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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二章節五:【(系統顯示...暫定的標題太長OTZ)】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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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一章節五:【這樣做很不合理嗎?是很不合理吧?那就這樣不合理吧。】 (上)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一章


五:【這樣做很不合理嗎?是很不合理吧?那就這樣不合理吧。】 (上)

「……」乍聽鐵諾之言,眾人無不立時一愕,唯獨倒地不起的古怪少年眼泛複雜之情,望向無言自距眾人約有十數米處的一塊巨石後步出的金髮友人。

「誠,你確是讓我很意外。」

未有披甲,久違的冷峻少年一身便服,倒提早被召喚出來的【聖槍。萊魯】,似緩實快走到眾人附近:「相較『使用應該仍被封印的龍紋之力』,『能夠』使用這力量的『你』確叫我驚訝。更別提你的種種表現全都遠超我預料。」

「只是最教我吃驚的還是……」言及此處,素來平靜不波的寒目卻倏泛一絲動搖:「你竟能使用【閃光之心】?龍紋之力還好,但…大哥知道你能使用【閃光之心】嗎?」

「咦?」
「啊?」
「?!」
「……唉…」

就事實而言,冰冷少年這話似無不妥,但不談默然旁觀的鐵諾和不作回應的誠,驟聞凱恩這反…不,是設問,杜魯、琉璃及夢三人忽微感異樣。這,就唯獨黛眉深鎖的芳未有疑惑反應,僅只嫀首低垂間黯然輕嘆。

「……但…呼……就讓一切在這裡結束吧。」

欲言又止,眼神再變、肅殺之氣冒現,就似無視鐵諾存在,更懶理他是否插手,金髮少年目如鷹隼注視舊友,緩緩沉身作勢、拉開架式:「以老師的『絕技』來為你餞別。」

「啊?!」
「不…不是吧?!」
「慢…慢著……」
「喂,別…」

「啊?!這…這是……」

驚聞凱恩未改初衷,即便誠如今這情況仍要動手取其性命,蒼嵐等人無不大感驚訝混亂,但這全反被作為獵物的誠那驚愕話語所掩過:「魔…魔龍…魔龍。光殺?!凱…凱恩你…你竟……」

「嘿,才多久沒看你的真正實力?想不到除了誠外,連你這小朋友的進步也讓我驚喜莫名呢。」

撇除仍要出手奪去友人性命這一點外。剎那間,除卻似有察覺卻未能肯定的杜魯,在場各人就只有古怪少年及剛勇豪傑,對凱恩擺出那似曾相見的架式狀顯撼動。

「魔龍。光殺?這是甚麼鬼?」

【魔龍。光殺】不是甚麼鬼,名字雖然相當土氣,但當別說誠,就連鐵諾也動容,顯見這看似有點眼熟的架式,絕不是眾人所熟知的【月影斷】。

【魔龍。光殺】是凱恩經已故世的槍術恩師,威震奧維津路的槍術巨匠──利刃騎士迪普。費特斯盡其一生所學所悟創製出來,並在其故世前不斷精進昇華的最終絕技。

饒是迪普亦得年逾四十始能領悟練就,縱蒙其傾囊相授,凱恩竟才廿歲不到已能……

「慢…凱恩,慢著…啊?琉璃?!」且不論如今不悉這等內情,與冷峻少年關係密切,琉璃跟美雅向為解開凱恩與誠之間的死結費煞思量,可惜終究無法避免往日困局再現眼前。詎料美雅想再作勸解時,卻瞥見文靜好友竟搶到迄自倒地不起的古怪少年身前,嫀首低垂的她默不作聲,卻兩手張開攔在冰冷少年的進擊路線。

「……」眼看琉璃如此行動,寒眉一皺卻未有解除攻擊姿態,凱恩冷然說道:「讓開。我早已跟妳說過,這件不是妳該插手的事。不管我如何珍惜重視妳,但我絕不會因為妳而饒過誠的。」

「咦?!」
「啊!?」
「嘩!」

任他確是與眼下情況氣氛不搭,但乍聽凱恩陡地認真作出這幾近告白的說詞,對金髮少年性格稍有認識者,除古怪少年外無不在一愣過後大感錯愕…即便是鐵諾,亦不由得自原來饒富興味的神容上,泛起一抹彷彿表示「真是敗給了你」般的苦笑。

較之別人,身為被突然告白的當事人,清秀少女亦顯然大感動搖。本是無言低首的她先是嬌軀一震,並愕然抬頭凝望發言者。小嘴反覆微張細合,眼神變幻迷漓,芳心思緒更是一片紊亂。

「啊!不…我…我不要。我絕不會退開,讓你傷害誠的!」是個性使然?還是別的原由?深悉對方為人,故不論理性感性均清楚這番發言確是出自金髮男子肺腑,但正為瞭解對方,亦感到對方那股森寒冷冽的殺氣渾無絲毫波動,教琉璃明白不管如何驚訝還是高興,都不是她現在該專注的事。相反正因凱恩這番真情發言,令藍髮少女的心意更堅決。隨銀牙一咬,饒是身心正面承受殺意殺氣衝擊,琉璃仍是寸步不讓,擋在凱恩與誠之間。

「我再說一回,快讓開!」
「不!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誠的!」

「……」早已知曉任誠與琉璃相識時日不算很久,兩人卻情誼非淺一事。孰知當他要為不斷自心中湧現,那無法言喻,難以彌清的怨憤怒恨動手格殺頹喪友人,卻給他所珍惜重視的人如此堅決維護,凱恩的心湖絕非他那冷峻神容般平靜無波:「為甚麼?」

「我…凱…凱恩,我……」
「唉,真受不了。明明很聰明,怎麼突然在犯蠢啊?凱恩,你以為琉璃為甚麼會這樣執著要護著大變態啊?拜託,不錯她們的交情挺不錯,但說到底她會這樣拼命,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很喜…咳…她很重視你啊!笨蛋,你真的不明白嗎?她現在說是在護著大變態,實際上她最想保護…正在守護的人卻是你啊!」

「?」
「啊?夢…妳……」
「夢?」


於文靜女孩為簡單卻沉重的質問大感苦悶困惱間,意外的「援軍」卻適時介入。一派「受不了你」的模樣,兩肩一聳,雙手一揚,夢沒好氣地說:「琉璃,因為性子之故才……才怪,因為關心則亂才讓妳說不出口吧?但到了現在這地步,情況也容不得我們再慢慢耗下去…不對,不如說反正正好鐵諾在這裡,我們乾脆跟他確認吧。當然,這前提是鐵諾願意說真話……」

言至此處,清麗佳人在輕揉指間秀髮間,轉首正容注視目標人物:「鐵諾…嗯,鐵諾大人,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們其實很想跟您求證一下,所以若您不介意,兼願意跟我們說真說話,我希望您你盡可能給我們回答好嗎?」

「咦?嘿,先讓我聽聽妳要問的是甚麼,我才決定要不要,還有怎樣回答吧。」察覺絕色少女不獨對自已的稱呼有變,神容語調當中亦盡顯認真之情,偏偏內容說詞卻又保留些許餘地,沒讓彼此的氣氛變得過於拘束緊張。對這不置可否,剛勇豪傑微微一笑,以閒散卻未露破綻的彈性話語來回應。

「……」亦為如此,讓原本因冰冷少年而生,那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稍獲抒緩。同時彷彿以此為契機,似成功在心中說服自已般,即便不肯定清麗佳人要找鐵諾求證的是甚麼,更與他要殺昔日舊友的事有何關係,凱恩仍是無言暫止原本要殺死誠的行動。

「呼,那好吧。那我也不客氣兼直接一點好了。」

像對這情況頗感滿意,蘭息輕抒的夢其後泛起教人迷醉的淺笑,直接提問:「鐵諾大人,凱恩會找大變態的麻煩,甚至殺掉他。這一切是因為您…不對,該說這一切都是你們比撒羅帝國弄出來的鬼吧?對嗎?」

「咦?!」
「甚麼!?」
「啊?!凱恩要…要殺我,這跟…這跟……」
「?!……」
夢的提問,休說本無概念的美雅艾比魯他們,便是身為話題中人的誠及凱恩,亦在聞言間大受撼動。只差金髮少年在一怔過後,卻只是低頭沉思,未再對這多作甚麼反應。

「啊?嘿,怎麼妳會這樣認為呢?」似是未有回應,雄臂環抱的鐵諾對夢的問題僅回以微笑反問。

「為甚麼?嘻…該怎說才對呢?嗯…因為所知有限,只能就知道的事來猜測,更因為沒有攻略本能看,所以只好麻煩您跟我們對一對答案,看看我們有沒有猜對。至於最簡單的原因是……鐵諾大人,我想以凱恩的為人,會光為那種鳥事而要殺大變態,這不管怎樣想也會感到不對勁吧?這想來是您…啊,不,是您們比撒羅,像是您說的甚麼洛夫那類傢伙,曾暗地裡跟他作了些甚麼手腳吧?」

「不知是因為內咎自責?想死?還是其他別的甚麼原因,大變態好像打開始便認命,第一回的抵抗甚至大都只是隨便作過樣子便準備領死捱宰。只是有問題的事終究是有問題。既然認為凱恩不可能因為這種事便對大變態恨之入骨,非得要他的命不可,那麼由這開始延伸推測,這當中自然應該有別的原因影響,才會產生這種結果。」

銀鈴般的輕笑聲響起,隨意輕攏如瀑秀髮後淡然聳肩,夢悠然頷首:「原本我們是資訊情報嚴重不足,所以即使跟蒼嵐琉璃他們聊過好幾回,甚至跟艾度沙他們…嗯,在大變態不知情下討論,推測是作了不少,但還是很難得到甚麼像樣子的結論。結果偏偏您上回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讓我們察覺你多半早知道凱恩來到這世界之餘,還給我們藉凱恩注意到你甚至連他是要來找大變態的麻煩、要他的命這事也知道。拜託,若這還不對這事起疑心,這才奇怪吧?當然我們還覺得,這是可能察覺我們特地跟您隱瞞凱恩的事的您,有意借這機會讓我們知道吧?無疑這好像有點,不,確實是很奇怪,但想想大變態說有關您的事,再加上一整個月相處下來,還有您對大變態的態度,我反倒覺得你根本是有意讓我們知道這件事啊。」

輕點頭,異界龍騎將微笑反問:「嘿,聽起來好像不錯呢。但問題是以我的立場,我有可能會搞出這種……」

「絕對有可能。」不待問話說畢,斬釘截鐵的肯定回答搶先自清麗少女口中吐出:「拜託別耍我們好不好?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已足夠令大家明白,您對大變態的所謂『投資』,就是最大的理由吧?為了這個…雖然別說跟你相比,便是和大變態跟凱恩比較,我們的實力仍是差天共地,但好歹也清楚真的拼起來,即使凱恩跟誠聯手…哪怕會讓您付出相當代價,但他們仍是絕對會被您幹掉。只差也是因為這兩人在合力時相對來說會讓您付上相當代價,結果本來就只想看大變態的真正實力,看看能不能有甚麼驚喜之餘順便在您投資的大變態處拿點『利息』的您,便得因為要顧著這一個很想死,一個不要命的麻煩傢伙,不想他們給您搞甚麼難以預測,一個不好會讓您的『投資』泡湯的亂子,只好先找上不是主要目標的凱恩,甚至不惜…嗯,就先當作是『不惜』既給我們發現您早知道凱恩來到這世界的事,還特意掀出您是知道凱恩是想要大變態的命這件事。呵,我說…還能有甚麼會比這更猛的提示嗎?」

於鐵諾淡然微笑,不置可否間,手抵紅唇的夢低首凝神繼續說道:「至於立場問題,剛才您不已說過嗎?因為您的任性,隨時連作為軍隊總司令的指示也可以不管嘛。何況也是相對來說,恐怕也代表您方其他人的方針跟目標,也不見得會跟您一致,甚至可能差距不少啊。那由此而來……」

「假設一:有部份的人是認為留著大變態佔著龍騎士的位子沒差,但類似您剛才說的,不也可以有人可能會覺得,或許幹掉大變態會比較好。先不說他終究是身為龍騎士的事實。至少即使原本更看扁大變態,但好歹還是有您鐵諾大人對他不離不棄的強烈期待,甚至不惜特地為他來到這世界的莫大『投資』來背書。那就算仍想輕視他,為安全起見除掉他也不見得…至少目前看來真的不像會有多大損失。更甚者……」

「假設二:即使不考慮大變態的存活問題,或您方的人根本懶理他的死活,但就算不如艾度沙兼還沒完全成長,凱恩亦是瑪洛斯神殿裡的優秀人才,不管才智戰力都能算是一線的強者吧?考慮到凱恩那麻煩得很的為人性格,若被人設計為一些鳥到不行的事令他親手殺掉大變態,那不管是事後醒悟或發現被人算計,想來凱恩會為殺掉大變態的事,便是沒立即悔咎自殺,也多半會大受打擊甚至為這一厥不振吧?只是花點功夫設個局,就能用一個對大局無關痛癢的人來弱化,甚至除掉一個一線強者。這想想好像也滿合算呢。鐵諾大人,不知我們這些假設對不對呢?」

「……」環臂聳立的鐵諾那饒富興味的神色未變,卻眼透精芒凝視嫣然微笑的藍髮少女好半響……

「嘿…嘿嘿…嘿哈哈哈……好,很好。哈,夢啊…妳這小女孩還真敢說呢。我才真的想問妳,妳真的沒看過那甚麼攻…嗯,攻略本甚麼的嗎?」


******************************

原本還想趁著這幾天趕完這一章,結果還是……
抱歉也是拖拖拉拉到現在還沒完成,只是小弟一如以往地…呃…OTZ

不管怎樣,希望能盡快完成這一章,好進入下一章玩樂篇(?)
在這裡小弟跟大家拜年
祝大家新年快樂,身心安康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40 楼] | Posted:2018-02-16 05:28|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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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更新了,不過好像變成年更了XD
大大加油,期待看到結局的一天。


在輝煌中等待黃昏 在毀滅中笑看滅亡
[241 楼] | Posted:2018-04-26 21:2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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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
一部至四十一章節五:【這樣做很不合理嗎?是很不合理吧?那就這樣不合理吧。】 (中)

「咦?!」
「甚…甚麼?!」
「連…連你也……」

聳動感言撼人心魄,但似未將眾人的驚訝反應放在心上,更沒為這多作解說或表示,鐵諾悠閒聳肩笑說:「既然夢妳們都能推想到這程度,那就當作是獎勵吧。不錯,一切就像妳們想的,不過有些部份妳們可是弄錯了。首先最重要的是…妳們說得好像很輕鬆,甚麼『作了手腳』?真正情況才沒那麼簡單啊。知否妳們所謂的『手腳』,當日可是得勞動洛夫那傢伙親自動手,還加上他手下一大票人才成……」

言及此處,一份複雜笑意駐足於為血污所染卻是雄偉依然的神容上:「因為加路斯挺欣賞凱恩這小子,還特地跟達克法斯提意見,拜託他若有可能可否不要傷害凱恩這小子,結果嘛……因為…嘿,因為某程度上可以說,就算出發點不同,但原則上整個比撒羅裡,差不多可以說幾近沒人會無視加路斯的要求,所以即使暫時想不到確實跟有效的處置方式,亦不能兼不想就這樣放跑凱恩,達克法斯哪怕更頭痛也只能暫時將凱恩關起來再作盤算。結果我還得等到凱恩跑掉後才知道,原來當日是洛夫那傢伙提議,用上…嗯,就是夢妳剛才說的那類盤算,好替達克法斯搞定這麻煩。反正任他更看重凱恩,但加路斯還是不能跟不宜直接干預,甚至制止達克法斯跟洛夫的這行動,而且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巧合,還可以順便替達克法斯以正當理由處理掉一件,他一直以來也很想毀掉的東西。洛夫的這計劃對他來說可是一舉兩…嗯,至少是一舉是三得呢。嘿……」

從容依舊,一絲讚賞之色卻於環臂笑語的豪傑眼中泛現:「至於我剛才說的沒那麼簡單,就是因為加路斯之故,讓達克法斯便是採用洛夫的計劃,還是不敢亂用一些過於傷害性的手段…不過啦,想想以接下來的情況來看,恐怕就算真的用上也不見得會管用就是了。嘿…接下來的情況可是有趣得很呢。以為對手只是個小鬼,要達成目標絕對是手到拿來吧?本來只看成順便拿凱恩來當實驗品,誰知別說前前後後動用上好幾名手下,甚至連他本人也親自出手,結果明明實力應該勝過這小子不少的洛夫,就硬是無法成功讓凱恩成為他的傀儡,又或是改寫他的記憶或洗他的腦甚麼。嘿,洛夫最後不光派了不少手下,甚至連自已也有參與,花了好幾天時間持續施術,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有成果。雖說無法直接改掉記憶,卻好歹成功產生一種已是近乎詛咒的術法效果。這個效果,便是能將凱恩這當事人心中對特定某…嘿,某人的不滿怨氣,怒憤恨意大幅倍增多倍。結果便是原本只屬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也能構成讓凱恩對目標產生無法抑制的強烈殺意……」

「原本還以為好不容易才終於搞定這麻煩傢伙,接下來只要等成果出現就成,天曉得稍作觀察後,已弄好的詛咒效力竟然才一天過後便開始大幅下跌,這可是讓洛夫嚇得差點連下巴也掉下來呢。嘿嘿,結果為了要解決這問……咦?」

剛勇豪傑越說興緻越高之際,一直默然不語的凱恩忽將手裡拿著的【聖槍。萊魯】擲到對方的面前地上,並在對方為這笑意更盛間森然說道:「是萊魯吧?為讓效力保持,先讓術法的核心,術式構成固定在這柄槍上,再特地安排脫身的機會,再製造情況誘導我取得萊魯,我只是你們掌中起舞的小丑。」

「咦?!」
「嘿。」蒼嵐等人為鐵諾所說猛地想起早在當日,凱恩便是曾以類似手法,將結界術式設於萊魯當中,從而成為格殺太古異獸獸魔王的關鍵之一。眼中讚賞之色更濃,鐵諾點頭笑說:「很好,不過你有一點可是誤會了。先不說光憑我幾句話,便推想到洛夫是將詛咒術式弄到槍上去的事,你可不知道你其實比達克法斯他們盤算早了好幾天…原本想慢慢一點一點放鬆戒備,才讓降低戒心的你成功脫身。哪知道你這小子竟然才第一天,立即就逮住才稍稍下調的防衛成功脫困。達克法斯他們暗說僥倖,還好先待咒術跟萊魯準備好才給你跑掉,否則整個計劃就要完蛋了。能讓達克法斯感到這樣狼狽,別說我,搞不好達克法斯才是最不同意,你那甚麼是在他手掌裡跳舞的小丑甚麼的看法呢。」

鐵鑄神容忽浮苦澀笑意,信手拔出矗立身前的聖槍,斜首望向槍上來自昔日的無數斬擊痕跡:「恐怕最教洛夫無法相信的,還是即使已令你持續不斷受那個魔法術式的影響,最終誠這小子還是平安無事。究竟…嘿,究竟這是因為我的眼光準確,誠便是龍紋被封,仍是有能力在怨憤難消,殺意充盈的你手下保著小命?還是…哈…還是凱恩你也是很值得期待的對像,哪管洛夫怎樣玩弄小手段,最後還是無法真正讓盤算得逞呢?看過,感受過你們的本事後,我想多半是兩者都有吧?」

「不…不對,全是因為凱恩不斷手下留情,我才沒被殺掉。」
被淚汗血所染的面上,仍坐倒地上的古怪少年一臉深刻之情:「說是讓怒恨殺意暴增,但不管是哪一回交手或會面,凱恩…始終仍然是凱恩,仍然是我所認識…那個自認識以來,便是完全沒有表示,卻一直對我給予種種容讓,關照及尊重,我那重要的朋友凱恩。我相信那詛咒般的魔法的確是效力強大,否則以我所知的洛夫才不會那麼放心讓凱恩來要我的命,但就像剛才說的…若那個魔法對凱恩真的有那麼大的效力,凱恩真的要取我的命……」

當日在地下列車中的再會。
當日在廢墟裡的初次戰鬥。
當日在廢墟裡的次回戰鬥。
當日在郊野處的再次碰面。
當日在凱恩居所裡的對談。

甚至,光這回與鐵諾的戰鬥裡,那從冷漠少年那裡察覺多達數十近百回…那由冷漠少年來說恐怕會說成他要搶在鐵諾之前親手殺掉誠,但也能代表在古怪少年勢危時意圖出手干涉的異動

更甚者是不管以往還是今日,這當中除了每一回相處時的每分每秒外,還有每一回之間能作佈署的時間……或許這段日子以來凱恩確實持續受咒法影響荼毒,胸中真的不斷恨火狂燃,殺意翻湧,但事實也確是若凱恩真的有意非得致誠於死命不可……

「我,早已是一個死人。早已被殺掉至少數千數萬遍……」

「……呼……」耳聞那在這段日子來被自已的怒憤恨意針對,甚至確實曾兩番三回出手攻擊的昔日同伴那深刻感言,自清麗少女及剛勇豪傑口中驚悉真相的金髮少年無言低首,眼神變幻不定。事實上任如今捨棄萊魯,已沒再受咒法的追加影響,但由於長久以來持續被追加,冰冷少年眼下心中仍為昔日某宗「憾事」,滿懷對誠的深切恨意及狂暴殺心,並不斷衝擊心中的理性堡壘,以及多年築起的感情防壁。

「呼……誠,再問你一回…最後的一回,當日的你,到底在做甚麼?為…呼…為甚麼明明應該能趕到,最終還是沒能及時趕到伊妮德那裡?」

「啊?」
「呃?」
「怎……」
「啊?!」

一直耳聞事態急變,艾比魯美雅等人卻未能立即弄清一切,但好歹能明白冰冷少年所以會對誠恨之切骨,全是由於比撒羅一方弄的鬼。只是為這反搞不懂,為何際此已明瞭一切的時間,凱恩還是要再度質問古怪少年那個當日已得到「回答」的問題。不過艾比魯美雅他們幾人不明白,卻不代表夢,琉璃跟杜魯他們無法意會。

首先即使洛夫的那咒法因凱恩放棄萊魯而無法持續作用,但眼下凱恩怕仍受咒法影響,任鐵諾的說法屬實,金髮少年少說仍得再待上半日一天才能熬至身心對咒法的抗性消除咒法的效力,那若是咒法本身是藉由大幅暴升當事人心中對古怪少年的恨意,那要在這半日一天前有效消去咒法的影響,那直接消去源頭——冷漠少年糾纏內心,那對誠的憤怒怨恨,正正是最關鍵的解決方法。

只是在同時間,作為眼下眾人裡最熟悉,關愛冰冷少年的人之一,琉璃更是明白…凱恩,也確實是想借這機會,彌清這糾結他心中多時的謎,以及死結。

「凱恩…這…這…嗚…呼…這個,不…這個,我…嗚……」同樣深悉凱恩,重視凱恩,誠當然也明白他這再度提問的用意,只是任他明白這箇中關鍵,偏偏他如今仍是一如當日,在這世界初次交拼時般,哪管其他清楚這事的旁觀者如何著急…跟好奇,還是對金髮少年的質問艱難作辯,窒礙難語。

數分鐘轉眼消逝,現場就只有古怪少年那低吟及窒礙話語,還有的就只是凱恩那漸次沉重的呼吸聲……

一直以來多方關注古怪少年,自覺已對古怪少年的為人品性,言行反應頗為熟悉,芳此時更是既焦急又迷惘。

就個人認知,爽朗少女很清楚或因個人古怪想法或取向,又可能為本身言詞跟表達能力糟至破表…哪怕真的是被人所害,又或純為倒運之故,誠被人坑害誣陷的次數著實不少。只差管他一向為性格?能力?立場?之故,常常得逆來順受,但古怪少年非但沒為此而能從容,坦然接受,相反誠其實對被誣陷的事甚為不甘。以往的只能接受,大多就純為無可奈何矣。

既是如此,在明瞭…不,確信古怪少年便是拼了命也會全心搶救伊妮德的時間,那他當日的事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還讓他情願被好友怨恨,甚至狙殺也要將這責任一力擔起之餘,還死活不肯將當日實情坦言相告?

「咦?!」『難…難道是…但這…這……』情知事情已到關鍵時刻,偏偏誠仍是那教人只想狠狠揍下去的那難看模樣,退縮反應,苦思解救之方的芳心中猛地掠過一個念頭,並為此陷入一陣錯愕混亂中。

「唉,真是受不了你們。」
像對這糾纏不清的麻煩情況看不下去,本在說明過後已彷彿成為旁觀者的鐵諾苦笑出來,並在搖頭間不臉沒好氣的神情:「誠你這小子到底在幹甚麼?便是作為旁觀者,我也清楚凱恩想問的是甚麼吧?搞甚麼你在忸怩老半天還是半句也說不出的?真是讓我也看不下去。明明答案那麼簡單,有甚麼讓你說不出來呢?好吧,你答不…嘿,你不想答,那就讓我來替你答好了。凱恩你問當誠這小鬼搞甚麼沒能趕上搶救伊妮德?答案還不夠明顯?等同你確信這小子便是拼了命也絕對會去救伊妮德,那你也該很清楚對誠這小鬼來說,除了伊妮德外還有甚麼人是他情願丟掉小命也想迴護的吧?」

「咦?」
「誰?」
「啊?!難…難道……」
「唉…果…果然是這樣……」
於眾人裡尚有迷惑不解的人,亦有像琉璃或杜魯般似是聯想到甚麼的人,芳卻在金髮少年難得眼泛驚訝錯愕之色間,黯然嗟嘆。

「看來你也想到吧?不是你不是空,更不可能是艾度沙或威爾,那麼算來算去最有可能的,除了尼爾外還能有誰啊?」

「不錯,誠這小鬼當日沒能趕上,就是因為他當時被尼爾阻…不,以尼爾後來的說法,應該是誠這小鬼被尼爾狠狠地揍至站不起才對吧。」

**************************************************

很抱歉...趕下來還是完成不了,小弟卻快要趴了

先在這裡拜年,祝各位身體健康,新年快樂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42 楼] | Posted:2019-02-05 18:48|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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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david7127于2018-04-26 13:29发表的:
又有更新了,不過好像變成年更了XD
大大加油,期待看到結局的一天。



很抱歉,想不到不光變成年更了OTZ
而且這回還沒能完成這一章OTZ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43 楼] | Posted:2019-02-05 18:50|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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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尼爾害主角沒趕上,看這麼多年終於知道答案了Q Q
大大加油 期待早日完成


在輝煌中等待黃昏 在毀滅中笑看滅亡
[244 楼] | Posted:2019-03-11 01:00| 顶端
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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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の旅人(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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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一章節五:【這樣做很不合理嗎?是很不合理吧?那就這樣不合理吧。】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一章


五:【這樣做很不合理嗎?是很不合理吧?那就這樣不合理吧。】

「……」乍聽鐵諾之言,眾人無不立時一愕,唯獨倒地不起的古怪少年眼泛複雜之情,望向無言自距眾人約有十數米處的一塊巨石後步出的金髮友人。

「誠,你確是讓我很意外。」

未有披甲,久違的冷峻少年一身便服,倒提早被召喚出來的【聖槍。萊魯】,似緩實快走到眾人附近:「相較『使用應該仍被封印的龍紋之力』,『能夠』使用這力量的『你』確叫我驚訝。更別提你的種種表現全都遠超我預料。」

「只是最教我吃驚的還是……」言及此處,素來平靜不波的寒目卻倏泛一絲動搖:「你竟能使用【閃光之心】?龍紋之力還好,但…大哥知道你能使用【閃光之心】嗎?」

「咦?」
「啊?」
「?!」
「……唉…」

就事實而言,冰冷少年這話似無不妥,但不談默然旁觀的鐵諾和不作回應的誠,驟聞凱恩這反…不,是設問,杜魯、琉璃及夢三人忽微感異樣。這,就唯獨黛眉深鎖的芳未有疑惑反應,僅只嫀首低垂間黯然輕嘆。

「……但…呼……就讓一切在這裡結束吧。」

欲言又止,眼神再變、肅殺之氣冒現,就似無視鐵諾存在,更懶理他是否插手,金髮少年目如鷹隼注視舊友,緩緩沉身作勢、拉開架式:「以老師的『絕技』來為你餞別。」

「啊?!」
「不…不是吧?!」
「慢…慢著……」
「喂,別…」

「啊?!這…這是……」

驚聞凱恩未改初衷,即便誠如今這情況仍要動手取其性命,蒼嵐等人無不大感驚訝混亂,但這全反被作為獵物的誠那驚愕話語所掩過:「魔…魔龍…魔龍。光殺?!凱…凱恩你…你竟……」

「嘿,才多久沒看你的真正實力?想不到除了誠外,連你這小朋友的進步也讓我驚喜莫名呢。」

撇除仍要出手奪去友人性命這一點外。剎那間,除卻似有察覺卻未能肯定的杜魯,在場各人就只有古怪少年及剛勇豪傑,對凱恩擺出那似曾相見的架式狀顯撼動。

「魔龍。光殺?這是甚麼鬼?」

【魔龍。光殺】不是甚麼鬼,名字相當土氣,但當別說誠,就連鐵諾也動容,顯見這看似有點眼熟的架式,絕不是眾人所熟知的【月影斷】。

【魔龍。光殺】是凱恩經已故世的槍術恩師,威震奧維津路的槍術巨匠──利刃騎士迪普。費特斯盡其一生所學所悟創製出來,並在其故世前不斷精進昇華的最終絕技。

饒是迪普亦得年逾四十始能領悟練就,縱蒙其傾囊相授,凱恩竟才廿歲不到已能……

「慢…凱恩,慢著…啊?琉璃?!」且不論如今不悉這等內情,與冷峻少年關係密切,琉璃跟美雅向為解開凱恩與誠之間的死結費煞思量,可惜終究無法避免往日困局再現眼前。詎料美雅想再作勸解時,卻瞥見文靜好友竟搶到迄自倒地不起的古怪少年身前,嫀首低垂的她默不作聲,卻兩手張開攔在冰冷少年的進擊路線。

「……」眼看琉璃如此行動,寒眉一皺卻未有解除攻擊姿態,凱恩冷然說道:「讓開。我早已跟妳說過,這件不是妳該插手的事。不管我如何珍惜重視妳,但我絕不會因為妳而饒過誠的。」

「咦?!」
「啊!?」
「嘩!」

任他確是與眼下情況氣氛不搭,但乍聽凱恩陡地認真作出這幾近告白的說詞,對金髮少年性格稍有認識者,除古怪少年外無不在一愣過後大感錯愕…即便是鐵諾,亦不由得自原來饒富興味的神容上,泛起一抹彷彿表示「真是敗給了你」般的苦笑。

較之別人,身為被突然告白的當事人,清秀少女亦顯然大感動搖。本是無言低首的她先是嬌軀一震,並愕然抬頭凝望發言者。小嘴反覆微張細合,眼神變幻迷漓,芳心思緒更是一片紊亂。

「啊!不…我…我不要。我絕不會退開,讓你傷害誠的!」是個性使然?還是別的原由?深悉對方為人,故不論理性感性均清楚這番發言確是出自金髮男子肺腑,但正為瞭解對方,亦感到對方那股森寒冷冽的殺氣渾無絲毫波動,教琉璃明白不管如何驚訝還是高興,都不是她現在該專注的事。相反正因凱恩這番真情發言,令藍髮少女的心意更堅決。隨銀牙一咬,饒是身心正面承受殺意殺氣衝擊,琉璃仍是寸步不讓,擋在凱恩與誠之間。

「我再說一回,快讓開!」
「不!不管怎樣,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誠的!」

「……」早已知曉任誠與琉璃相識時日不算很久,兩人卻情誼非淺一事。孰知當他要為不斷自心中湧現,那無法言喻,難以彌清的怨憤怒恨動手格殺頹喪友人,卻給他所珍惜重視的人如此堅決維護,凱恩的心湖絕非他那冷峻神容般平靜無波:「為甚麼?」

「我…凱…凱恩,我……」
「唉,真受不了。明明很聰明,怎麼突然在犯蠢啊?凱恩,你以為琉璃為甚麼會這樣執著要護著大變態啊?拜託,不錯她們的交情挺不錯,但說到底她會這樣拼命,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很喜…咳…她很重視你啊!笨蛋,你真的不明白嗎?她現在說是在護著大變態,實際上她最想保護…正在守護的人卻是你啊!」

「?」
「啊?夢…妳……」
「夢?」


於文靜女孩為簡單卻沉重的質問大感苦悶困惱間,意外的「援軍」卻適時介入。一派「受不了你」的模樣,兩肩一聳,雙手一揚,夢沒好氣地說:「琉璃,因為性子之故才……才怪,因為關心則亂才讓妳說不出口吧?但到了現在這地步,情況也容不得我們再慢慢耗下去…不對,不如說反正正好鐵諾在這裡,我們乾脆跟他確認吧。當然,這前提是鐵諾願意說真話……」

言至此處,清麗佳人在輕揉指間秀髮間,轉首正容注視目標人物:「鐵諾…嗯,鐵諾大人,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們其實很想跟您求證一下,所以若您不介意,兼願意跟我們說真說話,我希望您盡可能給我們回答好嗎?」

「咦?嘿,先讓我聽聽妳要問的是甚麼,我才決定要不要,還有怎樣回答吧。」察覺絕色少女不獨對自已的稱呼有變,神容語調當中亦盡顯認真之情,偏偏內容說詞卻又保留些許餘地,沒讓彼此的氣氛變得過於拘束緊張。對這不置可否,剛勇豪傑微微一笑,以閒散卻未露破綻的彈性話語來回應。

「……」亦為如此,讓原本因冰冷少年而生,那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稍獲抒緩。同時彷彿以此為契機,似成功在心中說服自已般,即便不肯定清麗佳人要找鐵諾求證的是甚麼,更與他要殺昔日舊友的事有何關係,凱恩仍是無言暫止原本要殺死誠的行動。

「呼,那好吧。那我也不客氣兼直接一點好了。」

像對這情況頗感滿意,蘭息輕抒的夢其後泛起教人迷醉的淺笑,直接提問:「鐵諾大人,凱恩會找大變態的麻煩,甚至要殺掉他。這一切是因為您…不對,該說這一切都是你們比撒羅帝國弄出來的鬼吧?對嗎?」

「咦?!」
「甚麼!?」
「啊?!凱恩要…要殺我,這跟…這跟……」
「?!……」
夢的提問,休說本無概念的美雅艾比魯他們,便是身為話題中人的誠及凱恩,亦在聞言間大受撼動。只差金髮少年在一怔過後,卻只是低頭沉思,未再對這多作甚麼反應。

「啊?嘿,怎麼妳會這樣認為呢?」似是未有回應,雄臂環抱的鐵諾對夢的問題僅回以微笑反問。

「為甚麼?嘻…該怎說才對呢?嗯…因為所知有限,只能就知道的事來猜測,更因為沒有攻略本能看,所以只好麻煩您跟我們確認答案,看看我們有沒有猜對。至於最簡單的原因是……鐵諾大人,我想以凱恩的為人,會光為那種鳥事而要殺大變態,這不管怎樣想也會感到不對勁吧?這想來是您…啊,不,是您們比撒羅,像是您說的甚麼洛夫那類傢伙,曾暗地裡跟他作了些甚麼手腳吧?」

「不知是因為內咎自責?想死?還是其他別的甚麼原因,大變態好像打開始便認命,第一回的抵抗甚至大都只是隨便作過樣子便準備領死捱宰。只是有問題的事終究是有問題。既然認為凱恩不可能因為這種事便對大變態恨之入骨,非得要他的命不可,那麼由這開始延伸推測,這當中自然應該有別的原因影響,才會產生這種結果。」

銀鈴般的輕笑聲響起,隨意輕攏如瀑秀髮後淡然聳肩,夢悠然頷首:「原本我們是資訊情報嚴重不足,所以即使跟蒼嵐琉璃他們聊過好幾回,甚至跟艾度沙他們…嗯,在大變態不知情下討論,推測是作了不少,但還是很難得到甚麼像樣子的結論。結果偏偏您上回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讓我們察覺你多半早知道凱恩來到這世界之餘,還給我們藉凱恩注意到你甚至連他是要來找大變態的麻煩、要他的命這事也知道。拜託,若這還不對這事起疑心,這才奇怪吧?當然我們還覺得,這是可能察覺我們特地跟您隱瞞凱恩的事的您,有意借這機會讓我們知道吧?無疑這好像有點,不,確實是很奇怪,但想想大變態說有關您的事,再加上一整個月相處下來,還有您對大變態的態度,我反倒覺得您根本是有意讓我們知道這件事啊。」

輕點頭,異界龍騎將微笑反問:「嘿,聽起來好像是不錯呢。但問題是以我的立場,我有可能會搞出這種……」

「絕對有可能。」不待問話說畢,斬釘截鐵的肯定回答搶先自清麗少女口中吐出:「拜託別耍我們好不好?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已足夠令大家明白,您對大變態的所謂『投資』,就是最大的理由吧?為了這個…雖然別說跟您相比,便是和大變態跟凱恩比較,我們的實力仍是差天共地,但好歹也清楚真的拼起來,即使凱恩跟大變態聯手…哪怕會讓您付出相當代價,但他們仍是絕對會被您幹掉。只差也是因為這兩人在合力時相對來說會讓您付上相當代價,結果本來就只想看大變態的真正實力,看看能不能有甚麼驚喜之餘順便在您投資的大變態處拿點『利息』的您,便得因為要顧著這一個很想死,一個不要命的麻煩傢伙,不想他們給您搞甚麼難以預測,一個不好會讓您的『投資』泡湯的亂子,只好先找上不是主要目標的凱恩,甚至不惜…嗯,就先當作是『不惜』既給我們發現您早知道凱恩來到這世界的事,還特意掀出您是知道凱恩是想要大變態的命這件事。呵,我說…還能有甚麼會比這更明顯的提示嗎?」

於鐵諾淡然微笑,不置可否間,手抵紅唇的夢低首凝神繼續說道:「至於立場問題,剛才您不是已說過嗎?因為您的任性,隨時連作為軍隊總司令的指示也可以不管。那相對來說,恐怕也代表您方其他人的方針跟目標,不見得會跟您一致,甚至可能差距不少。由此而來……」

「假設一:有部份的人是認為留著大變態佔著龍騎士的位子沒差,但類似您剛才說的,不也可以有人可能會覺得,或許幹掉大變態會比較好。先不說他終究是身為龍騎士的事實。至少即使原本更看扁大變態,但好歹還是有您鐵諾大人對他不離不棄的強烈期待,甚至不惜特地為他來到這世界的莫大『投資』來背書。那就算仍想輕視他,為安全起見除掉他也不見得…至少目前看來真的不像會有多大損失。更甚者……」

「假設二:即使不考慮大變態的存活問題,或您方的人根本懶理他的死活,但就算不如艾度沙兼還沒完全成長,凱恩亦是瑪洛斯神殿裡的優秀人才,不管才智戰力都能算是一線的強者吧?考慮到凱恩那麻煩得很的為人性格,若被人設計為一些鳥到不行的事令他親手殺掉大變態,那不管是事後醒悟或發現被人算計,想來凱恩會為殺掉大變態的事,便是沒立即悔咎自殺,也多半會大受打擊甚至為這一厥不振吧?只是花點功夫設個局,就能用一個對大局無關痛癢的人來弱化,甚至除掉一個一線強者。這想想好像也滿合算呢。鐵諾大人,不知我們這些假設對不對呢?」

「……」環臂聳立的鐵諾那饒富興味的神色未變,卻眼透精芒凝視嫣然微笑的藍髮少女好半響……

「嘿…嘿嘿…嘿哈哈哈……好,很好。哈,夢啊…妳這小女孩還真敢說呢。我才真的想問妳,妳真的沒看過那甚麼攻…嗯,攻略本甚麼的嗎?」

「……」
「呼……」
「果…竟然真的是這樣……」
「……這…這個……」

聽到剛勇豪傑那伴著宏亮笑聲的說詞,相較看似淡然微笑,實則額見香汗的夢,暗呼一口氣的杜魯,凝重低語的芳,愕然難語的蒼嵐,以及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人,不惜挺身面對實力…不,不惜挺身面對沉重質問,琉璃此刻無言注視凝重沉思的冷漠少年。

「這是怎樣的情況?」這是難得一見,凱恩語帶不穩的提問。

「啊?這…呼……凱恩。」
察覺欲言又止的夢那示意,低沉吐息的文靜少女再次作聲:「我想情況該是如你現在想到的,就是如早前我們探問,你跟我們說的情況。在當日伊妮德去世後,失去冷靜的你為了逮住維巴王子不顧一切闖至比撒羅帝國在人界的總根據地,因而失手被擒兼被囚禁。想來多半你就是那段時間裡被比撒羅一方,在你不知情下對你作了甚麼手腳吧。」

「……是嗎?」未對琉璃的推論作明確表示,凱恩卻在皺眉間純下意識搖頭:「不是曾說過,不夠冷靜而魯莽行事是事實,但當日我確是技不如人才會被擊倒,不是甚麼失手的原因。」

「哦?你是這樣想嗎?」不待他人發言,似是不認同冷峻少年所言,從容一笑的異界龍騎將淡然道:「當時不在場的我沒打算說我對當時的情況是有多清楚,不過加路斯那傢伙可不只一回說過,能憑著因為剛作大陸間高速移動而虛耗不少,出現相當程度下調的狀態,即使不利還是能正面跟賽西魯那傢伙硬拼大半天,最後還得讓加路斯親自動手才放倒你,兼對你各方面的評價都很高。不錯確是很難說是甚麼失手,但這件事真的能令你自豪啊。好歹加路斯這傢伙……」

「可是我盡全力也…也不一定能贏的傢伙啊!」

「咦?!」
「甚…甚麼?!」
「連…連你也……」

聳動感言撼人心魄,但似未將眾人的驚訝反應放在心上,更沒為這多作解說或表示,鐵諾悠閒聳肩笑說:「既然夢妳們都能推想到這程度,那就當作是獎勵吧。不錯,一切就像妳們想的,不過有些部份妳們可是弄錯了。首先最重要的是…妳們說得好像很輕鬆,甚麼『作了手腳』?真正情況才沒那麼簡單啊。知否妳們所謂的『手腳』,當日可是得勞動洛夫那傢伙親自動手,還加上他手下一大票人幫忙才成……」

言及此處,一份複雜笑意駐足於為血污所染卻雄偉依然的神容上:「因為加路斯挺欣賞凱恩這小子,還特地跟達克法斯提意見,拜託他若有可能可否不要傷害這小子,結果嘛……因為…嘿,因為某程度上可以說,就算出發點不同,但原則上整個比撒羅裡,差不多可以說幾近沒人會無視加路斯的說話,所以即使暫時想不到確實跟有效的處置方式,亦不能兼不想就這樣放跑凱恩,達克法斯哪怕更頭痛也只能暫時將凱恩關起來再作盤算。結果我還得等到凱恩跑掉後才知道,原來當日是洛夫那傢伙提議,用上…嗯,就是夢妳剛才說的那類盤算,好替達克法斯搞定這麻煩。反正任他更看重凱恩,但加路斯還是不能跟不宜直接干預,甚至制止達克法斯跟洛夫的這行動,而且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巧合,還可以順便替達克法斯以正當理由處理掉一件,他一直以來也很想毀掉的東西。洛夫的這計劃對他來說可是一舉兩…嗯,至少是一舉是三得呢。嘿……」

從容依舊,一絲讚賞之色卻於環臂笑語的豪傑眼中泛現:「至於我剛才說的沒那麼簡單,就是因為加路斯之故,讓達克法斯便是採用洛夫的計劃,還是不敢亂用一些過於傷害性的手段…不過啦,想想以接下來的情況來看,恐怕就算真的用上也不見得會管用就是了。接下來的情況可是有趣得很呢。以為對手只是個小鬼,要達成目標絕對是手到拿來吧?本來只看成順便拿凱恩來當實驗品,誰知別說前前後後動用上好幾名得力部下,甚至連他本人也親自出手,結果明明實力應該勝過這小子不少的洛夫,就硬是無法成功讓凱恩成為他的傀儡,又或是改寫他的記憶還是洗他的腦甚麼的。嘿,最後他們花了好幾天時間持續施術,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有成果。雖說無法直接改掉記憶,卻好歹成功產生一種已是近乎詛咒的術法效果。這個效果,便是能將凱恩這當事人心中對特定某…嘿,某人的不滿怨氣,怒憤恨意大幅倍增多倍。結果便是原本只屬可以讓人笑一笑就算的小事,也能構成讓凱恩對目標產生無法抑制的強烈殺意……」

「原本還以為好不容易才終於搞定這麻煩傢伙,接下來只要等成果出現就成,天曉得稍作觀察後,已弄好的詛咒效力竟然才一天過後便開始大幅下跌,這可是讓洛夫嚇得差點連下巴也掉下來呢。嘿嘿,結果為了要解決這問……咦?」

剛勇豪傑越說興緻越高之際,一直默然不語的凱恩忽將手裡拿著的【聖槍。萊魯】擲到對方的面前地上,並在對方為這笑意更盛間森然說道:「是萊魯吧?為讓效力保持,先以附加術法到武器上的方式讓術法的核心,術式構成固定在這柄槍上,再特地安排給我脫身的機會,製造情況誘導我取得萊魯,我只是你們掌中起舞的小丑。」

「咦?!」
「嘿。」蒼嵐等人為鐵諾所說猛地想起早在當日,凱恩便是曾以類似手法,將結界術式設於萊魯當中,從而成為格殺太古異獸獸魔王的關鍵之一。眼中讚賞之色更濃,鐵諾點頭笑說:「很好,不過你有一點可是誤會了。先不說光憑我幾句話,充其量也只是加上早前的一點提示,便推想到洛夫是將詛咒術式弄到槍上去的事。你可不知道你其實比達克法斯他們盤算早了好幾天…原本想花個十天半月慢慢一點一點放鬆戒備,才讓降低戒心的你成功脫身。哪知道你這小子竟然才第一天,立即就逮住才稍稍下調的防衛成功脫身。達克法斯他們暗說僥倖,還好先待咒術跟萊魯準備好才給你跑掉,否則整個計劃就要完蛋了。能讓達克法斯感到這樣狼狽,別說我,搞不好達克法斯才是最不同意,你那甚麼是在他手掌裡跳舞的小丑甚麼的看法呢。」

鐵鑄神容忽浮苦澀笑意,信手拔出矗立身前的聖槍,斜首望向槍上無數來自昔日的斬擊痕跡:「恐怕最教洛夫無法相信的,還是即使已令你持續不斷受那個魔法術式的影響,最終誠這小子還是平安無事。究竟…嘿,究竟這是因為我的眼光準確,誠便是龍紋被封,仍是有能力在怨憤難消,殺意充盈的你手下保著小命?還是…哈…還是凱恩你也是很值得期待的對像,哪管洛夫怎樣玩弄小手段,最後還是無法真正讓盤算得逞呢?看過,感受過你們的本事後,我想多半是兩者都有吧?」

「不…不對,全是因為凱恩不斷手下留情,我才沒被殺掉。」
仍坐倒地上的古怪少年那被淚汗血跡所染的面上盡是深刻之情:「說是讓怒恨殺意暴增,但不管是哪一回交手或會面,凱恩…始終仍然是凱恩,仍然是我所認識…那個自認識以來,便是完全沒有表示,卻一直對我給予種種容讓,關照及尊重,我那重要的朋友凱恩。我相信那詛咒般的魔法的確是效力強大,否則以我所知的洛夫才不會那麼放心讓凱恩來要我的命,但就像剛才說的…若那個魔法對凱恩有那麼大的效力,凱恩真的要取我的命……」

當日在地下列車中的再會。
當日在廢墟裡的初次戰鬥。
當日在廢墟裡的次回戰鬥。
當日在郊野處的再次碰面。
當日在凱恩居所裡的對談。

甚至,光這回與鐵諾的戰鬥裡,那從冷漠少年那裡察覺多達數十近百回…那由冷漠少年來說恐怕會說成他要搶在鐵諾之前親手殺掉誠,但也能代表在古怪少年勢危時意圖出手干涉的異動

更甚者是不管以往還是今日,這當中除了每一回相處時的每分每秒外,還有每一回之間能作佈署的時間……或許這段日子以來凱恩確實持續受咒法影響荼毒,胸中真的不斷恨火狂燃,殺意翻湧,但事實也確是若凱恩真的有意非得致誠於死命不可……

「我,早已是一個死人。早已被殺掉至少數千數萬遍……」

「……呼……」耳聞那在這段日子來被自已的怒憤恨意針對,甚至確實曾兩番三回出手攻擊的昔日同伴那深刻感言,自清麗少女及剛勇豪傑口中驚悉真相的金髮少年無言低首,眼神變幻不定。事實上任如今捨棄萊魯,已沒再受咒法的追加影響,但由於長久以來持續被追加,冰冷少年眼下心中仍為昔日某宗「憾事」,滿懷對誠的深切恨意及狂暴殺心,並不斷衝擊心中的理性堡壘,以及多年來築起的情義防壁。

「呼……誠,再問你一回…最後的一回,當日的你,到底在做甚麼?為…呼…為甚麼明明應該能趕到,最終還是沒能及時趕到伊妮德那裡?」

「啊?」
「呃?」
「怎……」
「啊?!」

一直耳聞事態急變,艾比魯美雅等人未能立即弄清一切,但好歹明白冰冷少年所以會對誠恨之切骨,全是由於比撒羅一方弄的鬼。只是為這反搞不懂,為何際此已明瞭一切的時間,凱恩還是要再度質問古怪少年那個當日已得到「回答」的問題。

艾比魯美雅他們幾人不明白,卻不代表夢,琉璃跟杜魯他們無法意會。

首先即使洛夫的那咒法因凱恩放棄萊魯而無法持續作用,但眼下凱恩怕仍受咒法影響,任鐵諾的說法屬實,金髮少年少說仍得再待上半日一天才能熬至身心對咒法的抗性消除咒法的效力,那若是咒法本身是藉由大幅暴升當事人心中對古怪少年的恨意,那要在這半日一天裡有效消去咒法的影響,那直接消去源頭——冷漠少年糾纏內心,那對誠的憤怒怨恨,正正是最關鍵的解決方法。

只是在同時間,作為眼下眾人裡最熟悉,關愛冰冷少年的人之一,琉璃更是明白…凱恩,也確實是想借這機會,彌清這糾結他心中多時的謎團,以及死結。

「凱恩…這…這…嗚…呼…這個,不…這個,我…嗚……」同樣深悉凱恩,重視凱恩,誠當然也明白凱恩這再度提問的用意,只是任他明白這箇中關鍵,偏偏他如今仍是一如當日,在這世界初次交拼時般,哪管其他清楚這事的旁觀者如何著急…跟好奇,還是對金髮少年的質問艱難作辯,窒礙難語。

數分鐘轉眼消逝,現場就只有古怪少年那低吟及窒礙話語,還有的就只是凱恩那漸次沉重的呼吸聲……

一直以來多方關注古怪少年,自覺已對古怪少年的為人品性,言行反應頗為熟悉,芳此時更是既焦急又迷惘。

就個人認知,爽朗少女很清楚或因個人古怪想法或取向,又可能為本身言詞跟表達能力糟至破表…哪怕真的是被人所害,又或純為倒運之故,誠被人坑害誣陷的次數著實不少。只差管他一向為性格?能力?立場?之故,常常得逆來順受,但古怪少年非但沒為此而能從容,坦然接受,相反誠其實對被誣陷這種事甚為不甘。以往的只能接受,大多就純為無可奈何矣。

既是如此,在明瞭…不,確信古怪少年便是拼了命也會全心搶救伊妮德的時間,那他當日的事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還讓他情願被好友怨恨,甚至狙殺也要將這責任一力擔起之餘,還死活不肯將當日實情坦言相告?

「咦?!」『難…難道是…但這…這……』情知事情已到關鍵時刻,偏偏誠仍是那教人只想狠狠揍下去的難看模樣,退縮反應,苦思解救之方的芳心中猛地掠過一個念頭,並為此陷入一陣錯愕混亂中。

「唉,真是受不了你們。」
像對這糾纏不清的麻煩情況看不下去,本在說明過後已彷彿成為旁觀者的鐵諾苦笑出來,並在搖頭間一臉沒好氣的神情:「誠你這小子到底在幹甚麼?便是作為旁觀者,我也清楚凱恩想問的是甚麼吧?搞甚麼你在忸怩老半天還是半句也說不出的?真是讓我也看不下去。明明答案那麼簡單,有甚麼讓你說不出來呢?好吧,你答不…嘿,你不想答,那就讓我來替你答好了。凱恩你問當時誠這小鬼搞甚麼沒能趕上搶救伊妮德?答案還不夠明顯?等同你確信這小子便是拼了命也絕對會去救伊妮德,那你應該很清楚對誠這小鬼來說,除了伊妮德外還有甚麼人是他情願丟掉小命也想迴護的吧?」

「咦?」
「誰?」
「啊?!難…難道……」
「唉…果…果然是這樣……」
於眾人裡尚有迷惑不解的人,亦有像琉璃或杜魯般似是聯想到甚麼的人,芳卻在金髮少年難得眼泛驚訝錯愕之色間,黯然嗟嘆。

「看來你也想到吧?不是你不是空,更不可能是艾度沙或威爾,那麼算來算去最有可能的,除了尼爾外還能有誰?」

「不錯,誠這小鬼當日沒能趕上,就是因為他當時被尼爾阻…不,以尼爾後來的說法,應該是誠這小鬼被尼爾狠狠地揍至站不起才對吧。」

「?!鐵…你…你怎會…怎會知道……」

「竟…竟是尼爾?」
「啊?!誠…誠大哥,你當日說的…的人,竟然是尼爾?!」
休說全不知情的杜魯等人,便是昔日曾自古怪少年口中知道部份內情,亦是為這一再被阻止向凱恩或蒼嵐等人說明…事實上僅悉當日誠是因被『某人』以武力擊倒,才無法趕上挽救伊妮德的螢,亦得待至這一刻才知曉真相…兼明白為何當日古怪少年在開解她時會跟她詳說那一天的事,卻又偏偏在述說關鍵的部份間忽在猶疑過後有所隠瞞,說出這似與她昔日心結關係不大的過去。

『其實…其實誠(大哥)是明白的,但他還是選擇……』

「為…為甚麼?」相較早前質問琉璃的,冰冷少年如今同一句質問,當中帶另一種不同的不穩。

怎會這樣的?一向重情義的尼爾不是哪管脫離瑪洛斯神殿,仍是恪守一向的作風,戰鬥中未有不必要地波及無辜,戰鬥外更不傷老弱嗎?更重要的是,尼爾他不是深深地戀慕著伊妮德,不論誰也能感受到為了伊妮德,他就連性命也能捨棄嗎?

可如今即便不相信鐵諾,但從古怪少年聞言後的那驚愕神色及話語,一切彷彿得到了證明……

「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為凱恩那難得的動搖及激動,替錯愕難語的古怪年少說明的,結果仍是悠然苦笑的鐵諾:「怎樣的情況?用簡單的說法是:當日在染血之日前的一晚,尼爾突然跟我提出要求,拜託我到某個能截下自空路趕去萊古蘭城的關鍵地點,並在看到有意圖通過那裡的人時,將那些多半是想插手萊古蘭城的事,又有著相當實力的人擊退。他自已則到了另一處去,並事後在我們兩人獨處時,像自白般跟我扯了一大堆他怎樣痛毆誠這小子的事。原本我也沒特別想去,但當時一方面除了附帶的要求,帶幾條龍到萊古蘭外,達克法斯其實暗中也拜託我將那事件裡的變數或可能搞出亂子的因子除掉,反正也沒別的事要忙,結果想著便去看看吧。不過倒是滿意外地碰……咦?」

驀地一愣,威震奧維津路的龍騎將忽地心中一動,斜首皺眉注視猶自坐倒地上的古怪少年:『說起來,當日碰到的那來歷不明,又突然…說是被我幹掉倒更像突然消失掉的傢伙,不管身型,戰鬥風格,甚至是使用的武器,還真跟這小鬼滿……但這…有可能嗎?像確實是很像,但不管我怎樣期待,明顯當時碰到的傢伙,實力絕對跟當日的這小鬼差天共地,完全不能相比吧?更別提當時這小鬼還被尼爾狠狠地修理?只是……』

鐵諾疑惑思忖間,杜魯等人亦由此明白為何任當日古怪少年好不容易決心改寫歷史,最終卻為鐵諾的「突然出現」而落得失敗收場的因由。只差亦在同時暗嘆,尼爾有必要為求愛失敗,喜歡的人所愛的是別人而做出這種事,還做得這麼狠這麼絕嗎?

只是由這而生的另一問題便是:為甚麼明明都被這樣對待,甚至傷害,誠…為甚麼還會選擇……

眾人頃刻間終究明白,凱恩那一句「為甚麼」到底是想問甚麼。

「我…我…呼……為甚麼…為甚麼?」

「我…我該怎辦?我還能怎樣?」遲疑良久終究還是窒礙作聲,但古怪少年的回答,反教艾比魯等人更感覺疑惑。

似要進一步說明,只差茫然抬首望向凱恩及一眾同伴的古怪少年,說詞卻是更教人納悶不解的內容:「自離…自加入比撒羅起到我來這裡前,我所知道…戰鬥時被直接擊倒的參戰人員八十六名,因助攻或援護而受害的參戰死傷者三百二十三名,在戰事中受攻擊引致死傷的後勤人員,直或間接約一百八十九名。因戰事受直接波及的非戰鬥人員…八…八百三十五名。」

聽到這裡,蓮華美雅幾人仍是未能明白,但杜魯琉璃,蒼嵐及夢幾人卻開始眼透理解…及吃驚的神色,尤其是凱恩及芳,除理解與驚訝外,眼裡更各自蘊含不盡相同的複雜與難過色彩。「但即便這樣…還…還是能……只要尼爾願意,還是有能夠回來,回到瑪洛斯裡…回到像以往般跟大家一起的日子。可…可是,假若…假若…假若伊莉亞…伊莉亞是因為…因為…因為……」

「別說其他人,也別說艾度沙大哥跟空,凱…凱恩你跟威…不,便是我…我…便是我也…我也無法……」

「這…這樣…我能怎辦?我該怎辦啊?」

逃避?
不錯,這確確實實是逃避。

只差聽到這番感言後,眾人當中…包括剛剛曾驚覺這事的芳,有幾人亦被撼動,心生感觸……

『假如烈那傢伙真的到最後也……』
『若當日我能早點察覺正的打算……不對,便是正對大家作了那種事後,我還不是想逃避?還害加羅特那笨蛋為了我而……」』
『說是說不想逼螢加入我們,但如果因為這害琉璃,美雅或蓮華她們之一,又或是其他的人受害,那我…那我……』
『倘若因為跟螢交手而讓同伴受傷,甚至因為螢不願參戰而出現無辜死傷,那麼我…我該……』
『萬一誠大哥當日真的不是真心為螢好,而是另有所圖,那…那……』

屆時,到底該怎辦啊?

『像你這種連垃圾也不如的東西!你又怎會明白!?怎會明白我的感受?!就是你!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這團連垃圾也不如的東西!害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切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害我失去了一切!害我和大家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切全都是因為你!是你!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你!』

『是我!』
獨白過後不覺憶起當日半身摰友那咆哮作出的血淚控訴,頃刻間種種難以言喻的澎湃感情重壓心頭,教古怪少年難受無比。

『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因為我啊!』
似受萬箭穿心般痛苦?如遭亂刀絞削般難受?不,不對,對染血的嘴張張合合仿似離水已久,瀕臨死亡的抽搐魚隻的古怪少年…對如今想要哀嚎慘號卻難作宣洩的他來說,確實情況卻是他反情願如今身遭萬刃割削,心被萬箭貫穿,好稍稍消解胸中那難喻的難受。

『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是我這早該死掉的渣滓的責任啊……』

『若果…若果…若果打從開始,我便從來沒有出現…存在在這世上,或許…或許大家就不會受害…大家便不會因為我的原因,一直以來承受種種痛苦了……』

「呃…呼,嘿,好了,話說到這……」
「……鐵諾」「冷眼」旁觀,多少察覺古怪友人的心中感言,凱恩卻未有作出任何勸慰,反向為誠那苦澀面容無言苦笑後,搖頭發言的鐵諾冷容提問:「這樣真的好嗎?」

冷藍眼眸暗透寒芒:「不說剛才你所說跟推測的事,只看今天的這一戰,你也該明白,誠有著遠超你所預期的潛質及實力,而且這還不只是戰力的部份,就這樣離去真的沒問題嗎?」

「甚麼?」
「甚麼有問題沒問題?」

「咦?!」
「甚…甚麼?凱恩你……」

先為冰冷少年所說,才察覺鐵諾意欲離去的事,復又為他話中所指,讓美雅艾比魯幾人疑惑這到底是所指何事。只差蒼嵐及螢卻為凱恩的發言,驚覺這當中的不妙之處而大感愕然。

「哦,有問題?嘿,我這樣不殺你們便離去,這是有甚麼問題嗎?」

為金髮少年之言,讓剛要邁起的腳步停下來,本微感意外卻迅速醒悟箇中一切,異界龍騎將不由得轉首望向昔日的傳說英雄:「那你們又怎看呢?」

「……」琉璃及芳秀眉微皺,未對鐵諾這問話作任何回應。

「……」瞥眼看過一如琉璃她倆,正抿唇思索的清麗佳人,杜魯倒是坦然聳肩攤手笑說:「哪有甚麼怎看呢?就事實來說,便是連凱恩也算進來,我們之間的戰力差距太大,這決定權打從開始就不在我們手裡。何況我的看法一樣,我才不相信你會粗心大意至,沒想過要不要趁這兩個小鬼實力未成前,乘早先將他們幹掉的事。那當你還是會作這樣的決定時,這明顯是有你的盤算吧?」

「既然是這樣,即使你不一定會說,但跟你問一問,聽一聽你可能會給的原因,這好像也沒甚麼損失吧。對不?」

「嘿嘿,不錯,這確是沒甚麼損失呢。好吧……」
像頗滿意百歲青年的回答,抱臂環視眾人的鐵諾微笑回道:「最簡單的原因,我不就常說?你們大家也很清楚吧?不管是誠這小鬼,還有凱恩,都是我很期待,值得我『投資』,好讓我在未來得到更大享受跟樂趣的好對手啊。這不就很足夠嗎?哈哈……」

嗜戰的瘋子。

剎那間,為剛勇豪傑所言,讓蓮華等人不禁心泛這相類感言,只差這多少還包括……『還好這傢伙是嗜戰的瘋子』

「哈…」微笑看過眾人的反應,不知有否察覺各人心中所想,倒是在再次凝視猶自坐倒地上,低首無言的『投資目標』後,鐵諾忽地從容笑說:「說真的,便是不提加路斯跟達克法斯的評價,光看這段日子的前後差距,凱恩不用說當然是個很棒,很值得我期待的對手。不過相比起來我更想說,就算不是作為龍騎士,誠這小鬼還真的是棒得沒話說。因為管他怎看他自己,但在今天的這一戰裡,我還真的有不少機會…嗯,我差點就因為這小鬼得退場,和他一起上路呢。」

「咦?!」
「這……」

環視眾人的驚詫神情間,黑髮豪傑擺手笑說:「這個,我可不是在說笑啊。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幹掉我的確是【弱者的慟哭】這招術,但真正讓我完蛋的卻是誠這小鬼的佈置啊。好歹真的要說,能爆發超過他極限至少三十多四十倍的一擊,儘管會令我受傷,甚至給我相當嚴重的傷害,但即使不及加路斯的修為,我也不可能會給誠這小鬼光以一擊就幹掉。只差……嘿……」

仰首閉目,似在回想細味在不久前的那一戰中的種種,鐵諾的語調中透著一份認真凝重:「最基本的,遠超預期的力量戰技,還有組織運用,佈置配合,以至是反應判斷,洞察計算,這一切加起來,便讓我承受我原本…別說沒有預期,根本是無法想像的傷害,消耗。可是最關鍵的,還是……這小鬼竟是用這一切來當煙幕,好讓他最後的盤算成功……」

「這傢伙,力量耗盡,龍紋時限用光,身負重傷,連劍也碎掉…甚至是心靈崩潰,手也斷了,完全是到了只要是有眼睛能看,有腦袋去想的人,也知道這傢伙別說已不可能再有任何力量反撲,根本是隨時會倒地不起的樣子,偏偏他就是反過來利用這任誰都篤定他已無法再戰鬥的情況,給我…嘿,別說分神想著他是不是想讓凱恩突襲,甚至該說我還得擔心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在擋架時太用力,讓我的一切投資泡湯的時間裡,跟我用上【弱者的慟哭】這一著……當然,明明都早已是準備要死,還特地給自己搞出那種自虐式的戰法。嘿,若不是因為這招術中途失效,恐怕我真的差點便栽在這小鬼手裡,跟他一起完蛋。」

言至此處,無雙豪傑不覺臉泛難以彌清的複雜神色:「真受不了你,明明不管是從親近的人如尼爾好,同伴像伊里特好,或是其他的別人口中所說,甚至是艾度沙…不,該說便是我自己的觀察也好,你這小鬼平日總是猶疑個沒完沒了,特別是在會影響到別人的事情上,更是諸多顧慮,拖泥帶水,但怎麼…怎麼當你選的目標是你自己時,反而能夠這麼…嘿,狠,辣,絕,盡,還真的甚麼都能毫不猶疑,甚至儲心積慮地用在自己身上。混蛋,想到這裡,我還真不得不說,你這小子恐怕真的是很想死掉呢。」

於與古怪少年關係情感更深者,為鐵諾的話心感難過間,鐵諾亦正容注視話題中人:「想想還真的不知該說,還好人類是太可怕好?還是還好即使人類是這樣可怕,但你還是會因為艾度沙跟伊妮德而被制約。但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小鬼,搞不好內心可是住著一頭誰也沒法想像,連我也會感到心寒的恐怖惡魔呢。」

「為了我的樂趣跟目標,我才不要現在就取掉誠這小鬼的小命,倘若你們要說這樣做很不合理,那就這樣不合理吧。」眾人原本發自內心的疑惑,就此讓從容笑語所壓下。

「廢話說到這裡,若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啊!對了。」忽地想到甚麼似的,剛勇豪傑陡在擊掌間,說出不光是眾人事前無法想到,更彷彿是跟方才的對話,以及更早之前的慘烈血戰完全不搭的話語……

「看來就算不說身體狀態,至少你們今晚也沒那個心情去弄吧?那麼今天的晚餐要不要我去買外送?」

「……」

經過…旁觀早前的劇鬥後,艾比魯等人也得為這突兀一句,才猛地想起鐵諾仍是古怪友人的家中食客這事實。只差也是由於早前的死拼,讓蓮華她們不由得心感納悶……明明不久前雙方才剛進行血花四濺的撕殺,甚至鬧到兩人差點一起喪命,天曉得及至戰事告終,鐵諾的心情倒是調整得很快……與其說是神經大條,還不如說眾人如今才真的感受…被剛勇豪傑那份豪邁所撼動。

就是如此,古怪少年這回賭上性命與異界龍騎將的漫長…漫長至彷彿進行了近十…甚至是超過十五年似的戰鬥終於完全結束。

只差不知是由於潛力被釋放或激發,還是別的甚麼原因,誠的戰鬥能力竟為在這一戰當中大幅提升,若以戰鬥前的他與戰鬥至終盤的他來作比較,光是純粹力量方面竟增長了約百份之九十五!

不過在另一方面,即便最終以失敗告終,明明已然使用捨生技【弱者的慟哭】,得命運大神眷顧的古怪少年結果竟不用付出甚麼重大代價,別說沒當場喪命…就連扣減壽元,又或出現甚麼身體傷殘的後果也沒有,彷彿向世人證明世事何等不公,他如何得命運大神寵愛般。雖說經此一役,他亦一如以往好幾名使用【失敗者的哀嚎】卻又半途失敗的失敗者般,在今後也再無法施用這技能去作他那喪家之犬的吠叫,但他唯一需要付出的代價,竟僅僅只是永久性失去他接近六成半的力量,就只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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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去年年三十到初一那晚,趕著想將勉強寫出的部份貼到火花這裡來
勉強算是符合當初的打算"更拖也好,至少年初一定要貼一篇"
天曉得當時連到這裡來時...404...what?!404?!
結果便是用另一部電腦,當晚在個多兩個小時裡就只有404...
當時內心不由得..."這又是一個時代的終束嗎?"
加上這兩年自已的情況也滿糟的(藉口)結果這兩年的進度便更...
結果意外地早前不知是忘了404的事,還是因為過去的習慣,抑或純為挽懷...
咦?!火花還在?!不是404嗎?!
嗯...
就醬子...OTZ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45 楼] | Posted:2021-05-31 07:53|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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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二章節一:【你啊…果然是個無藥可救的超級大笨蛋。】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二章

一:【】

周六,清晨。
與蒂斯距離約有數百公里的另一大型都市比由
比由中甚為有名的地標,向為不少人選擇與人會合的加頓廣場

「這裡,我在這裡啦。」
「噢……」

遊目四顧間,察覺那有著熟悉的失敗顏臉者向自己揮手,有著不至能稱是有多英偉俊逸,但相貌端正、讓人看起來挺順眼的青年在苦笑搖頭中本想緩步向對方走去,但稍一觀察…神色微異的他腳步立頓,並在匆匆一秒後才回復原來的步伐。

「好了,我的朋友來了。那看來也差不多是…呼,該是分別的時間了。」
「啊,啊啊…是啊。要分別呢。」
「噗…啊啦啊啦…都差不多整個星期…不對,該說雖然僅僅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但我們都一起經過那麼多事,明明心裡很捨不得,羅德你表現得再坦率點如何?」

較之搔首中的拙樸少年苦笑說出的道別話語,作出回應的是一名年約十?十一二歲,但那俊朗面容看似頗具歷練、讓他較別的同齡小孩看似年長不少的灰髮男孩子。相較看似平淡,但內裡稍見不穩的說詞,男孩的反應倒是滿…嗯,看起來相當冷淡甚至沒感覺般,對此黑髮少年只能苦笑以對,只差這卻讓和男孩一起平靜端坐噴水池旁,一位年約十七八歲,氣質平和、容姿瑰麗的黑髮少女不由得抿唇輕笑出來,並如同姐姐般從容向「弟弟」作出「忠告」。

「去。露雅姐妳就算,這傢伙?憑這只會裝模作樣哀哀叫,不光根本沒幫上甚麼忙,甚至只會拖後腿的傢伙?」
作為男孩口中「只會拖後腿的傢伙」,少年只能搔著頭苦笑以對,一向深知自己失敗無能,但亦很明白眼前這嘴巴很毒…內裡卻深具才略的敏銳男孩不可能不明白,他在這幾天裡大抵替男孩做過些甚麼,冒過甚麼風險……呃…不對,以他們的角度可能真的是程度有差異的「危險」,但以少年本身的能力…那真的談不上甚麼危險,反而是將事情都隱瞞著這兩名,在這幾天裡一起行動的「同伴」,反而比較麻煩…兼對他們感到很抱歉。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感到麻煩似的,承受著俏麗少女宛如長姐教導弟弟的平靜目光,名喚羅德的老成男孩起始是一臉沒好氣地回應,但及至再看向苦笑搔頭…那打從巧遇、認識的那天,便是常常擺出那副蠢相的少年,男孩彷彿在這匆匆一剎裡回憶許多,也彷彿為這「長大」了一般,面泛一份認真的神容:「誠。謝謝你。說是說拖後腿,但若這幾天沒有你…不對,根本若不是因為你願意幫…為完全是個陌生人的我主動惹上麻煩,我…我…我恐怕…呼……」

「不…不對,不是這個啦。」
「長大」了的男孩忽在一怔後驚覺自己險些「失言」,急忙在搖頭後又回復那副趾高氣揚的嘴臉:「總之…咳咳,總之…先說正事。我再確認一次,謝…謝…謝禮的約定,露雅姐那個就算了。但誠…喂,你那個真的可以嗎?不是我該說…但不管怎看,你要我作的那個約定,根本不能算是吧?」

「呃?怎說?」
未有回身但已注意到青年友人步至附近,亦很體諒地故意不作聲張,好讓自己能跟眼前這…這兩位在這星期裡一起行動,多歷「劫難」的同伴談下去,誠在聽到男孩之言後一愣,一臉困惑搔著後腦:「不是已說好嗎?還是你認為那會讓你很麻煩,所以想換點別的?」

為言行向來古怪的黑髮少年那反應,羅德秀眉立皺,自原來的環臂胸前變成兩手叉腰:「麻煩?你是蠢材…不,我是很明白你是個大白癡啦。但…但這個,拜託,別將我很認真提出的承諾當成是小鬼家家酒的玩笑好不好?你這笨蛋是沒看到露雅姐也……」

「嗯,我很清楚。」
「咦?」

早在早前約定時,本對對方的要求心感納悶,甚至想過…該不會對方只是當自己是小孩子,所以才作出那樣兒戲的約定?想著想著越說越來氣,但看到古怪少年忽地面泛認真…即使仍是很蠢的認真神情,向他微笑表示:「不管想不想承認,但我很清楚我是很蠢很白癡啦。不過光從這幾天的事,就算不說露雅的部份,我也相信你當時的說話是認真的,也確信你是會信守那個承諾,更絕對有實行的能力。」

「所以,我才跟你作出那個要求。」
「啊?」
於俏麗少女以平和微笑守望「同伴」間,乍聽這幾天跟他一起出生入死、替他…咳,不斷「抽他的後腿」,還不知自量去跟他裝帥,說啥他們就當普通朋友就好的笨蛋,竟將他那個…當遲點正式繼承一切後,他絕對會不計代價去替他們辦到的約定…真的只提出那樣的承諾?一如當日般大受衝擊,俊逸男孩亦像當日般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向黑髮少年:「露雅姐的那個…我雖然覺得不對,但好歹還算像樣。你那樣的…的…的…那樣的承諾算是甚麼?」

心中不平,但隨這幾天的相處,男孩很明白…眼前笨蛋不會小看他。這讓他不由得憶起當日稍後,三人組裡唯一的女性跟他的對話:『不對啊。雖然我聽到的那一刻,也覺得很像是玩笑。但若真的認真換個方向來看這個承諾…事實上這看似自由心證,能讓你隨意糊弄過去的承諾,反而是證明他對你多個方面的信任,又或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不光對你的能力,還有對你本人的人格和自尊的考驗。因為只要你還要守著這個承諾,那今後你的人生會一直受這承諾約束,不斷考驗你。這當中,沒有任何人…我恐怕便是誠,他也沒打算去在意,乃至是考核、評定你是否有「真的」守著這承諾,因為他在條件方面都給你很大的彈性,所以真正的評定全是在你自己的身上。所以這可以說是信任,也可以說是對你的考驗…甚至若用負面的說法更是你的枷鎖,即使我不認為誠是想給你枷鎖就是了。』

「總之你別想得太複雜啦,一切隨心就好。我當日,不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會…嗯,給你拖後腿嘛。」
「哦?」

「咦?」古怪少年搔首呆笑,在旁一直默不作聲、微笑守望的棕髮青年卻似對他的說話有所意會?或聯想,為這更不由得面泛更溫和的…苦笑。

「是嗎?是因為對我的信任…或考驗嗎?」

低首自語片刻,猛地抬頭的男孩暗下決心,戟指已給他戴上終生「枷鎖」的少年傲然笑道:「好!我就接下你這『挑戰書』。但就當作…當作…今早你給我的…我那婆婆媽媽的蠢事作補償。再來一個,我給你這蠢材再多一個機會,來吧!有甚麼想我替你做到,不管是甚麼事都好,只要我力能所及的,我才不信我辦不到。來吧。」

「咦?」再度愣住,古怪少年聞言後不由得轉頭,望向一直平淡微笑旁觀這事的俏麗少女,察覺這事、瞬悟詳情,端莊大方的黑髮少女悠然頷首:「不必在意,我也同…不,該說我很認同這孩子的判斷和決定。先不論我,我也認為他確實應該多給你一個承諾才對。」

「哎呀呀,怎麼情況越弄越複雜?」
困惑搔頭,笨絀男子低頭苦思,就差沒跟已到來好一會的好友或俏麗少女詢問意見,結果及至呆滯思索了數分鐘後,他最終在苦笑間抬頭:「拜託…我們先說好,我真的說出來後可別罵我啊。」

承受著男孩自信…自信至睨視著他,面上彷彿寫著「我倒想看你能說出個甚麼來」的樣子,誠苦笑中再次搔頭後,認真看著俊逸男孩:「我希望…我希望你在今後,但凡要作出重大的判斷或決定前,都能夠先想一想露雅,記起她這幾天裡的一切。」

「咦?啊?」本為「旁觀者」,突然變成約定中被要求想起的人?黑髮少女在一愕後似有意會。
「呃?」棕髮青年本在納涼看戲,也想看看古怪友人會搞出甚麼玩意來,天曉得竟是這情況?
「呃?」本想多作補…不,想多給這可憐的蠢材一點好處…作回報,天曉得這難得的寶貴機會他竟是作出這種要求?先不論這個要求,還不是跟他的本意不符,跟誠本人的得失無關,但…為甚麼要他作出重要決定前要先想起……

「啊?!」為古怪少年之言,不由得聯想起近日有關黑髮少女的種種,剎那間羅德終悟一切:向對自身的才能判斷深具自信,但即便如此羅德在這幾天的經歷後…任他更自信,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名喚露雅的俏麗少女,真的是犯規得近乎妖怪般的存在。不管身手、智慧、膽色,還有以她這年紀很難相信會擁有的知識,都是能叫向對自身才略深切自信…至近乎自負的羅得也要甘拜下風的超上位存在。尤其…尤其,即使能力強至如此犯規般的層次,偏偏她的心靈精神修為,才是最叫他意外跟佩服的部份。能力如此優秀,但從這名喚露雅的少女身上,只有自信…卻壓根兒跟「自負」、「輕率」、「魯莽」這類形容詞無緣一般。

那誠要求羅德在今後進行重大決策前,希望他要想起露雅的用意是……

「笨…笨蛋。你啊…果然是個無藥可救的超級大笨蛋。」猛地理解笨拙少年的用意,俊逸男孩口中喃喃低語,以平素少有的呆滯步伐走上前,一頭撞到未有迴避的笨頭胸前。

依各自才智大抵想到大概內情,不管是與古怪少年亦師亦友的「百歲」青年,還是與其萍水相逢,但近日一起共歷生死…起始因為古怪少年暫忘「她自己」是「誰」,到稍後再為他想起「她自己」是「誰」,為甚麼會想…跟更決心成為「如今的她」…的俏麗少女,如今皆柔和微笑,平靜旁觀這數天裡一直戴著名為「堅強」與「傲慢自負」的面具,哪管面對種種苦難及傷痛之事,仍一直強忍不願示弱人前的男孩那難得…本屬他這年齡該有的「無法自制」。

******************************

「真佩服你這傢伙,無厘頭突然也會惹出事來?」

與少女及男孩分別後,為答謝好友特地為自己趕到這裡來,誠便邀請棕髮青年一起共用早膳。順便也在期間,約略交代他在這幾天的經歷。然後,便是得到杜魯如此的一句吐糟。

若以簡單說法就是:晨練後回家途中,古怪少年遇巧…巨富巴寧家族,自其上任家主夫婦意外身故後,碩果僅存的三名繼承者中位列首位,亦即其獨生子的羅德。巴寧,被另兩名繼承者合作意圖謀害,幸他憑其才智悉穿兼得其父忠僕之助,成功逃過死局。結果正被追捕的男孩,就不知是幸或不幸,遇到古怪少年並得其援手。不久後,在得到也是意外涉入這事件的露雅援助後,似是深悉誠的不堪不可靠,露雅也主動和誠兩人一起行動。接下來,自然就是三人與對方在這六七天裡你來我往等鳥事。

「一方面託賴財團中,一向忠於巴寧先生或看不過去的有力人仕的表態及支持,還有露雅…她果然不是普通人吧?托她的福,總之羅德這回算是有驚無險渡過危機,兼且若一切順利,那他會在幾天後正式成為法定的財產繼承人。看樣子,露雅應該還暗中有做著甚麼似的,想來羅德應該會沒問題吧?倒是在另方面……」

交代完畢,古怪少年忽地苦笑看著正喝著奶茶的好友:「從你剛才的反應,你是認…嗯,你是知道露雅的真正身份吧?」

「嗯,算是吧。我只知道『她是誰』。那你呢?你怎看她?」
「我?呼…真的要說,當然是她首先沒以真正面目示人。」

以咖啡壓下想睡的欲望,笨拙少年邊搔著鬢旁,邊思索唸道:「因為我自己也好不了去哪,所以也沒立場跟打算去「看」她真正的樣子。再來嘛…自然該說她以這個世界的定位來說,實力還真是很強吧?才智和精神跟琉璃、芳跟兇女孩相似,都是強到誇張的地步,至於……若真的要說,她的實力…唔…若是沒弄錯,那當在還沒進化的時點來說,恐怕連兇女孩也贏不了她吧?」

「真有點意外,當你這樣評價她的時間,你竟完全沒興趣知道她是誰呢。」
「才怪,不是沒興趣,只是…覺得不太好。先不說她也察覺我同樣是隱藏了不少事,卻又明顯沒打算要探究…又或是想挖出點甚麼來。何況這幾天托她的福,我跟羅德都受了她不少關照,那當她不願意的時間,若沒需要我不太想無視她的想法。」

肘抵餐桌、托著腮旁看著友人,昔年的傳說英雄不由得失笑出來:「想太多了,因為若由我來說,即使我和她今天之前從沒有談過話,我倒不覺得她會介意,甚至她搞不好滿樂意讓你知道呢。因為…誠啊…你知道嗎?露…嗯,露雅這孩子,你也應該有想過…就連露雅這個名字也不是她的真名吧?以我所知露雅使用的偽名,一般來說都是『露』,那不管是因為平素精明幹練的她會那麼難得地說溜嘴,還是因為別的甚麼原因,當她能那麼自然地跟你說是『露雅』,那至少是你或羅德那小鬼之一,是她認為相對可以信任的人吧?」

承受著古怪少年茫然的視線,杜魯在苦笑後喝光了杯中奶茶。

******************************

「咦?聖…小姐,妳終於回來了。」
「嗯,不好意思,給你跟大家帶來麻煩了。」

在某處高級酒店的接待大堂中,看到因為相約的時間漸近,正四處找著自己身影的……同伴,只差因為這位同伴並不是向來跟…自己在一起的那幾位,所以應對上還是多少有點失準。明明如今還是變裝後的模樣,竟差點在這公眾場所喊出她的身份來?微微苦笑的俏麗少女「露雅」,忽地想起某…在早幾天裡間或給她做出傻事,讓她頗感哭笑不得的笨蛋來。

「各支部的定期報告的整合已呈交到您的文件夾中,還請您過目跟批示。」
「偉戈謝中早前發生的崔宅事件,我方的人員正在做後續跟進,相關幾位高位人員的報告預期會在這兩天提交。」
「與元氏、普尼迪家跟幽月家,就有關夢建財團的『補給品』等事項在協商後,已選定日子進行協議的簽署,往後我方便能正式開始使用有關的『補給品』。詳細資料已提交到您的文件夾中。另外,沙艾斯家提議讓他們也參與『補給品』的品質檢定、改良等部份的工作,從而取得相關『補給品』的使用權,他們的計劃書預定也會在這兩天送到。」

和「同伴」獨處升降機中,已開始聽著對方作出的報告。及至離開升降機後暫停,並回到原定的個人房間後,先向房間中另數名同…部屬致意問好後,「露雅」便請部屬稍再多等一會後,迅速完成梳洗整理儀容的工作。

「巴寧家族……」
「……」

為免意外發生,仍在「露雅」的模樣下邀請部屬們一起享用酒店服務員送來的早點,接著明顯有著過人身份權勢的俏麗少女繼續聽取報告,並在聽到有關新近認識的友人的事後,待不覺低頭默然數秒後,才向部屬作出不用在意,繼續下去的表示。

「巴寧家族事件:經調查後得出的初部結論,早前過世的上任家主因反對其兄加哥。巴寧(第二順位)及姪子巴布。巴寧(第三順位),讓巴寧財團繼續秘密進行生物武器,還有與一些備受爭議的國家合作與交易一事,被合謀借與其合作的勢力所佈置殺害。事後還準備謀殺其獨子羅德。巴寧(第一順位),以奪取巴寧家族的鉅額財富,以及財團的股份和決策權。先是因羅德。巴寧察覺危險而逃脫,再來是因為羅德。巴寧得到露大人…意外的援助,讓加哥與巴布兩人不得不急向合作伙伴要求,出動他們手裡在鄰近地區的武裝集團及具超人戰力的精英部隊,向羅德。巴寧多次進行圍捕及追殺。」

「隨情況演進,因多次行動失敗,加哥甚至不得不派出以重金雇用的異(靈)能者,配合他能動用的生物兵器進行攻擊。結果在露大人的派遣下,【聖徒】的暴風大人及晨星大人,還有【騎士】的魔彈大人及鋼鐵大人,配合武裝教士將多路部隊擊潰,並成功抓捕多名要員。」

「持續發生多起戰鬥後,露大人一眾潛入加哥擁有並配置大量武裝人員的城堡,並將當中包括生物兵器及異能者的大量部隊擊潰,最終城堡因包括火藥庫及總機房失火爆炸倒塌,加哥受了傷但僥倖生還,並被我方的人員所捕獲,巴布則成功逃脫,我方已向有關方面作出通知,除了正由警方進行追捕外,我方亦秘密派遣人員,視乎情況更會讓【騎士】出動,以確保巴布不會被滅口。」

「辛苦了。」
「不,露大人太客氣了。」

報告完成後,部屬中一名中年男子悠然抱臂失笑說:「這回那些傢伙真的有夠有顏臉,動上兩名騎士兩名聖徒合共四名幹部還好,想不到連露維…露大人也親自出手……」

「拜託別取笑我好嗎?」
與能夠信任的部屬們一起,即使如今的環境並不是萬全,露雅仍是稍卸心理武裝,面泛溫和苦笑:「我承認…若說這件事沒受個人感情影響,那絕對是謊言。只差先不說我,這回會動用這程度的戰力,重要原因之一是我認為必須要確保佈置的成功,還好即使巴布。巴寧成功逃脫,但還是確保了加哥。巴寧。另外,絲…弦的行動如何?」

「嗯,早前在您梳洗的時間,弦有訊息傳來,行動成功,已確保了加哥收藏文書文件的場所及工具。」聽到提問,一名年齡看似廿許,恬靜水眸透發知性光芒的秀美女子淡然回應。

「辛苦了。抱歉事出突然,既然飛機已準備好,那在會合其他人後,我們也立即動身吧。呼…想想恐怕還是不足以讓那傢伙落台,但好歹還是得盡可能翦除那傢伙的黨羽。」

「啊啊。」
「謹遵您的意思。」
「當然囉。」

「……」得眼前少女信任,推崇欽慕對方的自己亦自問絕不會背叛這份信任,但乍聽少女之言,明瞭少女難得毫不客氣…完全無意掩飾對話中那「那傢伙」的不齒、不屑與惡感,早前迎接少女的男子不禁苦笑作聲:「聖…露大人,那位…好歹也是……」

「很抱歉,不管以任何的立場或身份,我都絕不可能承認那傢伙。」
平素溫和有禮、平靜大方的俏麗佳人,如今臉上微微滲出點點鮮有出現在她面上的不悅之色:「連最基本最底限的條件也無法符合,這種人哪有資格擔任教祖?更不要說因為…讓這人擔任教祖,結果不僅在教裡教外縱容、助長了多少不公不義、有違教義的事?更不要說因為這人的無恥沒下限,向那些行兇作惡之徒獻媚而害苦害死了多少無辜的教眾跟人們?」

「最重要的是在座的大家也很明白,那傢伙到底是憑甚麼,才能登上教祖的寶座吧?」

「好了好了,在這裡先打住吧。露雅大人。」

作為得力部屬,但向得對方禮敬尊重有加,甚至是以重要前輩的定位來對待自己,私底下更是跟自己直如至親般親近,自問心中也隱隱將俏麗少女看成心中寶貴的絕對存在。稍抑少女難得一見…其實自己也期望少女在正式的事務工作外,也能有多點比較像一般同年少年該有的聒噪。

作為部屬中身份地位最高者,先讓其他人離去進行別的準備工作後。肘抵桌面、指抵紅唇的知性佳人平靜微笑:「即使是因為那人,但明明平日,尤其是公眾和公務場合都很能忍耐,怎麼今天會這麼難得,這樣容易就變得那麼浮燥呢?啊?呵……」

倏憶早前曾有報告,指眼前少女早兩天曾提出要求盡快獲得強力解毒藥物的支援,有指當時與她同行的小孩子…亦即羅德。巴寧曾被某靈能者的特殊毒素侵害,還差點因此送命,以她所知那毒素在發作時,當事人會深受荼毒及折磨的情況,看來哪管時間有限,但少女已跟那小孩建立相當的情誼吧?

明白少女身份、能力及志向特殊,仍樂見此事的廿許女子淡然微笑,為熟知少女為人的她察覺的另一件事探問:「露雅大人,除了因為那小孩的原因…嗯,這樣說是有點奇怪,但…明明難得的數天休假因為這件事沒了,妳看起來反而好像滿高…嗯,不對,這甚至能說是很少有地看到妳興奮雀躍,弄得妳不像平日那堅穩沉實的模樣。到底這幾天是有甚麼事情發生呢?」

「啊?」乍聽自部屬化為「密友」的話語,驀然一愣的少女在半響後,也似驚覺甚麼般,在手撫鬢旁間平和微笑:「看來我確是有點失態呢。不過原來是因為這嗎?」

「沒甚麼,我只是一方面因為這回讓我有機會重新審視自己。」
「還有,巧合地遇上一個笨蛋,一個比我們不少教眾都更像教眾的笨蛋吧?」

「笨蛋?」前一點還好,後者…讓為之一愕的年長女子立時想起,早前調查兩名跟露雅同行者的資料時,羅德。巴寧還好,當得悉另一名少年那看似充份合理,但實質在資料背後似有很多謎團。只差及至當時作出這報告,跟原則上向來沒有需要,僅純當作是保險的提示後,她從露雅得到的指示是……

「我知道他隱瞞了不少事,但看來他也察覺我隱瞞很多事情,所以這不要緊…在這裡打住就好。至少我目前是認為這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現在維持這樣就好。」

剎那間雙方皆無言語,這卻是因為除了知性女子外,就連「露雅」如今也為同伴之故,驀憶某事…某番她秘密向某笨蛋認真說出的話語…絕對的承諾:『美其名說是為了大局、為了羅德那孩子,事實卻是明明作為「同伴」,我曾兩次完全無視你的情況、置你的安危於不顧。相反,你在我面臨困局…甚至是絕境時,兩番向我作出關鍵的援助。哪管你說不要緊,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所以…就像羅德那孩子一樣,我在這裡跟你作出一個承諾……』

『很抱歉只能僅限一回…但不管在哪一天,也不管你為了任何事情,只要那不是甚麼大奸大惡、殘害無辜弱小的事,只要你需要我,我不管怎樣也鐵定會站在你的那一邊。』

******************************

驀然回首...屁啦
只是這幾年的情況一言難盡

先不說別的,
首先說明一下
這一章嘛...原則上想寫很久,但就事實來說其實,其實也算是類似當日海灘那篇
主要是作者本身的"玩樂篇",所以某程度上這篇有一堆可能會被指無關主線的人或事

再者,其實該說現在貼...甚至下一回貼的,都應該不是原本構想中42章的部份,
某程度上是本來有這些內容的構想,但因為種種原因不一定需要(應該)放進主線
但想想反正是(作者個人)玩樂篇,就不管那麼多照丟進去了

嗯,就這樣了


[ 此贴被無病在2023-02-28 00:11重新编辑 ]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46 楼] | Posted:2023-02-24 01:20|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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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二章節二:【哪裡像?哪有可能啊?】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二章

二:【哪裡像?哪有可能啊?】


「蒼嵐哥哥,跟約好的一樣,我來了啊。」
「呃?真的來了嗎?哈,好吧,就依約定說的一樣,待會我們就開始吧。」

古怪少年等一向用作鍛練的山中,今天忽地來了一名訪客,一位除了綠髮少年在場人等全都不曾見過,年約十一二歲的黑髮小孩。

「啊?不好意思,還沒跟大家介紹。」今天在這裡,平日負責指導的兩人:杜魯跟誠,如今正從鄰市回來,那作為主軸負責指導眾人的,正是剛將艾比魯打飛的金髮冰冷少年。感受到凱恩那無言的疑問視線,蒼嵐才想起還沒說明的事,在手按後腦後訕笑著。

「大家好,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柏斯,柏斯。巴特,還請大家今後多多關照。」面泛陽光笑容,語透蓬勃朝氣、讓人不覺心生好感的孩童向在場各人直率問好跟自我介紹。

「嗯,柏斯…嘛……早前的…該怎說才對呢?一點…孽緣?」隨著爽直少年的解說,眾人才得知一切。早前因種種巧合、意外跟誤會,和友人們一起的柏斯誤以為蒼嵐是意圖對友人當中某位出身富戶的友人有不軌企圖,結果便在「逃」到死巷時反過來作出反擊。本想交還撿到的錢包,不意在尾隨到陋巷後突然被人伏擊?綠髮少年也沒無奈,純反應已瞬間瓦解那不管力氣、速度,及至動作均頗教他意外的伏擊;但更教他意外的是看清伏擊者竟只是個小孩時,本想制住柏斯後才弄清一切,那小鬼的反應跟身手竟大出他意料之外,別說完全不像一個小孩,以身手能力而言恐怕成人也隨時會被放倒。結果在擔心弄傷小孩而留手的情況下,前後得花上不少功夫才能制住那小鬼?

好不容易化解了誤會,但蒼嵐那超凡實力,則大教向對自身的武力甚有信心,自知即使面對成年壯漢,也有能力輕易打倒的柏斯甚為欽慕,更為這決心向這初次碰面卻心生好感的綠髮少年求教。

心感猶疑,更自知本身還遠遠不夠成熟,為這越覺不敢妄自教授,幾番推卻下早前竟出現意外變故:早前在街上察覺附近出現隨機異物,蒼嵐不意本被他甩掉的柏斯竟還能找到他……正當他跟那頭實力不弱,即便實力高強如他也頗感威脅的隨機異物戰鬥間出現在現場。

幸好當時除爽直少年外,杜魯亦為察覺隨機異物的出現循跡而至,也為這正好在異物爪下撿回柏斯的性命。由這作為引子,杜魯擬似在蒼嵐不知詳情下,曾幾番跟柏斯接觸,並在早前跟蒼嵐說經個確認,柏斯不管天份、品性跟覺悟都符合期待,所以認為可以讓柏斯也接受訓練。

「不說杜魯,我也覺得柏斯不管哪個方面,都是個很不錯的傢伙,但不同的……」

平日爽直坦率的俊朗面容浮現困惑之情,低頭的綠髮少年吞吐說道:「我平日那麼愛幹架,我當然也能明白想變強的感受,但…不同的。我當然不認為讓柏斯跟我們一起訓練變強有甚麼不妥,但……」

「你是好人。更是難得的好同伴、好朋友。」
「咦?」

承受蒼嵐為他那突然感言的不解視線,凱恩淡然閉目表示:「不抗拒打鬥爭勝,但不希望這孩子被拉進殘酷戰鬥…拼生忘死的廝殺,更不想讓他…這樣的一個小孩子沾染血腥吧?」

「啊?」
「蒼…蒼嵐,你……」

「杜魯不只一回確認過,在大抵明白這背後一切的時間,這小孩有那個決心跟覺悟,更有著能夠勝任那個的潛質,所以當他也決心要盡力的時間,不要浪費他那份決心跟善意。」為冰冷少年所言,始明白蒼嵐的用意,於包括話題當中的柏斯在內的一眾人以各種各樣,但均屬正面含意的目光注視間,凱恩也平靜道出讓蒼嵐也不得不同意的事實。

「另外更重要的……」語調平靜依舊,內容卻叫原來心中暗泛暖意的眾人不覺一愕。

「你該明白吧?按誠跟杜魯所說,你們全體一起合計,最近三十天裡發現並消滅隨機異物的次數是四次,對比之前的幾回(以三十天為一回),次數不太明顯但確實有漸漸增加的可能,更關鍵的是…據誠所說你自己也有察覺,那些隨機異物的實力,看似是隨機,但整體來說平均實力是有漸漸提升的傾向。甚至曾不只一回出現,實力能勝過艾比魯的異物。」

「咦?不是吧?我不是說過嗎?上回我會受傷,那頭怪物的實力當然是原因之一,但我當時太大意才是關鍵吧?」

「你確是大意,但其他人亦遇上過,蒼嵐那回得認真戰鬥才能取勝,誠是判斷他碰上的異物,實力介乎你們碰上的那兩頭之間。相處時間不久,但自杜魯口中所知…你沒察覺誠近幾個月來只會要求你維持,以至增加修練的時間,但完全沒跟你要求過你要主動去獨自對付異物,甚至跟你說不要勉強,若果感到異物不好對付時,就不要強行一個人應付嗎?」

「啊?這……」為金髮少年所言,艾比魯終有所驚覺,並明白古怪友人所說的話,真正用意不只是因為他受傷一事。

沒有亂說甚麼古怪少年不相信他這類話,因為不管蒼嵐艾比魯,乃至是在旁看著這一切的夢及琉璃,皆憑她們的所學所知…不,就連初來報到,曾自杜魯口中得悉隨機異物存在的柏斯,也大概能想像到:倘若打開始碰上的就是實力勝過他的對手,未能看透對手實力的艾比魯卻仍抱著那輕率的心理狀態去應付,結局恐怕是……屆時別說缺掉手腳,隨時就連性命也不保。

「所以,柏斯。」奇兵突出,自對方眼中看到他似有所悟,凱恩忽地……

陽光男孩猛一激靈,只感自身直如赤身露體被關進密封冰窖當中,但相比身體冰冷,心中更陡受殺氣衝擊不由得寒氣直冒。

孤身。
黑夜。
冰原。
暴風雪。

剎那間竟「置身」絕地,年僅十一的小孩子…正面對一頭高逾三米、眼吐青芒、森然不動,卻彷彿隨時會瞬間將他分屍噬殺的金色巨狼。
生命,人們口中常說重要、重若千斤的生命,如今就是如此輕如毫毛,渾無保障。

正容注視被其殺意殺氣集中困鎖,為「正處身」的「絕命危機」當中,讓思考能力幾要停擺的陽光男孩:「當知道這一切絕不是像小孩子看故事書中的故事,能察覺當中的兇險是確實隨時會因為一個閃失,就輕則重傷重則喪命的時間。即使杜魯曾跟你確認過,但這終究不能光憑善意、熱誠跟樂觀…去冒這隨時會遺害終生的危險。所以當已有能獨立思考能力的時間,我不管出身、性別或年齡,我只問柏斯。巴特…我再一次問你。」

「你,柏斯。巴特,真的對你作的選擇,要走上的路有充份的理解跟覺悟嗎?」

******************************

旋律悠揚、溫香飄舞。

下午三時許,在一處陳設裝潢微顯陳舊,但打理得光潔得體、整齊雅緻的家庭式小咖啡店裡,饒是正值周六下午,理應算是營業的黃金時段,但或許是由於店子的位置,尤其是店主本身其實也不是太在意營收的經營取向吧?如今店裡僅只寥寥三數客人,這當中包括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悠然安坐窗畔的一組桌椅處,在微笑看著手裡書本之餘,間或舉杯細細品味、享受杯中那餘溫仍存、殘香氤氳,得愛喝且亦對這頗為考究的他甚佳評價的咖啡。

溫暖微香悄然飄進鼻腔,微細至近乎不存在的步聲納入耳內。
一怔。

「要續杯嗎?」
「不,不用了。謝謝,嗯,時間也差不多,今天我有點事得早點離開,麻煩妳結帳吧。」

自數個月前起,為店子位置、環境氣氛、尤其是咖啡水準等種種原由,開始常到這店子享用咖啡;成為店中常客的黑髮少年在看了看腕表後,也不用來到身畔,本想替他續杯被婉拒的店員結算,便先掏出相應的金錢放到桌上。

看著那未能說很英俊,公整順眼且常泛予人好感的溫和笑…笑臉的面容,在整理書本跟在安坐後便取下的耳機間準備離去。沒認真確認桌上的金錢總額,便服上披著代表店員身份的圍裙,有著長及背心的棕色秀髮、雅緻秀麗容姿的女性兼職店員在認真再次瞥過那溫和笑…笑容後,似是有甚麼考量般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在少年提起行囊,剛站起要離開間窒礙提出……連她本人也覺得不光不可思議,且更是感到有點奇怪跟愚蠢的提問:「你…怎樣了?真的沒事嗎?」

你怎樣了?
真的沒事嗎?
這是啥奇怪問題?搞甚麼突然愚蠢地提出這樣的問題?

想想,突然問出這種鬼問題,確是滿不可思議,尤其哪管對方是店中常客,但對同屬近數個月裡正式成為這裡的兼職店員的少女來說,即使每周碰面一兩回,但真的要說她可是連對方正式的姓名也不知道,怎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這問題當事人捫心自問,她也不知道…但,她心中清楚,即使時光回溯,事情再來一回,她還是會提出這…她想探問…這個因為她感到違和、不安,甚至不知為何有點憂慮而想問的問題。

「咦?甚……」乍聽提問,不虞亦是不悉對方姓名(因屬家庭小店,店方未有在圍裙準備店員的名牌),但為多番碰面感覺也頗熟稔的店員會有這一問,但作為被探問的一方,少年亦……

果然,不是錯覺呢。

「謝謝妳,是發生了『一點點』事,但請放心,我還好。謝謝妳。」
「是嗎?那便好……」

再度遲疑片刻,似為少年所說誘發聯想,不得在再度猶疑一瞬後,純反應地為就她所知跟所猜的提出探問:「很久…呃…不,最近好幾回沒看到她來這裡,是跟莉…咳,是跟曾三次和你一起來這裡,妳那位漂亮的女朋友有關嗎?」

「呃?」
再度一怔。

乍聽平素予人溫文認真之感,但也讓他感到有點過於認真的店員那意外…不像平日的她會作的發言而微愕,只差也算有點歷練的少年倒是先察覺。

『果然,從她…不,她們當日的反應,或許沒正式碰過面,她們多半是知道「她們是誰」呢。』心中忖度,微顯意外的黑髮少年亦自然地側著頭苦笑:「妳是指莉德小姐嗎?她?不啦,她本來就不是走這邊,之前那…三次?呃,我還真沒算過她曾來這裡幾回的說…哎,倒是妳怎麼突然會說到她的?」

「呃?她…因為那位漂亮的小姐…她…和你不是情侶嗎?」
「啥?」

再次一愕…不,該說是嚇了一跳的溫和少年搔著後頸,狀顯尷尬地皺眉苦笑:「情侶?原來是指這個『女朋友』嗎?哈,妳未免太好想像力吧?像我這種人哪可能當她的男朋友?不對,不如說前幾回我們來的時間,哪裡會讓妳覺得我們像情侶啊?再說,拜託別亂開這種玩笑好嗎?我倒還好,但若真的讓莉德小姐的男朋友聽到,害他誤……」

說到這裡,像與好友閒聊間忽地想起甚麼般,不由得手捂嘴巴:「唔…想想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莉德小姐有沒有男朋友就是了。不過她…先不說性格跟能力,光是外表已會有一卡車的人排著隊追求她也不奇怪吧?」

「是這樣嗎?你們不是情侶嗎?」
「還是那句:哪裡像?哪有可能啊?」

苦笑吐糟,少年忽地再度淡然點頭致謝:「有點意外,亦有點…相當誤解,但還是很感謝妳的關心。」

似是有點招架不了少年那突然作出的直率道謝,平日個性認真的店員不由得偏開視線:「不用這樣道謝吧?我只是問了一句…想想其實有點沒頭沒腦的問話。」

「只是?哪有只是?」
溫和微笑再現,手扶下巴的少年認真回想:「剛進來時原本還播著,傾向輕快的音樂不知不覺換成了柔和抒情的調子,相較以往常帶我去的位子,這回也換成如今這個景色跟環境讓人感覺較放鬆兼溫暖的位置。話說回來,我以往已很想說,店長能將店子佈置成這樣的這份功力跟智慧,還真讓我佩服得很。啊!對了還沒說最重要的一點:平日當然是有隨著時間在進步,但今天……」

微笑指著他剛才享用完的杯子:「這一杯咖啡,可是繼上回過後,再次比我以往在這店子裡喝過的任何一杯…甚至比當日打動我,由店長先生泡的咖啡都還要棒。不說別的,光是這一杯咖啡,還不值得我說一聲謝謝嗎?」

事實上黑髮少年還欠了一件事。
一件…他感到有點難以啟齒的事沒說。
由於曾想為「她」好歹多盡一點心力,所以在機緣下得知某些意外的事情後,他早在好幾個月前便持續跟隨某位很強很本事的人學習磨練,儘管因自己天資低劣而無法真的成為甚麼助力,但他反倒為這幾個月的努力而實力大有提升。為這連帶提升的感官感覺能力,讓他在今天裡好幾回……應該不是他多心,又或是自我意識過盛吧?不過由她能跟那位莉德小姐,明明兩人應該並不認識,卻會在初次碰面時彼此察覺一事推…不,事實上……當日初次碰面時他沒能察覺,但如今…光從她的動作反應,即使她隱藏得很好,還是感覺到她果然不是普通人……總之,少年自進店後好幾回隱約感受到,擬似是對方曾幾番對他投以…以往的他應該是不會察覺,不明其用意的關注視線。

「……不…不用客氣。總之你沒事就好。」壓下想說些甚麼的衝動,輕搖嫀首的店員面泛溫和微笑,向道謝過後準備離去的常客報以認真微笑,並目送……

「等等。」
「咦?」

「像上回…還有以往說過的。」
笑容歛去,俏臉上盡是認真之色,兼職店員兩手輕扣腰前頷首訴說:「除非有特…甚麼意外的情況發生,否則只要是我當班的日子,那在店子列明的營業時間裡,不管發生甚麼情況,只要你來到這裡,我便會替你準備合你口味的咖啡。」

又再一怔。
心受撼動的少年似是暫忘最近深埋心中,不願示人的那份抑鬱。

確實是呢。
先不算上一回,想想早前還真的曾發生,明明都是狂風暴雨的颱風天,想不到在探望過那些孩子們、幫忙他們整修過一些地方後回程路過時,發現這裡竟然真的會仍然營業。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很自然地照著一貫的習慣,趕在營業結束關店前,到店裡跟她點了一杯香濃美味的咖啡。

想想,當時的她,也是跟上一回…還有現在這樣,說過這樣的說話呢。

一份莫名的安穩暖意充盈心田,黑髮少年只是一如當日,面泛平日的誠摯微笑點頭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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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楼] | Posted:2023-02-28 08:09| 顶端
marth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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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楼] | Posted:2023-02-28 20:2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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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第一章有点像逃学威龙的感觉。。。诚 嗯,跟周星星比起来还是更像学生一点,喜欢漫画
[249 楼] | Posted:2023-03-02 21:18|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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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hew
謝謝您的支持
其實也不是甚麼堅持啦
只差反正平日腦裡還是會習慣性地想
那只是將想的東西再打成文字吧(雖說也不是沒成本就是了XD)

至於死魚,本來就只是個初高中生的年紀,
只差出身的環境不同,但會這樣也不奇怪吧?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50 楼] | Posted:2023-03-08 07:3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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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二章節三:【該不會「又」是「那傢伙」吧?】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四十二章
節三:【該不會「又」是「那傢伙」吧?】

月色皎潔,星光熹微。
時值深秋,故時間才只下午六時許,天色已見昏暗。

「呼…好累……」寒冬漸近,兼之位處郊外半山地段,原本教人頗感涼意,只差身穿單薄背心的青年男子因剛完成大量體力勞動,輕呼一口氣後不覺以掛於頸際的毛巾擦去額上的汗水。

「赫比,已搞定了?」
「啊?隊…老大?嗯,差不多了。」

赫比。索利曼,某國的…「工作人員」。
早年自該國的大學歷史系完成學業,成績不錯的他因家境之故放棄升學,但本想從事歷史相關的工作時,識時…「深明大義」的他卻因幾番提出的歷史「見解」,大都與當時的主流看法不光有異,甚至還被狠批「不要臉也算,明明別國都有相關的明確史料能夠參照跟考證,怎可能搞出這種反智的說法?」、「就算要向政府權貴獻媚,也拜託別賤賣作為歷史研究者的良知跟尊嚴,去無視甚至篡改歷史好不好……」之故,不光丟失了工作,還被當時的人們所嚴加責難。天曉得還沒過多久,才幾年過後政府的領袖隨政權的遊戲規則更易,原本在當日害他被群起「攻訐」的類似歷史「觀點」,卻為新任領袖之故,不單備受認同成為「正確歷史」,還因此變成舉國上下用作教育,對內宣傳…甚至對外國宣示的內容……

就為這數載時間差異…不,該說就為不同領袖的「認知」差異,非獨錯失飛黃騰達的機會,更為分贓不…不,更為昔日之事讓他被定性「不可信任」者,搞得如今他再無法從事歷史的相關工作。這立叫家境不好更無後台的他生活頓出問題,還很快淪至三餐不繼的潦倒狀態。

幸好,命運總是偏愛眷顧像他這樣的好人吧?
機緣巧合下,赫比僥倖加入並成為了他所居住那城市的都市督導員,協助市政府維持城市的機能可以正常運作,由此他的人生也迎來了曙光。

作為都市督導員的底薪僅堪糊口,但重要的是這「身份」跟沒有明文列明的「職權」,則替赫比迎來人生中少有可以威風八面的時刻。明明不久前…他就是城市中食物鏈的最底層之一,但自從罩上那「衣服」後,手執權力的他就像「重生」般立變食物鏈中的上位存在,甚至是無冕王者(只要沒碰到更上位者)!只要丟棄掉一些無謂的心理束縛、陳腐虛偽的道德教條,那當沒有不幸或不長眼地惹上一些有更大勢力當後台的「上位存在」,亦妥善控制出手程度不至讓受害方豁出一切與其拼命,那他就能吃香喝辣,甚至為所欲為。為這他曾好幾回,在整個月裡一毛錢也不用花的情況下,還是能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哪管是間或心裡不痛快,或有人惹他不爽時,他更是可以隨意向當事人,又或找別人進行間接…甚至直接「督導」,好抒解他心中的不爽。這就哪管若他沒有那個「身(權)份(力)」後,其實也就只是跟那些可能才半個小時前向他下跪哀哭求饒,卻被他一腳踹倒再吐口水的人,同屬食物鏈的最低層。

只差好死不死,偏偏聽了某回上司的勸誘…那啥鬼能掙到更多錢的機會,結果跑來當這甚麼「特別外派人員」?不錯錢是多了很多,還常常到外國去,但做的盡是不能「見光」…讓人知曉他真正身份的工作。若只是打打電話、堵堵人去跟對方「好言相勸」,又或大伙兒偷襲蓋人布袋…抓幾個人來圍毆也算,偏偏還真好幾回真的變成要動刀動槍要見血的見鬼情況。即使他不算手無縛雞之力,但還是好幾回差點就要領便當退場,還好隊裡的副隊長對他滿照顧,還好幾回在關鍵時間救了他一命,否則他早就完蛋了。

天曉得幾年下來,因為得副隊長照顧,「年資」漸增而「升級」了的他,要他去參與的工作也越來越要命(當然賺的錢也多了不少…即使他(跟不少隊員)暗中知道隊長其實私下吞掉一大截,只差誰也不會蠢得跟隊長抗議這個就是了。)像這回無厘頭被派來這城市,說要暗中設置炸彈炸人家那個啥財團成立紀念日的宴會甚麼的?是吃撐了沒事幹嗎?才怪!聽隊長說好像是啥他們的領導,早前跟不知哪個專愛搞局的國家好上了,便應對方的要求派人和他們的人一起玩,甚至隊長說過上頭有說做是照做,但本來就準備要嚇嚇對方就算,既讓今天參加宴會的某幾國高層丟丟臉,也順便「告誡」那財團的老大不要不識時務。

誰知道副隊長那傢伙不知是否腦袋進了水,居然跑去跟隊長吵……說啥若果有甚麼閃失,那他在外國的那幾幢房子的價錢會崩掉甚麼的…好傢伙,平日看副長好像滿老實易被晃點的,竟然早在外國「攻城掠地」哪?為這個副隊長跟隊長吵起來後…就沒然後了。不過算了……反正副隊長又不是他的甚麼人,明明身家那麼豐厚也沒給他甚麼好處,他當然不會傻得問隊長為啥要副隊長「沒有然後」。

哦?哪來的金髮小妞兒?哇!讚!超讚!別說那些(謎)片子的主角,就連那些甚麼大明星、模特兒也沒看過有幾個有這麼棒的臉,前挺後翹人高腿也長,光是那個曲線已夠他待會能拿來「好好使用」,尤其是她那對……到底是吃甚麼才能長那麼大啊?咦?等等……怎麼無厘頭會有這麼棒的金髮大美人跑到這鳥不生蛋的深山來?就算說是來參加宴會,或到那裡去「賺錢」的,也不會跑到這樹林裡來吧?

「誰也別動!」

手裡機械性地做著枯燥的重複作業,放空的腦裡充斥混雜思想,及至對怪異地出現在眼前的金髮絕色感到不對,猶未作聲的赫比已被看不到的堅硬冰冷金屬品抵著後腦。歷史系出身的青年男子也是這樣才回過神來,並驚覺四周不知何時忽然冒出一堆身穿西裝,又或是穿著類似特種部隊戰鬥服衣飾的人包圍著他們……手裡大都舉著數種制式的長短槍械。

不消片刻,擬似訓練有素的亂入者已將赫比等一行十數人全部集合到所在的小樹林中,在以槍械包圍指嚇下作出搜身、取去武器並銬上手銬。赫比等人只能茫然呆看一名擬似身份不低的西裝男,向那名被其稱為「大小姐」的瑰麗美人,以他們無法聽清的聲量進行報告。

「又是這樣的情況嗎?唉…真是受不了。」
苦笑中撫額低嘆,身穿稱身…充份顯示那誘人曲線的行政套裝,金髮佳人回身走到被擒一伙附近後沒好氣地說:「你們是誰,出身哪裡,詳細計劃是甚麼,這幾天一直忙著招呼『你們』,忙得要死的我都沒打算沒心情更沒空管,總之待會你們就跟警方的人好好溝通吧。你們對這應該沒有異議吧?唉,真是的,一堆人好手好腳、孔武有力,偏偏就是不好好幹活,卻專跑來搞這種下三濫,都不明白你們是怎想的。」

「媽的,妳這女人有甚麼好囂張?」
任務失敗被一網成擒,已窩了一肚子氣,如今還被這絕色女子直言譏刺,隊裡某看來身份不低的魁武男子立時怒喝反駁:「妳又如何了?看妳的模樣,還不是若非靠爸靠媽,就是靠妳那對大奶子,去跟別人睡來換妳那地位回來吧。別跟我鬼扯啥妳是憑真本事甚麼的來晃點人,鬼才相信妳不是靠跟別人上床才有這地位啊。」

遭到羞辱的金髮年輕女子秀眉一皺,在揚手制止下屬們的不快喝罵後,緩步走到對方身前,環臂示以迷人笑靨:「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呢。都有臉搞出這種丟人的事,想不到還是對自己很有自信……」

任兩腕仍被手銬反鎖背後,男子聞言昂然挺胸:「嘿,當然吧。騷貨,要不要老子證明給妳看?只要妳跟哥哥我睡一睡,我保管妳可是既要跟老子求饒,往後卻又忘不了老子有多棒啊。」

男子的無禮風言風語剛出,同伴裡立有幾人一起高聲以含意明顯的邪笑附和。

「呼…好吧。」
似對類似言語冒犯習以為常,淡然苦笑的美人退開數步,並向身畔的得力部屬作出指示:「就替他…嗯,四個嘛…嗯,連著剛才一起笑的那三人一起鬆縛。好…我就讓你們『證明』自己吧。」

『不愧是隊裡的「智囊」!』
茫然看著事情發展,赫比如今才有所驚覺,身型魁武,但那男子在隊裡素以智略出眾聞名,這加上不著跡地站在一起,適時地附和表態……那一同得到鬆縛的三人,包括隊長在內可是隊裡武力…尤其是近身空手搏鬥特別出眾的強手。顯然他們是順著情況故意出言挑釁,從而製造出如今這個僅有的反撲機會。倘若真的能成功壓制、抓下眼前佳人充當人質,或許真的能得到全身而退的機會?

始終任瑰麗美女那迷人曲線所示,或許身段均勻的她具相當的武鬥能力,但她的模樣顯然跟「強悍」一詞不搭,一對一或許還有點取勝機會,想以一對四?只會是自取其辱吧?

「一對四,這真的好嗎?光老子一個人已可以整得妳貼貼服服…欲罷不能哦。」
「廢話還真多,若果真的這樣想,就不會等替其他三人解開手銬後才說吧?那還等…不,是還在遲疑?擔心甚麼?不是要『證明』自己嗎?哦?是這個嗎?」面對語帶雙關的挑撥,金髮佳人仍是從容以對,語音剛落間卻察覺對方四人緊盯著她上身…不,不是那吸引眼球的傲人上圍,而是位處的腋下…因那柔媚卻飽滿的上圍而相對變得不甚顯眼的微微隆起…安置在內的手槍。

纖手探進外套內,輕巧取出那具附有滅聲器的中火力手槍,悠然把玩槍械間佳人展現魅惑微笑:「說了老半天,連一對四也不敢上,就只是擔心這個嗎?不是說我沒本事嗎?那就算我拿著槍,對你們來說也只是沒用的裝飾品吧?算了,我把槍丟掉,你們總放心來……」話猶未了,金髮女子皓腕一振,那柄看似特製的手槍已帶著金屬銀光,望空筆直旋飛攀升。

「嘿!就讓老子看看妳這騷貨能撐多久吧!」獰笑中,四名男子以不同路線,高速向目標美人分合包圍進逼,說得輕鬆但明顯是想速戰速決盡快將她拿下。只差……

及至這時,赫比這時才忽地察覺……無疑這金髮大美女是身穿行政套裝,但她的兩腿…不不不,不是說那被褲襪包裹展露迷人線條的美腿,是指女子所穿的可不是行動不便的高跟鞋,而是顯然也是特別訂製,兼具美觀與實用,便於行動,甚至有相當抓地能力的短靴,那會不會表示…其實這女子不光真的身負超凡武力,還頗具空手搏鬥的實戰經驗?

結果迅速出現,四名身型壯碩的魁武男子在分合圍攻下,竟才幾個照面…不到十秒就被那看似中看不中用的瑰麗美人打得倒地滾動、痛苦呻吟。

人站原位,連看也沒看就憑感覺信手握回空中筆直落下的配槍,迅速反手以槍直指身後因不甘慘敗,手握石塊意圖從後偷襲的隊長,金髮美人皺眉苦笑:「好了,在我拿回槍的時間,就請你們安份點好嗎?不過也不用太擔心,跟我那些怪物般的朋友不同,我的空手打鬥的表現無疑是挺糟;但對射擊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跟心血,所以即使是這裡的光度不好,只要你不會動得太過頭,那如無意外我還是有信心只打掉你的耳環(朵)啦。」

「要不要試試呢?」

時至如今,赫比跟隊長他們才驚覺,自他們方才出言挑釁至今,對方一眾人竟是未有一人出言勸阻那金髮女子,依此看來…他們恐怕不是因為嬌縱或為身份權位差異而不敢勸阻,反而正是因為對她的充份認知跟確信,所以才沒有制止她的這行動。這立如最後一根稻草,打消了隊長仍想行險一拼的念頭。

「大小姐,我們找到炸彈了。而且這回也是…擬似有遙距引爆的裝置。不過我們也在那裡找到遙距控制器。」
「啊?終於找到嗎?辛苦了。呵,控制器也在那裡嗎?以結果論來看,演這場猴戲還真是浪費時間呢。」
於數名西裝男再次替隊長他們銬上手銬間,再有幾名西裝男子自林中深處走出,並在走到金髮女子身前後向她作出報告。

「呃?」微笑中像發現甚麼早有概念的事情般,身段傲人的瑰麗女子苦笑反問:「擬似?」
「嗯…」作為女子及其父的得力臂助,身穿西裝的中老年漢子也是面泛苦笑:「就像早前好幾回一樣,那個起爆裝置不著跡地不見了,像在連安裝者都不知情下被偷偷拿掉了。同樣地,我們剛剛也確認過,也跟之前的相似,這伙人收藏的後備起爆裝置,也是同樣全都不見了。甚至……」

大惑不解的偉岸男子攤手苦笑:「就連作為最後保險的老式引爆線,這回我們也是拆開約十米的部份作過確認…一樣是整梱未開封,足夠用到整整一公里距離的引爆線,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內裡的線路每隔約三十厘米就完全斷開一回。不管怎樣看也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哎呀呀……」苦笑皺眉,對這「似曾相識」,說是惡作劇也嫌太過頭的「暗中援手」,金髮美女不由得腦裡浮現某個,整天擺出欠揍討打(個人評語)微笑的笨絀卻溫和友善的男子,那個對她最好、最重視的朋友而言,有著無法…不,是她不想言傳那份量的男子。

不由得手按額際,面泛有點像苦笑,卻又蘊含種種深刻意味的苦澀笑意。
『該不會「又」是「那傢伙」吧?』

————*————*————*————*————

同一時間,在距那樹林不算很遠,同在一座山的半山地段,某佔地甚廣的廣大莊園。
莊園裡設計優雅且壯麗的宏偉大宅內。

「啊?你終於來…啊?咳咳…太晚了,怎麼這樣遲才來到?」
「呃…我也沒法啊。不對,真的要說也是跟妳們有關吧?剛才送夢她們來這裡時,交通擠塞很嚴重啊。」

「呃…這個…嘛,雖然嚴格來說我也是算『主人家』的身份,但我…不對,搞不好連爺爺也沒想到這回會有這麼多人會來……咦?話說回來,你手裡在玩的是甚麼東西?」
「哦?這個?妳不知道嗎?這是起爆裝置哦。」

「是的是的,我知道,看這款式應該是由希洛公司開發、製造出來的產品,維爾系列一九五型的長距離引爆裝置嘛。當日艾麗莎那樣跟我惡補,我就算想忘記也很難呢。哎,別再鬼扯好嗎?這玩意確是弄得很像啦,但最好突然會真的跑個起爆裝置出來哦?別玩了,大家都在等著,快跟我去見爺爺吧。」
「啊?等等…不用拉著我吧?」

不由分說,身穿稱身西裝的棕髮男子,被穿著華麗禮服、有著波浪長髮的紅髮女子環臂扯著手臂便拉著他走。苦笑出來的男子心中咕噥……不是在玩啦。這個真的是起爆器,還剛剛從炸彈裡拿下來沒多久耶……

********************************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51 楼] | Posted:2023-03-08 07:49| 顶端
marth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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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無病于2023-03-07 23:39发表的:
[color=blue]marthew
謝謝您的支持
其實也不是甚麼堅持啦
只差反正平日腦裡還是會習慣性地想
那只是將想的東西再打成文字吧(雖說也不是沒成本就是了XD)
.......

看到第二章,感觉诚 应该已经是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吧,想看漫画也只是找个让自己心态更年轻的行为,艾比鲁看来才是主人公啊,出场的这些人物里就他感觉才像青少年。

[252 楼] | Posted:2023-03-08 21:25| 顶端
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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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hew兄
謝謝回覆
死魚不是甚麼都沒興趣,其實相反它對很多事都有興趣
但它只是選擇不(想/敢/能)沾手(後面某事件後,有它本身的獨白)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53 楼] | Posted:2023-03-19 05:15| 顶端
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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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夢第一部至四十二章節四:【不好意思,但您在剛才是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吧?】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二章



四:【不好意思,但您在剛才是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吧?】

「呃…哈…夢,妳的樣子好像很想要做些甚麼呢。」
「哈,心晴姐,那不若猜猜我現在想的是甚麼好嗎?」

承受著星眸中燃燒的爆炎視線,有著如波紅髮的成熟美人微顯狼狽地苦笑:「呃…我猜…該不會是想大巴掌大巴掌狠狠地搧到我的臉上?」

故作訝異,柳眉一揚的清麗少女以手虛掩紅唇…狠聲地說:「真意外呢。除了不是『想』而是『很想』外,全都被妳猜中呢。心晴姐,妳是神嗎?」

情知表親這當中是玩笑意味「較」多,不覺微滲香汗的美人手撫後腦打著哈哈裝傻:「夢啊,別嚇我好嗎?早前不是妳跟我說,因為妳們不知該穿甚麼才對,所以才托我替妳們想辦法嘛?我現在…只是…只是按妳拜託的事,替妳準備好禮服吧?」

「哦~妳說得真對呢。不過…我當時應該不只是跟妳說這個,還有跟妳說過一些要求吧?」

「是啊是啊。妳當時不是說,既不是妳們的取向,更不想惹人注目,所以叫我千萬不要替妳們弄些,甚麼開胸露背高叉真空之類的曝露款式嘛。看,我如今不是全都照辦了嗎?」
「哎…」嫀首無力低垂、纖手虛掩俏臉,對表親這文字遊戲感到有點脫力。

嚴格來說是沒錯啦……若以文字遊戲的方式來說。
既沒甚麼低胸秀半乳、露背又露肩,亦不是甚麼高叉讓大腿肌膚全給別人看光光那大膽裸露取向的設計款式,但清麗少女很清楚心晴絕對只是跟她鬧著玩吧?

不僅衣料上採用了不少昂貴…但極纖薄的質料,這讓不管手臂、衣襟衣領、還是後背跟小腹,甚至大半長裙都是呈現出半透明的姿態,更要命的是除了纖薄半透明外,還要整套禮服是走超緊貼的風格,即使不說半透明的問題,光是那超貼身的款式,充份勾勒、完美體現出穿著者那堪稱完美的誘人身段、撩人曲線……這再加上那半透明的部份……

不錯不錯,這樣嚴密地包得「緊緊」、「緊緊」的,確實是不怎樣「裸露」啦。

只差絕對是性感過頭吧?

「心晴姐,妳真的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心晴姐姐,說是說我們現都穿上了,只是讓妳們看到還好,但我…我跟夢真的不想穿這套跑到外面去見別人啊……」

「呃…這個嘛。」
眼看兩位表親那基於微有不同的原因,面紅耳熱的可愛…跟可愛又可怕的模樣,承受作為姐姐的藍髮少女那強烈視線,不由得將目光偏開的成熟美人苦笑間搔著香腮尷尬說道:「但好不容易弄出來,而且我真的只替妳們準備了這一套啊。我也不知道該怎辦呢。」

「哎…唉……呼…好吧。」無力低嘆,宛若最高級絲線的湛藍長髮輕晃,與其妹髮色不同的清麗女孩在輕呼一口氣後,說了倒教其表姐微感意外的說詞……

「是吧。確是沒法…嗯?呃?」難不成她真的「接受現實」?兩姐妹真的打算穿著這套…便是連心晴自己也感到…就算她有本錢穿上而不致變成「公開處刑」,但真的要她去穿也稍有難度的性感禮服,跑到外頭去見人吧?

只差隨著看到夢接下來的舉動,也讓猜到這事的心晴心中暗抒一口氣,心忖還好沒玩太大…收不了場——踏著沉穩步伐走到房間通往隔壁房間的門戶處輕敲,並在得到鄰房那熟悉的男聲呼應後開門:「不好意思,實表哥,就跟你…還有我想的一樣,所以結果……幸好早前還是有給你製造了麻煩呢。」

「沒差啦。反正這樣的發展,不是早在預料之中嗎?別跟我說都相處了那麼久,妳還沒適應、習慣心晴姐這習性吧?」
笑聲中招呼夢、願與心晴三人到隔壁房間去,身穿西服、面壁而站的少年先揚手向兩位表親招呼後,便向他的堂姐示意他們一起暫離房間,好讓姐妹倆能自然挑選,並更換替她倆準備好,較符合她們取向、讓她們能沒啥壓力穿上的優質禮服。

「不…不好意思,給你這小子惹麻煩了。」
「呃?哈,少來這一齣好嗎?我們都當了多久的姐弟?又不是第一回…不,真的要說,其實心晴姐妳是因為早猜到我跟夢會另有準備,所以才『敢』玩那麼大吧?」
退回鄰室等候夢她們揀選和更衣時,心晴兩姐弟…不,嚴格來說該是堂姐弟便一如以往地相互吐糟起來。只差跟以往微有不同的是,這次紅髮如波的性感美人確是較以往多出一份悔意跟歉疚,但原因並不是在於她跟兩位表妹鬧的玩笑,而是……近日較少碰面,結果早前幾番都因來去匆匆未有察覺,竟及至如今才留意到……她這個平素和她極為要好,確實能像親姐弟般相處的堂弟,在那從容依然的笑臉底下…那份不算嚴重…卻確實存在的落寞跟抑鬱。

「……」欲言又止,但當向來彼此甚少顧忌的實…當然不是說從未有過,但如今確是那少有出現的不欲說明,剛才才自夢的口中得知大概因由的心晴,剎那間也不知該從何開始說起…好寬慰她這個很珍惜重視她…她也很關懷愛護的「弟弟」。

匆匆十數分鐘不著邊際的彼此閒扯吐糟…當性感女子猶自努力嚐試間,察覺表親按上並扭動門把的微細聲音,溫和少年面泛淡然平靜的笑臉:「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杜魯跟誠他們也等很久吧?那我們去跟爺爺正式打招呼吧。」

————*————*————*————*————

「米…米華瑞老先生,您…您好。我又來打擾了。」
「呵呵,不是跟你說過叫我爺爺或外公就好了?蒼嵐你還是那麼見外呢。哎,別那麼拘緊,不管是願這孩子還是你,就當這裡是你的家也不要緊…不對,應該是將這裡當是你們的家才對啊。」

先是跟當日與他和解…讓他對其萬般疼惜的兩姐妹中的姐姐,還有很得自己大孫女「看重」,自己也對其甚感好奇的杜魯從容招呼過後。剛讓一臉緊張的俊朗少年在不小心…與其說是不小心,還不如說過度拘緊下,因氣息不暢、被他自己嗆到而咳嗽連連,莞爾苦笑的華服老者讓外孫女帶著那讓他頗有好感的綠髮少年到一旁定神後,便先後跟與他們同行而來,和姐妹倆份屬好友的一行人招呼。

看似輕浮,但跟蒼嵐一般甚為拘緊不安的少年,與作為少年女友,卻曾跟老者有過幾面之緣,連老者也略聞其出眾才華,表現出落落大方的少女。
不屬頂尖巨閥,卻表現不俗、頗具潛力的赤氏財團總帥,那謹守禮數卻未失個人風采的自信獨女。
稍顯緊張,仍表現得率直明快而讓人感到輕鬆自然,從容沉穩卻未有失禮的直性女孩。

「您好,米華瑞老先生。」
「?!」

乍聽男女皆作出的相同問好,飽歷風雨的商界巨人微微一愕——在和夢那孩子和解前,不管藉調查回來的情報所示,抑或是幾番親身會面與對談,皆充份顯示其淡然平靜、精明聰慧特質的天才少女,這是傲。米華瑞早已知曉及欣賞的。可如今……不亢不卑,藏鋒兩眼有著鷹的銳利,亦透出狼的機敏,那份沉穩冷靜的氣質,更是讓閱人無數的老者頗感眼前一亮。

這少年,不簡單…不,絕對是個厲害人物。
這是傲。米華瑞光憑第一回親眼看到對方後,心中對其的即時感想。

真的要說,若僅以如今的觀感跟印象來說,便是不談以往碰過那些出身非凡的豪富權貴子侄,只論那些年少有為豪傑才俊,眼前的金髮少年與他們相比恐怕也是毫不遜色。但若說那些豪傑才俊,大都是有著非凡的經歷及背景,還得配以時運才能讓他們的才華氣度,早在少時已能充份展露。那這冰冷少年又是甚麼來歷?

剎那間,就像以往多回碰上杜魯。巴治般,傲忽地心生想向其施加心理壓力的衝動,想看看這冷峻深沉的少年又會有何反……

「!?呼…嘿……」念頭甫生,一股莫名而來…既為直覺,亦為多年歷練而生的感覺…一份悄然冒現的警戒、危機感,教心中陡泛寒意的傲打消念頭。

是因為恐懼?害怕嗎?
談不上,就等同人會被刀刃所傷,所以人會明白不該胡亂玩弄刀子,這並不代表人就是害怕刀子一樣。只是……

「嘿……」
淡然一笑,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自原來「和藹可親」老爺爺,切換成作為縱橫商界、多年來與無數權貴豪強、老狐狸老妖怪周旋而不落下風的商界巨人。面泛自嘲笑意之餘,敏銳老者不由得再度審視,那教他難得「失態」的冰冷少年:「很好,很棒的少年。」

『這少年,看來是一個不管從事哪個方面的工作,都會有超凡表現、了不起的可怕「男人」。』隨著跟似有所覺的藍髮少女稍作客套寒暄後,看著金髮少年的背影,傲心中作出如此的評語。

「呃…喂,爺…爺爺。」
「咦?」
仍為那已然退開,表面看似不怎樣惹人注目,但實際深具強大存在感的冰冷少年,老者的思緒仍專注在他身上間,忽地聽到孫女的呼喚,也是這才注意到他難得地…又再次「失態」了。

「咦?」為心晴的提醒,才再度自「失態」中回過神來,將目光及注意力拉回眼前,或因如今僅為會見外孫女的友人這「輕鬆」場合吧?平素的警戒心稍懈的華髮老者在稍顯不穩下回頭一看,卻忽地面泛疑惑神色。

「……」傲眼前所見,是一位有著出眾容姿、迷人身段,清爽的及頸短髮在鬢旁束著一根小辮子,穿著稱身純色禮服的棕髮少女。容貌無疑俏麗迷人,少女的柳眉如今卻微微皺起,因為她已迅速解讀出傲沒有說出來,但自那迷惑神色所隱含的一句:怎麼只有「一個人」?

只有「一個人」?

當然不是,原本眾人是準備讓兩人一組,輪流跟傲問好的。那只要不是最後剩下的人,否則怎會出現只有一個人?至於會弄成如今傲的眼裡,「只看到」芳「一個人」的原因……

或許真的只能說句,千錯萬錯都是錯在如今在芳身畔,和她一起跟傲問好的是……

不知有否如身旁友人般,解讀出眼前老人的「感受」跟「疑惑」。身穿稱身…明明也是設計不錯的禮服,但總是讓人感到格格不入、土裡土氣的窮酸不濟模樣,黑髮的古怪少年只是一臉平靜地跟老者問好:「您好,米華瑞老先生,抱歉打擾了。也恭喜老先生。」

『啊!』乍聽古怪少年話語,心中斗然一凜下才「看到」眼前那…其實一直存在,但被他視而不見的影薄少年,心中微感尷尬的傲苦笑回應:「好,你們也好。不用太拘緊,當只是到朋友的家裡來遊玩就好。倒是……」

終究「輕重」有別,言談間老人的視線不覺專注到那俏麗的爽朗少女,並眼中微現追憶神彩:「妳…妳就是…雅典……嗯,雅典跟紗夏的孩子嗎?」

「啊?嗯 ,是的。米華瑞老先生。」
乍聽父親…尤其許久未有聽到的母親名字,水眸色彩微生變幻,暫忘昔才心生的不快,垂辮少女淡然施禮,並在頷首表示後為心生的疑問發言:「以老先生剛才的說法,您…您是認識我媽媽嗎?」

自剛才的「失態」中完全回過神來,眼中回憶色彩更濃,老人溫和微笑:「紗夏那孩子…妳的母親,可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啊。而且除了才華出眾,她更是一位很溫柔善良、樂於助人的好女孩,真的要說…即使她不那樣認為,但可是連我也曾好幾回得她的關照。若她不是…其實當年我還想讓她到夢建這裡來工作,甚至差點認了她當義女呢。」

「是…是嗎。」
未有深究對方話中那窒礙,到底是指其母因為與其父一起?還是由於英華早逝之故,芳僅只是在再度頷首致意間苦澀笑說:「因為爸爸…爸爸一向都沒多說,所以我們兩兄妹也不是很清楚媽媽過去的事情。」

「嗯,兩兄妹…啊,對的,這樣說,你兄長該不會就是…呃…咳咳……」
「嗯,不錯,您沒想錯,如您所知,家兄正是烈。史巴達。說起來,早前家兄還曾得您家公子的『教育』跟『關照』,讓家兄獲益良多呢。」

氣氛從最原本有點尷尬變得溫暖,再突然變得有點僵硬,原因卻是……

自當日烈。史巴達得到其父通知,想接他兩兄妹到他居住的城市一起生活後(其父暗指已跟他「妻子」「討論」過後,這事得到首肯),原本想到反正母親及「爺爺」俱已離世,想想也打算不顧其父的「妻子」一方的臉色去與父親一起生活,最終卻弄成只有烈一人前去尋父。父子「團圓」後,其父雅典。史巴達便安排烈在課餘時間,到他旗下的公司處「兼職」,並藉此學習跟熟悉他公司的事務和人們。

自漢斯故去,烈的性格變得大為收歛,不僅以往的狂傲霸道作風不復,更反而顯得沉穩內歛。這加上他藉多年努力苦練,由此養成那默默耕耘、堅毅進取的踏實取向,配以其父替他作出的安排,倒是替他在數個月裡贏得不少公司中人…除了高層,竟包括不少中甚至低下層的員工好感。由此,其父便以他在公司中的心腹要員名義,讓烈專責處理幾項工作的項目,結果也在烈的努力下得到相當不錯的成果。

眼看情況演進不錯,雅典。史巴達便為一點意外的原因,竟冒險讓烈嚐試主導經手一個重大項目:跟夢建財團競爭的項目。原本在其父心腹的輔助提點,加上自身的努力和才幹,哪管是礙於經驗不足、歷練不夠,又或是兩財團之間原有的實力差距,依烈的沉穩作風理應不會出甚麼亂子才對。

只要這回烈沒搞出甚麼重大損失的情況下,便能替烈建立相當的威信之餘,亦能讓雅典可以藉著協(打)議(賭)之故,替烈兩兄妹掙到更大的空間、更牢固的立場。可惜…這回他踏進的,已不再僅限於踏實工作、仔細佈署、謹慎應對就能有一定成果的商務範圍,而是爾虞我詐、你狠我更奸的商戰領域。更重要的,是他首回碰上的「對手」,竟是才華出眾、向來表現優異的鴻。米華瑞。

最重要的,是打從一開始,兩財團…不光是負責人,而是整個財團的重要決策者,對他們的這個項目本有著巨大的差異。對希律財團來說,這項目只是一個一般獨立的項目,一切還是處於「開始著手」的部份;但對夢建財團來說,這卻是一個建構龐大、佈置…且暗中進行多年,到浮上台面後就是已直接變成關鍵…乃至到了「收官」的部份。那理所當然,雙方不管是認知、心力、資源投入、實際準備等各方面,也自然是打開始就不是站在對等的位置進行。

那當再被對手的虛實混集的情報跟資訊戰所誤,在才剛接手項目…才剛「開始」沒多久,便在措手不及下於幾項重要事情上出問題:烈其父建立的希律財團花耗相當心血、投資相當資金的項目,在有幾幅關鍵的重要地皮,還有一些相關的重要計劃合約,皆為烈受誤導下輕易被鴻所取得,儘管烈得其父心腹幫助,還有…「某人」及時的提醒和警告下,勉強避過最壞的結果——未至立即讓財團為這出現動搖根本的慘況,但仍是難免出現相當損失。甚至還連帶影響到希律財團原本獨自進行的幾個項目,當中包括烈曾「負責」且弄得有聲有色、初步成果不俗的項目。

事實上若這項目打開始是由希律財團的另一人接手,在那時點的結果也是只有飲恨落敗的情況。

眼看烈的「出道」慘遭迎頭痛擊,就算不談當初雅典跟其妻兒的協議,光是如此結果已弄得烈可能輕則被投閒置散好數年,重則隨時在公司裡一沉不起、再無翻身之日。孰知不久後突然發生…在短短的一周裡…「烈的反擊」驟然出現,並弄出已不能說是戲劇性…而是差點該用「鬧劇性」的演變:「早得」秘密情報…不,真實情況其實該說是…由傲花耗以年作單位的時間、莫大的心血、巨大的資源及資金,從而佈置、引導、誘發的環境及局勢變化,本能讓傲的商界神話再創另一高峰甚至傳說,但這原本的新高峰、新傳說,竟會微妙地…因為一個早在一年前還是名不經傳的「小毛頭」——烈所扭轉。

相似情況出現,但這回攻守互換。被夢建財團(故意)「忽視」的數處地皮跟幾宗與政府的計劃,被希律財團在本來無關、不該、不宜沾手下,被其「不合理」…甚至能稱為「無厘頭」的行動下主動出手取得。同時在希律財團本該為求止血,不惜一切盡快脫手那直如燙手山芋般的地皮,在烈「不合理」地堅持下,憑其堅毅扛下一切壓力跟責難,並得某人助力之故,最終竟弄得……眼看情況不妙,本想隱身幕後操盤的傲不得不讓…本意是既能吸取經驗、建立威信,更兼可以教人掉以輕心的鴻退下火線,換成由他親自到前線領軍……去跟希律財團交涉,最終竟在種種原由下,導出……

為免原有計劃延宕產生損失,甚至因為拖延太久導致錯失時機而讓龐大計劃流產,弄出這種糟透的結果。

傲不得不變更計劃,自原本夢建財團獨贏一切、再創傳說,變成兩財團合作互惠互利,往後更竟反產生連傲原本也不預期會有更大…額外的好處這結果。

為這件事的始末,即使最終結果估算應該尤勝本來構想,傲自然不可能就輕易了事。為求真相,更望能從中學習、記取教訓,他便花費不少時間跟人力,意圖弄清這箇中的一切來龍去脈,種種因果關係。花了莫大力氣去探究後,無疑是得悉不少當中秘辛,但哪怕是連無法確實肯定的傳聞也一併算進去,傲感覺這當中還是有一項關鍵…就像整幅拼圖,獨欠最後最關鍵的一塊……

「咦?!難…難道……」

「咦?怎麼了?」
「孩子…芳啊。妳,就是關鍵的那塊拼圖。妳,就是妳哥哥口中那個『全都真的跟她說的一樣』的『那傢伙』嗎?」

「……」
「……」
別說不悉詳情內情,甚至壓根兒連有這件事也不知道,任更不懂讀空氣,古怪少年還是識相地未有多言插嘴,僅是平靜往來看著對話中的兩人。倒是相較身旁「男伴」,垂辮少女倒是瞬間大置猜到老者所言的是甚麼,但未予回應的她僅以一雙妙目淡然看著老者。

「經這一回,我不得不承認我果然是老了,小看了你哥哥,你哥哥確實是擁有著不能輕視的才能跟性格。但以我所知道的內情,還有暗地裡發生的事,恐怕不可能是妳哥哥經手處理吧?」

「不僅縱觀全局,迅速看透了我的佈置…跟隱藏多年的全盤計劃,還能確實找到…跟抓到關鍵的好幾個要害部份,讓妳哥哥能趕及作出準確反應,不光在形勢惡劣時助妳哥哥穩住局面,沒有為求自保或減低損失而作出任何草率舉動,更替他準備好能讓他反過來主動出擊的環境和資源。孩子啊…想不到妳的本事一點也不輸雅典跟紗…不,妳甚…明明對這方面的經驗有限,妳卻確比紗夏那孩子還遠遠要本事。別說是雅典或紗夏那孩子能不能辦到…不…該說就連我自己也還是沒弄清,妳到底是怎樣,成功說服那八個人,讓他們若不是保持中立、沒跟妳哥哥補一刀,不然就是公開表態說會全力支持他。始終那八人裡,本來就是支持忠於妳父親的得力臂助,或跟妳哥哥交情甚好的也算,但連本來是覬覦妳父親的位置,又或認為妳哥哥是潛在競敵甚至禍胎…特別是本來立場應該絕對是該跟妳哥哥對立…妳那在財團裡位高權重、勢力牢固且盤根錯節的「兄長」們,妳是怎樣讓他們有些人甚至是反過來支持妳哥哥啊?」

「……」對老者稍現那宛如年輕人突然發現他們愛好的領域有甚麼前所未聞的重大發現,如獲至寶般的熱切神情,微笑依舊、不置一詞,芳的內心卻只是說了一句:『是故意隱瞞嗎?還是老先生真的認為…還是您只知道那八人?』

真實情況不是八人,是爽朗少女在花了一周作追加佈置跟額外準備後,便在接下來的兩周裡,秘密地先後接觸並直接會面,成功遊說了三十八人。只差成功遊說那三十八人中的二十八人產生的效果,就是導致最終在希律財團有關那項目的關鍵會議上,位高權重,或有莫大發言權與影響力的八人那公開表態罷……這當中最教人意外,亦成為穩住局勢和烈的立場的關鍵——就連傲也對其才略氣度頗為讚賞,作為烈和芳的異母兄長,史巴達家新生代的長兄,竟也在當日表態支持烈。

只差在另方面,事實上早在今天之前,即使嚴格來說她本人跟其父的財團無關,但垂辮少女為其父兄立場,免得有得失之處,也確是曾跟其父通話。不過情況頗出芳的預料之外,跟她向來對其父的認知頗有差異,雅典。史巴達向女兒直言不用費心或顧慮父兄公司的事,還指作為商界後輩的他及其母,昔日也曾頗得傲的關照,儘管他和傲的交誼不深,卻相當尊敬及推崇這位頗願提攜、協助後晉的老前輩。還在追思過往間,洋洋灑灑跟女兒聊了許多過去跟老者的事情。為這,既加深了以往其實彼此接觸有限的父女交流與感情,還順勢大幅增加了對某商界巨人的認知…跟「認識」,並由此暗暗產生及滋長對其的敬意。

「不過不管怎說,這回對妳的哥哥來說,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嗯?老先生您想太多了。」

在商言商,當時鴻烈正如兩軍對陣,儘管手段並非光明正大,能讓人稱道,但在法律規範下能拿出來說…或確實能要鴻承擔的責任,也很難為鴻的作為提出甚麼過度指責。更別提能在商界打滾多年,建功立業名成利就,傲絕不是濫情的人。那如此一來會突然有這番…芳能感覺老者多半確是發自肺腑的感言——差點毀掉一個才能不俗、本該有遠大未來的年輕人?或許有之,但想來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是那位一直以對待敬愛長輩的真誠態度來待他,他亦差點讓她成為義女的孩子,所以才會讓傲不覺微感歉疚吧?

尤其這回在對上夢建財團的這項目,本來就是包括希律財團在內,不管哪個財團的誰沾手誰負責,誰就要倒晦吃大虧。即便當時不是由烈,換成是其父兄任誰一人來處理,也是難逃這一「劫」。偏生好死不死,這回正巧是烈抽到這籤王,而且對烈來說不僅是他重要的「出道戰」外,對其父來說還是跟其妻兒約定…關係烈兩兄妹今後在希律財團…乃至是在史巴達家裡的生存活動空間和立場的關鍵事件。當查探當中驚聞這種背景(鳥)內情(事)後,那在關係夢建財團的利益利害關係部份之外,不管是作為長輩對一個有潛質的後進的立場,又或是基於對雅典跟紗夏純個人的感情關係,傲也是很難不對那曾想認為義女的紗夏…及她的子女感到有所虧欠。

「呼……」驀憶與父親對話中其父不覺顯露的真性情與確實感受,尤其是在提及昔日種種…如何得到老者的親切幫助、無私指點間的真情流露……溫暖柔和的微笑不覺泛現俏臉,嫀首輕搖、苦笑低嘆:「真受不了,明明都跟他說過別亂說…好吧。既然老先生都這樣問,我也不好還繼續砌詞推卸。嗯,我是有插手過烈這件事。」

「插手過嗎?」搖頭微笑,既為多年來的無數歷練,亦以多番查探所得作相互比對推論,華服老者自不會認為眼前神情平靜的微笑少女,真的僅是「插手過」的程度。只差既當事人也這樣說,傲也不便再多加追問,何況當芳承認她是……合作協議簽定當日,傲意外聽到烈苦笑自嘲間低聲說的那句話中的…「那傢伙」。如此一來,不少他之前未能彌清的事情,彷彿都由這得到了解答。

這也讓傲不由得超脫了以往調查所得的資料,再次重新評估了眼前的爽朗少女,並讓他繼早前的冰冷少年後再次深受撼動,並有感而發:「孩子,真可惜妳晚生了四十年啊……不能交手沒差,勝不了也沒關係,就唯獨不知我還有沒有那個時間,能看到妳大放異彩。」

「還是那句,米華瑞老先生您想太多了。」大抵能理解老者所說…尤其關於他對烈心存歉疚的事,垂辮少女仍是淡然微笑以對,亦在同時間為其父早前對她訴說的種種,讓她亦不覺對老者好感大增,更頗有親近親切之感,直至……

「?…!」直至,芳注意到傲在對她過譽後,莫名地以難以言喻、混合種種意念的目光,瞄了她身旁一眼……讓她瞬間解讀那種種意念的含意後,不由得心情驟變…就似自方才的天堂掉進地獄般,從原來的溫暖和洽陡轉為不甘不忿。

「……」會讓俏麗少女情緒倏變的關鍵原由,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來說,就是某…某個剛剛被老者「視而不見」的東西,不僅察覺老者向他投來的視線,且還很快…快得直如「條件反射」般閃電體會這目光裡的種種含意,跟會有這種目光的「原因」。

『別說大哥或伊莉亞,和尼爾一起、跟凱恩或威爾一起和別人碰面時也差不多,跟科露一起呢…呃,那些視線很刺人當然很正常。便是來到異界這裡,平日和琉璃或蒼嵐遇到別人時也好不了多少。想想,因為住在一起之故,和螢或古露碰到左右的鄰居時…嘛……那現在是跟芳在一起,即使…不對,該說正因為對方是米華瑞老先生,會有這種事不是更理所當然嗎?何況…不,該說不愧是歷練豐富的老人家嗎?只是這樣看一眼,其實已是很客氣跟顧念別人吧?』

為甚麼這種東西能跟他(她)在一起?
這傢伙憑啥配和他(她)那麼要好?
這種垃圾哪來資格待在他(她)身旁?
到底他(她)是看上了這種人的甚麼啊?
他(她)只是在耍這廢物吧?
這傢伙是跟班還是僕人甚麼的嗎?
連對這種料子的…也能那麼親切,他(她)果然是很了不起的人呢。
他(她)跟這種失敗者混,不怕會影響他(她)的聲譽嗎?
他(她)真可憐,因為「同伴」的「關係」,不得不跟這賤東西假以詞色。
得和這沱東西一起執行任務?他(她)是跟某個人打賭輸了而受罰?還是被某個很恨他(她)的人惡整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他(她)跟這東西?嗯,果然世間上是充滿著不合情理的事情呢。
得到他(她)的重視?這東西…配嗎?

淡淡地、
平靜地,
笨拙的古怪少年只是條件反射般,
垂首…閉目…
面泛一抹苦笑。

自嘲的苦笑。

「你…您…米…呼…不好意思,米華瑞老先生,但您在剛才是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吧?」俏麗玉容有著迷人笑靨,即使那個笑容是相當僵硬。

「啊?啊…不好意思。」聞言一愕,才察覺方才教他吃驚的垂辮少女如今嫀首稍俯,正好讓他看不到她那明眸當中的神彩,但自她微顯窒礙的直率發言、動態及語調,傲已明白為那過於巨大的認知反差,他剛剛「又失態」了。

不過若論失態,其實平素性格爽朗的俏麗少女也同樣「失態」了。

只差芳亦對這心中有數。始終以古怪少年身上的那堆鳥事而論,根本難以每一回都要計較或不快,但可惜偏偏就於剛才的短暫對談,芳卻正巧對眼前老者由衷心生孺慕敬愛之情,孰知就如同開玩笑一般的發展:才剛對對方心生好感,對方卻立即就狠狠打她的臉般,朝著她為她珍惜的人那似是讓她投降、愛莫能助,但實則心感無奈與難過的「要害」狠狠地「踹」下去。然後,就是看到那常常看到,常見得不能更常見的自嘲苦笑……

那個彼此剛認識時還沒察覺,但如今已明白那當中含意…還有連帶產生的影響的自嘲苦笑。

『若那是失態,那就失態吧。』
「很抱歉有失禮數,但希望老先生能明白,他是…是…呼,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若果還願意尊重我,那也還請老先生給予他同樣的尊重。」

「呃……」明白彼此都有失禮失態之舉,傲亦由此不覺苦笑出來,心中忖度……『天分極高、潛力無限,但是因為礙於經驗?還是太嫩了嗎?那麼容易受感情影響,輕易讓人看到她的弱……不對!』

注意到俏麗少女那淡靜平穩,卻認真堅定的目光,老者方心中猛地驚覺:「她…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在知道這前提下,還是決定要這樣做……」

至於原因?

一:相較甚麼會否讓弱點示於人前甚麼的,這在垂辮少女心中的優先次序中,卻是壓倒性落後於身畔那古怪少年的份量。

二:若果認為古怪少年就是她的弱點,那會是她的可乘之機。若真的有那個信心跟覺悟……

那就儘管來吧。

「……」自少女神容察覺這兩點,剎那間……不久前為某冰冷少年撼動的華服老人,如今已渾忘那對他來說本具莫大存在感的金髮男孩……

對了。
其實另外還有一點,對垂辮少女來說是很重要跟確信…但不認為眼前老者會察覺的一點。那便是:對芳來說,古怪少年……










******************************

一點後話(時隔...晚了約廿年的後話)

若果有哪位朋友曾看過小弟另一塗鴉Langrisser的同人,兼還記得內容
當中可能曾奇怪古蘭妮的某項作者硬加給她的才能是哪裡來
隔了那麼多年後,小弟便(終於)在這篇裡...

就是從這裡來,由芳借給她的(被毆)
N年前不管夢幻(L)還是異夢別說還沒文字化,根本壓根兒沒想過文字化時
當年在只有L4沒有L5時曾在腦裡玩過亂來胡搞的crossover
當時是死魚一伙亂入L4世界,並作幾線進行
當時死魚是在卡干斯線那邊,倒是...因為"某人"(喂!)的緣故,
原本拉霍特一方差點有能力將整個連邦帝國買下來 [s:23]

這便直接導致結果到了當日動手寫夢幻時,就真的將這個能力轉手交了給古蘭妮...
所以夢幻裡的蘭狄斯好,傑沙羅夫好,抑或是佳歐也好,還真的托賴於這篇裡的某人,才搞得他們中後期那麼頭痛...[s:23]


[ 此贴被無病在2023-03-18 21:28重新编辑 ]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54 楼] | Posted:2023-03-19 05:1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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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明明當日都對那孩子做出那種讓人無法啟齒的事情,難道你真的能對那孩子那麼不負責任嗎?】(暫定)上

異界之夢
第一部 尋.覺醒
第四十二章



五:【明明當日都對那孩子做出那種讓人無法啟齒的事情,難道你真的能對那孩子那麼不負責任嗎?】(暫定)上

「來,我跟大家介紹一下。」

隨察覺氣氛不妥而亂入干擾後,好不容易結束了「問候」的事,心晴隨後帶著表妹倆及其一眾友人,到了大宅裡的另一處寬廣廳堂。

心知表妹她們想法,亦明白不宜讓她倆的身份隨便曝光,紅髮如波的盛裝儷人沒打算將她倆介紹予那些豪門大戶的成員,又或是甚麼財團要員或政府高官。只差倘若只是讓夢她們認識那些和她私交甚篤的好友們,那個應該不光沒問題,而且對表妹她們的將來或許有所助益。為這在徵得同意後,心晴便事前跟她的密友們打個商量及安排後,讓她們分別到來這大宅裡這未有隨便讓外人進入使用的華麗廳堂。

「啊啊?!」
「喂,艾比魯,你這是甚麼反應?不知道這很失禮嗎?」
察覺身畔男友那失禮的蠢相,剛施加制裁——狠狠地捏過男友那越顯堅靭,教她越來越難捏的腰肌,但看著眼前那出眾佳人,即使不說男友那輕浮的舉止,緣也很能理解何解艾比魯會那反應。

眼前出現的那位曾有幾面之緣的金髮女子,確是甚為出色的絕色美人,任緣本身也是常人被人稱讚她的麗色,她也對自己的姿色身段頗具自信,但不論容姿或身段,緣自問無法跟眼前這位她也認識,動作輕巧俐落、集合精明幹練、優雅瑰麗且隱含英氣的傾國美人相提並論。

只見眼前佳人瞥眼看過她們一眼,並在微微一愕過後,先向緣及她的一眾友人頷首致意後,便在悠然微笑間迅捷走到紅髮儷人身畔,神態親暱地和她招呼過後便聊起來。

艾麗莎。泰安,是心晴早在初中時期結識,迅速成為莫逆至交,較她年輕一歲的學妹。她同時是業務覆蓋全世界的跨國保全公司的上任大老闆的獨生愛女,並在其父去年因事故去世後正式成為現任總帥。

與至交熱情招呼後,金髮美人也在好友引領下跟夢等人相互介紹及招呼,但及至……

「啊?」
「嗯?」

瞥見因故稍晚才到來的百歲棕髮青年,艾麗莎那珣麗柳眉一揚,以不甚著跡的方式結束了跟願和蒼嵐的對談,以不甚著跡的方式走到剛剛結束與心晴對談的杜魯身邊,待兩人深具默契地以不甚著跡的方式移到兩人重樣珍視那紅髮儷人的視界範圍外後,身段傲人的金髮大美女便以不甚著跡……才怪,直接一把扯著男子到了房間一角,以即便耳力頗佳的友人也聽不到的聲量,向男方作出直線詰問:「老實告訴我,對外頭那些搞事份子做的『那些事情』,該不會都是你幹的好事吧?」

「?」
「?」
「咦?」
「啥?」

「呃?」
對類似情況似是頗有經驗,以距離、以環境,不管杜魯或艾麗莎明白即使心晴聽力出眾,也不虞會讓她聽到兩人的對話,但很不巧的是……如今房間中的人,在不為心晴及艾麗莎所知下,可是不少也身負遠超常人的實力,亦連帶有著遠超常人界限的感官聽覺能力。為這,昔日在另一世界被人稱許有加的傳說英雄立時感到,包括跟他亦徒亦友的古怪少年在內的幾道視線已落到他們兩人身上。

「沒啦,艾麗莎小姐,我哪可能知道妳說的甚麼搞事份子的事啊?」
「……是…是嗎?你真的不知道嗎?」
男方「一如以往」地裝傻,女方卻為曾親眼目睹…情知眼前傻笑男子隱藏著遠超她及摯友所知的驚人實力,但事實終究對其底蘊所知有限,故在未有確實有力的鐵證下,也只得「一如以往」般被其將那詰問胡混推卸過去。

該說是巧合?還是僥倖?
正好心晴因為剛剛收到的訊息,轉頭找尋並走到杜魯兩人身畔,並眼含遺憾、語帶惋惜說道:「她這幾天難得正好有休假,本來還想好久不見的大家能聚一聚,順便也跟夢她們介紹一下。誰知道剛才收到她回覆的確認訊息,因為突然有緊急的要事,所以露維雅今天不能到這裡來了。」

作為舉世知名的第一財團的重要日子,不僅是多個重要的政商、文化等各界的知名要人應邀到來,這當中還有一些是跟傲或心晴等人有私人交情的特別人物,也是會在今天到這莊園來。

這就例如威名遠播,即便孤陋寡聞如某古怪少年也曾聽聞,受人景仰敬重的【劍聖】修貝魯。賽魯多,又或是作為擁有最多信眾的宗教聖神教,深受教裡教外…不管是否信奉聖神教的人,均被其為人品性及實際作為,因而極得人推崇敬愛的【聖女】——除卻作為教祖的德利十一世外,堪稱是聖神教第一人的少女,露維雅。艾路加。

機緣巧合,因為某些事件之故,心晴早年巧遇並結識了傳聞中的聖神聖女,往後兩人雖前後僅只碰面過寥寥幾回,且每回也是相聚不久,但在加上間或的郵件聯繫下,縱非甚麼親密至像跟艾麗莎般近乎無話不談的親密摯友,但彼此認同的兩人也是成為了有慣性通信的好友。原本在得知平日事務繁忙的對方正好在近日休假,便特地邀請她今天到來,好在既能敘舊之餘還可順道介紹她予夢兩姐妹認識。奈何今早忽地收到對方郵件,指有突發事故發生,需要盡快趕回教團總部處理,因而特地致函給心晴為她的爽約致歉。

「……」
默言不語,在亦認識對方的艾麗莎與心晴交談間,不認識更不曾與「聖女」見面的杜魯,僅在臉泛古怪苦笑下聳了聳肩,並向心晴她們示意暫離一會後,便走到讓他面露苦笑的原因之一——那土裡土氣的古怪少年身旁,並在對方的疑問視線下苦笑說明:「該怎說才對呢?嗯,嚴格來說,不知道我的出身背景還有詳細的確實情況,但因為一些事故,艾麗莎小姐算是知…看過我使用遠超常人的戰鬥能力…嗯,大約是這情況吧?」

連帶承受到在誠身畔的垂辮少女的探問目光,剛才已以過人聽力知道芳自男伴口中,得知早前金髮佳人詰問的事,一臉無奈苦笑的傳說英雄擺手表示:「別擔心,不錯是知道我比常人強很多,但我當日也有控制,以艾麗莎小姐的認知,充其量也只能判斷我的實力大約是…是有今天會到這宴會來的【劍聖】先生約六七成實力吧?」

「啊,她已來了?啊,夢,快來這……」
「嗚啊?!竟然是她!這回慘了!」

「咦?不是吧?我是聽錯了嗎?」
繼艾麗莎後,另一位心晴準備介紹的好友來到廳堂,並在輕敲門戶後如早前所知會的情況般直接開門走進,紅髮佳人察覺好友到來本想招呼表妹們並作出介紹,但話猶未了…同場另一名較年輕的紅髮少女倒是忽然發出一陣悲鳴……

等,等等…悲鳴?真的嗎?
那個人是…是蓮華耶…一向高傲好勝的她,有可能發出這種像是小動物碰到天敵時才發出,那讓人大感可憐的悲鳴聲嗎?

正於熟悉蓮華的人,不由得為剛剛聽到的悲鳴而懷疑自己的聽覺間,那有著一頭披肩黑髮、容姿秀麗、氣質高雅,眉宇神色卻透出一份深沉與銳利的古風美人在步入廳裡間,亦為那對她來說也頗為耳熟的…悲鳴,在與心晴招呼前先注意到那可憐的小動物…不,是發出悲鳴的蓮華,不由得在微顯訝異後悠然微笑:「啊?我還道是甚麼事…原來是赤家的小姐。」

「咦?」
又來了……
明明不管怎樣聽,也是自那清越嗓音中清清楚楚聽到是說「赤家的小姐」,但……怎麼聽起來,總是會讓人聽成是「赤家的小鬼」呢?而且更予人一種…該怎形容?像是盯上青蛙的蛇?還是將老鼠堵在死路裡的貓才對啊?

為這古風美人的那淺笑一句,眾人不覺再度懷疑自己的聽覺,是不是聽錯了甚麼間。眼看無處可逃…實際環境也不容她逃命下,即便每回都被對方吃得死死的,蓮華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面泛僵硬笑容上前招呼:「妳…妳好,夜姐。」

「咦?啊?啊…這個…嘛……」察覺注意到紅髮好友不便說明,夢因而朝她投來疑問視線,但本身亦不屬「圈子裡」的人,也是直到剛剛才驚覺原來好友跟蓮華不光認識,而且更擬似交情不淺,心晴只能在兩手一攤苦笑以對後,攜同清麗少女兩姐妹到了黑髮美人身畔,替招呼過後的蓮華「解圍」:「不好意思,但還是容我先打擾一下。嗯,夜,就跟之前和妳說的,她倆是我的表妹——夢和願。至於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名門幽月家的當家,幽月夜。而且…妳們可能不會相信,但我說出來後妳們可別害怕哦。夜…幽月家,可是有著近三千年歷史的靈能者家族啊。」

先不深究為啥會害怕,但本身亦身負超人力量,藍髮少女亦早有察覺…源自古風美人身上,那股既不曾特地釋放,但也沒刻意隱藏的…類似她們擁有的魔力般的潛在靈力。不意會在這場合下忽地碰上同具遠超常人實力的人,猶幸平素習慣抑制隱藏自己的力量,如今倒沒有讓眼前的專家發現她同樣有著超越常人的力量一事。

「既然妳來了,那焰華呢?她有沒有來?」
「焰華姐?不…沒啦,因為我是夢的朋友,所以才會以私人的身份來到這裡,焰華姐她們沒有來啦。」

「嗯?啊?」留意到身畔常跟自己吵嘴的馬尾妹那疑惑視線,紅髮少女苦笑說明:「焰華…赤焰華,不是真的是我姐姐,她是我媽媽赤紅蓮的妹妹,亦是如今赤家一門的當家。至於…嘛……」

明瞭要好損友視線中的疑問,指搔香腮的蓮華繼續尷尬說明:「說是說是我媽媽的妹妹,但因為一點原因,我媽媽很年輕就生了我,相對地焰華姐跟我媽媽年紀差距有點大,這樣一來她跟我其實沒差幾歲,就像我的姐姐一樣…所以我都習慣叫她焰華姐。再說……平日是很友善親切,但若我真的當面叫焰華姐『姨媽』,我搞不好真的會被她掐死啊。」

這邊廂紅髮少女正跟美雅等人說明,那邊廂心晴亦正告訴表妹們,當初她是如何跟這位靈能名門的當家認識的事。

「艾麗莎是我的學妹,那夜便是我在大學時,比我年長一屆的學姐。只差因為唸的學系不同,所以我原本跟她只有匆匆碰過幾回面,勉強算是認得她是誰的關係。至於讓我真的跟她開始那孽緣般的交往嘛……契機是……」

大學二年級的長假,本擬乘坐長途客機…屬夢建財團旗下追夢航空公司的班機到別國去,安坐椅上等待航班起飛的心晴突然被「恐嚇」——原本正巧亦屬該航班乘客之一的古風美人,一臉淡然自若的神色,說出的話卻很怕人:「若果不想全機的乘客和妳一起『上路』,成為明日報章的頭條,那請跟這航空公司大有關係的妳不管用任何手段,也要盡快讓這航班暫停起飛。」

「不久後,夜便用她的能力,讓我看到……一般人正常看不到的恐怖景像:機艙裡滿滿全是…是…各式各樣的…那…那個……據夜的說法,當地跟附近一帶的亡靈,尤其主要是非正常身故的,正巧在當天遇上能讓他們超生的機會,所以便聚集到機上去。倘若我不阻止飛機起飛,那當飛機在半空時便有很大的機會因為那些亡靈的影響,讓飛機墜落……」

「即使當時親眼看到那種景像,但一時間還是很難接受這回事,但想到若真的發生墜機,那個後果實在是太嚴重,所以我當時還是藉我的身份關係,硬是找藉口將那航班暫停幾個小時,期間夜便趁機以她自稱『那其實不是我專長的範圍』的能力替機上的亡靈超渡,讓他們能夠在不影響別人下往生。我同時也讓技術人員立即全面緊急查看飛機上的所有軟硬體,結果還真的發現有好幾處,明明是不久前才剛更換,又或剛作了定期檢驗,記錄顯示狀況良好的重要零件,詭異地出現嚴重的問題。結果因為那件事,便開始了我跟夜的『孽緣』了……」

撇除妹妹,本身身具超人力量,亦有學習跟使用魔力術法,知悉靈體確實在世上存在的事情,夢對表姐所說有關亡靈的事並無多大疑問,相對地……卻為心晴的語氣神情,尤其是提到跟黑髮佳人的「孽緣」時,教清麗少女為那不自然的窒礙心感疑惑。不過這份疑惑,很快便因為某個剛才暫離的人回到廳裡,讓夢終於明白箇中因由。

「咦?夜…夜小姐?」
「啊?你…原來你也…不對,想想心晴會找你來,那才是合理的事呢…嘖……」

彷彿無視自己流露的古雅氣質,發出破壞形象的明顯咂舌聲,黑髮美人一臉不爽地唸著:「沒想到會算漏了這件事,若早點察覺……嘖…早知道就硬拉雪姬那孩子一起…不,若果知道你會來,雪姬那孩子就算我不說也會很想來吧?哎,假如那孩子知道…她一定會很後悔,今晚沒來這裡……」

頗為悔恨般,幽月一門的現任當家在一陣思索後,忽地舉手指著來到身前的男子:「別廢話了,路用,快給我打電話去找雪姬那孩子,邀請她來這裡吧。」

「呃?」
「啊啦啊啦~夜妳在說甚麼傻話啊?」
被稱「路用」的男子一臉尷尬,剎那間不知該怎應對時,驚覺這裡的事便連表妹也無暇顧及,急忙走來的紅髮美人一臉僵硬…似快要青筋冒現的笑容打斷友人,那對擬定今晚作為她男伴的男子那滋…呃…不,是「要求」:「先不說我們都知道雪姬是個溫婉愛靜的好孩子,本來就不太喜歡像這裡的吵鬧場合,何況就我所知她今晚好像是有事要到隔壁的城市去,再算現在讓她趕來,最快恐怕也得花上四五個小時吧?妳何苦要妳妹妹這樣辛苦地趕來參加她向來沒興趣的派對?」

「嘖…」
「再說。」

古風美人為友人所言不由得再度咂舌間,心晴亦在蹙眉間順勢再度追問一件…她其實前前後後探問了好幾回的事:「我都問了好幾回,到底那個『路用』是甚麼來著?搞甚麼妳那麼愛這樣叫他?杜魯,她不說,那便由你來說。到底那甚麼『路用』是甚麼玩意?怎麼夜總是…不對,想想,連雪姬那孩子也曾幾回…衝口而出叫你甚麼『巫先生』?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呃…這個…嘛……」明明真的要說確是沒做甚麼惡行虧心事,但偏偏若要說明不光很麻煩,而且更會讓一些他一直努力隱瞞的事曝光(有關事情詳見異界之夢短篇外傳【暫時甚麼都請不要問,我暫時甚麼都不會說的XD】)。不意這種宛如八點檔肥皂劇的胡鬧戲碼,會再次落到自己的頭上,任數百年前曾作為異世界的救世英雄,如今的他卻是艱難回應。

「我說心晴妳就別為難這不成材的傢伙啦。有些我知道但妳不知道的事情,是很難…不,是絕不能讓妳知道的啊。不過話說回來,路…嗯,杜魯啊,明明當日都對雪姬那孩子做出那種…讓人無法啟齒的事情,難道你真的能對雪姬那孩子那麼不負責任嗎?明明是那麼乖巧純良的好女孩,我真替雪姬那孩子不值啊。」

「……」冷汗狂冒、窘相畢露,感到廳內的一眾友人,就連那向來看似冰冷的金髮少年在內,全都盡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哭笑不得的杜魯還真有點想立即穿窗而出、全力落跑的衝動。

「哎呀呀……」
亦是一如以往,「有幸」?不幸?地好幾回目睹旁觀這類似鬧劇,一身畢挺禮服的實…尤其是如今的他知悉一些其「姐」不清楚的事情,心想多半另有隱情的他,也像過去多次般,適時地給予杜魯「援手」:「不好意思,心晴姐。但剛剛深澄姐怎說?她也像露維雅小姐般,今晚不能來嗎?」

「啊?深澄嗎?嗯,很不巧地,她剛才傳信息給我說她身體情況有點不好,所以今晚還是無法來了。啊,不用太擔心,她說她只是有點頭痛,為免掃興才不硬撐著來這裡吧。」在意不錯是很在意,但好幾回都是那樣胡胡混混、吵吵鬧鬧仍無法弄清楚內情,哪管心裡很不是味兒,但在心知…亦深信對方為人下,兼且如今更不是甚麼適當去彌清的場合。心晴迅速權衡後還是決定接受…跟配合弟弟的那份好意,優先回覆並在察覺弟弟那無法掩飾的擔憂神色後,連忙說明情況以作寬慰。

「不過話說回來啊……你這小子真是的。」
說著說著,悅人秀眉糾結,兩手環抱的紅髮佳人一臉負氣的模樣:「明明我才是你的老姐,但你總是深澄姐深澄姐那樣親熱地喊深澄,搞得她反倒比我更像是你的姐姐,這讓我有點不爽耶。」

深澄。拉巴維,年紀不大卻在學術界享負盛名、具相當影響力的知名才女、學者,更是聞名的學者世家拉巴維家族的現任當家,曾發表多篇撼動學術界的論文,且在幾個領域上出版了相關的書籍,並有好幾篇針對人物、事件的評論文章,深受人們的推崇與尊重。同時間,這位美名遠播的才女亦是今晚的來賓之一——這些,是作為不認識當事人的旁觀者,夢所知道的情況。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這位眾人稱許讚賞的年輕學者,也是跟心晴她們交誼頗深的樣子。

幸得溫和少年的適時「援手」,稍自方才的「混戰」中脫身的「混戰核心」苦笑向夢解說:「就我所知深澄小姐的拉巴維家族,曾跟妳們米華瑞家族私下有點交情,所以早在幼年時期,心晴小姐跟深澄小姐是間中會有往來的朋友關係。據心晴小姐所說,近年拉巴維家族人丁凋零,只得深澄小姐跟其父博修老先生相依為命,偏偏數年前博修老先生病故後,整個拉巴維家族的擔子更是完全壓到深澄小姐的頭上。」

作為知名學者,並有不少像書籍的版稅等收入,但拉巴維家族的財政並沒像外人從表面上看起來的豐裕,自過往既一直幫助接濟不少學術界耽溺研究卻缺乏生財或理財能力的「同伴」,加上要維持在學術界廣為人知、受人稱頌的學者聖地——【蜃樓書庫】的開銷,還有最致命的是近年博修老人的幾番致命性的錯誤投資,結果及至飽學老人因病故世後,那巨大的財政壓力更立如雪崩般,快要淹沒才華被其父指青出於藍,卻在理財方面相對更顯無力的喪父才女。

傲與心晴均有意援手,但以當時的客觀環境來說夢建財團及米華瑞家族也正好面臨強大挑戰,若突然調用巨大資金就僅為支援某經營不善的學者朋友,不管財團又或是家族內部也有明顯且不宜強行壓制的反對聲音,就連深澄本人也對這種直如拖累世交好友的事甚為抗拒。

「誰也沒想到當時解決這問題的,是仍是小學生卻突然靈機一動,作出建議的實。」

夢建財團決定調撥資金援助?不,是投資到【蜃樓書庫】。
作為「交易」,深澄。拉巴維及一眾向受援助的學者們,便成為夢建財團的專屬顧問,甚至加入成為職員,在多個方面的巧妙調配及整合後,出乎意料竟不只有象徵性,而是對夢建財團有著效果顯著的助益,不管是聲譽還是實際利益上。拉巴維家族與米華瑞家族便由此構成合作關係,並在延續至今之餘,雙方的關係與情誼也更緊密。這當中,甚至是早前傲那構思多年、建構巨大的計劃,深澄跟【蜃樓書庫】的學者們,也在當中留下眾多影響深遠的實績。

積壓多年的要命…要命至某程度上其父也為這深受困擾與折騰的問題,為那樣的一個小孩子而得到解決…甚至根治。過往讓人感到像一部書、一台電腦多於像一個人年輕才女,即便木納內向的她向來不擅也不愛與人交往,但隨著與那彷彿少根筋的兩姐弟的不斷互動,漸漸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及至數年後的今天,他人渾忘昔日對她的印象,在人們眼中是個溫文和善的嫻靜女生,深澄不知不覺也跟那兩姐弟產生了溫暖緊密…直如血親的深厚情誼。

隨著介紹了好幾位在不同領域頗有實績及聲名的年輕才俊,廳堂裡的眾人亦三五成群在聊著。

本想勉強在實的有力「支援」下,脫離那難以…更不想說清的「混帳」,但抱著這想法的杜魯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還真沒想過,原來你是認識赤家…而且不是外門,而是宗門…將來會接任成為赤家當家的大小姐,想想…能有這樣的背景關係來當靠山,那你會有那樣的能力也好像不是甚麼奇怪的事了。」
「咦?甚麼?等…等等……」

杜魯原本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跟古怪同伴等人稍稍解說一點,有關他那啥「難以啟齒」、「不負責任」的事的內情是甚麼。可惜趁著心晴忙於關照表妹們的時間,夜扯著脫身不得的蓮華來到杜魯這邊來,在既中斷了百歲青年本擬說明他跟夜又是有甚麼「孽緣」,並讓他們腦裡為眼前淚目的紅髮友人,不由得聯想到被蛇絞纏著的青蛙那景象而心生「憐憫」間,夜的這一番話卻產生超乎她原來想像的效果…跟後果。

深具自信、要強好勝,但本身更重視自身的尊嚴,尤其對明明遠不如他人卻硬要睜著眼鬼扯的事更是抗拒。亦為這一點讓年輕的未來赤家家主純反應地提出反駁…一個讓杜魯暗叫糟糕的反駁:「我是杜魯的靠山?拜託別耍我好不好?雖說這樣說有點不好,但別說是我…恐…不,才沒有恐怕,是整個赤家的人加起來,也不可能跟杜魯相比才對吧?」

『不好!蓮華妳這個笨蛋!』
「嗯…嗯?」正當傳說英雄為年輕友人的直率反應心中叫苦,乍聽不光認知,而是遠超想像的事情後,儘管不久前屢有似是破壞形象的事,如今卻完全切回原來的深沉作風。黛眉一揚,古風美人未有對身畔的紅髮少女那感言多作反應,表面上……

作為靈能者,蓮華如今的實力固然跟她差距不少,但別說一起認真作戰,哪管是彼此切磋或從旁觀摩的機會也很有限,可夜仍是深刻感受到,這位赤家的未來家主身上絕對是潛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莫大的可能性。這加上饒是在大陸六大靈能者家族裡敬陪末席,作為靈能家族的歷史亦僅約有區區數百年歷史,宗門外門合計的門人數量亦甚至比本已人丁單薄的幽月家還少,但赤家仍憑其術法,在眾多源流更古、人多勢眾的靈能家族或派系組織中脫穎而出,穩佔大陸六大、世上十大靈能家族一席。且不管是上一代的赤紅蓮,還是如今的赤焰華亦盡是才華卓越、靈力精深、術法奧妙的優秀術者,當這一切再加上赤家在焰系術法上的驚人表現、相性和潛力。哪管不知是巧合還是甚麼原因,近年還真的能堪稱是靈能者的「黃金年代」——不管是向來競爭首位的元氏或普尼迪家,又或是各有所長的拿戈特家跟沙艾斯家…乃至六聖國,還有聖神教等多個不同教派,近年均是年輕人才英傑輩出,若真的仔細考究,不管是人數還是個別擁有的實力,近十來二十年恐怕遠較百年前的情況強勝極多。結果人數有限的赤家還是憑她們的術法,尤其是焰系術法的可怕表現,能在這「黃金年代」裡穩據前列一席位。

無疑年少氣盛,幾番受實戰洗禮的蓮華卻有相當歷練與見識,結果這教她不敢小覷…向來自信的赤家少主,竟會毫不猶疑便說出「哪怕整個赤家加起來也無法和那個『巫路用』相比?」哪管昔日多番自那潛力壓倒性遠勝自己的妹妹口中聽過當時的戰況描述,自己也曾到當日的「戰場」仔細勘察,甚至過往那幾回…的……的「孽緣」接觸,自己能確實感到杜魯這男子絕對是有著超凡的能力實力,但這一切跟蓮華的這番感言相比,夜才驚覺自己還是過度低估這…這個…這個不成材的傢伙的能力。

『果然呢……雪姬這孩子沒說錯,這傢伙果然很……和這不成材的傢伙一起,確是除了滿滿的安心感外,還會不斷有意外發現、驚喜,即使不成材…但真的跟其他那些讓人煩厭的傢伙不同。呵……咦?慢著,難不成連早前的「那些」…早前的「那些」…也是跟這傢伙有關的?啊!對了……』

思索間接連陡憶兩宗近日一直念茲在茲的事,黛眉急皺的古典美人面泛教對方額際冒汗的業務淺笑,在靠上並牽著杜魯的手臂間在他的耳畔提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上周星期天,莎紀那孩子看到…跟你一起在托洛華逛街的那位…她說看著有點眼熟,卻總是想不到是誰,只知道絕對不是艾麗莎的金髮超級大美人是誰呢?」

「呃?啥?」『原來當時的…是莎紀小姐?』驀地想到當日與友人…被友人邀約會面並在街上走著並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間,陡地…兩人也感受到被不知是誰的視線關注,在兩人不約而同裝作渾若無事,迅速讓他們的身影先沒入人叢,再溜到建築物當中後,杜魯較同行友人早一點,發現那自高樓頂層那望遠鏡台處(據他所知那裡是大型商場的休憩區)消失的苗條身影。與多半事後會秘密以其手下龐大勢力去調查的友人不同,杜魯如今方知那人竟是熟人。心裡忖度,外表上卻是一副直追古怪友人的呆滯蠢相,既解說困難且有些事更「受託」不能透露,即使眼前女子其實跟他那友人宛如祖孫…前輩晚輩間的關係情誼甚深……有口難言的杜魯還是只能選擇裝傻胡混過去。


***********************************

因為種種個人…不能拿來當藉口的原因
這篇拖到現在才搞出來
但想想……以往在腦裡構想時還好,天曉得到真的要寫出來時
原本以為應該不難處理的部份,想不到還真的滿要命OTZ

另外,也算是填了一個當年搞出來的小坑…
一五年時無厘頭搞出來的短篇的坑XD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255 楼] | Posted:2023-06-29 01:23|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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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竟然还在坚持。你这已经不是小坑了。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256 楼] | Posted:2023-09-22 01:20| 顶端
钟欣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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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夜枭于2023-09-21 17:20发表的:
卧槽,你竟然还在坚持。你这已经不是小坑了。
我也开始佩服楼主!


[257 楼] | Posted:2023-10-09 15:21|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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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一下,楼主有没有时间进行其他书籍的创作?我们平台需要你这样的人。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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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楼] | Posted:2023-10-16 23:36|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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