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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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春风入罗帏，传出阵阵琴音。
“好曲，”李馚拍掌道：“莎莎，你的琴艺真是越见精进了。”
申莎欠一欠身，道：“谢皇上夸奖，臣妾自知比不上柳……贵人，皇上在心中肯定取笑臣妾了。”
李馚皱一皱眉，挥手道：“哎，好好的你又提她作甚。她都贬成答应了你还叫她贵人，叫别人听到还以为你不服太后。”
申莎走上前俯偎在他身上，耳边低声道：“皇上，请稍安毋躁，臣妾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再和她一起了。”
李馚默默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良久，感概道：“后宫，朕的家，但真正对朕好的，只有她和你。可惜连她也不知道，你对她默默做了这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
申莎道：“臣妾无怨无悔。柳贵人虽然在永巷避难，不过到底在捱苦，臣妾有时想着她，连饭都吃不下呢。”
李馚道：“她活该！朕乃一国之君，若专宠她一个，不但朕和她要受万世骂名，亦易招宫祸。”
申莎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国事，我们小女子不知道这么多。”
李馚道：“她不知道，你知道，她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申莎道：“懂事又怎样，我们都不如胡才人好福气。”
李馚忽然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本来个个都可以好福气。那老婊子想朕绝后，偏不教她如意。你放心，她总比朕先死，到时教你们爱生几个生几个。”
申莎幽幽道：“臣妾等自入宫就穿着暗绣薄香囊的宫服，住着鸟语花香的屋子，等得那天来，都早回天乏术了，只好盼新人们能给皇上多添几个龙种。倒是不知道那胡才人如何天生异禀，避过此劫。”
李馚叹道：“这事我也不清楚。不知是柳公府暗中探听到什么风声，还是小媚自己在试新衣时察觉到，或者她真是天生异禀吧，反正她帮朕出了一口恶气，朕已经向世人证明朕不是没用的。那老婊子休想再糊弄人！”
申莎提醒道：“皇上……”
李馚道：“你不用提醒朕，如果朕在这里犹不得讲几句真心话，这九五之尊，不做也罢！”
申莎道：“皇上，臣妾……”
李馚起疑道：“怎么？你难道也是那老婊子的人？”
申莎大惊道：“臣妾当然是皇上的人了，然臣妾虽读书无多，却自幼被父母教为女子立身之法，以和为贵，孝顺为尊。即使嫁入寻常人家亦不敢有丝毫忤逆冒犯公婆。更何况如今身在禁宫，皇上如此称呼皇太后，臣妾实在不忍卒听啊！”
李馚叹道：“好好，是朕一时气愤，没顾及你。”
申莎拜道：“谢皇上。”
李馚捻起案上的冷香炉把玩，沉吟道：“不过若有一天我跟太后针锋相对，你到底站哪一边？你要知道，以今时今日你的地位，你的决定足以影响很多人。”
申莎道：“臣妾深感皇上厚恩……”
李馚挥手止之，叹气道：“罢罢，你不用说了。无论宫内还是宫外，都视朕为无物，这孤家寡人真是名副其实啊。你们就等朕死了，好好当你们的皇太妃吧。”
申莎又拜道：“臣妾岂敢，皇上又何必妄自菲薄，古今天下有多少英雄想做皇帝没做成，可见此乃天命所归，皇上为过去没子嗣之事误会太后太多了。”
李馚闻言冷笑道：“误会？哪怕你再无才尽是德，想必你也知道本朝往事，先帝与朕生父安王乃是兄弟，后来夺得江山，先帝云当初起兵所谓平分天下不可取，故兄弟的后人轮流坐江山。我初以为先帝胸襟广阔，不忘旧约，传位于我，岂知那老……太后竟存心叫朕绝后！好让先帝一支延续大宁江山。朕思前想后，推断就是先帝吩咐她做的。既落得虚名，又免除后患。可怜朕母亲安王妃，本武艺高强，与安王爷立下不世奇功，如今为免日夜悬望朕之苦，竟自愿栖身永巷，教那些人不敢加害于我。”
申莎低声道：“皇上，慎防隔墙有耳。”
李馚冷笑道：“你们女人就是胆小怕事，明知道穿了那衣住了那屋会绝育，却为了荣华富贵忍气吞声。朕想暗中帮你们也爱莫能助。”
申莎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臣下的事情不能尽知，臣妾等入宫，为的岂是一人一命的富贵，而是关系一个家族的荣辱。”
李馚道：“所以，若朕和太后针锋相对，你就站她那一边，以保你申家一门老小？”
申莎无奈泣道：“皇上，这种事，臣妾既不愿想，也不敢想！”
李馚挥挥手道：“算了算了，看你如此说来也是老实人，就不逼问你了。朕也没心情听曲了，找个别的地方去。苟建，摆驾！”
岂料喊了半天没人应，李馚怒道：“莫非连这厮都不听朕的话了？”
申莎急忙道：“皇上不要多心，苟公公自小伺候皇上，岂有异心，说不定是一时内急……”
李馚闻言笑道：“那好吧，朕不管他先走了。”
申莎道：“恭送皇上。”
李馚正要出门，只见苟建神色慌张，急急忙忙进来道：“禀皇上，臣打听到，柳答应中毒，御医正赶过去察看。”
李馚脸色一变，惊道：“什么？！永巷虽是冷宫，总是大内禁地，谁敢向朕的姬妾投毒？柳梦璃她现在怎样，还活着吗？”
苟建道：“详情容臣仔细查探，如今柳答应生死未卜，不过臣乍听闻时，据报还在喊肚痛。”
李馚转身挥手道：“快，随朕去永巷。”
苟建慌忙下跪道：“皇上，只怕……”
李馚迟疑了一下，道：“怕怕怕，怕什么，朕本来就经常去永巷看望安王妃，现在只不过光明正大去一次罢了。”
苟建顿首，扶李馚上龙辇，喊道：“起驾！”
正要起驾，忽见女官董良一对小脚慌慌张张跑进来，苟建厉了她一眼，董良忙禀道：“皇上请恕奴婢冒犯，有急事回禀。”
李馚摆手道：“你们两个就少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了，快点说吧，朕正赶着去探望柳梦璃，要是迟了半分，也许就是阴阳之隔。”
董良道：“只怕皇上去不成了，奴婢奉太后懿旨，胡才人小产，请皇上到喜眉轩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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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TJ太久了，剧情可能有bu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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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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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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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11-08-06 1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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