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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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同人]碎落
头顶上的阳光，刺眼异常，当我步出茂密的森林，又一次体验到了夏日给我带来的不快，身上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渗得无一出干燥，黏稠着紧贴皮肤的感觉，让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庆幸的是，我终于可以看见自己这次旅行的目的地，龙之里，一个我想作为最终归宿的地方。看着丝毫没有改变的沙漠和寺院，我不禁感慨良深，但是良深之余，强烈的恨意却迅速爬上了我的心头，蔓延占领了我的思绪，不知何时，齿端磨破了嘴唇，带着腥味的鲜血顺着喉咙进入了我的胃部，一股激烈的禁脔引起的剧烈疼痛，霎时几乎让我失去了知觉，但是比起盘踞心中，陪伴了我20多年的苦痛，这一切感觉就如同蚊咬一般的微不足道，对，微不足道。
我要让自己的余生在这品尝这种痛苦，作为对自己所最残忍的惩罚，因为我是那么的痛恨我自己，痛恨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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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特鲁和芙罗丽娜的婚礼，在场了人们脸上有洋溢着欢快的喜悦，除了一个人，一个手上没拿过任何武器，却确实主导了一场战争的胜负，一个被称呼为“军师”的人，我。
这场我本该充满祝福的婚礼，如今在我眼中却如同一场至亲之人的葬礼那般令我心痛。我不该留在这里，我本该扬长而去，可是，到现在我依然放不下芙罗丽娜那天真的笑脸。
因为她，不告而别如今对我竟是那么的艰难。我是那么的爱她，爱到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毕生所学，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决定都不会因我有任何改变。
印象中那个惶惶恐恐，连男性都无法正眼直视的天马小姑娘已经不在了，在这场战争中，芙罗丽娜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事事会为家乡考虑的优秀女性！
可能的话，我希望她仍然是那个天真的女孩，虽然有点自私，但那样的话至少我能用自己双手去保护她，用自己的睿智去实现她那天真的梦想，可惜，这一切仅仅只是如果……
“你来了……”温和的女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依旧穿着着萨卡民族服装的琳手中拿着两杯盛满的红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那仅仅是你单纯的认为，很多事情并不会按照一个人‘认为’的去发展，就如同芙罗丽娜一样，”我伸手接过了琳手中的一被红酒，一饮而尽，“倒是你，为什么不去婚礼上祝福你的好友，而是出现在这冷清的阳台上呢？”
“祝福？那是用于幸福的人身上的，不是吗？”琳皱了一下自己细长的眉线，把嘴唇靠到了杯边，小小的沾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芙罗丽娜并不幸福，你应该知道的……”
“幸福与否，只有她自己本人才最清楚，”我无力面对琳的眼神，她眼中暗含的失落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这一年多的经历，其中还包括了和芙罗丽娜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我要走了，琳，帮我祝福芙罗丽娜吧，如果……她确实幸福的话。”
放下手中的空杯，我最后看了一眼大厅中辉煌的灯光，默默的拉上了披风的帽子。
我决定就此离开，就象我从未到过一样，悄悄的消失在这夜晚特有的黑暗中。
寒冷的风一阵阵的吹在了我的脸上，不听话的脚又一次把我带到了那个小镇，那个我和芙罗丽娜初次相遇的小镇。夜已深邃，各家各户屋中的灯火早已熄灭，我停在了一尖还没有彻底重建完成的房子前，沉闷的新如同被刀锋割过一般再次隐隐作痛。我蹲下了身体，用手捧起了墙角的碎石，视线已渐渐开始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芙罗丽娜！”在这静谧的星空下，我无需忍耐，更不用刻意去保持坚强，窒息般的悲哀瞬间便充斥了一切，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令我无法自拔，一些莫名的东西不停的在瞳孔里面打转，一种无法释怀的伤痛感缓缓的淌遍了全身，恐怕只有此时，我才发现到，自己的内心居然也潜藏着和普通人一样脆弱的人性，我的命运因为一年前的相遇而改变，我的心却在一年后的今天被彻底敲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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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战场上，我习惯于把所有的士兵当成是自己手上的棋子，为了达到胜利的目的，必要时，我可以放弃任何一个士兵，因此，很多时候，我都显得那么的冷血，士兵们的生命在我看来，更多的象是一场赌局的筹码，一场被称为战争的赌局。
我和琳的相遇，可以说是偶然。一个善良的萨卡女孩在草原上救了一名垂死的流浪汉——身无分文，甚至是毫无生存目的的我。
原本我踏入萨卡的目的便是寻求一死的解脱。在漫长的生命中，我已经见过太多人类的历史，见过了太多悲欢离合——只要人类还存在，战乱便不会终结，即使偶尔会有那么几十年虚伪的和平。我已经厌倦了做为一个军师的角色，在战乱中左右战局的发展，从中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
只要我不存在了，就没有必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只要我死了，就不用苦苦追求自己存在的价值，那样我就能获得永远的安宁，就如同我的无数先祖一样……
不过现在，我暂时不能死了，至少不能立刻死了。因为我必须报答眼前这个萨卡的女孩，纵然一开始我遍不希望她救我回来，但是知恩图报是我的原则，是我作为一个“人”唯一的原则，我不想在死前破坏自己唯一的原则。
我告诉了女孩，我的名字，还有我是一名军师，一名可以左右战争的人。
女孩笑着回应了我的介绍，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琳，还有她拥有一名叫芙罗丽娜的好友。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琳后面提到的名字，只是一心想知道自己能报答女孩做些什么。所以当我得知道女孩的身份是基内亚的公主，而现时正处于被追杀的境地，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笑意：人类新的一次战争又快开始了，就让我最后一次介入人类的战争，帮助这个女孩和她的同伴。当报答过后，我便可以安心的解脱了……
我主动成为了琳的参谋，希望她能将战场上的指挥权交给我。萨卡民族特有的的淳朴让琳毫无迟疑的相信了我。就这样，我指挥这琳和前来帮助她的两个骑士，还有越来越多的伙伴，对抗着源源不断的追杀部队，一路来到了几内亚的边境。
那夜的事本不该发生，如果琳没有答应那个叫希尔斯的男孩的请求，如果那个小男孩身上没有和我相似的气味，如果那个黑牙的刺客没有划破我的长袍，如果那夜没有月光……可是一切都仅仅是如果，一件事的发生往往是由许多偶然组成的结果，并没有我所说的那么多如果……
那个名叫芙罗丽娜的女孩看到了我身上的黑色鳞片。
“你不是……人类？”芙罗丽娜在一个森林的湖边停下了天马，惊奇的看着我音乐长袍被割破而外露的皮肤，语气很有些断断续续。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用幻术隐蔽起的黑色鳞片正在不断的现出原状。原来，那个男孩拥有和我一样的血统，他的气味让我的身体失去了隐蔽的控制。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过了披风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很可怕吧？”
“是……有点可怕，但是，还是没有男人可怕！”芙罗丽娜的脸显得一本正经，似乎她还没确定自己面对的是何种生物。
“没……男人可怕？哈哈……”听过了她的话，我少有的失去了自制，大声了笑了起来，“难道平时在你看我不是一个男人？”
我开始对这个天真的女孩产生了兴趣，虽然，我平时总实际留着至腰的长发，身材也比较纤细，但却远远还没达到让人分不出性别的地步。
芙罗丽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的否认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下子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这个……那个……我……不，那个……“更夸张的是她居然就这么在我面前晕了过去。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立刻明白了，那时她为了救我而把我拉上飞马的时候，根本就忘记我的性别……想到了这里，一个暖洋洋的感觉浮上了我的心头。
那天夜里，考虑到芙罗丽娜的飞马需要休息加上入夜后森林的野兽并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应付的，于是我们没有离开森林。
我们本想生起一团篝火，但是无奈身上没有打火石，更可恶的是森林清冷的空气远比我意料中的还要严重。没有穿披风的芙罗丽娜不多时便已经颤抖不已——即使她是那么的努力摩擦着自己的双手。我不忍见状，便将自己的披风脱给了她。之后，我发掘了自己的耐寒能力似乎还比不上芙罗丽娜，在寒气中我竟然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突然，身后的一阵温暖让我回过了神，芙罗丽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披风盖住了我的身体，红着脸在我的身边了做了下来，并紧紧的把身体和我靠在了一起。
“我的家乡……是北方……的小国，大家在外面……那个露宿，是这样取暖的……”
听着她支吾的话语，我无法想像了她为了这么做究竟下了多大决心。我带着笑意，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芙罗丽娜，能多给我说说你家乡的事吗？”
“好啊！”芙罗丽娜的精神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开始了一连串不间断的介绍，和刚才的缅甸判若两人，听着听着，一片雪白皑皑的山间景色，还有芙罗丽娜骑着飞马穿梭其间的画面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有那么一刹那，我真希望时间就这么永远的停留。
“芙罗丽娜，你有什么梦想吗？”
“这个嘛……恩恩……”芙罗丽娜咬着自己的拇指，思考了好一会，才一口气说出了下文，“是个秘密，不过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么告诉你也不要紧，芙罗丽娜希望琳可以得到幸福，希望这世界上不再有让人悲伤的战争，虽然这样的话有点对不起家乡的姐姐和作为佣兵的大家，呵呵……”
芙罗丽娜笑了，在我的面前，也是在我的印象，第一次笑了。那笑容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无暇，那么的让人心醉，瞬间便深深印入了我的脑海，永远成为快乐我心里珍藏的美好景象。
漫长的生命中，我的心从未象今夜这么悸动，亦从没象今夜这般感觉到了真实的喜悦，那一刻，当芙罗丽娜说出了梦想的那一刻，我找到了自己新的生存意义：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这个特别的女孩实现她的梦想。
第二日的清晨，琳便找到了我和芙罗丽娜。
之后的芙罗丽娜依旧是那么的惶惶恐恐，男性恐惧症似乎也没有好上多少，但是却和我亲近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对我表现出男性恐惧所特有的症状，因为我们拥有彼此的小秘密——她知道了我不是人类；而我也知道了这个小女孩深藏心底的梦想。
我顺利的帮琳挫败了她叔父的阴谋，并且悄然声息的离开几内亚，带着心里对芙罗丽娜的承诺，我决心一寻找一位能够统一大陆，结束所有战争的英雄！
半年后，我经过漫长的寻找，终于把脚步停留在一个国家，一个名为奥斯迪亚的国家。
人类虽然很多时候都十分的愚昧，但是几百年间，往往都会出现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足以动荡世界的英雄。可惜，这样的英雄并不是每一位都能获得成功，因为他们的身边并不一定都有一个优秀的军师。
我半年来的游历并没有白费，因为我最后找到一个拥有这样资质的人——海格特鲁，一个散发着勇武和非凡魄力的男人。也许他暂时并非奥斯迪亚的领袖，但是我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将背负起这个国家的责任，毕竟他的兄长早已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时日，而且即使有人妄图阻挡他的前进，我也有信心让这样的人永远消失在黑暗之中——因为海格特鲁是我看中的英雄，他必须成为我为芙罗丽娜实现梦想的工具。
对，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芙罗丽娜的梦想成为现实！
不久后，我在随行海格特鲁的途中，听到了几内亚遭到攻击的消息，战火看来已经波及到了那样的边陲之地，但战之日已经触手可及。在我的一再进言和艾里乌德的提议下，我们全军前往了几内亚。
在那里，我见到了久违的琳和芙罗丽娜。芙罗丽娜那一下从空中摔落坐在海格特鲁头上的招呼，立刻让我想起了少有的笑容。她还是没变，除了那愈加坚强的心。
会合后的当天夜里，我被芙罗丽娜叫到了屋外。没等我开口说话，她便一枪刺过了我的脸狭，在我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红线。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芙罗丽娜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你不知道，不知道芙罗丽娜有多么的担心，人家，人家真的很害怕你会出什么事情！”
话音落下，她便一头扎进了我的怀中，突然而来的举动，一时间令我不知所措。从未想过，无亲无故的自己，居然会有为自己担心的人。随后而来，不告而别的罪恶感让我完全陷入了语塞。
我默默的用双手搂住芙罗丽娜纤细的腰际，此时的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时间，在皎洁的月色下，在相互拥抱的我们之间悄然流逝……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很了解人类，但是有些时候我却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
出于战术上的考虑，战场上我总喜欢将海格特鲁和芙罗丽娜编成了一个小队，因为他们彼此的作战方法正好做到了最大的互补。然而，随着一场场生死边缘的战役，随着彼此默契的加深，我开始发现，海格特鲁对芙罗丽娜的眼神越变越温和了。
终于，在一次的闲聊中，海格特鲁对我说，在战争过后，他将迎娶芙罗丽娜成为自己的妻子。虽然会遇到一定的阻力，但是他相信，如果这样做的话必定能最大限度的缓和和伊利亚佣兵之间的关系，而且对于伊利亚的发展发展是绝对有好处，所以即使他没问过芙罗丽娜，但是芙罗丽娜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这一番话如同青天霹雳，一下砸在了我的头上。我一时竟无法清楚自己的真正想法：作为军师，我得为自己效力的主君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高兴；但是，作为一个“人”，我却为芙罗丽娜选择上的无力感到了愤怒。
确实，芙罗丽娜在此事上并没有太大的选择，因为她不过是个佣兵，而海格特鲁确是奥斯迪亚未来的领袖，如果他向芙罗丽娜求婚，无论她是否乐意，结果都是那么的明显。
在现实面前，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而某种不曾有过的感情也在我心里缓缓的生长，即使我并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最后，我到底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门前，那扇不知该说陌生或是熟悉的门前。
被龙力所蛊惑的男人，不惜一切妄图打开龙门的罪恶，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可是，看着他疯狂的眼神，回想起小岛上看过的陈旧画像，我感觉到的更多是一种同情。被命运捉弄的人啊，竟然到了最后的最后也没有想起自己最初追求龙力的目的。我虽然明白一切，但是双方的执着，却让我把事实永远埋藏在了自己的心中。就让他们不清不楚的结束这场战斗吧！
现实面前，一个或许仅仅是感觉到了无力；而命运面前，一个人却会真正的体会到了无力的悲哀。
我也和他一样，或许将来的我会比他更为疯狂……
龙族的姐弟，到底站在龙门前，妮妮安深情的望着艾里乌德，久久不愿离去。
已经经历了太多悲哀的她，有获得幸福的权力和自由。或许是想起我们曾经相谈的话，尼尔斯终于鼓起了勇气：
“姐姐，你留下吧，我想在这样的世界里，你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的。门那边就让我一个人去守护吧，连同姐姐的那份一起……一个人孤独总比三个人悲哀要好，姐姐如果不能幸福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艾里乌德先生，姐姐就拜托你了。”
说话时，尼尔斯并没有流泪，但是我却深切的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执意，这一点，妮妮安也感觉到了吧……
他们的故事画上了完美的句点，而我在战后却不知何去何从……
我恨自己的摇摆不定，恨自己的迷惑！在我作出决定前，海格特鲁已经想芙罗丽娜提出了求婚，而芙罗丽娜也答应了。
我察觉一切实在是太晚了，太晚了。我应该早些注意到芙罗丽娜的眼神，我该早些留意到芙罗丽娜的真正心意，我应该一开始便带着芙罗丽娜扬长而去。可是，我没有做到，事实是，求婚的当天，海格特鲁便宣布了他们婚期。那时候，我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抱着最后的希望，我来到了芙罗丽娜她们姐妹暂时居住的府邸。那一夜，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
即使我在门外坐了整整一夜，即使我再一次次的呼喊芙罗丽娜的名字，她都始终没有露脸……
第二天，门终于开。我抬起疲惫的眼神，看到的确实菲奥拉，芙罗丽娜的大姐。
“芙罗丽娜要我转告你，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决定没办法改变的……”声音显得有点憔悴。
到了这地步，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我怏怏的站起了身，就在我转头意图离去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来，就象那时候那样果断，一口气答应我两万的佣金条件啊。他知不知道，芙罗丽娜你一直在等他？”
“姐姐，就别再说了……”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个带着抽噎的声音，纵然我知道那是谁，我也已经无力回应了……
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忧郁不定的错……
“再见了，芙罗丽娜……”
“永别了，我的至爱……”
那一刻，我彻底失去了一个作为“人”，应该拥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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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 此贴被悠久の歌在2011-08-27 12:20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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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5-04-01 2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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