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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玫瑰的刺
第一章 自由自在的闯祸小姐
作者:晴川
我爸爸同我说:“你跟黛安娜在一起,黛安娜不会做的事,你就不要去做。”
自从我女扮男装替我们罗家拿到了击剑与火枪的双料冠军后,父亲忽然提出我小时不一样的愿望来。
我记得十岁时听得父亲同母亲说:“我们这家的罗丝可不象隔壁的小女孩儿,成天只关心头发衣服。我女儿文武双全。”
忽然间他好象又希望我同隔壁的小女孩儿一样了。
即得陇又望蜀嘛。
我有什么不好吗?
不过,好吧,我同黛安娜小姐去逛街。
这个帽子啾啾啾,那件衣服啾啾啾,这双鞋子啾啾啾。
这些我都不在意,而且很喜欢聊,可是后来黛安娜有十二次以:“你看那女人穿的……”做开头。
这,这就有点过份了吧?
她说第十三次时,我禁不住在她伸出指头时,学她:“你看那女人穿的……”然后哈哈哈,差点笑昏过去。
可是,糟,你要是以为淑女一定是会有幽默感与宽容的人,那你就错了,黛安娜当下闭嘴,并用铁青色的脸对住我,我吐吐舌头。
做个淑女,好难!”
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先听一声暴喝:“抓住他!抓小偷!”
然后,人群“唰”地分做两边,给小偷--不是被偷的人,谁在乎他啊,让出一条道来。
黛安娜“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掩在心脏位置。
要是我也“啊”的一声,双手合在胸前,我真的会犯心脏病,好在我爹只是说不要做黛安娜不做的事,而不是要做黛安娜会做的事,嘻,我只要袖手在一边欣赏就得了。
不过依我看,这个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是象冷血无良的路人一样闪在一边才对,不然只有我们两个‘弱’女子挡在小偷的必经之路,很可能会引起小偷的误会。
不过,即然吓傻了的黛安娜不会让路,我也没必要给个白痴让路。
就算那个倒霉的小偷冲我尖叫:“快让开,老子捅了你!”我也不打算让开。
因为,我老子是罗德庆爵士,不是这个小偷。
当然了,虽然被小偷冲撞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个淑女被陌生男人撞个满怀,总也不是一件光彩事,所以,我在适当的时机,以适当的速度,抬起了我的左臂,左臂的末端当然是握紧的拳头。
“砰”的一声,还伴着脆骨裂开的“咔啦”声,然后是一声惨叫,一个男人平躺在地上。
那男人血流披面。
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弄得这么夸张。
有的时候,你真是想也想不到一个男人有多脆弱。
鼻骨断了也没必要满地打滚吧?我听说英雄好汉被剥皮抽筋时都能保持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了黛安娜那高亢而悠长的尖叫声。
惨,被抢的白痴前来道歉,结果我父亲在他所有的夸张中只听见小偷被我打得断了骨头,血流披面。
呜,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个男人,我父亲还不弄个勇敢好市民的奖状来挂到大门口,给所有入门者瞻仰。
:“把人家的骨头打断!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光看词句的表面意思,真要以为我爸爸在夸我,可是他说整句话时,上下牙都没有分开过,可以形象直观地理解什么叫咬牙切齿。
好象不是小偷自动撞到我拳头上,倒是我主动骚扰良民一样。
不过,再惨淡的乌云也不会全部墨墨黑。
父亲一脸焦灼地同我说:“两天后就是你的十七岁生日,罗丝,你知道那个生日宴代表什么嘛?”
哗,我绽开一个春天般的笑容:“我可以盘头发了!”
我父亲倒,然后不报什么希望地以一种应付了事的声音说:“当然,是可以盘头发了,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已经成年了,要努力做一个小妇人,做一个淑女,你不再是玩童,不再是可爱的假小子,懂吗?要做一个淑女。”
我回答:“我想也是,把头发盘起来,还怎么爬树呢!”
我父亲身子晃了一下,并用手撑住头,我急忙过去扶住他:“爸,你没事吧?如果工作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父亲一副要吐血的样子望着我,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我父亲声音虚弱地:“罗丝,我没事,你出去玩吧,让我歇一会儿。”
没问题,这我可以做到,不过,我很关心我父亲的身体:“爸,用不用给你找个医生?”
我父亲怒叫:“滚吧!”
这,这算什么?我好心好意的!
不过,谁在意呢,我爸总吼我,我都习惯了。
我要出去买布料,做衣服,买鞋子,买帐子,哗,好好玩,别以为我只喜欢玩击剑,我是女人啊,就算是男人也喜欢自己漂亮啊!
妈妈陪我去买衣服,我选衣服特别费事,因为我后背有一大块奇怪的刺青,象一只系了两根飘带的火鸡,穿那种露肩装正好可以看见两支鸡尾巴,气死人。
所以我一直穿那种高贵的直扣到脖子的衣服。
呜。
可怜我那两块长得超漂亮的美人骨。
埋没了。
舞会那天,我打扮得好漂亮,结果打扮整齐后,我的舞伴汤姆派人送信说他病了。
天底下竟有这等惨事,一时到哪里去找个现成的舞伴去?
破坏我的成人式,罪大恶极,我父亲听说后,只是深深叹口气,好象汤姆病了是我的错。
这算什么,没有可以败坏我开舞会的兴致。
好在隔壁的杨洋正在指挥仆人安排会场,被我叫过来:“喂,回家把你的礼服穿上!”
杨洋笑眯眯地:“我不必这么早就穿着礼服站在门口吧?”
我说:“少废话!”
在我看来,汤姆是本地第二英俊的少年了,第一英俊的当然是杨洋,只不过杨洋的爸爸身份略低,所以汤姆才成首选,既然汤姆不来,就是杨洋好了。
不过,当我父亲看见我伸手挽住杨洋的臂膀时,那脸色可是够难看的。
杨洋笑嘻嘻地:“罗丝要同我练练舞步。”
我回答:“我是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啊笨蛋!”
杨洋呆了一下,然后就跟我父亲大眼瞪小眼地互望良久,最终还是我父亲说:“只要你自己愿意,罗丝。你要想清楚。”
杨洋嘴角一丝微笑,侧头看我,眼光里有一点温柔:“你这个憨女!”
哗,管本淑女叫憨女,可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问:“打你满头包好啊!”
杨洋微笑:“罗丝,这样是不行的,你跟我跳过舞,以后再没有贵族肯请你。”
我侧头想一想:“你家也很富有啊!”
杨洋哈哈笑:“好,等我娶你时去买个头衔好了,免得委屈你。”
我踢他一脚:“做梦呢?不过因为汤姆病了,一时找不到人,才拿你来充数,你倒占起我便宜来了?”
杨洋笑:“所以啊,不能轻易给男人机会的!”
也有人不希罕啊,被人放了鸽子,再蠢的女人也会有一点难过吧?不过,我不打算让任何人任何事搞砸我十七岁的快乐生日。去他的汤姆!
盘头发喽,把我可怜乱七八糟的头发梳顺当可真是不容易啊,黛安娜梳到一半,已经到一边坐着喘气去了,我自己来,卷发一团团掉下来,梳子一齿齿断掉,不过头发好孬是梳顺了,然后黛安娜深吸一口气,又接过梳子,把我的火红色长发束到头顶,我笑,好象头上顶了一盘子胡萝卜一般。
黛安娜:“啧啧,你还笑,看你这头红发,似着了火一般。”
又安慰我:“幸好皮白肉嫩的,这双绿眼睛也不错。”
画妆到一半,粉扑在扑到我鼻子上,我被呛得咳起来,黛安娜的眉笔在我脸上弄了个惊叹号,我大笑,黛安娜说:“再加两笔把你画成红番算了。”(假设谁谁谁已经发现新大陆了)
不过,画完了,我看一眼,还真是不错,据说我妈妈是个美女嘛。
看一眼又一眼,我可以确实,我真的是美女。
然后呢,我要下到一楼的客厅去。
有仆人通知过,我到楼梯口发现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着我。
天啊,以前我知道这是给宴会主人的一种礼貌,可没想到这礼貌真让人难当啊!我觉得两颊象着了火,以前学的仪态课程全飞到瓜哇国去了。
我吞一口唾沫,主啊,把我直接放到一楼去吧。
要不,我直接跳下去?
好在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向我伸出一只手,不是别人,正是杨洋,他在伸出一只手的同时,眨眨眼,再努力把两只眼睛弄到一起去,我忍不住笑出来,反正也笑了,管他仪表仪容呢,我下去了。
杨洋同我跳第一舞,他说:“天啊,你真美,我这次真是赚到了!”
我微笑:“想死啊!”
舞会开始了,所有的美丽衣料都在旋转,各种宝石在灯下闪着七彩的光,这是我的舞会。
生如夏花,多么可爱。
哗,这是我的辉煌之夜!
累了,偷一杯红酒喝。
一杯酒下肚,身上热起来,忍不住想去外吹吹风。
轻轻抚开纱帘,满天的星光,夜凉如水。
屋内音乐声细细传来,外面风吹树叶与流水声轻响。
还没来得及欣赏屋外的夜色,已听到露台一角的轻笑声,是汤玛斯的哥哥迈克尔:“汤姆吓得魂不附体,又不敢不答应,只得病倒了。”
咦?什么意思?
安德鲁说:“罗丝今天打扮起来,真是很漂亮,不过,她可是本地少年击剑冠军,而且那爆烈的脾气。”
迈克尔又开口:“罗丝的冠军真是本地的大笑话,也是罗家的大笑话,更是她本人的大笑话。一个女孩子,不去研究什么帽子配什么衣服,玩什么击剑。跟那个杨洋在一起,都一头红发,可不是象两个蜡烛头?”
哈哈笑声。
我们这对金童玉女象蜡烛头?而汤姆竟是有意要我好看!
即使我有宽广如海的心胸,此时也无法保住我的好心情,而这个毁掉我的快乐生日宴的人,是一定要付代价的。
我左手拉开露台的帘子,一脸微笑站在露台口,接着就听到迈克尔与安德鲁的尖叫声。笑死人,我右手一掠裙子,飞起一脚。迈克尔同他弟弟一样,身材真好,瘦而高,这就决定了他胸膛挨上我一脚的后果会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他后退一步,不够高的栏杆只挡住了他的屁股,没有挡住他向后倒去的上半身,我的天,他一个跟头翻了下去!二楼!
主啊,保佑他吧。
我只是想踢他一脚,让他学会尊重女士,并不想杀人。我扑下去看,他到底有没有摔断脖子。
迈克尔的脖子没事,他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有点头晕,还有一只手臂好象是因为先着地,断掉了。
比较惨的是我。
我挨了我爸一嘴巴。
然后罚站半个小时,眼看着我爸爸象只没头苍蝇似地在屋子乱转。
最后还是他转累了,我从小到大被罚站罚惯了,站多久都不在乎。
父亲疲惫地坐在屋子一角:“罗丝,我拿你怎么办?上帝保佑他只是摔断了手,如果他摔断的是脖子,怎么办?”
我会把一个蠢男人踢下楼已够奇迹,难道还会一脚踢死他?天底下的倒霉事会落到我一个人头上?
罗爵士告诉我:“一个人不仅应该有勇敢的心,还要懂得自律,有自我控制的能力,否则,就不是一个勇敢的绅士,而是一条疯狗!”
我低声说:“汪汪。”
我父亲怒问:“什么?”
我说:“我错了。”
父亲又说:“罗丝,求求你,我不想因你而成传奇。”
最后,我父亲说:“我决定送你去XXX修道院,让你学会纪律与克制。希望你出来时,大家已经淡忘了你的故事。”
我没听懂。
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尖叫尖叫再尖叫。
屋顶上的白鸽或乌鸦被吓得飞起一群。
不过,我父亲再也没出现,我想他说了这样奇怪可怕的话之后,也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风高月黑杀人夜,也是逃跑的好天气。
我打开窗子,扔下一根绳子,然后滑下去。
桃之夭夭。
繁星满天,晚风送凉,可是树叶沙沙的声音,让我有点起鸡皮。
这如泼墨般乌黑的夜里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安?
是什么?
难道我还有点舍不得这个家吗?
我当然会舍不得,我生于斯长于斯,我认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认识甚至知道每一棵树以及树上的果子与鸟蛋。
不过,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我是异乡人。
狐疑狼顾,我不住地回头不住地回头。
上帝说,你不要回头望。回头望的人会变做一根盐柱。
我没有变做盐柱,不过我吓了个半死。
我回头最后看一眼我出生的房子,再向前看时,眼前已经黑了,我一头撞进一个温软的怀抱。“咦呀~~!”一声,面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洋。
杨洋裂开大嘴,向我笑:“快说,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
我一拳揍在他下巴上,小声怒吼:“罗密个屎!”
我差点被吓死!
杨洋托着下巴惨叫起来,幸好我早知道他会惨叫,所以及时的捂住他的大嘴:“不许叫,不然我打断你的骨头。”
杨洋不叫,只是古怪地看着我,天那么墨墨黑也隐隐看得见他那张脸似笑非笑,两眼邪邪地望着我,然后手掌心里有个软软的东西轻轻一啄!
嗯,非礼!
想死呀!
正要弄死他时,远处忽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杨洋看了一眼问:“哗,你把汤姆怎么了?”
我?
杨洋微笑:“马蜂可是会咬死人的。”
马蜂跟我有什么关系?
汤姆家人已全体倾巢而出,一个个惨叫着:“马蜂,马蜂!”
回过头看见杨洋的奸笑,我终于明白了:“你要死,马蜂真的能咬死人!”
两人再禁不住大笑起来,直笑到我家的狗叫起来灯亮起来,我父亲看见我与杨洋时的表情可真可怕。
杨洋今天的表现,真是出人意表,让人刮目相看。
至于我:
我是否没有提过家父曾是海军司令,剑术与骑术一流,我是将门虎女,可还不是我爹的对手,所以,既然他老人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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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没有生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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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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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5-06-05 01:26| |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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