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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烈火同人-羁绊(更新第四、五章,全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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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lip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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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同人-羁绊(更新第四、五章,全文完成!!)

写在前面:第二篇烈火同人,仍然没有选择游戏中的主角们。我始终认为,在原作中着墨越多的人物,给同人作者发挥的空间也就越少,因此,这一次我又选中了一个游戏中“板凳中的板凳”。一开始确定的主题是“铁汉柔情”,但写到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与我最初的预想偏离了不少。整个故事就是男女主角之间的对台戏(请无视最后友情客串的某天马骑士),随着故事的进行,各怀复杂情感的两人的心态和情绪也在不断的激烈变化之中。我删去了大段对两人心理的描写,并刻意隐去了两位主角的名字。这样隐讳的写法或许能够给读者更多思考和想象的空间,去体会两人之间那无法割断的羁绊。


  伊利亚的冬天,无情的暴风雪蹂躏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冰原上的石头小屋仿佛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耀眼的积雪早已覆盖了它本来的面目,并不结实的木门在狂风的吹打下吱呜的哀鸣着。屋内跳动的火焰释放出美丽的橙色光晕,却说明这简陋的外壳下隐藏着一个温暖而又温馨的家。

  它的主人,一个坚毅和强壮的中年男人,正在屋内的一角忙碌着。星期五傍晚,对他而言是一周之中有着特别意义的时刻。客人的来访使这个冷冷清清的小屋热闹了起来。家人们聚在火炉边,一起享受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米粥,对居住在这个冰雪之国得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是的,和家人们在一起——对漂泊半生、即将步入人生黄昏的他而言,每个星期五都骑着飞马飘然而至的那对姐妹就是他身边的至亲。也许,从来到这片不毛之地的那一天开始,从她们热情的向自己张开双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心底认定,这对在上次大战中同自己并肩奋战的美丽善良的姑娘,就是伟大的圣女再次赐给自己的女儿。
 
  菲奥拉的厨艺已经快同我不相上下了,法瑞娜还完全不行。他的嘴角带着微笑,把手中刚刚洗好的碗整整齐齐的放回了原处。

  “哎呀,您怎么又忘记了?姐姐接受了一个艾特鲁斯坎的骑士的委托,已经离开快半个月了。”想起这个,他的眉头又不自然的拧在了一起。回头看看还剩了半锅的粥,他自我解嘲般的拍了拍自己铮亮的脑袋:菲奥拉不来,他准备的份量确实太多了。法瑞娜走后,他就该为这锅很快就会冻成一团的剩饭犯愁了。

  也许是因为伤透了脑筋,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竟然完全无动于衷。直到确认这样有节奏的敲门声不可能是屋外那些淘气的狂风的恶作剧之后,他才放下了手里的活。可是,这种时候,会有谁来拜访呢?

  打开门的一瞬间,无孔不入的凛冽寒风趁此机会一股脑冲了进来,他用手护住脸,仍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宽大的身体。

  “对不起,我想我……”

  来访的女子全身被厚厚的棉衣包裹着,在肆虐的冰雪中微微颤抖着。粗大的灰色围巾和耷拉下来的帽子把她的头也遮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睛。这是一身符合任何一个伊利亚的旅客的特征的装束。沙哑而略带疲惫的女声,是唯一能够辨别她性别的工具。

  他伸手打断了她,把她拽进屋来:“先进来吧。”赶紧合上屋门,他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这糟糕的天气!

  “真抱歉,打搅您了。风太大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女子的声音仍然有些急促。解下围巾和帽子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的脸:约莫二十岁上下;优雅柔和的面容,带着一些疲劳的苍白;柔软但略显凌乱的黑色短发,有些草率的向两侧分开;鼻梁有如玉雕似的高挺,配搭着闪烁智慧光芒的明眸,眼神细腻而温和。虽然并不非常美丽,但那双眉间隐隐露出的柔情和果决,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和谐的美感,却让他觉得似曾相似: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别站着了,坐下来歇息一下吧,我给你倒杯热水。”他避开了对方灼热的视线:除了那对亲如己出的姐妹,已经太久没有别的客人来拜访过他了,面对着这位不速之客,他的举止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一杯热水驱散了来访者的寒意: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语气也苏缓了许多。“谢谢您,先生。如果不是您,我看我有大麻烦了。”她站起来,礼貌的像主人鞠躬表示自己的感谢。

  “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赶路?天都完全黑了。这个时候的伊利亚,真是糟糕。”他开始关心起她来。

  她的身体轻轻的晃动着,变得有些吞吞吐吐:“那个,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其实我是一个旅行家……唉,”她缓缓的低下头,“准确的说,我只是一个流浪的佣兵,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本来想在日落之前赶到伊利亚城落脚的,看来我高估自己的脚力了。”她似乎并不以自己的这个职业为荣。

  他的眼神慢慢的移动到她腰间的那把剑上。钢质的细身剑,重量轻,但威力不小,很适合女性使用。剑柄和剑鞘上都有精致的装饰,看起来更像是有身份的人的武器,而不应该属于一个普通的佣兵。“听您的口音,应该是艾特鲁斯坎人吧?我是基亚兰人。”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表情复杂。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头否定:“我在艾特鲁斯坎长大,不过我出生在利西亚。”

  他没有回应,嘴唇微张,神色严峻,仿佛没有把对方的话听进去。尴尬的沉默,让两人都有一些局促。眼前素不相识的年轻姑娘对他而言充满了奇妙的亲切感,仿佛相识多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懂得如何把自己这样奇妙的感受表达出来;她的神情比刚刚进屋时已经平静了许多,正因为这样,当困乏和慌张从她的心中渐渐退却之后,她深邃的眼眸中开始充满了许多难以琢磨的情感。

  “啊,我想起来了。”为了打破平静,他忽然站了起来,“锅里正好还有些粥,我加热一下,可以暖暖身子。”算是意外的收获吧,那本来是为菲奥拉预备的。

  她抿着嘴,略为绷紧的面容随着笑容舒展开来:“谢谢您,您真是太客气了。”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她贪婪的吃相仍然让他吃惊不小:平淡无味的大米粥在她看来简直就像蜜糖一样,一碗接一碗的消失在她的胃中。“嗯,今天被生拉硬拽着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饿坏了。”她难为情的为自己解释着。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不知不觉间半锅粥就已经见了底。最后,面带心满意足的她摊开双手,有些淘气的吐了吐舌尖:“不好意思,似乎是把您的晚饭都……”

  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很久没有人用她那样的方式肯定自己的厨艺了。“没有关系,我已经吃过了,今天的晚饭有人缺席了,所以剩下了一些。”

  “哦,是您的家人吗?”她用自己的左手支撑起自己的腮帮子,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轻轻摇头:“不是,是一对天马骑士姐妹,在一年前的战争中的战友。她们就住在伊利亚城。”

  “伊利亚佣兵骑士团的天马骑士?”

  “嗯,是两个非常善良的孩子。”他叹了口气,半眯着双眼,娓娓讲起,“一年前的战争结束之后,也许是想要为自己在战场上的杀戮赎罪,也许是想要重新寻找自己人生的价值,也许是有些自不量力想要挑战大自然的力量,我离开家乡基亚兰来到了这个冰雪之国,打算在这永久的冻土之上开荒种地。挺疯狂的想法吧,呵呵!菲奥拉和法瑞娜,她们俩是那样热情的欢迎我的到来,让我受宠若惊。她们帮助我垒起了小屋,翻开了土地,有空的时候还常常过来帮忙。作为回报,每周五我都会请她们来这儿做客,虽然只是些粗茶淡饭,但其中包含了我真诚的感激之情。我一个人生活了半辈子,到了这把越来越不中用的年纪却有了这么一个像模像样的家,看来圣女艾米利奴还没有抛弃我的样子。有时候看着她们俩,真感觉就像找回了自己失去的女儿一般。……啊,我也许不应该对您说这些的。”他抚摸着自己光滑的后脑勺,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她的十指神经质的交叉在胸前,表情比起刚才更加难以形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他看看她,又扭头看了看桌上已经空了的锅碗,若有所思。两人又恢复到之前困窘的平静之中。她款款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在屋内走动着。小屋内装饰不多、布置朴素,但细节之处仍能看出它的主人的习惯和爱好。墙上各式的刀剑和倚靠在墙角的钢枪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另一侧书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倒是火炉边的柴火被劈成大小合适的小块,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情绪的逐渐缓和,让她的步调轻快了不少。最后,在一副灰色的铠甲前,她停下了步伐。

  宽大而结实的钢质铠甲,非常适合主人的尺寸,能够提供令人信赖的防御力。铠甲上下无数细小的划痕如同男子汉的勋章,无声的述说着主人多年来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立下的赫赫战功。“您真是一位战场上的英雄。”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恭维并没有放在心上:“过去在基亚兰当骑士的纪念品罢了,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解甲归田的我也再不需要那个伙伴了。”

  她伸出手指轻柔的感受着铠甲上的“伤痕”,用心体会着承载其上的回忆和传奇,如同欣赏一款神奇的艺术品一般。“…R…E…N…A,莱娜?”她最终在铠甲的右肩处找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标记:一组看起来用很钝的小刀刻出的划痕,勉强组成了四个歪歪扭扭、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字母。“您女儿的名字吗?”

  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来。他不紧不慢的走到火炉边,拾起一块柴火,然后把它丢进烈火之中。跃动的火焰的倾泻出更加明亮的光辉,房间里似乎也更温暖了一分。她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掩饰着心中澎湃的波涛。“那是我妻子的名字,是她刻上去的。”

  “她现在没有和您生活在一起吗?”屋内的单人床说明这里并没有第二位主人。

  “她已经过世了,十七年之前。”他平静的回答。

  她的双肩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紊乱:“非常抱歉,我根本不应该提起这些的。”

  他走到她的身边,步伐坚定而稳重。“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如果不是你提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淡忘了吧。”他用指尖敲击着铠甲,发生清脆的当当声。“对了,我和莱娜的故事,你想要听听吗?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她学着他的样子,把右手放在了这副记录着英雄的勇敢和荣光的铠甲上。“非常乐意。”


[ 此贴被todlipton在2007-09-12 20:58重新编辑 ]


又开始构思同人了啊,嗯嗯……
[楼 主] | Posted:2007-08-17 00:33| 顶端
damas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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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雷布的骑士(I)朱红之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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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LZ发文,加油呀


[1 楼] | Posted:2007-08-17 10:33| 顶端
失落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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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瓦的故事么……支持……
另外我刚开始看到菲奥拉的名字时还以为楼主写的人是肯特……


[ 此贴被失落的勇者在2007-08-17 15:44重新编辑 ]

[2 楼] | Posted:2007-08-17 15:35| 顶端
阿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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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瓦的啊~欣赏先~~!

劳碌命。关键是渐渐习惯了              ————————外传王道!!
[3 楼] | Posted:2007-08-19 17:05| 顶端
todlip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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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基亚兰城,父亲事业小成,因此家境颇丰,虽说算不上公子哥儿,但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在外人看来也是值得羡慕的童年吧。那时的基亚兰真是好地方,年轻的豪森侯爵是一位体恤民情、励精图治的好君主,老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莱娜是邻居的女儿,比我小半岁,看来算是我的青梅竹马了。讽刺的是,尽管双亲都是医生,但莱娜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安静的呆在家里。也许我的想法也不对,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她父母的医术高明的话,那样弱不禁风的她恐怕早就夭折了。

小时候的我常常和莱娜一起玩,毕竟是比邻而居嘛。但说实在的,幼年的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交流,也谈不上是多要好的朋友。有些淘气的我——也罢,用顽劣来形容应该更准确些——总是停不下来,随时随地都在寻求新的冒险和刺激;而内向的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时候竟然会突然嘿嘿的傻笑起来。可能在彼此的眼光中对方都是怪人吧!

莱娜家的那棵苹果树是那时候为数不多的我和她都感兴趣的场所。当然,我最在意的是枝头那些可口的苹果,而树荫则是莱娜平时读书和休憩的庇护所。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除了顽皮的我偶尔会恶作剧用苹果砸她的头之外,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是蚂蚁嘛,有什么好看的?”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一向都是静静的坐在树下的莱娜竟然俯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跳下树来。

她没有搭理我,仍然聚精会神的观察着这种微小但奇特的生物。那种齐心协力的团结显然让她感觉不可思议。自讨没趣的我多少有些不服:“蚂蚁有什么意思?我给你逮只好看的!”我给她带来的“战利品”是一只具有漂亮花纹的蝴蝶,黑色的翅膀上布满了色彩绚丽的斑点。“这个怎么样?”看到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我吸引过来,我更加洋洋得意的炫耀着。

“放了它吧!这么美丽的翅膀,如果不能自由自在的飞舞就太可怜了。”她抿着嘴唇的表情充满了怜惜和同情。

“好不容易才逮到……”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我最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了,小家伙,你现在自由了,要记得谢谢莱娜妹妹哦!”我松开了手,美丽的蝴蝶挥了挥翅膀,很快就找回了正确的节奏。它绕着苹果树飞舞了一圈,仿佛在感谢莱娜一般。

“美丽的蝴蝶飞走了……”目送着渐渐远去的精灵,莱娜对我会心的一笑。她暗绿色的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湖底,多愁善感,柔情似水。

无忧无虑的童年很快就过去了,九岁那年,我被啰里啰唆的父亲送进了城里的骑士学校。在那里,我遇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依库拉,他的父亲也是近卫骑士,子承父业,是个很有礼貌和风度的小帅哥;巴图索,从遥远的第纳斯村过来,粗声粗气的,爱找乐子的大块头。学校的生活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自己的成绩一般,但却是个常惹麻烦的刺头。唯一让我在意的是,这段时间的莱娜和我却越来越亲密起来。那乌黑靓丽的长发、明亮动人的双眸,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让我着迷。“哦,老婆又来了啊,你这个让人妒嫉的家伙。”面对来学校探望我的莱娜,巴图索总是操着那独特的老气横秋的声调取笑我。这家伙后来打了一辈子光棍,是不是他当初取笑我们的报应呢?

基亚兰的后山离骑士学校的训练基地很近,也是那段时间我和莱娜约会的场所。刚开始的时候巴图索还常常伙同依库拉他们过来偷看,时间一长也就没这种“兴致”了。“两个木头,真无趣!”这不知深浅的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得出了乱七八糟的结论。也许他说得对,青涩的我们的确不懂得如何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面对对方时反而充满了矜持和拘束。

“莱娜,我想明天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那些混球老在背后说我闲话……不,我不是讨厌你,我……”越描越黑,不善言辞的我更加难以向莱娜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

一声不吭的莱娜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中,我只好也坐下来靠在她的身边。“真怀念过去啊!两小无猜的童年。至少那个时候我们偶尔还会吵架,还会打闹……”许久之后,她喃喃的说着。

我哑口无言。“美丽的蝴蝶飞走了……”她忽然抬起头来,对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的感叹道。

“莱娜,其实我……”我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的心思,”她最终打断了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我轻轻的扳动她的身体,好让自己能够看清楚她清秀的脸。“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给你承诺。等我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一定会牵起你的手。”

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成为了基亚兰的骑士,走出了人生重要的一步。三年之后,自认为已经可以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了,于是,我决心履行自己的承诺。我当着他父母的面,以骑士之礼跪下向她求婚。

“好的。”这个最简单的词中,包含着我和莱娜二十年来风雨同舟的款款深情。这是一场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爱情和婚姻,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比重要和幸福的。结婚那天晚上,她忽然一声不吭的打开从娘家带来的箱子,一件件的取出其中的衣服,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又静静的放回原处。看着她那么陶醉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搅她。“这都是我少女时代的衣服,真漂亮啊!”她嘿嘿的傻笑着,如数家珍般的抚摸着这些曾经的宝贝。“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再穿了。”

我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给你买新的,亲爱的。”

她调皮的挣开我的拥抱,扭过头去透过窗户望着昏暗的夜空。“美丽的蝴蝶飞走了,哎,好多东西都改变了……对了,亲爱的,你的铠甲呢?平时不是一直穿着么?”

“这是在家里啊,在家里不用穿着铠甲吧。”我笑了。

她绽开的笑容如同娇艳的鲜花。“对啊,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看到我的铠甲之后,她忽然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我的铠甲就开动起来,充满干劲的样子。一头雾水的我只好任由她“摧残”我的伙伴了。“在干什么啊?把自己的名字刻得这么难看。”耐心的等待她完成“宏伟大业”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

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但正在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的“杰作”的莱娜却毫不在意:“呵呵呵,有这个的话,即使你出去执行任务,我也可以陪伴在你身边了。”

我想象不出自己当时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但直觉告诉我,如果这个玩意被骑士团里那些大喷们看见,肯定又要有麻烦。“哎唷,真是一刻也离不开老婆,你这家伙还真是骑士团里爱妻的典范啊!”巴图索那酸酸的挖苦倒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依库拉那家伙竟然在第二天如法炮制,把新婚妻子的名字也刻到了铠甲上。那个笨蛋,好的东西不学,怎么偏偏把这种噱头给学到了?

我和莱娜,互相尊敬、互相支持的一起走过了八年,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值得回忆的岁月。可惜,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十八年前,一场悲剧彻底摧毁了这个我永远不愿醒来的美梦。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完整的描述巴萨鲁,我一生的知己和宿命的好对手。我们最初的相遇是一场不打不相识的闹剧。一个在市场上丢失了钱包的老奶奶一口咬定他就是那个小偷,而呆呆的他甚至不懂得为自己争辩两句。他像其他萨卡人一样沉默寡言,但目光总是深远而诚实。正巧巡逻经过的我热血冲顶,不由他分说就拔出了佩剑。他朴实而精湛的剑法让我大开眼界。他只是尽力防御并不主动进攻,即使如此,我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意识到无法取胜的我最终收起了剑:拥有这样清澈的眼睛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解除了误会,我向他伸出了手。“我的枪法比剑术强,如果我拿着枪的话,我想你就不会像上次那么游刃有余了。”虽说成为了好朋友,然而和他用嘴交流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用武器的话就方便多了。确实,尽管拿着剑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我手里的武器换成了枪,他也只能甘拜下风了。当然,这仅限于步战的情况,如果骑上了马,萨卡人出类拔萃的骑术能够帮助他在任何状况下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我们的交往一直是友好而平和的。我把他介绍给了依库拉和巴图索,也时常带他回家尝尝莱娜的手艺。他虽然热衷于锻炼自己的剑技,但更多的是追求一种个人的修为,对骑士的责任并没有什么兴趣,对我的工作也是从来不插嘴。因此,当他看到我制定的“士兵强化教程”并提出“想试试”的时候,我着实是吓了一跳。所谓的“士兵强化教程”是我实在看不惯基亚兰士兵们那瘦弱的身板而为那些软脚虾们精心制定的,经过我自己的测试,只需要短短十天,绝对可以获得吸引无数人目光的肌肉之美,真是效率奇佳。我本以为,有这么一位热衷于培养新人的长官,那些废物兵们应该感激涕零、拼命表现才对,不过他们软弱的表现实在让我大失所望。尤其是“用全速绕基亚兰领地跑一圈”这一项,竟然全军覆没,实在让我脸面无光。想我在最佳状态时,即使是穿着铠甲也能一口气跑三圈。巴萨鲁没有食言,他下马陪我一起跑,尽管到后来有些吃力,但他一直没有掉队。他的确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坚韧勇敢的战士。

豪森侯爵也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并没有因为他是萨卡人而对他心存偏见。尽管巴萨鲁拒绝了豪森侯爵诚挚的邀请——他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而不是骑士的义务和荣耀——但豪森侯爵仍然挽留住了他。“没有关系,基亚兰王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可以时常教训教训我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骑士,让他们在和平时期也不要懈怠下来。”这就是豪森侯爵,对每一个人都是亲切与宽容的,能够为这样一位明君效命,是一名骑士的幸运和荣耀。

巴萨鲁第一次到王宫是被我拽过去的。“去看看吧,反正侯爵已经同意了。”“没有什么可看的。”他总是那样搪塞着,直到那一次被我硬推了进去。虽然基亚兰在利西亚同盟之中只是小国,虽然他一路从萨卡草原走来游历了不少地方,但王宫中的花花绿绿,足够让他这个土包子看花眼了。“这里,跟草原一样美。”他呆呆的看着王宫的后花园,轻轻的感叹道。

“明明比草原强多了,你能在光秃秃的草原上看到这么多娇艳的花朵吗?”我故意摇晃着枝头上的一朵鲜花,有些得意的向他炫耀道。萨卡人真是奇怪,无论是怎样的美景,在他们心目中都永远也比不上自己的故乡。

他双手叉着腰,这是他表达不满的唯一方式。我赶紧打圆场:“好啦,如果萨卡真有你说的那么美,我真想带莱娜一起去看看。”

“是啊,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那里走走。”

我和巴萨鲁的斗嘴看来是太过认真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来人。因此当她忽然插嘴的时候,我们两个明显都吃了一惊。然而,当我回头看清楚来者的面容后,我的神经很快又经历了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

“玛迪琳殿下!”我当时一定把嘴张得大大的。清醒之后的唯一反应,是马上跪下向公女殿下行礼,当然,还包括把身旁那个呆瓜般伫立着的萨卡人摁在我的身边。

玛迪琳小姐是豪森侯爵的独生女儿,基亚兰的公女,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我也是在成为骑士之后才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内向的有些怕生的小女孩。十年之后,她也成长为一位气质高贵、举止大方的公女了。我无法形容玛迪琳小姐那超凡脱俗的美丽,也许你见过现在的基亚兰公女琳迪斯小姐,她长得与她的母亲非常相似。玛迪琳小姐扶起了跪倒在她面前的我们,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眼前这位突然出现在王宫的陌生的萨卡人充满了好奇。

“这是我的朋友,萨卡罗鲁卡族的巴萨鲁。”我向公女介绍道。

公女殿下则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我是豪森侯爵的女儿,我叫玛迪琳。”

那个超级大木头竟然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玛迪琳小姐,丝毫没有向公女殿下行礼的意思。站在一旁的我就算没被吓死也被他活活气死了。不过,善良的玛迪琳小姐并没有计较这位客人的无礼,而是向我们挥挥手之后在侍女的陪同下转身离去。

“带你进宫之前我应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宫廷礼仪的。”在回去的路上,已经被他折磨得有些神经衰弱的我不停的向他抱怨着,却并没有在意他若有所思的沉默。如果那时的我早些留意到这一切,历史或许就会被重新改写了吧。

“想再去王宫里看看。”第二天,从来没有向我提过要求的他找到了我。“嚯,终于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草原更美的地方了啊!”年轻的我是如此迟钝,丝毫没有到他身上悄然间发生的变化。

渐渐的,巴萨鲁已经变成王宫里的常客了。没过多久,即使没有我的陪同,他也开始自己往那里面钻了。“巴萨鲁毕竟是外人,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在宫里转会不会不太好?”依库拉不无担心的对我说。

我满不在乎的回答着:“没事的,反正豪森侯爵已经对他开了绿灯了。再说,就他那闷骚的性格,能闹得出什么乱子?”

是啊,那时候的我,已经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位萨卡朋友了:莱娜为我带来了一个美丽活泼的女儿。我们结婚八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不难想象我那欣喜若狂的样子。我的生活重心开始从工作一点点向家庭转移,出现在骑士团和王宫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不在家陪老婆,跑过来跟我们这群大男人混?”心中充满甜蜜的我更加无心计较巴图索那家伙的絮叨。到后来,我索性向豪森侯爵请假——现在最需要我的,是莱娜,作为丈夫的我必须留在她的身边。

我们爱情结晶的降临是在十一月五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个飘着小雪的宁静的夜晚。非常幸运,是顺产,莱娜虚弱的身子并没有遭受太多的痛苦。我把女儿高高的举过头顶,仿佛举起了整个世界。“辛苦你了,亲爱的。”我抚摸着莱娜的秀发,替她拭去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莱娜同样对我投来会心的微笑:“我能抱抱女儿吗?”

我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抱到了她的床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仔细那样柔和。她轻轻的吻着女儿白皙的脸蛋,那时的她
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母亲。

接下来为女儿取名字显然也是件不轻松的任务。我很有自知之明,也实在不想耽误女儿的一生。依库拉还能够提出一些好建议,巴图索那老粗就不必指望了;至于巴萨鲁,我从来就没有期待平时就一言不发的他能够带来什么惊喜。

“就叫卢卡吧,那是我母亲的名字。”抱着女儿,莱娜平静的说。

我陶醉于家庭的温馨之中,同莱娜和卢卡的生活平稳而充实。“暂时不用去骑士团了,把事情都交给依库拉和巴图索,多花些时间在家人身上吧。”豪森侯爵仍然是那么通情达理,而依库拉似乎也打起了我的小算盘,像他那样未雨绸缪的关心儿子的未来真是让人感动。“你和莱娜还得加油啊,我都有两个儿子了。对了,我看干脆我们结成亲家吧,我家两个儿子任卢卡挑。”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无论是美丽的莱娜还是可爱的卢卡,都是圣女赐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正因如此,贪婪的我对于一步步走近的噩梦一无所知,直到两个月后依库拉的不请自来,命运的齿轮已经不可阻止的开动起来。

那一夜跟今天一模一样,我印象之中,基亚兰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狂暴的风雪。依库拉敲开我家门的时候,莱娜和卢卡都已经睡下了。看到他满身积雪、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豪森殿下紧急召见,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不过在这种时候集合骑士团,恐怕不是小事……”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眼神越发严峻。

望着熟睡中的莱娜和卢卡,我一咬牙,跟依库拉一起消失在夜色中。来到王宫的门口,巴图索早已在那里等待了。“看样子是出大事了,王宫里到处乱糟糟的样子。”他把自己粗大的指节捏得咯吱作响,而我的心情也愈发沉重。“咱们别在这儿自己吓自己了,赶紧进去吧。”制止了大家胡乱的猜测,我坚决的说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暴跳如雷来形容善良宽容的豪森侯爵真是难以想象。惶恐不安的骑士们很快就从自己尊敬的君主口中得到了答案。“玛迪琳殿下和巴萨鲁私奔了?”巴图索失声之后,整个王宫的议事大厅内一片死寂,五体投地的骑士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而此时此刻的我,冷汗早已沾湿了长衫,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天哪,那个萨卡人可是我领进王宫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人头落地的大罪啊!“豪森殿下,请允许我马上出发,我一定把玛迪琳殿下带回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负起所有责任,并且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

豪森侯爵冰冷的目光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事关独生女儿的终生幸福,亲切善良的他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欣赏他的才华,对他以礼相待,没想到引狼入室。你们立刻出发去把他们两个找回来。如果那个萨卡人敢反抗,不必对他客气。”

我们都不敢多言,只好都退下了。“没想到这样的命令竟然出自豪森殿下之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忧虑的看着大家,巴图索不停的挠头。

依库拉噘着嘴说:“不管怎么说先动身吧,尽快把玛迪琳殿下带回来。”

“我们分头去找吧,面铺开一点。巴萨鲁带着玛迪琳殿下,应该走不快。”我建议道。

大家望着我,各有所思。“好吧!大家小心!”

看着远去的骑士们的背影,我把左手放在铠甲的右肩处,铠甲上凹痕真切的触感让我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莱娜,我该怎么办?”

不出所料,即使萨卡人的骑术优异,但带上了不善于长途跋涉的玛迪琳小姐,他们没能逃得太远。当然,巴萨鲁那一根筋的脑袋也不懂得选择一条规避的路线,因此,我瞄准萨卡的方向直线前进,很快就找到了任务的目标。
当我立马横枪阻挡在他们面前时,我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我尝试着不停的深呼吸,至少这时候的我不能自乱阵脚。玛迪琳小姐惶恐的表情说明她非常清楚我在这儿出现意味着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巴萨鲁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萨卡人真是奇怪的民族。我们不发一言的对峙着,初升的朝阳已经把金色的光芒洒满了这一片静寂的草原,紧张的气氛足以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窒息。玛迪琳小姐已经在马背上奔波了一夜,一定已经吃不消了吧。我决定先发制人,打破这里的均势:“玛迪琳殿下,请原谅微臣无法下马向您行礼,微臣有些事情要跟我的朋友巴萨鲁商量一下。”

我的目光渐渐移动到我的萨卡朋友身上,我甚至能够听到他那急促紊乱的呼吸声。“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趁我在家的时候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乱子来,整个基亚兰骑士团都出动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所以,乖乖的跟我回基亚兰城吧。”

玛迪琳小姐把巴萨鲁抱得更紧了,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其它的反应。

“玛迪琳殿下,您受委屈了,请允许微臣护送您回城,豪森殿下非常牵挂您。”我决定更换一个“进攻”的目标。
玛迪琳小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巴萨鲁马上握住了她的手,好让她平静一些。危难时刻的爱情真是难能可贵,但现在不是为这种儿女私情感动的时候。“玛迪琳殿下,您应该很清楚,微臣的同事们很快也就会找到这里。”

巴萨鲁回头看了看玛迪琳小姐,右手不自觉的向腰间滑去。我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白,一对一的话,巴萨鲁或许还有逃出升天的机会,等到其他骑士赶到,纵使他武艺超群,也难逃寡不敌众。

他的手已经牢牢的握在自己的剑柄上,此时的他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把那个杀人的恶魔解放出来。巴萨鲁,难道你真的决定与自己的朋友兵戎相见吗?我别过脸去,因为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的眼泪。莱娜,我是不是正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你我实力不相上下,若在平时,即使大战一天一夜也难分胜负。”我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声调,“可现在你背负着玛迪琳殿下,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玛迪琳殿下,微臣奉命行事绝无冒犯之意,更不愿在您面前兵戎相向。况且一旦出手,刀剑无眼,若是不慎伤您分毫,微臣更是罪该万死。豪森殿下思女心切,请您勿负父亲的一番心意,回城之后,凡事还可从长计议。”

玛迪琳小姐早已泪流满面:“父亲是不会接受巴萨鲁的啊!”

是啊,豪森侯爵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无权无势居无定所的游牧民作为自己唯一的女儿的归属呢?所谓“从长计议”,只不
过是安慰玛迪琳殿下的幌子罢了。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回到基亚兰城,这一段美丽的爱情就将被永远的扼杀,甚至巴萨鲁的性命都不能保全。

“豪森殿下现在非常难过,微臣初为人父,多少能够体会一些家长的心情。如果玛迪琳殿下您能够回到豪森殿下身边,微臣会在侯爵殿下面前尽力为巴萨鲁求情的,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玛迪琳小姐小声的抽泣最终变成了失声痛哭。“我对不起父亲,我对不起父亲……”

巴萨鲁一边安慰着身后的女孩,一边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我真笨,玛迪琳小姐此时此刻一定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而我怎么能够如此愚蠢的不停的对她施加压力呢?我不能再磨蹭下去了,玛迪琳小姐脆弱的神经已经再也经不起这种折磨了,这种噩梦般的对峙足以让人发疯!

我把银枪举起来,用枪头对准了自己的朋友。“还是必须动手吗?真是遗憾。玛迪琳殿下,请原谅微臣无礼。”巴鲁萨看来方寸已乱,尽量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制服他吧。可是,同样思绪万千的我,又能够在博弈中保持几分平常心呢?
“莱娜……”我在心中默默的呼唤爱妻的名字,或许这能够帮我重新找到支持,找回冷静。

“责任完全由我来承担,请不要伤害他。”就在我准备冲向他们的那一瞬间,我同时听到了两个声音:低沉的男声和带有哭腔的、哽咽的女声。接下来则是“噗”的一声闷响,那是我手中的银枪坠地的声音。

他们的眼睛都是那样清澈,那样纯洁,如同明净的湖水,不含一丝杂质。巴萨鲁放在剑柄上的手早已经松开了,两个人的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面对这没有丝毫胜算的强敌,他们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互相支持,他们选择了用相同的语言去保护对方。我无意讴歌爱情的伟大,但此情此景,即使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动容,我又如何能够继续对他们举起屠刀呢?

我翻身下马,拾起遗落的银枪。但这一次,我并没有再把枪头对准他们,而是缓缓的背过身去。“巴鲁萨,你赶快逃走吧,趁其他骑士还没有找到这里。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也相信你能够带给玛迪琳殿下幸福。但玛迪琳殿下是基亚兰的继承人,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况且豪森侯爵非常珍爱唯一的女儿,玛迪琳殿下是他生命的重要支柱。爱情固然美好,但作为骑士的我不能就这样让你带走基亚兰的未来。……我会护送玛迪琳殿下回到基亚兰城的,你就放心好了。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快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我看不到背后发生的一切,但我能够听到有人下马的声音,和萨卡人坚定的话语。“决不会丢下玛迪琳一个人离开的。”

我浑身如同被电击一般动弹不得。讽刺啊!反倒是我的心理防线先崩溃了。可是,在那种状况下,谁又能够狠下心抹杀他们的真挚的爱情呢?我扔掉银枪,来到玛迪琳小姐的马前最后一次向她行礼。“玛迪琳殿下,请您千万保重。”然后闭上眼睛,任由他们穿过国境,远走高飞。


又开始构思同人了啊,嗯嗯……
[4 楼] | Posted:2007-08-29 20:11| 顶端
失落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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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错,期待下文。
PS:绝对不让历史重演!!……恩,我在自言自语。

[5 楼] | Posted:2007-08-29 22:41| 顶端
todlip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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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王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了。王宫门口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依库拉,看到我他马上迎了上来:“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王宫的大门上:“没想到竟然被他们给逃掉了,这下子要怎么向豪森殿下交待呢?”看到我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他很快就变换了话题,“刚才莱娜抱着卢卡来过王宫,我不敢跟她说得太多,就说你有些紧急任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好不容易把她哄回家了,待会儿见过豪森侯爵之后,你就早点回家吧,不要让她们担心。”

“莱娜……”听到这个名字,我条件反射似乎感叹着。莱娜,你的丈夫刚刚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现在的我,应该如何面对尊敬的豪森侯爵呢?

回到熟悉的议事大厅,豪森侯爵颓然的栽倒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紧闭着双眼,仿佛完全没有把我的报告听进去。“找,你们给我继续找!利西亚找不到就去萨卡找,就算把整个草原翻过来也一定要把玛迪琳带回来。”听完骑士的报告,这位基亚兰的统治者声嘶力竭的吼道。

骑士们面面相觑,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但是,没有人敢继续顶撞盛怒之下的侯爵,依库拉向大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先退下。

“豪森殿下,微臣认为此举不妥。”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我一个人坚决的站了出来。未等豪森侯爵反应过来,我继续说道,“且不论劳民伤财,萨卡草原地域广大,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我们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玛迪琳殿下难上加难;况且,所有骑士都派往国外,一旦有变谁来保卫祖国?玛迪琳殿下既然擅自做主随巴鲁萨远去,两人必是真心相爱……”

未等我说完,气急败坏的侯爵就打断了我:“就是你,就是你把那个萨卡人带进宫的,我念你在骑士团效力多年忠心耿耿才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豪森殿下!玛迪琳殿下与巴鲁萨心心相印,如果硬要拆散他们,玛迪琳殿下是承受不住的,我实在不忍看到殿下发生任何意外。请您用您仁慈的心接受他们、祝福他们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豪森侯爵甚至想要立刻处决我。而骑士团的伙伴们则纷纷为我说情。“豪森殿下,斩杀大将实非国家之幸啊!”巴图索大声的恳求道。“豪森殿下,寻找公女并非易事,此诚
用人之际,请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依库拉也补充道。

我再次见到依库拉是在一天之后。虽然已经在基亚兰骑士团呆了十一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造访基亚兰城的地牢,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来做客就被人扔进了并不舒适的单间。看着手脚上的铁链,我的心情反而放松了许多。“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怎么这样冒失啊!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也要分个场合时机啊!”依库拉不停得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算了,脑袋还在,我看侯爵对我还算是仁慈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不过侯爵还在气头上,你恐怕还得在这鬼地方忍两天。”

“先别管我了,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依库拉把脸靠了过来:“怎么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请你把莱娜和卢卡送到国外去。”看到他迷惑的表情,我很快又补充道,“豪森殿下执意要派人到萨卡草原寻找玛迪琳小姐,你我也都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痛失爱女,到时候必然会有人成为替罪羊。巴鲁萨是我带来的,我自然会站出来会承担起所有责任,决不会连累大家。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我绝对不愿意此事牵涉到我的妻子和女儿,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让她们出国避一阵子比较好。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圈子大,所以就拜托你了。”

依库拉点点头,看来他也赞同我的意见。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是艾特鲁斯坎的骑士。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就是多年老友,我跟他也是亲如兄弟,请他帮忙他一定不会推辞的。对了,他家是骑士世家,家境殷实,相信莱娜和卢卡一定不会受苦的。”

我感激的握住了他的手。此时的我,除了相信自己的战友,什么都做不了。很奇怪的,虽然沦落至如此境地,我心中反倒坦荡荡的。对于我的祖国,我的选择可能是错误的,可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巴萨鲁和玛迪琳小姐将在广袤的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奔跑,互相扶助,生儿育女,手牵手走完美满的一生。而对于自己,我也是出奇的乐观:侯爵大人总不至于让自己的爱将在地牢里呆一辈子吧!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我也就可以拍拍屁股闪人了,卢卡还等着爸爸早点回家抱她呢!

我无所事事的躺在地牢冰冷的地板上,陶醉于漫无边际的幻想,竟不由得得意起来:虽然老睡不踏实,总比巴图索那些家伙在草原上像无头苍蝇般瞎逛强。正当我贪婪的享受着这个特殊的“假期”时,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么脏乱你也能忍?没有我你果然不行啊!”她面色平静的走进了牢房,然后微笑着坐到了我的身边,“对不起,从今天起你的单人间改成双人间了。”

“莱娜!”我想我当时的音量足够把地牢的天花板震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依库拉不是带你去艾特鲁斯坎了吗?”

她刻意避开我追问的眼神。“我没有去,我想留下来陪你。”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小时候家家酒的游戏!”我显然急了,“快回家去,亲爱的,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快带着卢卡……”

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就像平时一样,就是这平常的动作,转瞬间化解了我所有的武装。“我让依库拉带着卢卡去艾特鲁斯坎了。依库拉一再保证说那是很好的人家,我想卢卡会很快乐的。我们是夫妻啊,应该同甘苦共患难的。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好吗?”

我最终答应了她。凝视着那双噙满泪水的双眼,我无法说不,我只能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仿佛是寻找到了最后的依靠,虚伪的勇敢很快就背叛了她,抽泣声从我的怀中轻轻的传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只能无助的安慰着她。

“这才刚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卢卡也才刚刚出生,就变成这样,真是不甘心啊……”断断续续的啜泣,最后变成了感情崩溃的号啕大哭。

木然的抱着她,我自己也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莱娜暗绿色的眼中充满了悲哀和绝望。“那只美丽的蝴蝶,真的飞走了。”

这是我一辈子所作的最痛心疾首、最追悔莫及的决定。那时的我,为什么没有冷静下来仔细的想想呢?是因为地牢里不见天日、无依无靠的孤独?还是由于对巴萨鲁刚刚上演的浪漫和决心的小小嫉妒?抑或是对莱娜那份无法割舍的爱?我说不清楚。那种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即使强壮如我也难以忍受,更何况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莱娜呢?眼见着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除了抱着她用身体提供最后一点温暖以外,无能的我又能为她做什么?那是不堪回首的充满黑暗的半年,连那头浓密的黑发最终也抛弃了我,变成了现在这幅光秃秃的景象。可是,和我内心深处的遍体鳞伤相比,这一点点肉体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当依库拉把替我打开牢门并高兴的宣布我重获自由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早已麻木的我和我臂弯中奄奄一息的莱娜。

我发疯似的找遍了全基亚兰的名医,甚至倾尽家财从遥远的奥斯迪亚请来了魔法师。然而,所有人都是摇头,满头大汗的魔法师放下手中的治疗杖的那一刻,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的时间不多了,多陪陪她吧。”这是我从魔法师那里得到的最后的忠告。

基亚兰城灿烂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刺眼。黑暗的地牢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的心也拖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不光是我,这半年之中,有太多的人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经历了两个月徒劳无功的寻找后,豪森侯爵终于放弃了。现在的他,只是每天呆呆的望着草原的方向,默默的为心爱的女儿送去祝福。经历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侯爵再也未能恢复元气,基亚兰的统治权也渐渐的落到了野心勃勃的侯弟兰古雷手中,正是这个败类在三年前为基亚兰带来了一次深重的灾难。还有巴图索,这个家伙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得回第纳斯村了,我那个不负责任的哥哥留下了两个年幼的孩子自己先走了,我得回去照顾孩子们。”这只是托辞而已,他辞官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对豪森侯爵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吧。敢做敢为,真是符合他的血性啊!

莱娜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是短暂而快乐的。出狱之后,我没有再回到骑士团,能和莱娜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我都格外珍惜。刚开始的时候莱娜还能在我的搀扶下出门透透气,到后来就完全不能下床了。“亲爱的,不要担心,我会慢慢好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莱娜还能微笑着对我说,到后来连这样强装笑颜的安慰都听不到了。病榻上的她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如同灯芯般一点点燃尽后,她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最后一次替她整理额前的刘海。她安详的看着我,目光慈祥而温柔。“亲爱的,我能再摸摸你的脸吗?”她吃力的说道。

我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相互传递的暖流使我们彼此心意相通。“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晶莹的泪珠,随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到枕边,滑落到我的心里。

我拼命的点着头,悲伤和绝望紧紧的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发不出声来。

她合上眼睛,任由泪水流淌。“……卢卡……卢卡……亲爱的……你要好好……”断断续续的话语,最终消散在这惨淡的美梦之中。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模糊了我的视野。

她吃力的挣扎着,对死神做着最后的抵抗。忽然间,她黯淡的目光中重新闪烁起来。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是一只在窗角歇息的蝴蝶:黑色的翅膀,色彩斑斓的花纹。“美丽的……蝴蝶……飞走了啊……”小小的精灵最终挥舞着翅膀带走了她的未来。最后一线生命之光从她的瞳孔中消失了。这成了莱娜最后的遗言。

我按照莱娜的意愿一个人安葬了她,最简单的方式,没有葬礼,没有墓碑。人迹罕至的基亚兰后山,莱娜应该不会
被打搅,操劳了一生终于可以好好安息了。

“豪森侯爵让我来找你,对莱娜的事,他也非常遗憾。”不知不觉之中,依库拉并排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扭头瞟了他一眼,并未作声。

“打算什么时候回骑士团呢?”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哼”了一声,这才是他来找我的主要目的吧!“不用担心,我陪过莱娜之后就会回去的。”
依库拉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豪森侯爵似乎非常担心……”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不会记恨侯爵大人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责任,是我害了莱娜。豪森侯爵是一位好君主,也是挚爱女儿的好父亲。换做是我失去了卢卡,我肯定也和他一样。”

依库拉沉默了,同样身为人父的他应该能够体会。“我们出发吧,依库拉。我要去接回卢卡,这也是莱娜的遗愿。”我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自己新的未来。




“可是您并没有接回自己的女儿啊?她并没有跟您生活在一起。”一直安静的忠实听众忽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激动的打断了他。

“是的。”小小的变故看样子并未破坏他的情绪,“我去了,但最后放弃了。”

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又坐回了原位,现在的她需要更多的耐心。

“艾特鲁斯坎不像想象的那么远,我和依库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那家主人如依库拉所说,是一位谦虚有礼、风度翩翩的圣骑士。我们的交谈融洽愉快,可不知为什么,在谈到接回卢卡这个中心话题时,他的话语却多少有些遮掩。‘他和夫人结婚十年,一直没有孩子。当初我把卢卡抱给他时,他和夫人都欢喜得不得了。’依库拉私下里向我解释道。顺着他的指引,我在他家的花园里见到了已经失散了大半年的女儿。那是一幅我终生难忘的美景:已经明显长高了的卢卡穿着华丽的新衣,迈动着并不踏实的碎步,仰着头,向前方伸出自己柔软的小手;一身白衣、纯洁的妇人半蹲着,用食指轻轻的摁住女孩小巧的鼻子。‘妈妈,妈妈……’女孩充满稚嫩和欢乐的声调充满了整个美丽的家。我印象之中的那个只会躺在摇篮里哇哇大哭的小不点已经长大了:变高了,会走路了,会叫妈妈了。我静静的退了出去,不想破坏这份神圣的美。当天晚上,我就拉上一头雾水的依库拉辞别了主人,赶回了基亚兰。”

他的叙述停了下来,凝望着天花板,翻开珍藏在心底的记忆,好像是找回了一位熟悉的朋友。

“为什么?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因为我无法给卢卡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接着说,“我不能自私的把女儿留在身边,她需要的不仅是父亲,还有一个呵护她宠爱她的母亲。失去莱娜的我无法给她完整的幸福,为了她的未来,我能做的就是把她交给一个更好的人家,让她愉快的健康的成长。那是一个充满温馨的骑士家庭,说不定现在卢卡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骑士了吧。”

她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能认可他的解释。“这像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也许吧,”他不置可否,一副轻松的表情,“我对家庭的所有憧憬和责任感,也许都伴随着莱娜被埋进那片黄土之中了吧。何必再让女儿跟着自己受苦呢?”

她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她明白,作为一个父亲,能够做出那样的选择,必定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并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父亲一定是爱女儿的,但爱不等于占有,有时候放手更是爱得深沉的表现。也许我还太年轻了,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一名父亲的心态。“这十八年来,您可曾去看望过她?”

“没有。冲动过无数次,但最终都放弃了。有一次甚至都已经走到艾特鲁斯坎了,但还是没有勇气敲开门。一个抛弃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呵呵,卢卡会怎么想?她能接受这个事实吗?我冒失的出现,只会破坏她原本无忧无虑的人生。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我想,我非常爱卢卡,我从没有忘记她。”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我想我大概了解了。……唉,我真是太冲动了,爸爸刚跟我说完,我就耐不住性子,不顾爸爸妈妈的劝阻一个人冲出了家。……啊,我指的是我的养父母,我是背着他们一个人过来的。”她淡淡的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耳根。

他看了看她,又扭头望了望窗外:肆虐的暴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离去。寂静的雪原,寂静的夜,炉火的噼啪声格外清晰。“早一些回家吧,不要让父母为你担心。”

她顺着他的目光来到了窗边,显然她也注意到了屋外的变化。推开窗户的霎那间,冷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屋来,可是,她感受到的并不是刺骨的寒冷,而是一股难得的清新。“先生,”转过身来的她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像是下定了决心,“出来匆忙,没能多带钱财。唯一能够答谢您的,就是我的这把剑了。”话音刚落,她就解下了腰间的细身剑,放到了并不宽大的桌上。

他伸手拿起了这把剑。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仔细观察它:这是一把设计优雅、装饰华丽的钢质细身剑,剑身没有一丝锯齿和划痕,看来并没有真正使用过。当他注意到剑柄顶端的一个小小的标志时,他先是一愣,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咧开嘴笑了。菱形搭配十字,那是艾特鲁斯坎骑士团的标志。

“这是养父送给我的。他是一名忠诚和勇敢的骑士,也是我一直崇敬与追赶的目标。他虽然不是您那样非凡的英雄,但我认为他也是一位好父亲。”看到他感兴趣的样子,她又补充了一句。

他把剑推了回去:“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不能接受。”

她没有接过来,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从十五岁起佩戴它,已经在我的腰间陪伴我三年了。戴上它的那一刻,我暗暗告诉自己,我要用它来守护身边重要的人。如今,我希望它能够代替我,留在您的身边。”

他的手颤抖着,紧紧的握住了这把承载着无数羁绊与思念的短剑。欣慰、快乐、伤感、忧愁,一个接一个复杂的情感在他钢铁般坚毅的面容上交替浮现着。“把武器给了我,你自己没问题吗?”

“没关系,回头向您女儿借一把就是了,她一定不会介意的。”

他嘴唇微张,一脸茫然。但她似乎并不愿再解释什么。“难得天空作美,我该走了,先生,还有人在等我呢。谢谢
您!今后有机会再见吧。”潇洒的转身,迈开大步向门外走去。

“请等一下。”他连忙叫住了她,“或许已经不需要我介绍了,我叫瓦雷斯。临走之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说的是你现在的名字,养父母给你起的名字。”

她没有回头,步调轻快而稳健。“瓦雷斯大人,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同样不会改变的,是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再一次触摸着灰色铠甲上永不褪色的文字,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莱娜,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尾声

“看起来,已经从父亲那里找到满意的答案了呢,大人!”

艾特鲁斯坎的骑士加紧步伐走到天马骑士的面前,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父亲比我想象的要更亲切更温柔,有这样慈祥的父亲是我的幸福。”

“和父亲相认了吗?”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一些,紧接着摇摇头。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吧……”

“不,”她打断了天马骑士的话,“父亲一定也认出来了,一定的。父女连心啊,从他看到我的第一眼起,肯定就知道一切了。”斩钉截铁的口吻。

“那为什么……”

“父亲现在很幸福,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她注视着天马骑士清丽的面容,不由得百感交集,“我的父母——我指的是我的养父母——还需要我的照顾。他们还盼着我早些回家呢,而我……”她顿了一下,“……我也爱他们。”

天马骑士眼中流露出难以理解的困惑,但很快就逝去了。“无论怎样,我都相信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是啊,这就是亲人间的羁绊吧……对了,菲奥拉,回到伊利亚城后,能不能借我一把剑?”

菲奥拉眨了眨眼睛:“当然可以,不过……”

“我把自己的剑留在了父亲身边,就让它代替我守护父亲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自从我十五岁成为骑士,那把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说这个了,我还需要一把剑防身,况且,我还得履行对父亲的小小承诺呢。”

“好的好的,一切都依您,大人!我们出发吧,这里这么冷,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们快赶回伊利亚城,我还盼着把法瑞娜介绍给您呢!”

“菲奥拉,我想我给你的委托现在已经结束了。所以,”她猛的提高了声调,“不要再‘大人’‘大人’的叫我了,真别扭!我明明比你还年轻。直呼我的名字吧,就像朋友那样。”

“好啦,别磨磨蹭蹭了。”菲奥拉笑着推了推伙伴,“我们快动身吧,卢卡。”


又开始构思同人了啊,嗯嗯……
[6 楼] | Posted:2007-09-12 20:57|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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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要顶!剧情选择的还是不错的!

不过个人建议对话应该少一些……

恩,最后某天马还是露了下脸,不错……

[7 楼] | Posted:2007-09-13 12:30|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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