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PHER LEE
 顾家的狂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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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山的那边（小说+插画）
这个，第一人称的非自传体小说吧，虽然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也写过不少，不过发出来给大家看还是第一次。文笔什么还很差就请大家多包涵了。
山的那边
我家就在山脚下的小村里，家里只有我和妈妈。
隔壁的叔叔说妈妈原来是城里人，因为打仗才搬到乡下来的。那时侯我还没出生呢，所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城市。妈妈说城里有很大的楼房，还有能坐很多人的汽车。会有多大呢？有前天掉下来的飞机大吗？
飞机是前天晚上掉下来的，“轰”的一声。为什么那么大的东西能在天上飞呢？我真的好想看。可叔叔说很危险，让我不要去。
我一直很听话的，可是......
“喂，阿岩，快来看啊！我们找到了好东西啊！”
“哦。”
小东哥他们在叫我了。小东哥是村长家的孩子，村里的大人们都听他爸爸的，所以我们也要听他的。
今天，也是他偷偷带我们来树林里找飞机的。
“看啊阿岩，这里有手电筒，指南针，还有罐头......阿岩你找到了什么啊？”
蹲在地上整理着东西的是住在隔壁的艾丽，艾丽和叔叔对我们家人都很好。我也很喜欢艾丽他们。本来今天艾丽是不会来的，不过以为我说要来，所以......
“喂！阿岩，你不会什么都没找到吧！”
东哥哥有点不耐烦的说，本来他好象是不想让我跟来的，后来才勉强算是同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我不满意，不过我的确做什么都做不好。像刚刚绕着飞机的寻宝也是我最后一个回来。不过我记得我找到了什么来着的。
“我找到了......是这个。”
我把找到的方盒子递了过去，是个一面嵌着带格子玻璃的铁盒，上面还有几个按钮，有点像他们以前说的掌机的样子。当东哥哥从我手上把它拿走时，大家都惊喜的看着，看来大家好象都和我想的一样。
“哇！这东西怎么玩的啊？ 阿岩，这次算你立了一等功！”
东哥哥拿着盒子左看右看。但当他把所有能按的按键都按过一遍，盒子却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刚刚还自信满满的他不禁有点泄气。
“为什么不亮呢？”
艾丽身旁的小松开始小声说话了，刚刚大家满怀期待的目光现在也变的有点不信任了。最后，忙的满头大汗的东哥自己也没有耐心了。
“什么嘛！一定是坏掉的！！”
他大喊着把盒子往地上一摔，正准备一脸不屑的离开时，屏幕终于亮了。
屏幕的中间显示着4个亮点，在屏幕的一角还有一个偏大的亮点......
“这是什么啊？”
“有四个啊......”
“不对，是五个！”
“......恩，我明白了！”
东哥哥又大声叫了起来，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才继续说下去。
“这一定是宝藏探测仪！”
艾丽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小松则是变的有点兴奋，我倒是觉得没什么。看我们似乎都没什么异议，东哥又继续开始解释他的理论。
“我们刚才不是找到了3样东西吗？再加上这个是4样......那么......”
“比较远的那个一定是更大的宝藏！”
东哥对忽然插嘴的小松似乎有些不满 ，不过似乎小松说的没错，所以他也没有反驳。
“......所以，就让我们向更大的宝藏进发吧！”
“可是...不早一点回去的话，妈妈会发现的。”
妈妈的确是讲过出去玩要早点回去的，而且这次是偷跑到山里来，不早点回去的话......
“终究还是胆小鬼，那么想家就别跟出来啊！”
“我......我才不是胆小鬼呢！”
我赌气的冲在前面，每次哥哥都叫我胆小鬼，这次我要证明给他看。而艾丽则小心的跟在我后面。于是我们四个人开始向着那个“宝藏探测仪”上的光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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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在这里了吧，为什么还没找到？”
东哥哥奇怪的看着四周，我也好奇的看着屏幕。上面五个光点已经确实的聚在一起了。
“大家分头去找，五分钟后回来集合！”
东哥哥学着他爸爸的口气说着，不过艾丽却走到我身边来。
“阿岩，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又怎么了胆小鬼？害怕还要女孩子陪吗？”
“哈哈。”
“胡说，艾丽，你去和东哥哥一起走，我要一个人去找！”
“可是！”
“没关系的，马上就回来。”
“......”
跟着东哥哥的艾丽一脸的不情愿，不过看他的表情反而有点得意。哼！怕我会哭者跑回来吗？才不会呢！想着这个，我头也不回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进来才发现树林里原来这么黑。其实我是很害怕的，记得有一次我在树林里遇到了蛇，那次......
那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树丛中发着光，是宝藏吗？
其实那是在密林深处，但好奇的我却一直走了进去，大概走了多长时间我也不记得了。终于，走到刚才看到的亮光的位置了。
我又看到了那个亮光，发着光的东西就在面前的树丛中，很大......但我知道不是熊，也不会是狼，戴着什么闪光的东西的，是......
“别乱动！”
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准了我的前额，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想到那个盒子不是什么宝藏探测仪，那个光点代表的，是人。
“别乱动，也别出声。不然就杀了你。”
说话的好象是个男人，但除了面前的手枪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于是，我没动，那个男人也没开枪。
大约这样过了一个世纪......
“阿岩，你找到了什么没有啊？喂......”
东哥哥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然后我渐渐听出声音的来源就在我背后不远，而他的声音也突然停住了。
“跑啊！”
那个男人的枪口一时没有抓准目标，于是我抬起几乎软掉的双腿死命的跑，枪响了，声音好大。不过我只听到艾丽的尖叫，或许没有人被打中吧。我继续没命的跑着，也不管方向了，只是希望能离开这里，能跑回家。我...我......
右腿上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楚，是......捕兽夹......好疼啊......我哭了出来，用尽力气想用手把夹子打开，可夹子只是越夹越紧......我想起来了，上次叔叔和我讲过，在树林里有时会有兔子被夹住，因为逃不掉，最后会被狼发现，然后被吃的只剩一条被夹住的腿......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东哥哥...叔叔...艾丽...妈...妈......”
“...妈妈...”
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我看见有人向我走来了......
“......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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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嗯？醒了吗，小鬼？”
周围的一切到好陌生：阴暗的山洞；面前的火堆；还有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这是我第一次起床时没有看到妈妈的脸，看着这阴森的山洞，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我...我想回家...”
“不许哭，看看你那样子，要是你自己能回去我早让你回去了！省得你在这里碍事。”
那个叔叔没好气的说着。这时我才发现脚上还在隐隐作痛，但伤口已经被绷带包好了，腿也用板子夹好了固定起来。
这个，是他做的吗？我这才注意看了看他，乱蓬蓬的头发，胡子也和几天没有刮过脸的叔叔的一样；身上穿着印着徽章的甲克...那个徽章我见过的......对了，这个叔叔就是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吧！
“叔叔......你...”
“又怎么了？”
“你不会杀我吧......”
“笨蛋，要杀你还会让你活到现在吗？”
想了想好象自己的确问了傻问题，叔叔把我从树林里救了出来，还帮我治伤，应该不会是坏人吧。不过一想到本来现在应该躺在家里暖和的床上，想到妈妈现在担心的样子，我忍不住又小声哭了出来。
“不许哭！”
可被他一喊，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哭声更止不住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啊。你再哭我也要陪你一起哭了......来，男孩子坚强一点好吧。”
“那，拿这个把嘴巴堵住......”
他递了一个开好的罐头过来，我想伸手去接，但发现腿还是动不了。于是他又走过来把罐头塞在我手里。这时，我注意到他胸前挂着的东西，是个闪着银光的链坠。对了，我在树林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吧！
“还真该谢谢你那帮小朋友们呢，那些罐头连我都不知道扔哪去了，竟然被你们找到了啊。”
“说起来我都吃了两天的榛子了......那个味道啊......”
“那...那个，你把艾丽她们怎么了！”
“放心拉，你觉得我能把几个满山乱跑的小鬼怎样啊？应该早就跑回家了吧。”
“可是，你开枪了！”
“吓唬一下了，打你们这些小鬼还不如打只兔子什么能吃的来得值呢。别看我了，快点把东西吃了，早点把伤养好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听了他的话，我才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始啃罐头。啃了半天才吃完，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看着叔叔。他正握着胸前的链坠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
“叔叔。”
“......”
他好象没听见，于是我又加大了音量。
“叔叔！”
“嗯？”
他好象突然被惊醒了一样，摇了摇头，才转向我。
“什么事？啊，你吃完了吗？不会还没吃...”
“那个，我叫阿岩，叔叔的名字呢？”
“我吗，基斯，叫我基斯就行了。”
“哦，基斯叔叔会说我们的话啊！”
“很久以前，我在这个国家住过一阵子。”
基斯说话时好象在回忆着什么，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很久很久以前就是打仗之前吧，那我一定没见过基斯叔叔了，妈妈说我是开战的那一年出生的。”
“是吗，我也是在那一年离开的啊。人生真是捉摸不透啊，什么山盟海誓啊，在炮火前面都TMD是空话......”
“...叔叔你说脏话了......”
“哦......对不起了。唉--什么 时候这场战争才会结束呢？没完没了的......”
“为什么要结束呢？”
基斯对我的反问感到很吃惊，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奇怪的啊。
“战争结束的话，我们又要去上学了，也不会再有飞机掉下来了......对了，我还没握过枪呢！”
“这些事情......很好玩吗？”
“嗯！对了，基斯叔叔是飞行员吧......那个......能教我......怎么开飞机吗？”
“开飞机吗......唉......过来一点吧！”
基斯挠了挠头，苦笑着把我抱到他身旁，一边用手比画着各种操作装置的位置。
“这边是操纵杆，雷达屏幕.....还有这个是用来发射导弹的，用的时候要先把保险打开......”
基斯耐心的讲着，我也认真的听着。之前看那个飞机残骸的时候就在想那些按钮什么的用途了，现在终于明白了。太好了，我要比东哥哥他们懂的都多了！
“......那机头向下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把操纵杆向上拉...吧。”
“很聪明嘛！要是那堆废铁修的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带你一起飞啊！”
“真的！”
“那当然，只要你小子身体撑得住......”
“那，叔叔我们拉勾！”
“？”
“啊？叔叔不知道的吗？拉勾就是......”
“这个我知道的啦，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OK，那我们开始试飞吧！”
“试飞？”
“好，你来驾驶，我来做副驾指导！”
“啊？”
“起飞的时候，身子会这样向后倒啊！”
“哇！”
（倒下声......）
“哈哈......”
我们折腾了半个晚上，基斯还把鞋子当成导弹来对付敌机。那天晚上我开心极了，虽然和大家在村里住了这么久，不过我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兴过。我想，或许，这会是我所度过的，最快乐的一个晚上吧。
“假如，基斯就住在我们村就好了！”
“是吗？”
“这样，就可以天天陪我们大家玩了啊！”
“......是啊......”
基斯又用我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前方，好象是在沉思的样子。
“基斯？......”
“呼......很晚了，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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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我被尿憋醒了，可我自己又站不起来。于是我爬过去要基斯的胳膊。
“基斯，基斯，我想上厕所。”
“嗯......别吵......很烦啊......”
“基斯！！”
“好了好了，这就起来了......还好不是尿裤子......”
基斯抱着我出了山洞，正当我们准备回来的时候。基斯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抱着我跳到了山洞旁的大树下。
（枪声）
几发子弹就打在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假如不是基斯突然发现......
“你疯了啊！那家伙带着孩子啊！！”
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的喊声，这个...是隔壁叔叔的声音！是村里的人来找我了吗？
“闭嘴，我知道我打的哪儿！”
开枪的人，是村长吗？
基斯趁机探了下头，当他把头缩回来时，我听到了至少4声枪响。
“好家伙，你们村的男人是不是都出来了啊？外面大概有20人了！”
“他们...... 是来救我的吧......”
“也很像是想来干掉我的！”
基斯说着掏出了手枪。
“不要！村长叔叔他们都是好人啊！村长......”
我突然想起东哥哥说过，他本来有个妹妹的，是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空袭......才...
而基斯......基斯他......
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基斯是不可能参与那次空袭的吧！而且基斯开的是战斗机，不是轰炸机啊......
“躲在树后的那位，请你带着孩子出来。我们保证不会开枪的。”
叔叔正对着我们这边喊着，叔叔说服了村长吗？
“我们给你半分钟的考虑时间，警告你不要打那个孩子的主意！”
“呼！小鬼，准备出去了吗？”
基斯深吸了口气，对着我说。
“基斯......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了，我的话大不了要做阵子战俘什么的。不过这场仗已经打了这么久了啊，搞不好哪天就结束了啊！”
“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带你开真正的飞机怎么样！”
“所以，把鼻涕擦干净拉，爱哭鬼。”
基斯帮我擦着眼泪，一边抱起了我。我把头靠在基斯的肩膀上，好温暖；而且，好象有股熟悉的味道。
“阿岩很喜欢基斯啊，除了妈妈......比别的人都喜欢......”
“啊，走了走了。”
基斯带着我向外面走去，我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而借着微弱的光，我也看到对面林子里的人们。村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么凶。和另一个人拉着他的是隔壁的叔叔，而后面的几个人都端着枪瞄着这边。
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他们，真的是那个平静的村子里的人们吗？
而在他们身后跑过来的是......妈妈！是担心我才跑过来的吗？可原本拉着村长的叔叔把妈妈拦住了。
“玛利亚，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啊！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可是，可是可是阿岩他......阿...岩......”
妈妈为什么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这里啊？是因为我受伤了吗，我知道是我不好的，假如我没有跟来山里的话......
“Ma...ria......”
基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有点失神的讲着什么......是什么人的名字吗？
这时，基斯抱着我的手突然滑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我不小心动了下受伤了的右腿......
如果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话，我发誓就算再让把一条蛇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叫出半声，可那时，我却因为腿上的伤痛叫了出来。
“你TMD又想耍什么花招！！！”
村长的大喊和他手中的枪响几乎是同时传到，伴着那声音，靠在基斯胸口的我感到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之后整个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身体落下去时无意识的想抓住什么，但我只抓住了基斯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链坠。
我和基斯一起倒在了地上。好疼，基斯你不疼吗？为什么你不说话呢？
“基斯！！”
我以为是我喊出来的，但这却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哭喊着从对面跑了过来，但却不是跑向我，而是趴在基斯身上大声的哭着。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耳边只有大人们的喊声......
“基斯，醒醒啊！睁开眼睛啊！”
“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干了什么啊！为什么要开枪！！”
“来人啊！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忙！！他还有救的对吧......对吧！！”
“那帮强盗杀了我的女儿，又弄伤了我的儿子！我杀了他有什么不对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帮忙啊！！！”
“可是......你杀了......阿岩的父亲啊 ！”
“！”
父亲吗......我的？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我静静的打开手中抓着的链坠，那是一张合影，是基斯和妈妈的合影 。
那是很久之前的时候吧。
很久很久以前......
“基斯，我们还能一起开飞机了吗？”
“喂，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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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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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4-12-14 17: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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