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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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纹章 十四章
第十四章 暗黑皇帝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我,回想昨晚的闹剧,两人都因此没有睡够,但由于今天有重要的任务,也就没办法赖床了。
洗梳完毕后,我和薰儿在远离锡安城后乘上了天马向着拉·基亚斯飞去,想到今天要见的人,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有关他的只字片语,自我感觉的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他大概的形象。
“月,想什么呢?”
“呵,在想父亲大人长的什么样子,还有见到他后说些什么。”
“笨啦,你想和爸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亲兄弟,爸的样子应该和法恩王没多大区别吧?”
“呵……是噢。”
“你怕吗?”
“怕?怕些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昨晚就说了,我有不太好的感觉。”
“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过如果说一点都不担心、不怕是骗人的,不过……”我顿了顿,思考后认真道“记得取得圣剑前你告诉我的话吗?你告诉我人的使命会创造命运,你要我接受现在的命运,面对它而不应该逃避,现在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希望如此吧,反正先知曾经说过,不希望你看问题或者处理事太执着或者太消极,不然会影响你的判断和分析能力的。”
“呃……这个等会再说吧……对了,薰儿,你昨天有说过你向杰茜卡学习过传送术,就是那个她用来送我们离开圣地的魔法吗?那个魔法你练习得怎么样了?好用吗?”
“传送术?很好用啊,这个魔法不是很难学,但是使用效果就随施法者的实力有所不同了。
简单说的话就是施法者在魔道上的实力不同,传送的人数、传送的距离、还有传送的精确度以及对未知地点传送成功的机率还有消耗的法力都会有所不同,还有……对了,老公你怎么想到问魔道方面的事了?”
我尴尬的笑笑“嘿……当然是情形不对的话,逃跑就靠它了,不问清楚怎么行?”
薰儿没想到我难得对魔道“虚心好学”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气得狠狠盯我一眼,道“知道啦,使用上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至少可以传送一个人到相当远的地方了,两个人就不行了,如果有危险我就送你逃跑,行了吧?”
“嘿……我就是问问……没必要怎么糗我吧……”
“我乐意!哼!”
天马按着地图上所显示的方向和坐标飞行了大半天后,离开歌歇高原的我们进入了北方的海帕尔平原,再飞行了一段时间,我和薰儿就远远的望见了一座城市,同到拉卡斯前一样,在空中把城外地面建筑和拉·基亚斯城的宽度比较一下,就估算到拉·基亚斯至少是和拉卡斯同一级数——最低限度也是所差无几——的巨城。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让天马离城很远就降落了,最后一段路程决定用步行来完成,正好也可以看看作为巴拉尔的首都,拉·基亚斯和我所了解的锡安城有什么不一样。
走在海帕尔平原上,我才知道这里的地貌和锡安城所在的歌歇高原有些相似之处,一个是被贫瘠土地覆盖的神龙山脉下的高原,另一个是条件稍微优越一样但扔是充满了冻土的北方平原,不过共同点是两个地方都没有大的河流留过,所以物产和法恩国相比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身临其境我才明白,为什么巴拉尔的人会对三族如此的仇恨,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人们,如果辛苦一年得到的收获——甚至是数年的辛苦积蓄——都被敌国的军队征收掉,会有那样的情绪也是必然的吧。
也许是人专注在一件事上就会忽略掉身边的环境特别是时间的流逝,直到薰儿提醒我我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城门前。
这里与锡安城一样,不知道是父亲大人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城门口和锡安城一样也只有很少的卫兵,出入检查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做做样子,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卫兵中不但有索亚人、还夹杂了少数的黑暗精灵。
轻松的进入城内,薰儿无视我的意见,毫无顾忌的直接向路人打听王宫的方向后,拉着有些无奈的我向王宫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也许整座拉·基亚斯中只有这里最不似人类的建筑风格了——不知道是父亲身为人类的习惯,还是城中大部分人口都是索亚人的缘故,整座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充满了人类的建筑风格——而只有这座王宫,才使得我想起了昨天在锡安城外无名村庄里听到的词语“巴拉尔内战” 。
王宫的大门上方正中是我只闻其名未见其身的黑色火焰图案,但……与其说是这王宫,不如说是一座城堡,同拉卡斯的堡垒似王宫不同,这座王宫的的城墙高度最少超过了15米,凭这点就知道不是普通王宫的配置了。
更为夸张的是,从王宫大门延伸到整个王宫城墙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纹,这些如果是莱因曾经提过的削弱魔法攻击效果所用防御型结界咒文,真是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王宫的建造者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月?月!你怎么又发呆了?”丫头从旁边挤了挤我,我尴尬的笑笑打个哈哈蒙混过关,薰儿知道我爱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扔下发呆的我向王宫门口的卫兵走去,她不会是像直接亮出身份吧?她可能不会有事,但好像忘记了我的身份是不能那么随便见光的……
卫兵的脸色不断变化,从站岗的普通表情慢慢变得惊讶到难以置信,不知道是否出于对自己皇帝威信的考虑,他仍然一个转身飞快的向王宫深处跑去。
丫头转过头来得意洋洋的向我比了一个成功的手势,我微微低头,终于明白她昨天所说的安排代表什么了……
与专注时完全相反的是,等待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慢,不只是丫头,连我都等得有些心焦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被秒杀——皇宫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洪钟般、连续的长笑声,紧接着就是他出现了。
双目炯炯有神精芒内敛,笑声像平常人叫喊一样万谷回应,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散发出一派帝王之气,以及一种雄霸天下的气概。
不过即使没有这些,也能让我知道他就是今天要见面的人。
一双满是金芒的眼瞳;还有那张完全与法恩王一样但是年轻数十岁的脸,身材和相貌都是一个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人,正处在人医生中力量的颠峰期。
只是这两点,就让我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不过……只是没有认错……是不是来对了地方找对人我就不敢肯定了……
而且我感觉不到波赞鲁有受过伤,难道他没有去圣地雷帝尔?或者是杰茜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秒杀了?
“真像……真的是你……塞利雅,你终于来了……”塞利雅?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但是仍然觉得很陌生。
薰儿贝齿轻咬下唇,回头望了望我,我回以她一个点头外加苦笑,她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波赞鲁面前。在他抬头并以复杂难明的神色仰望自己父亲的时候,我轻咳一声,父亲大人立刻会意,领我们向宫内走去。
“塞利雅,怎么会想到在这个时间回来呢?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身边这位,对了,你哥哥一直都留在玛摩,你难得回来一次也不能一家团聚。”波赞鲁的问题很奇怪,按理说他如果是在伊修妲突袭风之神殿返回后才去的圣地雷帝尔,应该不会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不过……他脑子里想些什么实在不是现在的我能分析到的。
而即使是坐下,波赞鲁仍有一个王者之风,而且充满了强烈的霸气与压迫感。但不知为何,从坐下之后我直觉的感到他好像是受了点伤的,可是为什么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在门口我也没感觉到……唉,算了,想也没用,别说级数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在同一档次上。
“爸,他……他是我丈夫,冷月。我这次回来,是……是想向爸了解一些事,一些以前的事……”不知道薰儿是太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一向说话直接的她竟然在自己父亲面前吞吞吐吐。
而波赞鲁听了之后有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停顿,脸上也有了一点变化,不过立刻恢复了那种父亲对女儿的慈祥。
“饭桌上不适合说这些,塞利雅,你今天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吃完饭去洗个澡,然后给爸爸好好介绍介绍你的丈夫。”波赞鲁轻描淡写的岔开话题,实在是很被动啊,在他面前我真的觉得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从进王宫开始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他对我有什么恶意或者反感,但是……
忐忑不安的吃完了我到达埃拉西亚后最漫长的一餐,薰儿在侍女的带领离开了,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波赞鲁,这个被人称为暗黑皇帝的人就那么平静的坐在我的面前,正在我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时候,波赞鲁开口了。
“回答我,既然你不认为站在正义的一方就必定会得胜,为什么还要选择走所谓的正义之路?”
竟然是先考文科?失去的信心顿时上来了,就与波赞鲁对阵而言,用语言对抗远比用剑轻松多了。不过……这句我用来敷衍雷文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归想,如果答题时间拖得太长,我可不敢保证考官不会秒杀了我这个学生,于是思考后答道“说不上我选择走正义的路。
其实每个人,每个国家甚至每个种族都有自己正义的尺度,也许……我所接受的只是巴拉尔之外的正义……那……您觉得巴拉尔的行为是正义的吗?”
“我想你来之前应该了解过大陆的历史和封魔战争,既然了解了你仍然觉得巴拉尔是非正义的?我只能告诉你,人们都觉得神是高高在上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神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思想。
有思想就会有冲突,现在的人只是片面理解或者是扭曲了神的想法而已。”
波赞鲁微微低头,停了好半天才续道“也许你不相信,但卡欧斯并不想毁灭这个世界,上古神魔大战争夺的焦点就是大陆主导思想的支配权。
所谓的暗之魔神卡欧斯,也不过是战胜者在历史中的描述而已;所谓的魔族联军,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和神族联军一样同为神族,但思想完全不同的一个团体而已,而胜利的神族把他们污蔑成了魔族。
这种战争根本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是因为思想和各种因素所导致立场不同的战争。
简单的说就是两个小孩争夺同一个的玩具,而不管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不会把气出在玩具身上。
而当一个小孩退出争夺的时候……冷月,你觉得另一个小孩会毁了玩具吗?”
面对波赞鲁平静的话,我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这些话我暂时难分真假,他说这些的目的我也无从得知,不过……我仿佛突然明白为什么波赞鲁会这么仁慈的与我聊天,并且给我机会解释,想不到薰儿在他心里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会抛弃薰儿?
少有的事发生了,我的行动先于大脑,或许是求知心作祟,又或许是对妻子过去的生活感到不平,我想都没想就岔开话题向波赞鲁直接问道。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波赞鲁本来平静的脸容忽然变得像冷硬的山岩、无忧无喜、双目射出慑人的精光,身上则杀气爆涨,一柄通体漆黑的剑仿佛自地狱现身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波赞鲁的右手,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眼睛般造型的晶石。
在剑落入波赞鲁掌中的时候,他和剑仿佛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这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
下一刻,波赞鲁的人虽然未向我接近,但我脑中却感到犹如黑色障壁般愈来愈强烈的压迫感,这股“气”正是因为我冒失的问题——如果我知道他听了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打死我也不会问他……我是说真的——而引发的恨意。
我想避开散放出的强烈压力——“气” ,所以必须向前慢慢贴近,用这个方法来回避对方的狙击。
再下一刻,无数寒气自剑身上向我迫来,寒气及体之时,我只觉血脉欲裂,心中烦躁得像可能随时爆炸,全身毛发直立,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似的难过得要命。
又一股寒流迎面冲来,使我的血液也差点凝固了,全身元气散窜乱闯,呼吸困难。我当机立断,急忙加速全身的元气运行,寒气立时消去大半,身体略微回复正常状态。
领教完寒气后,觉得这绝不是一般的寒气,而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好像……
正在思考之时,背上的久未使用的圣剑忽然发出一阵振动,接着一股柔和的热能流遍我的全身,寒气带来的不良反应立刻冰消瓦解,波赞鲁的脸上没有讶意,而是收起霸气平静道“冷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两把剑好像有什么联系,对吗?”
我点点头,波赞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用充满霸气的声音道“剑名阿鲁哈萨托,按照巴拉尔外三族人的说法,你可以称它为魔剑。
它和你的蓝古利萨都是矮人族的神匠乌尔巴斯打造的,属性是一冷一热,基于你刚才的表现,暂时先告诉你这些。
不过不要觉得我对你特别优待,测验才刚刚开始,想活下来的话,就用实力和我说话吧。”
又是话音刚落,波赞鲁便动了,奇怪的是他才踏出第一步,而且是缓慢的移动,我却直觉的感到如果不迅速反应自己将会被杀掉。
仿佛被自己眼睛欺骗一般,波赞鲁刚踏出第一步,冰寒刺骨的剑气,便像剑的实体一样往我胸口刺来,第一次见识到剑气的高级运用方式,早已胆寒的我急忙一个侧身避开,颈部仍被高速的剑气割出一条寸余长的伤口,我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强,这样的战斗如何能继续下去?
面对波赞鲁,身当其锋的我在刹那间已从他的技巧、速度、招式的破坏力等各方面判断出自己差他N多档次,但……我难道只能放弃了吗?
波赞鲁一招得手后并没有继续抢攻,而是淡然道“聪明的行为,对未知的对手和招数不急于抵抗。知道吗,以你现在的实力如果刚才硬接那一剑,你也许就会成为冰月,而不是冷月了。”
……呃……真亏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波赞鲁没有留意我的表情,继续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不要浪费我对你不多的好感与耐心,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优待你。”
不知道波赞鲁是特意放水还是觉得我有成为贤婿的资质,两次都给我留了余地,我急忙打蛇随棍上,问道“呃……问题的话当然有。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我们明明隔了最少5米,您才踏出一步,而且脚步动作很慢,手上更是没有动作,为什么还会……呃……您知道我问的什么……”
“缩地。”
“?缩地?”
“以有力的双足在两点间快速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像地脉被缩短一样,这就叫缩地。”
“呃……不明白……”
“纯粹以资质,以及你身体的力量、速度、技巧而论,在新生一代中你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有一点却足以成为你的致命伤。”
“……我可以问是什么吗?”
“就看你愿意送塞利雅回来这点,就知道你是有胆色的人;而刚才面对未知的危机和突发事件,所用的处理办法也表示在武道上你有相当程度的天分。所以冷月你胆识武功,均有资格作我波赞鲁的女婿,不过现在的你却有一点致命伤,就是过于缺少战斗的经验,明白吗?”
听见父亲大人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我本就不厚的脸皮微微有升温的迹象,有点尴尬的道“呃……您过奖了……过奖了……”
“过奖?能留住命的时候再说这些废话吧!”
迅捷无比的缩地身法再次出现,配合波赞鲁独有的复合S型步法,瞬间便移至我的左侧,平淡无奇的挥出一剑。
出于自知之明,我未敢硬接,而是在交剑的刹那间一个侧向滑步顺着他的剑势方向退开,只这不到半秒的一记交剑,冰寒刺骨的便自剑向手心中涌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奇寒彻骨,急忙运气抵御,运气调息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刚建立的一点信心立刻消失,波赞鲁的两剑使我有一种彻头彻尾的失落感,面对他的攻击不用说反击了,连防御和闪避都行不通,这样的战斗要怎么进行下去?
“还是实战经验不足,空有力量和神兵在手而不知道如何运用,如果让乌尔巴斯知道自己的作品是被你这样的人使用,恐怕会气得吐血而死。”
我苦笑道“您说得一点没错呢,如果不是因为这把剑,也许我活得就没有现在这样累了。”
波赞鲁眼中金芒闪现,厉喝道“如果你仍是这样想就立即给我滚!我波赞鲁的女儿不会嫁给这种没用的人!”
我正视波赞鲁严厉的目光,平静道“您所谓的没用是什么?过和平淡泊的生活就叫没用吗?
从您见到薰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很爱她,起初我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抛弃她,现在我有点明白了,您……是想她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她生活在被黑暗狂云覆盖的乱世中,对吗?”
波赞鲁眼中露出一丝讶意随即变成愤怒,但眼光已经不在我的脸上,而是我身后,我急忙转身,沐浴更衣后的薰儿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正确了,波赞鲁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有些吞吞吐吐,道“塞……塞利雅,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薰儿慢慢走到我的身边,与我并排站立后道“爸,月……月刚才的猜测,是事实吗?”
波赞鲁转过身去,背对我和薰儿,好半天才长叹一声随后道“……没错……爸爸不希望你生活在乱世……”顿了顿后旋风般转身续道“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所以爸爸不会再让你离开巴拉尔,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薰儿低头不语,我有些许失落的感觉,没想到这次见面会是这样的结局。薰儿昨晚的预言真的发生了,雷文的预言也没有错,她选择了站在自己父亲和家园的一边,而我……我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该怎么办?
空旷的大厅中忽然变得格外安静,也许是天生受不了这种气氛,我终做出了选择,道“……薰儿……既然……既然……你就留下吧,我……我……”
心中有一种莫明的伤感,我没有说出剩下的话,转身向门外走去,虽然不知道离开之后我能去哪儿,但薰儿的表现和态度使我无法再呆在这里。
一时之间,会议室内一片沉寂,只剩下我的离去脚步声,使大厅中显得更加寂寥空旷。
“月……你……你就这样走了?”薰儿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你曾经说过的话呢?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呢?你都忘了吗?”
“……我……我不知道,一边是我的兄弟,一边是我的妻子。薰儿,你希望我怎样选择?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找个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的地方躲起来……薰儿,你明白我吗……你真的……明白我的感受吗?”
“冷月!”伴随着厉喝的声音到来的是比前两次更狂猛无比的寒气,奇妙的事发生了,当我沮丧失落无助到极点的时候,“领域”的范围忽然的扩大了,周围环境中一切“气”的变化都能感应到,而且奇迹般的使我能感觉到魔剑来势的方向。
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嗡!”圣剑发出一声龙吟,自然的来到头顶,转身往下疾劈,正中魔剑的中段,我入魔似的一个旋身攻入魔剑织成的剑网中。转眼之间,两剑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交击数十次。
以全力和漠视死亡状态向波赞鲁毫无保留的挥出数十剑后,体内元气已经到了几乎干枯的境界。我自叹必死,用尽最后的元气一个自杀式的刺突,波赞鲁微微一个侧身让开剑锋,魔剑上传来一股冰寒的绵劲,失去元气对圣剑控制力大幅减少的我掌中一麻,圣剑被波赞鲁吸了过去。
波赞鲁将圣剑交到左手,右手平伸,我立刻感到喉咙处刺骨得几乎使我血液冻结的冰冷。魔剑剑尖及肤即止,但我脖子和头脑已经被那种特殊的诡异阴寒剑气逼得血脉欲裂,脑中烦躁得像可能随时爆炸。
“刚才还像个样子,行了,到此为止吧。”
波赞鲁将圣剑递还给我,魔剑则变魔术般的融入了他的体内,不过此刻的我并没有多少心思去深究这些。
这次与艾尔文一战不同,我刚才真的以为生命会就此结束掉,虽然知道败在波赞鲁手中应该心服口服,但心中仍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
擦干眼泪的薰儿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拉回座位坐下,对面的暗黑皇帝正用比吃饭时更专注的眼神观察着我。
“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波赞鲁淡淡的提出了问题
“有什么好说的,各方面相差都不只一个档次。”此刻的我脑中被许多负面的情绪冲昏了头脑,负气道。
“如果我是敌人呢?”
“……不知道……”
“没有人能决定对手和你是不是同一档次的,如果是你占优势当然很好;但如果是你占劣势,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
“抬起头好好回答!失败后就垂头丧气,你还算个男人吗!”
我微微抬头,望着波赞鲁微微愤怒的表情,再看看薰儿脸上复杂的神色,心中慢慢归为平静。
的确,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思考了片刻,答道“……尽一切可能争取胜利,而如果无法取得胜利,就用一切办法保存自己。”
波赞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不要因为一点失败就沮丧。
人不可能永远胜利,失败也是检验一个人很好的途径。
有时候要比较谁取得的胜利更为辉煌;也有时候比较谁的失败更少,或者失败中损失的更少。
失败比胜利更能增加一个人的能力,从而为下一次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冷月,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我默然不语,不知道为什么波赞鲁会如此优待我,如果是因为薰儿,那他做出的让步和付出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波赞鲁思考片刻,脸上转为平静,道“因为你刚才的冒失进攻,你的蓝古利萨已经受到了损坏,你必须去找矮人族的神匠乌尔巴斯修复它,也希望你在他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
走之前,送你八个字‘心如明镜,神似止水’希望你能领会到这八个字的真正涵义。
至于塞利雅……在我认为你有足够实力保护她的时候,我才会让你接走她,愿意和我做这个约定吗?”
原来是这样……那即是说这次考试虽然没有得到高分,但仍勉强及格,或者说波赞鲁给了我重考的机会。
矮人神匠乌尔巴斯?如果两把剑都是他打造的,那波赞鲁刚才所说的我在剑的运用上不足,那也正好可以向他请教。还有什么“明镜止水”这算什么意思?不管它了,用心记下再说吧。
“月……你出去等等我好吗?等会我用传送术送你到矮人族领地附近,我有些话想和爸单独谈……”在薰儿眼神的恳求下,我自觉的离开了大厅,不过仍然很想知道她和波赞鲁想说些什么……
“呼……” 从深沉的坐息中醒了过来,内视体内,耗尽的元气已经恢复,不知这次打坐用去了多少时间,不过薰儿仍旧未出来,我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只好继续等待了。
正在我等得有些毛躁的时候,薰儿打开门出来了,这次连脸上的泪痕都擦干了,只是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这对父女都说了些什么?
“月……这次到矮人族那里……你就只能一个人去了……你……尽量早去早回,我在拉·基亚斯等你,好吗?”
……这叫什么话,用这种语气重复一次,有这个必要吗?我忍不住心生怜惜,柔声道“安啦,没事,女儿陪自己父亲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的,那……我走了,你回去吧。”
“……等……等等,月,这个包里是先知的三件遗物,另外还有一些钱、衣服和食物,你带上它……”
“薰儿,你哭什么啊?我尽快回来就是了,瞧你……”
“哪……人家哪儿有?你站好别动,我刚才看了地图,试着用传送术送你到矮人族的领地附近……”
虽然我努力在劝,但薰儿的眼中又闪着泪光,不过她仍然完成了魔法。
脚下出现了一个比圣地时略小的六芒星魔法阵,魔法阵不停转动,四周的空间慢慢扭曲,我默默的向薰儿挥挥手,下一刻便被传送出了拉·基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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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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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3-10-27 22: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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