

实战经验倒真是需要累积

[45 楼] | Posted:2009-10-04 11:37| 顶端
红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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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 先回再看。
[46 楼] | Posted:2009-10-05 08:59|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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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繁忙的一天


企业号的指挥舱的装修很气派,地上是深红色的厚木料镶成的木地板,家具都是用栎木制成的高档家具,如果不是抬头可以看到头顶上有着许多漆成灰色的管道,没人会觉得这是在一艘军舰上。熟悉的地方总能激起人的回忆,桂木弥生少将此刻的思绪就不经意地回到了20多年前,那时她既不是舰长也不是舰队指挥官,而是作战指挥官,企业号战斗集群也不是在风平浪静的瓦尔哈拉海,而是波涛汹涌的奥西亚北海,不过她面对的敌人仍然未变,还是贝尔肯人,那个连拉斯金都心存畏惧的“白头海雕”……

回到现实吧。已经55岁了的少将摇了摇头,自己在企业号上的日子已经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到了桂木弥生的这个年龄线,已经是迈入了那道“不能继续在第一线打拼”的坎了,能任命她这个本来已经和企业号一起进了预备役的老朽回来继续做企业号的舰长兼舰队指挥官,已经是上层对她的资历和人望的最大尊敬了,尽管这个任命已经被打上了“过渡人员”的标签,一两年后——也许还不用那么久——不管自己有多不情愿,她都得交班了,到了那时她要么去舰队司令部做个参谋什么的,运气好混到一个舰队司令,几个月都出不了一次海;要么就重新又回到预备役,像等待干透的油漆一样,无所事事地等着退役。不会有第三条选择的,她早就失去了爬到更高权力层的时机和兴趣,和她一起打拼过的那个人,如今都是奥西亚的空军总参谋长了,对此桂木弥生一点都不觉得不平衡,一个海军航空兵出身的空军总参谋长?多滑稽!“黑曜雄狮”拉斯金.沃纳总是不爱按常理出牌……

行了,别想他了。少将第二次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人的名字重新压到意识无法达到的脑海最深处。在自己的舰长生涯临近终结的时候遇到战争,这是幸运的,在这点上她很想感谢贝尔肯人,不过当战争的局势一直对自己的势力不利时,这种事情就显得不那么好玩了。在第十舰队匆匆忙忙从大西洋往回赶的时候,地面的局势恶化到近乎不可思议的地步,很明显,文森特必须为此负责,尽管文森特此刻应该也很得意:他总是叫嚣陆军经费被海军占去了,如今陆军的一溃千里,以至于企业号的基地阿里昂军港如今都因为过于接近前线而不得不放弃停靠而在海上漂泊。奥西亚联邦自成立以来,还从来没在军事行动中遇到如此的失态,再加上阿里昂空袭那档子事情,陆军和空军的贫弱又一次吸引了政客们的眼球,不管战后他和拉斯金还能不能保住乌纱帽,陆军和空军肯定会得到更多的重视了,没准战争结束后不用接班,她和企业号又得回到预备役去……

够了够了。少将放弃了努力,那个人的名字对她来说像幽灵一样总是无法驱散。都多少年了,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眼下明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要解决的:叛逃过来的贝尔肯飞行员,拉斯金肯定很有兴趣;企业号出现阵亡者,不是拉斯金管的事情;斯普鲁恩斯号的飞行队转移到企业号的事情,海菲肯定没少跟拉斯金扯皮这事,明明这事也不该归拉斯金管的;飞行队转移完的话,和陆空军协同反击作战的事情,这个拉斯金还真不能不管,除非他愿意看到整个奥西亚南部都落到贝尔肯人和斯宾人的手里……拉斯金拉斯金拉斯金……桂木弥生此刻的脑袋反而清醒了不少。

“拉斯金,我曾那么爱你……”55岁的少将坐在空空荡荡的指挥舱里喃喃地说,声音不算很小。她知道指挥舱里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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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年轻的军官直视着雪飘的眼睛,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她必须忍受,她的现在没有表达不满的立场。

“你为何而投奔我们?”军官一直很想表现自己很随和的样子,但在雪飘看来,假得不能再假。

“我看不惯贝尔肯的一些做法。”雪飘挺直了腰,她不希望自己显得太卑怯,更不希望被看出她是在撒谎。

“具体是哪方面?”

“……空袭平民。”雪飘觉得血在往自己脸上涌。这句不完全是撒谎。

“就为这个么?”军官没有看她,而是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是的。”

军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超市里辨别假钞的收银员。“我了解了。”他说道,眼神却不像有理解了雪飘的意思。

“我之后会怎么样?”雪飘不想再研究这个军官的语言和表情了,她直接问道。

“我们会妥善安排的。”军官的话有点含糊,“暂时你还无法被转移到陆地上,明天会有直升机带你到别处去。”

说完这些话,一直跟着雪飘坐在地上的军官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资料,就离开了雪飘所在的舱室,关上了门,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雪飘舒了一口气,躺倒在临时的地铺上。走下直升机后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晰,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被搜了身,还有医生样子的人对她做了简单的体检,再然后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并不大的舱室里“保护”了起来,舱室显然是临时清空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杂物的味道。此后她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艘军舰的舱室,门口士兵守卫,饭菜有人直接送,舱室里还有解手的洗手间(这点让她很意外)。上军舰已经两天了,每天都有不同的军官来到她所在的舱室问她这样那样的问题,语气都有种刻意为之的客气,似乎是想在态度上将她和战俘区别开来,但反而更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战俘而不是投诚者。

当她独处的时候,她总能想起自己的队长。她让自己的队长失望了,但队长还是救了她,并为她犯下的愚行卖单。那一天,队长告诉了她她成为“间谍”的原因:阿里昂空袭计划之初,贝尔肯的盟友斯宾共和国的轰炸机队担任的是争议性很大的轰炸城市的任务,为了能让对方放下包袱,董浪向斯宾方面提出“共同协作”的提议,即斯宾共和国给军港轰炸的贝尔肯轰炸机护航,贝尔肯公国则给轰炸城市的斯宾共和国提供护航。这个颇为天真的提议最后还真的得到了同意(雪飘想到这就觉得政客的脑袋都很不可思议),然而结果却是因为雪飘的失职,斯宾共和国的轰炸机损失严重。斯宾共和国对此结果颇为恼火,为了不损害两国的盟友关系,军方决定转移矛盾,以间谍罪问罪雪飘,以给盟友一个交代。本来阿里昂空袭之后两天,雪飘就应该被禁飞了,但是她的长机,雷娜.贝尔蒙特救了她。这个拥有着超越了一个少校飞行员所该有的能量的女人,利用家族和自己军中的影响力,硬是压下了这个决定,然后以“自己的方式”,说服了“某个高层”,推迟了这个决定的实施。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总有一天你还是要面对这个事情,如果你什么也不做的话。”队长当时这么对她说。

“我还可以怎么做?”雪飘问。

“你已经是个‘奥西亚的间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雪飘一下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不用顾忌我,你自己做决定吧。是飞翔还是堕落,就看你是否愿意抓住操纵杆了。”

直到如今,这段对话仍然还在雪飘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眼睁睁看着队长离开了她。她忘了问队长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个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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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葬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罗格纳,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自己舰上的飞行员的海葬仪式了,要说心里没有麻木是不可能的,但这不妨碍他以出席者的身份表达对死去的部下的一点敬意。作为企业号上的作战指挥官,最近他要忙的事情很多,本没空闲参加这个本来他就可以不参加的海葬仪式的,但这次的损失对航空队的士气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被击落的人尽管在有着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大家都承认他们是这批新手飞行员里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而且他们还是企业号上最优秀的两个飞行员的僚机——作为作战指挥,他觉得有必要参加这次的海葬,说几句话提振一下士气,但他拿捏不准该说些什么,毕竟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看到了翻书站在前排,手里捏着一张纸,从远点的地方也可以看到纸上印着彩图。罗格纳知道那张纸是给谁的,那是一个有关R-73短程空空导弹的介绍,他亲眼看到翻书从一本航空杂志上将那页纸撕了下来,不折叠收起,就这样直接地拿走。翻书一直很照顾七夜,这点罗格纳还是很清楚的,七夜和满脑子想着女人的威利斯不同,他虽然也算酒色之徒,但对自己的本质工作还是非常认真的,经常满脑子对飞行和空战的问题,学识渊博且空战经验丰富的翻书正好成了他的最好老师,罗格纳经常看到他们在机库里一起干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感情相当好,和白月小队的另外一对,六道明和威利斯形成鲜明对比,后者总是处在六道明到处寻找不知在哪里花天酒地的威利斯的情况下。

说到威利斯,罗格纳又看向了六道明,企业号的航空联队队长正站在翻书旁边,背对着他,他看不见这个年轻人的表情。这是他和六道明共事的第几年了?罗格纳搜寻着记忆,有五年了吧?或者是六年?总之六道明还是一个和威利斯一样的新手的时候,罗格纳就已经在指挥他了。在他看来,六道明对于空战有天生的才能,但他的性格过于温顺而纤细,其实并不适合做领导者,任命他做企业号上的战斗机联队指挥官尽管只是临时性的,但在现在的情势下确实是错误。苛刻点说,这次威利斯被击落,六道明确实负有责任,他没能管住自己的僚机兼未来小舅子,让威利斯独断独行以至于现在下落不明——谁都知道,对于海军飞行员来说,所谓“下落不明”和死亡基本没有区别——但罗格纳决定不追究这件事,原因有很多,既有威利斯已经出事不好追究什么的原因,也有罗格纳不想过于打击六道明的原因,更有叛逃飞行员的事情暂时不好公开的原因。

四个少尉抬起了七夜盖着国旗的棺木,两个少尉抬得高一些,两个少尉抬地低一些,让棺木倾斜着,对准了数步之外的大海。“敬礼!”作为联队指挥官的六道明用自己能发出的最有中气的声音叫着,似乎是他拼命努力的结果。罗格纳和其他参加者一样,本能地举起了右手。“刷!”很清脆的声音,列成三队的参加者们都整齐划一地向眼前即将进入大海的棺木致敬,即使企业号的飞行甲板上吹着七级大风,都没有让参加海葬的所有人的身体有丝毫的颤动。

这是只有七夜的葬礼,威利斯的尸体没能找到,暂时还不能列为“死亡”。罗格纳仍然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眼睛转向了翻书,翻书的左手上捏着的纸被大风撕扯着,仿佛随时会吹走,但翻书只是轻轻捏着那张纸,似乎是怕将纸弄皱。六道明的那仿佛忘却悲伤的声音,假得不能再假。悲惨的事情,罗格纳心想。原本佩里号派去救援他们的僚机的直升机却鬼使神差地救走了贝尔肯的叛逃飞行员,等直升机重新赶到出事地点后,已经耽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除了七夜已经冷却的尸体,什么都找不到。罗格纳不知道六道明和翻书在知道这事时是什么反应,应该会非常悲愤吧。尽管他们都知道,即使直升机准时到达指定海域,七夜也未必能得救,他那种程度的伤害,在海上生还的可能性接近于零,至于威利斯,谁都知道在海上弹射救生装置没能启动的情况下能活多久是以分钟计的,再快的直升机也来不及,可是他们还是需要个有个渠道来发泄心中的悲哀。但愿他们能尽快调整好心态,罗格纳在参加海葬前得到了情报参谋的通知,那个叛逃飞行员明天将转移到企业号上,再加上来自阿里昂的援军也是明天到达,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都是繁忙的一天。

四个抬棺的少尉站定在企业号飞行甲板的边缘,面对着舷侧的茫茫大海,松开了他们的手,七夜的棺木立即跟着国旗一起向企业号右舷以外的大海掉落了下去。没有听见落水的声音。翻书捏着纸的手也松开了,那片纸立即被强风吹到不知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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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会议室是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地下室,不过里面属于会议室的空间其实不算大,巨大的地下室正中,一个用金属架支撑、用防弹玻璃做墙围起来的一个如同小温室一般的隔间才是真正的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会议室。地下室的墙壁都是安装了可以屏蔽和干扰窃听装置的噪声发生器的金属板,支撑着被参谋长们戏称为“浴室”的小会议室的金属架里也安装了同样的噪声发生器,这样的设计是为了避免在这个地下室里产生的奥西亚联邦军的每一个决策和计划被窃听器录给不必要的人知道,也正因为如此,奥西亚海军作战部长海菲上将在说话时可以毫无顾忌地亮着她那作为女性来说颇大的嗓门:“第十舰队目前已经在瓦尔哈拉海上进入作战状态了,考虑到企业号的战力和增援情况,我建议最好还是等‘金恩’号和‘尼米兹’号两个集群都进入瓦尔哈拉海和企业号集群回合后再进行正式的反攻作战。”

“在那之前,没准敌人已经把杰比斯给拿下了。”坐在海菲正前方的空军总参谋长拉斯金.沃纳嘟哝道。

“我亲爱的兄弟啊,你这番话实在有些让我难以认同,阿里昂和杰比斯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拿下的。”坐在海菲右手边的陆军总参谋长文森特.韦卢希说道。

“我愚蠢的兄弟啊,这两个星期以来,每隔两天你就用奥西亚南部的一个重要城市的名字来做出这个承诺,可他们都被攻下了。”空军总参谋长讥讽道。

“我想……”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上将拉丝见到情况不对,立即开口制止了拉斯金和文森特这两兄弟的拌嘴——自从这两兄弟进入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后,这种不严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拉丝从来都不掩饰这种状况的反感,“现在我们在讨论的是反攻,不是别的东西。”

“战力运输的准备情况怎么样?”见陆军总参谋长和空军总参谋长都安静了下来,海军陆战队总指挥莉娜.因巴斯上将借机问道。

“没有问题。”拉斯金看着手上的资料,“现阶段我军可动用的战术运输力量就有22架C-130H中型运输机和10架C-17重型运输机,足以支持初期的反攻需求。只要能保证制空权,我们的运输机可以将任何东西带到奥西亚南部任何一个地方。”

“然而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如何保证制空权,”海菲略微提高了声调,“现在我军在奥西亚南部能维持的空军力量太薄弱了,只有阿里昂和杰比斯两个空军基地,和只有半个航空队的企业号。”

“不再是半个了,”拉斯金提醒道,“‘南船座’和他们的战友们将会加入企业号,您应该清楚他们的能力足以顶上整个航空队。”

“听你在扯淡!”海菲心里暗骂道。这一个星期以来,针对在阿里昂空袭中损失的四艘航母上的航空队的配置问题,她一直在和拉斯金.沃纳扯皮,空军总参谋长自然希望这四艘航母的航空队“暂时”都归他管辖,理由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航母容纳这么多航空队,在眼下的紧张形势下应当就地配属在阿里昂和杰比斯的空军基地,担当空中防卫任务。海菲自然不同意,她坚持这些海军航空兵都应该归海军管辖,吵到最后,是拉丝上将出面,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将四艘航母中的斯普鲁恩斯号的航空队中抽选出精锐的中队到企业号上加强第十舰队的作战力量,同时尽量通过调动斯普鲁恩斯航空队的飞行员以替换企业号原有的新兵飞行员,替换下来的人员和另外三艘航母的航空队则暂时编入空军辅助作战,海军需要为这些航空队提供必要的后勤保障,产生的费用战后由空军支付。海菲感情上不是很乐意接受这个方案,但她也知道,失去了航母的航空队必须有个起飞的地方,局势也不容许她为这点面子而藏私,也只好同意了这个计划,同时在为战争结束后,拉斯金手上攥着的四个航空队会变成什么样而满脑子官司。为了大局,她也不好计较太多,只好转换话题:“地面进攻力量的准备怎么样了?”

“我手上的两个空降师已经在北陆整装待命,随时准备越过瓦尔哈拉海去收拾那些混蛋,同时预定一个步兵师作为阿里昂战线的增援力量,同时我们正研究有没有办法再调来两个步兵师作为预备队。”陆军总参谋长文森特几乎是立即回答。

海军陆战队总指挥莉娜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陆战一师和陆战三师都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有船就可以执行登陆作战。”说罢她看向海菲。海军陆战队本身是没有军舰的,登陆作战所使用的运输和军舰都由海军负责。

“目前瓦尔哈拉海上可以供调动的两栖突击舰有三艘,要执行大规模的登陆战仍然偏少,且护航力量仍显不足,所以我仍然建议推迟反攻行动,等待大西洋的援军到来。”海菲略有些尴尬,在拉斯金自信满满地保证空中运输力量的通顺后,自己负责的海军运输部分却要出岔子。

“我们当然可以等,”这次表示反对的是文森特,“但敌人不会傻傻地等待我们集结支援的,我相信敌人也该注意到了我们的调动了,兵贵神速,拖延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我同意文森特上将的看法。”海军陆战队总指挥难得对文森特的看法表示赞同。

其实海菲心里也是难得同意文森特的看法,但她仍然觉得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她试着做一些让步:“至少也要等企业号的航空队完成交接形成战斗力后,我们才有足够的机动兵力来保证战区制空。”

“嗯,我同意。”拉斯金今天第一次同意了海菲的意见,而且还是针对航母的意见。

“既然我亲爱的兄弟也这么说,我也没意见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快一点,不然我的孩子们准得急坏了。”文森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显然事情有了个谱,他很高兴。

“在房间里也不脱帽子也算难为他了,”看着陆军总参谋长的样子,海菲心想,“遮住了秃头之后,这家伙笑起来还算好看。”

[47 楼] | Posted:2010-01-07 16:07| 顶端
悠久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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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阅,我是多么希望出席BL的葬礼啊……(叹气)


[48 楼] | Posted:2010-01-08 14:28|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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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船座


“长官。”六道明的声音让罗格纳回过了头,和他想的一样,翻书也跟在六道明身后。他知道六道明找他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事?”

“您刚刚说,斯普鲁恩斯号的飞行队将来替换我们?”

“是的,如无意外,你和你所在的中队也将被替换,不过,”罗格纳回想了起刚才他在葬礼上提及此事时这些年轻人略带不满的表情,“你们应该会被配置在阿里昂基地支援作战,不会远离前线的。”

“我……应该说我们希望继续留在企业号上……”六道明的头往后偏了偏,以示意表达这个意愿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身后的翻书,乃至更多的人。

罗格纳看着眼前这两个他颇为欣赏的飞行员,心里思考着该怎么说服他们。他知道,在这种时期,不管是六道明也好翻书也好乃至哪个不知名的菜鸟飞行员也好,都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的。他们刚死了两个同僚——当然,其中一个在规定上还没确认生死——立即就告诉他们,你们要被替换了,替换你们的,是奥西亚联邦海军航空队中最精锐的一支。这种调动对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简直如同侮辱,尽管事实是,他们确实比不上以“南船座”为首的斯普鲁恩斯号上的航空联队。罗格纳突然有点理解自己的上司,那个脾气有点怪的舰长兼舰队指挥官桂木弥生对这些士兵的看法了:“士兵知道了太多东西,就不会乖乖听你命令。”她会要求舰上封锁阿里昂被空袭的消息,也是出于这种理由吧,虽然这种乱来的要求还得拜企业号的娱乐室的卫星电视正好故障才得以完成。罗格纳觉得舰长此举近乎愚蠢,这种做法只会造成更大的反弹,毕竟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政府把这事情当做宣传战的重点的情况下……
想得太远了。想事情时经常发散性地想到太远的地方去,这是罗格纳有时会犯的小毛病,尽管作为作战指挥官,这未必是坏事。他重新将思绪拉回到眼前,他知道要说服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乖乖离开很难,但要留下他们还是可以办到的,企业号上现有的飞行员中最有经验和实战能力的就是眼前这两人了,上面的命令说是尽可能替换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飞行员,没说全部替换,也就是说,六道明和翻书要留下来不是不可能的。不过……

“光是你们两个留下来还是可以的,不过阿明你不能再担当联队,乃至中队队长了。你们两机小队将编入新来的航空队中。”

六道明一瞬间表露出了一点点的犹豫,但很快就回答道:“可以。”背后的翻书目无表情地注视着现在担当他的长机的六道明,没有说话。

见六道明下定了决心,罗格纳也不再说什么了。本来他就觉得,六道明那种连女友的弟弟都管不住的性格就不适合当领导者,眼下这样的安排也许更好。

“明天和我一起去迎接你们的新上司吧,见见那有名的‘南船座’。”丢下这句话,罗格纳就转身离开了。

“南船座么……”一直没说话的翻书在罗格纳离开后,终于开了口。

“你见过他们么?”六道明转身问翻书。

翻书耸了耸肩,说道:“只是在演习时当过他们的对手,确实是很厉害的四个人,我当时所在的小队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的僚机还不服气,说他们沾了飞机性能的光,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不止是有好飞机那么简单。他们的名气确实不是吹出来的,比起贝尔肯人的白羊座……”翻书有点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对于白狼和七夜的事情仍然觉得很不忿。

“别提这个了,我们回去吧。”六道明不喜欢说这种话题。见六道明不想提,翻书也闭上了嘴,跟着他走向居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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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飘很早就被叫醒了,叫醒他的人是昨天才见过面的年轻军官,以及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看起来像是陆战队员。

“昨天没能向您自我介绍是我的疏失,”年轻军官面带微笑,笑容里完全没有昨日那种做作,仿佛他昨日的态度完全就是假扮的,“我叫花村阳介,是我们舰队的情报参谋。”

雪飘想起了昨天他说的话,于是问道:“我要被带去哪里?”

“你肯定没去过的地方。”花村阳介话里有话地说道,脸上带有一点期待的表情。雪飘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一天时间这个军官的态度的为何有如此微妙的变化。

在离开舱室前往直升机甲板的过程中,不少船员和他们擦身而过,他们都毫不顾忌地对着雪飘指指点点。雪飘听不到他们的私语声,但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不速之客不可能不会在这艘军舰上引起注意。她早就对这种情况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她目不斜视,只管跟着来护送她的人一起走。花村阳介仿佛开路者一样走在最前头,雪飘在他身后一步远处紧跟着,四个士兵则一边两个地护卫在雪飘的两侧。一时间雪飘有种被押上死刑场的错觉,这种感觉直到她见到那久违的阳光和停放在眼前的直升机时才消散。

这是雪飘第二次坐上“海鹰”直升机了,第一次她如堕云里雾里,根本没心思留意周围,三天后的现在她已经完全放松了,甚至有了观赏窗外风景的余裕。西科斯基公司的T-700-GE-701引擎发出的轰鸣声即使隔着耳机也一样很嘈杂,但雪飘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她的注意力全在窗外的海面上,以至于她都趴到了直升机的钢化玻璃上想看个清楚。她看到的是一艘军舰,大概在自己坐的直升机的2点钟方向,雪飘不懂海军,她不熟悉奥西亚军舰的型号,只觉得比起两分钟前雪飘登上直升机离开的那艘军舰,这艘军舰要大得多。当直升机飞近的时候,她可以看见军舰首尾两端都有一个方形的区域,布置着密密麻麻的导弹垂直发射系统。就在雪飘猜测这是一艘什么军舰的时候,耳机里响起的声音告诉了她答案:“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的‘钟云’号驱逐舰!”

雪飘回过头,正好和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花村阳介四目相对。雪飘这才想起,身边的这个情报军官,态度和昨天相比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军人总是对情报人员有着本能的反感,认为他们狡猾而阴险,而且总爱和他们作对。雪飘也开始怀疑起这个作为舰队高层人员来说过于年轻的军官的真实目的了。她调整了下姿势,端坐在直升机内,目不斜视。

“不看了么?目的地就快到了哦。”花村阳介的声音无视雪飘的意愿从耳机里传到雪飘耳中,清晰地让雪飘有点火大,以至于雪飘忘了理解一下他的话的意思就迅速地回答:“不用了!”

“你确定?”这次花村阳介那明显忍着笑意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揶揄。这么一听似乎又有点像昨天那个情报军官了……

“目的地?”雪飘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将目光重新投向直升机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一艘雪飘从来没见过的巨大军舰,军舰上层没有一般军舰那种楼阁般的舰岛和显眼的武器装备,而是一块平坦而巨大的、用白线划着各种区域的钢板,钢板之上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钢板的右舷侧,耸立着一个看上去像个塔楼的舰岛。一架F-35战斗机正在朝着那艘军舰降落,降落的姿态仿佛一个正欲捕食的老鹰。雪飘意识到了这是一艘航空母舰,是一艘比她想象的还要巨大的海上浮动机场。

“欢迎来到‘企业’号!”花村阳介这次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欢快,仿佛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被眼前的不断靠近的航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雪飘没有听见他的话。


------------------------------------------------------------------

“他们终于要来了。”翻书站在企业号的飞行员进出口附近,看着一百米之外的刚刚降落在企业号上的F-35战斗机,喃喃地说。在两个小时前,他和六道明正式被解除了企业号上的第十三战斗航空队的一切职务,同时作为一个双机小队,转入即将入驻企业号的第七战斗航空队,而眼下,他们正跟着他们的作战指挥官,去迎接他们新的队友,第七战斗航空队的王牌小队“南船座”。

“嗯,是四号机。”罗格纳显然和南船座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只瞥了一眼尾翼,就认出了眼前这架降落在企业号上的南船座成员的身份。六道明和翻书也注意到了这架F-35尾翼上那颇为特别的涂装:看似毫无规律地被点在银灰色的尾翼上的几颗黑色星星。六道明看不明白,问道:“那是什么涂装?”

“是‘罗盘座’,南船座的一部分。”学识渊博的翻书解释道,“南船座四个成员的代号,都是南船座的一部分:船底座、船尾座、船帆座、罗盘座。”

“哦……”六道明应声道,眼睛仍然好奇地盯着这架奥西亚联邦的新式战机,他虽然在奥西亚海军航空兵中已经算是个ACE了,但他也从来没得到过驾驶这种先进战斗机的机会。此时的“罗盘座”,刚从驾驶舱中爬出来,跳下了飞机,头上还戴着飞行员头盔,面容被那面具一样的头盔显示器遮住了,从身形上看是个年轻的男性。他下了飞机后,倒退着看了看被地勤人员簇拥着准备拖到升降机去的爱机,看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放心了,转过身小跑着向迎接他的罗格纳等人跑来,一边跑一边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皮肤黝黑、表情坚毅的年轻男子的面容,左边的脸颊下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十字伤疤,看起来不像是飞行员会受的伤。“罗盘座”右手抱住自己的头盔,小跑着来到罗格纳的面前,身体腾地一声站了个笔直,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地说:“第七航空队第一小队,相良宗介,前来报到!”

“欢迎加入企业号,少尉。”罗格纳回礼之后,伸出手和相良宗介握了握,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六道明和翻书,说道:“这两位是‘白月’小队,从今天起他们将作为第四小队成为你们的中队的新成员,相互了解一下吧。”相良宗介立即正面向着六道明和翻书笔直站定,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地说:“第一小队,相良宗介,请多指教!”

“啊……第四小队,六道明。”“……第四小队,风中孤影。”相良宗介和罗格纳的对话不过一两句,却让六道明和翻书都深深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罗盘座”虽然年轻,却是个极其严谨而古板的职业军人,翻书甚至推测这人也许当过少年佣兵,虽然军衔上他们都要高于相良宗介,但在这个少尉面前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就是‘南船座’的魄力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嘶……”斜角甲板上的拦阻勾的液压系统受力的声音将在场的四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斜角甲板,又一架F-35降落在了企业号上。这次是二号机“船帆座”,看到是船帆座,罗格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回头看了看后方的某处,脸色有点严肃,但很快他就转回了头,没事人似的重新看着眼前即将加入企业号的新成员。留意到罗格纳的举动的六道明,好奇地侧了侧身,偏着头看了看罗格纳刚刚看的方向,想看看是什么让他们的作战指挥官那么好奇。

他看到的是一架刚刚降落的海鹰直升机,看起来像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看起来并没啥特别之处,就在六道明觉得没啥特别而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直升机上跳下了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身着一身不算非常合身的奥西亚海军军官服,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显然是第一次上企业号。身后的直升机上跟下来了四个陆战队员和一个六道明曾见过一两面的军官,他记得好像是舰队的情报参谋。这五位来客正在情报参谋的引导下和几个预警机队的成员擦身而过,向企业号的舰岛走去。陆战队员的出现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六道明曾从罗格纳口中得知,上这些天舰队一直都在往北前进,接收一些从北岸乃至在还在瓦尔哈拉北海集结的两栖攻击舰坐直升机转过来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显然上头的人希望企业号作为以直升机进行垂直登陆的平台,也承担一部分两栖攻击任务。实际上一个小时前企业号就已经接收了第一批十余名陆战队士兵了,只不过他们都是坐着CH-53E“超级种马”重型运输直升机来的。这次只是用海鹰直升机运来了四个陆战队员加上一个陌生的年轻女海军军官,却要动用舰队的情报参谋亲自去迎,六道明隐约感到这个女军官的身份也许非同一般,说不定是个CIA,也就是中央情报局的人员。联想到之前的贝尔肯飞行员叛逃的事情,六道明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CIA在军队中的名声可是很差的,和一个CIA的秘密探员在一条军舰上共事,绝对会让人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南船座”,六道明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会很辛苦了。

--------------------------------------------------------------------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罗丹兰还是看清楚了叛逃飞行员的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个头不高,紫色头发,有趣的是她身上的奥西亚海军军服,胸口部分耷拉下了一点,显然这身上尉军服的原本主人的尺寸和这个小女孩子有点差距。

罗丹兰其实对这个叫雪飘的叛逃者不是很感兴趣,她从来没兴趣给这些或为软弱或为贪婪而选择背叛国家的人当心理医生,不过他的同事,舰队参谋花村阳介却很有兴趣,他甚至说服了上头,允许将这个还没完全被证明为可信任的叛逃者转移到企业号上考察。罗丹兰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花村阳介是闲得发慌没事做,就想着讨好离家出走的小女孩了。不过她也没权利干涉上头的决定,也只好由得花村阳介胡闹去。花村阳介有着足以成为CIA骨干级人物的才能,但他总是对这些无谓的事情感兴趣,性格决定命运,罗丹兰断定,现在做到卧底探员的小头目,就是花村阳介在CIA的生涯的极限了,立志做大事的罗丹兰可不想和他多混在一起。罗丹兰可是历代CIA的探员培训营中的佼佼者,总有一天,她要取代现任的中情局局长,同样是军人出身的“雷神”依秀达尔成为CIA的一把手,要达到这个目标,她不知道要花多久,也许要好多年……

“夕远中校?”属下的预警机队成员的声音让罗丹兰回过神来,他们只是为一些小问题想问问他们的空中管制官,罗丹兰敷衍着回答了他们。她不喜欢被叫做中校。成为海军航空队的卧底探员,算是罗丹兰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听信了那绝对可称孽缘的朋友的忽悠,和他一起成为海军航空队的卧底探员,事实证明这个最受奥西亚军方重视的军种里卧底探员的行动总是被束缚住,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好在预警机的管制官这个工作对她来说还算有趣,算是能给她解个闷,但终究不是她喜欢干的事情。她可不想变成像不务正业的花村阳介和那已经堕落成一个士兵的朋友那样的庸人,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场战争一结束,她就要离开军队,公开地进入CIA工作,她要当束缚军队的人,不是被军队束缚的人。


-------------------------------------------------------------------------

虽然知道敌方舰队并没有攻击型核潜艇护航,而且这片海域有着适合于潜艇躲避水面舰艇声纳的水温层,可谨慎的风骏仍然不敢让奥斯卡号过于接近企业号的集群,自确定了企业号战斗群的音响特征以来,奥斯卡号就一直在企业号战斗群的外围游走,通过确定护航舰的方位来大致推测企业号的方位。通过几天的跟踪,风骏发现企业号一直在往北移动,而且通过几次冒险的水面探测,发现海面上的飞机活动频繁,直升机反潜的频率也开始增高。风骏意识到敌舰队正在酝酿大规模的作战行动,同时开始担心再跟踪下去会有危险,所以他通过超高频通讯向指挥部请求中止跟踪,但指挥部否决了这个要求,只同意他们在非必要的时候可以完全保持无线电静默,而且允许他们在必要时先发制人。风骏对此相当不满,一艘潜艇跟踪和攻击一个航母舰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没有敌方的攻击型核潜艇的威胁,光凭航母战斗群里的直升机都足以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威胁。风骏曾要求武器官计算一下在目前所获得的火控数据支持下发动攻击的命中几率是多少,得到的结果是27%,这还是在保证所有数据都完全正确的基础上的——这种好事只可能出现在可以提前得知目标数据的导弹发射试验和演习中——实际上能有10%就是走运了。

就在奥斯卡号继续跟踪企业号的第二天,首席声纳操作员风风告诉了风骏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发现两艘潜艇,方位77,都有点远,但声音还算清楚,两艘都是‘洛杉矶’型。”风骏明白,这是奥西亚人派来和企业号会合的护航潜艇,“有点远”的意思是,现在敌人的潜艇还在100公里外。风骏知道,再不快点求指挥部罢手,自己就没机会在瓦尔哈拉海上继续优哉游哉了。

就在奥斯卡号离开阵位,准备前往安全地带发报的时候,100公里外的奥西亚联邦海军“达拉斯”号攻击核潜艇上的一个声纳员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明显不是自然声,是潜艇的声音,但距离太远,声音微弱,他听不出是什么型号,于是他叫来了正轮值休息的首席声纳操作员久远:“我听到了点声音,好像是核潜艇的谐波声,很远,很微弱,但不太像是我们的艇,我吃不准,你能听听看么?”
休息被中断的久远一脸不满地戴上了耳机,嘴上还在说:“你最好祈祷是敌人,否则我会要你挑个你最讨厌的死法。”可录音一开始,她就不说话了,皱着眉头,闭着眼,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耳机中的声音去了。半分钟的录音结束后,她仍然皱着眉头,闭着眼,一声不吭,只是用手势示意声纳员再放一遍录音,第二遍录音放完,久远又示意他用放大器再处理一下,重新再听了一遍。

“听出来了么?”闻讯赶来的艇长低声问。

“是贝尔肯的潜艇,我在北海舰队呆过一段时间,我可以肯定是他们!他们摸进瓦尔哈拉海了!”

[49 楼] | Posted:2010-05-10 14:07| 顶端
伊織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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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転校直後にペルソナ能力に覚醒する。
[50 楼] | Posted:2010-05-10 21:2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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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翻书有本名的吗……
[51 楼] | Posted:2010-05-11 20:00| 顶端
Minstr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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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呀 竟然有我呢/w\

[52 楼] | Posted:2010-07-26 04:48| 顶端
突击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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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催填坑,不然月华绑A10前面扫射。

酷热的沙漠,燃烧的钢铁,坚毅的决心,至高的荣誉~
[53 楼] | Posted:2010-07-28 13:44|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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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山



十三年前的亡灵骑士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学生,当乌斯迪亚省的独立最终成为事实,贝尔肯公国失去了南部一大片富庶的土地的的时候,他和很多同龄的学生一样愤怒地跑到大街上示威抗议。谁都知道,乌斯迪亚省的独立,是奥西亚联邦在幕后操纵,可是软弱的政府却无力改变这个现实,只能任由奥西亚大陆的霸主分裂他们的疆土,昔日称霸大陆的贝尔肯帝国,如今连自己的领土完整都无法保证,让祖上就是光荣的贝尔肯骑士团的一员的亡灵骑士感到难以接受。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亡灵骑士以一个贝尔肯军人的身份踏上奥西亚的土地时,他早已经被岁月洗去了棱角,以一个侵略者的身份踏足他曾经无比仇视的国家的土地已经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澜了。当然,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他提不起激情的一个原因,作为一个中尉技术军官,他的任务就是在后方的雷达站里鼓捣那些总是爱给他找事的机器们,之所以成为这种完全让人不给力的存在也只能怪亡灵骑士是个电子信息专业毕业出来的学生,成为军人后只能被分配到这种地方来混日子,好在他已经这么干了接近十年了,也看开了很多的事情,至少,他不会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和身边的人扯那些老黄历的国仇家恨了,尽管这种话题在贝尔肯军人之间并非完全没有市场,至少,他新分配到的小师妹、被他起了个叫“小白菜”的外号的琳上士并不太讨厌这种话题。毕竟她还年轻,年轻人最不缺乏爱国热情。

今天亡灵骑士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海岸雷达站,这个雷达站是少有的在敌人撤退时没能来得及破坏掉的雷达站,工作状态一直良好,不过今天这个雷达站来电话说他们的雷达的示波器似乎出了毛病,打电话的人的描述上看,问题不算大,刚从另一个雷达站的雷达天线故障中脱身的亡灵骑士觉得这是给新来的小白菜学习实践的机会,于是就只叫上了琳。

雷达站的处在一个海岸悬崖上,吉普车只能停在山脚下,亡灵骑士和琳只能弃车步行。在沿着登山楼梯拾级而上的时候,亡灵骑士对一直不说话的琳开了腔:“这次的故障不算大,即使让你来做也可以,我就在一边指导你干。”

“是……”心情不是很好的琳不怎么感激地应了一声,这种态度对长官来说很无理,但她知道亡灵骑士这个人不在乎这个,她刚来到这里两天就明白了这个长官和她在受训时的教官完全是两个次元的生物。

“长官……”琳沉默了一会,打算将自己心情不好的理由告诉她的长官,“你相信奥西亚人说的那些么?”

走在前面的亡灵骑士回过头来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很明显你并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琳一下激动了起来,“什么不宣而战轰炸平民的……我不讨厌政治宣传,但我讨厌这种污蔑中伤!我们明明就……”亡灵骑士停下了脚步,转身制止了琳继续说下去:“好了,我知道吃饭时看到那些奥西亚人的新闻让你不爽,但那是不是真的,咱们说了不算,咱们不过是一介小兵,管不了这些事情。”

“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绝对不会干这种卑鄙的事情,想想当年乌斯迪亚……”琳还在激动地争辩着。
亡灵骑士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使自己没有捧腹大笑,而只是故作无奈地苦笑一下。年轻人啊。还是不要和年轻的自己继续争辩为好。

亡灵骑士转过身,一边继续向上走着,一边对着身后还在慷慨激昂的琳招了招手:“快点跟上来,今天晚上之前修不好的话可要挨罚哦小白菜!”这句话相当有效,琳的愤怒立即被转移了:“别叫我小白菜!”就在琳一脸不满地要跟上走远的亡灵骑士的时候,右手边那片遥远的大海上有些银灰色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就在她想仔细看清楚那几个东西是啥的时候,那些贴着海面飞行的银灰色东西突然爬高了,于此同时,两枚火箭样的东西从其中一个银灰色的东西身上脱离,并且点上了火……

没有听见小白菜跟上来的脚步的亡灵骑士再次转过了身,想训斥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孩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女孩正瞠目结舌地面向着大海,眼神似乎在跟着海面上的某个东西而移动,就在他想顺着琳的视线看看她在看啥的时候,地面突然一阵震动,他差点失去了平衡,他反射性抓住了楼梯右手边的金属扶手,而巨大的爆炸声和小女孩的惊叫声分别传入了他左右耳,左耳听到的,是来自山顶的爆炸声,右耳听到的,是来自小女孩的惊叫声。他转头看向琳,小白菜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摔倒也没有受伤,放心了的他转头看向百阶之遥的山顶,依稀可以看到升起的黑色浓烟。他一下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空袭!”回过神的琳代替他说了出来。

亡灵骑士望向远处的大海,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飞机,就在他想着可能是敌机飞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来自山顶的轰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敌机就在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两架、四架、八架……很多的敌机,飞的方向似乎是东南方向。远处似乎还有别的地方传来了爆炸声。

“看来他们并不满足于一个雷达站呢。”亡灵骑士喃喃地说,心里则念叨着他们驻扎的那个机场会不会要遭殃、他们还回不回得去之类的小问题。


“我们要赶紧让机场的人知道这件事!”回过神来的琳尖声叫道。

亡灵骑士低头看着站在离他八个台阶外的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小白菜,平静地说:“是啊……我们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电话亭吧。”

=====================================

橙红色的火焰和滚滚黑烟告诉维奥莱特,罗盘座发射的两枚哈姆反辐射导弹非常准确地摧毁了预定要攻击的雷达站。一个月之前这个雷达站还是奥西亚海军的财产,但现在只是已经被摧毁的敌军目标。维奥莱特通过无线电鼓励了一下执行攻击的手下:“打得好,罗盘座。归列吧。”然后微微往左推了一下操纵杆,尾翼上涂装着船底座星图的F-35战斗机开始转向预定的下一个攻击点的方向,她盯着电子罗盘,确定了方向正确后略为减速,和同伴一起等待执行超低空掠海攻击的相良宗介归队。在她周围四五千米的距离上,许多架飞机组成分散队形飞过被摧毁的雷达站,向内陆纵深飞去。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忍气吞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奥西亚联邦要开始作出还击了,而打头阵的先锋,自然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海军航空兵,而海军航空队的第一王牌小队南船座,有责任打响关键的第一枪,罗盘座很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现在,以南船座为首的奥西亚联邦海军第七航空联队正与从阿里昂与杰比斯起飞的空军一起突袭被攻占的奥西亚联邦南部的八个军用机场,尽可能让这些落入贝尔肯人手里的机场全部瘫痪,哪怕只是几个小时。维奥莱特对这个任务是否可以圆满达成并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仅凭一艘航母的航空联队,外加需要分神本土空中防卫的杰比斯基地的空军,要完美达成任务未免太低估了敌人的空军力量。如果能有北陆的空军支持的话就好了,只要有空中加油机,哪怕是最北边的空军基地都可以覆盖到整个奥西亚……别做梦了。维奥莱特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和她的队伍可是奥西亚王牌中的王牌,困难的任务就是要交给他们去完成的,轮不到那些“海军航空兵的预备队”来掺和。

“老板,罗盘座已经归队,可以继续了。”是船帆座的声音。在维奥莱特还不是船底座的时候,她就和这个人合作过,那时维奥莱特是他的长机,“老板”的称呼也是从那时开始的,维奥莱特也不太介意,尽管现在他已经不是她的僚机了,但作为南船座的二号人物,向自己——南船座的队长——致以“老板”的尊称她并不觉得不妥,她知道自己配得上这个称呼。她是南船座最亮的那颗星星,正如船底座最耀眼的老人星。她以此自傲。

“A集团,你们的十点钟方向有四架敌机。距离大约300公里。”执行空中预警和管制任务的E-3预警机向维奥莱特发出了警告。意料之中的漏网之鱼。空袭的范围太大了,指望将敌机全消灭在地面上是不可能的。维奥莱特此时正带领这她的航空中队的12架飞机向预定的目标前进,此刻已经进入了奥西亚纵深地带,正准备照预定计划分散攻击队准备袭击A集团负责的两个机场。南船座的队长不慌不忙地下达了命令: “攻击队立即从4点钟方向脱离,前往2号目标方向,放弃1号目标。‘白月’小队留下,和我们一块对付来袭敌机。”

“明白。”白月小队的队长的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他驾驶的F\A-18E略微加速,从后方越过了船底座,带领着他的僚机停留在了南船座编队的0点钟方向,也就是正前方。南船座四机则在他们的6点钟高高度跟随着他们。维奥莱特喜欢这种安排,长距离空战正是她和F-35的强项所在,尽管她知道她的僚机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打法,但这不是问题,她的僚机唯她命是从。问题只在于新来的“白月”,这个原来就在企业号上的双机编队未必会乐意接受这种类似帮“南船座”挡枪子的安排。安抚手下情绪这种事情,维奥莱特一点也不擅长,她只擅长安抚她的僚机的情绪,其他人的情绪向来都是丢给副队长的船帆座去解决的……

“敌机即将进入射程范围内。”船帆座提醒着她。

“再等等。”还远了点。

“致阿里昂。”船帆座低声地自言自语,随后中止了通话。

致阿里昂?维奥莱特咀嚼着副队长的这句话。南船座是第一批见识到贝尔肯人对阿里昂犯下的罪孽的人,就在那个可耻的夜晚。当时正在陆上休整的奥西亚海军第七航空联队里,只有南船座来得及起飞迎敌,他们是第一批飞到阿里昂上空的奥西亚人,第一时间目睹了正在燃烧的阿里昂,来不及感受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向着企图阻拦他们的敌战斗机杀了过去。

最后却一无所获。对于维奥莱特来说,这比没能阻止敌人继续轰炸更让她愤怒。她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比如仓促起飞、队友的松懈、敌人的狡猾……但这无法说服她自己。身为奥西亚海军航空队的骄傲,南船座在一度以四打一的局势下,却没能打下那架该死的红色SU-35,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撤退,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她眼中,自己的同胞遭到杀戮固然是可恨之事,但和空战中打得如此灰头土脸比起来,明显是后者更能让她愤怒。回到基地,她第一件事就是对在空战中犯下近距离对飞的致命错误的罗盘座破口大骂。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泄愤。自小就当雇佣兵长大的相良宗介少尉在长官的愤怒面前表现出了与他的资历相称的驯服,有如石雕般站在原地,任由队长将有理无理的怒气全撒在自己头上。船帆座——罗盘座的长机——破天荒地没来劝阻,只是叉着手站在一边,一会看看他的老板,一会看看站定受骂的僚机,一会看看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的船尾座,一会看看其他被船底座的怒气吓得不敢出声只敢远远看着的其他人——仿佛事不关己——直到维奥莱特再也骂不出什么来了,副队长才走到了他们身边,丢下一句:“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要忙了。”然后就走了。

“只在那种时候才像个CIA卧底探员呢……”维奥莱特心想。她是第七航空联队飞行员中唯一知道船帆座的真实身份的人。

============================

翻书的右手有轻微的残疾,他无法将右手手臂抬到高于肩膀的位置。那是两年前的一次空战中,被一架黑色的敌机击落时留下的纪念品。虽然算不上什么很大不了的残疾——翻书自己就认识一个装假肢的飞行员——但翻书对此仍然很在意,比被人叫番薯还要在意。他讨厌提起那件事情,也讨厌别人谈论这件事情。七夜和威利斯为了惹火他,都曾这么干过。
然而这次他却不得不自行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回忆了,原因很简单,他又碰上了那架黑色敌机,虽然还没有正式照面,但对方的开场白太有特点了,翻书不会认错:两架飞机打头阵,两架飞机殿后,殿后的飞机发射导弹,打头阵的飞机则几乎是跟着导弹的尾焰杀到空中格斗的距离。那就是那个黑色敌机所在的小队的做法,翻书的耳机里传来了六道明的惊叫,对此他感到理解:他第一次见到这阵势时的反应也和六道明差不多。

跟在翻书身后的南船座四机倒是没太大反应,对方发射导弹的时候他们也对抗式地射了四枚AIM-120,都没有命中,但打乱了打头阵的敌机的队形。白月小队看准了机会,缠住了其中的一架苏-27战斗机,另一边南船座也派了两架飞机缠住了另一架。翻书攻击的这架尾翼上涂装着一个蘑菇的飞机他并不认识,“应该是那个黑色飞机的新同伴吧。”翻书心想。
交手不到三秒,翻书就确定了这家伙不是菜鸟。他和六道明合力想咬住他,可这架苏-27总能像泥鳅一样躲开最致命的位置,还试图打六道明一个回头,但毕竟是以一敌二,对方也威胁不了他和六道明什么。不过翻书知道很快他就不能这样追着对手打了,后面的敌机即将进入格斗距离了,那其中肯定有那架致命的黑色敌机,翻书一想到这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怖,他下意识地想查看留下两架准备迎接殿后的敌人的南船座队友的情况,但雷达的警告音将他的思维拉回到眼前的仪表上。雷达告诉他,殿后的敌机中的一架向他发射了两枚导弹。“偏偏又是我。”翻书恼火地想到。和那次一模一样的情况……

抱怨于事无补,翻书迅速脱离了与眼前敌机的缠斗,开始转向躲避来袭的导弹,突然几颗曳光弹从他的飞机左侧划过,正当翻书意识到他被敌机的航炮抓住的时候,他感到飞机左翼猛地一震,飞机突然往左翻了半圈,翻书立即本能地一打操纵杆,平衡住了飞机。不用查看仪表,翻书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左翼被敌机的航炮击中了。他扫了眼IRST,他的七点钟方向有一架敌机在跟着他。应该不是那架黑色飞机,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击落了。

======================================

“干!就差一点!”斯宾共和国“黑山”小队的四号飞行员山修生气地叫道。她的航炮炮弹打中了她的目标的左翼,但命中的位置不算好,只打中了一发,或者两发,显然不是致命伤,就在她想进一步追击的时候,一架横插过来的F-35向她发射了一枚导弹,她不得不丢下了这个眼看就要到手的目标。“不过没有关系。”山修心想,“蘑菇已经解围了。”

被山修称作蘑菇的飞机趁着白月小队被攻击产生的混乱,甩开了六道明发射的一枚导弹,迅速向她的长机——被南船座纠缠着的另一架涂装着樱花图案的飞机——靠拢。山修还从来没见过她的两个姐姐这么狼狈过。

“大姐头!”山修用无线电对她的长机呼叫着,这个长机不是她真正的姐姐。“该对付谁?”
她的长机似乎考虑了一下,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我支援山樱和山菇,你缠住大黄蜂。”

“了解!”山修立即转向,重新咬住了那架被她打伤的大黄蜂战机,“干死你!”

“可恶!”六道明在发现受伤的翻书正在被追击后不得不停止追击逃走的敌机,试图驱赶这架涂装着一只章鱼的苏-27,然而对方似乎早料到会这样一般,突然一个右转向,转而向六道明对飞,同时把航炮对准了六道明。意识到中计的六道明赶紧也来一个右转,30MM航炮炮弹就这么在六道明的飞机机腹下几十米远的地方飞过。

“坚持住,白月小队,船尾座前来支援。”一个女性的声音传到了六道明的耳里,态度很冷淡,但六道明却松了口气。总算肯来帮忙了。他扫了眼IRST,迅速整理了一下现状。船尾座刚刚突入他们的战斗区域;追击翻书的敌机在六点钟方向,但没有听见被锁定的警告音,应该是准备迎击赶来的船尾座了;翻书正在向没人的西北方退避。他打了个左回转,插在敌机和翻书之间,同时抬头观察敌机的情况。船尾座正在朝他的方向飞来,敌机跟在她的侧后方,看起来似乎已经咬住她了,六道明甚至可以看到敌机航炮校正弹道的曳光弹在船尾座的上方飞过。就在六道明担忧船尾座的安危时,船尾座发射了一枚导弹。

==========================================


“干!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山修刚察觉自己被对方锁定,就看见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景象:一枚导弹从对方的F-35下的机腹下脱落下来,导弹发动机点了火,可是却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样直接向前飞去,而是自己做了个大拐弯,径直向处在敌机四点钟方向的她飞了过来。震惊中的山修倒是没忘记闪避,她拼命往太阳方向爬升,释放热焰弹,试图干扰导弹的红外寻的。她成功了,但距离太近了,导弹爆炸的弹片击穿了她的左翼和左发动机。

“干!怎么会这样啊!”意识到自己的爱机受到重伤的山修,赶紧关闭了左发动机的输油线路,扑灭了机尾的火灾,就在她打算趁F-35还没来得及转向赶紧逃跑时,要命的锁定警告再次响起,那架大黄蜂又回来了!山修自从加入黑山小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要完蛋了。

就在山修万念俱灰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长机的呼号:“援军即将到来,坚持住。”与此同时,锁定山修的警告音不见了。是一秒钟后从山修的右侧800米处呼啸着飞向她身后敌机的四枚导弹拯救了山修。

“交给援军吧,黑山小队,全体撤退。”长机呼叫道。山修怔住了,她第一次听到黑山小队的队长,她的大姐头,说出了“撤退”这两个字。

重新集结后,山修终于意识到了大姐头为什么要撤退:她的二姐山菇,驾驶舱玻璃都碎了,右机翼折了半边,机身上也有被航炮击中的痕迹,靠近点甚至可以看到伤痕里冒出的火花;她的大姐山樱,左发动机和山修一样报废了,机身正在往外漏油,似乎是被航炮打穿了油箱,没有发生爆炸绝对是奇迹。连她们那从来没受过伤的大姐头,黑色的机身上也有被导弹弹片打穿的痕迹,正在往外冒着黑烟,机尾的一个尾翼也被削掉了一半,尾翼上涂装着的用白色线条勾勒出的玫瑰花,看起来就像被从花茎位置给拔掉了一样。

大姐头回程的路上一声不吭,山修和她的姐姐们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是斯宾共和国第一王牌小队“黑山”——更严格地说,是斯宾共和国第一王牌飞行员黑原琉璃——第一次遭到失败。

[54 楼] | Posted:2010-10-04 17:31| 顶端
wing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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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崎朋也……
[55 楼] | Posted:2010-10-06 02:10|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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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主和BL都是被憋死的才对
直到第九章咱才知道,原来第一章就出场过了XD

[56 楼] | Posted:2010-11-17 13:47|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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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火花同人】英灵之海(54楼更新第十章)

第十章 市场花园(上)


大队长一如往常坐在机库的一角,手上抓着酒瓶,边喝边听着手下的“姑娘”们的聊天。虽然现在是工作中,但手下开这种程度的小差,平时她是不会管的,只要不耽搁工作就无所谓,不过今天的话题有点特殊。

“真没想到啊,那个‘娄宿三’竟然是间谍。”

“是啊,那么正点的妞,结果居然是个间谍,本来我还想泡她呢。”

“就你这德行……”

“不管怎么说,那个雷娜少校的僚机叛逃,这真是大丑闻啊,恐怕……”

“就因为这事,搞得我们也麻烦不断的,真是……”

“姑娘们!”大队长喝了一大口酒,用不太高兴的语气吼道,“手头上的活别慢下来了,赶紧把库存的备用发动机全部整好,还有雷娜少校的飞机的检查工作也别给我马虎了事——她还会回来的——如果天黑前还搞不定这些小事,我就把你们的扳手塞进你们的屁眼里!”

“是……是!”机库里所有的整备员们高声应道,声音很惊慌。

大队长又喝了一大口酒,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右手抓着酒瓶走出了机库,留下了紧张地埋头工作的“姑娘”们。即使大队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机库外,机库内的人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聊天的意思。

在第52联队,“大队长”三字前面不加姓氏的话,谁都知道是在说第22整备队的大队长。很少有人知道大队长叫什么名字,都习惯了直接叫她大队长,只有少数资历够老的人知道大队长的姓是日向。大队长好酒贪杯,喝醉了就喜欢挺着一双巨乳四处炫耀,整天和一些男飞行员勾勾搭搭,对女飞行员的胸部品头论足,还喜欢变着法子惩罚她手下那些犯错了的“姑娘”,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顽劣份子,上头倒是懒得理她,反正她的整备大队的效率在52联队中名列前茅。正经的男飞行员和几乎所有的女飞行员都不太喜欢她,包括第七中队的头头雷娜•贝尔蒙特,倒是大队长对雷娜少校挺有好感——被大队长评价为“贫乳”的同时又能得到大队长的认可的女人仅此一例。

白羊座三号机的叛逃,在第52联队中引起了一场地震,作为事件的中心,“白羊座”全员当即被召回国内接受调查,而白羊座所在的第七中队全员都被无限期停飞并接受国内派来的秘密警察的调查,一直以来负责第七中队的飞机整备的第22整备大队也不能幸免,第22整备大队的大队长的烦躁也是因此而来:她男人不能和她一块喝酒了。

大队长男人不少,第52空军联队里不少的男飞行员都和她睡过,不过大队长自己的界定里,只有那个让她生下孩子的才是她的男人。知道她和她男人之间的事情的在整个第52联队里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叛逃了,另外两个正和她那聒噪的男人一起在国内接受调查。她男人倒好,两个美女陪着他一起倒霉,负责调查他们的人如果心肠好点,没准还能允许让他见见女儿。女儿今年多大了?大队长拍了拍受到酒精影响有点发蒙的脑袋,没想起来。生下女儿都是入伍前的事情了,对于连自己入伍多少年都忘得差不多的大队长来说记不住女儿的年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队长离开机库后依然边喝边走,一直走到机场边缘的铁丝网边才停下。她四处看了看,她处在机场跑道的另一边,离机场设施很远了,除非有人在机场塔楼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这边,否则没人看得见。大队长倒不是特别在意被别人看到,她只是喜欢跑到野外去解决她的生理问题而已。本来大队长还可以走得更远些,她知道不远处的铁丝网有一个被剪开的洞可以让她偷溜出机场——作为她某次偷懒时发现的大礼,大队长从来没想过将这本应很可疑的事报告给上级——但没必要非跑那么远不可。大队长放下了她的酒瓶,脱掉了裤子,就在她准备蹲下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声音从身后的机场里传了出来,是空袭警报的声音。大队长转头看了看,决定不理。多半是突击演习。完事之后空袭警报还在“呜——呜——”响着,大队长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穿上裤子,拎起放在一边的酒瓶,摇了摇里面的酒,不太多了,于是她转身往回赶。

机场上已经有飞机在滑跑了。“看来这次的演习是动真格的。”就在大队长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枚从天而降的导弹落在了这架飞机的左前方。大队长听见“碰!”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震颤了起来,一千多米外的这架试图滑跑起飞的飞机立即被爆炸的气浪掀翻,肚皮朝天地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开始起火。

大队长脑袋里的三四分酒意迅速消散了。是空袭!大队长本能地转过身,重新往机场边缘跑去。虽然这里原本也是奥西亚人的机场,但也算是奥西亚南部的内陆城市,不该那么容易就被奥西亚人的飞机突破进来才对……大队长想起了铁丝网上被剪开的洞,某些想法在她脑袋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逃命的想法盖住了。她匆忙赶回铁丝网处——途中还踩到自己刚刚撒出来的尿,差点滑了一跤——开始沿着铁丝网搜索那眼下用来救命的洞。从他身后传来的大地的震动和爆炸声不断地在提醒大队长动作要快些。好在那个洞并没有被堵上,她赶紧弯下腰,钻了过去,当她爬起身子,回头铁丝网另一边已经黑烟弥漫的机场时,她远远地看见她和她的“姑娘”们所在的机库被一枚导弹炸塌了半边,她不知道里面的“姑娘”们怎么样了,但可以肯定里面没长脚的东西肯定全完了——比如雷娜少校的那架红色SU-35。

“没来得及把那架漂亮的飞机放回地下机库太可惜了”大队长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拔腿就跑。她脚下仿佛生了弹簧,每踏上一步都能让她的身体向前弹去,完全来不及感受脚下的大地的触感,直到一颗大半埋在土里的石头阻止了她的左脚,让她整个人向前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先着地的是她的胸部,这对她来说还算幸运,她那引以为傲的大团脂肪为她缓和了不少摔倒的疼痛。她环顾四周,发现她已经穿越了机场外围的树林,眼前横着一条她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公路,隔着公路的对面,又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树林。之前还在耳边回响的爆炸声,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大队长不知道是自己已经跑到了听不到爆炸声的地方,还是奥西亚人已经停止轰炸了。大队长试着爬起来,但两腿抖得厉害,只好跪坐在原地休息一下。

“好在已经安全了。”就在大队长觉得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阵“嗡嗡”声音穿过树林,传入了大队长的耳中,大队长和飞机打了太久的交道了,她立即就听出了那是直升机的声音,而且不只一架。她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抬起头想寻找声音的源头,可是树林阻挡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听出那声音正慢慢向她的方向靠近,随着声音的源头逐渐靠近,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低沉,变成了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大队长甚至开始感觉到地面的被那声音震得颤动起来。就在大队长想爬起来的时候,传入耳中的轰鸣声达到了最大值,同时一个巨大的漆黑色的东西——她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直接从她头顶不到30米的地方飞过。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让她睁不开眼睛。大队长用手护住眼睛,眯着眼看着漆黑色的直升机不断地从她的头顶上飞过,她甚至看到了一架直升机上的机枪手正瞪着她,直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大风终于随着最后一架直升机和多普勒效应一起远去后,她才努力地挺起那有些发软的双腿站了起来。大队长看着直升机飞去的方向,脑袋里一大堆想法纠缠在一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纠结到最后,她终于吐出了其中的一句:“‘姑娘’们没准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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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垒打紧紧握着黑鹰直升机上的M134型6管机枪,全神贯注地盯着直升机下方这座硝烟弥漫的机场。很显然,海军航空兵的空袭很有效,这座机场基本丧失了反抗能力,但也没有被过度破坏,因为这是预定要被“夺回”的机场,上头希望它能尽快回复运转能力,为阿里昂战线正在陷入围城之困的部队减少点压力。全垒打留意到机场里那些逃窜的贝尔肯人正在遭到射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某架黑鹰上的某个亲人在阿里昂的年轻机枪操作手干的,没过一会射击就停止了,可能是总指挥机上的指挥官看不惯。全垒打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他并不认可这种做法。

“准备好小伙子们,要索降了!H5,这里是第二营,已开始登陆‘第一市场’。”营长的声音将全垒打的声音拉了回来。他放松了下身体,但并没有将注意力从手上的机枪上移开,等轮到他降下的时候,营长会告诉他的。作为101空降师第二营的士兵,负责操作机枪的他在索降的排位排最后,紧跟着他们的营长。从来不知紧张为何物的他,此刻感到全身燥热。他们要夺回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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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华达”号弹道导弹核潜艇进入任务海域已经两天了,“老家”仍然没有发来决定他们下一步该干什么的讯息,这让艇长马鲁斯非常不安。虽然“内华达”号所处的海域姑且算是公海,而且还有两艘攻击型核潜艇为他护航——其中一艘还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海狼”级——但这并不能给马鲁斯带来多少安全感,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贝尔肯公国的领海不到150海里,属于任何时候遭到数艘贝尔肯潜艇攻击都不足为奇的区域,要命的是内华达号还每天要准时上浮去接收“老家”的讯息,每当那18750吨排水量的庞大身躯排出他的压载水箱的水以获得上浮的浮力时,马鲁斯总要捏一把冷汗,他相信他们身边的“康涅狄格”号和“博伊西”号上的声纳员们在听到那压载水箱呼噜噜的排水声时的感觉肯定和他一样。当然,这片海域里除他们以外的人如果听到这声音的话的反应肯定和他们不同——前提是真的能有别人听到。

“内华达”号的任务本来不该是以这种不稳妥的方式执行的,这艘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弹道导弹核潜艇载有24枚“三叉戟I”型C4型潜射弹道导弹,这些射程达7400公里的导弹可以保证“内华达”号只需要离开他的母港就可以轻易地打击贝尔肯公国境内的任何目标,而这些导弹里搭载的总计一百多枚的核弹头,将贝尔肯公国夷平都不是问题,不过现在局势还没到需要这么做的地步,内华达号需要做的只是给对方一个“强有力的讯息”,仅此而已。选择距离贝尔肯公国如此近的地方执行可以保证突然性的同时,也有挑衅示威的意味——“我们随时可以毁灭你们”——尽管马鲁斯对此并不以为然,这不难理解,毕竟就为了这种理由而让自己多担风险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但军人必须服从命令。

“已到达潜望镜深度,正在放出通讯接收天线。”副艇长路人甲的声音传到了马鲁斯的耳里,马鲁斯只是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接收完毕就告诉我一声”后就离开了指挥舱。接下来的工作指挥舱里剩下的人都清楚,不需要艇长发话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

马鲁斯去了声纳监听室看看声纳员们的情况。声纳监听室里,四个声纳操作员都在聚精会神地监听着四周的动静,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艇长就在身后。马鲁斯每当看到这些二十出头的孩子们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他第一次上潜艇,就是在世界上第一艘核潜艇“鹦鹉螺”号上当声纳操作员,直到成为“洛杉矶”号攻击型核潜艇的第一任艇长为止,他都一直在和声纳打交道,在浩瀚的大西洋上和尤先科巴尼亚的潜艇无数次地斗智斗勇,那段时光确实太有意思了!相比之下“内华达”号弹道导弹核潜艇就乏味太多了,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攻击型核潜艇不一样,总是要躲躲藏藏,仿佛见不得光的耗子。如果他知道弹道导弹核潜艇的生活就是这么乏味的话,他当初就不会同意接受这么一个职务,但抱怨归抱怨,在内华达号上他仍然干得很出色,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场战争之后就申请上岸,等待退役的那天了。

“已经接收完了。”不知何时路人甲也来到了声纳室,在马鲁斯的身后低声说道。一个声纳操作员注意到了身后的艇长和副艇长,向长官们打了声招呼,马鲁斯和路人甲向他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后,就转身离开了声纳室。一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

刚回到指挥舱,通讯军官立即从自己的工作台边站了起来,手上握着手抄出来的电文,双手递向马鲁斯,眼睛压根没往手中的电文多瞄一眼,对艇长说道:“艇长,已经接收完毕。”路人甲此时和马鲁斯拉开了点距离,开始和航海长研究海图确定航向了。

马鲁斯接过电文,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罗列着一堆看似无意义的词语和数字,但他很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接收的东西。他对通讯军官说:“做得好,继续工作吧。”

“是!”通讯军官敬了个礼,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这年轻人不错。”马鲁斯心想,这个通讯军官刚调到内华达号上不久。尽管水兵们一直传言说这个年轻的通讯军官是个CIA,但马鲁斯并不在乎。弹道导弹核潜艇是个敏感部门,每一艘“俄亥俄”级上的三叉戟导弹都足够毁灭掉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放心地把这么可怕的武器完全交给一个潜艇艇长去掌控,因此有个CIA在艇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马鲁斯小心地拿着这份手抄的电文回到了艇长室,确认锁好了门后,他熟练地转动着他的床铺边的一个小保险柜的密码盘,然后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两本密码本——一本红色蒙皮,一本黑色蒙皮——然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台灯,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已经很薄了的笔记本,然后对着翻开的红色蒙皮的密码本和手抄电文,开始了破译电文的工作。这工作必须由他完成。他虽然不是很擅长译码,但他还是看出了今天收到的这份电文和前两天的有点不一样:这将是有事发生的预兆。电文其实并不长,马鲁斯只用了十分钟就译完了。他重新对着密码本检查了一遍翻译过的文本,确认无误后,他将写在笔记本上的译文撕了下来,然后翻开了另一本黑色蒙皮的密码本,对着撕下来的文本开始在笔记本上进行第二次的译码。这两本密码本每次核潜艇执行完一次任务就会更换一次,如此严密的保密措施,也只有在弹道导弹核潜艇上才会有。

二次译码进行到一半,马鲁斯就明白了他们有事做了,而且是非常大的事。他忍着激动译完了剩余部分,匆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将最终的译本也从笔记本上撕了下来,跟另外两份文本放在一起叠好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收拾好桌面。密码本仍然留在桌子上。他没立即离开艇长室,而是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那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冷静一下,整理好心情后,他打开了艇长室的门锁,打开了门。
艇长室外站着四个人:副艇长路人甲、导弹军官岩流明、通讯军官内鲁卡鲁、武器军官天草。他们在艇长室外已经等了很久了。“进来吧。”马鲁斯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过多感情。四个人听到艇长的话眼睛不约而同地眨了一下,都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艇长室,等他们全部进来后,马鲁斯重新关上了门,锁好。

“那么,结果如何?”副艇长首先发问。

“自己看吧。”马鲁斯从口袋中拿出那三份电文,交给了副艇长,副艇长接过电文后转身翻开艇长办公桌上的密码本,开始对照了起来,另外三个军官也围在副艇长身边看着。马鲁斯注意到内鲁卡鲁看得特别认真。

副艇长的核对很快结束了,命令已经确认无误了。“最终还是要动手了呢。”随着副艇长这一句自言自语,艇长室里一时凝固的空气开始放松了下来。

“感觉挺讨厌的呢,这种事情。”导弹军官岩流明轻声说。

“也不用想那么多啦,狐狸姐,至少上面还不打算让我们玩太大不是?”天草满不在乎地说。狐狸是天草给岩流明起的外号,在内华达号上人人都这么称呼岩流明。

“副艇长,到达预定的发射位置要多久?”内鲁卡鲁问道。

“嗯……”路人甲想了想,答道:“在保证最低限度的安静性的15节航速下,大概要30分钟左右。”

“那么,”马鲁斯总结道,“给家里发报,然后我们就动身前往‘花园’吧,距离命令上要求的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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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您今天真是容光焕发啊。”

董浪对着镜子,正在把第十个勋章往自己的军礼服的左胸上挂,在听到身后副官的恭维后,他用眼角瞟了瞟镜子里的副官,笑着说道:“那当然了!水月兰,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而我是今天的主角!”

“是啊……说到这我想起来我还没向长官表达祝贺呢。长官,恭喜您荣升公国元帅!”

“谢谢。”董浪看起来心情很好,“不过现在我还只是‘空军元帅’,要等授衔仪式之后才能算数不是吗?”

“那是,不过也就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而已了……那么我先告退了,等时间到了我会来通知您的。”

“嗯。”专心和勋章战斗的董浪随口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水月兰离开了三分钟后,董浪才勉强戴上了这最后一个勋章。他重新审视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军礼服是特地为这一天而新订做的;皮鞋在前一天已经让家里的佣人擦得光可鉴人;因为年龄渐长而蒙上点点灰白的头发也向后梳地整整齐齐,还抹上了发油;他从军至今得到的勋章,除了规定必须系在领口的蓝马克斯勋章和骑士十字勋章,其他的全部整齐地挂在了自己的左胸;一早上他就给自己打了针“醒神剂”,所以精神特别好,感觉就算今天就让他重新驾驶飞机都可以飞上一整天。很完美。董浪松了口气,为避免弄皱衣服和搞乱挂好的勋章,他用很轻的动作坐到了他的专属更衣室的真皮沙发上。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将不用再看着千里孤坟的脸色做人了。这对他和元首泰迪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贝尔肯国防军高层之中,主张对外扩张的元首派系和主张稳健发展的公国元帅派系之间的矛盾在之间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一个陆军下士出身的独裁者,被千里孤坟这种“贵族”(泰迪元首更喜欢私下称其为“孔雀”)所鄙夷那是一点也不出奇。千里孤坟是世界第一王牌飞行员,同时还是贝尔肯国防军的总参谋长,在军中的影响力极高,虽然泰迪元首背后有极大的民意在支撑,但民意很难影响军队,尤其是高层。独裁者要掌控军队,唯有在军队里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是缓慢而艰辛的工作,为此泰迪和董浪花了很多功夫,泰迪甚至还偷偷干过让以神杀为首的秘密警察秘密调查千里孤坟元帅是否有里通外国的罪证的勾当——当然一无所获——终于在贝尔肯战争前夕,他们已经临近胜利了:千里孤坟已经不是总参谋室里一锤定音的角色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总参谋室里的上帝(按泰迪的说法,是“看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下和董浪(更严格说是泰迪)的手下为这场她曾公开反对的战争争论不休,只能在局势失控的时候维持一下秩序,不能再出手干涉具体的战略战术决策了,尽管她公国元帅的威望仍在,但只要现状一直延续下去,总是无法抛头露面的总参谋长总有被慢慢遗忘的时候。现在是该董浪上位的时候了,公国元帅,这个本来是为千里孤坟而设的最高军衔,不再是千里孤坟专美了,当公国元帅的绶带和大铁十字勋章挂到了董浪身上的时候,将正式意味着泰迪元首的胜利,张东城这种小角色姑且不论,就算是千里孤坟,也无法再在总参谋室里压制董浪了。董浪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想笑,对于一个小时后的授勋仪式,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57 楼] | Posted:2011-04-17 12:20| 顶端
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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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市场花园(下)



“已经到达‘花园’。”

“护航潜艇有反应吗?”路人甲在导弹控制舱内用艇内电话线路询问身在指挥舱的航海长。

“没有。”也就是说,确认安全。

“好,将战备等级提升到最高级。通知全艇做好导弹发射准备。保持警戒。”副艇长说完挂断了电话,对身后的艇长说道:“一切就绪了。”听到副艇长的话,内鲁卡鲁、岩流明和天草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艇长身上。

“嗯……动手吧。”马鲁斯艇长正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核钥匙——实际上那是一个被金属链串的黑色的电子识别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将串着核钥匙的金属链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身边的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岩流明毫不犹豫地将早已握在手上的钥匙插入身边的控制锁里,然后抄起早已准备好的电令,仔细谨慎地将上面的内容输入到眼前的电脑中,在她身后五步开完,天草也在插入了钥匙后,背对着岩流明在另外一台电脑上飞快地输入着什么。正副艇长和通讯军官都只需要负责最后的操作,现在他们只能安静地看着导弹军官和武器军官的动作,手里都捏着各自的核钥匙。当岩流明和天草完成他们的工作后,这个任务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在演习中已经做过好几次,但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干。“五枚这样的小东西,就可以杀死几亿生灵……”路人甲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卡片,喃喃地说。内鲁卡鲁听到了副艇长的感慨,但没有什么出声附和的心情。这是内鲁卡鲁第一次上弹道导弹核潜艇,此前他只在已经被改装成巡航导弹核潜艇的俄亥俄号上待过,在那里,发射导弹不需要有他参与,但内华达号不一样,作为需要亲自接触核发射指令的,且还要负责管理航海日志的最高通讯官,他也必须佩戴手上的这枚钥匙,并且亲自去启动潜艇中部的24根巨柱,去毁灭参谋长联系会议——或者更严格地说,是奥西亚联邦总统兼三军统帅shdzzw1——要求毁灭的一切东西,每想到这,内鲁卡鲁总有点动摇。他还不至于能阻止这种感情的萌发,但至少不会受到这种感情的影响。

“密码已经输入完毕,控制命令已输入。 ‘恩诺拉•盖伊’与‘货车’准备就绪。”

“发射器保险已解除……发射准备开始。”天草的话音刚落,艇身颤动了一下——几乎没人感觉到——同时传来轻微的水流声,那是导弹发射舱盖打开后,海水注入到导弹发射筒内的声音。

岩流明和天草倒退着离开了电脑,让另外三人可以确认他们输入的数据都正确无误。实际上他们两人要干的事情已经干完了。在三名艇上地位最高的军官检查发射数据的时候,潜艇中部的水流声已经停止了。

没有问题。马鲁斯心想,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同僚们,从他们的眼神中得到了同样的结论,而他们也同样收到了艇长的结论,立即分散开走到各自的控制位,插入了各自的钥匙。为了保证导弹发射程序不会被一两个人简单完成,三个最高级军官的核钥匙能插入的地方是被分散开的。

“都准备好了吗?”马鲁斯问道。

“准备好了。”异口同声的回答,路人甲和内鲁卡鲁稍微站开了一点,让艇长确认他们的钥匙已经准确插入,控制台上闪烁的绿灯可以作证。

就差最后一步了,抛射导弹的指令必须由艇长完成。马鲁斯深吸一口气,带着他从来没有完全克服的战栗感,输入了最后的命令。

“恩诺拉•盖伊”首先被抛出了内华达号,艇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艇身轻轻一震。仅仅三分之一秒,导弹尾部的推进发动机就启动了,三艘潜艇上的人都听见了导弹那短粗的弹体在第一级发动机的驱动下冲向海面的声音,一秒钟刚过,这声音就被来自水面的巨大闷响中断了。所有的声纳兵都及时摘下了耳机,以免被导弹冲出离他们的头顶50米的海面并启动第二级固体燃料发动机的轰响震到耳鸣。十五秒后,“货车”也几乎沿着“恩诺拉•盖伊”相同的路径冲出了海面。导弹刚出水,内置的天体导航系统立即联系上了正在卫星轨道上的导航卫星,这颗卫星在两个小时前就接收了来自奥西亚联邦军战略司令部的目标数据,他将引导这两枚导弹上的16枚分弹头射向贝尔肯公国境内的目标,误差不会超过200米。实际上精度还可以更高些,但这两枚经过特殊改造的导弹的发射轨道比之前的三叉戟导弹低很多,这对分弹头的精度有一定影响,不过今天这并不算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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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怎么猛烈地照着地面,还有凉快的微风。好得太浪费了。千里孤坟心想,看了看自己的右前方,那个人正背对着他,给台下的军官做着演讲,演讲的方式一如他的风格:抑扬顿挫的声调,煽风点火的语言,哗众取宠的动作。公国元帅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授勋仪式上,那时她是台下观看仪式的贝尔肯公国空军中将,而他是在台上领受一级铁十字勋章的陆军下士——这在当时可是个新鲜事——那时他可是个一脸谦逊的年轻人,现在……千里孤坟在心里哼了一声。

千里孤坟承认,泰迪确实是靠真本事爬到贝尔肯公国元首之位的。泰迪元首确实重振了贝尔肯公国自乌斯迪亚独立以来一蹶不振的经济,尽管是以向尤克托巴尼亚借贷发展军工产业和公共设施换来的非良性发展。他确实挽救了失业率和民生,但很快人们就会发现他们满怀爱国热情生产出来的导弹和火炮需要一个使用者,出售国外是个好主意,但尤克托巴尼亚满足于自己的军工生产能力,不需要贝尔肯人运用他们设计生产出来的改良品,至于奥西亚联邦更不在考虑名单之内。奥西亚东部和南部的其他国家……他们更愿意购买奥西亚联邦或者尤克托巴尼亚的军火;更东方那些第三世界国家……他们接受不了贝尔肯人的要价,而且贝尔肯人也不乐意出售比头盔更先进的东西给这些蛮子。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乌斯迪亚发现大量矿产和石油资源的消息成为了最后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线,于是,泰迪元首做出的决定就非常自然的只剩下了一种。那是他用那被一连串的施政成功捧得飘飘然的脑袋做出的决定,千里孤坟想到。


从感情上说,千里孤坟可以理解国民对进攻乌斯迪亚的欢呼——当年她也曾为乌斯迪亚的独立愤怒过——但现在,作为贝尔肯公国军(她从来不承认“国防军”这个称呼)的实质统帅,她必须为军队的命运负责,所以她坚决反对战争,理由很充分:攻击乌斯迪亚等于向已经对乌斯迪亚做出独立保证的奥西亚联邦开战,而贝尔肯还没争取到足够对抗奥西亚联邦的政治筹码,原本他们有,但这几年尤克托巴尼亚和奥西亚联邦的关系日趋缓和让他们失去了争取尤克托巴尼亚支持的机会。外交部的学究们费尽力气,才争取到斯宾共和国的秘密盟约,以及南部诸国的中立声明,要对抗奥西亚联邦这样的大怪物,这还不够好。偏偏这么一个境况下,董浪还……

掌声打断了千里孤坟的思绪。坐在她右侧隔着三个位置的胖子站起了身,大步走上台。泰迪元首拥抱着招呼自己的老朋友,还夸张地举起了胖子的右手,就好像一个拳击裁判宣布胜利者似的。太得意忘形了,不论是泰迪还是董浪。千里孤坟想到,脸上几乎要露出冷笑,礼节性地跟着其他观众一起鼓掌。一个手捧托盘的年轻军官适时地站在了他们身边,托盘里端正地摆放着一根金色镶钻的权杖。这是这个国家第二次授予这根权杖。
很快董浪就将和我相提并论了。千里孤坟一想到这点,就感到自己的军人气概受到的侮辱。她承认,董浪曾经是个王牌飞行员,也曾经是个重振贝尔肯空军的优秀组织者,但对于战争他完全是个外行,然而他也是泰迪元首的宠儿。现在,就为了一个愚蠢的、除了董浪的自尊心外什么都满足不了的胜利,泰迪元首居然打算赐予公国元帅的头衔给这蠢货!千里孤坟倒是不在乎多一个公国元帅,但至少她希望第二个公国元帅是能让她觉得像样的人,董浪绝对不像样。

“呜呜……”突然响起声音突然将授衔仪式的气氛给打破了,所有人——包括还在胡思乱想着的千里孤坟——马上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声音:空袭警报。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元首几乎是立即被保镖簇拥着离开了会场,董浪则呆立在原地楞了几秒钟,然后一跺脚地冲下了台,脸上写满了愤怒。千里孤坟也和其他坐着观礼的高级军官一样站起来迅速向各自该去的地方跑去,她注意到那个托着新的公国元帅权杖的年轻军官已经不见踪影,不禁幸灾乐祸地想那个小鬼逃跑的时候会不会把那董浪还没来得及拿到手的权杖给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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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月兰?”董浪几乎要发疯了,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对自己的副官吼道。

“长官!十分钟前我们接到国土防空部队的报告,他们的雷达站发现了两枚弹道轨迹,目标朝向我国本土。”

“什么!”水月兰的回答让沐浴在怒火中的董浪的血液都冻住了,他楞楞地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秒钟后才开口,语气中的怒意全消,“还有多长时间?”

“20分钟。这是他们5分钟前得出的数据。”

“怎么可能这么快?”

“这是国土防空部队的弹道导弹专家根据目前得到雷达数据测算出来的结果,他们也很难相信,但……”

“够了!国土防空部队那些废物干什么吃的?奥西亚人的弹道导弹发射了那么久才发现?”董浪的声音重新带回了怒意。

“不,长官,导弹刚发射不久,国土防空部队的雷达立即就注意到了,他们甚至都立即确定了导弹发射的位置,因为发射地点离本土不到1000海里,显然是从核潜艇上发射的,而且这次奥西亚人的导弹的弹道轨迹似乎是低轨道,按国土防空部队的导弹专家的说法……”

“够了!我不想再听废话了,国土防空部队为啥还不打下这两枚导弹?”

“他们尝试过了,但他们的导弹来得太快,我们的拦截导弹还在飞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分弹头已经开始运作,分散出去了……”

“什……可恶的奥西亚人,居然先使用核武器,他们还把国际法放在眼里吗!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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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华达”号一行踏上回程的旅途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他们甚至没有听见有贝尔肯潜艇哪怕是无意中经过的声音。

“已经脱离贝尔肯控制水域。”航海长向艇长报告道。马鲁斯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注意警戒。”就离开了控制舱,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反锁上休息室的门后,马鲁斯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虽然没到可以放下心的时候——那要等进港以后才行——但任务已经可以确认完成了。艇上的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马鲁斯的
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也开始回味起他刚刚执行完的这个任务了。

潜入到贝尔肯控制的水域,发射低轨道核弹。这种违背奥西亚弹道导弹核潜艇的作战哲学的打法,是陆地上的家伙们从他们过去的老对手尤克托巴尼亚那里学会的。尤克托巴尼亚人的火箭技术没有奥西亚人优秀,于是他们的弹道导弹核潜艇的攻击战略和发射导弹时力图远离敌人以避免被定位的奥西亚潜艇不同,尤克托巴尼亚核潜艇会尽可能靠近敌人的海岸线,运用低轨道高速度的弹道导弹,将敌人的预警时间压缩到最短,一次性快速地摧毁他们的指挥系统,以获得优势。现在,奥西亚人也学会了这一套,并将这一套用到了贝尔肯人身上试试可行性。马鲁斯现在还不知道实验会有什么结果,不过这毕竟只是个象征性的行动,目的仅仅只是传递给贝尔肯人“我们随时可以突破你们的防空系统”的信息。想到这,马鲁斯甚至对“恩诺拉•盖伊”和“货车”上仅仅搭载了常规弹头感到遗憾,但理智告诉他,这样是最好的,他虽然是负责发射核弹的人,但他不愿意看到世界上到处乱飞核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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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奥西亚空军给A-10这一年高德劭的机型做的现代化升级。野猪冲锋少校一边盯着眼前的彩色显示器上的画面一边想到,以前谁曾想过这种已经服役20多年的老爷飞机还能装上彩色显示器、飞行电脑、高级数据链等新鲜玩意,如今经过这番现代化改造后定型为A-10C的攻击机的寿命起码还能延长很多年,不知道我还能飞他多少年……野猪冲锋的琐碎想法到此为止,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开小差了。他正带领着两个小队共4架A-10C攻击机以30米低空向着他们的目标冲去。他们的目标是一队正在一条主干道上全速前进的机械化步兵连,从出击前收到的简报看,目标本来是打算进军支援阿里昂战线的,但三天前奥西亚人发动的夺回机场作战让这支防空准备并不充分的部队暴露在了奥西亚飞机的攻击范围下,眼下他们正在加速赶路以期尽快到达某个尚未被奥西亚人夺回的机场的制空圈,当然,野猪冲锋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他所指挥的A-10中队是第一批回到被夺回的机场的飞行队之一,过去的两个月里贝尔肯人用他们的飞机对奥西亚人为所欲为,现在,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野猪冲锋快速地扫了一眼其他仪表和机舱前方,没有特殊情况,他们还可以保持这个高度再飞1分钟。然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的彩色显示器,上面正映着他们的目标的行动,图像清晰度一般,但对他们来说足够了。这是从200公里外的高空徘徊的E-8C联合星战场监控机传来的图像数据,足够他确认目标的构成和行动方向了,他注意到这列保持着战术队形、排出近一公里长的队列的步兵战车车队里混有至少两辆通古斯卡防空车。这对他来说不是好消息,但也不意外,接受作战任务时指挥官告诉他将有一队海航的F-35协助他们作战,目的就是负责拔掉这种A-10C无法对付的钉子。现在离他的小队预定进入攻击范围还有不到两分钟,希望海航的人能干得利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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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猪冲锋的机队东北方约30公里远的高空,南船座已经做好了准备。船底座和船尾座在800米高度徘徊,负责防备可能会来打扰的联合军飞机。船帆座和罗盘座则专职负责对地攻击,对空导弹仅带了两枚响尾蛇导弹,主要各自携带着四枚哈姆反辐射导弹,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防空系统的利器。此刻他们正降低高度到300米,并开始缩短与目标车队的距离。他们早已经从E-8C 传来的影像资料中确认了要打击的目标总共两个,分别位于队列的前部和后部。

当他们接近到离目标20公里左右的距离的时候,两架飞机上的雷达预警装置几乎同时响了起来。这比预期的要早了些,可能是这批通古斯卡用上了新型的雷达,不过这种程度的误算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提早侦测到对方防空系统的雷达波反而给了船帆座和罗盘座更多的攻击时间。

罗盘座比他的长机更快锁定了雷达发射源,立即将外挂架上的两枚哈姆射了出去。20公里对于导弹来说是非常近的距离,两枚导弹射出后只用了四分之三秒就几乎同时击中了车队后方一辆通古斯卡,更准确地说,是通古斯卡车身后部的搜索雷达天线。第一辆通古斯卡报销的同时,雷达预警装置的警报声就停止了。新的雷达预警音很快又响起来,但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对面的通古斯卡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虽然他立即纠正了,但已经晚了——在他关机的那一瞬间,船帆座已经将自己外挂架上的两枚哈姆发射了出去。

排在车队前列的通古斯卡的雷达手是个入伍才三个月的新兵操作员,在听见车外传来的爆炸声的时候反射性地打开了车上的追踪雷达,但他立即意识到此举有如在黑夜里打着手电搜索歹徒,雷达屏幕都还没显现出图像就被他迅速关上了。通古斯卡的车长回头想大骂这个菜鸟雷达手,但他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跟那个雷达手,以及其他车上乘员一起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了。船帆座发射的导弹有一发在车后10米远的地方爆炸,掀翻了一辆倒霉的步兵战车,但另一发准确命中了通古斯卡的炮塔前部。这已经足够了。

当第二辆通古斯卡化为火球的时候,船帆座和罗盘座从这列已经失去防空掩护的机械化步兵连的头顶飞掠而过。船帆座从显示器上看到,脚下这列车队已经乱作一团,不少士兵从停下车来的步兵战车上冲下来,其中有人正指着天空的某个方向——不是他们飞过的方向,而是他们的车队后方。船帆座知道他们在看什么。眼前这些——不管是贝尔肯人还是斯宾人——即将大难临头。

“打得好。”通讯频道传来了正在高空看戏的队长的声音,“归队吧。准备返航企业号。剩下的是空军那些丑八怪的活了。”

“明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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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彩色显示器上显示的现场图像,野猪冲锋直接靠目视就看到了目标车队及其队列中冒出的两股浓烟,还有完成攻击正在爬升的F-35。他不得不承认海航的人干得很漂亮,只用了不到10秒,就把这列车队仅有的两辆防空车打成了废铁。这帮了他和他的部下一个大忙,但现在他们该退场了,该轮到A-10C说话的时候了。他快速确认了一下与目标的距离——1.5公里,即将进入最佳攻击范围,不过他打算再靠近点开火——然后再确认了友机的位置:僚机正在他右侧100米处和他平飞,左侧则是受他指挥的另一对小队,也和他一样保持着平飞。和计划中的一样,他打开了无线电:

“我是‘野猪1号’,犁地时间到,把家伙准备好,5秒后,自由开火。5、4、3、2、1!放!”

四架A-10C攻击机几乎同时在距离目标车队尾部不到1公里的地方用他们机首上的GAU-8型30毫米机炮向目标开火。一秒钟后,车队尾部就有两辆卡车和两辆步兵战车像被点着的鞭炮一样起火爆炸了。野猪的机队第一轮射击持续了三秒钟,这三秒钟时间里,四股30毫米炮弹的射流仿佛加热的黄油刀一样切进了公路,向目标车队延伸了近两百米,这两百米距离里的所有车辆无一例外地承受了至少5发30毫米穿甲弹或高爆弹后变成了爆炸的火球,野猪冲锋甚至看到了地面上一个逃到路边试图躲避的士兵被一发高爆弹击中后的情景——那人的身体就好像气球一样炸开了,头颅飞起了5米多高后坠入到了被炮弹掀起的尘土之中。这几乎让他呕了出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在这么低空使用GAU-8机炮去扫射活物。

野猪队的机炮的射击状态结束仅仅维持了一秒多一点,第二次扫射的目标是车队中前部,中前部的步兵战车已经卸下了部分士兵,往公路两侧宽阔地带疏散,同时转动炮塔,试图用炮塔上的30毫米机关炮和7.62毫米机枪对身后700米远的敌机发起反击,但大部分的步兵战车都没来得及将炮塔回转到可以反击的角度,野猪队的30毫米穿甲弹和高爆弹已经倾泻而至。五秒钟后,当野猪队再次停止射击时,这条公路上已经没有可以活动的车辆了,甚至连残骸之中仅剩一口气的活人都没剩下几个。幸运逃过机炮扫射的只有及时逃到公路两边沙地散开的少数士兵,他们徒劳地用手中的AK-74向A-10C射击,还有人试图用SA-18便携式防空导弹攻击野猪冲锋的僚机,然而A-10C那将发动机置于机翼与尾翼之间的特殊设计在博得了个丑陋名声的同时也换来了干扰来自地面的热寻的导弹导引头的能力,偏偏正好处在A-10C身后的太阳也在协助干扰导弹手的瞄准,结果心急火燎的导弹手在迟迟无法锁定的情况下随意地扣动了发射钮,结果导弹在他的目标右方100米的距离飞过,同时暴露了导弹手的存在,他所在的位置立即被30发30毫米机炮炮弹覆盖,逃跑不及的导弹手被一枚穿甲弹从后背射入,直接将他的体内的骨骼和内脏碎屑掀出了体外,那些试图用步枪攻击敌机的人也陆续遭受同样的命运。目睹此景,幸存者们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这一切从野猪队开火到结束,才不到20秒时间。

“这么快结束不过瘾,赶尽杀绝?”野猪冲锋的僚机问道。他的中队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算了,由他们去吧。‘德尔塔’,这里是‘野猪1号’,野猪队已经完成任务,现准备脱离。”

“看在眼里了。”呼号“德尔塔”的E-8C监控机上的管制官回答道,“漂亮的扫荡。回‘第一市场’吧。”
四架A-10C立即在遍布残骸和碎肢的车队上空爬升,掉头,向着他们的驻地、三天前才被101空降师第二营夺回并巩固的机场飞去,留下了三十三堆在公路上燃烧着的车辆残骸,和一百零四个人的尸体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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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7月28日,奥西亚联邦军发动了代号“市场•花园”的联合反击行动。以瓦尔哈拉海上的企业号航母起飞的战斗机为核心的奥西亚联邦军飞机执行了代号为“市场”的大规模行动,突袭了奥西亚南部联合军占领区内的多个机场,并击退了联合军空军的反击,在摧毁其反击能力后,101空降师空降夺取了其中三个机场,并迅速使其恢复起降能力,同时奥西亚空军迅速进驻机场并空运物资,奇迹般地仅用两天时间恢复了机场的战斗能力。3天后的8月1日,核潜艇内华达号执行代号为“花园”的核威慑行动,向贝尔肯公国境内发射了两枚弹道导弹,突破了贝尔肯公国公国元帅董浪所吹嘘的绝对防空圈,袭击了贝尔肯公国境内十六个重要的战略目标,其中包括贝尔肯公国元首泰迪的住所总理府、贝尔肯公国国防军总参谋部办公大楼等要害部门,所幸其导弹所携弹头为常规弹头,且大多弹头均没有命中目标,造成的物质损伤轻微,但对贝尔肯公国国民的心理造成严重打击,全权负责本土防空任务的新任公国元帅董浪的声望跌到了谷底。而同一天,从三天前奥西亚的大规模突袭行动中被奥西亚人夺回的机场起飞的A-10C攻击机在企业号起飞的F-35战斗机掩护下突袭了正试图增援阿里昂战线的斯宾共和国第三机械化步兵师第二营第九连,全连114人仅有10人生还,迫使第三机械化步兵师中止了增援阿里昂的计划,撤回联合军的制空圈待命。这场屠杀式的空袭震动了贝尔肯-斯宾联合军,宣告了阿里昂战线的制空权已落入奥西亚联邦之手。贝尔肯战争的主动权开始慢慢向奥西亚联邦倾斜。


[ 此贴被月华在2012-07-19 21:2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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