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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新接力文】绅士同盟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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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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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之钻(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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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接力文】绅士同盟1920

有些传说注定无法传唱;
有些故事注定被忘却;
有些英雄注定沉寂;
有些事实注定被掩盖;
但是我将以我的笔来记述这些,为了那闪耀的事迹。
--------------------------共济会书记员的一段笔记

序章

西元1917年11月末的俄罗斯圣彼得堡是被一片又一片的红色笼罩的,伊里奇同志和他那些伟大的朋友们在一夜之间将一个政权推翻又重建的神话使这个城市显得有些令人炫目,阿芙乐尔号的军事奇迹将一个新的时代打开,圣彼得堡的人民们都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政权的居民,二月政府的高层们一夜之间成为了叛国者,而布尔什维克党人则成为了国家的领导者,尽管这个时候他们的统治范围还没有走出这个城市,但是“解放全人类”的信念已经成为了这个新政权的核心内容。

当然,有新就有旧,有人崛起就要有人衰落,有人生就要有人死。欧洲的另一边还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度过,而这边被战争泥潭拖进深渊的大块头终于宣布了自己不再参与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浩劫”,于是德国的政客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觉得终于可以全方面的对付来自西边的威胁了,至于东边的大块头俄罗斯,“他至少还需要十年来处理自己的问题!”这样的想法在德国很常见。而俄国的新政权也要全力从前政府的泥潭中挣扎出来,树立自己的新形象,获得民众的支持,西方的战争对他们没有益处,给他们带来的只有伤害,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俄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

圣彼得堡作为这个国家最大最开放最文明的城市在这个时期也成为了这个国家的风向标,现在在这个城市没有人敢于质疑伊里奇同志的威信和领导,没有人敢于挑战布尔什维克的权威。而布尔什维克也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枪将那些“曾经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消灭。“世界上没有中间派,要么是我们的同志,要么是我们的敌人!”伊里奇的声音让狂热的人们纷纷拿起武器去想那些“敌人们”进攻,于是不管个人道德如何,所有曾经和之前的政府有关系的人几乎全都成为了“人民的敌人”。

斯摩棱斯克公墓,这个从十七世纪就存在于这个城市的古老墓群见证了俄罗斯的土地上发生的无数事件,但是它从没像1917年这样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迎接了这么多的人,他们中间有官员,贵族,学者,作家,商人,地主,军官,外国人,神父,等等形形色色的人,在最近的一周它几乎容纳了这个世界上所有阶层的代表,如果仅仅把这些死者的身份汇集起来的话会让人产生这里有一个政府的错觉。而如果你去问问行刑者的话他们会告诉你这里边的人全是一群“恶棍骗子无赖卖国贼吸血鬼”。

11月21日,红色复仇者再次将一批“卑鄙无耻的凶手”带到了斯摩棱斯克公墓,那里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一长排的步兵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面准,发射,然后再瞄准,再发射……几秒钟以后那些犯人就没有人还是站着的了。在军官将几个还在呻吟着的人打死之后,这群人呼啸着离开了墓地,就像他们在战场上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

在这群红色的瘟神走远了之后,斯摩棱斯克公墓旁边的一个小巷里两个黑影急呼呼的跑了出来。跑在前边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人,生身穿着暖和的裘皮大衣,带着一顶绒帽,手里拿着一根石榴楠木得拐杖。这个人面容虽然已呈老态,但是他在快速的跑动中的呼吸却丝毫不凌乱,相反是低沉而平稳。他的身材中等结实健壮,如果只是看背影的话谁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已经六十多了,只会把他当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服,背后还有一个黑色的斗篷,头戴英式绅士帽的人。这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气质确是地地道道的17世纪巴伐利亚贵族的那种独有的气息。他的脸虽然是青年人的,但是岁月依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刻痕。总之,这是一个你无法在一瞬间就判断他的年龄的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老人神色焦急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掉了下来;后一个面色沉稳,就像是要看一出好戏。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进了斯摩棱斯克公墓,跑到了那些刚刚被判处死刑的人群中。老人就像是找金子一样的在遍地的尸体中仔仔细细的寻找着,每抬起一个人的脑袋都要对着月光仔细看看,把每一个尸体的面容都看一遍。

突然,老人对年轻人说:“找到了!”

那个年轻人闻声走过去,老人的手抱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头,正在不断的用手拍打女孩的面颊,试图将这个女孩唤醒。这个女孩是一个东方人,或者说有东方人的血统,但是她的衣服却是原来的沙皇卫队独角兽军团的军官服。她的五官精致,线条鲜明,是一个真正的美人,只可惜这个美人如今面色惨白,四肢垂在地上,她的右腹部正在流着鲜红的血,我们可以说,这个女孩她正在向死亡滑去。

那个年轻人走近看了看女孩,然后对老者说:“格奥尔基,这是你什么人啊?你还专门跑来找她。”

叫做格奥尔基的老者说:“康斯坦丁,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她让我照看她,我失职了。你能不能救救她?”

康斯坦丁蹲下来看了看女孩的情况说:“格奥尔基,她伤得很重,就连我也只能选择咬她了。”

格奥尔基绝望的看了看斯坦丁一眼说:“没别的办法了吗?”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说:“让我们来问问她的意愿吧。”说完,他伸出左手,在女孩的后脑掐了一下,女孩的身体随即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痉挛,她猛地把眼睁开强烈的咳嗽了几下,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惶恐地看着四周。

格奥尔基连忙摸着她的头发说:“友子!友子!是我,普列汉诺夫叔叔!”

友子这才看到了普列汉诺夫,她挣扎的说:“普……普列汉诺夫……叔……叔,真是你吗?”

普列汉诺夫点头说:“是,是我。我来晚了……孩子……”然后他指着康斯坦丁说:“这是康斯坦丁先生,他可以帮你。”

这时候康斯坦丁再次掐了友子的后脑一下,友子本来有有些迷离的眼神再次闪亮起来,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已经是极限了。康斯坦丁抓紧时机问友子:“友子你好,我是普列汉诺夫叔叔的朋友,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需要你尽快回答。现在你已重伤,正常的医疗已经不可能让你活下去了,但是我可以,我是一个吸血鬼,我可以把你变为我的同类,这样你就可以以吸血鬼的身份活下去。或者,作为人类死去。你听懂我的话了吗,选择吧。”

友子不愧为一个军人,即使身负重伤依旧能够冷静的思考,她听懂了这个叫康斯坦丁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说的东西过于离奇了,一时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同时她也能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燃烧,正在消耗,这样下去的话,她应该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过了一会,大概十几秒吧,没有人说一句话,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友子挣扎的说:“咬我。”

康斯坦丁眉毛一挑,疑惑的看了友子一眼,似乎在确认友子的选择,友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康斯坦丁得手说:“咬我!”

“如你所愿,小姐。”康斯坦丁说完,将友子的头往旁边一挪,对着友子的动脉咬了下去,在他咬之前,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疼,放心吧。”

友子觉得身体一阵轻松,一种飘忽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全身,她说不上那是什么,但是很舒服,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发生根本的转折,她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不能再次沐浴阳光,但是她还是想要活下去。人类就是如此,当饥渴之极的时候,就算是毒酒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快淹死的人见到稻草也要抓住。友子也是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时候她的选择和任何一个人一样,因为至少还能“活下去”。

普列汉诺夫看到友子慢慢的放下了手,眼睛紧闭,看上去和睡着了差不多,他问康斯坦丁:“这样就行了?”

康斯坦丁吧友子扛起来说:“初拥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沉睡期,这段时间里她的身体会发生改变的。”

普列汉诺夫点头说:“咱们走吧。”

两个人避开所有的大路,在一条又一条的小径中间回到了普列汉诺夫的家,康斯坦丁把友子放到床上,两个人到了会客室里,普列汉诺夫倒了两杯锡兰红茶,康斯坦丁一边品茶一边问普列汉诺夫:“格奥尔基,这个友子是你什么人?说起来你在死人堆里找她的时候,我真觉得死的人是不是你的女儿。”

普列汉诺夫说:“我在欧洲流亡的时候遇见的她的母亲—一个社会民主党人,我们政见一致就结成了战友。”

“那她真是你女儿?”

“他父亲是个日本人。”

“可惜。”

“我是那孩子的教父。那孩子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所以他的母亲一直让我教育她。”

“所以她实际上和你的女儿差不多啊。”

“你可以这么理解。”

康斯坦丁坏笑着喝干了手里的茶,然后又倒了一杯问普列汉诺夫:“不过说实话,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普列汉诺夫沉思了一下说:“我年前在欧洲听说弗拉基米尔被驱逐了,他是我的学生,我们虽然很多意见是相反的但我还是想去看望他,结果到德国的时候我听说有些人找到了他并答应帮助他。”

康斯坦丁说:“有一个说法是德军总参谋部,但据我所知没那么单纯。”

普列汉诺夫干笑了一声说:“我还听说德皇亲自接见了他呢。这都是废话。”

康斯坦丁用询问的口气问了一句:“你觉得是那个人?”

“我想不出是谁了,你知道,去年开始那个人就失踪了,组织上花了大力气去找他,但是至今一无所获。你知道,那家伙的思想……”普列汉诺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疯狂的手势。

“那么说你认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搞的这次革命……”

“我打断你一下,这是暴动,谈不上革命。”

“哦,这次暴动是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幕后资助的?”

“伊里奇本人可能不知道,我没有向他引荐过组织,所以他还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干的。”普列汉诺夫和他的学生也就是后来的列宁此时已经成为了政治上的敌人了,他一直反对列宁的理论,包括这次被他称为暴动的“十月革命”。所以说到这个普列汉诺夫的神情一阵黯然。

康斯坦丁想宽慰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他对普列汉诺夫说:“往好处想象,也许这会给你的祖国带来一次新的希望。”

普列汉诺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比你了解他, 你看着吧,俄国会经历一段漫长而可怕的日子的,不论她看上去是多么的光鲜。”

普列汉诺夫失望的摇了摇头之后问康斯坦丁:“我的朋友,你准备如何?战争的局势很明显了。”

康斯坦丁说:“我一直不支持这次的战争,德国的胜负输赢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是因为想要查验拉斯普钦的遗产才来的这里。不过现在吗,我可能要带走你的教女了。”

“嗯?为什么?”

“你要知道,做一个吸血鬼不难,但是做一个当代的吸血鬼就很难了。而且,她要去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你总不希望你的教女成为一个嗜血的怪物吧。我要教她的东西多着呢。”

普列汉诺夫回头看了一眼友子的房间之后说:“她的母亲临死前拜托我照顾她,我听说他们要枪决的名单里有她就想办法救她,可惜我还是失败了。幸亏你在这里。”

康斯坦丁摆了摆手:“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带她回德国,顺便去哪个人的老家查访一下。你呢?我的朋友。”

普列汉诺夫长叹了一口气说:“俄罗斯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想先去芬兰,然后去英国,从那里到新大陆去。”

“组织上知道你的计划吗?”

“我通报过了,现在我们共济会内部有分裂已经是几乎公开的秘密了。所以他们也都不太管。”

“说起来真让人遗憾,我还是这个组织的元老成员,没想到今天会看到他一天一天的走向分裂……”康斯坦丁有些伤感,作为一个吸血鬼他拥有几乎与不朽的寿命,他是共济会的早期成员之一,伴随这个组织走了几个世纪的光阴,对于他来说共济会就像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世界上没有历经几个世纪还不分裂变化的组织,共济会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大家只是在一个共同的理念的前提下集合到一起的不是吗?”普列汉诺夫就是在流亡欧洲的时候遇到了康斯坦丁,两个人一见如故,康斯坦丁将他引入了欧洲共济会。

“话是这么说。”

“而且,那个人也是因为这样才选择了出走。不是吗?如果共济会有一个严谨的成型的组织恐怕我们就活不到今天了。”

历史上共济会曾长期受到教会的打压和排挤,共济会以其松散的管理体系和严谨的保密过程在数个世纪的压迫之下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并且指导了影响世界发展进程的几次革命,这也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了。

“我不是宿命论者普列汉诺夫,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尽量阻止组织的分裂。”

“我也不是,康斯坦丁。但你无法阻止这一进程。你没发现吗,组织里的民族主义倾向越来越严重了,这次战争是一个导线而已。”

“算了,别提那些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吧。你这里应该被契卡监视了很久了。看到你把友子带来他们又要来你家拜访了。”

“是,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康斯坦丁带着友子,普列汉诺夫拿着行李离开了这个房屋。两个人在港口分别,普列汉诺夫去了芬兰,在哪里制造了自己的假死亡以躲避契卡的耳目。而康斯坦丁带着友子回到了德国老家,一边追查失踪的那个人的下落一边教友子在现代社会做一个吸血鬼。


[ 此贴被夜枭在2011-08-09 16:38重新编辑 ]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楼 主] | Posted:2011-03-18 03:57| 顶端
星熊勇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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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1920年3月 东京

   
     
  每个月,大介都会到房东家里付一次房租,跑了三趟总算有人在家了.
  "说起来这几天正是赏樱的日子呢"
  听房东太太说着,大介把装着房租的信封交给她,告辞离开.
  大介今年二十有六,如果用相对宽松的标准来说还算的上英俊,身搞虽高,也算不上顶天立地的程度,很结实但谈不上强壮.头发有点乱乱的,不甚整齐,黑色的西装裤,白色的衬衫.像这种平凡的青年,在日本大概要多少有多少吧.
  既然知道了,就到上野公园走走吧.
  离开房东家,大介径直走向有轨电车站.远远看到电车即将启动,紧跑几步,总算赶的上.
  "真是暖和了啊"些许的运动也足以使人流汗.大介将西装外套挂在右肩上,左手拉着扶手,向车窗外的街道望去.
  帝都东京,以欧洲理念改造而成的亚洲第一都市,不只是在军事和经济上,而且是在"灵力"上获得最大祝福的都市.以奇门遁甲和占星之术察看都市的风水,同建造一千年前的平称京和平安京一样,占卜方位,镇住地灵,以谋求繁荣和安定.
  以上的内容,对外自然是保密的.8年前的1912年,当时负责帝都改造的实业家涉泽荣一请到了土御门家的阴阳师平井保昌和物理学家寺田寅彦来推行这一计划.  
  这平井保昌正是大介的叔父.保昌在天皇驾崩之日自杀.并没有留下子伺.在一系列龌龊的政治斗争之后,大介的父亲平井保隆脱颖而出.成为大土御门家族的新家督.保隆并非多擅长阴阳术,他的专长是交际,政界也好,财界也罢.很多大人物都和其过从甚密.而他的梦想就是让土御门家族进军政界,以后成为华族.
  四年前的夏天,身为次男的大介刚刚从帝国大学文学院毕业,做父亲的将他招到面前.
  "我在海军里,给你谋了一个少尉的差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大介的确没有进入军队的打算,不过,即使反对也是徒增烦恼,他选择保持沉默.
  "你倒是说说看啊?"
  "说了您会愿意听吗?"
  "这是什么话,假如你还记得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会欣然接受我的安排.我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的将来吗?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吗?"
  大介的父亲是那种会把养育之恩挂在嘴边的男人,这一次大介也只有败下阵来.
  大介的弟弟准次郎,那时二十岁.同样就读于帝国大学文学院.所不同的大介读的是历史学他读的是法学.完全符合父亲的期望.对父亲言听计从,有这样的弟弟,对兄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一旦有了什么差错,就会被拿来比较.
  毫无悬念的进入海军,到第二年大介已经晋升为中尉.某次探家的时候,弟弟难得的主动来找他.
  "我知道兄长你的志向不在军队,所以——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说服父亲了."
  听弟弟这么一说,大介先是一惊,他虽然不讨厌这个弟弟,但由于性格不和多少有些躲着他.没想到弟弟为了自己能作到这个程度.
  他甚至对自己以前没能给予足够的爱护而感到羞耻.
  大介结束省亲的第三天,长官通知他可以提前退役了,理由是身体原因.任谁都知道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不过写在文件上的东西没什么人敢随便质疑罢了.于是大介得以打包行李回家.在家里还有另一份文件等着他.
  平井大介离开本家,土御门平井家,继承分家下野平井家.而本家将由弟弟继承.为了避免将来有可能的纷争,除去传统的文书,还请了律师.签署了另一份文件.即同意放弃本家继承权利的文件.
  无视弟弟满脸"总算签了"的表情,大介飞快的签上名字.想不到弟弟的好意思背后还有那么大的算盘,不过,大介却并不恨弟弟,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此一则可以脱离使他倍感压抑的家族,二则也毋须感谢弟弟的"好意"感到愧疚.至于财产和名望他本来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就各取所需好了.
  "......上野公园"
  乘务员的声音将大介拉回到现实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野已经到了,大介连忙下车.没走多远,赏花的人潮便淹没了他.
     
           

  上野不愧是这个季节东京最美的地方,身处绚烂的樱花之中,人们在草地上铺上席子,开怀畅饮.整个大都会一片晴朗,天空蓝到仿佛连眼底后会被染上蓝色一般.阳光倾泻而下,时而有风,粉红色的花瓣漫天安飘舞.如云似霞.
  大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拿出随身的本子,用前辈随意涂抹着.这算是他的职业习惯.作为考古学者的他,在学校时受过素描的训练.因为临时决定前来,所以即无同伴也未带酒水.干坐着始终觉得无聊总要找些事情作.
  "放眼看去,全都是结伴而行呢.可让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这种日子毕竟不适合单独出行,应该携伴同行才对.所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低声念出论语中的句子,大介心想着.难得悠闲的日子里还是有个说话的对象比较好.如果还能是个年轻貌美的女性,那就更求之不得了.
  大介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半个熟人的影子,本来,他就是不善交际的人.朋友不多自然巧遇的几率也就跟着直线下降.
  "大介!"
  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大介将盯着笔记本的视线聚焦到伫立在面前的和服女性身上.难得的身穿粉色的和服.脚蹬木屐.
  略带些自然卷的俏丽短发.清新的面孔.以及充满活力的微笑.
  "是你啊,日夏.我还因为自己交桃花运了呢"
  大介夸张的作出失望的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大学时代的同学,也是他大学室友的妻子.本名明智日夏,现在叫作浅野日夏.已经两年没见过面.听说他跟随丈夫去了中国经商.
  "胖了"
  "你活腻了?!"
  "说起来浅野呢?没一起来吗."
  毕业后浅野跟父亲一同经营自家的商会.他们父子都不是成功的商人,不过好在诚实守信.生意上也还过的去.
  "还在中国没回来.那边风头不对,可能生意也快作不下去了."
  日夏露出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她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只是简单的没心没肺.作起事来干净利落.好象什么事到她手里就变的简单易懂了一样.
  "所以你就一个人出来了?"
  "没.带着我家女儿"
  日夏拍拍肚子.想不到这家伙都快当妈了.上学的时候日夏也并非多欢迎的女性.这其中自然有一般是性格原因.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虽说的上美貌但却跟性感二字不沾边.截至目前她身上还找不出任何女人味来.
  "我家那位说我很有女人味的啊"
  她不甘示弱的说道,这种由其丈夫提供,且由本人亲口复述的观点尤其不可信.
  "真不知道浅野喜欢你那点"
  大介和日夏是先于浅野相互认识的,二人可说是损友的代表.然而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意思.自然便不可能产生所谓爱情.
  "先不说这个,你看那是什么?"
  日夏唐突的打断大介的问话,用手指向一坐小土丘的方向.
  一个男人的身体飞了起来.
  樱树被连根拔起,一个人影.发出难以形容的叫声之后.就这么挥舞着树干,向人群冲去.
  接着,一连串惨叫声,赏花的人们四散而逃.大介掏出手枪.对着人影的双腿各开一枪.被子弹命中的人影发出了如野猪一般的声音.转过身来.人影长着猪的鼻子和镣牙.用黄色的.充满恶意的眼神看了大介一眼.原来是猪怪.
  它把手往后一甩,巨大的树冠砸在地上掀起巨大的烟尘.
  "它要冲过来了"日夏一面从包里手枪,一面对大介说道"
  "那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
  "我现在没啥灵力,只有拜托你了"
  女性怀孕的时候,力量都用来支持胎儿.自然也就没有了施展灵力的空间.
  "好吧,好吧.就让我领教一下吧"
  大介一边说,一边咬破手指.飞快的在左手上画出五芒星的图案:"归命!普遍诸金刚!束缚!束缚!八方鬼缚!"大介以掌击地.猪怪的四周浮现出绯色的五芒星.怪物发出呻吟.双手抱头.背后的鬃毛连片的竖起.脚下用力踏着地面,试图脱逃.
  "越挣扎只会越痛苦.妖魔我就给你个痛快好了!"
    扯下笔记本上的一页.大介将纸片擎在手中.灌入灵力的纸张微微颤动起来.
    "灵宝符命!火龙归命!斩妖除魔!如律令!"
    纸燃烧起来.烈炎飞扬,其形宛如武侠小说中,侠士所使用的飞镖.
    "火龙镖"出现于封神演义中的宝物.虽然并非实物.然而借由言灵的力量.至少也有着一成的功效吧.大介用棒球里投出直球的诀窍,将"火龙镖"往猪怪的方向掷去.
  这一击点燃了怪物,发出吡吡啪啪的声音.猪怪皮肤崩裂.如同烧焦的布匹一样四散飘落.在凄惨的哀号声中.渐渐的化为灰烬.最后只留下一片烧焦的土地.
  大介长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总算支撑着上半身坐到草地上.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对浅野夫人说:
  "接下来交给警察就可以了吧."
  "恩,大约就是那样.不过.对付区区一个猪怪没必要使用消耗那么大的法术吧?"
  "我可不象你们,我这实战经验等于零."
  "是,是.今天你算帮了大忙了."
  日夏微笑着伸出手,大介咬咬牙自己站了起来.毕竟什么原因.需要孕妇搀扶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日夏这次笑出声来.
  "逞强的家伙.话说回来,虽然想过几天再到你家去通知你,不过今天既然遇到了——露伴先生希望你有时间能到府上一叙."
     
       

    露伴先生用手扶了扶黑边眼镜,说:
    "如你那日所见,帝都最近频现妖魔.我担心是加藤作祟.我实在无法离开,可否带我一行呢?"
    "加藤保宪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介平心静气的问道,他并非怀疑露伴先生的的人品,只是单纯的想再确认一次而已"
    "生死对于那个魔人还有意思吗?现在想起来8年前那场较量说不定是我们输了也说不定啊"
    一边回答,露伴先生将手中的书稿放到一旁,取出支票.拿起钢笔,写上一个让大介有点目眩的数字.
    大介接到手里,他始终还是同意了.
    露伴先生作为日本共济会的领导者.本可以用身份命令大介为他的代理人.只不过,老人并不喜欢强令别人这种事,
    "如此就辛苦你了.我这老头子还要感谢你呢"
    其实,不用露伴先生致谢.大介作为一个历史学者.很早便想去北京一游.此行虽然可以预想到艰难,然而却也是值得的.
    露伴先生又用手扶了扶金边眼镜,说:
    "近日便则日出发吧.集会日是3月18日.到那里找悦古堂的周先生便是——早去的话,尚有时间游玩几日.我等你归来给我讲述此行的游记"
    "恩,一定"
    离开露伴先生的大宅.大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支票.美国花旗银行.是家稍微有点奇怪的银行呢,当它在新加坡.英国.中国.香港.日本都开设分行的时候,在美国只内却还不可以跨州开展业务呢.      
    先去取钱了好这样想着大介朝银座方向走去.
    接下来几天,大介忙于进行旅行的准备.这是他第一次远行.多亏有经验的日夏帮助.得以节省了很多时间——不同于欧洲和新大陆共济会的松散.日本的组织显的过分紧密了.这或许也是一种东方人社会的特征吧——.然而,终不能去跟为此次旅行提供资金的露伴先生辞行.开船前的几个小时.大介来到露伴先生家.却被告知老人并不在家.说是去了高野山.
    离开露伴先生家.大介直奔码头.那个年代提到到海另一边作长途旅行自然是是坐船前往,那时并没有民航飞机.虽说已经建立有从德国法兰克福飞往杜赛尔的飞艇航线.但终未发展到尚还落后的亚洲.而十七年后,1937年的"兴登堡惨案"在纽约郊外夺去了三十五条人命.则彻底断送了飞艇的前程.
  平井大介的所乘坐的美国商船"金合欢号"航行的目的地是天津的唐沽港.到达天津后,大介要转乘火车,视情况可能还要搭乘汽车取道北京.
  "船上还好,中国的陆路十分的颠簸,哥们你个要做好屁股开花准备啊"
  欧内斯特说道.
  这位欧内斯特先生是美国人.比大介小4岁,今年21,很是强壮.看起来还算精干.他自称为冒险家.实则再大介看来,不过是家里有些钱又好四处游历的高级游民而已.
  大介和他是登船的当天晚上认识的,也由不得他不认识.作为共享狭窄船室的"室友"总要打个招呼的好.大介懂得英文,欧内斯特的英文虽带着一口浓重的美国味.但也总算还可以交流.
  "不过,我也是去北京.所以一路上也算有个同伴."
  欧内斯特说道,脸上带着玩事不恭的微笑.:"历史学者啊.我没读过什么书,所以最喜欢和学者什么的聊天了."
  "这样啊."
  大介苦笑道.他自然不能告诉欧内斯特此行的实情况,只得谎称自己以美术学者的身份,意欲前往中国北京.
  那一晚,大介没睡好.
  在得知大介是个中国历史学者之后.欧内斯特便不住的问问题.偏偏对于学术的问题.大介是从来都不含糊了.只要知道的就绝对会解释清楚.还要附加很多"私货".
  "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的目的了.我对中国历史也没兴趣.我就是去看看而已,去看看有什么机会.机会.你懂的."
  天快亮的时候.因为喝了随身带的朗姆酒.欧内斯特开始说起自己的事了.从小的时候偷邻居家的苹果.到谎报年龄当兵.当然还有他的女人们.
  看来是个直爽的家伙.
  虽然一心想去北京,但是自己可是有使命在身的.不过,一切顺利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一切顺利的话"
  就暂时对这次旅程保持乐观好了.因睡眠不足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大介如此想道.


[ 此贴被星熊勇仪在2011-08-08 16:16重新编辑 ]


鬼符「怪力乱神」
怪轮「地狱の苦轮」
枷符「咎人の外さぬ枷」
力业「大江山岚」
力业「大江山颪」
光鬼「金刚螺旋」
鬼符「鬼気狂澜」
鬼声「壊灭の咆哮」
四天王奥义「三歩必杀」
[1 楼] | Posted:2011-03-19 17:41|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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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北京,在中国是延续了三千余年的建城史和八百五十余年的建都史的奇迹般的城市。从契丹人的辽朝将这个城市定位陪都的时候开始到今天,几经王朝的的变迁,但是这个城市依然屹立在中国的北方,取代了原来西安和洛阳,成为了北方的中心。尽管中国最后的王朝—清已经分崩离析,但是接替他们的被称为北洋政府的新政权依旧将国都设立在这里。

大介和他的新朋友欧内斯特在一天之前到达了天津的塘沽,因为大介要给露伴先生发电报而耽搁了一段时间,然后他们连夜坐火车到达了北京正阳门东车站,两个人走出站台,在朝阳的映射下上午的前门大栅栏地区显得格外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偶尔还会有几辆汽车开过,更多的是人力车,男男女女不同职业不同身份的人或者去上班或者在各个店铺购物,偶尔还会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在街上散发一些传单,喊一些口号。

欧内斯特愉快的伸了个懒腰,“啊~做一晚上的火车还真是一件让人劳累的事情。”说完他一伸手勾住了大介的脖子,对他说:“中国通,带我品尝一下北京的美食吧。”

大介坐了一晚上火车也是又累又饿,根据露伴先生的指引,他们应该先去琉璃厂找一个姓周的古董商,但是看到这一带那么多卖小吃的自己也觉得饿了,于是欣然答应,带着欧内斯特跑到了大栅栏北口,靠近正阳门的一个馄饨铺坐了下来,大介对欧内斯特说:“你不会用筷子,咱们就先吃点方便的东西吧。这东西用勺子就行。”店小二看到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就笑呵呵的跑了上来,但是大介和欧内斯特说的是洋文,店小二搭不上话,讪讪的看着两个人说完之后,才对那个看起来像是中国人的人说:“这位老板……您二位想要点什么?”

大介用流利的中文回答:“小二,给我拿两碗馄饨。要鲜肉馅的。”

“好嘞!来两碗馄饨~”小二高喊着向后厨走去,欧内斯特惊奇的对大介说:“你中文这的竟然这么好?”

大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原来在帝国大学读书,但主要学习的科目是历史学而且是中国史,所以……对这个国家多少有些了解吧。”

正说着,两碗馄饨上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两个人也都饿了,于是拿起勺子噼里啪啦的将眼前的两碗汤喝完了。

离开馄饨馆,欧内斯特问大介:“你在中国有什么落脚点没有?”

大介说:“哦,我准备先找一个旅社住下,明天在考虑下面的行程。你呢?”大介心里希望这个美国人能有一个地方去,这样的话自己能有相对更自由的时间来办正经事了,但是他失望了,欧内斯特想了想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没有落脚点,也想找一个旅社……”大介心理一紧,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欧内斯特找了一间旅店,两个人各自住下。

第二天一早,大介就醒了,他偷偷的查看了一下对面的欧内斯特,发现他也早已醒了过来,于是他没有动,而是在自己的房子里等着,知道欧内斯特离开自己的房间,走下楼,然后他从窗户上看到欧内斯特搭上了一辆人力车走了,这时候他才从自己的房子里出来,向旅店结了账,在门口拦了一架人力车,按照露伴先生给他写的地址去了位于琉璃厂的悦古堂,这里是共济会在北京的一个地下联络点,大介要到这里才能得到下一步行动的消息。

半个多小时以后,大介到了位于北京西城的琉璃厂。琉璃厂源于中国元朝的琉璃瓦工厂,经过明朝时期因为宫廷的需要而扩大,到清朝期间这个地区称为汉族官员和外省会馆的聚居地。许许多多的各地举子和商人汇聚此地,慢慢形成了这里独特的风雅的氛围。大介是第一次到这里,虽然他原来在日本听说过很多次,但是自己亲身到了这里之后依然深深地被这里的气息所吸引,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甚至想就此在这里定居。但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大介还不会被外界这么轻易的影响到。他再次确认了悦古堂的地址,装作是一个初到此地的旅行者一样的向悦古堂走去。

在拐过了几个胡同之后,他找到了悦古堂的所在地,一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店铺,门口悬挂着一个字号“周记”,正面一个牌匾“悦古堂”。大介刚要进去,却听见后边有人喊他。

“哎?这不是大介吗?”——怎么偏偏在这遇到他?

顿了能有大约半秒钟,大介说道:“欧内斯特先生!真是巧遇啊,不知道 您怎么也来这边了?”

欧内斯特哈哈一笑说:“我是很喜欢东方的神秘而悠久的文化的,这里是文化交易的中心,我就过来看了看。”原来如此。

“欧内斯特,来这边喝杯北京的大碗茶吧。特色。”大介指着悦古堂门口附 近的一个茶摊说。心里却想着:“但愿这美国快点走掉的好!”

“我还想你这日本佬怎么还不走呢!”

“早知道咱们是一起,也犯不上喝那么多的水了”后来,二人谈起这件事的二人有过如上的对话说道。当然,这不过是无用的马后炮而已。


这样两个人耗了将近一个小时,待到水都把人喝饱了,对面悦古堂的门帘一挑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是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不矮。皮肤有点黑。一身长袍马褂的打扮。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这个人走到大介和欧内斯特面前,作了个揖说:“二位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二位找到了,请随我去取吧。”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人说的是英文。大介和和欧内斯特迟愣了一下,随着这个人走进古董店里。一行人穿过三五间门脸,到了后院。

后院中间种着一颗桃树,堂屋的门窗都开着,坐在里面正好可以看到盛开的桃花。    

“二位,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叫周福翔,是你们的联络人。”    

说完周老板拉了一个“请”的收拾,一边在主位坐下。大介他们也便不再客气。    

“请等一下,马上叫人泡茶。”    

虽然二人连连摇头,但周老板还是叫了伙计。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提着茶壶进来。    

“这小子就跟我儿子一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么说过周福翔话锋一转:“你们先认识一下吧。”    

然后周福祥从兜里那出了两张照片。

大介一脸惊异的回道:“这么说?和他?”

“熟人总比陌生人好吧!”欧内斯特倒是无所谓的说,然后询问般又看了一眼大介。    

冷场了几秒钟之后,大介苦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大介才和欧内斯特尴尬的打了招呼,然后欧内斯特问周福祥:“您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三个人坐在后院里聊天,看到二人都不想喝茶,周福翔又叫那个后生拿了些干果来。

“你有我们所有人的照片?”大介问。    

“一部分而已,而且别和我要其他人的,我早就烧掉了。”    

“周先生好记性啊。”说话的是欧内斯特。
     
“那里,我是生意人嘛!总要记住很多人的脸不是吗?”

周家从表三代之前就做的是古董生意。但要说经营的好还是他这一辈开始。1911年,辛亥革命之后。清国改成了了中华民国。许多前清官员和亲王贝勒由于失去了奉禄,生活窘迫的他们只能依靠典当度日,于是祖传的奇珍异宝和皇帝御赐之物开始流入民间。这对喜爱收藏的人还是经营古玩的人来说都是个好机会,周福祥抓住了这个机会,作为中间商发了大财。自然这其中有不少东西是买给了出价高的洋人。

周福祥本人是个现实主义者,而最反对他和洋人做生意的是他六弟周福景。这是个相当优秀的人,曾经留学法国,回国后,又参加过革命运动,现在在北京的大学担任助教。      

这一年,是五四运动的翌年。全国的年轻人都投身于这一空前的民族主义运动之中。

“把我们中国的文化遗产,流失到外国人手中。这是千古罪人啊,哥哥。”      

对于弟弟的发言,周福祥抽出“传家宝刀”。

“爹娘死的早,我一手拉扯你们三哥五个长大成人,想的是咱们家能过上好日子。从小到大,哥可说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钱财自不必说,店里再忙也不曾扰你,你哥我买些古玩玉器都是不伤大雅的小玩意,又不违王法!何况,我和你嫂子膝下无儿无女,将来这一片家业不都是你的吗?”经过大哥这么一说,周福景也不坑声了。而是从此搬进了学校宿舍,只在周日才回家。——“既然无法让兄长放弃,索性眼不见为净算了。”

“恕我冒寐,周老板是如何成为共济会的一员的呢?”谈话间大介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本来嘛,一个看上去很老派的中国人实在很难和洋组织联系起来。    

“这个啊,因为我爷爷闹过太平天国,也就是前朝说的‘发匪’。”    

周老板的祖父曾经是呼啸南中国的太平天国的成员。所谓太平天国,其实并非完全如历史课本上所讲,那个时候由于中国的基督教信众不多,实在没有独立支撑起义的能力。于是便同历史悠久的民间秘密组织“天地会”合作,而天地会是以道教中的太平道为根基。      

这一“联合起义”表现在政权的名字上,便是各取两字:以太平道的太平和基督教的天国组合起来,命名为“太平天国”。

周福祥的祖父周世育,在攻打上海的时候被洋枪队俘虏在那时他的祖父结识到了共济会的成员,成为了共济会的成员之一。从此共济会在周家一脉相承。到了周福翔一代,周福翔没受过洗,他本身比起外国人的洋教,反而觉得菩萨更灵验一些。只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为让世界变的更美好而尽一份力,管他什么神仙都会高兴吧。

“真是奇遇啊!”大介感慨的说。周老板听了时候点头一笑然后:“还有人没到,在这之前你们二位住在哪里?”

大介和欧内斯特都尴尬的表示自己之前住的旅店已经结账了,周老板于是便让二人住到家里。周老板的家就在街后面,就隔一条胡同。

“好不容易来一次北京你们要不要去紫禁城看看?”周老板如此建议道。

大介一听这个眼睛一亮,紫禁城,中国皇帝的宫殿。这是大介一直梦寐以求能去一次的地方,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说:“周老板您能带我们进入紫禁城?”

周老板说:“今天我正好要去哪里看货,你们二位要不要来看看?”说道看货,其实就是去宫里见已经联络好的宦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因为周老板认识的这个人地位比较高他总能拿到一些上等的好东西。

当初国民政府对清皇室开出的优待条款,清帝是要离开北京移往万寿山的。 不过, 清帝并未离开,而是继续居住在紫禁城里。并还保留着一个小朝廷,这状况直到四年后,冯玉祥控制北京才得以结束。小朝廷除去一干后妃和遗老贵族之外,还有1000多名太监。顺带一提,据说很多有钱有势的太监流入民间做起来大买卖来,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娶妻纳妾。关于此类事情,著名的话剧<茶馆>里亦有所记述。当时有钱有势的太监跑了,一些年轻的太监也都逃亡,但留在宫内无处投奔或是认为自己无处投奔还大有人在。为了让自己过的好点,也就有人动了买宫里“宝贝”换钱的念头。    

周福祥作这个买卖是从4年前开始的,最早是太监把“货”带出来。后来因为嫌弃太监们的眼光,加之守卫紫禁城的大兵又都不是那么尽忠职守,他便索性贿赂了他们的军官。丢丢跟着太监进去“看货”。这在当时并非奇闻,大介读过这么个故事:道光年间,还有买白菜的贩子混进宫力在南书房门口叫卖的事哩。反正每次都要带伙计进去搬运,周福祥觉得带这两个人进去走一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你也去吗?”大介不无兴奋的问欧内斯特。    

美国人摇摇头,反问周福祥:“我可去不了那作学问的人去的地方,之前在美国听那里的中国人说北京有个叫八大胡同的地方,很对我胃口。周先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听到欧内斯克的话,大介失望的耸耸肩。他对女人并非没有兴趣,不过对青楼一类的地方有着本能的反感罢了。说他过于保守的大有人在,拜这所赐,读大学的时候,他也没少被浅野耻笑。      

“这也快过午了。”周老板说道:“二位跟我回家吃个便饭如何?”


[ 此贴被夜枭在2011-08-09 16:3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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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 Posted:2011-03-26 12:09| 顶端
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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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和阴阳师,感觉从前面那篇历史人文变成了历史新感觉(幻想)了。


“胡牌,你这大笨蛋!”

野生的大钳蟹出现了 扔精灵球 抓到了野生的大钳蟹

要不要改名(是/否) 是 莉儿 确认

莉儿升级 莉儿的情况有点不太对

恭喜 进化成了巨钳蟹莉儿
[3 楼] | Posted:2011-03-29 12:42|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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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之钻(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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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合计了一下还是想写成一个类似影之心那样的以历史为背景的奇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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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 Posted:2011-03-29 14:47| 顶端
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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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錯
期待後續


「人們唯一能從歷史裡學習的,就是人們永遠不會從歷史裡吸收教訓。」
「哦?是這樣嗎?不若換個說法好了。」
「人們,是會從歷史裡學到教訓的。但可惜,人們同時卻總愛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定會是少數的例外者,甚至成為唯一的超越者。」
[5 楼] | Posted:2011-03-29 17:39| 顶端
梅莉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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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掉

我现在觉得这一章不合适于是决定砍掉


[ 此贴被梅莉珊卓在2011-08-08 16:12重新编辑 ]

[6 楼] | Posted:2011-04-26 14:40| 顶端
fndls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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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都是写文章的高手!!!!!!!
[7 楼] | Posted:2011-05-28 17:03|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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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一名身穿保定陆军士官学校教官服的女性茫然地站在北京的街头,她的左手拿着一把雨伞,将自己整个人都罩在了雨伞下边,尽管今天是晴天,这个奇怪的景象让周围来来往往的

人议论纷纷,但是碍于对方穿着军服又没人赶上去询问。这个人是就是友子.费尔钦诺娃,友子看着自己右手拿着的字条,又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建筑。低下头叹了口气。尽管她可以

带着一个团的部队在外高加索的山区里几进几出,但是她在一个大城市里的路径认知能力连房源五百米都到不了。真难为她从保定到北京了,而且字条还是用英文写的,换成这里的车夫根本不懂。

“果然应该把我的那个副官带来啊。”在保定的时候就是有副官送她到的火车站。下火车之后她一边问一边走结果走到了天桥地区,现在她终于迷路了。三年前她在祖国横遭变故

,自己也变成了吸血鬼,在经过了一年的训练之后她终于可以回归人类社会了,尽管……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两年前她被组织安排进了中国的保定陆军士官学校担任教务顾问,

那之后她就在这里度过了两年的时间,直到前几天,组织上的密信给她带来了一个任务。到北京的周氏阅古堂去找一个叫周福祥的老板,在那里等待进一步命令。

友子不知道组织上为什么安排这种没头没尾的命令,但是她没有选择,毕竟自己的后半生全靠他们了。

但是现在怎么走呢?友子念叨着走进了天桥地区。说起天桥,那是北京最乱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手艺人、练家子、玩杂耍的、唱戏的……全都在这里汇合,这是北京

市井小民的乐园。

友子东瞧西看的在这里逛街,“反正也找不到,顺便逛逛也好。”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天桥转来转去。

这时候她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一大群人聚在一块,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三三两两的小贩也在周围做起了生意,人群中更有些许扒手在蓄势待发。

“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友子感觉到这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她就凑了上去。接近那里之后她听见前边有人在开局设赌,一个驼背的家伙在用沙哑声音的喊着:“快快下注啊

!赔率是一赔八!!!快下注啊!!”无数的人疯狂的把自己手中的大洋钞票放到前边红色和蓝色的旗子下边,然后拿着一张小票就往前挤。

友子见过这种场面,原来在俄国军队的时候她和四个大老粗搏击,最后自己赢了将近50金卢布。但是她看到前方场地中间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而在他周围躺着几个中国人

,看那些人的穿着都是拳师。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友子想着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锣响,新一轮的比赛又开始了。友子决定看一下这场奇怪的比赛。

场地中间的还是那个外国人,他的身材高大健壮,一头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英俊又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着自信的笑容。“好迷人的小子啊。”友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的对手是一个同样身材高大的黑大汉,友子听到周围的人说那个人是在察哈尔很有名的一个摔跤高手。看来这场比赛会很精彩啊。

两个人在场地的中间,相互打量着对方等待出手的时机。突然那个外国人先从左边快速靠近他的对手,抡起右手一拳向那个人的脸打过去。察哈尔来的那个人虽然看上去很粗壮但

是动作一点也不慢,他快速的弯下腰躲过了攻击,然后顺手将外国人的右手抓住,然后右脚一蹬将那个外国人摔了过去。但是那个外国人却不是像很多人一样的被摔躺在地上,而

是稳稳地站到那里,然后外国人反手抓住他的对手的胳膊,一下将他的对手摔倒在地。然后跟上去对着对方的肚子就是一拳。于是,这场比赛他再次取得了胜利。

“蓝方胜!”场上的小厮喊道。“赔率一比九!!”

友子眯起了眼睛回味刚才的比赛,这个西洋小子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拳手啊。她听到周围有一个人说:“在那个样人被抓住的时候其实是那个洋人自己向前跳的。这样变被动为主动

啊。”不错,那个西洋人就是这么赢的。

这时候又响起了锣声,比赛再一次开始了。一个来自中国南方的人走上场,他用的拳法是一种被叫做咏春拳的拳法,在中国北方很少有人会。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西洋人不太适应

这个人贴身近战的打法,后来凭借着自己身体强壮的优势,硬挡下了对手的一连串攻击之后抓住了对方的左手,然后一甩将那个人摔倒了观众群里。

这场结束之后比赛的赔率已经涨到一赔十了,友子看了看自己的钱包,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去小赚一笔了。于是她走到下注的地方,那里的那个驼背的人看到来了一个一身军服的女

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友子问他:“现在的赔率是一赔十?”

“额,对。要下注吗?军…………”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友子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20枚大洋。放到红色的旗子下,说了一句:“我给我自己下注。”

驼子一愣,然后怪叫:“你说啥?给你自己下注?”

“怎么不行吗?”友子瞥了他一眼。

“行!我只要钱不看人。”

“好。”说完友子走到了场地中间。

那个洋人看到从观众堆里出来了一个女军官觉得很奇怪,而且,这位女军官是一位真正的大美女,就是脸好像有点苍白,还在晴天打着伞这事情有点奇怪,别的都没什么。他对着

面前的女士行了个绅士礼,然后用很生硬的中文说:“女士,您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吗?”

友子想了想决定还是用中国话和他交流:“来打一场吧。”

那个洋人似乎很意外,他过了一会才再次问:“您说什么?”

友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打·一·场。”

洋人似乎觉得自己还是听错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对友子说:“我不打女人。”

但是友子这次没有回话,而是突然冲到了洋人的跟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把对面的洋人打翻在地。那个洋人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发现自己趴在地上了,他喘着

粗气听到对面的女人说:“现在你觉得咱们可以打一场了吗?”

“看来我之前估计有误啊。”洋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说:“我的名字叫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是美国人。这位小姐芳名为何?”

友子微笑着说:“友子.费尔钦诺娃,记住我的名字吧。”

欧内斯特微笑着一点头,然后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但是就在他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女人又不见了。然后他听见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声音:“我在这里。”然后自己的

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子。

友子看到欧内斯特摆出进攻的姿势,就快速的跑到他的身后然后抬腿将自己的对手踢晕在地。根本没有留给欧内斯特什么反应的时间。下面的观众们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刚才他们都把自己的钱压到了那个洋人身上,之前的九场他都赢了,谁能想到他会输给一个娘们!

友子径直走到开赌的地方,对着那个驼子说:“两百块,给我。”

驼子哆哆嗦嗦的说:“女、女侠。小的这里没有……”

他还没说完友子就把他拎了起来,然后他说:“我马上去给您拿。”

然后他从台子下边那个一大袋子,恭恭敬敬的放到友子面前说:“这是两百大洋。”

友子拿起来看了看,数目差不多,于是满意的走了。可是她转念一想,不能把这个洋人放在这儿啊,下边那些破了产的还不把他偷光了?于是她又回到了场地中央,把几个已经开始摸索欧内斯特的小贼踢飞,然后扛起欧内斯特就离开了。

这一名女军官左手拿着雨伞,右边一边拿着个大袋子一边扛着个大汉。这么招摇的走出了天桥一带,在拐过了几个胡同之后她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友子把欧内斯特放下,然后说:“你们可以出来了。”

她说完,从后边的一个胡同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老者和一名女子。这个老者身穿马褂,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却精神抖擞,身上精瘦精瘦的,但是散发出一种武者才有的气度。而他身边的那名女子成熟漂亮,虽是女子却一身西装,手里更是拿着一把日本刀。

友子不认识这两个人,在短在的沉默之后还是那个老者先开口:“你……是不是共济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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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的成倍增长,带来烦恼的成倍增长
                        ——本杰明.福兰克林        
           

第四节

1920年3月17日,夜

  英国少校用手反复弹着下巴,那样子就好象在为自己过长的下巴烦恼一样,其实他烦恼的对象并非一副长下巴.
  从他坐下到现在,中间隔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他有一枚看起来很古老的戒指;和一条很粗的宝石手链.不过,早已经变成筹码之后进了别人的腰包.玛莉猜那是他战利品的一部分.就在去年,英国人狠狠的教训了奥斯曼苏丹的军队.很多英国佬通过洗劫苏丹的贵族们一夜致富.之后又在赌桌上输个精光.因此,千万谨记,赌博是恶习.
  然而,赌博又是天经地义的.人出生的时候,上帝掷一次色子.在众天使的嘲笑声中:一个人便成了农民的儿子,而另一个却贵为国王.
  "凭什么有权利决定别人的命运呢?"
  基于如上的疑问,玛莉.杰弗逊小姐从来就不是个虔诚的信徒,只是迫于家庭的关系才走进教堂.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离家出走——之所以这么作,盖因她仍然寄希望于修复同父亲的关系.的确,很多人认为,她哪怕不是个小淫妇,也不能算一个简典的女人.因为她生就一副好皮囊.天性热情奔放.她在气候炎热的加州农场里长大.身边多是一些干体力活的小伙子.她还是个喜好冒险的姑娘.总是充满激情,而且她相信,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杰弗逊小姐二十四岁,是一位业余冒险家,对电学略有研究,还是个随笔作家.击剑家.神枪手兼单身母亲.自从在私生子的问题上和父亲彻底闹翻之后.便带着孩子浪迹天崖.算来已经有6年了.
  直到3月18号凌晨,她一心思考的还是牌桌上的风云变化.没有什么人生目标.过一天算一天.钱来的容易,去的也快.在这美丽于丑恶,繁荣与衰败共存的卡萨布兰卡城里.坐在幸运里克赌场的豪华牌桌前面.穿着透明的薄纱.甚或就光着身子.一面享受男人们火辣的视线.一边一掷千金.
  她的赌友很多,有政客.军人.富商.他们的共同点是无一例外的输了钱.就好象今天这三位先生.坐在玛莉对面的是那个长下巴的英国军官.左面是一为穿西装的中年绅士.听口音是法国人.右边是一位老熟人,最近半年时常是出入这里的阿利克斯.塔列郎伯爵.伯爵是个英俊高大的主儿.拥有一头飘逸的长卷发.身着复古风格的土耳其长袍.总是拄一根顶端镶嵌有霏翠的中国手杖——他最中意的是这条手杖磨的发光的表面,这表明其年代的久远,是防制不出来的——玛莉曾经跟他有过那么两个月的关系.但在对待感情上:玛莉觉得二人无非是床第之欢而已;伯爵则希望能同玛莉结婚.二人在此问题上大吵一次之后.还好得以冷静的分手.
  "聪慧的女士,看来您又要满载而归"
  岂止是满载而归,玛莉今天赢的太多了.这卡萨布兰卡城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外国人.所以她赢得的一堆钱币中不光有法郎.第那尔.英磅.还有美元.马克——大多是那为法国绅士的,他完全使用现金来支付赌资——几件首饰,外加一份远在印度还没有运出的茶叶期货单.不过,玛莉不打算自己经手这批货物,而是想转手给别人.她还赢得了一些土耳其金币.甚至还有一张某位交际花写下的"免费'服务'承诺书".
  玛莉收下这张纸的时候:"恕我直言,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小姐,您也嫖女人?"一位叫皮埃罗的意大利商人对她说.他是赌场的常客.是个比起商人更适合做喜剧演员的男人.
  "那你可不知道了.男人只有一处好,女人可是有三处?"
  人们哄堂大笑,笑声中玛莉突然闪过这么个念头:"那天要是输光了,想拿那三处回本.说不定会被操到明年".
  又轮到少校抽牌了,他把牌攥在手里.思索片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种喜怒都带在脸上的人可实在不适合赌桌,几个小时下来.少校不停的抱怨运气不好,还声称真的输光了就切下块肉来翻本.玛莉猜赌场的保镖们不会让他这么干的.
  少校要求将赌住翻倍.但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钱了.表现出很沮丧的样子:"美国妞抢劫了我"他嘟喃着——中年绅士依旧一言不发.他到是成府很深的人.从头到尾只说必要的话.可惜,牌运实在太差——轮到玛莉发牌了,少校看着她说:"女士,能否为一个诚实可信的人提供信贷."
  玛莉可不愿意资助一位正和自己赌钱的人:"信贷可是需要担保的"
  "一套在伦敦贝克街的房产怎么样."
  "饶了你的老婆孩子吧"
  "那这个呢?"少校拔出手枪拍在桌上.好好一句:这个你满意吗,被他说成了:把兜里的钱都交出去"
  玛莉示意正拔枪的黑衣保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面端详这只枪.1911式.45口径.勃郎宁.的确是好货色,不过:
  "抱歉,本人只用布枪."
  他颓败的坐回到椅子上.盯着手里的牌.有那么几秒种的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担心他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突然,他忽的又站了起来.就好象被电击疗法之后,猛的开了窍的精神病人:"我的首饰!"
  "什么?
  军官从衬衫里掏出一个硕大的饰物.之前,怎么没人注意他衬衫里藏了怎么大个东西.这是金质的挂饰.形似一个圆盘.用金链串起来可以挂在脖颈上.圆盘中间镶嵌有一颗绿色的宝石.玛莉读的书不少,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时代什么国家的产物.
  "这是我从一位吉普赛长老那买来的,您看,它是多么陈旧,年代久远.那个吉普赛长老说,这可是阿克珊娜门和克利奥巴特拉都配带过的."
  "白痴,吉普赛人都是职业骗子!"玛莉咽回了这句话,假装咳嗽了几声之后说:"他亲眼所见?"
  "是尼古拉.勒梅告诉他的"
  这倒叫人更想笑了:"尼古拉.勒梅?"那个据说是炼金术士的抄写员?据说他炼成了点金石,还有人说他死后几百年还有人见过他.总之都是谣传而已.玛莉自认为是个业余科学爱好者.对于炼金术士她认为除了艾萨克.牛顿爵士其他的都是骗子.这倒好一个骗子告诉另一个骗子.
  "那长老说,是在马赛观看戏剧的时候,见到的尼古拉.勒梅.他用高价从勒梅那里买下了这个,想是送给未来的妻子.只是没想到她最后嫁给了的小伙子"
  "好故事.而且这玩意的确看起来很古老,可是......"
  "是很古老,长老告诉我,这是古埃及的物品,具有神秘的力量"
  "......古老到黄金都失去了光泽,不过,也可能根本就是铜的."
  "看来我们聪惠的玛莉小姐对您的宝物兴趣却却啊"有人插话进来.嗓音透着庸懒.优雅和那么点神经质,是阿利克斯.塔列郎伯爵.
  "那么说您有兴趣了?"少校回答:"我想,您应该真正了解它的价值."
  "你是说我应该买下它吗?好吧,给我看看"
  少校抵上首饰:"您瞧"
  塔列郎伯爵伸出手.接过首饰.上下仔细的端详:"你说这东西来自埃及.可是我印象中它并非古埃及的风格.或者不如说,这东西并没有风格.如此的话,即便它足够古老.那你说巴比伦.希腊.波斯那个都有可能."
  "是有位,犹太人古董商告诉我的.那个商人住在直布罗陀.是声誉一直很好的商人"
  "我想你应该在编一个不存在的皇家学会学者出来"塔列郎伯爵把首饰放在赌桌上:"这样吧,看在你废尽口舌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翻本的机会.我出300磅."
  "才300?"
  "我出500"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绅士突然开口到.
  "700"
  "1000"
  不知是一时听信了少校的谣言,还是他才是真识货的人.中年绅士将价格抬到了1000.
  人人想要的东西,才是最抢手的货色."你刚刚可说要买给我的"玛莉说道:"我出1500"
  少校看看玛莉,又看看另外两个人.
  "2000"伯爵说.
  "3000"中年绅士跟进.
  价格飞一样窜了上去.少校看看玛莉,玛莉的脸上和少校一样写满了疑惑.为什么这两个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如此执着呢.3000磅早已超过了等重黄金的价格.少校好象有些后悔把宝贝拿出来了.一副抢过首饰转身就跑的架势.
  "好吧,我出5000"玛莉大至数了数手头赢来的钱说道:"如果你同意这个价格,那么就成交.否则我也只有这些了.你可以打听一下,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不留过夜财的."玛莉亮出了底牌.
  ——"现在想起来,当时一定是那跟筋不对才会买下这个倒霉东西的".事后玛莉如此说到.早知道会惹来其后无尽的麻烦,换谁也会如此想吧.抛开马后跑的后悔不谈.人是无法预知未来的.
  "成交"军官说:"运气可不总在你那.我想用不了一个小时.我就能把它赢回来"
  "那就发牌吧"伯爵叹了口气.这让玛莉很惊讶.这个远比自己有钱的主儿居然就这么放弃了.没准他只是想报复一下那段不欢而散的感情.才帮军官抬价的.至于那个中年人,则只是在跟风而已?
  玛莉懒得继续猜测下去.反正在赌桌上这三个人都是她的手下败将.中年绅士和伯爵都赢了几次.少校险些就回本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输钱.谁叫他们不是运气太差,就是笨到记不住牌呢.
  临近午夜的时候,少校站来说:"妈的!"他淬在地板上:"妞你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我输光了,的回老家去看那黄脸婆了."
  "我一惯运气很好,玩轮盘赌的时候我开到过第四枪噢!"玛莉边说边站起来.把首饰挂在脖子上.之后把这一夜的战利品用桌布包起来.
  阿利克斯又凑过来:"玛莉小姐,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将那首饰买给我呢?"
  "很抱歉.没门!"
  "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哈?几天前还对我宣称真挚的爱情的人,现在相信金钱万能了?"玛莉嗤笑道:"今天是我赢了,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现在,我要到美丽的交际花那里.享受一下她那三个好处"
  玛莉转身迈开大步离开.
  临到门口的时候她远远听到塔列郎伯爵说:"玛莉小姐,请听我一言,这个饰品是个恶毒的诅咒.小心!"
  "老娘可不是吓大的!白痴!"玛莉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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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死你们~
[9 楼] | Posted:2011-08-09 16:35| 顶端
wing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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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之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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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俩能否做一下人物介绍……搞不清楚哪些是历史人物哪些是原创了
[10 楼] | Posted:2011-08-10 10:10| 顶端
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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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之钻(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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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的主要人物都和史实人物有些关系,或者是和一些耳熟能详的文学人物扯上关系。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11 楼] | Posted:2011-08-10 19:39| 顶端
魔乳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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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英国少校也就能逞逞口头威风而已,看在他输个精光的份上.玛莉决定不与他计较,径自走出赌场.
  卡萨布兰卡的3月,夜晚深而漫长.由于每天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见太阳.在这里,比较勤劳的人每天就都按着时钟而非传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生活.说到人,卡萨布兰卡是个人群汇聚的地方印度的舞蛇人.寻花问柳的欧洲浪子.出售香料茶叶的阿拉伯人.讲故事和算命的当地老人.还有时不时腆胸叠肚高昂着脑袋走过的法国巡警.一位手持马鞭的人正斜依在路灯杆上等待雇主.玛莉叫住他,这人裹着头巾,身穿灰色的当地长袍.他的肤色比欧洲人深,但是比阿拉伯人浅.大约是个混血摩尔人.这在此地很常见.只消冒着患梅毒的风险和阿拉伯妓女一夜春宵就可能诞生.
  他站直身子,用有浓重北非口音的英语说道:"女士,看来您是要满载而归."
  "我想请你载我去我的住所,然后再次另一位女士那里"玛莉说道,紧接着说出两个地址.
  "十法郎"
  "如果你又快又稳的话,我会加三块钱的小费.不过,我只能用英磅支付."赢上一大外财之后人都会显的大方起来.
  在晚上赶马车,是只有当地人才作的来的工作.世纪初,法国人打跑了无心恋战的西班牙人,占领了这里.把这里发展成其在非洲的势力中心,不过,法国佬显然对街道和路面的维护缺少热情.下水道全是堵的,街灯只有三成亮着,路面坑洼不平,一旦下雨便成了水乡泽国.天全黑以后,人们就不得不依赖起车夫,希望他没有迷路.
  玛莉先回了次自己在贫民窟边缘的住所——一栋阿拉伯风格的二层白色建筑.房东是犹太人——把大部分钱财都藏在衣柜的夹层里.至于那件被人争相枪购的首饰,玛莉也没带在身上.而是灵机一动藏到了一个绝对保险的地方.处理完这些玛莉锁好门,乘上在门外等待她的马车,穿过臭气熏天的旧城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卡萨布兰卡,在西班牙语里是"白房子"的意思.或许是城里遍布白色的阿拉伯风格建筑的原因.但就现在看来它就象被泼了桶屎的房子.这当然不单指贫民窟老鼠横行,臭气熏天的状态,一波又一波的欧洲来了又走,却对当地人置若枉顾.15世纪葡萄牙人把宫殿和清真寺拆了个干净,等他们走的时候只留下几座破败的要塞.后来的西班牙人和法国人也都如法炮制.依玛莉看来:欧洲人确实给这个城市带来了金钱,但除此之外便是一场灾难.由于欧洲人从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看待,也没几个当地人有力量公然反抗外国人的统治,被摧毁的传统上完全没有树立任何东西,一片文化的荒漠就此产生.
  马车途经港口区,玛莉把头探出床外,明亮的灯光将夜幕的触须一把抓起来丢到身后,她终于看清自己的马了——马是红色的背上有白斑,适合拉车的矮种.玛莉还能远远的看见码头上正在连夜卸货,海湾里停满了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船只.一片良港,水足够深.因为环型海湾的保护,即使大西洋波浪滔天里面依旧风平浪静.
  "我们到了,女士"车夫叫道.看到玛莉不动弹,又说:"您该下车了".她这才从胡思乱想中醒过神来.她从车上跳到旧石板路上,付钱打发车夫离开.敲开卡特琳娜夫人"官邸"的大门进去,她觉得车夫逗留的时间似乎长了些,不过也没在意.
  卡特琳娜这个派头很大的婊子,她的家看起来要较为体面一些.至少地面铺着石板也没有尿臊味,玛莉在女佣的带领下穿过一个小的天井,来到院子,院子里有个小的喷水池.旁边栽种着桔树——看住处就知道,卡特琳娜的生意不错,在这声色犬马的城市,她和高级赌场还有擅长治疗性病的医生一样,价格不斐,却贵客迎门——女佣指向院子对面的一扇门,转身离去.
  玛莉推开门,进到一间光线昏暗的大屋子里,窗关着,为了营造气氛电灯关着,一对香烛在黄金烛台上闪烁摇摆.玛莉踩着厚厚的土耳其地毯,反手将门带上.
  "卡特琳娜?"玛莉问道.
  "这儿"卡特琳娜从屋子中间的雕花大床上坐起身来,绚丽的金制链子环绕在她腰间,反射着微弱的烛光.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覆盖.
  "还不上帐的帕夏,我从他那搞来的"她用下巴指了烛台,说话的时候,嘴里带着酒气和大麻的味道.
  "你叫我来不是为了看这个什么鬼灯台的吧,要我说你不如融了打个假鸡巴快活一下."
  "真的我还忙不过来呢,只要我想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都任我驱使.你说我这样的女人,卖200磅一夜,总没问题吧?"
  "我只记得,根据合同,今晚我可以免费享用你"玛莉解开纱裙的带子,就这么只穿着鞋子走到床前,卡特琳娜默默的站起来,两个女人相互欣赏着对方的桐体:卡特琳娜的乳房如吊钟一般垂挂着;玛莉的则浑圆坚挺.妓女小腹上美妙的曲线;玛莉纤细健美的腰枝.还有那同样丰盈上撬的臀部.不觉间,她们已经搂抱在一起,玛莉将卡特琳娜压倒在床上,左手缓缓的深入对方那神秘的所在......
  第一回合结束.
  玛莉自觉掌握着主动权.起码,卡特琳娜在她身下尖叫不止.不过,话又说回来.跟作皮肉生意的女人打交道,谁又能说的准呢?她翻身躺在妓女的大床上,这才发现身下是柔软的天鹅绒.
  "要喝酒吗"卡特琳娜在玛莉耳边说道,她的手还在玛莉满是汗水身上游走.
  "最好是淡一些的"
  妓女翻身坐到起来,在床边的矮桌上抄起酒瓶,为两个高脚倍满上鲜红的法国葡萄酒.之后转过身来.却没有入如玛莉所想的递过酒杯.
  "话说回来"她道:"你赢来的小宝贝呢.输给你那张纸之后,我跟一个古巴商人就在赌场楼上来了一炮.算是回本吧.下楼来正好看见你赢来那个东西.一条金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小圆盘."
  "我操,你也知道?"玛莉骂道(半抢过妓女手里的酒杯),一边也大约猜到了妓女接下来的话
  "我希望能带上它,为你."还他妈人人都想要.
  ——日后想起来,这首饰或许真的是个毒咒也说不定.不过,如前所述,这不过是马后炮式的后悔发言而已.
  彼时,玛莉觉得既然那么多人都想拿到这个东西,那么或许它真的很值钱.即使抛开"这时候再转手给别人就输了"的想法.或者将来什么时候还能买个大价钱呢.
  既然如此,玛莉下定决心:"你指望我把它送给你是吗?我记得咱们两个只是逢场作戏吧."
  妓女凑过来,对着玛莉的耳边呼出湿热的酒气:"挥金如土,人称'慷慨的玛莉小姐'原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玛莉小姐,不过是谣传而已.这样,咱们打个赌,你赢了就归你."
  "赌什么呀?"妓女的声音带着职业特有的娴熟.
  "你要是能把我搞的起不来就任意你怎么样好了."
  "噢,是吗"妓女翻身压到玛莉身上,用手将披落在肩头上的浓黑卷发梳到背后(据玛莉的观查,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那...让我们...开始吧."
 
    *       *       *
   
  玛莉觉得自己应该改叫"幸运玛莉"了,最近一周她简直是逢赌必赢.也包括这次.天还没亮玛莉就起床了(她算不出自己睡了多久.40分钟?反正不超过一个小时),她醒的时候.卡特琳娜还熟睡着.
玛莉的纱裙扔在地毯上,她弯腰拾起来,裹在身上.
  东方渐渐的发白,尽管气温很低.但还是动身回住处比较好.非洲大陆越往边缘气冲候会越温和,雨量也随之增加,这是因为临近海洋,气候呈现海洋性的关系.不过,说是温和,那也只是跟中部的荒漠相对而言而已,北非的夜晚甚很寒冷,时而需要生火取暖,而每天太阳一升起来.气温会一下子彪升,苛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以至于让人不禁恐惧会有晒熟的危险.
  "女士,需要为您叫马车吗".院子里,女佣对正要离开的玛莉说到.女佣早已经起床了,正在水井边打水.
  "不必,照顾好你家女主人吧."玛莉回答.以示自己对妓女虚假关心——嫖宿过后的客人大抵如此.
  来到外头,远远的看到已经有几辆马车在巷子那头的大街边上待客了.玛莉走上去.
  这次的车夫是个上了几岁年纪的中年人.鼓眼泡,流着副大胡子.他似乎不会讲英语.玛莉用法语连说带比划总算讲明白了去处和佣金.
  一路上为了提防睡着被车夫偷走钱包,玛莉将头探到车外,有一搭没一搭的欣赏街景.卡萨布兰卡正渐渐的醒来.街灯已然熄灭,人们借着微弱的晨光,穿衣.吃早餐,更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垃圾车从奢华的富人区出来,送淡水的车驶进去.玛莉居住的街区在贫民窟边缘,谈不上特别的拥挤破败,因为临近港口这里住满了身体强壮又喜欢惹事生非的码头工人.还有渔贩.流氓.小偷.走私品商.那一带治安并不好,又靠近鱼市空气中总有那么一股臭鱼的腥味.故而房祖很是低廉.
  昨夜发生的种种令玛莉感到心满意足,以至于不记得咒骂楼道里该死的尿骚味.她快步登上吱吖作响的木制楼梯,心里盘算着一大觉睡到晚上.她从吊带袜里摸出钥匙开门.推门走进昏暗的房间(床帘拉着,这在北非算是常识)由于玛莉一心想着蒙头大睡,所以说是疏忽大意也可以——尽管,也可以理解为狗屎运用完了——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虽然尽力的调整平衡,但整个人还是就那么扑倒在地上.
  ——一阵冰冷触感袭遍全身,紧接着是湿答答的感觉.是水桶.玛莉咒骂道:"谁他妈的把水桶放在......"等等,有钥匙的应该只有.......下一瞬间,玛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她用双手在地板上撑起自己的身体,用力一撑,就势站起身来.看到黑暗中有个个高大的黑影就在面前.
  "谁?"
  一阵风代替回答袭击了过来,玛莉本能的向一旁闪避.只觉有个什么在耳边呼啸而过,那东西并不锋利.应该是棍棒一类的东西.虽然只是堪堪掠过玛莉的肩膀,但光这样就足以使玛莉感到全身麻木了:'该死!"
  玛莉向侧后方跳开一步,对方力气比自己大的多.要是被正面击中一切就完了.骨头会被打碎,脸也会被打烂,以至无法辨认.
  现在可不是留情的时候,玛莉从左边丝袜里抽出匕首.手腕一翻,用力向高个子的脸上挥去.高个子露出清蔑的笑容(不是真的看到,屋子里很暗不是面对面根本瞧不不清,但有的时候你就知道)高个子倒退半步后仰闪过.匕首划破空气——不够长,然而,却足够将袭击者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在上半身,这一刀只是一个圈套而已.玛莉就势抡起穿着高根凉鞋大腿.完美的曲线化作致命的凶器镶进袭击者两腿之间的位置.
  袭击者闷哼了一声跪到在地上.
  接着,另外一个人——高个子袭击者的同伴冲黑暗中猛的冲出来向玛莉撞去.玛莉想用匕首刺他,可太慢了,错过了挥刀的机会.新袭击者抱住玛莉的腰将她扑到在地板上.那人很重,砸的玛莉大叫:"操!".匕首也跟脱手飞了出去.
  那人挺直身子,骑到玛莉腰上(他很老练,这样玛莉的两条腿便没法使上力气).同时伸出两只手掌捆住玛莉的脖子,每一瞬间力道都不断的加强.眼看着就要把玛莉送到黑暗死亡这国去了.玛莉可不想死,她奋力挣扎.挥拳猛扣.打在那人的肋骨下面.那人发出呻吟声.手也跟着松了劲.玛莉用挣开对方的手,一边拼命想把身子从男人身下抽出来,这样才能拔出剩下那把匕首(在右边丝袜里),这时她的脸上被重重的踩向一边:"该死!对女士温柔点啊"还有第三个人.
  玛莉原想对方会继续踢打,但是对方却停了下来.
  "她身上有吗?"第三个人问道.
  有什么?那该死的首饰?
  不能等再被掐住脖子.玛莉抓住踩脸男人的大腿,用平生的力气将他推出去,他摔坐在地板上;几乎同时,玛莉猛的弹起上半身,一头撞在第二名男子脸上.匕首总算拔出来了,玛莉挥刀突刺.冰冷的刀锋深深的植入肉里,虽然在黑暗中,她说不清那一击落到了那里,但第二名男子想必想必伤的不轻,他那痛苦而愤怒的叫声瞬间划破了空气,玛莉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下一瞬间,一边享受着,她将受伤的男子像扔死狗一样甩到一边,站起来扑向第三名男子.
  "操你妈的!见鬼!"玛莉唾道.
  她连续挥出匕首,将第三名男子逼到墙角.手脚不停的殴打,直到男子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玛莉大口喘着气,送开武器,全身疼痛.右半边脸突突直跳.喉咙里好象着了火一样干燥.但她告诉你们没事了.只要恢复平常的警觉屋子里有几个人还感觉到.眼下就她一个还能站着的了,她走去开灯.一边阴郁的想怎么处理这几条昏迷不醒或者干脆就死了的大汉.
  这时,有个什么东西打在她后脑上.一阵喧晕,玛莉想着要转过身去——又是一下.顿时,一片黑暗袭来.


[ 此贴被魔乳千房在2011-08-17 18:1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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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 | Posted:2011-08-14 14:36|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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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友子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和那个女人,她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是他们很准确地说出了她的身份。友子开口问他们的身份之前,那个老人又说:“别太惊奇,你不是得道指示来北京的阅古堂吗?我也要去那里。另外,小子,起来吧。”老人用很熟练的英语对躺在地上的欧内斯特说。友子瞪着其实早已醒来的欧内斯特问:“你他妈早就醒了?”

欧内斯特“嘻嘻”笑着说:“被美女搀扶的感觉很好的。”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向老者,这时老者身边的女性把他挡在了前面。“噢噢,别激动,美丽的夫人。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个老爷爷是怎么看出来我们的身份的。”欧内斯特赶紧解释。

老者微笑着说:“你的左手和右脚的事情我知道。”欧内斯特脸上微微闪现出一些惊慌。友子在一边冷声冷气的说:“很明显的,你的行动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刚才和你打的那些人都是废物。”

老人又说:“友子小姐,其实你的教父和我认识,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这里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我们一起去阅古堂。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老人说完带着自己身边的女士就走了。友子心想,反正跟上去也没有坏处。于是就跟了过去。欧内斯特正想要和友子商量一下就看到友子走了,他也赶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北京的胡同里三转两转就从天桥附近走到了琉璃厂,欧内斯特到这里也认路了,他很殷勤的要求为友子和那位不知名的女士带路。当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到达阅古堂的时候大介和周老板也正好从宫里回来了。

原来今天是周老板到紫禁城里“取货”的日子,周老板在宫内认识一些有点权势的太监,定期与他们会面将一些东西拿到宫外卖掉,然后和里边的人四六开。大介听说可以进紫禁城,就请求周老板带他进宫看看,周老板耐不住大介的请求,于是同意带他进宫里看看。欧内斯特不喜欢皇宫那种庄严的地方,就像周老板打听哪里热闹,于是就来到了天桥。于是就发生了打擂的事。

欧内斯特走到后院就喊:“周,有客人来了。自己人。”

这时候周老板正和大介喝茶呢,两个人谈论着今天的故宫之行,对于大介来说今天的的确确是开了眼界了,他一直希望能来北京看看紫禁城,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因为时间短暂又觉得意犹未尽。两个人正说着,听到外边来了很多人,就赶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大介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正面迎来的友子,他一下就噎住了。友子和大介小时候认识,当年两个人都还是孩子的时候两个人在日本见过面,大介当时总是被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欺负,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记恨的意思,多少年以来每当想起友子他的心里反而有些甜甜的。这些年来大介一直很想再见到友子,只是他没想到会在中国遇到,这一下大介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友子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看到大介,激动的她一下就扑上去抱住了大介,一边按着他的头一边说:“大介?平井大介!这么多年了你长这么高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友子突然的拥抱让大介有些喘不过气来,旁边的欧内斯特张着大嘴一脸敬佩的看着大介说:“你原来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

大介好不容易从友子姐姐的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说:“啊,我和友子姐是……老相识了。”

周老板看着这些年轻人,心里感叹自己年轻的时候可不如他们。他转过头去和欧内斯特带来的客人打招呼,但是他看到来人的时候竟然一下坐到了地上!

“哎!周你怎么了?”欧内斯特见周老板突然坐到地上了,很吃惊。但是周老板没理他,他张着嘴指着那名老者和那个女士结结巴巴的说:“王、王、王、王……五爷!”

大介他们听着周老板的话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周福祥这时候有点回过神了,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失态了,赶紧站起来对那位老者说:“周某给您陪个不是了,只是您长得实在太像在下知道的一个人了。我都有点认错人了。”

可是那个老人反倒严肃的说:“你没认错,你刚才的确叫出了我的名字。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

周老板听对方这么说当场就愣住了,老人四下看了看,对大家说:“进屋吧。”

周老板赶紧将老人请进屋内,而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的跟了进去。在屋子里,老人对着众人自我介绍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和我徒弟吧。我叫王正谊,原来是顺源镖局的掌柜。平时朋友们喜欢叫我一声‘王五’。”

然后,王五又对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说:“瑾儿,你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那名女子这才开口-她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介绍自己:“我的名字叫秋瑾。请多关照。”

大介他们听着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周老板的脸色又变了,王老先生对着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继续解释说:“我和瑾儿,按照这个国家的官方说法已经死了。”

“啊!”大介他们听老人这么说一片哗然,还是友子比较冷静,立刻问老人:“你是说你们都因为一些原因被记载死亡过?”

老人没说话,周老板过来解释了:“王五爷原来是北京源顺镖局的掌柜,也是北方有名的拳师。六合门的高手。当年在华北地区行侠仗义,帮助了不少人。而且,王老先生曾经是维新党人,当年和谭壮飞曾经是结义兄弟,共同推行维新变法。戊戌年后,王老退隐回家,在家乡办学。可是我听说庚子年的时候王五爷您……”

王正谊低吟了一声说:“那时候,有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花了大钱,将我换了出来,可是他却替我赴刑了。后来,我听说梁卓如他们在海外继续维新事业,我就逃去南洋了。”

周老板说了一声:“这也是天数。”然后又指着秋瑾向大介他们介绍:“这位是秋瑾,革命党元老,人称鉴湖女侠。大介,这位秋女侠曾经留学日本啊。”

“哦,女士您曾经在哪里就学?”大介用日宇问。

“就在东京。”秋瑾回答“我在那里参加的同盟会。”

周老板继续介绍:“后来秋女侠回国宣传新思想,组织革命。但是您不是民国建立前就牺牲了吗?”

秋瑾苦笑着说:“他们们抓住我,但是找了我家乡的一个丫头抵命。我之后去美国避难。”

周老板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王老先生的?”

秋瑾说:“我们在美国经由当地三合会引荐认识的,后来王老先生收我做了徒弟。”

王老先生这时候又说:“平井大介,欧内斯特,友子还有瑾儿。这下预定在北京集合的几个人都到齐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们这次的行动由我暂时负责,我是你们在北京的召集者和指挥。”

“嗯?王老先生您来做他们的指挥?”周老板之前也不知道他们到这里的目的,只是受命接待他们。现在王老先生站出来做众人的领导,周老板心悦诚服,而且大介他们也提不出什么意见,组织里一向是单向联系,王老先生刚才出示了共济会的信物,他们作为会员都必须遵守。

欧内斯特问王五爷:“王先生,你说你是我们的召集人,那么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王五爷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被破坏的坟墓。大介他们看看都摇摇头表示不明白,秋瑾就对他们解释:“这是中国杭州岳王墓,几个月前被人破坏了,在现场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施法的器皿和法阵。似乎是有人用了一些法术来破坏岳王墓。”

然后秋瑾又拿出了一些资料,她向众人解释:“之后,根据组织的情报系统,有些人正在准备刺杀逊帝溥仪。而在华北等地开始出现‘岳王复生,杀鞑兴汉’的传言。所以组织怀疑那个岳王墓的破坏事件和这个事情有联系。”

友子打断了秋瑾的介绍问:“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两个事情的关联的?”

秋瑾又拿出了一份档案,那是前些日子在美国白宫发生的一桩袭击事件,当地媒体的说法是白宫安全保卫的演习,但是秋瑾提供的资料上明确写着那是一次袭击,而肇事者自称“贞德”。

友子拿起那份资料看了起来。平井大介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问秋瑾:“秋女士,这个事情为什么要由我们几个外国人来解决?岳飞是你们中国的大英雄,为什么要由我们来处理?”

王五回答大介的问题:“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找你们,这个事情连瑾儿也不方面出面。正如你所说,岳王爷在我国的地位太高,组织上害怕由中国成员办理的话会适得其反。”

大介的听完了然的点了点头。欧内斯特把手里的资料摔到一边说:“王大叔,你就说什么时候干活儿吧。”

友子又问王五:“按说清宫逊帝是贵国改革的一大障碍,为什么不干脆借此机会把这个绊脚石去掉。”

王五摇着头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政治刺杀,有些东西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能和一些秘术有关。”

友子又说:“那么说关键是刺客而不是逊帝是吧?”

王五点头:“对。就是这样。”

欧内斯特继续问:“大叔,什么时候开工?”

秋瑾站起来说:“根据情报,就是明晚。”

“明晚!”大介惊呼,“时间太仓促了吧!”

“没办法,对方隐藏得很好。我们确认消息是昨天的事了。”

友子问秋瑾:“我们行动的地点在哪?”

“至少不能让刺客进入天安门。”

友子吹了个口哨:“那么战场就在前门和午门之间了。”然后她站起来对各位说:“主要行动的是我们三个吧。大介,你去过皇宫,你和周老板去商量伏击的地点,欧内斯特,你去找几把枪。秋瑾,你做后援。王老先生……你岁数太大了就看着吧。都去准备吧!”

秋瑾对友子这么快的发号施令很不满,不过王五制止了她的职责,王五说:“友子,具体的战斗就交给你负责了。”

友子眨着眼睛说:“你放心吧。”


[ 此贴被夜枭在2011-08-17 10:32重新编辑 ]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13 楼] | Posted:2011-08-16 22:56| 顶端
魔乳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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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你能看清编号吗   我那个是五 你这是六


夹死你们~
[14 楼] | Posted:2011-08-17 02:3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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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醒来时,玛莉躺在床上.
  她的房东阿伯特太太正盯着她看,那样子就好象是在打量一具尸体.玛莉瞪大眼睛也盯着她.
  "你这是怎么搞的!"
  房东太太开口说话了,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把嘴张的很大,用最大的力气吼出来.她的牙齿大部分是假牙,白瓷的,在这种洁白的衬托下,剩下为数不多且颜色发黄的真牙显的异常恶心——再配上那股口臭味,她是犹太人.
  在玛莉看来,犹太人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民族性.那就是犹太人似乎觉得所有人都欠他们,她不清楚这到底是常年被欺压产生的,还是这种民族性使其变的异常讨打.反正针对阿伯特太太个人她倾向于后者.
  唯利是图,缺少同情心.这两个词就是给阿伯特太太定做的.
  "我他妈的也想知道!"玛莉没好气的回答.她说的是实话,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你那怂样,昨天晚上你在楼上搞什么名堂!你看看你把我的房子搞成什么样子了!"
  (下地狱吧!操她妈的就知道自己的破房子)玛莉在心里咒骂着.右半边脸阵阵刺痛,感官正在逐渐的恢复.随后,玛莉想起来有人袭击她.
  "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想杀我."
  "你怎么可以把这种危险人物带到我这来?你以为你这是在那?美国?我告诉你:修理费必须由你出.少一个子也他妈不行!还有,再有这种事,就给老娘卷铺盖走人!"
  玛莉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这才发现她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平时用来读写的矮桌散了架子.所有的箱柜都大敞四开.里面的东西被粗野的拽出来丢的满地都是.
  "夫人,我想我比你要倒霉的多.我遭到抢劫,现在损失有多大,虽然我对藏东西的技术很在行,不过,值钱的东西很可能都他妈没了."她的匕首不在身边,八成是被一道拿走了,那是大马士革钢的,能卖不少钱.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几十本书大仲马的.狄更斯的.科南·道尔的.玛莉倒不怎么关心金钱.她是个赌徒不是小商人或者自耕农,没有流着汗水一块一块的把钱赚来,自然就对钱财比较看的开.
  "他们可说认识你,那四位先生说你赌博输了个精光,又酗酒打人.还欠了他们很多钱."
  "夫人,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们是罪犯,我被抢劫了."
  "抢劫?谁知道这可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哈?这么说,你宁愿相信几个暴徒,也不相信我?"
  "暴徒?绅士.甚至穿便衣的寻警都可能.他们穿西装.戴礼帽.看起来可是够体面."房东太太说道,见玛莉没回应,她继续.
  "等等,你说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那你也赖不掉维修费,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看到钱."
  见玛莉还是没坑声,她正想耀武扬威的离开,玛莉飞快的冲上去,抓住她的衣领.房东太太惊讶的抬头看着她.
  "你,你想干什么?"
  玛莉缓缓的,露出一丝冷笑.有如刀剑出鞘:"很抱歉,关于维修费我还是会支付的.我只是想说,切记,不要把善良当作软弱可欺."玛莉另一只手掐住房东太太的脖子微微用力:"明白?"
  房东太太不住的点头,玛莉松开手,换回平日的笑脸.

  *         *         *

  吓走了房东,玛莉随手关上门,把门闩压紧.然后开始整理房间.将大件物品一一归位.她的脑袋还很痛,头皮突突的跳个不停.(缺少睡眠,又挨了打.)但是她强迫自己思考:
  卡萨布兰卡是个混乱的城市.这里鱼龙混杂.排谁沟里时而能发现不明身份的尸体.法国训警整日混吃等死,因而人们遇到事情总是会求助于由同乡组成的黑帮组织.自然论及黑暗和罪恶这里比不上南美洲或是中国的某些地方.但在这里,至少善意并不常见.
  对黑帮和训警玛莉都没什么说的——比起他们她更相信自己.每当他们发生械斗,她就高兴.因为狗和狗为了肉在相互撕咬.显然昨夜的事和她在赌场里的狗屎运有关,后者让她大赚了一笔,不能排除有人因为看这笔外财眼红而起意.
  玛莉扶起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边试探着摸了下生痛的后脑,有血,但已经凝结了.她松了口气——一般来说有外伤表示里面大约没事.
  更进一步的证据是,她之前至少伪装的很好.尽管总是能想到办法搞到钱(说实话有偷的也有当杀手的报酬).但连附近的酒馆老板都会告诉别人.玛莉总在他那里赊账.在一个陌生城市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成一个穷逼.
  "也就是说"玛莉想:"会动手抢劫的人都是昨晚见过我赢钱的人."
    一定有人从"幸运里克"一路跟踪过来.而且他们的目标只是钱.若是想要玛莉的命.他们有应该有四个人——至少三个是高大的男性.应该会使用更直接的手段.
  那么会是谁呢?
  是少校吗?或是阿雷克斯."我一早回来刚好撞见他们.而他们一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所以一直没走?"找什么?那个首饰?——好吧,这证明它真的相当值钱.足以让人挺而走险.想到首饰.
  玛莉站起来,从床底把尿壶拉出来.打开盖子.首饰就在里面.果然暴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人把宝贝藏到尿水里.她把它捞出来,到墙角的脸盆里洗干净.中间换了两次水,直到闻不到尿骚味为止.她把它挂到脖子上,照镜子——真是难看的首饰,至少不符合现代的审美情趣——不过,的确有一位女士也对它表现出了兴趣——卡特琳娜·瓦连伸科——玛莉赢光了她兜里的钱又逼她免费服务让她恼羞成怒,加上和黑帮成员勾结和谋别人钱财可是娼妓们的常用手段.
  还有那个法国绅士,有嫌疑的人至少是四个.
  玛莉觉得不再需要思考了——她没法指望通过思考和推理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需要行动起来.
  她脱掉昨晚因为打斗而肮脏破损的纱裙,换了一套新衣服白衬衫.苏格兰裙.马甲,短领带.红袜.平底皮鞋.(严格的说这是一套男装,但这样子很适合剧烈的运动),然后忍着洗了头发和脸.最后她用切水果的刀撬开床头木墙的板子.至少她行侠仗义的行头和枪支还有配剑都还在,玛莉难得的笑了笑.她本来想把武器都带在身上,但是那把定制的拉杆式长步枪足有170CM长.拿着它在大街上走动太过显眼,很可能没走几步就被发国训警盘问.配剑也是一样的道理.她拿出剩下的两把左轮手枪,(检查弹药一只满.一只4发),用枪带将它们挂到腋下,这样还有马甲挡着.接着又抓了一把子弹塞到口袋里.另一边口袋里装着手帕和大仲马的《红屋骑士》,她正在读的小说.
  玛莉推开门走到走廊里,边锁门边穿外套,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日光炙烈,空气异常的干燥.这是北非常见的气候.四个嫌疑人里她能确定两个人的住处,就去比较比的那个人家——卡特琳娜·瓦连伸科——她就住在穿过码头对面的街区.
  她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路上,顺手牵走了一个黑帮成员模样的家伙的钱包,买了一个香肠卷和一只烤鱼.中午的卡萨布兰卡街头人声鼎沸.小贩们在简陋的遮阳棚子或树荫下兜售他们的干果.咖啡豆.鱼.廉价粗糙的工艺品等等.乞丐们守在街边,半是恳求.半是强迫的要求路人掏钱.印度来的街头艺人正在表演喷火.她来到卡特琳娜的家所在的巷子,凭记忆来到一栋三连体二楼的中间.敲门,门牌上用油漆写着20号.毫无动静.她又敲.还是无人应答.
  或许女佣出去了.她绕到楼后面,后院的墙很高,但是难不住玛莉.她三下两下翻过去.进到那个别致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没人.佣人房的门紧闭着.卡特琳娜的房间还拉着床帘.她还没起.看来昨夜被搞的够呛.玛莉把左手伸进马甲里面握住枪.决定给对方开个措手不及.
  来到昨天女佣所指的那扇门,握住门把手,玛莉感到手感不对.把手被什么人拧坏了歪斜着.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二宁静,(不对,太静了).玛莉长记性了,她蹑手蹑脚的摸进,让门开着.把枪拿在手里随时准备开火.房间里没其他人,她隐约看见卡特琳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很重的类似铁绣的味道.
  玛莉把枪交到右手,走到窗边猛的拉开窗连.生绣的转轮抗议着发出"嚓"一声.
  卡特琳娜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小腹被人用刀子划开一道口子.这种刀伤会让人慢慢的失血而死,也就是说有足够的时间向凶手招供.现场很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更不像遭遇了抢劫.
  然而,那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她已经冲出门外,穿过院子.一脚踹开佣人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她又来到水井前面.打开盖子往下看.果不其然,隐约可以看见一具尸体沉在里面.
  这么说女佣也死了.是谁杀死两个人,却不为钱财?玛莉努力的回想昨夜同她一夜春宵的妓女,卡特琳娜·瓦连伸科在这城市里还算有名,她的主顾都是一些有钱人.难道是仇杀?情杀?某个有钱人雇请杀人干的.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玛莉快步走向正门,门是从里面叉住的,她拉开门闩.迈步走进巷子里.迎面正撞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带有延帽的巡警.其中一个对着玛莉喊道:
  "女士,你被捕了!".
  玛莉转向另一边,又是三名巡警.在他们身后.有一名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家伙"就是她!".那人说话带着一口当地口音.
  他正是昨夜玛莉雇佣的马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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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 | Posted:2011-08-19 17:04|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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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玛莉在石板路上奔跑着,道路两边的景象映到她的眼瞳里,这里说是一个富人区,其实也就是相对体面一些,不那么尘土飞扬,拥挤不堪,老鼠遍地.这里的野猫和贫民窟一样多(北非城市大抵如此).并且缺乏管控,虽说每天都有几十甚至上百只猫被不厌其烦的欧洲人打死,却对猫只的整体数量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奇怪的是猫只的数量也对老鼠的数量毫无影响.
  "喂,站住,杀人凶手!"
  法国巡警追上来了.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玛莉耳边飞过.尽管,法国巡警既愚蠢又对工作缺乏热情,但正是因此他们非常喜欢先将"犯人"屈打成招,然后再进行调查.所以对玛莉来说,最好别让巡警抓住.她拐过一个弯,顺势开枪还击.一名巡警抱着受伤的大腿倒在地上,但玛莉自己也被一块石头绊住,险些摔倒在地上,但她没倒,却一头撞在一个被吓住了的行人身上,老妇人撞到一跟街灯杆上,痛的大叫.玛莉来不及道歉,继续前冲,延街奔跑.
  玛莉并不熟悉富人区,她来过几次,但是只记得邮局和银行的地点.她四下搜索,看到一条巷子便钻了进去.巷子左右是两栋有高围墙的大房子,即没有门,更没有岔路.玛莉心里一沉,她来的方向"一件蓝制服"已经冲了进来.又飞来两枪,在狭窄的小巷里她没法躲避,只有拼命的往前跑.要是法国巡警更熟悉这里,在另一边拦死.那么她几乎可以保证自己完蛋了.她一口气冲到巷子尽头,左右没看见法国巡警.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对面是一家高级旅馆.
  街上车辆很多,玛莉在车流中飞快的穿行,一辆马车眼看着就要撞到她了.车夫拼命的拉扯僵绳和马儿搏斗,她和马车的距离已经进到可以看到马儿翻着白眼,下一瞬间,马车在她刚刚的位置勉强停了下来.却跟后面的马车撞到一起.
  "Kuzi Onmuk!";"FUCK YOU!"
  车夫们高声叫骂.人们从车上跳下来,扯开纠缠在一起的马具.这给了玛莉时间——相撞的车子要小心的退回去,这使后面的每辆车都被迫停下来.(也使每个车夫都叫骂起来)——马车可以挡住巡警的视线,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但这还远远不够,玛莉清楚.她冲进旅馆内部,侍者习惯性的向她行礼,她对着那小伙子挥手示意.紧接着,径直向后厨奔去.
  厨房里至少有四个人还在工作,她朝带着白色高帽的厨师点点头:"上午好!我是玛莉.杰弗逊小姐.需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后门"——她看见案板上还冒着热气的肉派,便拿起一个送到嘴里——"派真好吃"她对厨师伸出大拇指,没等厨师反映过来便飞一样的冲到厨房的另一头,开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供货通道,尽头是一条斜坡.远远的可以看到清真寺的圆顶.那里通向城里另外一片市场.现在她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他沿路跑去.一边回头瞄了一眼.又是该死的蓝色制服,这些人真的是猪一样的法国人吗?
  玛莉跳过一条排水沟.差点踢到一只晒太阳的土狗.紧接着又跑上大约50米,"法国人"再次开枪.这次打在年久失修的鹅石板路上.激起几颗碎石.或许是因为一直打不中有人骂了一句什么,但她会的法语词很少,没听懂.即使懂也没时间还嘴,她一路飞奔,跑下一条坡道.一头钻进市场的遮棚下面,她听到人们的叫喊声音,但分不清是惊叫?嘈杂?还是叫卖声.
  "法国佬"穷追不舍,这不向他们的一贯风格.玛莉心想,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一个无业游民如此执着.如果说住所遭到洗劫是因为在赌场得来财富使人眼红,那么又是谁杀掉一个妓女来陷害她?还有那个车夫,他又是谁的手下?什么人指示他......
  她钻进一条迷宫般的巷子,七扭八拐的从街道另一头出来,紧接着混进一群行人中,走过一个小广场,路拐弯,她也跟着拐弯.身后没了"法国佬"的影子.但她还不能肯定自己安全了.虽然她对这地方熟悉的就跟自己家的后院一样.
  时间早就过了九点,正是上午生意的高锋.玛莉经过一家染料店,工人们正拥挤着将各种各样的桶卸下马车.路中间是一排流动摊贩,斜对面是一家露天烤肉店,门口挤满了刚送到的酒和羊只.玛莉蹲下来,假装挑选粘满泥巴的越冬苹果,果不其然,在买旧书的店铺门前,两个巡警的影子一闪而过,她站起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玛莉.杰弗逊.一个美国人.孤人一人身处异国他乡的卡萨布兰卡.没错!她对自己的身手无比自信,也实在没把"法国佬"放在眼里.但很多事,还是不得不从长计议.诚然,她是可以把碍眼的巡警都杀掉.但一个人如果觉得单凭自己就能和当局抗衡(那怕是最愚蠢的当局),那么,就真的离丢掉姓名不远了.她的对手很强大,可以操纵任何法律机器,名正言顺的将她送上绞架.而且,现在她已经是在逃的个"谋杀犯"了
  看来她的对手还不打算放弃.
  她走在人群里,没有人群就紧贴着墙壁.她自觉很小心,或者说好运气又回来了.走了很远都没人注意到她.终于她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了,于是推开一家服装店的门.
  店员是个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小伙子穿一身旧制服
  "请问有什么事吗?"那人从柜台后面探出身子,但却给人一种随时准备躲人打他的感觉.
  "当然是买衣服"
  ——玛莉最后挑了一套蓝色的女佣服,一是这样便于伪装,二是因为便宜(偷来的钱包已经见底了).换衣服的时候,玛莉发现自己的腿发痛,她摸了摸,把手挪到眼钱,有血.子弹从腿上擦了过去.很走运,但她需要治疗,可却没有那个时间.她用手帕把伤口缠住,边包扎,她探出头确认服装店有后门.
  现在她是另一个人了,或者还需要买一顶假发,但她把平时总束起来的头发散开,应该足够蒙蔽别人了.她昂首阔步走出更衣室,尽量显的问心无愧的样子,就像平常逛街的行人那样——她得这么作——经验告诉她这很有必要.
  "多的算小费"玛莉掏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票子.用屁股撞开门,还吻了店员一口.店员倒抽了一口气——这反映有点奇怪.玛莉转过身.看到,从行人中间走出四个人,玛莉从他们的黑色的上衣和红包头巾看出他们是奥斯曼籍的佣兵,她再次转过身——店员已经关上门,并从里面锁了起来.玛莉耸耸肩面对街上那些人,四个佣兵站成一个松散的半圆型,把她堵在一扇锁住的门前面,玛莉伸手在口袋里摸枪.
  "小姐,没这个必要"佣兵身后有人说话,说的是英语,但有一股法国味.玛莉寻声望去,看到昨天在赌场里一起赌钱的法国绅士站在一块招牌下面.坐在一起的时候没注意:他矮个子,大约五尺多,不到六尺高.只有生性爱整洁的人才会穿成他那样,笔挺三件套西装,裁剪精细.穿一双擦的闪亮的黑漆皮鞋.留着两撇似乎每天都有整理的八字胡须.右手拿着一顶带小礼帽.上下打量着玛莉.
  "我想,我们是一头儿的"
  "我如何相信你?"
  中年绅士解开西装的扣子展示给玛莉看:"我没带枪....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讨论,我希望小姐可以赏光"
  没等回答,中年绅士便大步走进人群之中,他那几个人手下也紧跟着混进人群,就好象在说:"请小姐自便".玛莉扫了一眼那几个人,愤愤的吐了吐口水,大步跟了上去.
  "讨论,关于什么?"她一赶上,便直接问道.
  "关于您得到的某样东西"
  东西?什么?那个首饰?
  中年绅士似乎看透了玛莉的心思,他说:"您不必疑心.我们并不想将那东西占为己有,我们只是想帮助您.我了解到您被诬陷为一个杀人凶手.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是可以帮助您."
  见玛莉没回答,中年绅士继续:"相互信任将是一个好的开端.能相信我吗?"
  "别耍花招!"
  "哈哈,那是自然;噢,对了,咱们还没有相互介绍.我叫作赫尔克里·波洛.当今最伟大的侦探;很荣幸见到您!"
  "玛莉.杰弗逊——您是法国人?"
  "额……不……'波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摇摇头.
  "那是英国人?"
  "小姐!"波洛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个比利时人!"


[ 此贴被魔乳千房在2011-09-13 12:0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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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波洛领着玛莉穿过一条还算干净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坐带围墙的大房子.他们在一扇包着铁皮的木门前停下,门闩上挂着一把对比门有些巨大的锁.就像鼓励贼到这里来行窃一样.波洛打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让玛莉先进去.
  他们走进一座花园,经过修建的整整器器的矮冠木从.玛莉偷眼用余光看到那几个佣兵也跟进来了.最后进来的那个正在闩门.她看见前方四层的欧式楼房,墙壁上爬满藤蔓.波洛正朝一间养花的玻璃温室走去.玛莉快步跟上.温室内满是长长的花床和种着花草的罐子.波洛还是先开门,为玛莉把着门,玛莉进去.波洛关上门,把四个手下留在了外面.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带上.接着费力的分别纽动四只不同的罐子——玛莉猜到那是某种机关,而那眼镜似乎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记号——花床中间一块地板升了起来,露出一个有金属拉门的铁盒子.
  "抱歉,让您见到我的笨拙,女士优先."
  "不,你先"
  波洛把金属拉门打开,进去,玛莉跟着.进到一个只有2平米大小空无一物的房间,原来是电梯间.波洛关上门,他转向电控板,按下按纽.电梯向下移动,片刻之后门开了.
  这是一间地下室,东西朝向.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土耳其地毯.不过整体风格却完全不同于地表上的奢侈,是古希腊式的,地下室内有两排六根大理石柱子,每一根上都雕刻成丰满的裸女,头顶着天花板,脚踏地面.尽头的柱子中间放着一张高高的台子,就是教堂里常见的那种布道台.昏暗的拱顶下放着几条长凳.虽然使用电灯来照明,与其说电力不足或是线路老化,勿宁说是特意营造神秘的气氛.暗淡的光辉映照着谁也读不懂的古代文字和希腊神话中提及的宙斯神殿的浮雕装饰.
  "您要脱掉外套吧."
  波洛朝附近一大排衣帽钩扬扬头.玛莉照办了:"喂!把我带着这种倒霉地方,总该告诉我点什么了吧?"
  "抱歉小姐,我的任务只是将您带到这里来......"
  玛莉的注意力一半对身后这个叫波洛的人本能的怀疑上.为了预背万一,手一直放在枪带上.一半在她身处的房间里,房间尽头靠南面又是一扇门.玛莉回头看了看波洛,他站点电梯间门口朝那扇门点点头.玛莉没有动,波洛突然钻回电梯间里,"砰"的关上门.
  玛莉跳过去抓住铁拉面的把手,却怎么也拉不开——门被锁死了——她听到电梯向上移动的声音,她被关起来了.玛莉的第一反映当然是恼火,骂自己愚不可及,竟然误信了那个矮胖子的谎言,她跟着对方来到这里无非是希望能脱离即被不知底细的敌人追杀,同时还遭到当局通缉的窘境.没想到却成了"瓮中之鳖".她大步走向斜对角上的那扇门,抬起腿来抡圆了踹过去.满以为它也是锁着的,没想到,门就那么啪的摔向一旁.
  她看到一条长走廊,铺着深宗色的地毯,天花板比外面的"宣道室"要低一些.不过头顶上的灯光很是明亮,所以并没有显的压抑.延墙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多是一些玛莉一辈子也不会去看的大部头专著.书架的间隙中有门,但不是干脆锁着,便是摆面了书架却空无一人——像是一家不景气的图书馆——走廊尽头的门也关着,玛莉把军用左轮手枪握在手里,再次确认保险是拉开的.扭动门把手.
  这是一间圆形的大厅,同样摆满了书架.大厅正中摆着一张长桌.两名男子坐在桌旁.她不认识年轻一些的,不过那位老年绅士.
  玛莉猛的又钻回到走廊里.
  "死丫头,你以为我没看清是你吗?"老年绅士说道.
 
  *         *         *

 
  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今年62岁,但是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敏锐——他还能看清视力表的最后一行,能双手撑在地上倒立——五年前的一九一五年玛莉曾经在他的研究所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称其为老师.
  平心而论特斯拉是个怪僻很多的人.作为特斯拉的助手之一玛莉知道特斯拉不喜欢圆的东西,看到桃子就会发高烧,无法忍受樟脑和灰尘.如果出远门旅馆的房间号必须可以被三整除.她上班的第一天特斯拉亲口告诉她,她极其反感女性配带耳环,相反其他饰品——特别是手镯——则会令他感到愉快.
  然而,另一方面.作为父亲的朋友.特斯拉不但默许带着一岁孩子的玛莉迟到.早退.甚至借故旷工.同时完全没有向老约翰.杰克逊透露其女儿的行踪.玛莉还是很非常感激特斯拉老师的.因此,作为一个相对主义者的玛莉,才会慌忙的扯下耳环——而且弄的耳垂很是疼痛.才正式进门.
  "啊,老师,想不到您在这"她笨拙的摆弄着左手上的翡翠手镯(昨天的战利品之一):"早!"
  "已经是中午了"特斯来答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汤姆.索亚先生.共济会的同志"
  玛莉皱起眉头,共济会.玛莉听父亲说起过这个名字.事实上老约翰.杰弗逊是圣弗朗西斯科共济会的资深成员.玛莉承认作为父亲的朋友在理论上存在特斯拉也是共济会会员的可能.但从个人角度来说她对别人的信仰从来都不关心.她早就就受够了父亲的"宗教迫害".最近几年,虽然对尼采一知半解,但她都自称是个"尼采主义者".
  她恨透了传教者的"善意"骚扰.
  "玛莉.杰弗逊.一个尼采主义者!"
  "同时还是'佐罗'之名的继承者"特斯拉差话道.
  "...就是...那个加利弗尼亚的英雄佐罗?"这回轮到中年男子皱眉头了.
  "我没说过吗?她是老约翰的宝贝女儿."
  ——黑侠佐罗.
  佐罗这个词其实是西班牙语狐狸的意思.众所周之,加利弗尼亚一直到1850年才脱离新西班牙加入联邦.在此之前.加州的人们受到总督拉弗尔暴政的欺压,而挺身反抗的青年贵族狄亚哥便是第一代佐罗.
  加利弗尼亚成为美国的一个州之后.黑侠却并没有消失.这个英雄的名号作为以家族穿承的方式代代相传.公元1843年到1920年的77年间一共出现过8位黑侠.这其中虽然有个别的特立独行者,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为美国政府效力.虽然知晓的人不多,却是里世界中美国政府不可多得的助力.
  而至于玛莉的姓,这是因为中间出现过两次继承人是女性婚后改姓的缘故.
  "不过话说回来,狄亚哥要是现在活过来看到这样的后代应该会哭出来吧."
  "特斯拉叔叔!"玛莉没好气的瞪了特斯拉一眼.心想着还是把耳环再带上比较好.
  "汤姆.索亚"中年男子从长桌后面站起来打圆场:"和您父亲一样,我也为美国政府服务"玛莉敷衍着同他握手,男子的手很有力,食指和手掌上有老茧是个经常用枪的人.索亚朝桌尾指了指:"请,女士您坐吗?"
  "我喜欢站着."玛莉说.
  "随您吧,如果您不介意,我还是喜欢坐着"
  索亚坐回到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桌上散落的文件."这么说..."他开口道:"玛莉小姐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我们就直接切入主题吧."
  "那最好!"玛莉说.
  "是的,很好."索亚先生点点头:"我不是那么擅长交涉,所以表达上有什么疏露还请您给我机会解释——我们的情报网了解到您手头有一件东西.准确的说是一个饰物."
  玛莉觉得索亚说话字斟句酌的,应该是不想把事情谈崩......自己被当成不好说话的人了.
  "那倒霉东西就在我身上."
  "嗯,方便的话"索亚先生拿出一只放大镜:"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吗"
  特斯拉也凑过来,他们两个仔细的察看着手势,而玛莉则攥着手枪盯着他们.他们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饰品,最后他抬起头:"没错是真品."
  "什么?"
  "这是一个秘匙."特斯拉接过饰品按住两个面向不同的方向旋转.玛莉听到清脆的金属声音.圆盘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两只可以折叠的臂状物,特斯拉把它们展开,说:"这像是某种钥匙,只不过,目前我们并不知道他是用来打开什么的."
  "或许我们的对手知道,而且还很重要"索亚先生说:"也就是说我们不能让他们得当它."
  "还有呢?"玛莉问.
  "根据共济会的规定"索亚回答:"如果你还想置身事外那么......您真的不坐吗?"
  玛莉没理会这个问题,而是就这么瞪着这个中年人,努力想分辨这些人对自己到底是朋友还是另一群敌人.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参加共济会仪式的事,父亲解释给她说:共济会是一个崇尚理性和科学的哲学组织,它的创立是基于对30年战争的独立反思.它强调道德的完善,反对教条和迷信.
  不过,用自己的眼睛她只看到繁文缛节.晦涩难懂的仪式.虽然她没看见某些书上写的裸体聚会和性爱献祭但她相信有.或者说"必须有".她得承认要是没有那些慢长干涩的演讲,只剩下的乱交,那还真适合她.于是,她笑了.
  "这世间那还有什么可以置身事外的地方?您说是吧?"
  索亚用看到鱼漂下沉的渔夫的目光看着玛莉:"我们可以送你回国."
  "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老家去?"玛莉知道索亚想什么,但决定无视.
  "您的意思是?"
  "别误会"玛莉笑道:"我是不会就这么加入你们的."她冷不防伸出手,一把将桌面上的饰物抢回到手里:"这是我的东西,如果她真那么重要,那么出个价吧!不过,不是购买它,而是雇佣我——您刚说它是什么?对了,"秘匙"."秘匙"的持有人.您看值个什么价钱呢?"
  "原来如此"索亚先生回答道,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玛莉恨不得把它打翻在地:"在波洛先生带您到这里之前我就想到了,您或许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说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可否容我问一句,您是为了什么才要参与其中的呢?一般人可都很讨厌这类麻烦事的."
  "真相!"
  "那么我想您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索亚先生答道.
  玛莉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首先,既然我们有坐上同一条船的可能,那么敌人是谁?"
  "很高兴您终于坐下了"索亚说,他掏出一包火柴,作势要点烟.
  说时迟那时快,玛莉拔出左轮手枪,扑向索亚.还没等索亚站起半个身子.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下巴.玛莉用力拉扯他的领带,索亚跌坐在椅子上.玛莉趁势把手枪压住他的额头:"青年人,好快的身手!"玛莉俯下身.说.
  "把手拿到桌面上来,还是说你觉得你有机会拔出枪来?"
  "敌人是谁?"
  "埃及教派"
  "谁?"
  "一个古老的......"特斯拉差话进来——玛莉看都没看他,她清楚这个人根本不会打斗和射击——"我要求一份书面材料,限明天给我"玛莉打断道.
  索亚点点头,玛莉继续问:"这么说都是他们干的,抢劫我,继而陷害我?"
  "抢劫是我们干的!"
  玛莉猛的转过身来,迅速拔出另一把枪.斜对面的书架后面站着一个青年人.他穿着一身黑白竖条的西装,丝绸衬衫,红领带.黑发用大量的发油整齐的梳向脑后.胸前挂着一把木制吉它.玛莉谨慎的向朝他划上一步(上半身不动,用脚偷上一步的距离),另一只手拿枪继续指着索亚.
  "你好!你可真英俊!"
  "多谢夸奖!美丽的小姐."来人夸张的鞠了一躬.足有90度,真佩服他怎么没让吉它掉下来.
  "报个名字好吗?你啊,那个家伙啊什么的很容易混的."
  来人笑了:"鄙人浅野士郎,用你们美国人的说法,是士郎·浅野.是个忍者."他拨了几下吉它的弦,发出还算悦耳的声音:"我早说了,玛莉小姐这样的人,还是我这样的同类来交涉比较合适.能把枪收起来吗?"
  玛莉回以口哨声,浅野掏出手枪,扔在地上,踢到玛莉脚边.玛莉踩住枪:"你们四个人在暗处偷袭一个'弱女子'?"
  "首先,我看不出小姐你那'弱'.嘛,虽然,其实把您打晕的是我."玛莉又上前一步,浅野连连摆手:"等等,我们忍者虽然偷袭很强,不过,正面冲突可说完全不行.而且我可有好好的把您送到床上."虽然表面上语无伦次,但浅野似乎出奇的快活:"总之,就原谅我吧!"
  "好吧,看在你是个不错的男人的份上."玛莉抛过去一个魅眼:"还有什么人是你们的人?"她问浅野.
  "卡特琳娜.可惜她死了".
  "主谋是谁?"
  "很抱歉,我不知道;索亚先生你知道吗?"
  "我们正在调查"
  "哈?这么说我掉进一个没头没脑的阴谋里?"
  "您可以这么说"回答的是索亚.
  玛莉恨不能几枪把在场的人都干掉,不过理性——玛莉不常用这个词,她更喜欢感性的人生——告诉她.一个人没办法和两群有组织的人争斗——就像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告诉她没有人能在对等条件下战胜一群人,他必须掌握优势——或者盟友,共济会是个好选择,虽然他们彼此发生过一次械斗,但是至少有她多少可以信赖的人(特斯拉).当然,特斯拉也可能骗她,对于一个科学疯子来说什么都可能,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她带着这个隐秘之所来,而不是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处理掉她(比如让那个忍者捅她的黑刀),最重要的她本能的觉得这是个好选择.她收起枪.
  "你能出多少?"
  索亚干笑了一下,说话的却是浅野:"他们5万镑雇的我"
  "那我要七万,还有你许诺的书面材料.我要求共享所有情报.同时我要求有绝对的自主权,有权利拒绝你们的命令,并随时可以走人."她连珠炮一样的对索亚说道,完全不给其讨价还价的机会:现在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沐浴休息"
  "这个提议可真够屈尊的."索亚苦笑着挖苦道.
  "你拒绝?"
  "我不会"索亚说:"我相信玛莉小姐是个善良的人,会作出良心的选择"
  索亚掏出一串钥匙,拿下其中一支,递给玛莉:"你可以让浅野给你带路"
  "这是那"玛莉突兀的问道.
  "旧苏丹时期的废弃下水道"浅野回答,一边带着她转过他出现的那座书架.原来那里还有一扇门.她们走在点着电灯的过道里,过道狭窄而蜿蜒.浅野走在前面,玛莉压后.他们转进一条宽掉的过道.地上铺着绿色的地毯.浅野指向一间半开着的门:"就在我的房间对面"
  "监视我吗?帅哥要不要,来我这咱们快活一下."
  "免了"浅野回答的异常干脆:"我家已经有一只河东狮了"
  "这样"玛莉推开门,屋里开着灯,陈设很简单字有一张床,书桌,几把椅子.房间的另一头挂着隔帘,那里比其他地方低一些,想必是厕所和沐浴的地方.她关上门,闩好.屋子里缓和安静,唯一的缺点是没有窗户.她思忖:谁他妈要是敢动什么歪心,老娘就把你们都作了.她点点头,一鼓脑的扒光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的爬上床,一口气睡了十五个小时.



夹死你们~
[17 楼] | Posted:2011-09-13 16:20|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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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中东男 我都拖戏拖到这个程度了 你还不更新


夹死你们~
[18 楼] | Posted:2011-09-13 16:2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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