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某十三勇士的屠龙记.伪(更新变为每一到两天一次。外传在3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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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 2010-04-03 04:25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不幸事件”的话,我就会告诉你:“让一个闪族人去北路雪原就是其中之一。”我叫巴沙尔.阿卜杜.哈基姆,是奥路巴大陆和阿西亚大陆交汇处的闪米特帝国的公民,希基来历331年,我奉帝国伟大的皇帝,先知的继承者,至高神所喜悦的伟大的哈伦.拉希德.阿巴斯的命令,向奥罗巴大陆的北方行进,目标是寻找古代赫梯帝国的“艾诺而城”。据说,这个千年以前的帝国将早期使徒穆萨的“圣石板”从古代希伯来王国抢走,并搁置在北部的“艾诺而要塞”中。我们伟大的闪米特帝国,从建国起就自称“古代希伯来王国的兄弟之国”,所以我们这个国家一直在寻找古代希伯来王国的遗物,查询十字教的早期经典。就是为了将两部历史补全,其一为“大闪含史”而另一个就是“绝对神教教史”。

  为了这个伟大的目的,我被派到这个小便都要担心是不是会冻住的地方来探寻“遗迹”……扯淡,我纯粹是被流放。因为我师承迈特鲁迪亚派,和现在的哈巴里派的宗教领袖不和,于是我就被流放了。抱怨是抱怨,我根据古代希腊学者的记载沿据斯坦德帝国而北上,沿途发现了很多的古代遗址,有些是当年的利马帝国留下来的,而也有更早的,其中也的确有古代赫梯帝国的遗迹,看来古代赫梯帝国在北方的势力范围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一般来说,一旦出了据斯坦德帝国的西部边境,闪米特帝国的公民安全就不受保证了,同样是十字教的分支,据斯坦德公教,和绝对神教的关系就要好于利马正教,我再次感谢据斯坦德帝国的帮助,他们给我的保证书能够保证我在奥罗巴的腹地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干掉,而且还能得到奥罗巴内部各国一定程度上的帮助。这就是据斯坦德帝国的面子啊!

  抱着旅游的想法,我向奥罗巴的内陆行进。

第一章 风云际会
第一节
  希基来历334年,我奉命向北已经3年,我现在已经走过了巴尔坎半岛,目前正在奥罗巴的中东部游荡。一边四处寻访古迹,一边找一些赚外快的事情。

  这一天,我路过了一个村子,或者说是一个荒废的村庄。这个村子的被破坏程度非常的深,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居然连一个没有被烧毁的房子都没有,村子的废墟里泛着浓浓的焦炭味,而且我没有发现一具尸体。这令我很奇怪,如果是普通的土匪的话,不会把村子会坏成这样;也不像敌对领主的进攻,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入侵者的马没有马掌。而在这附近的几个贵族都是扎马尔族出身的骑士,马掌对于他们来说是必须的。究竟是什么人制造的这场惨剧令我疑惑,我还要在这个地区待一段时间,要是有一支如此残暴的强盗的话,我的安全就是问题了。

  就在我查看村庄的痕迹的时候,一排长长的足迹把我引导了村子西边的一片开阔地,而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刑场。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走上前检查这些尸体,这些尸体中全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那些青年去哪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看上去盗贼袭击这个村庄的时候村里的年轻人都不在?或者是青年人全被抓走了?或者全部被杀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大多数居民应该以种地为生,在村子的耕地里我还看到没有耕种完的田地,也就是说这是突然袭击,最近没有战争和工程,大多数青年应该是在家种地。如果是全被杀了,那么为什么这里没有青年人的尸体,全是一些老弱妇孺?青年却全部被抓走,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在我检查尸体的时候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刚到这个刑场的时候,这里让我震撼的是血腥。这里非常血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没人有完整的尸体。我一开始还觉得是袭击者手段凶残,后来我仔细查看过尸体之后我发现我还是看轻了。这里的每一具尸体,多处有被咬过的痕迹,或者说,这里的尸体眼中残缺就是因为,它们被别的什么东西吞噬过。会是什么?狼?这些尸体的伤口都不规律,有的切口很整齐,不像是野兽撕咬过。很多伤口倒像是刀伤……也就是说有人把他们杀了之后用到割他们的肉吃?

  这个想法令我不寒而栗,这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野蛮的人。我一定忽略了什么,我的想法有偏差。就在我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的时候,我听到了有马蹄声传来。会是这些行凶的暴徒吗?我心中忐忑不安,这个刑场的地势很开阔,一时间我找不到能躲藏的地方,只能先走出尸体堆,免得被别人误会。

  就在我走到自己的马附近的时候,从东边的小路里一个身穿蓝色修女服的人骑着马到了这里。是教会的人。我刚才太过于紧张,竟然没注意马蹄声的差别,这个马是有马掌的。

  那个修女看到这个人间地狱似乎也被惊吓了,是啊,这场面太可怕了,一百来具尸体,全都被切割,没有一个全尸。那个修女转头盯住了我,而我也看清了修女的徽章,她是“十字教异端审判所”的。在帝国的时候我经常从黑塔利亚和安达鲁司的商人们那里听到这个恐怖的组织的各种故事。他们是我们的死敌。

  果然,那家伙一边慢慢的骑马接近我,一边伸手把九尾鞭拿了出来。在我们俩个间距还有2尺的时候她停下了,用平稳的声音问了我一句:“异教徒,请你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抬头看了看她的脸,长得很漂亮,就是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具尸体。见我一时没回答,她轻轻的抖了一下拿鞭子的手,一瞬间,我眼前的一块木头就被抽碎了。我立刻把随身拿着的据斯坦德帝国的介绍信和据斯坦德堡最高牧首亲笔写的“受保护证明”拿了出来,在奥罗巴我这样的闪米特人实在不可以欠缺这两个东西啊。

  那个修女看到我拿出了这两份保证书以后,脸色立刻变得更难看了,好像是小孩被抢走了糖果一般。但是不满意归不满意,拜占庭牧首是九级司铎,你一个异端审判所最高也就是六级司铎,就算据斯坦德堡和利马眼看要分家,这不是还没分呢吗?没分你就得听着。

  看着那家伙阴着一张脸不情愿的把两份保证书给我以后,又用平稳而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在我们的地方这两样东西你要保管好,异教徒,否则的话,会有事情的。好了,你从我眼前消失吧。”我也没有多说话,和这种宗教极端主义者没有协调的必要,我转身就骑马离开了这个地方。走的时候我又注意看了一眼她的徽章,是属于四级司铎的。看她的年纪还不到30岁居然以女子之身成为了异端审判所的四级司铎,看来是心黑手辣啊,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

  离开那里挺长时间以后,我的思绪依然无法从那个诡异的村庄离开,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毁灭了那个实际上并不起眼的村庄。而且,我刚想起来有一个新问题,那个宗教审判所的女司铎,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她和这个事件有没有关系?有什么样的关系?带着这些疑问我离开了那个山区,当时我还不知道,我与这个事件的关联才刚开始。

第二节

  离开那个被残忍的毁灭的村庄已经一个月了,我的足迹踏遍了这一代的山区,走遍了几个古迹,传说中的“艾诺而要塞”依然不见踪影,另一边,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关于毁村的事件。

  据一些吟游诗人的传说,这种毁灭事件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最开始是东边内海沿岸的几个村庄和小型城镇,从几年前的某一天起,突然出现了整个城镇毁灭的事件,具体情况和我遇见的那个小镇情况一致。毁灭,屠杀,吞噬……而据说,仅仅是据说,干这事的组织叫做“哈塔”。

  尽管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但是实际的状况是这个地区已经有几个村庄被毁灭了,所以最近这个地区的风声很紧,当地的领主也调配兵力,准备防御。

  结束了这一代的考察之后,我的行程又要向北了。因为有吟游诗人传述,在更北边也就是进入鲁曼内亚境内有古代赫梯遗迹的存在,得知了这个以后,我再次向北行进。

  在询问过旅店有没有驶向鲁曼内亚境内的马车之后,得知我不是唯一去哪里的客人,同行的还有一对夫妻,一个猎人,以及一个吟游诗人。最近的风声不太平,结伴而行是好选择。于是我让老板也给我订了和他们同行的马车。

  我们离开的那天天气很昏暗,好像要下雪了。我们早上出发,顺利的话半天时间就能到鲁曼内亚境内的第一座小镇了。和我同路的就是前面说的那几个人,猎人没见过闪米特人,一见到我就像看见了新的动物,问个没完。吟游诗人见多识广,很多事情我还不用张嘴,她就已经替我回答了猎人。猎人是个很开朗的人,名字叫做布莱安.尼尔,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火爆的性格,因为我不能与他饮酒而非常的不高兴。而吟游诗人叫丽娜.巴巴尔.库里里,是一个大陆上很少见的泰斯族人,传说这个民族没有家园,一直四处流浪,而比较多的就是吟游诗人,舞女,占卜师,和小偷。这个丽娜就是一名泰斯族女吟游诗人。根据她的说法,奥罗巴大陆她以经走了一半了,所以那里有什么古迹哪里的风景如何,哪里发生过什么都可以问她。而我也向这个吟游诗人询问了一下关于鲁曼内亚的遗迹的情况。而那对夫妻,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们搭话。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那对夫妻在观察着我们。他们夫妻两人都穿着厚厚的披风,丈夫还露出个头,但是妻子就好像是整个人都被包围在披风里边,两个人经常会把头靠在一起喃喃自语,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总有一种是在谈论我们三个的感觉。

  路途虽然遥远,但是如果有人一起聊聊天的话就会显得很快,但是我发现我们的马车是越来越向丛林深处行驶了,这一点其他人也都已经发现了,就在我们准备质问车夫准备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的时候,车夫跳车了!我心说这车夫挺老道啊,前面就是密林,我们这么冲进去不撞死也得重伤啊,之后他们在轻松的过来,该拿走的拿走把我们丢给密林里的野兽就可以了。正在我想对策的时候,布莱安大喊一声一下跳到了拉车的一批马上,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赶紧跳下车,拿出了武器。令我吃惊的是,那对夫妻也有武器,丈夫是右手短刀,左手匕首;而妻子躲到了丈夫的身后,不知准备怎么办。我们刚刚拿出武器,就从森林里跳出了几个人,看来是强盗。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用谈什么钱留下人可以走之类的了,杀人越货是常事。对面大概是10个人左右,我们是四个。比较吃亏啊。我好歹也受过正规的军事搏斗训练,虽然一打十有些困难,但自保问题不大,只是其他三个人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担心归担心,还是要打的,交手之后我发现,我之前白担心了,布莱安手拿战斧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一个侧劈就把一个人从肩膀到喉咙给切出了一个裂缝,然后凭借这个气势一下子压制了对面的强盗,这小子真是个猛将啊。我也不多说,趁着这个空挡立刻挥刀把我对面的那小子的双手切了下来,然后送他上路了。丽娜是女的,而且用的是短剑,正处在2个人的围攻中,不过看她的表情很轻松啊,看来也不用担心了。我挥刀把我面前的第二个人的肚子划开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丈夫把他的对手的喉管划开,他的身手是那么干脆,就像是在家里切牛肉一样,和他正面对上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他突然朝我站的地方一甩手,我本能的一偏头,就听见我身后“噗”的一声,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强盗,在我注视那个丈夫的时候,这小子想偷袭我,正好被那个人发现了,他救了我一命,出于感激我伸出手对他说:“谢谢你,我叫巴沙尔,你叫什么?”他迟疑了一下,随后也我主了我的手说:“艾尔辛格.冯.拉克单姆。”这个时候我们听见旁边又是一剩骨头碎掉的声音,原来布莱安又敲碎了一个人的颅骨,现在我们的人数已经基本和对面持平了,围攻丽娜的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两个了,全都是喉咙被开了一个洞。而剩下的一个人也已经浑身是血了,这场我们肯定赢了。

  就在我们都觉得没悬念等着看丽娜怎么把剩下的这一个的喉咙切开的时候,这最后的一个人虚晃一招远离了丽娜,而跑向我们刚才谁也没注意到都忽略了的艾尔辛格的太太旁边,一把抓过那个女的,用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对我们大叫,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问丽娜,丽娜告诉我无外乎用这个女人的命交换他的命之类的。一般来说自己的女人被劫持了,男人都要慌张,但是艾尔辛格却显得很冷静,相反到对强盗说,陈一切还来得及赶紧放开她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这种景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就在我们几个等着看艾尔辛格准备怎么就自己的妻子的时候,那个女人却突然抓住了强盗的头,然后就看那女人一划手,就出来了一道火苗,瞬间,那个强盗的脑袋酒烧着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都愣住了,那个女人却非常熟练的把强盗往旁边一推,逃出了危险,而那个强盗燃烧着跑向林子,不一会就烧死了。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艾尔辛格自然是早已轻车熟路,第一个走上前问那女人怎么样。而一边的布莱安吓坏了,他没见过用手一摸就能让一个人点着的事情,现在早已汗流满面,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女巫女巫”;丽娜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但是她又不相信这个女人是女巫,只是神色略带惶恐的盯着那女人。我虽然也很惊奇,但和丽娜与布莱安的感觉不一样,我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用的不是巫术,是炼金术。那女人划手的时候,手上的火苗一开始是绿色的,这是一种炼金药材,叫“生火粉”,在迪马士固的宫廷里有很多的炼金术师,这种划手出火已经是很基本的技术了,这女人会用,就说明她会炼金术,但是让我吃惊的也就是这个,在奥罗巴大陆,炼金术是受到教会限制的。修习炼金术是要受到教会惩罚的,这个女人怎么会?

  那个女人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她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你是闪米特帝国的人吧?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一个炼金术师。”旁边的艾尔辛格一听她对我说出了事情赶忙阻止道:“姐姐……”我们又是一愣,这俩人不是夫妻而是姐弟?好想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一样,那个女的一笑,把遮挡自己的头罩脱了下去,一张美丽惊人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走到了艾尔辛格身边,用那如同银铃一样的声音说:“我叫艾薇儿.冯.拉克单姆,这是我弟弟,艾尔辛格.冯.拉克单姆。”哦,原来夫妻身份是他们之间的掩护,不过为什么真相被揭发出来以后,艾尔辛格看上去有点失落呢?而旁边的丽娜却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说:“你们是拉克单姆?前一段时间在巴尔坎南部有一群非常活跃的强盗,他们的老大就叫拉克单姆,听说据斯坦德平剿了拿群强盗之后,那个强盗团的领头人,拉克单姆姐弟跑了。你们是不还是就是他们啊?”

  自古以来吟游诗人和强盗就是关系户,双方见面亮出身份都不为难对方,这两个也不例外,艾尔辛格毫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传说盗贼公会和吟游诗人的联盟曾经有一个协议,强盗不可抢劫吟游诗人的财物,而吟游诗人也不可透露强盗的藏身所,如有违反,违反者就要被两个公会追杀。艾尔辛格和丽娜都是了解这个行规的人,两人也有默契,既然承认了,也就不再过问。而想布莱安这样的猎人更是业余强盗,也不会把他们的事情透露给当地领主。至于我,我是外族异教徒,更不会多事。根据布莱安的判断,我们实际上已经在鲁曼内亚境内了,我们是要沿着来时的路走一定能够找到通向村镇的正确路径,于是大家很快的就达成了默契,反正我们的目标都是鲁曼内亚,现在有都相互知道底细了,就不妨继续结伴而行。在路上,我们之间的交流就多了起来,原来布莱安的老家是哈格瑞人,因为打死了领主的侄子而出来流亡,丽娜是惹了安达鲁斯的豪门于是来这边避祸,拉克单姆姐弟是因为南部已经呆不下去了,于是到北方来的,其实大家都是到北方避难流浪。

  就是这样边说边走,一路上也没再遇到其他的麻烦,直到渐渐的走出了森林,走上了村镇的小路的时候,我突然又问到了一股熟悉的焦味,顺着小路的方向往前看,前面的一个村子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第三节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遇到了两次屠村事件,这让我有一种挖挖土就可以找到金币的错觉,从情形上来看,这个村子和我之前路过的那个村子遭遇的情况相仿,只是这次我正好赶上它在燃烧而已。我倒是很想上去一探究竟,我看了看他们,这四个家伙全都是一脸的“风紧,扯呼!”的表情。没办法,我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底子干净的人,在这里要是被什么人围攻的话,那可真是连神都救不了我们。

  不用多说,我们由一次很一致的选择了往村子的另一个口走去。但这次命运似乎是非得把我们拴在这个事件上了。

  我们几个人走过村右边的农田,看见一条小路穿过灌木丛进入前方的大路,我们想尽快避开这个血腥的地方,就从这条小路走了,但是当我们穿过了灌木丛之后,我们竟然和一群怪物遭遇了。

  事实上我永远也不愿意回忆起我们当时目睹了那些怪物在干什么,当然事实上也忘不了。事情是这样,我们走刚走到灌木丛附近,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就像我们袭来,而因为太过猛烈,我差点吐了出来。我们立刻弯下腰,把自己的身体用灌木遮挡起来,然后接近灌木丛之后,我们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情况。那之后……我们便不可能再把我们的眼睛离开了。灌木丛后面有一个小空场,我看到有那么20几个吧,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人形生物,双眼放射着恐怖的红光,手持砍刀和斧子,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和孩子,放到一个石台子上,一个拽住头,另一个按住脚,然后手起刀落,人就被砍成两半了,之后在把尸体开膛破肚,将心脏,肝等内脏留下来,然后剥皮去肉,短短几分钟,一个人就能变成一个骨头架子,之后用一根铁棍,把人肉串在那上面,肉就这样保存下来,再往下……我实在想不下去了。那些受害人就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样,只有女人,老人和孩子。很多女人在被杀掉之前都会被那些怪物侮辱一番,而孩子则有可能会被活生生的拧断脖子。

  老实说我多一会也看不下去了,在这种场面前还能镇定自若的人实在不是人啊。我转过身吐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也都和我一样,无法忍受这种血腥残酷的场面,虽然大家也都是刀尖里出来的,但这种景象谁见过?这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在看到这种血案发生还置之不理。于是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用尽量镇定的声音对他们说:“我决定管这个事情,看到这种景象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再置之不理了。我看这些怪物不像是周围还有大部队的样子,很有可能只是一群出来抢劫的小队,我们几个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对付这20几个人应该还可以。你们同意帮助我吗?”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决定了以后我们就开始行动,首先我们埋伏在灌木丛南边的一个石头后面,布莱安用弓箭发出声响,引诱少量怪物过来,然后我们将引诱过来的怪物击杀,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艾薇儿突然说了一句:“布莱安,不要因太多,可能的话1、2个就可以了。而且你们不要把他的身体破坏的太厉害,尽量留全尸。”我们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也没有反对。

  具体行动的时候都很顺利,布莱安是一个很老道的猎人,对猎物的选择和方法都非常的恰到好处,他只引来了两个家伙,并且成功了让它们俩远离了那片屠场,而向我们这里走来,等到它们走到预定地点之后,我们几个一下子飞扑了出去,将它们为了起来4打2,说起来这些怪物的确强悍,一个对付我们俩居然还能打个十几回合,而且身中数击致命伤依然能战。不过再强的野兽也有极限,没多一会,这两个怪物就被我们杀了。两个家伙变成尸体以后,我们对他们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发现……这两个是人。

  他们身穿兽皮,头顶牛角,身体皮肤用黑色的颜料涂满,但是从五官上来看的确是人类的样子我从他们的心脏部位,发现了两个字母的刻痕,这应该是表明他们部族的名字,用的是阿西亚大陆极北部的因卡拉文,在库法的大图书馆里有这种文字的资料,有些人还专门研究这种文字,我也学了一点,而这两个字母的发音就是“哈塔”。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在这里屠杀的家伙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蛮族?因卡拉语在阿西亚大陆北部流传极广,但是我听说的几个部族都不会如此野蛮,这个“哈塔”是什么部族?

  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之前躲在后面的艾薇儿走了上来,她要求我们留下两个完整的尸体,现在看看有什么用意吧。就看她走进了两具尸体,从衣服里拿出了两个小型简易傀儡像,是那种吊绳木偶剧常用的,但是没有眉眼,只是略有一个人形而已,她拿这个干什么?艾薇儿拿着两个傀儡用这两具尸体的血在傀儡上画了些符号,然后就把两个傀儡放在了尸体身上。这时她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小鼓,一只手就能覆盖鼓面,她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手上的鼓,就在我们还在考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我们惊异的发现那两具尸体动了,并且随着艾薇儿的鼓声站了起来,还睁开了眼睛。我一下子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是杀不死的吗?还只这个炼金师搞的鬼?

  艾薇儿也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一边敲着鼓一边对我们说:“难怪你们会这样,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艾薇儿,你们可能一开始都认为我是炼金术师,其实不是这样,或者说不完全,我的真实职业是——傀儡师。”我全能的主宰啊!500年以前,两个大陆无数国家集体通缉的秘术“傀儡术”竟然还有人流传下来?时至今日,有人使用早年很皮毛的傀儡术都要被斩首,而这个艾薇儿掌握的死尸操纵已经属于很高端的傀儡术了,要是被教会发现的话她是要被活活烧死的!就算去了闪米特帝国,帝国也只会将她枭首。而艾薇儿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们会把她举报给教廷一样。带着自信的微笑,用手鼓将两个蛮子的尸体送回到那个屠宰场中了,不一会,就听到那地方传来一阵阵的吵骂声和砍杀声。我们三个冲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尸体,对其他的蛮族砍杀。而其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出去一下回来就突然对自己人动手,所以很慌乱。不一会已经被杀了六个了,尸体不会疼也不会害怕,完全是杀戮的工具,而那些剩下的蛮族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那两个家伙背叛了,于是纷纷冲上来,双方打成了一团。

  我注意到两具尸体的行动其实都还比较僵硬,只能进行简单的劈砍等动作,但就是因为是死尸,所以持久力很强十几分钟以后,那两具尸体被砍成了肉泥,而那些蛮族只剩下4个人了,而且个个身负重伤,我们几个见状毫不犹豫,立刻冲了上去,将剩下的四个剿灭干净。

  完事以后我们清点战场,这20几个人全都是“哈塔”的人,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迁徙到这里,为什么如此野蛮,我们都不得而知,村子里的村民还有幸存者,但是……突如其来的灾难使这几个幸村的女人和孩子吓疯了。有一个村子被毁灭,而且到底我们也不知道村子里的青年去哪了。这个我们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从幸存者口中问不出什么,我们只能在考虑下一步去哪。而艾薇儿将放在尸体上的两个傀儡取出之后又复活了两个尸体,指挥这两个尸体把村子里的死者埋了,然后自己跳到火中。看她做完这些我走到她跟前对她说:“艾薇儿女士,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艾薇儿回头一笑:“没事的,我的傀儡经过过特殊处理,这种火烧不坏的。”

  “不是这个,是你是傀儡师的事情。丽娜和布莱安不知道傀儡师的事情,但是我很了解。能给我解释一下嘛?”

  “巴沙尔先生,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在那之前,请允许我保留一些女性的秘密吧。”

  “你不怕我会去告密吗?”

  “我既然敢在你们面前使用,我就可以控制你们不去告密。”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就回到艾尔辛格身边了,按照她的意思,她可以随时操纵我们。她又敲了敲手鼓,两个附尸傀儡从火堆里爬了出来,爬到了她的身边。传说古代的傀儡术大师,一个人就有可能颠覆一个王国,看来真有这事。

第四节

  自从我们在半个月前遭遇哈塔族以后,已经有两周风平浪静了,没有任何事情,没有再遭遇那些人。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鲁曼内亚境内,而远离边境了。我们一直不是很清楚,我们在那个边几个村庄里遭遇的几个哈塔人,究竟是去干什么的,是仅仅一支掠抢的小队,还是大部队的斥候,如果是后者,他们的大部队已经离开,去了哪里?目标是什么?他们主要在这里的聚集点是哪里?这些问题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们的心头,流浪本身已经是无奈之举,再与这些野兽共舞的话,就真的是悲剧了。

  我们一直向北走,沿途搜寻着古代的遗迹,丽娜的见识果然广博,正好帮助我填补了对这一带了解的不足。她精通这一地区的数种方言,并且熟知这个地区的习俗和传说,在她的帮助下我们的形成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目标,穿过鲁曼内亚,在更北方的土地寻找目标。

  丽娜他们几个人都是没有什么目标的游荡者,而我虽然目标遥不可及,但至少还算是有明确的目的。而且我答应他们除了“圣石板”以外,发现的其他财宝都可以交给他们,于是他们四个目前就在帮助我寻找遗迹。

  还有,最近艾薇儿也没有什么么奇怪的行为,丽娜和布莱安只知道傀儡师这个名字,看到了艾薇儿操纵尸体的事情之后都对她很忌讳,见到她也客客气气的,艾尔辛格有些生气艾薇儿那么轻易的就展现了自己傀儡师的能力,对此艾薇儿并没有多做解释。但是我想,那个时候艾薇儿也被那些蛮族的野蛮行为激怒了吧。

  说起艾尔辛格这家伙,实在是个奇怪的人,从他的言谈来看他应该是受过教育的人,据斯坦德帝国教育发达,但是真正受过系统教育的最低也要是有骑士身份的,如果艾尔辛格是骑士家庭出身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强盗啊?还有他叫艾薇儿姐姐,但两个人长的却不是很像,是那种不说出来你很难想到他们是姐弟,但是说清楚的话,谁都会觉得是这样的那种相似。在据斯坦德帝国,以及奥罗巴大陆上的“骑士”都是名义上的“十字教卫教军”,就像在闪米特帝国,只要提及“伊赫万飞骑”就一定是“绝对神的狂战士”一般。如果艾尔辛格的出身是骑士家庭的话,为什么会有一个学习异端的姐姐呢?我问过万事通丽娜,拉克单姆家的事情,她说她也不清楚。但是丽娜却同时对我这种打听别人事情的习惯提出了警告。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来的东西,或者以一段经历,或者是一种关系。你只能等待机会。特别是像咱们目前这种结伴而行,不要对每个人的事情都问得那么清楚。保持各自的相对独立更好。”丽娜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和布莱安去抓野兽了。我想了想丽娜的话,的确是这样,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把对方的事挖掘的这么深。就目前来看,拉克单姆家的内部事务与这次旅行无关。把这点搞明白以后我也就不再去多想了。还是把思考方向放在“遗迹”的探寻上好。

  丽娜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布莱恩的陷阱技术很高超,据他自己说,他的陷阱能够让一头熊毙命。据他说他原来是哈格瑞的一个普通猎人,后来有一年冬天,一头饿疯了的熊把他的全家当作了点心,而他因为去林子里打猎才幸免遇难。之后他发誓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熊变成皮衣。

  “流亡者,你不是不吃猪肉吗?我这里有只兔子,你拿去吧。”布莱恩顺手把兔子扔给了我。“流亡者”是丽娜给我取的外号,他听我说了我来这里的原因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不是被流放了吗?”于是就给了我这个外号。而布莱安更是不知所谓的被她叫做“裁缝”,我想可能和布莱安要把所有的熊变都成皮衣的宣言给了丽娜灵感了吧?艾尔辛格则被丽娜叫做“图拉蒙”,这是历史上一个因为钟爱自己的姐妹而终生未婚的国王的名字,丽娜因为艾尔辛格曾经和艾薇儿扮装为夫妻而起的这个外号。我曾经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妥,但艾尔辛格也没有多说什么。而艾薇儿没有什么绰号,一方面她本人表示不希望傀儡师的身份被传扬出去,而另一方面也是之前她给丽娜的印象太深。于是我们都称呼她是“女士”。

  吃完了以后,我们研究了一下下面的方向,我们应该是向东穿过鲁曼内亚的中部,然后到更北边的瓦克兰。照这样的进度,两天以后我们就能到一个比较大的城镇“梯米舒尔”。在那里购买一些越冬的衣物,和食品,然后再北上。我们都同意这样安排,于是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两天以后,我们到达了这个城市,梯米舒尔是鲁曼内亚西部的一个比较主要的城市,人口有将近一万人,比之前见到的村庄的规模大了不少。“其实还是农村。”丽娜嘟囔着带着我们走进了城市,丽娜来自南方黑塔利亚地区,那里是古代利马帝国的核心地区,有很多老城市,就连村庄也能有数千人,像这种总人口一万左右的城市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农村。其实说起农村,奥罗巴大陆上的绝大多数地方在我来看都是农村。闪米特帝国鲸吞了法里斯帝国之后向法里斯人学来了优秀的城市管理手段,帝国境内的西部人口密度很大,很多城市都是几十万级别的,所以看到这个才一万来人的小城市的时候我也觉得这是大号的村庄。

  穿越鲁曼内亚的国境内有一条河流,梯米舒尔就在其中的一条旁边,沿河向上可以到达这里的中部,而河上有摆渡的船只,为了加快我们的速度,我们决定乘船。这里的渡口不大,只是内陆河,船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能与海运的大船相比。好一点的船,有两层加班,一个大帆。很简陋。不过这样也就不错了。我们在一旁等着,丽娜去向船主询问航线和价钱的事情。丽娜办事很稳妥,很快就回来了,从这里到上游的塔撒鲁镇,五个人,1枚银币,三天后出发。很不错的条件,我们都同意了,利用这两天我们可以购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我们在小镇上找了一家不大的旅店住下以后,大家分别取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我把目前的考据结果整理了一下,然后交给了这个城市的驿站,让他们交给据斯坦德城的艾卜.路哈,他是我们在据斯坦德的大使。然后,我也要去购买一些必要的物品。北路的天气很冷,冬天的时间很长,而且来临的也早,现在是九月,下个月这边就能入冬了,厚实的衣服必须要买。买东西的时候我遇见了拉克单姆姐弟,因为需要的东西都差不多我们就一道走了。在路过药剂房的时候艾薇儿进去买了一些药品和炼金术的材料。我和艾尔辛格等在外面。

  “巴沙尔,我想问你一下,贝鲁特城的哈德良旅店的橄榄烤鱼依然能吸引很多客人吗?”艾尔辛格突然问了我一句。

  没想到他还知道哈德良烤鱼,我反问他:“至今依然美味,只是你去过贝鲁特?”

  “十多年前了,去过一次闪米特帝国,只在贝鲁特待了几天。”

  我觉得挺惊讶的,没想到他还去过贝鲁特,那是闪米特帝国在北部的主要海港。而我也曾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我们的话题渐渐就多了起来,其实艾尔辛格挺不错的,人也很开朗,只是对不熟悉的人容易戒备。

  “呵呵,你们之间的话多了不少嘛。”艾薇儿买完东西出来了,看到我和艾尔辛格聊得很愉快,有些惊奇地问我们。

  “哦,就是聊一些风土人情。”我发现艾尔辛格和艾薇儿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自己原来的事情,而艾薇儿也不愿意谈这个问题,他们两个过去发生过什么吗?

  我们又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开始返回旅馆,这时候天也有些晚了,各个商户都在收拾准备休息。而这时候,突然一个人走到我们面前,确切的说是艾薇儿的面前。一下掀开了艾薇儿用来遮隐藏面容的头罩。我和艾尔辛格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因为这是极为无礼的行为,几乎没人会这么做。

  但是那个人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用一双好像豺狗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艾薇儿看,一边看还一边摇头晃脑的说:“我瓦西里的眼睛果然是很准确啊,果然是一个美丽的娘们儿啊,就算隐藏在这阴影下,我还是能发现的。”

  艾尔辛格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将艾薇儿拉到自己的身后,厉声问:“你想干吗?”

  那个无礼的人把头一扬,似乎完全无视艾尔辛格的说:“我是一个珠宝商,名字叫拉米安.瓦西里。我的珠宝只会买给我认为美丽的女人。这位小姐,你看这个怎么样?”艾薇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珠宝商,就好像在看小丑表演;而艾尔辛格则狠狠地瞪着珠宝商,好像在看一个仇敌。那个珠宝商见自己拿出了几样东西艾薇儿都不为所动,显得有点尴尬,“看来这位小姐果然是眼光不凡呐,好,我也有一个压箱底的宝物。”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宝石项链。

  那项链的确很精致,一看就可以看出是据斯坦德宫廷的手艺,华丽而不庸俗,中间以一颗核桃大小的红宝石为主,周围点缀着一圈蓝宝石,工艺精致,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放在这个庸俗的商人手里可惜了。

  那个商人依然在向艾薇儿介绍着自己的珠宝,“小姐你看,这宝石的光泽,这手工,这花式……与您的美貌实在是绝配啊……”不得不说,那个项链实在太出色了,连艾薇儿看它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而艾尔辛格更是被这项链的光华所吸引,也难怪,就算我也实在是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啊。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的注意从这串项链上移开,我突然发现四周的行人都看着这里嘀咕什么,有些人还看着艾薇儿摇了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巴沙尔,走吧。”艾尔辛格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看到艾薇儿和艾尔辛格已经要走了,拉米安还在那里兜售,而艾薇儿却头也不回的走向旅店。我真佩服这个女性的定力。

  回到旅店之后,我和艾尔辛格向旅店的老板打听了一下那个珠宝商人的事。“什么?你们见到拉米安了?他有没有向你们兜售珠宝?”老板的神色有些紧张。

  “这有什么麻烦吗?”艾薇儿不解的问。

  老板张望了一下,低声对我们说:“这个拉米安,表面上是一个珠宝商,实际上是一个奴隶贩子,经常会以向出身比较低的女子兜售珠宝为由,把她们骗到店里,然后卖到远方。”

  我们听了之后一楞,艾尔辛格问:“领主不管吗?”

  老板叹了口气:“这里的领主也从这种交易里获利,所以实际上没人管。这个拉米安倒是不会对领主的领民出手,因为这城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他经常能得手。”

  艾薇儿轻松的说:“幸亏没上他的当。”

  老板神色凝重的告诫我们:“你们没买他的珠宝业也要当心,他看中的人还没有能躲得了的。他会想办法的。”

  这最后的警告又把我们的担心加重了。我们都不想惹事,如果和这里的领主出冲突的话无疑不好。我们回到房间,丽娜和布莱安已经在等我们了。他们也已经把需要的食品和装备准备齐了,明天准备在店里休息一天。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他们认为明天最好大家一起在店里,这样的话出了事情能相互照应。艾尔辛格和艾薇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也觉得这样保险。于是我们决定明天休息。

  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林间的小路中穿行,体力的消耗很大,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大家都在,除了……艾尔辛格。他去哪了?

  我下楼去问老板,老板说上午看到他出去了,没说去哪。我摇了摇头,算了,对这里不熟悉,等他回来吧。我回去之后艾薇儿也睡醒了,她也发现艾尔辛格不在,问我有没有看到。我把老板的话转述了一下,“……总之,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我说出了我的意见,艾薇儿没有反对,但是我看她的神色凝重,是在担心艾尔辛格吧。

  晚上的时候,艾尔辛格回来了,他对我们解释说是去买北方人用的防冻伤的药去了。我们倒是没说什么,艾薇儿一把拉着他去门廊了,我和丽娜很奇怪,不知道艾薇儿为什么这样。过了一会两个人回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于是这一天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艾尔辛格又失踪了,我们的船中午开,他去哪了?我们正急急忙忙的去找人的时候,艾薇儿却说:“没事,到点他回来的。”

  开船的时候到了,我们都已经在船上了,艾尔辛格却还没来。艾薇儿很明显也开始着急了,但依然对我们说:“如果传来了以后他还不来就不用等了。”我不禁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达成了一种什么样的默契啊。

  直到开船前的一刻,艾尔辛格才姗姗来迟。他拎了一个篮子,里边是一些面包,新出炉的,很新鲜,他是去买这些了?开船以后,我们问艾尔辛格去哪了?他依然是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那篮子面包。气得布莱安大骂:“你倒是说句话啊,指来指去的你哑巴啊!”而艾尔辛格也没多做解释。就这样抱着疑问到了晚上。

  从梯米舒尔到塔撒鲁需要航行两天,我们的船会在晚上抛锚停靠在岸边。船员负责巡夜,乘客可以再船舱里休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艾尔辛格又拉着艾薇儿上甲板了。什么事呢?这时候丽娜和布莱安,突然小心翼翼的过来和我说:“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去干什么了?”

  “这样不礼貌吧?”丽娜之前不是还劝我不要对别人探究的过多吗?

  “喂喂,你也很奇怪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丽娜几乎不由我多说的就把我拉了起来,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跟在艾尔辛格他们的后面,之间艾尔辛格拉着艾薇儿到了甲板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从怀里拿出了一串东西,而艾薇儿则轻轻的叫了一声:“你怎么把这个拿来了?”

  借助月光我终于看清了艾尔辛格拿出来的东西,是拉米安的那串项链,怎么在艾尔辛格这里?按照旅店老板的说法这项链是拉米安的诱饵,不会出手的。难道艾尔辛格又干老本行了?

  艾尔辛格轻轻的说:“昨天我不是出去了嘛?我把在旅店周围盯梢的几个人教训了一顿,然后跟着他们到了那个商人的老巢。于是今天,我就把这个给你拿过来了。”

  果然!他还是干老本行了。

  艾薇儿忧虑的问:“你把他杀了?”

  艾尔辛格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把他的舌头拔了,谁让他纠缠你。不过的确,这串项链只有你才合适。来,戴上它吧。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喜欢它,我为你拿来了。”

  艾薇儿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不要把你对财宝的欲望转嫁到我身上,明明是你自己看上这项链的。”

  艾尔辛格没有管他姐姐说什么,动手就给他姐姐戴上了项链,一边呆一边说:“我的确对财宝有欲望,很强烈,但是这是为了你,我的希望只有一个,就是你能过好日子。我那这项链也是,我希望你能有正常女人的快乐,比如喜欢首饰之类的。”

  艾薇儿又叹了口气:“可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了。”

  “那我也要把它找回来,不论如何,我们不会再分开,20年前的事情不会再重演。”艾尔辛格说完紧紧的抱住了艾薇儿,很温柔的说:“我会和你在一起。”

  我们三个回到了船舱,丽娜就说了一句话:“他就是图拉蒙,活的图拉蒙!”

  第二天早上,我们气的比较早,正好赶上船起锚,清晨的空气非常清新,我们几个都在甲板上透气,这时候布莱安碰了碰我,然后向船尾的方向指过去,说了一句话:“这家伙,是一个强者。”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水手自己一个人空手拉动着铁链,空手将船锚从河底提了起来,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把船锚挂到了船尾,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喊:“起锚了!”

  而这时候我看到丽娜看着那个人想起了什么,她低声的说:“空手起锚……是俄狄浦斯.多撒伦。”


第五节


  “丽娜,你认识他?”丽娜既然能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就有可能认识。

  “不,我也只是听说过。他也是来自黑塔利亚半岛的,不过他一直在水城维斯尼当水手。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能够空手起锚。”丽娜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丽娜认识他。就在我们觉得没事了要回船舱里的时候,突然看到岸边有一个人举起了火把,从右向左画了三个圈。这是要求登船帮助的信号。在奥罗巴,如果有时需要紧急登船,就要用一个火把,或者其他能发亮的东西对着船的方向从右向左转三个圈,要是下雨的话,就用两个木棍相互敲击,以三下为节奏。这样,船上的人就知道你是需要帮助,就会让你登船。

  来的人是谁呢?我这样想着向火把的方向看了一眼,远远的看去好像是一个修女,湛蓝的色的长袍表示了这位修女的地位应该比较高。唉唉,地位比较高的修女,我还真见过一个。但是我希望这不是那个人。

  但是,当水手们把她接上来的时候,我要感叹这个世界其实不大。她就是我之前在第一个被毁掉的村子见到的那个女司铎,异端审判所的官员。那个女的明显也发现了我,在和船长说了几句话以后她向我走来,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我。我之前已经把原来帝国的衣服脱了,现在我穿的是和当地人差不多的防寒效果很好的衣服。如果不是我的褐色的头发和比奥罗巴人分明的棱角,也没什么人看得出我是闪米特人。

  只是眼前这位实在是很能认人啊!她上来就对我说:“你这个异教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是旅行者,我的通行书上应该写了。”我说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把我按照敌人来对待!

  她没理我,只是转眼看了看我周围的同伴们,然后她对我说:“你这个异教徒的周围果然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家伙……算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就不管了。”

  我们很尴尬的准备去船舱,而这时候她又叫住了我们:“你们是去塔撒鲁吗?”

  难不成她也去?我们面面相窥的点了点头,她没在说什么,自己去了船头,看来心事很重的样子。我们几个下了甲板以后,他们全围过来问我那个女人的事情,异端审判所在他们的心里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他们往往宁可去监狱也不愿既接近审判所的外墙。特别是艾薇儿,更是充满忌惮。就在我向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认识那个女司铎的时候,她从甲板上下来了,再一次旁若无人地走到我身旁,扫试了一下我们,问道:“你,异教徒,你叫什么名字?”

  “巴沙尔.阿卜杜.哈基姆。”

  “真瘪嘴,那个巴沙鲁……”

  “是巴沙尔。”

  “巴沙尔,我有件事情问你。”

  嗯?什么事情,难道和哈塔人有关吗?她不会认为是我把那些家伙引来的吧?

  “自从那个村子之后,你有没有再遭遇类似的村子?”

  为什么问我这个?难道说她又有什么情报了?我将我们几个在鲁曼内亚与赛尔巴边境上的村子遭遇哈塔人的事情告诉了修女,她沉默了半响,抬起头来说:“很明显,他们在向北移动。”

  什么?向北?那不是几乎和我们重合了吗?这怎么办?我得问清楚:“什么向北?他们大部队?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的脑子突然好像想通了很多东西,几年前,有几只从库法出发前往东方丝之国的商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帝国中央命令法里斯省严密注意北部边境的动向,现在来看,这个时间和吟游诗人说的哈塔族出现在内海沿岸的时间是一致的,难道说哈塔族从那之后一路向西迁移吗?

  那个修女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几年前我们几个审判所前一段时间收到通知,东方内海沿岸的许多城镇失去了联系,派去的斥候回报说那里已经被毁了,从那时起,我们就关注这个事情了,知道几个月前,据斯坦德帝国通报,有一支数目庞大的蛮族出现在据斯坦德北部边境,但是转眼就消失了。我们估计他们潜入了据斯坦德帝国的腹地,于是我们就开始探查巴尔坎半岛的的情况。”

  “那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已经发现了几个类似的村庄了?”

  “那是第三个,所以我没有怀疑是你把那些家伙引来的,要不然的话我当时就杀死你了。”

  原来你到底还是有考虑过把我和哈塔人联系在一起。果然是敌对啊。

  这时候丽娜突然反应过来问了一句:“那个修女小姐,你要去塔撒鲁和这个有关吗?难道哈塔人准备进攻塔撒鲁?”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塔撒鲁是鲁曼内亚的一个交叉点,占领了那里就可以几乎没有障碍的进军哈格瑞了。

  修女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根据我们研究村庄毁灭的大方向来看,他们的确再向北移动。”

  “修女小姐,这样的话梯米舒尔是不是也要被攻击?”艾尔辛格问了一句。
 
  “我们原来也是这么想,但是我们的探哨报告,他们绕过了梯米舒尔,而向塔撒鲁进发了。”

  原来我们无意间避开了死神啊!布莱安又问:“修女小姐,为什么他们要避开梯米舒尔呢?”

  那个修女好像被我们问烦了,等着我们喊了一声:“我不叫修女,我叫阿尔提亚.德.奥斯维辛!是下属罗马公教的海德穆教区异端审判所的四级司铎!你们这些下民以后要叫我大人!”

  她的声音的确把我们都镇住了,嗓门真大。但是……我咳了一声问:“阿尔提亚女士,我很想知道,你和我们说这些干嘛?”话题是她先开始的。

  阿尔提亚怔了一下,好像有点为刚才的失态懊悔,她也立刻恢复到了之前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说:“我要雇用你们。”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愣了。

  “本来我要自己骑马去塔撒鲁,但是我的马中途累死了,那里的卫兵数目不多,我必须要保证那里的安全,必要的话我要将塔撒鲁的居民转移到下游的梯米舒尔。但是在塔撒鲁周边还有几个村庄,我需要人去给他们送信。”阿尔提亚向我们解释:“不过你们放心,我会付钱的。”

  她说完了以后我们都没说话,她看我们都不回答她,就又说了一句:“如果你们不帮助我的话,你们就去河里游泳吧。这条船我已经征用了。”

  就是说不答应的话就会被扔下去?虽然我们不怕这船上的人,但是和教会出现冲突不好,只是这任务实在是有点……,这时丽娜说了一句话:“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是送信,而一旦路上我们被哈塔人围起来吃了,你们就知道哪里有他们的人,是不是在你们附近。而你们自己的卫兵不会有损失。”丽娜我太佩服你了,一句话把我们的心事都说出来了。

  阿尔提亚听到丽娜的话以后很明显的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见自己的阴谋被拆穿了,她急忙解释:“不会不会!你们的危险不会很大,因为我们判断这次可能袭击塔撒鲁的野蛮人不会很多,有可能还不到百人。”

  “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有点好奇

  “根据之前的经验,这些人袭击村庄大多是以20人左右为组进行攻击,而袭击小城镇就是这个数字的一倍,如果他们的人数有百人以上的话,梯米舒尔周边的几个村庄是不会逃过一劫的,但实际上没有,梯米舒尔的领主一直想要独立为一个国王,所以他将自己领土上的村庄集中的很厉害,几个大型的连村都有数千人,而且建有烽火台,一个村子被攻击很快就会有援军到来,那些哈塔人不敢冒险,这就证明了他们的数目不会很多。但是塔撒鲁不一样,那里本身的人就很少而且村子之间的交流不多,只有教会在那里有一只不足百人的卫队,而且还是缺乏训练的,并且被分散在几个村子里,所以很容易被分开击破。”阿尔提亚一番解释以后,大家的表情都好了很多。没看出来这位司铎大人在军事上还很有才能,只凭那么点资料就能分析出这么多。

  但是就算如此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下,阿尔提亚识趣的回避了。我问他们几个干不干。大家的态度不一样,丽娜觉得不能干;布莱安觉得不是很危险,可以试试;艾尔辛格认为有钱挣就可以干,但是价钱谈好;艾薇儿表示无所谓,但是在教会的人面前她要隐藏自己傀儡师的身份。我想了想目前的状况,哈塔人肯定已经进军塔撒鲁了,这一点阿尔提亚没必要骗我们,所以我们不论管不管都有可能会遭遇哈塔人,如果帮助了他们,还能到到一些援助,自己的话下场会很惨。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家表示同意,丽娜见其他人都同意,也就没说什么。

  商量好了以后,我告诉阿尔提亚,我们干,但是因为危险费用要高些,阿尔提亚同意出15个金币,我们于是签订了协议。

  当天晚些时候,船到了塔撒鲁,这地却是一个小镇,人口看上去就不如梯米舒尔,而且也缺乏必要的防御设施,要不是这里同时连同两条陆路和一条河道,这里恐怕不会有城市。

  我们要求先付钱,阿尔提亚领着我们去了镇长那里拿了15个金币,然后写了一份命令交给我们。在这一代的地图上指了几个村子,让我们尽快经转移的命令送过去。我们拿了信就去村子了,而城里也已经开始了转移的准备。

  我们要去的村子都离塔撒鲁不是很远,几个小时我们就走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当我们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庄,和前边的一样完全不设防,在那种强悍的蛮族的进攻下很快就会被彻底的毁灭。本来我们以为我们进这个村子会像前面几个一样平安无事,谁知道我们刚走到村子中间的广场,突然冲出了几十个青年,手持叉子,木棍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面带怒意的村民,他们以为我们是贼么?我为了不莫名其妙的被打赶忙拿出了阿尔提亚的信高呼:“让你们的村长出来,我有教会的命令!”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来:“什么命令!”

  从人群里面走出了一个很年轻的修女,看来他在这村子里的地位很高,我身边的布莱安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修女。”我示意他不要多说。

  那个修女看上去也就20出头,比阿尔提亚要小很多,表情非常的严肃正经,一看就知道是在一个家教很严的家庭长大的。她表情傲慢的走来,很不可思议的从我手里拿过命令,一边看一边说:“嗯?这是阿尔提亚大人的命令……蛮族……迁移……。送信的就是一些没教养的家伙,阿尔提亚为什么找这样一群人,不怕他们吓跑了吗?”

  这家伙高傲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布莱安突然说:“你这个小娘们看了命令就快跑吧,那些蛮族是吃人的,跑晚了你就变点心了。”

  那个修女也被激怒了:“我叫蕾萨依拉.巴里雅,你这没教养的流氓。命令我看到了,我告诉你,这村子是周围一代教会自卫队的中心,大家平时都集中训练,我们能够抵御蛮族。当然,既然阿尔提亚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转移,我们自然会遵守。你们几个闲散人等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这个姑娘哪来的自信啊?哈塔人的野蛮和强悍非常罕见,就这里的民兵,他们一个能收拾四五个。为了不让这个村子被毁,我再次向这个雷萨依拉重申了命令,并且告诉她我们曾经正面遇到过哈塔人,他们的战斗力很强,不可以小看。

  蕾萨依拉听完了我的叙述,不屑的看了看我们几个,然后挥了挥手,人群渐渐散开。一只由5、6个佣兵带头的队伍集合了起来,人数大概有80多人。蕾萨依拉一仰头,这队人迅速的站成了一排,她给我指了指:“这是我们的自卫队,由职业士兵训练,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可以比的。”

  你是在说我们几个是散兵游勇吗?我的心里也不禁愤怒了,这只所谓的自卫队明显缺乏实战经验,很多人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打过几场架。面对凶悍的哈塔人太勉强了。我再次向蕾萨依拉提出了我的质疑,而就在这时,佣兵里边领头的喊了一句:“胆小鬼异教徒滚出去!”周围的人很快笑成一片。

  我此时也愤怒了,好心提醒你们,你们还偏偏自寻死路。我愤怒的领着他们几个人走了。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说话,只有布莱安愤怒的朝着村庄的方向啐了口痰。

第六节

  当我们一行人回到塔撒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这时的城镇却是人声鼎沸,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整理东西准备逃走。我们找到阿尔提亚复命,那时她正在小镇的教堂里和城镇卫队的队长商量应对的办法,她一见我们进来,立刻询问了我们几个村庄的情况,我将最后一个村子那个叫蕾萨依拉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阿尔提亚一巴掌派在了桌子上。

  听上去她以前就和蕾萨依拉认识?一张嘴就是那丫头。

  阿尔提亚又找了一个教堂的神职,让他骑着马立刻去那个村庄,严令蕾萨依拉立刻将村民转移到城镇里。那个神职走了以后,阿尔提亚招了招手让到主教室去,这里原来的主教已经和第一批然转移走了,阿尔提亚的办事效率很快,到了塔撒鲁之后立刻雇佣了两条船,加上原来的一条,总共是三条船,轮流运送这个城镇的居民,另外她又招募了一些佣兵,并且下游的梯米舒尔同意支援这里50名卫兵,这样的话这里的压力会减轻不少。在介绍完这里的情况以后,阿尔提亚又从口袋里拿出了30个金币,我一愣,她拿这么多钱干嘛?她把钱给了我以后说:“之前的金币你们扔了吧,那是假钱。”

  “啥!”我们全傻了,之前我们还在说她怎么给钱给的这么痛快,原来是假金币!看到我们对她怒目而视,阿尔提亚摆了摆手:“喂喂,你们不会真以为我那么快就会相信你们吧?被杀了怎么办,跑了怎么办?我可不想人财两空。”就算是这样,可我说你这态度也……

  “那多给的这些金币是怎么回事?”没办法,钱已经给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多了一倍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想继续雇用你们。”

  “继续就是说,你们要有什么行动吗?”

  “对,一方面我们要转移这些村民,另一方面我们现在需要战斗的人手。我看你们几个都不像等闲之辈,所以想雇用你们留在这里一起抵御那些蛮子。”

  “我说,你利用完我们还想雇用我们打仗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啊,你们会不帮忙吗?”阿尔提亚眨了眨眼睛,继续说:“你们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你们也没有遭遇蛮族,但是你们也不知道在哪吧?你们在这种状况下走的话不觉得很冒险吗?与其你们自己去冒险,我想还是先留在这里等摸清对方的情况在决定的好些吧。”

  即使明知道如此我们也觉得不爽啊。没办法,我挠了挠头说:“我自己决定不了,要商量一下,还有,同意的话要加工钱。”

  阿尔提亚点了点头,我们准备离开房子去商量一下,就在我们出房间之前,阿尔提亚突然叫住了我们:“原来你们是五个人,我竟然一直没注意。”我们相互看了看,明白她说的是艾薇儿,从见到阿尔提亚开始,艾薇儿就一直躲在艾尔辛格的后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我们,要不是早知道的话连我们都会忽略她吧。

  艾薇儿一欠身,向阿尔提亚行了个礼说:“啊,司铎大人,我因为不会战斗,只是跟随我弟弟四处流浪而已。”

  阿尔提亚眯眼看了艾薇儿一眼,然后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商量吧,商量好了回答我。”

  我们到了教堂以外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商量怎么办。

  艾尔辛格是第一个发言的:“我们还是回下游吧,有那个修女在我姐姐的身份会暴露的。”

  丽娜说了一句:“你就知道姐姐!我说,我们还是向西边溜吧。”

  “你们俩就知道跑!”布莱安不满的说,“要我说,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里打一场吧!”

  一直不发言的艾薇儿说话了:“我不同意走,刚才那个修女应该已经觉得我不对劲了,我们现在走的话一定会加重她的怀疑。因此我觉得留下来得好。只是,傀儡术我不能用了,只能用炼金术了。巴沙尔先生,你应该也懂一点炼金术,以后我的想法就由你来说出来吧。”

  其实,我的想法和艾薇儿一样,最好的逃走时机已经过了,我们现在留下来打仗是最好的,凭我们几个的能力,自保是没问题的。于是我对大家说:“艾薇儿说的对,现在跑只会给我们增加麻烦,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就算这里守不住,凭诸位的本事害怕不能活下来吗?我决定留下。”

  艾尔辛格看了看他姐姐,然后就没说话。丽娜叹了口气,也同意了。“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阿尔提亚。”

  回到教堂之后,我们看到了那个力气很大的水手俄狄浦斯在教堂里作忏悔,虽然我觉得大多数水手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干嘛?阿尔提亚这个时侯出来了,她看到俄狄浦斯在那里祈祷也没有说什么,看到我们之后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她经过俄狄浦斯的时候,俄狄浦斯突然转向阿尔提亚,虔诚的说:“司铎,我想忏悔。”

  阿尔提亚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俄狄浦斯,然后说:“对不起我没时间。”

  俄狄浦斯还不死心,他匍匐在了阿尔提亚的面前:“司铎大人,我有罪。很重,我难以承受,我要忏悔。”

  “有罪要忏悔?我告诉你,最好的赎罪办法就是帮助上帝的子民,现在我就需要帮助,你愿意帮我吗?”阿尔提亚用严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水手。

  “我愿意!”水手几乎立刻就喊了出来。

  看到如此的态度,阿尔提亚满意的说:“把你船上的活辞了,来我这里。我现在需要战士。”

  “要杀人吗?”

  “杀吃人的怪兽!”

  “上帝会宽恕我么?”

  “你救了别人,上帝不会忘记你。”

  俄狄浦斯低头对着十字架祈祷了一下,然后对阿尔提亚说:“我去船那边。”

  阿尔提亚点了点头,俄狄浦斯就跑了出去。丽娜低声的说:“他原来不这样啊,听说他原来星期日都不进教堂的。”

  我想,人总会发生些会改变自己的事吧。看到现在阿尔提亚一个人,我们走过去,告诉他我们同意留下来帮忙,不过我们的佣金要增加到40个金币。阿尔提亚眼都没眨的同意了,这搞得我一阵心慌,不会又用假钱骗我们吧。而艾尔辛格又加了一句,有战利品的话归个人。阿尔提亚也不反对,看来她是要全力以赴的把这些蛮族灭了再说啊。

  根据阿尔提亚的安排,我们几个作为一个小组安排,这也是因为我们一起旅行过,相互比较默契。第一天就这么度过了,也不知道那个叫蕾萨依拉的小修女他们会怎么样。梯米舒尔和塔撒鲁之间走水路的话两天就到,但是陆路的话要经过一座叫做帕阿米的山,需要的时间要比水路长很多,这样我们就有一些时间来制作工事了。

  第二天我们主要是勘察附近的地形,我们将这座小镇周围的的道路谈查了一遍,并且根据附近的地形推断出了几条可能的来犯路线,将这些报告给阿尔提亚。另一方面,我们通知的几个村庄的村民源源不断的涌入塔撒鲁,之前雇的三条船已经得道扩充,现在在塔撒鲁和梯米舒尔之间有不下十条船在往返,而梯米舒尔答应的援军也到了,下午的时候阿尔提亚将自己现有的人召集到了一起。

  我们集合的地方是在教堂前的广场,阿尔提亚身上穿的还是一套蓝色的修女服,不过原来的长裙已经换成了短裙,也加上了护肩,胸甲等防具,原来穿着长袍还看不出来,这家伙的身材很好啊,丽娜和艾薇儿都被她比下去了。今天的她除了要上拴着一条毛九尾鞭以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呈十字架型的手杖,那个我见过,是十字教武装修士的武器,主干是十字架,下面的部分延伸可作手持,另外的三边各有一个半月形的边,可以作为劈砍的刀刃,是十字教特有的武器。

  今天的阿尔提亚非常的英武冷酷,下面的士兵们很快就被她的气势压倒,自觉地沉默着。经过短暂的演说和交代任务之后我们就解散了。我们要走的时候阿尔提亚叫住了我们。

  “巴沙尔,你们队是四个人吧?我这里还有一个家伙,很特殊,别的队不好管他,交给你们吧。”因为之前艾薇儿主动说明自己不能作战,只能在后方,所以我们队是四个人。

  但是,别的队不安不好你就给我?拿我这里当收容所了吗?我看着她挥手叫来了一个人,个子挺高,也很强壮,走进了一看我发现他是一个扎马尔人,他身后背着五根投枪,腰上别着一把弯刀,身穿褐色皮甲,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使得他看上去非常的凶悍,而他那双充满了狂热的眼睛让我感到了不安。这是一个饱经战场洗礼的士兵了,而且,残忍嗜杀。

  阿尔提亚只说了一句:“你和这个闪族人一个小队,他是队长”就走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扎马尔士兵,竟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冷。我们两个对视了一阵,终于我觉得应该打破目前的尴尬,我伸出右手,说:“我叫巴沙尔.阿卜杜.哈基姆。你看上去是个很强悍的士兵,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那个士兵也我主了我的手,他的手上茧很厚,明显是久经沙场。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你好队长,我的名字叫杰瑞.阿克雅拉姆,我原来的同伴都喜欢叫我‘疯子’,其实我不疯,就是比较喜欢杀人而已。”说完他还“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看来真是个扎手的角色啊。

  杰瑞和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去收拾自己的马了,每个扎马尔人都有一批自己的马,这马就是他们的伙伴,直到其中一方的死亡为止。而这个杰瑞目前住的地方也在马厩旁边,而不和我们一起住,主知道这个家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晚上的时候,艾薇儿拿着两包东西走了进来,她打开了一个,浓浓的味道连屋子外边都能闻到了,我皱着眉头走近一看,是硫磺,而艾薇儿得意的打开了另一个包,里边是硝石。

  我惊喜的问艾薇儿:“这可是好东西啊,你是从哪得来的?”

  艾薇儿不无得意的说:“今天我路过一个商店,里边的商人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我正好看到他那里有这些东西,就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下来了。”

  这是布莱安凑了过来,也皱着眉头闻了闻硫磺,问我们俩:“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是一种炼金药,把这两样东西按一定比例混合,再加上一些碳,就可以调配出一种很有威力的炼金药,‘爆破粉’。”我向布莱安解释。

  艾薇儿微笑着说:“不愧是闪米特人啊,这都知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我原来是在帝国的博物学院干,炼金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对了艾薇儿,碳你找到了吗?没这个的话也不行啊!”

  “嗯,碳这里有不少。”

  这是丽娜又问:“你们准备这些懂事是干嘛?”

  我解释说:“这两样再加一点碳配出来的炼金药可以爆炸,我认为艾薇儿的想法应该是拿这些东西在战场上给那些蛮族做埋伏。”

  艾薇儿点了点头:“那么巴沙尔,你就去和修女谈谈吧。”

  我“嗯”了一声就去找阿尔提亚了,她也正在思考应对的办法。我把用“爆破粉”的想法和她说了。本来以为她会考虑一下,但是她却立刻就同意了,并且要求我尽快制作出一批使用的道具出来。我要求她给我找大概200个坛子,她问我干什么,我说把爆破粉放在坛子里在引爆的威力要大,她想了想就命令手下的神职去准备了。几小时后,我们住的地方就堆满了坛子。而我和艾薇儿研究爆破粉的配置问题。艾薇儿会配置爆破粉,但是她配出来的药粉威力不大,而我根据在帝国博物院的研究成果,改进了硝石和硫磺,并且又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可燃原料,使得爆破粉的威力有所提高,稳定性也加强了许多。

  爆破粉原来是东方的丝之国的炼金师研制出来的,一开始作为一种玩具传入我国,后来帝国的炼金师发现了这东西的军事价值,就像帝国的高层提出研究,在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和与丝之国的交流下,我们的技术已经很先进了,如果不是始终无法克服据斯坦德帝国的“浮水之火”,我们的舰队就向据斯坦德帝国进攻了。时至今日,我们两国签订了长达两百年的友好协议,原先的对立正在慢慢和解,但是我们的技术研究却从未停止。

  我在帝国博物院时期接触过一些军事作用和医药作用的炼金术,现在派上了用场。艾薇儿没想到我们的技术已经到了这种阶段,她对我们的炼金师很钦佩。除了我们俩个以外,另外的三个人都按照我们的要求来调配药粉。我们五个几乎忙活了一个晚上,终于将200个坛子的药粉配好,并装坛封口。

  第三天,我们依然在对附近的地形地势进行勘察,有了杰瑞的帮助,我们的探查范围增加了不少,不过这小子对于这么长时间无法战斗觉得很不满。

  到这一天快日落的时候,我们通知的几个村子已经基本上都集中到这里了,但是蕾萨依拉的那个村子却完全没有消息,之前派过去的那个神职昨天就回来了,他说蕾萨依拉答应准备到塔撒鲁来。这都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也不合理啊。

  因为察觉到可能不对,阿尔提亚加紧了将村民运送到下游的步伐,我们也已经将附近的地形勘测清除,开始在小镇周围修建工事。

  这样又过了一天,终于到了第四天,出现了问题了。

第七节

  在第四天早上,一切都还正常,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还正在城周围布置防御共事,因为不清楚敌人会从什么方向攻打过来,所以只能以小镇为中心。哈塔人有很强的丛林山地行动能力,所以就算这个小镇不是坐落在沿河的平原上,我们也不好防御,因此我提议采用保守的防御方法,既然这地我们都认为是一定会被进攻的,那么我们就以小镇为中心布防。我现在已经被阿尔提亚临时指定为这只武装的副指挥,因为我和艾薇儿构思的这个防御计划得到了大多数小队长的认可,所以大家都同意按照我的指挥行动。

  我们正在布置爆炸坛的时候,哨兵突然报告,说城西北的路上有一群人。我想了想,那不正好是蕾萨依拉的村子的方向吗?好几天都没有动静,怎么今天会有人过来呢?我赶忙问了一句:“他们看上去是什么样的?有没有骑马的,是不是后边有灰尘?”

  那个哨兵被我问得一楞,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报、报告,来人看上去很散乱,但走的还比较有规矩,而且……好像有很多人受伤了,在他们后面没有大量烟尘。”

  “嗯,那看来不是被驱赶过来的。”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被驱赶?”阿尔提亚不太明白的问我。

  “哦,这是阿西亚大陆西北部的蛮族经常用到的一种战术,源自于狩猎运动,就是在把敌军包围歼灭的时候,在包围圈上故意留下一个破绽,让敌军可以突破。”

  “那样的话不就不能消灭敌人了吗?”

  “不,那样才是最危险的,一般来说被包围之后人们都会慌乱,而这时一旦突破包围圈人们的心里就会很自然的放松,很容易被引向已经准备好的陷阱中,被敌人彻底的杀死。这是一种用法,还有另一种就是将敌人放出包围圈之后,跟在溃散的敌军背后,这样就可以很快的找到敌人的据点,然后趁着对方的混乱一举击破,而就算不能攻破对方的据点,在对方的面前将敌人斩杀,这对对方的士气也能造成很好的打击。”

  “那你是怎么判断这个哨兵说的人不是被驱赶过来的?”

  “第一就是看对方的队形,一般来多溃逃的人不会有队形,刚才这个哨兵说来人虽然队形散乱但并不混乱,说明还有人指挥;另外就是如果是驱赶战术的话,在全面溃逃的人背后一般会有追兵,他们往往造成很大的灰尘,从远处就能看出来,而这群人没有。那么肯定是哪个村装备袭击了,这些人拼死逃了出来。快!准备接收伤员!来几个人和我去接应,防止那边有敌人追赶!”我正要带几个人过去,阿尔提亚一把抓住我,又一次用审问的口气问了我一句:“你对军事上的判断了解的挺多啊?”

  “现在不是怀疑我身份的时候吧。”说完我就带人赶往哨兵指引的方向了。

  我们向前方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就看到对面的人了。他们肯定是被攻击了,走得很匆忙,队形也非常散乱,个个神色慌张,而且有得人还受伤了,这些人以妇女和小孩为主,青年只有十个左右,而且还都有伤,这些人领头的正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盛气凌人的修女——蕾萨依拉。不过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傲气了,她衣衫褴褛,身上多处受伤,神色憔悴,勉强的用双手拄着一个巨大的铁十字架,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这幅惨状实在很难让人把她和之前的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联系起来。布莱安这小子看到别人落难至此居然还哈哈哈的嘲笑了几声,最后在我冷冷的瞪视之下,他才有所收敛。对面那些人看到我们来救援,本来紧绷的神经好像立刻松弛了下来,有些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很多人“哇”的哭了出来。我见状立刻命令杰瑞和布莱安带几个有弓箭的快速到这群人的背后去,检查有没有人跟踪,然后我带着其他人跑到了蕾萨依拉面前。

  蕾萨依拉认出了我,她努力地将自己支撑起来,用尽量冷静的声音问我:“阿尔提亚司铎大人呢?”

  看得出她对我是有戒心的,我一直后边,城市的方向,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告诉她:“阿尔提亚大人在后面,我是奉命来接你们的。”当看到我出示阿尔提亚签名的队长委任令(我们每个小队长都有一个)的时候,她终于放心了,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我赶忙叫人把她抬到马上,送她和这些难民进城。过了一小会,杰瑞和布莱安回报,在这些人后面有三个盯梢的,已经被放倒了。我眯起眼睛看了看这些人来的方向,看来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遭遇哈塔人的进攻了。

  将这些伤员送回到城里之后,我继续指挥城防的布置,当天下午,在我们小心戒备的同时,200个爆炸点已经全部安好了。这些就是昨天一晚上我们的劳动成果,每个罐子有封口,留出一根用油沁过的棉线做引线,每若干个集中放在一个点上,那个点用干草和和引火物覆盖,战斗之前只要用火箭射到这些点上,就可以引燃引线,让埋在地下的陶罐爆炸,为了增加一些威力,我们在陶罐里还放了一些石子,这样爆炸的时候这些石子就会飞出来,击伤敌人。一切布置完毕之后,我留下了几个哨兵监视这里的情况,然后就回城了。

  回到城里以后,我想留下来的医护人员打听蕾萨依拉的情况,听说她已经醒了,醒了之后一见到阿尔提亚就抱着阿尔提亚的腿痛哭不止。我向医护人员询问了其他伤员的情况之后就按照医护人员的指示想蕾萨依拉的房间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了阿尔提亚的骂声:“你这个蠢货!蠢货!你知道你的骄傲导致了多大的损失吗!60多个青年,一个村子的村民全因为你的骄傲和无知,就这么死了!死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已经把你杀了你懂吗!!”与她的怒吼相对应的就是蕾萨依拉的抽泣。

  我推开房门进去,阿尔提亚见到我进来停止了对蕾萨依拉的训斥,我觉得很奇怪,最近她似乎有点把我当做副手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因为什么开始得到她的信任了?我暂时把这些问题压下,看了看还在床上的蕾萨依拉。说实话这丫头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过于自傲,不仅她手下的那80几个自卫队能留下来发挥作用,他们的村民也不会被杀。从他们到城里至现在,有两个原自卫队成员伤重不治而死,挺起他的伤员和难民说,他们的村子只剩下这些人了,总共是32个妇女和41个小孩,以及12个自卫队成员,原来那村子仅村民就有600人,这个村子毁了。蕾萨依拉的确应该对此负责,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看着阿尔提亚一脸的“你来说两句的表情”,我突然有点头疼。蕾萨依拉一见是我,立刻装出了一副坚强的面孔,阿尔提亚见状立刻开口说:“巴沙尔已经被我任命为这群佣兵的负责人,他问你的东西你都要回答。”

  蕾萨依拉不信任的看了看我,末了说了一句:“你问吧。”

  没办法啊,现在也只能上了。“蕾萨依拉,我来这里不是想告诉你你要负责,这不用我来说了,但是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只能想办法弥补你的过错,我知道对你来说你也许永远要背负着自责,但是,现在的实际问题是我们这里还有许多人要面对数目还不清楚的敌人。而这里被攻陷了的话,下游就保不住了,那里的人更多。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们村子遭遇的事情详细的讲给我听。”

  我知道这个丫头的打击很大,但现在我没时间给她用来伤心。蕾萨依拉扭捏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说了。

  原来,就像我们之前猜想的,她对我们的警告完全认为是夸大其词,这一带原来有强盗,他们的这个教会自卫队与那些山贼交战的时候总是能保持优势,于是她也愚蠢的认为哈塔人和那些山贼是一个层次的,所以虽然也加强了村子的守卫,但完全没有迁移的意思。在我们走后第二个去的神职人员到达她们那里之后,她才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严重,这才准备迁移,但依然行动缓慢。这样直到一天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

  村子里的人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收拾,一切似乎没什么特别要紧的,直到一声号角的吹响。人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从村子的东北方向,有点着的箭射了进来,长时间松懈的自卫队除了极个别的任何那几个佣兵以外很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哈塔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村子,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杀了。蕾萨依拉当时在教堂里做祷告,听到外边有喊杀的声音就跑出去看,结果她看到有很多身穿黑色熊皮头戴牛角帽眼睛冒红光的哈塔人在四处攻击,当时她就吓呆了,就在一个哈塔人发现了她要过来攻击她的时候,一个本村的老神父救了她,那个老神父将她推进了教堂然后关上了教堂的门,而她看到的最后的一个景象就是那个老神父被侧劈成两半。而她吓得跑到了神坛上,躲在十字架的后面,祈祷着自己能逃过此劫。过了不长时间,教堂的大门被撞开,哈塔人冲了进来,很快就找到了她,在追打中,教堂的铁十字架也倒了。被吓坏了的蕾萨依拉情急之下抓起铁十字架就向前打去,也许真的是命不该绝吧,十字架的顶端有点尖,正好刺过了一个哈塔人的喉咙,周围的几个哈塔人看到自己的伙伴被刺死一时还有点惊诧,而这时的蕾萨依拉已经被恐惧控制,只知道攻击自己认为有威胁的人,她挥舞着铁十字架,竟然将冲进教堂的三个哈塔人全部打死。而这时的蕾萨依拉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她从教堂的后门仓皇跑出。这个时候的村子已经是一片火海,她很幸运的又找到了几个村子里自卫队的成员和几个年轻人,听这些年轻人说,哈塔人将村子里20—35岁的青壮年用大木棍击倒,然后用铁链锁起来带走了,而老人妇女和小孩则有很多人被杀,剩下的也被集合起来带到了不知哪里。他们这些人是很艰难的跑出了村子才没被抓起来,而一个作战经验比较丰富的佣兵甚至指出了这次袭击的人数:67人,在战斗中,他们成功的击杀了10个哈塔人,但是80多人的自卫团就剩下了8个人。还有剩下的青年,总共不到20个人。他们在村子周围又躲了一段时间,直到村子里的哈塔人撤走,他们再商量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发现有5、6个哈塔人带着一队女人和孩子走到了村子旁边的一个农地,就在那些哈塔人要动手杀人的时候他们冲了出去,在付出了6个人的代价以后,他们终于救出了,我们看到的那么多人。

  “那其他的人呢?你说他们没有杀死全部的年轻人,而是打倒了他们之后用铁链锁了起来,那么这些人去哪了?”我现在很关心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遇到的都是满处老弱妇孺的尸体,而年轻人和壮年人怎么样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提供了一个线索,我很好奇。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们在附近没找到他们,只发现了……许多人的尸体。”蕾萨依拉显得很疲惫。

  “我和巴沙尔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阿尔提亚看问也问不出什么就带着我离开了。

  出了房间以后,阿尔提亚问我的看法。我说,现在我们的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已经搞明白了,我们的敌人数目不超过一百,但是他们抢走那些青壮年是什么用意?这个还不清楚。还有,他们是在昨晚一晚上完成的对那个村子的攻击,那么他们什么时候再来,他们是只有这么多来袭击这里还是在附近另有大部队呢?

  阿尔提亚听完我的话对我说,她不认为哈塔人在附近还有其他的据点,这些人就是在这个区域的全部哈塔人。证据就是他们没有进攻南边的梯米舒尔,而是进攻的这里。我反问她,你没想过佯攻或者南北同时进攻的可能性吗?她说,教会的情报部门没有大规模野蛮人部族行动的情报,所以在鲁曼内亚和萨尔比地区的哈塔人都不是大规模的。我想了想也对,就是这么回事,如果哈塔人还有大规模部族在这里活动的话,应该会有很多的难民流才对,但是这里没有。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他们将那些青壮年村民带到哪里去了,去干什么了。

  阿尔提亚将城镇的佣兵再次的集合到了一起,并且会合了留下来的志愿者和村民,总共是130多人。看来今夜我们将会在戒备中度过。

  第二天了,昨晚哈塔人没有任何的迹象,而在今天的早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让我们所有人的神经立刻紧紧地蹦了起来。蕾萨依拉(这时她又拿起了那个铁十字架并坚持自己可以战斗),听出这就是之前她的村庄被攻击之前的号角声。看来,今天就是决战。

第八节

  昨天晚上回到我住的地方以后,我们做大战的准备,因为在得知蕾萨依拉的村子被毁之后,战斗就在眼前这已经是大家有共同拥有的看法。

  我将原来放在行李里的链甲拿了出来,由法里斯工匠制作的三层链甲,能够很好的防御弓箭和近距离的攻击。并且将我一直用布条缠住拿来当手杖的长矛也拿了出来,上油,磨快。

  在做准备的时候丽娜穿着皮甲走了过来—她也要参加战斗的—她看着我的装备,惊诧的说:“舍施尔弯刀,圆盾,短茅(我的矛比军团的长矛要短不少),三层链甲……你这是闪米特帝国骑士团的标准装备啊!流放者。”

  我听惊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这是闪米特帝国的骑士装备?”

  丽娜全不在意的解释说:“我去过安达鲁斯,在那里我见过闪米特军团的。”

  原来是这样,自从4个世纪以前帝国征服安达鲁斯之后,闪米特人就在那里定居了,哪里有这些类似的装备不奇怪。而丽娜又问了我一句:“你不是闪米特帝国博物学院的嘛?怎么会有骑士团的装备?”

  “哦,我在进入博物学院以前是骑士团成员。”

  “哎?”

  屋子里的另外几个人听到之后都用惊异的眼观看着我,弄得我觉得有点尴尬,我赶忙说:“那是挺长时间以前了,我离开军团有5年了。”我看他们还想问我,但是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于是我敷衍着说了一句:“等到战斗结束,我给你们仔细说。”

  这时候杰瑞来了,他搭了一个话:“那大家可都要活下来啊。”

  “哦杰瑞,你怎么过来了?”

  “我计算了一下人数,我们这里总够有10个骑兵,40个弓兵,其他的全是近战兵。想来问一下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你有什么安排。”

  “我说我其实还没安排你信吗?等到战斗开始的时候你和其他的骑兵不要着急冲过去,等待命令。”

  “是。”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大战真的要来临了。”艾薇儿不无担心的看了我们一眼。

  “这是第一次正面和他们冲突,老子现在就兴奋了。”布莱安兴奋地摸着自己的斧子说。

  “没事姐姐,我会保护你。”艾尔辛格依然优先考虑自己的姐姐。

  “我还想去更北边旅行呢,不能在这里停止。”丽娜笑了笑。

  看到大家都这么有把握,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在晚上的祈祷结束以后,我对大家说:“我们一定能活下来,战胜敌人!”

  “哦!”

  现在,我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是啊要活下去,我还有任务呢。在我还在指挥列阵的时候,阿尔提亚一身戎装的走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说:“闪米特帝国骑士标准装?小子你到底什么来路?”

  “帝国的退伍兵。”

  “嗯?闪米特帝国还有退伍兵?”

  “只是不再骑士团干了而已,现在的我就是博物学院的学员。”

  “现在也管不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了。看!来了!”

  随着阿尔提亚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前方犹如乌云一般,黑压压的走来了一片人,远远看去真的有如一群野兽一般。呼,之前和他们作战过,他们的战斗力很强,这么多的数目我们能抵挡吗?这时我们的部队已经整顿完毕了,总数100人左右,还有30几个人作为预备队。艾薇儿在后方作为治疗队,丽娜,布莱安,艾尔辛格在近战团。杰瑞带着骑兵在战阵的左翼。

  一个哨兵报告:“敌军,前方200尺。”

  阿尔提亚说:“你看人数有多少?”

  “不少于60人。”

  “那看来那天袭击蕾萨依拉村子的人看来不是全部。”

  这时候蕾萨依拉和他带来的几个人走到了我们的跟前,阿尔提亚看了她们一眼说:“你们来干什么,伤还没好,回去!”蕾萨依拉没有听阿尔提亚的话,只是默默的抓住了阿尔提亚的衣服,咬着嘴唇说:“村子里的大家……都死了,就我们这些人了,让我们也战斗吧……为了报仇。”

  阿尔提亚一听就火了:“这是战场!你是不是真想死啊!”

  但是不论是蕾萨依拉还是她身后的那几个士兵都没动,他们用沉默来做出了回答,我看着这些人建议的面孔,我承认他们有决死的勇气,这时候这是很重要的。我沉声对蕾萨依拉他们几个说:“战场上我们不能保护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去队伍里吧。”蕾萨依拉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带着人去步兵队了。阿尔提亚看了他们一眼说:“这样好么?”

  “太伤他们心的话会有反效果的。”

  阿尔提亚也不再多说,转而面对敌人。

  这次的哈塔人行进的并不快,这是他们离我们已经大概130尺了,再走50尺就进入我们之前埋伏的爆炸圈了。

  他们又推进了十尺,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旗帜了—一个漆黑的旗子上画着一条龙。看来这黑龙就是他们的图腾了。

  再次推进十尺,我叫过了一个士兵,让他告诉杰瑞,领着骑兵绕到对方侧翼去。

  再次推进十尺,这时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规模了。大概是一个有80人左右组成的方阵。而且,看上去没有其他的援军。

  再次推进,还有10尺他们就进入我们的爆炸圈了,我命令弓箭手做好准备,将箭头用布包起来沾油点着。而这时杰瑞已经领兵前往他们的侧翼准备了。

  再推进,,他们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地了!我举起右手,命令弓箭手射击。之前在埋伏的地点我们做有一些隐秘的记号,我将这些记号告知弓箭手了,所以他们非常精确地把箭射到了引燃点上。哈塔人见我们开始射箭纷纷举盾抵挡,但是我们的箭并不是射向他们,而是他们周围。随着一连串的燃烧,我看到我们之前设置的几个引燃点全部被点燃,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引线就烧完了,而这时的哈塔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后,一连串的爆炸开始了。

  趁着爆炸造成的烟雾我立刻命令弓箭手把所有的带的弓箭的一半发射出去,透过炸起的烟尘,我看到对方有些混乱,而这时候的箭雨将敌人的混乱进一步扩大。当烟雾落下的时候对面已经倒下了20几具尸体,剩下的也有被突然的爆炸震慑的样子。我见时机成熟,命令道:“举盾!出击!”然后阿尔提亚带头,向对方前进。

  然后,我命令弓兵以慢于步兵的速度推进,每十尺就站立进行一次漫射。而我有命令传讯兵通知杰瑞,进攻敌人的侧翼。最后,我拿出武器随步兵进攻敌人的阵地。

  我们慢跑着向敌人的阵地冲过去,而伴随我们的还有箭雨,很快,我看到对面又倒下了几个人。这是杰瑞骑着马领着骑兵从哈塔人的侧面直插了进去,干得好,在他们重整阵型之前冲散他们。

  战斗之前我看到杰瑞喝了点酒,他向我解释说这是他们部族的习惯,喝些酒热热身子,然后杀起对手可以更有效率。那时我还对这种事情不相信,但刚才看到杰瑞的表现我必须要承认他这么做是有用的了。杰瑞的马上功夫了得,在距离敌人还有20尺的时候就将手里的投枪扔了出去,并且一击将一个哈塔人的脖子刺穿,随后又连续扔了三根投枪,每一击都能击杀一个敌人,这时候一个哈塔人吼叫着挥起战斧向他的马砍去,而他灵巧的将马停下,顺手将之前没扔出的的最后一根投枪刺入了那个哈塔人的胸口,一击就将那个哈塔人贯穿。然后他大叫一声,双脚一踢马的腹部拿着那个还带着尸体的长矛冲进了敌阵,侧面的哈塔人见到这景象都有些吃惊,而杰瑞平举着这个尸体,向另一个人冲了过去,那个人没躲开,也被刺穿。紧接着杰瑞由刺中了一个,他就这样顶着三个人的尸体从敌阵的另一面穿了出来,而随后的骑兵将他造成的缝隙拉大,敌军彻底的乱了,我们见此,觉得机不可失。阿尔提亚大喊一声冲进率先冲进了敌阵。俄狄浦斯是第二个,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船锚,用铁链拴着,随着他的一个甩击敌人就能倒下好几个。

  随后,我们都和敌军接触了,我对面的一个敌人跳了起来准备挥刀看我,而我抢先一步用长矛把他刺穿了,这时候另一个人向我杀了过来,我用盾一挡,顺手将背后的弯刀把了出来,与他交战在一快。那家伙用的是短柄斧,撞击力极强,但是比较沉重,我在他的一次砍击之后顺手将手中的刀顺着他的脖子滑了过去,他的脑袋就掉了。而就在我砍掉那个人的头的时候有一个人向我飞扑了过来,这是我已经来不及挥刀,只能用盾来挡。沉重的一击让我后退了三四步,就在那个人又要向我进攻的时候,阿尔提亚用她的大十字架砍向了那个人,转瞬间他就被砍成了两半,阿尔提亚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她的战斗力这么强。

  但这时的战场局面变的胶着起来,哈塔人度过了最初的混乱,正在慢慢集合起来,但我们的士兵大多经验不足,很难一对一的战胜哈塔人。在砍到了第三个人的时候我的盾也脱手了,我顺手拿起了旁边一个士兵的长剑,双手双持。这时我观察了一下战场的形式,还好,虽然敌人不在混乱,但我们依然战局战场的优势,杰瑞那小子马已经不知到哪去了,现在的他也是一手持枪,一手持刀,一双眼睛放射着狂热的光芒,左刺右砍的杀得欢着呢。他每击倒一个敌人就要狂叫一声,好想他是在享受这个战斗而不是在厮杀。我终于明白了他“疯子”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还有蕾萨依拉这个小丫头,手持一个大铁十字架,正面刺击,侧面就当棍子用,疯狂的攻击着哈塔人,东方有句话“充满悲愤的士兵是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的。”果然有道理。但是我没有看到艾尔辛格他们几个,他们没事吧?就在我观察战场的时候,有一个敌人冲向了我,我一弯腰,用左手的剑砍向他的双腿,随即右手用力一刺,弯刀从他的喉咙里穿了过去,我一脚把他蹬开。这是我看到阿尔提亚被三个人围上了,而且还有一个人春被偷袭她,我赶忙冲了过去,挥起一剑砍倒了那个偷袭者,然后转身一刀又砍伤了一个。阿尔提亚见到来的是我一个挥砍,击退了一个敌人,我们俩背对背的站在了一起,这时我们被三个人围攻着。

  阿尔提亚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们之间这就扯平了!”

  “没什么,你刚刚还救了我呢。”我们俩同时哼哼一笑,然后大吼一声向对面冲了过去。就在我和那个敌人对持的时候,他突然被一并长矛刺穿了,然后我又听到了一个蛮熟悉的声音“噫~哈!”我一看是杰瑞,这小子现在已经是满身鲜血了,从上到下好像受伤无数,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了。他看着我说:“这是今天的第六个。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又冲向了战场。必须承认,这小子就是适合在战场上生活。我回过头准备支援阿尔提亚,就看见很长时间不见得布莱安正挥着两个斧子,砍死了阿尔提亚的对手。我看到是他心里觉得安心了不少,我赶忙跑过去问他:“你还活着啊!他们俩呢?”

  布莱安看到是我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后他说:“丽娜刚还和我在一起,她没受伤,至于艾尔辛格嘛……哎你看,那个不就是他么?”我顺着不来安置的方向看过去,真的是艾尔辛格,他刚刚将一个敌人开了膛。看到我们正在指着他,他对我们微笑了一下就又和另一个敌人厮杀在了一起。我和布莱安也都奔赴另外的地方了,阿尔提亚这是走到我旁边说:“你的几个伙伴真不错。”我看了看正在用铁锚猛砸哈塔人的俄狄浦斯,对着阿尔提亚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这时我注意到敌人又要重整阵型,我赶忙下令全军加强攻击的力度,如果着他们形成了稳定的阵型就不好击破了。这时候弓兵对也已经射完了箭,纷纷拔出短剑拿起皮盾投入战场,有了这只力量,我方又变得活跃了起来。蕾萨依拉挥舞着十字架,宛若复仇女神一般的狂吼着对敌人攻击着,她的精神带动了周围的人,人们纷纷舍生忘死的进攻敌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丽娜,她依然灵巧的躲避着进攻,并在敌人进攻的空当巧妙的攻击,基本能保证每一击都能对敌人造成伤害。杰瑞依然在欢乐的杀戮着,他还是一手弯刀,一手短茅,狞笑着将自己看到的哈塔人送入冥界;而同时布莱安也看上去越来越欢乐了,他双手持斧,所到之处肯定是血雨腥风。就在布莱安一斧子看进一个哈塔人左边的锁骨的时候,杰瑞的弯刀从右边将那个可怜虫的脖子砍断了一半。一道血雾之后,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狂热的脸。他们俩相视一笑又向不通的方向攻了过去,他们两个人看上去还挺相得益彰的啊。而这时一声低沉的吼叫又把我的眼光吸引了过去,是俄狄浦斯,他一边吼叫着一边把自己的船锚扔向敌人,他这么大的力量,船锚那么沉的重量,是个人挨到都要伤胳膊断腿啊,而我仔细的听了听他喊的东西,居然是《福音书》!难道他在战斗中还唱着福音书吗?我又仔细听了听果然是福音书,他每念一段福音,就顺手砸向一个敌人。这是需要多么虔诚的信仰才会这么做啊!?在我们的持续攻击之下,哈塔人的阵型越来越乱,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是凭借着个体的悍勇在与我们作战了,不过所谓“野兽死前咬人最疼”。他们也已经接近疯狂,很多人都是断了一只手还继续与我们的人搏杀,还有人身上插着好几根箭依然与我们的人战斗到一块。我们有些士兵被他们的这种决死的样子吓呆了,随后被他们击杀。阿尔提亚觉得不能眼看我们的士兵们的时期就此低落下去。她高举起自己的十字架,大喊了一声:“上帝与我们同在!啊!!!!!”说完就又冲了上去,我们这边的人一看团长都带头冲了,于是纷纷大喊“哦!!!”的冲了过去。虽然在认识上可能有歧义,但毕竟我们与十字教所侍奉的都是同一个造物主,于是我也“哈!!!”的一声冲了上去。本来我就比较适应双手双持,现在我一手刀一手剑更是所向睥睨,我跳起来双手同时向下砍去,一个哈塔人又被我砍死了。自从5年以前我被从军团掉出以后,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砍杀了,平时都是在与宫廷的武士进行演练,看来我战士的血液又回复了!

  战斗还在继续,随着时间的经过,我们的混战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我们的人数还剩下大概60多人,而敌人也只剩下十几个了。但是敌人看上去完全没有退下去的迹象,真是一群悍勇的家伙啊。为了彻底瓦解他们的战斗意念,我命令士兵拿起长矛将敌人包围在一起,敌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目的,拼死的想要阻止我们形成包围,双方又进行了激烈的交手,我也找到了我之前掉落的长矛,并将一个企图攻击我的敌人刺倒,一刻钟后我们已经将他们包围,正在逐步缩小着包围圈。而敌人也渐渐露出了焦躁的反应,这时我和阿尔提亚说:“阿尔提亚,我觉得我们这样包围的话可能会效果不大。还记得我说过的包围放逐的战术吗?”

  阿尔提亚反应很快,她立刻回答:“你是说放一个开口?”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问:“往什么方向?”

  “南边!”

  “南边?哪儿有什么?”

  “有一个泥泞的河岸!”

  阿尔提亚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命令能通向南边的部队放松防御,让哈塔人能够通过去。

  剩下的哈塔人果然上当,他们轻松地冲出了我们的包围之后就慌忙的向南逃窜,我们跟在他们后边,不时还可以斩杀几个落单的敌人,终于,在河岸附近,我们再次将剩下的哈塔人包围了起来,我们50多人,对面还不到6个人。现在连瞎子都能看到战斗的结果了,我注意到这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手持公羊头骨的手杖的。那个人充满不甘的看着我们,剩下的另外四个人明显都对哪个人充满敬畏。我判断那个人是这支部队的头目,我把我的想法和阿尔提亚说了出来,并建议她活捉这个人,阿尔提亚同意了。我们再次缩小了包围,在我们的进攻之下,敌人就剩下一个了,就是那个手持公羊手杖的人。他发现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已经无法突破,就高声用他们的语言大骂了几句然后用自己的手杖敲碎了自己的头。

  我们看了看这个自杀的人,又相互看了看,我们还有点不适应,战斗结束了,而我们是胜利者。我们击败了敌人。阿尔提亚在这个时候再次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十字杖,高声喊:“我们赢啦!!!”

  “喔!!!!!”

  我们大家一起欢呼,而随后,浑身是伤的蕾萨依拉看了看自己的周围,问了一句:“村子里的大家……谁还在?”只有一个士兵应声而出,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断了。蕾萨依拉这时把十字架插在了地上,“哇”的哭了出来,“村长,神父,村子里的大家,你们可以安息啦!啊…………”她的哭喊让我们一阵唏嘘。这的确是异常激烈的战斗。

  事后清点,我们总共损失了超过一半的人,这还是在我们有将近两倍的人数优势和敌人完全中了我们的埋伏的前提下,这场战斗的策划实在说不上是成功。

  在我们清点战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叫道:“这个人还活着!”我们几个赶紧跑了过去,看到一个哈塔人正在粗重的喘气,这时有一个人想要上去杀了他,但是这名哈塔人居然用地道的鲁曼内亚语说了一声:“等……等。”我们一下就傻了,这个哈塔人怎么会说鲁曼内亚语呢?我看了看这家伙的伤势,他的右臂和左腿都被砍断了,一到深深的砍伤从他的左肩一直到他的右腹部,深的我都能看见他的内脏,另外还有好几处刺伤。这小子没救了,现在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因为他说的是鲁曼内亚语我和阿尔提亚凑了过去想听听他想说什么,就听到这个人喃喃的说:“我……我叫拉瑟尔·洛夫克拉夫特,是鲁曼内亚人。上帝啊,我的村子,被……被毁……我和我的……兄……弟……被抓住。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从了他们的……命……令。”

  而这个人的话里有一个很有趣的信息,他们被抓走,然后他们听从哈塔人的命令进攻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阿尔提亚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事情,她问那个受伤的人:“他们的据点在什么地方?还有多少人?”

  那个受伤者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气若游丝的说“北方……北……”然后他就断气了。

  我们看了对方一眼,敌人的据点在北方。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这个据点究竟是总部,还只是一个分支?这我们不得而知。到了晚上我们的清点和打扫战场已经完毕,很走运的,艾尔辛格,布莱安,丽娜,杰瑞。都活了下来,杰瑞的马也找了回来,他在伤口包扎好之后就又回到之前住的地方了。

  我依然在思考着那个受伤的人的话,但是完全没有头绪。这时候我听见艾薇儿突然用一种震惊还带着惊喜的声音问艾尔辛格:“你这个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看过去,艾尔辛格拿着一个埃及小桃子大小的水晶在那里把玩。艾薇儿指着那个水晶说:“你是从哪里搞到它的?”

    艾尔辛格不知所谓,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说:“我从战场上捡来的,就在那个哈塔人的领头者身上。我看着挺漂亮的,你想要吗?给你拿去。”

    原来他还清点出了这种东西啊?不错,很有眼光。

    艾薇儿接过了那个水晶,她的眼睛里甚至有一丝狂热。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薇儿露出这种表情,这时候丽娜他们也看出艾薇儿的狂热了,艾尔辛格问:“这颗水晶有什么特别的吗?姐姐。”

    艾薇儿有些颤抖的看着这个水晶,她几乎是自顾自的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水晶,艾尔辛,这是傀儡师的工具,一种催眠水晶,能够操纵别人犹如操纵木偶。”

    嗯?这居然是傀儡师的道具?一个哈塔人的部队领袖手里有这种东西?

    艾薇儿继续说:“这个的制作很精巧,很明显是高手做的,比如丹洛尔。那个老不死的混蛋!”

    丹洛尔是谁?看上去艾薇儿很恨他,而艾尔辛格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艾薇儿,一个哈塔人的军团首领有一个这种水晶代表了什么?

    艾薇儿对我说:“这种水晶能够操纵别人的心智,但是这是一个比较低等的制作品,它只能是人对某一个人产生服从的效应而且还需要有另一个更强大的引导……”

    “艾薇儿,你说得简单点行吗?”

    “也就是说,你们说的这个领头的哈塔人,他在用这颗水晶控制自己的军队行动。而这种控制力是因为他的部队被另一个能力更强的水晶所暗示,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等一下,还有另一个更强大的水晶?那么说,那个受伤的人说的话就可以理解了,他们被绑架到了哈塔人的据点,然后收到傀儡术的控制!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村子的年轻人都不见了,他们被控制了!这就是哈塔族的兵员之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样的话哈塔人就可以这样空手套白狼的得到很多兵员,并最终……征服所有地方!

    而艾薇儿解释完的时候,阿尔提亚来了。她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需要去北方的城镇奥拉迪亚一趟,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哪里,沿途都有一些村庄,我需要一些帮手来帮我向其中一条的村庄传递哈他租的消息,而我,去另外一条路。”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要再次雇用我们?”

    “是的,这次我出三个金币。到奥拉迪亚再付清。”

    “尽管我同意,但是我还是得问题下我的同伴们。”

    这时候艾薇儿第一个说:“同意吧,我想看看。”

    阿尔提亚不可思议的看了艾薇儿一眼,然后我们大家都同意了。阿尔提亚看我们同意的哪么快,说:“好吧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不知道你们答应的这么顺利。后天早上出发。”

第九节

  虽然阿尔提亚最初说的是一天以后我们动身北上,但是鉴于我们所有人的身体情况……这个时间被改到了三天后。第二天上午我和阿尔提亚商量过去北边的奥拉迪亚的人选,她从现有的人中选出了两个随行,另外在带上蕾萨依拉,这个小丫头在经历了村子毁灭的事件之后虽然现在报仇了,但情绪依旧不太稳定,因此阿尔提亚决定带她离开这里。于是最后决定的是,我还是和我之前的四个同伴,而阿尔提亚带上蕾萨依拉、杰瑞、和俄狄浦斯。

  “这样三个人你的管理难度要很大啊。”我看着名单很无语。

  “没事,我原来是蕾萨依拉的老师,俄狄浦斯只要忽悠就行了,所以真正要我管的只有杰瑞。”阿尔提亚满不在乎的说。

  “等等?你是蕾萨依拉的老师?”这太神奇了,她不比蕾萨依拉老多少啊?

  “这小丫头原来是雷恩修女院的学生,我在那里当过两年的女主教,从那时候起她就听我的话。”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悍勇的女司铎,再想想她当教师的样子……我怎么也和不到一块去。

  “只是现在蕾萨依拉的身体状况,我们要在多等两天了。”

  “是啊,从村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浑身上了,再加上那次战斗,没死就不错了。不过这丫头回复的真快。”

  “她原来的身体很好,休息休息吧。”

  在我出门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一个挺困扰我的事情:“哎对了,阿尔提亚,为什么你当时要任命我做战斗的副指挥?”

  她说:“其实当时我在发愁哈塔人战斗力太强,我们的这些人可能无法抵挡,我当时想的是拢城。但是这个镇子的防御基础太差,我正发愁的时候你拿着‘爆破粉’的设计过来了,并且有一整套的防御计划,我看这个计划可行,就交给你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果然没看错。”

  想想艾薇儿好像也和我说过我的身手有明显的骑士团痕迹,也正常,我曾经在骑士团待了将近13年。身上军团特征明显是正常的。

  我从阿尔提亚那里出来之后看见了俄狄浦斯,他又去教会祈祷了。而我路过马厩的时候看到杰瑞再给他的马刷毛,他也看见了我,我们打了个招呼,杰瑞说这次他杀的还是很舒服的,希望以后还能有这种机会和这些强大的敌人战斗,我看他真的有点疯。

  于是我们在休整和准备中又度过了和平的三天,这几天这个镇子的镇长(他在之前一直在梯米舒尔躲避)在指挥镇子的修复和重建,我布置了哨兵在城镇的附近进行侦查,直到我确定方圆五十里内没有哈塔人活动的痕迹。看来上次的战斗清除了这个地区的哈塔人。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进行下面的行程了。

  第三天的时候们在镇子的广场集合,蕾萨依拉看上去有些不精神,不过伤势似乎已经没问题了,真不知道她是什么做的。杰瑞还是骑他那匹叫汤姆的马,而我们都就近从南边卖了几匹马。我们几个的路线是从偏南的方向,沿途要经过三到四个村庄。而阿尔提亚走偏北的路线。分开以前,阿尔提亚对我说:“到不了的话你的钱就没了。”

  我笑了笑说:“你要是敢欠我工资我就向利马教会去要。”说完我们两边走向了不同的路线。

  这一代的森林很茂密,,所以我们都很少骑马行进,只是用马来驮行李,一路上倒也平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艾薇儿显得有些兴奋,但是……我们几个都对她的这种兴奋感到不安。

  我们经过第一个村子的时候那个村子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我们将哈塔族的事情通知了他们,要求他们做好防备并和邻近的其他村庄做好联动。他们很重视,并且很快的派人带我们前往下一个村庄去商议这个事情。

  而到了下一个村庄的时候,那里听取了我们的报告,也同样很重视,并同意和第一个村子联防。但是我注意到他们都没有提及我们路线上的第三个村子,一个叫“朵儿卡”的村庄,这是怎么回事?在我说出了我的疑问之后,他们告诉我说:“你说朵儿卡?哦算了,我们……还是自己干吧。”

  “但是为什么?我说过了,一支15到20人的哈塔人小队就可以毁灭一个村庄。”

  那第二个村的老村长深沉的对我说:“年轻人,如果朵儿卡受到袭击,那是上帝对那里的乡绅的报应。”

  “啊?他怎么了?你们这么恨他?”

  这时候另一个老人对我说:“年轻人,那个乡绅是个无比贪婪又无比吝啬的人。他全部的生活了去就是扩展自己的财富,然后在自己的地下室去一个个的数自己的金币。”

  为什么我好像看过有个故事书写过类似的事情?然后那些老爷爷们有七嘴八舌的告诉了我那个朵儿卡的乡绅的种种劣行,包括在其他村的村民要进入或者经过这个村子的时候收取高额的费用,在秋天一很低的价格囤积粮食,再到冬天和春天以很高的价格卖出去,把他的税租加的很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一个小时以后我终于摆脱了那群老爷爷,门外丽娜他们已经等了我一会了,而他们都在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去朵儿卡。”

  丽娜这时候问了我一句:“喂,你不怕去那里被那个乡绅敲诈干净吗?”

  丽娜,你怎么也信这些没边的话?我于是坚定的说:“丽娜,你要知道民间文学往往都经过了夸张。”

  但是丽娜又说了一句:“但是所有的文学都是有一定的事实为依据!。”

  噢!我命令道:“走!我们去朵儿卡!”

  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这么吝啬的人,那不可能。我这么想着和他们几个骑马前行,直到我看见了据说是在朵儿卡村的入口的地方,不幸的是我没看到传说中的村子,我看到了……一个城门!几个看上去很像流氓的人在那个门口转来转去,手里还拿着棍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在路中间设关卡收钱吗?朵儿卡这个村庄建的非常的有意思,它跨越了唯一的一条通向奥拉迪亚的道路,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去奥拉迪亚的话,必须穿过这个村子,而这里,有一个关卡。

  我无奈的开始相信那些故事了,我骑马走到那个门前,那几个看上去很像流氓的人倒是比较客气,他们只是问了我一句:“请问您是要经过这里去奥拉迪亚的嘛?”我点了点头,他们又说:“从这里走向北直走,晚上你们就可以抵达。但是您需要交纳一个银币的路费,这是属于这个地方的领主莱纳德.奥森特先生的合法征收。”

  我沉默了,难道说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人?于是我拿出了阿尔提亚写的宗教审判所的命令书,对着那几个人喊道:“我是宗教审判所雇佣的传讯人,我要见这里的乡绅,莱纳德.奥森特。”

  那群人里的一个领头的又说:“如果要约见莱纳德先生的话,除非拥有比他更高的头衔,否则所有的人都要缴纳2枚银币的约见金。”

  我开始想骂人了,扔了两枚银币过去,高叫:“带我去见莱纳德!”

  “对不起先生,如果您要骑马进村子的话,村子里的道路养护您还要交1枚银币。”

  我现在已经彻底的相信了莱纳德的种种传说了。没办法,我们每人多拿了1枚银币。

  但是我这时已经见到艾尔辛格的眼睛放射出充满杀意的光芒了。我们走进了村子之后发现……呃……必须承认之前的传说都是真的。很明显这是以这里的乡绅的住宅为中心的,而那个住宅是一座看上去比较结实的简易碉堡。我几乎能从这个房子看到里面的主人数钱时的样子。在那个碉堡的门口,领我们去找莱纳德的那个人又提醒了一次约见莱纳德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这时我问了一句:“等等,怎么又要钱?”

  “之前那个是约见费,这次的是见面费。”

  “………………你的主人是什么爵位?”

  “骑士。”

  “既然你的主人存在合法征收的权力,想必一定认可闪米特帝国的爵位吧?”

  “啊……很遗憾我的主人不承认闪米特的爵位。”

  “…………给你,这是两个银币。我们进去吧。”

  “啊等等,是一个人两枚。您只给了我两枚银币,所以只有您一个人可以进去。”我已经有些要疯了。

  我再进去之前,我低声嘱咐艾尔辛格他们,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还有就是,别杀人。然后我进了那座房子。

  正如我最初想的一样,里面很暗,总共也没有几个窗户,阴暗的走廊完全靠寥寥几盏火把照亮。半刻钟以后我走到了会客室,那应该是这个建筑物理唯一有窗户的房间,我在房间之中,看到一个大概五十多岁,已经谢顶的大鼻子老头坐在房子的中间。我把自己的来意通报了这个乡绅,他派仆人接过了我递上的命令书,那个老乡绅对我说:“哦,客人,先去喝杯水吧,我相信你远道而来一定渴了。”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渴了,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几个杯子,和一个水罐。但就在我刚要拿起杯子来喝水的时候,莱纳德先生居然说了一句:“这杯水价值一枚铜板。”我顿时差点想要冲过去殴打他。而且我发现了一件更令我恶寒的东西,他的这几个木头做的杯子居然用绳子绑着,而绳子的另一头连进了墙里。他是怕别人拿走这些木头杯子吗?

  我强忍住包括喝水在内的几种想法,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一口水也没喝。然后问莱纳德先生:“请问对于这个命令……”

  莱纳德说:“我想我的堡垒可以抵挡的,谢谢你的传讯。啊,还有,2枚银币的见面时间是一刻钟,如果你还有事和我谈的话,请加付。”

  我愤怒的离开了这个房子。在村子的出口-这个乡绅居然在离开村子的地方也修了一个小城门-我们又交了50枚铜板的“游览费”。所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想把这里平了。

  离开的路上,丽娜他们向我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关于那个莱纳德老爷的事情,事实上我们之前所有听说的关于这位乡绅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包括了他喜欢自己在她的钱库里数钱,包括了他兼并了这个村庄所有的土地,并转租给这里的农民,他把这里所有的农民变成了他的农奴!

  “那几个帮他收钱的是什么人?”

  “他以极低的价钱雇来的打手。”丽娜冷哼了一声。

  在又听了许多雷纳德的劣迹之后我停住了马。艾薇儿问我:“怎么了?”

  丽娜说:“我敢打赌他是想去干好汉了。”

  我看了艾尔辛格一眼,对他说:“今晚行动你负责指挥。”

  亲爱的艾尔辛格先生两眼一亮,立刻就同意了。丽娜大叫一声:“这可是重操旧业啊!”

  到了晚上,我们开始行动了。其实过程很简单,那群看大门的晚上都睡觉了,艾尔辛格极为轻松地借助一根绳子爬上了墙头,然后打开了大门,这个过程中间那群小子居然一个没醒。于是我们极为轻松地进入了那个村子。这次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先把莱纳德杀了,这时候我已经觉得让他继续生活下去是对这里人民的犯罪了。所以,为了多数人的利益。

  但是当我们进入来拿的的府邸的时候我们发现那里异乎寻常的安静,连传说中数金币的声音都没有。我们找到了他的卧室,这很简单,走到的最里边就是。在我们进去之后我们看到那个莱纳德先生已经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惹到别人了?我们赶忙去藏金库看看情况,果然,金库也空了。这下子我们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主人死了,金库也空了,但全村完全没有反应。这怎么做到的?艾尔辛格一边挠着头一边说:“这一定是个前辈。手段老辣精妙……”

  但是这时候丽娜突然捡起了一团东西,好像是毛发,她问布莱安:“这是什么毛?”

  布莱安看了看说:“狐狸。”

  这里怎么会有狐狸毛?这时候艾薇儿说了一句:“你们看,我想我知道这老东西的金币去哪了。”

  我们沿着窗户向外看,只见一群小狐狸叼着一袋袋的金币爬进各家各户,然后空着嘴出来。

  丽娜目瞪口呆的说:“你们信吗?狐狸在给别人送钱。”

  我说:“说实话我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了。”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群狐狸送完钱,然后又聚到村子里最宽的一条街上,这些狐狸总数大概有数十只。然后……我们竟然看着这些狐狸慢慢聚合在一起,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人形,然后我们看见那些狐狸不动了,突然那群狐狸站起来了!它们……变成了一个人?!我的主啊,这是真实的世界吗?我看着那个狐狸变成的人跳到了房顶上,然后向奥拉迪亚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们愣了几秒钟,然后立刻追了上去,我们都想知道:狐狸是怎么变成人的!

第十节

  我想我们的步伐并不慢,但是我们依然无法追上前面那个影子,它的速度真的很快,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就像走在大道上一样,但是我们……经常会被绊倒。也不对,布莱安在这片林子里就要比我们好很多,毕竟是猎人出身,我们能够一直跟的上那个影子的活动完全是因为布莱安在我们的最前方,亏了他长那么高的个子。

  我们追着追着,突然布莱安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停了!”丽娜撞到了树上。

  “嘘!他发现我们在追踪他了!”

  “嗯?那怎么办?”

  “他从前面的那棵树往左转了,巴沙尔,你想正前方追过去,丽娜你和我总前边绕,艾尔辛格,你和艾薇儿去大路上。”

  我提出异议:“你等一下,第一,为什么我是一个人;第二,你为什么确定我们这样是有用的?”

  布莱安快速的说:“因为重点不在你这边,你只要保持追赶就行了,别怕追错了,你看,这是脚印。”

  我看了看地上的一些坑,都不大,如果是脚印的话也基本是前脚掌着地跑。我转过头又问:“那我的第二个问题呢?”

  “这一代的林子在咱们之前埋伏的时候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他逃是向大路方向跑的。”

  “等等。你说你记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之前回来的时候我探查了附近林子的地形,为准备我们本来的撤退路线。但是现在他恰好也走了这一带。”

  “但是……”

  “好了!行动吧!巴沙尔,你只要做到盯住就可以,慢慢的追赶。”说完布莱安就带着丽娜走了。艾尔辛格和我相互看了看,都快速的按照布莱安的只是行动了。

  我根据布莱安的指示和若隐若现的脚印,慢慢的跟上了那团影子,远远地看上去那应该是一个很灵活的人。灵活的就像是树林的猴子!我一边磕磕绊绊的跟着,一边在想布莱安的考虑:从功能上来看他那边才是最主要的,我只是在这里佯攻,而艾尔辛格他们是做防守,真正的捕获者是布莱安,但是他怎么能保证自己的计划不出问题呢?既然对面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那么他怎么会看不出或者说不去注意我们这边的变化呢?难道布莱安就这么自信?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脚印不见了!那个脚印,就在某一处,突然的消失了。我跟丢了?不对啊!我是一路沿着脚印并且随时能看到对方的背影的。根据我的经验如果在追踪敌人的时候敌人的痕迹突然消失,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这只代表一个结果:有埋伏。

  我拔出了弯刀,警惕的看着四周,我竟然就这么进入了别人的埋伏,而且……我不习惯在树林里打。现在的我是在绝对劣势的状态下!当我以一棵树为背靠防御的时候,突然觉得从我的正上方袭来一道寒风。我赶紧向左边躲闪,从我靠着的那棵树上,那个人影头朝下的刺了下来,就在剑尖要扎入地上的时候,他的腿突然一踢树干,立刻向另一个方向弹了过去,然后在落地的瞬间快速转身,又一次的向我扑了过来,我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格斗技巧,他就像是这林中的精灵,似乎能利用一切的树木对我攻击,他的武器是一把长剑,但是在他的手上好像是一条蛇。总是可以从我难以预料到的地方攻过来,不一会我已经挨了几剑了,幸亏还不是致命的,但是这么下去我被他刺死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和他需晃了几下之后我努力的移动到了一个开阔些的地方,而他也跟了上来,现在似乎变成了我被追杀,不过这里相对于之前的地方要开阔不少,我也适应了许多。我用刀从左上侧斜劈下来,在他躲开的时候再用右肩撞过去,但是他一转身就躲开了。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我发现这个人的剑术是配合着很精准的步法,不断的变换自己的站位和姿势。勉强来说,有些像丽娜的手法,但是丽娜的步法和换位只是为了躲避,但这个人的步法和换位却是为了配合进攻,他的每次一换位都是为了从一个不同的方向对我攻击,而我对他的攻击他往往会以转换步法的下一次进攻作为回避。我之前从未和如此灵巧的对手作战过,我一直自诩是一个注重技巧的人,但是这个人的技巧让我大开眼界。这仿若舞蹈的攻击,的确是美丽而致命的。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要不然的话就不好办了。我只能采用更保守的办法,既然我的步伐不能跟上他的步伐,那我就不动,以我本身为中心,弯刀为半径,画出一个防御范围出来。于是,我不再试图正面进攻他,只是稳定的站住,然后对他的攻击进行防御。这一下子就轮到他不适应了,他的几次攻击都被我成功化解。而我也看出来了,他的剑术的另一个特点,或者说是那诡异的步法的目的就是打乱进攻者的节奏,将进攻者完全带入他自己的节奏中去,是对方处处受制,直到杀死对方,现在我并不进入他的攻击节奏,相反,他要全力对我的防守攻击,这样原有的优势便不复存在,而我们的刀法的主要精义就是:在稳定中取胜。
 
  又过了几个回合,我的办法渐渐奏效。他不论如何变幻攻击的方位,我都可以成功的低档,并且在抵挡中还可以击中他。慢慢的,他也发现这样下去对他很不利,我看时机也成熟了,就从防守再次的转向了进攻,我右脚向前迈了一步,紧接着右手的刀就挥了过去,他往左边一闪想要躲开我的攻击,但是,那也只是我的佯攻,我的左手这时一握拳,突然朝着他头的方向打了过去,按照我原来的构想,他躲避我攻击的速度和我挥拳的速度相加的话,这一拳应该是非常有效的。但是这时一个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就在我的拳头要击中他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散落了一片!我仔细一看那个人原来的位置上有一群小狐狸,在我吃惊的时候那群小狐狸很快就散开跑了。而我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吃惊……主啊,难道和我作战的人是个巨灵不成?就在我在那里吃惊的时候我听到右前方传来了布莱安的声音:“哈哈!抓到你了吧!”我赶忙跑了过去,这是我看到布莱安和丽娜用网子网住了一个人,看身形就是之前与我作战的那个。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

  布莱安和丽娜用绳子将那个人捆绑在网里,然后我们三个人把他架出了林子。在大路上,艾尔辛格他们已经等了我们一会了,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树枝做成了火把,正在等着我们呢。一那还一边走一边说:“打猎的事情还是布莱安内行,他就知道巴沙尔你肯定会中埋伏,于是我们偷偷的监视你们的行动并在附近埋伏,果然逮到了。”

  好你个丽娜,你居然讥讽我。我充满不满的问:“你们怎么就知道他往哪里跑?”

  丽娜说:“我们当然不知到,但是布莱安指着地面上的一大群狐狸说:‘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狐狸同时活动的。我们跟着这个追就可以。’于是我们就这么找到他了,然后用网这么一网。他就被我们抓到了。”

  你们还真不费功夫。当艾尔辛格他们拿着火炬走过来的时候我们也看行了我们抓的是什么,是一个人,他带着狐狸面具,身上披着一件有很多很多条狐狸做成的披风。难道我们看到的那些狐狸就是这披风上的?不对啊,那些是会跑的,这些……是死的。那个人把自己用披风裹了起来,我们也看不清他是男的女的,不过我们抬着他的时候发现他很轻,似乎是个女的。我们小心翼翼的把绳子解开,把网松开,就在丽娜准备将那个人捆上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又变成了一堆小狐狸。这种变化让我们很不适应,所以我们又都愣住了。还好艾薇儿心急手快,在那些狐狸跑完之前一把抓住了一个,我们凑过去一看,果然是活着的狐狸,和之前在披风上的样子差不多,但这次他们是活的,有肉的,会跑会跳会咬人的。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只不断挣扎的小狐狸,什么也说不出来,这简直太神奇了。

  就在这个时侯,我们的前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求求你们放了那个孩子吧。”我们一抬头,前面有一个在蠕动的人形轮廓。那个轮廓对我们说:“你们把她放了,要不然我不能变回成人的。”

  这时候我想:这么直接就把弱点告诉对手不太好吧……

  虽然刚才和她打得很激烈,但我们实在是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我问了一句:“你要保证不能跑!”

  “我保证!”

  “那你要先回答我们的几个问题。”我怕不保险,还是有条件好些。

  “你们问吧!”

  “朵儿卡的领主是你杀得吗?那些钱是你抢的吗?”

  “是我杀的那个吝啬鬼,但是我没抢钱,钱全分给村子里的老百姓了!”

  呀喝?还是个侠盗?于是我又问:“侠盗小姐,你为什么杀那个领主啊?”

  “我在这一带旅行,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听说了那个领主的种种恶行,后来我去那个村子一看,果然是如传说一般的贪婪。那里的老百姓都被他压榨的快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就看不过把他杀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攻击我?”

  “你们不是那个领主雇的保镖吗?”

  “不,我们不是。”

  “啊!?那我搞错了啊!”

  我们相互看了看,哦,原来全是误会。既然她的基本目的和我们一致,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艾薇儿欣然的放开了那只狐狸。就看那只小狐狸径直的跑向那个蠕动着的人形,然后那人形不再蠕动,一会以后,一个人站了起来而她也不再用披风裹住自己。而是将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借助火光我们看清了她的长相:红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鹅蛋型的脸上白皙光滑,眼睛很大还有光泽,精细的鼻子,嘴唇有点薄。看上去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大概年龄不过十八九岁吧。没想到剑法如此强悍。

  她看到被她扎伤好几处的我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下去,丽娜这时候开口问她:“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精妙的剑法是在哪学的?你为什么在这里旅行?还有,你变成狐狸是怎么回事?你是人类吗?”

  好,我们要问的基本上就这么多了。

  那个女孩子抬起头来说:“很抱歉,给把你打伤了。但我真的以为你是那个领主的保镖呢。我叫丽西萨.克里曼,是这里向东的波撒地区的女剑士,同时也是一个巡林客。”

  巡林客?那是一个十分古老的职业了,就是在森林茂密的地区,有一些人穿梭于密林之中,救助那些迷路的行人,并且看守森林的安全,这些人叫巡林客。我原来以为已经没有这种职业了呢。原来还有人干。

  她继续介绍着自己:“我是我们村子的一个巡林客,现在在这里旅行而已,我的剑法是村子祖传的。我们住在一大片橡树林旁边,那片林子提供了我们食物,和生活的来源,为了保护那片林子,从数百年前开始,我们的村子就有巡林客了。”

  这个姑娘一脸向往的表情,看来她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啊。

  “那你能变成狐狸是怎么回事?”艾尔辛格问出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因为这件披风和这个面具,在好几代以前,我们的一个巡林者见到了我们那片林子的守护神,守护神将这件披风交给了那位前辈。这个披风有两部分组成,面具和披风,一起穿的话,可以根据穿戴者的意愿随时化成一群狐狸,可以在危险的时候逃命。”

  这可真方便,但是,这个守护神什么的……有点太神话了吧?我向艾薇儿示意,她点了点头说:“丽西萨,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这件披风吗?”

  “哦,好的。”说完,她就把披风脱下递给了艾薇儿,这时候布莱安说了一句:“小妹妹,你不怕我们那这个披风之后再攻击你吗?

  “没关系,我变成狐狸群的时候每一只狐狸上都有我的一部分灵魂,你们抓住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杀意和恶意,所以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还有,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经23岁了。”

  23岁怎么不论长相还是声音都有点象十八九岁的?算了这不是重点。艾薇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件披风,把它还给了丽西萨。丽西萨眨眨眼说:“这位姐姐,你是术者吗?”

  “术者?”

  “就是有法术的人。”

  “我是一个傀儡炼金师。”

  “哇!姐姐你是术者啊!”

  艾尔辛格这时候又拉了她姐姐一下,轻声说:“你怎么又把自己的事说出来了?”

  艾薇儿轻轻一笑:“没事,这位少女和我差不多的,不会对十字教说出我的身份的对吧?”

  丽西萨这时候猛地点头说:“我要是告诉十字教我的披风的事情我会被处死的,姐姐也不能让十字教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家一样啊!”

  哦,我明白了,对于十字教来说“森林的守护神”是异端神,那个少女十有八九会被判为异端神的女巫,所以艾薇儿才会信任她。我紧接着又问艾薇儿:“那个披风是怎么回事?傀儡术吗?”

  艾薇儿摇了摇头说:“不,不是傀儡术,是一种更古老的力量在这件披风上运行。傀儡术中虽然也有傀儡替身的技术,但是还做不到这么精妙。这是有另一种更古老的力量,将这件披风与他的主人的灵魂连在一起,当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助主人脱险。对了小妹妹,这披风是每一代继任者传承的宝物对吧?其他人硬抢的没办法用吧?”

  “是的!只有上一代巡林者认同的人才能使用这件披风。”

  怪不得她这么放心的把他给我们了,原来我们拿到也没法用。不过……那个力量是什么?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艾薇儿,艾薇儿回答说:“应该是魔法,或者说只有魔法能做到了。”

  说到这我的脑袋又是一乱。魔法—在古代利马帝国之前就已经衰落的文明,古代法里斯和约南兴盛一时的秘密,古代密斯里称霸的原因。失落的文明中最神秘的部分。我这次出来旅行可真的见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啊,又是傀儡师,又是食人族,又是魔法披风,接下来是什么?龙吗?

  不过,既然这丫头是巡林者,那么为什么不在她的家乡待着而要跑出来呢?我于是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到这么远的鲁曼内亚来?”

  丽西萨的眼光蓦然间黯淡了。怎么了?我问的不对?

  就在我尴尬的时候,丽西萨开口了:“我的村子……没了……”没了?怎么回事?“我的村子被袭击了,村子里的大家……都死了,很多人被抓走了。”等等,这怎么那么耳熟啊?“我当时在林子里,所以躲过了一劫,回去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后来我发现,袭击我村子的那些人叫——

  “哈塔!”我们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第十一节

  丽西萨原来是黑海西岸的一个村子的巡林客,在村子遭遇毁灭之后开始四处寻找线索。几个月前她遭遇过一次哈塔人,那是一个三人的斥候小队,那时候丽西萨发现他们用的箭和毁灭自己村子的人用的是一样的,就对他们攻击,再将那三个人击败之后看到了他们胸口刻得字母,才知道自己的敌人叫什么。之后又一路寻访,这几周才到的这一带。

  我觉得丽西萨的剑法出众而我们大家的目的又正好一致,所以我同意了这丫头同行的请求。艾薇儿很高兴能有一个古代秘术的使用者和我们同行,而且丽西萨的性格又很开朗,所以两个人很快成了朋友,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的。丽娜一开始的时候还凑过来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放心这个小丫头?”我告诉她说,现在我们首先要应对的是哈塔族,这小丫头与我们的目的相同,先带着吧。丽娜想了想就不再询问,而一段时间以后她也参加到了艾薇儿他们的谈话中,并且我看她们仨谈得很欢乐。艾尔辛格依然沉默的走在最后,他殿后的本领毋庸置疑,只是我总是有一种他是在看着艾薇儿的感觉。布莱安依然担任队伍的前锋,不过他似乎因为发现丽西萨的年龄比自己大而自己是目前队伍里最年轻的一个有点沮丧。在丽娜的嘴下,不出半个小时丽西萨就得到了自己的外号“小狐狸”,喜欢给别人起外号的习惯丽娜是改不了了。

  因为在路上因为这些那些的问题,我们最终到达奥拉迪亚的时间要比原来的阿尔提亚预定的晚了一天。所以我们到达预定见面的酒吧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阿尔提亚她们。但是我见到了另一个熟人,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那是我们刚到酒吧里找到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一个人派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一个身高1尺80公分的精装男人就在我的后面,浑身劲装显得很利落,金色的头发,和煦的笑容,让人一见面就生出好感。这个竟然是我在据斯坦德帝国考察时期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赶忙把他拉过来为大家做介绍:“这位是海格力斯.波塔曼,是据斯坦德帝国有名的格斗家。我在据斯坦德城考察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看不出你一个挺文静的人还会和格斗家交朋友。”丽娜插嘴。

  我瞥了丽娜一眼:“海格人很不错的。”海格力斯听完“嘿嘿”的笑了笑。

  “海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丽娜,吟游诗人。”我指着丽娜说。

  “哦,你好,你是泰斯人?”海格力斯询问道。

  “对。”丽娜点头

  “幸会。”

  “谢谢。”

  然后我指着艾尔辛格姐弟:“这个是艾尔辛格,这个是艾薇儿。”

  艾尔辛格这时摆出了一副非常标准的骑士礼说:“艾尔辛格.冯.拉克单姆。这是我姐姐,艾薇儿.冯.拉克单姆。”

  海格力斯眉毛一挑:“拉克单姆家?那可是撒比尔地区的骑士啊!”

  “家道中落依旧,不敢妄称先祖名誉。”

  我记得海格力斯也是出身据斯坦德帝国的名门,既然他也知道拉克单姆家,那么说艾尔辛格还真是好出身啊。但是为什么会去当强盗?随后我又向海格力斯介绍了丽西萨和布莱安。大家都打过招呼之后,我拉着海格力斯坐了过来,老友见面自然无需太多客套。

  “海格,你来这里干嘛?”我记得他一直在据斯坦德城啊?为什么来这边?

  海格力斯喝了一口麦酒说:“和你差不多,我也是旅行而已。我发现最近我的拳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的进步了,我的老师对我说这是需要我通过闯荡来完成的,所以我一年多以前就离开据斯坦德了,我听说北方的人身体强壮,我就想过来较量。”海格力斯是一个武痴,从小就生活在格斗师的家庭中,习武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在十五岁那年就成为据斯坦德城格斗大会的冠军,到今天已经是名震一方的高手了。我们俩认识的时候是我刚刚开始进行“圣石板”的查考,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去据斯坦德图书馆的时候见到了正在哪里查找古代搏击术资料的海格力斯,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现在又在这里见面了。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交谈,转眼间过了两个小时,阿尔提亚怎么还不来?出什么事了?我么吃完饭,去我们之前投诉的旅店。海格力斯住在别的地方,我找他有点事,于是让丽娜他们先回去。

  我问海格力斯:“你到这边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吧。”

  “两个月……找到你认可的强者了吗?”

  “有那么一两个,但是他们都输给我了。”
 
  “那你觉得你的武艺有进步吗?”

  他叹了口气:“没有。”

  “哎,海格,你想过做一个佣兵吗?”

  “佣兵?我没有……”

  “我记得你的老师原来就和你说过,你太执着于格斗师之间的技巧了,我觉得如果你要是参加军队,把自己投放到战场那种激烈的环境下,这样也许会对你的武艺有帮助。要知道,在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礼节和限制,只有活下来和死去。”

  “战场上么…………你说的有道理啊……我最近也在迷茫,我其实也的确正在寻找一个方法,只是没往这上边想。啊对了巴沙尔,你要寻找的‘圣石板’怎么样了?”

  “没下文。”

  “你当时在查找资料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根据早期利马帝国的研究圣石板很有可能被带到了地中海上的某个岛上。”

  “那边有人去找了。我只负责对北方进行查考。”

  “哦。这样啊。对了,你是不是又惹上仇家了?”我们从刚才开始就被人跟踪了。他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我们因为不确定对方的目的而无法确定行动。

  “不,这应该和我没关系,我最近在这边的确有事,但和我为敌的人应该不会到这个城里里来偷袭我。”哈塔人不是一般都会明目张胆的攻城吗?

  我们依然继续漫无目的地走,海格力斯问我:“对了,你刚刚和我说起加入佣兵的事情,是不是你最近需要人啊?”

  “嗯对。”我不想隐瞒,于是我把哈塔族的事情和他说了。海格力斯听完之后搓了搓手说:“那是一群很强的对手啊,我同意帮你,这应该会对我的武艺有帮助,至于你说的同伴我不认识,不过昨天的确看到两个修女和三个男人在那个酒馆出现过。”

  三个男人?我只知道俄狄浦斯和杰瑞啊?第三个人是谁呢?难道说阿尔提亚也招募了新人?这时我们走到了一个阴暗的小巷,而跟着我们的人还没放弃,我们俩决定收拾收拾他们。

  我们在一个建筑物面前假装道别,按后向不通的方向走去,奇怪,跟着我们的人也分开了,这说明他们不是针对我们两个的某一个人而是全部?就在我拐进另一个巷子的时候跟着我的那个人脚步加快了,而我的眼前又有一个人向我这方向走,我心里冷笑一声:你们骗不了我。然后我突然加速奔跑,向我前边的那个人撞了过去,那家伙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撞到,之后我看到了在他的斗篷里藏着的锤子,这个是正面攻击我的。那个在后面跟着我的人没想到我这么快的就击倒了一个,拔出匕首向我冲了过来,小巷狭窄,我于是竖着拔出弯刀一只手持刀另一只手把被我撞到的人抓了起来,但是之前在我后边那个人依然向我冲了过来,难道他们不是同伴么?我把手里的那个家伙向前一推,冲过来的人赶忙往旁边躲闪,之后我向前一挺身斜着一刀就把那家伙剁了。而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这时候爬了起来,顺手拿起了之前掉了的锤子向我砸来,看来他们还是已获得。我往后一错身,那个人的锤子砸空了,这时候我飞起一脚踢到了那个人的脸上,我确定这一下子他的下巴断了。果然,那个人之后就软绵绵的躺下了。这个巷子里很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这时候我听到还个的那个方向的动静有些大,我赶忙跑过去。

  就在我要到达海格力斯的地方之前,我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我心想:不对!几乎同时我停下了脚步并向后一退,就在于此同时,我清楚的看到之前我的位置的右侧,一直剑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好险,如果不是我感应敏锐的话这把剑现在就从我的右边肋骨刺进去了……,就在我躲开那一击的同时,我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说:“很不错啊,能躲开我这几乎完美的刺击。”这是我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他有着灰色的短发,苍白的面孔,消瘦的身材给别人的整体感觉就像是一把刀,时时刻刻的准备扎入你的身体。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刺剑,从剑光上的绿色来看,这把剑淬毒了。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在自己的剑上淬毒,那就是杀手。我现在面对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杀手,无疑,还是个一等一的杀手。他出手狠辣,每一击都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做,所有的攻击都指向我的要害,再加上他剑上的毒药,我感觉我就想面对一条信德的眼镜王蛇,一瞬间的过失就会导致死亡的结果。那个人见我的防御细密突然向后一退,然后用披风一晃,就不见了!对,没错不见了,从我的眼前消失了,他没有躲入暗处,而是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完成的这一切,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消失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危险依然没有散去,我警惕的看着四周……连声音都没有,只有沉重的空气。突然我感到我的左肋下方有什么东西撞过来,我赶忙一闪……好险!差点就中了。那家伙看这次攻击又没成功便再次隐去了身形,我的主啊,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另一个很可怕的是他居然能够在这种石板路上走而没有声响,这让我出于一种更不利的境地,冷静,要冷静,我想起了我的剑术老师的话:“如果你不能根据眼睛和耳朵来判断敌人在哪,那就试试别的。”这时我又连滚带爬的躲过了那个刺客的第三次攻击,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事情,每次那个人攻击的时候我都能闻见一个很清新沁人的香气,这股香气好像带有麻醉的效用,能让人的感觉变慢。对!虽然冒险但这是发现他的唯一途径,我决定利用一下,我站起来以后发现那家伙又是人影不见,我谨慎的挪动着身体,等待着,等待着……果然,那香味又出现了。就在我的周围,而其中最浓烈的地方,就在我的右前方!就在我找到他的一刹那,他也向我发动了攻击,火光雷石之间,我成功的抓住了他的右手用力一拧,他的剑掉到了地上,然后我把弯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正准备结果他,这是我的对面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我赶忙一躲,那个人也借机躲开。

  我站稳之后看清了是什么攻击了我:一个巨大的船锚!这不是俄狄浦斯的武器吗?我高喊道:“俄狄浦斯!我是巴沙尔!”随着我的声音一个强壮的身影显现了,就是俄狄浦斯,他看着我吃惊的说:“巴沙尔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又出来了几个人我看清了他们,他们就是阿尔提亚,蕾萨依拉,杰瑞,他们看是我时脸上都有一种惊奇的神色。阿尔提亚最先反应过来:“巴沙尔?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你迟到了?”我看着这个司铎大姐说:“一言难尽。”这时我看到刚才和我打得你死我活的那个刺客居然恭敬的到了阿尔提亚旁边,对她行了一个礼说:“尊敬的司铎大人,请问您认识这个人吗?”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晢尔曼人,说的虽然是拉丁语但带有一种浓浓的哲尔曼口音。阿尔提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说:“索伦,如果你发信号叫我们来是因为这个人的话,你就犯错了,他是我们自己人。”那个索伦这时不自然的看了看我,然后夸张的向我鞠了一躬说:“那我们之间可真是有一个可怕的错误啊。”对,因为你的错误我差点死了!我转向阿尔提亚问:“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尔提亚也无奈的说:“一言难尽。”我想起海格力斯可能还有危险,于是赶忙带着阿尔提亚他们往之前海格力斯走的方向跑去,穿过了三道胡同之后我们看到了海格力斯,他倒没什么事,就是他身边躺着四个人。而他正在一边殴打第五个人一边询问他们是哪来的。这是我叫住了他,并把他介绍给了阿尔提亚,阿尔提亚吩咐蕾萨依拉去找治安官把那几个人带走,再带他们走之前,她扒开了一个人的衣服,那个人的胸口上写着:“哈塔”。

  我们再把这些人交给治安官以后一起回到了我们住的旅店,巧的是阿尔提亚他们住的也是这个旅店,于是我们两边会合了,在相互介绍之后我知道了和我打得很激烈的那个刺客叫索伦.冯.古兰修,是一个活跃在爱德利亚沿海的刺客,被当地称作“刺客之王”。我和刺客之王打了那么半天还没死,这让我很满足。而我也把丽西萨和海格力斯介绍给了阿尔提亚,当然丽西萨在我的介绍中只是一个巡林客,而她的披风也只是一件兽皮。在相互介绍完以后,我问阿尔提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提亚告诉我说:“我怀疑哈塔人正利用这里的人口贩子拐卖这里的人口。”

第十二节

  我们在那个小镇遇到小狐狸丽西萨的时候,阿尔提亚在另一边也遇到了这个索伦,和我们不同,他们遭遇了哈塔族的五个斥候,双方交战的时候,这个索伦出现了帮助阿尔提亚杀死了对手,而阿尔提亚看这个人剑法高超就当机立断的雇佣了他。索伦平时戴着一副眼镜,表面上瘦瘦弱弱的像一个诗人,但实际上却是非常冷酷的杀手。他的那件披风和靴子,被丽娜鉴定为传说中古代利马时期流传的“刺客三法宝”中的“无影披风”和“行雪靴”。顾名思义,就是用了你就看不见的披风和在雪地上走都不会留下痕迹的靴子。这两件道具都是极为极品的,多年以来一直被奥罗巴的许多人追求,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得到了两件。在知道这些之后,我突然对我的武艺很有信心。

  关于人口拐卖的事情,经阿尔提亚说是这样:昨天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等待我们未果,这时候当地教会突然派人过来请阿尔提亚去一趟,阿尔提亚到了教会之后,本地主教告诉了阿尔提亚一个事情,就是最近几个月这个城市经常有人失踪,本来这是一座人口多达十万的城市,失踪一些人也是有的,但是后来发展到白天一个人走进胡同就再也出不来的境地了,当地纷纷传说这里有食人鬼。当地领主曾经派人进行过大规模的搜捕,这之后虽然情况转好,但是依然时不时有人失踪,所以领主清教会介入。阿尔提亚所在的异端审判所也正好负责这种诡异的事件,于是她就答应了。在一开始她就怀疑这些事件其实是哈塔人在捣鬼,原因很明显:失踪的全都是青壮年男子。结合之前的村落青壮年失踪的事情,阿尔提亚自然的的除了这个结论。就在昨天,他们发现在街市的暗角,有些人鬼鬼祟祟的跟踪海格力斯,于是就命令潜行能力最好的索伦偷偷注意海格的事情,情况合适的情况下就秘密发信号给阿尔提亚。而我因为是从其他地方跑过去的,当时黑灯瞎火他以为我是绑架者之一,于是就和我打了起来,直到他觉得我很棘手,才最终发信号告诉阿尔提亚他们,这才又后来的事。

  我们正在一起想办法再把那些人引出来的时候,海格来了,他带给了我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原来和他交过手的几个角斗士都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绑走了。阿尔提亚听了之后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带着我和索伦就去提审抓到的那几个人了,走之前我们嘱咐留下来的几个人各自小心。而海格力斯也会自己目前住的旅店了,我曾经想让他也搬到我们这个旅店,但是他说在那边还有些事就作罢了。

  在监狱,我们见到了被领主派来支援我们的佣兵队长乔约.司提克,这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大叔,虽然身体强壮,但却始终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和煦的让人觉得有违和感。不过看他那身结实的肌肉,和无数的伤疤,可以看出这个人经历多多少危险的战斗。

  我们四个人提审了抓到的几个人,但很遗憾的是被我们抓住的人什么也不肯说。期间为了震慑其他的人阿尔提亚亲自用手斧敲碎了一个人的脑袋,但是剩下的人依然视若无睹。对于剩下的几个人我和索伦也用尽了手段,索伦甚至把他审问的那个人的手筋和脚筋挑了出来,但是那个人依然什么也不肯说。最后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几个人的嘴真硬。就这样我们的提审未果,为了安全我们委托乔约派可靠的人看守,而我们回去旅馆想下一步的对策。回去的路上我问阿尔提亚,现在有没有怀疑的目标,她想了想说,有一个,是一个在这里好几年的老商人,但因为他是领主的朋友所以一直没能调查。我让阿尔提亚去想想办法,然后回旅馆之后我找来了艾薇儿,因为我有一个事情挺在意的。

  “这么晚了有事吗?”艾薇儿不解的问,因为阿尔提亚在这里,艾薇儿不好施展,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选择沉默,这次我突然找她她觉得有些惊奇。

  “艾薇儿,我想问问你,傀儡术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吧?”

  “对啊,我上次不是说了吗?通过合适的道具就可以。”

  “那你会这种招数吗?”

  “你是说……控制别人的思想?”

  “是的,我可以。”

  “那你能不能来帮我问问昨天逮到的几个人?”

  “你们没问出来吗?”

  “没有,我们把那监狱里有的刑具都用了一遍,但是那几个人好像没感觉似的。什么也不肯说。”

  “等一下,你说什么?”

  “不肯说……好像没感觉。”

  “你注意他们的瞳孔了吗?”

  “瞳孔?对瞳孔。”

  “没有。”

  “……没有”

  “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我带着艾薇儿在晚上再次来到了监狱,看守者认识我,所以很轻松的放行了。我们走进深处的单间,那几个人分别关押在这里边。我随手打开其中的一道门,拎出了一个家伙,艾薇儿一看他就皱了皱眉头说:“脚骨已经被碾碎了,腿骨也是,手指没了……这谁干的?”

  “我和阿尔提亚。”

  “不得不说你们干的够彻底了。但是……”一边说艾薇儿一边翻开了他的眼睛:“果然不错,巴沙尔你看,他的眼神很涣散,这是中了傀儡术—摄魂的典型特征。”

  “摄魂?傀儡术的一种?”

  “对,现在的傀儡术主要分三派:1傀儡、2纵尸、3摄魂。”

  “这都是什么?”我没懂,我对傀儡术了解不多。

  “以后再和你解释,先看看这个人,他中的是中级的摄魂术—献身。”

  “献身?那是什么?”

  “就是让中法术的人主动地为施法者服务,并以此得到欢乐的法术。中了这种法术的人往往可以不计较肉体伤痛的做事情。”

  “中级就这么可怕了吗?”

  “还有更厉害的,到了高等的灵魂干涉连记忆都可以扭曲。”

  我算明白了,傀儡师的强悍让他们注定被人排斥。

  “那这个你能破解吗?”

  “没问题,艾尔辛格之前不是拿了一颗水晶吗?用那个就可以。”

  “你不是说那个力量不足……”

  “但是处理这个足够了。”

  “哦,哪开始吧。”

  我看着艾薇儿拿出了那颗水晶,轻轻的念着什么,然后水晶突然发光了。这时候艾薇儿用这颗水晶去照射那个犯人,一边照一边喃喃的念着咒语。这时候那个犯人已经完全被水晶的光吸引,他直勾勾的看着水晶,突然从他的眼睛里有一些发光的沙尘被吸了出来,这就是摄魂术的痕迹吧?但是就在我以为要成功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转变。那个人眼中的尘埃还没有被吸干净,突然他猛地闭上了眼,然后张嘴伸出了舌头,狠狠地一咬,艾薇儿眼见不对立刻向旁边躲开,这一瞬间的功夫一道鲜血如箭般的飞了出去,那个人咬舌头了……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另外几个人的房间里突然传出碰撞的声音,我立刻用钥匙打开牢门,发现那些人都把自己的脑袋撞在了墙上,顿时监狱里弥漫着血腥味,那几个房间里的人全都脑浆迸裂,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震惊的看着艾薇儿,这是我发现艾薇儿并没有像我这样震惊,相反,她看着那个咬舌自尽的人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艾薇儿发现我在看着她以后微笑了一下对我说:“对不起,我失策了。他们被人下咒控制了,应该是只要有人试图破解献身术,这些人就会立刻自杀。看来有一位很高明的朋友在和我玩啊。”

  “艾薇儿……你、你在笑?”

  “啊?抱歉啊,这是我多年的一个习惯了。只要见到其他的傀儡师或者傀儡术,我就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我打了一个寒战:“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他们被施咒,只要有人破解献身术,就会自杀。”

  “那个会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个很高级的傀儡师,而且,他就在这个城市里。”

  “就在这个城市里?”

  “这种远程控制是不可以距离太远或者时间太长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这座城的某一个地方。他监视着这几个人,当我用法傀儡术破解献身术的时候,他发动了自尽指令。”

  事到如此我只能说,傀儡术,太可怕了。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像多待一分钟我自己就会被控制,离开之前我正准备付给那几个看守一点钱,让他们帮我们隐瞒的时候,艾薇儿却拿出了那个之前没用上的水晶。她又轻轻的念了些什么,那颗水晶冒出了一种怪异的蓝光,那几个看守看到这蓝光一下子全都呆住了,这时候我听见艾薇儿缓缓的说:“晚上一切平安,突然那些犯人开始骚动,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都自杀了。”

  那几个看守慢慢的把艾薇儿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艾薇儿拉着我离开了那个监狱,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我问艾薇儿:“你干了什么?”

  “我用了一个简单的暗示术,将他们的记忆修订了一下,这下除非有人用傀儡术的高层法术,否则不会被发现的。”说完她哼着诡异的曲调走在了我的前头。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艾薇儿在一开始使用傀儡术时候的情景了,那时候我问了她一句:“你不怕我们告密吗?”那时候她神神秘秘的回了一句:“我有办法不让你们告密。”是不是就是说她也可以对我们进行控制?想到这里我突然不寒而栗,这么长时间艾薇儿给我们的感觉都是一个温柔安静的美丽女人,是一个好姐姐,好伙伴,但今天晚上我看着满脸诡异笑容的艾薇儿我犹豫了,我们是不是已经被她做过记忆修正了呢?我们的记忆真的可靠吗?我之前从未怀疑过,但今天我动摇了…………

  回去的路上,艾薇儿向我解释了目前傀儡术的三大派系。傀儡派,指的就是制作和利用人像的技术,这门技术和炼金术往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人像的原料往往需要炼金术的合成,所以这一派的傀儡师往往会隐藏为炼金术师。而纵尸派,指的就是利用人类和动物的尸体进行操纵,这一派的来源据说是古代的“亡灵术”。他们往往能将死者的身体当做木偶来使用。第三种就是摄魂派,这一派多数是对活着的人进行操纵,修改他们的记忆,控制他们的思想。这三派傀儡术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融合,比如我们第一次见艾薇儿用的就是融合了傀儡和纵尸两派的“傀儡附体”。而艾薇儿又向我解释,今天对监狱里的那几个人进行远程操纵的人,很可能就是一个摄魂派高手。快到旅店的时候,我问艾薇儿:“你是哪一派的?”

  艾薇儿沉默了一下说:“我是主修傀儡派,兼修摄魂。纵尸,我很讨厌。”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话,自己回了旅店。我看她好像不喜欢和别人谈论这个话题,就没再追问。

  我回到旅馆之后,艾尔辛格正在我的房间等我,他看到我进去之后第一句话就问我:“你们去哪了?”

  “哦,我们去监狱,我想让艾薇儿帮我审问那个犯人。”

  “有没有人知道我姐姐的事?”

  “这个你放心吧。今晚,没人会记得我们去过那里。”除了那个傀儡师……

  艾尔辛格放心的走了,我则整理了一下行李准备睡觉。

  我准备睡觉之前,隐约听到我们窗下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我想这是哪个醉鬼又在街上找那些廉价的妓女了?过了一会,我听见他们说话了。那个男的说:“亲爱的?我这个12寸的东西还不错吧?”

  女的说:“很、很棒!”

  我听这男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我想了想,那不是布莱安的声音吗?我于是偷偷的打开窗户悄悄地伸出头看了看,果然是布莱安,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这旅店的女招待,那个几乎比我高一头的巴伐利亚姑娘,他们俩的个头倒是合适。我突然想起,从昨天我们在这里等阿尔提亚的时候那小子就和这姑娘眉来眼去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勾上手了?这两个人“干”的十分投入,连我在看都不知道,这是我听见旁边有人轻轻的喊了我一声,我转头一看,居然是杰瑞。他咧着嘴看着我笑,我心说你笑什么?看看怎么了?他指了指我的另一边,我一看,居然阿尔提亚也在看,手上还拿着一杯啤酒,一边喝一边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可是一个司铎啊!这样可以吗?她发现了我,也没说什么,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于是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我们三个在偷偷的“观看”布莱安和女招待偷情,结果当事人因为太过投入完全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布莱安越来越投入,最后甚至叫了出来,这时候杰瑞旁边的房间窗户突然打开了,一个人泼了一盆水出来,是丽娜,那盆凉水正好浇在布莱安的身上,他这时大叫一声:“啊!好凉!”

  随后丽娜大喊:“布莱安你要干给我去房间里干,别在别人的窗子下边,还让不让人睡觉!”这时候我们忍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布莱安才意识到我们的存在。然后我们大笑的看着他带着自己的女伴离开了。这个事情将我刚刚的压抑一扫而空,于是我转身睡觉去了。

第十三节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第二天早上布莱安看到我们依旧面红耳赤,而我们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冷吗?”然后哈哈大笑。

  第二天我们一大群人正在吃早餐,乔约突然找来了,我猜到可能是那几个犯人自杀的事情,所以在乔约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表达了有限的关注,但是阿尔提亚又把自己的盘子

扔了,我理解她,最近她的事情都是接连不顺,这点我们也没办法。看来现在我们能做的路真的只有最后一个了,去之前被作为怀疑对象的那个老商人家去看看情况。如果这样再

得不到什么线索的话,我们就只能放钓饵了。

  于是3天后的一个上午,艾尔辛格,我,阿尔提亚,索伦,艾薇儿,布莱安一行人来到了“布克庄园”。那个老商人叫“林奇”,表面上是做艺术品生意的,所以他住的地方十分幽静,这个城市的领主是一个很喜欢艺术的人,所以两个人在三年前结识,之后就成了朋友。阿尔提亚怀疑到他身上原因是在两年以前,有人目击到这个林奇的庄园附近有行踪不明的人出现,还有人目击到失踪的人在这里出现过,但是后来目击者全都改了口供,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阿尔提亚一开始也不好来这里调查。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只能决定来这里探查了。

  阿尔提亚以做生意为名从领主那里拿到了介绍信,艾尔辛格是一个穿戴整齐的话很有贵族派头的家伙,所以我和他分别扮作从据斯坦德和闪米特来的贵族,艾薇儿自然还是拉

克单姆夫人,布莱安是我们的车夫,索伦扮作艾尔辛格的管家。

  我们到达布克庄园的时候正好是下午,据林奇先生的管家说林奇先生刚用过午饭,现在可以会见我们。我们随着那个管家进入了林奇的宅邸,不得不说这个老东西是很有品位

的,他家里用的装饰是仿照古代利马帝国的装饰,但又没有那么铺张,显得典雅而大气,这要比据斯坦德和闪米特的许多土贵族要好得多。到了林奇先生的书房,那个管家敲了三

下门,门应声打开。林奇先生就坐在书房中间的沙发上,他的这件书房的采光很好,在这个时间正适合一边晒太阳一边读书。我仔细的看着这个林奇,他的年纪大概50多岁,身材

消瘦,整齐的背发、如刀刻般的面孔透出了他的严谨,灰色的双眼时时透出锐利的光芒,看到我们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我看了看,是马克.奥里略的《沉思录》,据斯坦德版

。他看来很有哲学修养啊。

  “欢迎尊贵的阿尔提亚.拉斯普亲司铎大人,您的到来会使我这小小的别墅罩上天主的圣辉,在此,我深感荣幸。”林奇站起来向阿尔提亚行礼,并用一串长长的拉丁文向阿尔

提亚祝安,看来他也没少和教会做买卖啊。

  阿尔提亚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回应道:“在下早听说林奇先生对天父,对教会的无上忠诚以及高尚的品位,雅致的礼仪,所以我今天特意带着我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来

拜访您。”这个很明显也是练了很多年了。

  “我们同为天父的子民,为至高的牧羊人尽忠乃是分内之事。”

  “愿天父照耀我们,阿门”

  “阿门”

  在他们俩的客套话终于结束了以后,阿尔提亚把我和艾尔辛格介绍给了林奇,她指着艾尔辛格说:“这位是来自据斯坦德的艾尔辛格.冯.拉克单姆爵士和他的太太,艾薇儿.冯

.拉克单姆。”

  “幸会拉克单姆先生,久闻撒比尔拉克单姆家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非凡啊。”

  “天主照耀,我在撒比尔地区一直仰慕您‘奇宝收藏家’的大名,今天抵达您的宅邸,果然名不虚传啊。”艾尔辛格那学来的这么标准的恭维话?

  “幸会拉克单姆夫人,您可真是有如天空中闪耀的明星一般,简直就是古代的海伦再世。”

  “多谢称赞。”

  然后阿尔提亚指着我说:“这位是闪米特帝国的骑士,同时也是闪米特帝国博物学院的研究员。巴沙尔.阿卜杜.哈基姆.本.山穆斯丁.艾优比。”

  林奇饶有趣味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拉丁语对我说:“哦!来自闪米特帝国的客人,你好!希望你喜欢我这简陋的老宅,并希望您能喜欢我们这里的空气和森林。”我选择性

的忽略他讥讽我们的祖先是住帐篷的,和我国很多地区是沙漠这两点,用拉丁语回答他:“您好,慷慨的主人,我听我的朋友拉克单姆说您是位很有品位的收藏家,这次特地前来

拜会,希望没有打扰您。”

  相互介绍之后我们都坐了下来,林奇吩咐他的管家:“约翰,去拿些蜂蜜水来,记住再来点柠檬。”

  “是,老爷。”

  这时候我们注意到,在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小女孩,她就在书柜前静静的看书,真奇怪,我们之前完全没注意她,而且也不上来和我们打招呼。林奇看我们都在看着那个小女孩

“哈哈”笑了一下,对我们解释说:“那是我的侄女,她父母去世的早,把她寄养在我这里了。这孩子从小内向,不爱说话。”说罢,他向那个女孩打了个招呼,那个女孩转身过

来对我们行了一个礼就出去了。这个女孩非常漂亮,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漂亮的侄女,就是这孩子面无任何表情,一点笑容也没有,这是一个遗憾。

  阿尔提亚第一个说:“林奇先生,我委托领主转达的那批早期圣徒奥古斯丁大师撰写的《论自由意志》的据斯坦德版您已经找到了对吧?”

  林奇从旁边拿了一个盒子,说:“就在这里边。”然后他又转向艾尔辛格和我,说:“二位需要我这个商人提供什么呢?”我看了艾尔辛格一眼,他会意的说:“我想寻找一

些哈德良时期的利马武器,最好是产自叙利亚有代表性的。”

  “哦,我这里正好有一本书,里边是以历史学家所撰写的哈德良战史,里边有许多的配图,我想您可以在这个里边找到您喜欢的武器。”

  之后林奇看向了我:“您想要什么呢?远方的客人?”

  “早期巴勒斯坦的基督徒写了一些关于耶稣传教的传记,这些您能不能帮我找找。”

  “这个……我尽量吧。”

  之后我装作阅览书房藏书的样子在房间里绕,而阿尔提亚和艾尔辛格则兴致勃勃的与林奇谈论生意。他这里的藏书很丰富,天文地理艺术历史,很多很多。期间,我又提出要

几套内容海量的藏书,林奇无一例外的答应帮我寻找,我觉得他可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商人啊。在我定了第四套比达哥斯拉的作品之后,我笑着说,这么多古籍,看来只能用车才能

拉回去了。

  林奇这时候说:“您可以雇几个人帮您装车啊。”

  “就是我听说这附近最近闹失踪案,我怕装这么一车东西会被人看成金子,然后我也就没了。”

  林奇听完哈哈大笑:“哈哈哈,不用担心,领主大人已经将这一代的治安稳定下来了。”

  “那我就安心了,不过听说前一段既是一个人在大白天也会失踪,这可真的很可怕啊。”

  “是啊,听说是那些希伯来商人在拐卖人口去远方做奴隶呢?”

  “有这事?在我们闪米特帝国他们都很本分啊?”

  “哦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希伯来人不像你们那里,很野蛮的。”然后林奇和我们说了许多关于希伯来人为了远处的金矿抓奴隶的故事。我们听得是啧啧称奇,转眼,已是日落

,我们相互道别之后离开了这个别墅,在远离别墅的地方阿尔提亚咬着牙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太急了。”

  而这时候索伦说了一句话:“你们注意那个小女孩了没有?”

  阿尔提亚说:“又是从哪里拐来的吧?”

  索伦耸了耸肩说:“不老板,你说错了。那孩子,是具尸体。”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我惊愕的瞥了一眼艾薇儿,见她也面露惊骇,竟然连她也能瞒得过去吗?

  索伦倒是很冷静的说:“我根据原定计划在你们和那个老商人谈生意的时候去这个别墅周围探听消息,在那老头的卧室里我见到了那个小女孩,确切的说,我是被发现的。她

的面容出乎寻常的呆滞,而且眼中的光芒实在是诡异,我和她较量几个回合,我明明用剑刺透了她的喉咙,但那丫头竟然没事,还攻击了我,要不是我走得快,我现在就出不来

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索伦的右臂有血流了出来。阿尔提亚一叹气:“不用追查这边了,我们暴露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几乎处处受制,真窝囊!!

  回到旅店时候,我们大家都无比的沮丧,这时告诉我今天海格力斯已经搬到这边住了,我想,这下他也能随叫随到了。而蕾萨依拉在我们几个商量形势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之前,乔约先生派人来说他们查到了一个线索,今晚在城东郊有底下人口交易,他们去抓了。我刚想说那家伙的运气不错啊,但是脑子里突然又是一声惊雷:如果我们暴露了,那这个线索是怎么被乔约搞到的?

  蕾萨依拉说派来的人没说,但丽娜觉得有鬼就建议上下的几个人不要和他们去,所以大家就全员留下来了。我觉得丽娜是对的,情况不明啊!因为担心乔约先生那边的情况,我们今晚都没睡,尽管我们到这里的时间只有几天和乔约先生共事的时间更短,但是我们都把乔约先生当做自己人了,他很有人格魅力,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既豪爽又大方,而且对每个人都平等态度,这让人觉得很舒服;且这个人经验丰富,武艺高强,办事稳重。阿尔提亚就说过,如果不是他在这个城市有工作,真想把他延揽到自己的麾下,或者至少是在这个小队里。但是现在他生死不明啊。

  过了一会,我和大家说:“我们应该去哪里看看。”阿尔提亚看了我一眼,同意了。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之前说的那个交易地点,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一片狼藉,我们知道的城市治安队成员几乎全部被杀。而在这群人中间的,就是双手持剑的乔约,我们沉默着看着这个半跪的人,他手持巨剑,浑身上下到处有伤,最严重的就是一道割痕从他的左肩意识到右腰划过他的后背。可见他经历了何等的战斗啊。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两个人走了过去,唱起了福音书,他们在为乔约祈祷吧……

  就在两个人上的时候突然蕾萨依拉“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她颤颤巍巍的说:“我怎么听见乔约先生呼吸了?”

  这时候布莱安说:“你丫疯了?这么重的伤,什么人都死了。咱们还是把他埋葬了吧。”

  但是这个时候乔约先生真的咳嗽了一下,然后喘着粗气说:“你、你小子、少胡扯。老子……还没死。”

  我们一听他真的还活着,立刻拿着药冲了过去,把他驾到担架上带回了旅店。经过一晚上的救治,乔约的生命保住了,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问题了。而在第二天的下午,乔约和我们讲述了他们的遭遇。他们接到在黑市的线人的情报,有人企图进行底下的人口交易,估计和失踪案有关,他想这是一个突破口就派人来找我们,但是后来我们没有去,这样他也觉得机不可失,就带自己的人去了。到了那个地方以后,他们立刻就被一群身穿兽皮的人给包围了,突然的袭击放他们措手不及,很多人突然就被杀死,他凭借着自己过硬的功夫勉强击败了对手,这是一个看上去不过18岁的年轻人出现了,那个人看上去极为老实,乔约以为那是一个奴隶就放松了警惕,结果这时那个青年拿出了一把巨大的镰刀,对着他就砍了过来,乔约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所以和快就落了下风,在他的一个突刺失败以后他的后背被划开,然后他就跪在地上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见阿尔提亚她们唱圣歌。

  这次乔损失惨重,而且自己身负重伤,那些人就算杀鸡儆猴这样的目的也做到了。乔约知道自己的部下已经全灭了,他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两道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无声的流出,“就算早已看惯生死,是去同伴依旧令人惋惜。”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艾尔提亚让他好好休息,带着我们出了房间。现在我们真的就像一群瞎子,连乔约这样的强力援助现在也这样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对手现在在一切情况下占据着上风。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海格力斯突然站了出来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放诱饵,我来吧。就像几天之前那样。我去引诱他们来抓我,你们悄悄的跟着。”

  阿尔提亚沉思了一下,同意了。

第十四节

  一天之后,在奥拉提亚的一个酒馆里,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酒糟鼻,褐色头发的家伙,说着带有浓浓约南口音的鲁曼尼亚语,穿着土气的布衣服,看着就知道是城里那个小店雇佣的劳工。这位先生就是海格力斯,经过丽娜的化妆,现在我们谁也认不出来他了,于是就这么把他放到街上闲晃了几天,这几天里,布莱安,艾尔辛格,索伦,杰瑞,丽娜轮流监视,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就在我们即将觉得这条线所又不成的时候,还是索伦发现了情况。根据索伦的线索,我们分别找到了几个可能的跟踪者,在当天晚上,我们让海格力斯继续在酒吧里混到很晚才出来,我们等在另一间旅店中,到了午夜,索伦去跟踪那几个人,我们悄悄的跟在索伦的后边,艾薇儿继续留守。

  如果说丛林跟踪的专家是丽西萨和布莱安的话,城市的夜行专家就是索伦,我们一边沿着索伦的记号跟着索伦,另一边索伦也慢慢的跟着海格,就这样又到了一个阴暗的街角,我们和索伦汇合了,这时候的海格装作喝多了,就在路边找了一个地方躺下就睡。这时,从几个角落里慢慢浅出了几个人影,用一块布一蒙海格的脸,然后几个人立刻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海格绑上了。然后快速向城东移动了过去,我们见状马上进跟了过去。就这样一直追到城东郊的一个墓地,我们看见那几个家伙打开了一个墓室的门,然后进去我们在门关之前也快速的冲了进去,沿着昏暗的甬道,我们悄悄的进入了这个墓室中,这里和别的什么墓室没什么区别,周围都是死尸,满是尸体的那种臭味。我们搜寻前面那些人走过的痕迹,然后又走到了一个石门前面。那些人很明显的进了这个石门,我们在周围寻找开门的机关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好像是一个徽章,画着一个冰块,但在冰块的外围是燃烧的火焰。我觉得这个图案非常的眼熟,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阿尔提亚看到我在看着这个记号愣神,走过来看了看说:“也许这就是机关。”

  我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还不会看啊,这图案周围的刻痕多新啊!周围都是至少百年的老尸体了,怎么这个就这么新呢?”

  说完她用手去按了那个符号一下,果然如她所料,那个就是一个机关,随着符号陷入墙中,石门也打开了,里面有市场唱的一条同道,我们拿出了武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我们沿着那条甬道走了大概一刻钟吧,我们进入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但是这屋子里边依然什么也没有,就在我们正准备继续探索的时候,两边的火把突然一灭,然后瞬间快速燃烧,整个房间被映照的非常明亮,简直有如白昼。这时候我看到海格力斯面对我们站在前面,他去掉了伪装,双手带着自己管用的金属拳套。正在前面默默的看着我们。

  我看到他在哪里觉得放心了不少,我轻松的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伙计,你什么时候准备得这么充分的?他们呢?那些绑架你的人呢?”

  我见他没说话,就转过身去看了看这间房子,其他人看是海格也有些松懈,但就在这时候,我又感到了一阵风像我的头冲了过来。我赶忙一闪,随即另一个拳头也像我打了过来,这次我没能躲开,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达到了我的腹部,然后我就觉得一阵腥冲到了我的喉咙,然后就站不住了,卧到了那里。这时我才明白是海格攻击的我。

  我捂着肚子,艰难的说:“为什么?”
 
  但海格完全没理我,而是吼叫了一声朝着阿尔提亚他们冲了过去,他们看到我突然遇袭还没反应过来,而海格力斯冲进去的时间有很紧凑,一时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时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情况了,海格突然就背叛了?为什么?他为什么帮助哈塔人?为了提高武学?为了钱?还是被控制了?如果是被控制的话,现在艾薇儿不在,我们没有人能破解啊!我试图站起来去助阵,但是我失败了,那小子的一拳太重了。早知道我就把链甲穿来了……

  我暂时起不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尔提亚他们手忙脚乱的对付海格力斯。阿尔提亚他们这次也被攻击的很被动,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海格力斯对我们开始了攻击。这小子现在完全抛弃了角斗场上的那一套,每一招每一势都充满了杀意。真的有如一头猛虎。他快速的移动,还伴随着低沉的咆哮。

  蕾萨依拉准备正面攻击他,但是蕾萨依拉的十字架在接触到海格之前就被海格挡开了,随后海格一手抓住蕾萨依拉的衣领,然后顺手一甩,那个小丫头就飞了,而她手上的十字架也脱手了。这时候杰瑞扔了一支长矛,海格力斯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接住了它,而同时布莱安和索伦趁此机会从左右两边同时向海格力斯攻去,海格力斯非常娴熟的一弯腰,并顺手用投枪的杆打中了布莱安的腿部,布莱安一下子就摔倒了。少了一边的压力之后海格力斯又是一转身抓住了索伦的披风然后把索伦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用胳膊紧紧地扼住索伦的脖子,就在索伦的脖子快被扼断的时候,艾尔辛格又冲了上去,艾尔辛格还是一手匕首一手短刀,两个手快速的构成了一道网,直直的张向海格。但是海格似乎完全看破了艾尔辛格的攻击,艾尔辛格以往威力惊人的密集攻击全都被海格力斯的金属拳套挡住了,艾尔辛格见正面捞不到便宜,又转身攻向海格的背后,艾尔辛格最擅长的就是这种近距离的密集砍杀。但是这时海格也随着他的步伐转身,然后又一拳将艾尔辛格击飞。这时候杰瑞的第二只枪又扔了过来,海格又接住了,这次他极快的向杰瑞反扔回去,杰瑞连忙躲闪,但这时候海格快速跑到了他的眼前,然后也是一顿快拳,杰瑞口吐鲜血的倒了。俄狄浦斯一看有机会,立刻把自己的那个铁锚甩向海格力斯,但是铁锚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海格力斯跳起来躲开了铁锚,然后一击打中了俄狄浦斯的心脏部位,就看他吐了一口血就飞出去了。阿尔提亚这时也挥动着十字斧冲了上去,海格灵巧的躲开了阿尔提亚的攻击,然后用手托住阿尔提亚的下巴脚下一绊,阿尔提亚就摔倒了。丽娜又跳了起来,企图从上方攻击海格,但海格只是轻轻的移动了一下,就躲开了丽娜的攻击,然后海格用腿一扫,丽娜就摔倒了,海格又向丽娜的腹部一踢,丽娜就向一面墙飞了过去。就在丽娜要撞到墙的时候,丽西萨挡住了她,然后丽西萨挥剑冲了上去,丽西萨的身法和剑法在这时起了很大作用,海格有些不适应丽西萨的武艺,一时间有一些迟钝,但是他很快的就跟上了丽西萨的步伐,然后在丽西萨的一次攻击之后,成功的移动到了丽西萨的背后,双手紧握猛地砸向丽西萨,而丽西萨看情况紧急,在海格的拳头碰到她的一瞬间,她化为一群狐狸逃开了那里,之后又在另一边汇集成型。这时,之前没见过丽西萨分身的几个人都傻了,包括海格看上去也很震惊。丽西萨虽然没有被海格打中,但是目前也暂时不好进攻,只能在一个角落与海格对峙。

  这是的情况是我们全都暂时的被海格击倒了,虽然这有我们不愿意下杀手干掉海格的因素,但是海格的拳术天赋可见一斑,他现在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之前的负担,完完全全的释放了自己的战意,看着他在哪里站着的感觉真像面对那个神话中的海格力斯啊。

  这时候丽西萨又冲了上去,但这次她完全是以与海格缠斗为目的的,不求能击中海格,完全是缠斗。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海格突然向丽西萨打了过去,丽西萨把剑竖在身前,成功的防御了这次攻击,而自己也被弹开。双方又进入了对峙。这时候丽西萨大喊:“海格力斯!你要攻击我们吗?你要杀死你的这些同伴吗?”海格力斯就像没听见一样,再次冲了上去。好想他现在的意识只剩下了:把我们击垮。这是我的脑子有闪过了一道光,这不就像是摄魂术吗?海格是被控制了,这样就还有救。我这是跑到索伦的身边对他交代了几句就挥刀冲了上去,我和丽西萨两个人一边和海格缠斗,一边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交手了十几招之后,索伦突然扑了上来,他猛地用一块手帕蒙住了海格力斯的脸,不一会,海格力斯就倒了。这就是我的战术,用迷药迷昏他!我们看着海格力斯的身体瘫倒,都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蕾萨依拉过来,用十字架的尖锐的那边指着丽西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我说小丫头你太不会看时间了,现在还有别的敌人呢!

  就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阿尔提亚说话了:“蕾萨依拉你给我住手!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敌人什么情况!”蕾萨依拉这才警惕的收回了十字架,我见状拍了拍丽西萨的肩膀,丽西萨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早已习惯的表情。就在我们准备检查一下海格的时候突然从这件大厅周围的门里冲出了30几个哈塔人。我们便紧接着又和这些人交上了手,他们这些人我觉得战斗力都比较一般,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么悍勇,这是怎么回事?当我们轻松地干掉了这三十几个人的时候,又冲出来了20多个敌人,但是这些人和之前的那些完全不同,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野兽的感觉,对,这才是我们之前交手的那些哈塔兵。

  在一番艰苦的战斗以后,布莱安砍掉了最后一个哈塔人的脑袋,我们此时已至精疲力尽的境地了,如果再冲出来一批我们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挡得住。过了一会,没人出来,就在我们觉得敌人被消灭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是林奇。

  这个老家活带着他的那个死尸“侄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一边拍手一边说:“不错,很不错,你们真的很不错。在经历的同伴的背叛之后能那么快的找到对应的办法,而且接连击败了我族的两批部队,你们能站到现在果然强悍啊。”

  这老东西想说什么?阿尔提亚看了看周围的人问林奇:“海格力斯是你做的?”

  “哈哈哈,老朽也不再次隐瞒了,老朽的名字叫林奇,林奇.卡尼古拉。乃是一个傀儡师,你们的同伴海格力斯便是经老朽的手才与你们作战的。”

  “那这里的失踪也是你做的?”

  “正是。”

  “你们的目的是征兵吗?”

  “不错。”

  “你们要不断扩充兵力?”

  “我们希望如此。”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统治世界?”

  “正是。”

  这家伙怎么如此直白?一般来说这类人不是非常喜欢秘密行事吗?怎么这个却有问必答呢?阿尔提亚听了他说的话以后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因为这个林奇对一切招认的过快了,所以我们难免怀疑他到底什么目的。

  林奇好像也看出了我们的怀疑,他哈哈一笑说:“别担心,尽管我觉得这样的成功几率不大,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们一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哈塔族的大门可以进来。”

  什么?这样了你居然想招揽我们?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林奇看着我们又是一阵大笑:“没事没事,老夫知道,你们不会就这样与我们和解的。如果老夫在几个月之前遇到你们中的几个人,也许老夫还能说动,但是今天已经晚了,可惜啊。”这老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幅寂寞的神色,我说大爷你没事吧。

  “但是,你们今天到了这里也没有选择了。”林奇突然脸色一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水晶石,这颗水晶突然发出了紫色的光芒。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头疼,两腿一软就摔倒在地了。我用余光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也都和我一样痛苦的捂着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中傀儡术了!?只见那老头低沉的说:“这是老夫最擅长的的法术之一,傀儡术——灵魂压榨。”

  灵魂压榨?果然厉害啊!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被无数钻子钻一样,疼得我恨不得把头撞碎。就在我觉得我快疼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轻松,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林奇依然站在那里,只是他的脸上已经是一副悲悯的神色,就听见他温和的对我说:“年轻人,好点了吗?”我突然觉得这位老人是那么的慈祥,就像是一位圣贤,他在哈塔族做这些是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哈塔族也不会是我之前所想的野蛮人,也许他们有别的目的?我的感觉告诉我,我应该听听这老人要说些什么。

  我试了试坐了起来,那个老人也坐到了我的眼前,他的眼中闪耀着一种圣人的光辉,他威严而温柔的对我说,他刚才不得不像那样做,因为刚刚我们的心总充满了仇恨和狂傲,我们被偏见蒙蔽了双眼,被怀疑堵住了耳朵,这样我们无法交流,只有让我们能够明白自己的弱小与无力,我们才会了解尊敬和谦恭。我觉得之前的那一刻我的确被仇恨和偏见所蒙蔽,于是虚心的向这位老者请教。这位老者再次用那种包容一切的威严问我:“你认为世界欠缺的是什么?怎样才能让人类的都幸福呢?”他对我问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师,那个十分博学而高尚的人。我面对他的问题,发现我居然无法回答。这个世界永远充满了战争与杀戮,永远有不公与邪恶,愚昧与无知还是占据着主导。我突然觉得一阵悲观,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世界会这样?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些什么让世界美好呢?我带着这些问题问林奇老人家。老者这是表情严肃的对我说,我所问他的,也就是他曾经所思考的,他曾经迷茫。曾经?那不是说明他现在已经不迷茫了吗?我赶忙问,他现在找到答案了吗?老人家点了点头说:“很多年以前,我当时还在奥罗巴和阿西亚的大陆上旅行,我见到了哈塔族的领袖,那是一个伟大的贤者,他和他的种族爱好和平,隐居在大陆的北端,从不介入世间的斗争,但是他们依然关心这世界的命运。我遇到了他们,我们一见如故,对这世界共同的责任干让我们决定联合起来,为了让世界成为美好的而奋斗。”哦!这太伟大了,没想到哈塔竟然是如此高尚的民族,但是……为什么他们会采取战争呢?林奇也是一脸的无奈,原来,在哈塔的周围还有无数个野蛮无比的部落,他们恐惧仇视哈塔,在哈塔族决定为世界的和平作出努力的时候,那些部族就联合在一起向哈塔族开展了,为了广阔的未来,哈塔族被迫与他们战斗。我想他说得没错,为了广阔的未来,阻挡世界的人必定要被消灭!老者继续说,当哈塔族走入奥罗巴的时候,奥罗巴人自诩文明,但已经被盲目的狭隘封闭了内心,他们拒绝哈塔族的伟大理想,并且残酷的迫害哈塔族,这样被压迫者进行反击,难道错了吗?我想这样完全合理啊!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哈塔族是被迫害的!老者继续说,在约南,古代的先贤柏拉图说过,人类社会的维持不能仅仅交给那些愚昧的人,而是要由有智慧的人来承担社会的责任。我想,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世界由哲人来领导,就不会愚昧了,就不会狭隘了,就可以和平了!对!就是这么回事!我赶忙问老者:“我能参加到你们这伟大的事业中来吗!”那个老者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说:“哦小伙子,我们的队伍永远不会抛弃你这样的人的,来吧,让我们为和平的世界而努力吧!”说完,老者伸出了手,而我觉得那双手上就承载了世界那美好的未来!我要抓住那个未来!我相信,在真主的命运中,我就是为了帮助实现这伟大的目的才诞生的,这是真主的意愿!

第十五节

    就在我决定要抓住眼前那充满了希望的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对我说:“巴沙尔醒醒!”这时我的脑子突然觉得被闪电打到,一下子觉得清爽了很多,再看看四周,大家都或者趴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还有人是跪着的,而林奇也不再是那张圣贤面孔,而是怒目而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了?这时候有一个声音说话了:“还好及时赶到,要不然就完了。”这是乔约.斯提克。他不是受重伤了吗?在我思考的时候,另一个声音说:“你们都快醒醒!”这是艾薇儿。我想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薇儿和乔约站在我们进来的那个门口。乔约先生看上去已经好多了,手里拿着一把重剑。而艾薇儿双手抱胸,正盯着林奇。我又回头看林奇那边,他之前拿出来的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已经被一把手斧砸碎了。我是我才慢慢明白过来,我们之前是中了傀儡术了。

    这时候阿尔提亚捂着头站了起来:“妈的,差一点就上当了,我已经看见教皇的宝座就在我眼前了。”这是大家都慢慢开始有些清醒了,有些人快一些,有些人慢一些。布莱安清醒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你们谁能像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中了那个人的傀儡术了,他利用你们内心的希望来诱惑你们,要不是我和乔约先生及时赶到,你们就参加他们的队伍了。”说明的是艾薇儿。林奇这时已经完全变回了那副阴险的嘴脸,他用充满了仇恨和欣赏的眼光看着艾薇儿,低沉的用挑战的语气说说:“上次在监狱和我玩游戏的人,就是你吧。能请教名字吗?”

    艾薇儿没有回避:“我的名字叫艾薇儿.冯.拉克单姆。操纵派傀儡师。”“林奇.卡尼古拉纵尸派傀儡师。”

    阿尔提亚奇怪的看了艾薇儿一眼,经过今天这个事情,大家都会怀疑艾薇儿的身份,我想她也会正面提出这个问题,但我们都没想到,艾薇儿这么顺利的就承认了自己是个傀儡师的事实。这时林奇盯着艾薇儿说:“小丫头,你……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啊?你是丹洛尔那个老流氓的弟子吧!?”林奇话音刚落,艾薇儿就扔出了一个小型傀儡,好像就是几个月前她用来控制尸体的那个,只是这个时候看上去那个傀儡更像个人了。而且艾薇儿也不再使用那个诡异得鼓,那是一个提线木偶,艾薇儿在后边用引线控制着那个傀儡,那个傀儡则向林奇跳了过去,林奇冷冷的笑了笑,一挥手,他身边的那个尸体女孩就冲了上去,立刻就和艾薇儿的傀儡打成了一团。

    而这个时候乔约也没闲着,他拎起手上的剑就向林奇冲了过来,我们几个月差不多都清醒过来了,都很想教训一下这个让我们上当的老东西,于是我们一起冲了上去。但就在最前边的索伦和丽西萨的剑就要攻击到林奇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截住了索伦和丽西萨,我认出拦截住丽西萨的是林奇之前的那个管家,好像叫约翰;而另一个我不认识。约翰手持一把宝剑和丽西萨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两个人各自向后跳了一步,那个人的剑术和丽西萨在一个等级上,这时候我看清了约翰的武器,是一把唐剑。而另一边的索伦要差一点,突然出现的对手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的那个对手从身手上来看也是个刺客,但是和索伦不同的是那个人的武器是一对勾爪,索伦的武器是刺剑,那个人突然出现在索伦的近身,是索伦的剑威力下降,几个回合之后,索伦的手臂被划破。然后索伦也向后跳回的我们的圈子。

    那个将索伦打上的人舔了舔自己勾爪上的血说:“嗬嗬嗬,你叫什么?不错嘛,可以再我突然近身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有意思……”

    索伦用剑指着他说:“索伦.冯.古兰修,记住这个名字,以后到地狱里别人问起了知道。”

    那个人听完又是“嗬嗬嗬嗬”的一阵怪笑,然后他说:“那你也记住我的名字吧:弗拉基米尔.朱加什维利,以后在地狱里别人问起我你也知道。”

    在那个弗拉基米尔说完之后,约翰看了看自己的剑,又看了看丽西萨说:“你的剑术很高明。很好,很好,你等着吧,有一天我会把你杀了,或者,反过来。”这时候我看清了约翰手里的剑,那是一把唐剑。唐剑在这边数目稀少,这个人怎么会有呢?

    丽西萨看着约翰那副狂热的表情,嘟囔了一句:我一定会把你喂狼。

    我们几个人看着林奇的这两个保镖,不用说,看身手就知道他们也绝非常人。但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里的人多。就在我们要一起冲上去群殴的时候,又一声怪笑传来,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很恶心的满身触手的怪物。

    那怪物一下窜到我们和林奇的中央,挥动着自己那几对恶心的触手,向我们抽了过来,没办法,我们再次被逼退。这是一个浑身市井气严重的小子走了进来,他身上勉强穿着一件长袍,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杖。那家伙走到了林奇的旁边,色迷迷的看了阿尔提亚他们一眼,然后轻浮的说:“你们这几个人里的娘们儿还真不赖,要是能玩玩儿,就好了。”

    阿尔提亚说:“你要是来的话老娘可以满足你被夹死的需求。”那个人淫笑了一下,挥了挥手里的手杖,那个浑身出手的怪物立刻向我们攻了过来,那个怪物速度不快,但是的表皮既光滑又坚韧,我们一时还真没办法伤害这个“章鱼”。

    哎,如果我要是带了“高燃粉”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使用“龙息术”了,这时候艾薇儿突然喊了我一声,然后一只手扔给我一个布袋,里边竟然就是“高燃粉”。她一边操纵傀儡,一边说:“我这里还有点‘高燃粉’对付那个怪物可以试试。”

    我抓起了一把,向前一吹,一道火焰喷了出去。那湿乎乎粘稠稠的怪物果然见火就缩了。见到这个那个流氓似的家伙脸色一变。我又吹了一次,再次把那个怪物逼退。就在我准备吹第三次的时候一把大镰刀飞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面貌老实的青年,乔约一见这个人就说:“之前把我打伤的就是他。”

    那今天来的还真齐,就在这里解决吧!

    那个年轻人手持镰刀对着我们,然后说了一句:“林奇先生,总队长说了,让我们撤。”

    林奇点了点头,立刻收回了他的尸偶。

    我们看他们要跑立刻就要追上去,但这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等全灭了,这时候就听见林奇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这些家伙别太小看我们了,我们也是哈塔人,但别把我们和那些杂鱼相提并论,你们之间对付的都是我们的奴兵,最多也只是普通的族人。真正精锐的‘冰炎铁卫’你们还没真正交手过,下次再见吧!”

    声音落下,四周立刻恢复的光明,火把又亮了。但这时候那些家伙已经全无踪影。

  我看着他们原来站的位置,心想:冰炎铁卫……那会是群什么人?如果都是这林奇这种能力的话真的很危险啊。

    我看了看众人,海格力斯还在睡,剩下的我们人人带伤。俄狄浦斯还跪在那里,而丽娜也若有所思,他们俩怎么了?我过去拍了拍俄狄浦斯,他看到是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时候艾薇儿过来抽了他一巴掌,然后对俄狄浦斯说:“不管刚才你听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假的!那是利用心底的希望来操作别人的法术!”

    俄狄浦斯这才看上去正常了一些,低声说:“对,对,他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俄狄浦斯自从参加这个队伍一来一直很勤勉,战斗也很勇敢,但是他每天都要去教堂祈祷,而且我之前还见过他要向阿尔提亚作忏悔,他做了什么事吗?

  而丽娜这时候看着也清醒些了,她转过来问了我一句:“巴沙尔,如果这次你的旅行结束你还是要回去闪米特吧。”

    这是当然的,我当然要回去,于是我说:“是啊。怎么?”

    丽娜有些寂寞的说:“能有回去的地方,真好。”

    艾薇儿这时候又说:“你们每个热在中傀儡术的时候看到的应该都不一样,但你们要明白,哪只是虚幻的影子,一个陷阱而已。”

    阿尔提亚这时候也用自己的手杖敲了敲地说:“大家都精神点,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我们顺着这些同道向前走,什么危险也没遇到但是什么人也没有发现,只能通过现场的一些痕迹推断这里曾经有人停留过。当我们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我们发现自己倒了林奇的那个别墅的地下室。这时候别墅已经空无一人,尽管那些书籍和艺术品都留了下来,但是关于他们去向的资料已经没了。

    阿尔提亚看着这一屋子东西说:“又被他们跑了……”

    这次在奥拉提亚我们可以说是完败,人没抓住,自己还差点中招。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通知领主这个事情,领主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危险分子脸都快绿了。在处理完林奇公馆的事情以后,在阿尔提亚的主持下,我们是几个人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这个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询问丽西萨和艾薇儿。丽西萨还好说,我帮她隐瞒了异教徒的身份,只说那个披风是祖传的。在阿尔提亚的放水之下很轻松就结束了,而且蕾萨依拉还很郑重的向丽西萨道歉,两人在此重归于好。但我们都知道这次会议的根本就是一个小型的猎魔法庭,而这个法庭的真正被告是艾薇儿。艾薇儿坐到中间的时候,艾尔辛格很担心的拉了她一下,艾薇儿自信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阿尔提亚就很直接的询问艾薇儿是不是傀儡师。艾薇儿点头称是。阿尔提亚又问,艾薇儿有没有曾经利用傀儡术杀人或者为恶。艾薇儿又很直白的点头称是。她直白的回答让我们所有的人心里都一紧,虽然阿尔提亚不是什么特别极端的人,但当众供认自己的是傀儡师不拿个说法怎么说也不合适啊。

    阿尔提亚也很很无奈,如果在询问的时候艾薇儿能否认一条,她也能放水,但是艾薇儿全部供认不讳,这让阿尔提亚很为难,蕾萨依拉在那里也左右不是,毕竟是两个教会的人。这时候艾薇儿突然说:“我想为自己做辩护。”

    阿尔提亚眼睛一亮,立刻同意。这是艾薇儿站了起来,轻咳了一下说:“诸位,正如你们所知,我是一个傀儡师,而且,很不幸在我的生涯中我的确利用过这种法术去杀人、欺骗。但是,我在这里想要告诉你们大家,在教会对傀儡师进行屠戮的时候,你们谁曾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会成为这样子。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平时都仅仅是一些普通的傀儡师,能做生意,能当医生,能帮助这尘世间的大多数人,但当权者害怕我们的力量,他们屠杀我们的时候没人站出来为我们辩护,那些我们曾经帮助过的人没人再感激我们,我们就像猎物一样被追赶。如果教会用正义为名屠杀我们,那么我在这里想问问你们,你们真的正义吗?

  我曾经因为一些原因离开我的家,我是一个私生女,因此我甚至的不到教会的怜悯,修道院的人对我另眼相看,在我快饿死的时候一个傀儡师见到了我,把我带了回去,教给我傀儡术。虽然他也拿走了我的一些东西,但我至少活下来了。几年之后那家伙死了,我一个女人在整个大陆游荡,随时有可能被你们教会追捕杀戮,我被迫隐藏自己的面容和身份,孤苦的活着!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我在被赶出家的时候教会没管我,我在傀儡师那里的时候没人管我,我在大陆被追捕的时候依然没人管我。现在,我救了你们,你们要杀我,来吧!来!”

    不得不说艾薇儿的话打动了我,我看了看旁边的阿尔提亚,她依旧表情冷峻。我低声和她说:“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主要是哈塔人,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几个很强大的傀儡师,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艾薇儿,如果再出现前几天的情况,没有艾薇儿这样的人我们就完了。”

    阿尔提亚听我说完以后对我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们绝对神教也禁止傀儡术啊,怎么你要为她辩护?”

  “但是我们在面对傀儡术的威胁时首先是允许傀儡术内部解决的。”

    阿尔提亚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艾薇儿,站起来宣判:“鉴于目前的危险环境,我暂时搁置对艾薇儿的裁决,在此之前,艾薇儿可如自由人一样。”

    这时候我们很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蕾萨依拉对阿尔提亚说:“老师,这样传出去的话对您的前途不利。”

    “没事,在座的诸位都不会说的。”阿尔提亚环视了大家一眼,“而且艾薇儿小姐也不回随出去说对吧。”

    两个人这时候对视一笑,我知道这件事情翻过去了,艾薇儿能作为傀儡师留在团队里。

终节.新的旅程

    自从上次召开会议讨论艾薇儿的事情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们一直在这个城市整备修养,我将自己的行程写了一份报告交给了信差送往据斯坦德城,乔约上次是硬挺着去帮助我们的,现在他也躺了好几天;丽娜丽西萨蕾萨依拉最近经常一起出去玩;索伦、杰瑞、布莱安经常在下面一边喝酒一边讨论怎么杀人比较好的问题;我有时和阿尔提亚谈谈军略,有时和蕾萨依拉争论一下教义;俄狄浦斯还是总去教堂;海格力斯知道了自己被控制的事,最近一直在自我检讨;艾尔辛格和艾薇儿则是经常出入这里的炼金术商店。总之,大家过的都很平和。因为不知道哈塔族的动向,我们也只能这样休整了。

    直到几天以后,我们十三个人都在一起,这时店老板说有人找我们,我们正在想是谁的时候,一个黑衣黑发极为消瘦的男人走进了我们的房间,我们都看着这个陌生人。那个人也看着我们十三个人,过了一会,他向我们一鞠躬说:“在下叫萨兰茨.格兰特。是这里西北部的王国韦尔夫的大臣。”嗯?一个王国大臣来找我们干什么?

    那个萨兰茨继续说:“我们的国家前一段时间突然出现了一群穿兽皮的蛮族,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我们的骑士团却一直没能抓到他们。直到前几天,我们捕获了他们的斥候,经过审讯我们才知道哪些人叫‘哈塔’。”我们一听全都来精神了,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出现了!

  “根据我们审讯的结果,这次进攻我国的哈塔人数目至少在600。我们的女王向周围个领主借兵,这座城市的领主推荐我到这里来,说这里有十三个勇士与那些蛮族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一定能帮助我们。”

    也就是说领主不愿意出兵,就把我们是几个人给推出去了。

  “请你们务必帮助我们抵挡这些蛮族,我们会给你们丰厚的报酬的。”

    报酬什么的好说,但是哈塔人的事情我们一定要管。阿尔提亚看了看我们大家,然后对那个萨兰茨说:“我们同意帮你。”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三天之后开始向乌尔克兰移动,再走之前我们想奥拉提亚的领主要了150金币做资助,让他把我们推出去。现在,在我们前面的是新的战场,我们将面对新的敌人,还有那些“冰炎铁卫”我觉得这次会和他们正面冲突。总之,看接下来怎么发展吧!

彭秋 2010-04-03 13:07
你能告诉偶龙家金库在那不

李凌极 2010-04-03 18:02
傀儡师威武!

岩流明 2010-04-03 18:53
夜宵好快的速度啊

久远 2010-04-03 21:54
嗯~
布莱安一出场的那种豪放性格很直观的传达给远,很似FE中的ウォーリア
丽娜略感有所隐藏,或许是一位很精明的女性,刀法也很精准,只不过为了今后埋下了些许伏笔
艾尔辛格暂时有作艾薇儿陪衬的错觉,期待今后的魅力补完
艾薇儿嘛,从第三节开始展露不凡身手的话,远估计大约会在五至七节出现新的惊人之举......

最后,主角..

“对了,巴沙尔先生..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回到艾尔辛格身边的艾薇儿收拾好两个傀儡起身微笑,“之前在马车里以你和他人的交流谈吐来看,我除了确认你是闪米特帝国的人以外,还认为你的人生阅历及知识面相当广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身为傀儡师的原因...不过重点是,身为一个异教徒的你,同时也是擅长军用搏斗术的军人...”

压低声调的艾薇儿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存在你身上的谜团似乎还有很多吧....”

李凌极 2010-04-04 14:28
傀儡师大放异彩那天的梦里已经有剧透了哦

加贺城太郎 2010-04-04 21:40
其实我希望用大剑代替斧头。。。

夜枭 2010-04-05 08:09
第二章 战云滚滚



  在广阔的帕兰平原南部,有这样一家农庄,男主人彼得.萨什卡耶维奇是一个年近五十的沉默的生活节奏非常有规律的典型的农夫,每天早上去地里干活,下午回来。每周安息日去附近小镇上的教会,然后在小镇的集市上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他为人沉默,不太爱说话,很老实也很可靠,他的朋友们都很信任他,而且,也很羡慕他,因为他有一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太太,萨夫波娃。萨夫波娃是这附近有名的美人,当初她嫁给了彼得让很多小伙子都恨得牙根痒痒。到今天,他们的婚姻已经十年了,两个人有三个孩子,而萨夫波娃依然是一个美女,美丽的面容再加上人妻特有的风韵,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被深深的吸引。彼得很爱他的妻子和孩子,为了他们他什么都愿意做,就做样他们平静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在一个冬季的下午,因为天气晴朗太阳充足,显得不是很冷。依然在彼得的那几间小屋,一个褐色头发,黑色眼睛,留着胡子,身材高大的男人半裸着从他的房屋中跑了出来,那个男人跑得十分慌张,仅仅是穿了自己的裤子,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和自己的衣服一样拿在手里,他几乎疯狂的向前奔跑着。在他的后边,彼得手持叉子紧紧的追赶着,一边追一边喊:“你给我过来!你这个混蛋!臭流氓!勾引我妻子!你给我过来!我要杀了你!”前面那个人一边头也不回的跑,一边大叫:“你这个老东西自己不行,满足不了你太太,这怎么能怪别人!”后面的彼得听了之后更涨红了脸,发誓要追到前面的这个混蛋不可。

  就在两个人你追我赶的奔跑的时候,一个带着红色头巾的骑士快马追赶到了跑在前面那个人跟前,伸手一抓,那跑在前面的人连着他的东西带上了马,然后一踢马刺,向前方飞奔过去,彼得看着逃跑的两人,精疲力尽的大喊:“你们回来!我要杀了你们!回来!……”

  跑出去好远之后,被抓上马的人对骑马的人说:“杰瑞,那老头应该追不上了,放我下来吧。”骑马的人说:“布莱安,巴沙尔命令我见到你的时候什么样就原样给他带去,他很想见见一个被抓奸在床的情夫。”

  两个人往前又走了一会,到达了一个不大的营地,由三四顶帐篷组成,中间的篝火上架着一口锅,那里边正在炖着兔子肉,一个身穿蓝衣的的修女和一身穿黑衣套着链子甲的闪米特人正在等着他们,骑马的杰瑞把只穿着裤子的布莱安往地上一扔,就去栓马了。那个闪米特人……也就是我,看着除了一条裤子身上没有半件衣服的布莱安说:“冷吗?”布莱安很尴尬的看了看我,这时候我身后的阿尔提亚大喊,诸位都来看看这个风流情郎啊!话音刚落,从几顶帐篷里就出来了几个人,他们一看布莱安的样子立刻全部捧腹大笑,布莱安一边为自己分辨一边慌乱的穿衣服。

  我看着布莱安,心里感叹: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够不会因为自己下半身的需要而拖大家的后腿呢?

第一节

  这些事情还是重头说起好一些,几个月前,萨兰茨把我们从奥拉迪亚请到了这个地方……

  说起这个叫韦尔夫的国家,就在帕兰东南部与乌尔克兰和斯洛伐克的交界处的地方,国内北部是广袤的平原,东南部是山地,有着大片的森林,发源于南边捷克的维斯瓦河和它的支流“散河”哺育了这里肥沃的土地。这里的冬天多云多雨,每每下过雨后,太阳从云后洒下金色的光芒,天真的孩子从家门里出来在水坑边玩水,夫人们在一起拉拉家常,男人们端着啤酒杯一边聊天一边畅饮,就这样每一天都简单而快乐。

  韦尔夫当今的女王是茵塔希提一世,自她17岁继位至今已有十年,这十年间她励精图治,一面对内放宽税收,一面加强农业生产;对外广泛的进行商业往来。所以在她的治理下人民的生活富足。同时,她又建立了一只以300名骑士,1200名常备步兵为主的强大的武装力量,最近的两三年通过几次成功的征讨已经连续兼并周围几个领地,成为了这个地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政治力量。她在外交上一面依托据斯坦德帝国的保护,另一面又与利马教廷交往甚密,凭借着高超的政治手腕在周围的几个势力间来去自如。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突然来临的蛮族入侵,再给她20到30年的时间,她带领的韦尔夫很有可能成为帕兰,乌尔克兰,斯洛伐克这三国之间最强大的国家。

  这次哈塔族的入侵可以说十分的突然,就在我还在撒比尔查考遗迹的时候,韦尔夫的边境突然出现了许多乌尔克兰的难民,他们带来了东方的蛮族入侵的消息。韦尔夫的政府一面妥善的安置这些难民,另一面广泛的派出斥候探查消息,但是很可惜,什么也没查到。因此韦尔夫最初判断所谓“蛮族入侵”,只是流民的传说,实际上没有这个事。但是几天之后,韦尔夫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10月的第三个星期,那天天气很阴沉,在韦尔夫北部的一个小城市塔尔诺布热成为了一个悲惨的牺牲品,那是一个总人口不过5000多的小镇,因为收容了500多名难民而显得有些拥挤。在那个星期的星期三,塔尔诺布热的市场突然发生骚乱,数十名杀气腾腾的难民突然对毫无防备的市民大打出手,半小时以后,一只身穿黑色兽皮的军队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周围,这座没有任何防备的城市只在半个小时之后就不能保护他的居民了。一天之后,有些幸存的人才跑到附近其他的城市去报警,当赶来的援军到达那里之后,绘图官充满悲愤的说了一句:“我们以后不用再画这座城市了!”

  那时候,韦尔夫的官员才真正知道所谓“蛮族入侵”并不是谣传,而是实实在在的。韦尔夫之后一直寻找敌人的据点和动向,但是没有收获。相反,又有几个村庄被洗劫,这样的事情令女王茵塔希提愤怒不已。要知道如果对付不了这些蛮族,那她的全部理想就有可能破灭。于是她一面命令自己的斥候和骑兵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另一边向乌尔克兰和鲁曼尼亚的各领主国王打听消息。就在我们在塔撒鲁打了那场保卫战的时候他们终于打听出了一些消息,并且从教会那里得知了阿尔提亚的事情。然后听说阿尔提亚去了奥拉迪亚,就立刻派遣人赶去哪里,终于在12月的时候见到了我们。

  在离开奥拉提亚以前,我们每个人都增加了一些装备。我选了一把轻点的单手剑,作为副武器;阿尔提亚买了一把手锤,说是要在近战用;蕾萨依拉特制了一个大十字架,作为自己的专用武器,这次的十字架不再是可作长矛了,而是改成了前端是刀刃一样的样子,成为了一件类似长刀的武器;丽西萨换了一把剑;艾尔辛格把短刀换成了短剑;丽娜换了两把匕首;海格力斯买了一个带刺的金属拳套;索伦又给自己买了一把匕首;杰瑞给自己打造了一把印度的库尔卡式弯刀;布莱安买了一把短弓,而且换了斧子;乔约回家扛了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剑;俄狄浦斯特制了一个带刃的锚;艾薇儿也买了一大堆的炼金药和一些我也不认识的东西,据推测应该是傀儡术用的道具。于是,我们一行人冒着冬日的严寒,日夜兼程的赶往韦尔夫。

  终于在两周以后,我们到达了韦尔夫这个国家的首都勒尔萨夫。勒尔萨夫的城市建在平原上,但是女王的城堡却是依山而建。雄伟的城堡似乎是将身后的喀尔巴山掏空了一样,正面是大门和城墙,巨大的外墙足有10几尺高,而城堡的主建筑是依山而建的,底层有门廊,有窗户,是平时用来居住和生活的,上层则是严密防御的箭孔,应该是用来防御敌人入侵的。城堡内部有水井,可以自己完成饮水的需要。城堡的上下两个建筑群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好像那城堡不是同一群人修的,从砖石的时间来看,上面的更像要塞的那部分似乎更老一点。我们进入城堡之后发现城堡内部的空间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大,真的像是掏空了喀巴尔山,里边有大概九层,每一层都有巨大的石柱,高高的房顶,真难以想象是什么人开凿的山体修建的这么巍峨的城堡。

  我们在萨兰茨的带领下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女贤王茵塔希提.冯.韦尔夫陛下,这个地区仅存的几个哲尔曼系贵族之一。正如传说所述,茵塔希提女王容貌美丽,大概是这个地方的民风要开放一些,女王没有像法兰西和普鲁士的女贵族那样用一个傻乎乎的尖帽子来遮掩自己的头发,相反,女王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头发散在身后。女王又直又长的金发犹如瀑布般散落在她那苗条的腰间,她的五官精细而美丽,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女王的面容,那就是“恰到好处”,不论是她那湖水般湛蓝的眼睛,还是那尖尖的鼻子,还是那丰润的嘴唇,完全构成了一幅画作般的存在。女王身材苗条而丰满,美丽的体型可以将所有的衣服衬得漂亮,修长的大腿更是让她显得高挑。女王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然的气度,让见到她的人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仙女。我一瞬间明白了这里的一句俗语了“天上有月亮,地上有女王”。

  晋见女王的时候我们几乎都出丑了,萨兰茨带我们去了女王的会客室,我们看到女王就坐在中间的王座上,一道阳光直射到女王的身上,那天女王穿的是白色的猎服,简朴之余还带有一些阳性的气质,再加上我之前叙述的那无双的容貌,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心中感慨:主啊,您将一个仙女直接变成人了吗?震惊之余,我竟然直盯着女王看了好久,直到我听见萨兰茨轻轻的叫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赶忙向女王致意,并为我的无礼而道歉。至于我身后的那几个兄弟,除了索伦和艾尔辛格还不至于太失态,其他的人有张着嘴的,有流口水的,总之,相当的不像样子。这时候我看见已经站在一边的阿尔提亚鄙视的看着我们,用口型说了一句:“没出息。”而另外的几个女性也都一直用一种带有鄙视的眼神瞪着我们。

  女王似乎是已经有些习惯了外臣的失礼,只是简单的表示没关系,然后我注意观察了女王的近臣们。看过了之后我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人才济济。那个宫廷大臣萨兰茨已是人中英杰,一双黑瞳犹如深夜般的幽玄,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而现在在女王身边的两个人也同样是犹如女神旁边的守护天使一样。经介绍,左边的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叫做辛格尔.诺曼洛夫,是这个国家的司法大臣,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为人原则性极强,心志坚定不可腐蚀的堂堂君子;而在女王右边的,则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军事统帅卡曼因.提斯塔曼特,一位英姿勃发的黑发青年,这个人的年纪看上去决不会超过25岁,年轻有才华,但他的眼光中却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你无法在他身边感到其他那些少年成才的人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他给你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伙伴,你可以由衷的信任这个人,据说韦尔夫的军队在战场上都是奋勇向前,而且军队纪律极好,我想就是这两个人的手笔了。我突然感慨,若我国能得此良臣,何愁国事不定,天下不安啊。

  在介绍完了之后,女王用她那天籁般的声音说:“各位远道的朋友想必已经十分劳累了,诸位先下去休息,今晚我设宴招待诸位。”我们向女王道安之后就离开了女王的会客室,在一位宫廷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我们的房间,我们十三个人被分在6个房间里,其中阿尔提亚因为是四级司铎,并且也是我们的首领,自己有一个宽敞的房间,其次我和乔约住一间,蕾萨依拉和丽西萨一起,丽娜与艾薇儿住一间,海格力斯、艾尔辛格和索伦住一间,杰瑞、布莱安、俄狄浦斯住一间。我们从女王的会客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艾薇儿“哼”了一声从艾尔辛格的身边走了过去,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我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无奈的说了一句:“还不是多看了那女王两眼。”我一时无语,这个姐姐是在吃醋吗?

  分好了房间之后,我们又在阿尔提亚的房间集合,研究一下这里的形式,和女王以及他身边的这些人。阿尔提亚确认没人偷听之后,清了清嗓子说:“首先我原谅你们盯着别人看的无礼行为,你们都是男人,那个女王也是美女,这很正常!”我说你怎么也拿这个说事啊!然后她继续说:“目前我们还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国家的情况,军队的分布也无从得知,我猜测,在今晚的晚宴过后会召开相关的会议,你巴沙尔,还有你乔约,都给老娘清醒点,别喝高了。艾薇儿可能参加不了军事会议,剩下的这几个也大多是武夫,就看你们俩了,你不要给老娘丢脸!”她说完了之后,丽娜问了一句:“阿尔提亚,你呢?”这时候阿尔提亚“呃”了一声说:“听说这里的酒不错……我想好好品尝品尝。”你这不就是在推卸责任吗!还什么别给你丢脸,我看到晚上最丢脸的就是你!

  这个时侯艾尔辛格插话说了一句:“从之前的会见来看,晚上能参加宴会的只有阿尔提亚你,巴沙尔,乔约,海格力斯,蕾萨依拉,还有我和姐姐。那我们用不用现在推想一下在宴会上会不会有人刁难我们呢?”丽西萨这时候眨了眨眼睛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全部出席舞会呢?”阿尔提亚笑着一把抱过丽西萨(丽西萨的身材要较小一些而阿尔提亚看上去骨头架子很大)说:“因为地位这无聊的东西啊。我是司铎,蕾萨依拉是二级修女,巴沙尔是闪米特的骑士,海格力斯是据斯坦德的骑士,拉克单姆是有爵位的人,乔约是游侠骑士,也算是有地位的人。所以说是请‘我们’,但是你还有剩下的几个人可能都要陪着这里的佣人们去吃饭了,不过其实那样更好,更热闹,也放得开。”说到最后阿尔提亚的眼中闪过了一次羡慕的光彩,看来她还是更喜欢自由的生活。

  艾尔辛格看我们说完了,继续说道:“而且,女王真正的重臣我看只有萨兰茨,辛格尔,还有卡曼因这三个人。以后与我们长期共事的,恐怕也就是他们三个。我们要想想他们三个怎么对付。”的确,他们三个也是一代英杰。要小心应付。这时候阿尔提亚摇了摇头说:“没问题,他们不会刁难你们的应该,我来之前打听过,力主向外寻求帮助的就是萨兰茨,而辛格尔和卡曼因在萨兰茨提出这个建议之后立刻就同意了。所以这应该是韦尔夫宫廷重臣的共同意见,你们别担心这个,我们真正要做的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体现我们的价值,要不然的话,你们几个可能就真的成了弃子。不过,即使那样我也会与你们同甘共苦,你们放心吧。”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的前景看得那么悲观!

  晚上很快到来,我们也都换好了准备好的礼服,准备参加这里的舞会,和我们认定的,在舞会之后的会议。

第二节

  韦尔夫还属于一个新兴国家,所以他的宴会没有据斯坦德的那种糜烂感,而是那种很简朴的感觉,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水晶来做吊灯,也没有那么多的丝绸拿来装饰。我和阿尔提亚、乔约、艾尔辛格、艾薇儿、海格力斯、蕾萨依拉一进入大厅,就看见穿着礼服的女王站在中间,面带笑意的迎接着我们。而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们之前说的三大臣,萨兰茨、辛格尔、卡曼因。萨兰茨还是那一身黑,不过看上去布料要好很多;卡曼因和辛格尔两个人个穿了一套意大利人经常穿的礼服。这倒是和艾尔辛格他们几个穿得差不多了,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丝绸长袍,外边再套一层镶金边的褐色外袍,头上整齐的缠着头巾。阿尔提亚则是一身白色的主教袍,蕾萨依拉只穿了一件修女礼服。今天来的人不少,我们之前从扈从那里得知这些人主要是王城周围的几个领主,以及骑士团的领队。

  我们一次上去向女王致敬,很好这次我们都没丢脸。在开局的祝词之后,宴会正式开始了,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别人喝的都是酒,但我的杯子里装的是蜂蜜水,而且这个宴会上摆满了吃的,但是没有猪肉。正在我发愣的时候萨兰茨过来问我:“巴沙尔先生,您还习惯吗?”我茫然而不知所指,见到我这样,萨兰茨又说:“女王陛下了解您的信仰约束,于是特别命令侍从不许给您上酒,今天的晚宴也不会有猪肉。”哦!原来如此,这是女王的安排!但是在奥罗巴内陆了解我们信仰约束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女王很细心啊。

  我端起杯子向女王表示感谢,之后我对萨兰茨说:“格兰特先生,韦尔奇的宫廷宴会的确是让人感到体贴啊。”

  “呵呵,女王对所有的来宾都一视同仁的。”

  “对了,我发现您在这宫廷的地位非比寻常啊。请问您具体担任何职呢?”

  “在下只是一个宫廷大臣,国家的事务是由女王亲力亲为的,唯军务和法务由卡曼因和辛格尔两位大人负责。”

  “那个,萨兰茨大人,您可不可以给在下引见一下两位大人啊。”

  “当然,我正要向您引见。”

  说完,萨兰茨带着我走到了辛格尔和卡曼因面前:“两位大人,这位是闪米特帝国的骑士——巴沙尔先生。”

  辛格尔一歪头,说:“那里很远啊!巴沙尔先生,欢迎您到我国。”然后伸出手来,我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上有茧,是常年练剑才会留下来的,看来这个人不仅仅是文官啊。

  另一个卡曼因听说我是来自闪米特的,突然一眼睛一亮,立刻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我们都被吓到了,连萨兰茨和辛格尔脸色都是一白,在别人面前猛地把出自己的配剑很失礼,我没惹过他啊!

  但就在这个时候卡曼因双手捧剑,对我说:“远道来的朋友,我曾经在据斯塔德买到了一把据说来自丝之国的武器,就是我的这个,请你看一看。”说完他一鞠躬把剑递给了我。

  哦,原来是鉴赏武器啊,你直接拔剑让我吓了一跳。我接过他的武器一看才知道我之前错了,那不是一把佩剑,而是一把刀,一把直刀,这是东方丝之国“唐”的武器,而且是很优秀的武器。从它的刀体,花纹,用的钢材,还有那重量,我都可以看出,是一把真真正正的唐刀,从东方而来。

  我掂了掂,那把刀的分量适中,刀刃锋利,我看可看那把刀上还有的刀鞘上还有铭文,写的是东方字:大唐安西都护府。这是两三百年前怛罗斯河战役的遗物啊。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竟能在这里见到。

  我把那把刀还给卡曼因,然后说:“将军能否为我找一把普通的单手铁剑?”卡曼因楞了一下,然后命令卫兵去拿,这时候女王和艾薇儿手挽手的走过来对卡曼因说:“卡曼,你又不分场合的试剑了。”女王的语气温柔而略带娇嗲,好像卡曼因不是她的臣下而是爱侣,卡曼因见到女王来了,脸一红低着头说:“我一直想找人鉴定一下我的这把剑,今天我看这位闪米特先生来了,我想他能为我鉴定。”卡曼因的语气就像一个搞丢爱人首饰的男人,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候萨兰茨低声对我说:“卡曼因是女王的未婚夫。”我静静的点了点头,明白了。这时候卫兵把单手剑拿来了,周围的人都在注视这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东方大唐的武器非常好,如果是正品的唐刀的话,一把普通的单手铁剑我可以一击砍断。

  我拔出了那把剑,又向卡曼因要来了刀,然后我让大家远离我。我看大家都到了安全一些的地方之后左手拿剑,右手用刀用力一砍,那把单手剑“铛”的一声就被砍断了。这是真品。周围的人看到那把单手剑应声而断纷纷了惊叹,而卡曼因的脸上更是难掩兴奋。我把刀放回到刀鞘里,然后双手奉还给他。我对他说:“这是真正的‘唐刀’。三百年前,闪米特帝国以五倍的兵力将三万唐军在东方的一个河谷击败,当时俘虏了一万唐人,并缴获了许多武器,这把刀,注意他不是剑,是刀,就应该是那时候缴获的。当时找到了200把精锐卫队的佩刀,我看过在我国收藏的,和您这把一样。其中有些后来被卖了,您说您这把是从据斯坦德所买的,应该是早期的商人卖到了那里。真是机缘巧合,我竟能在此见到。”

  卡曼因听我说完更是满面欣喜,连胜对我说:“谢谢,谢谢你巴沙尔先生,请你原谅我的无礼,我只是太想知道我这把刀的来源了。”女王无奈的一叹气:“行了卡曼,你这下可以满意了。对不起,巴沙尔先生,卡曼因他是个很单纯的人,只热衷一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请您一定要原谅。”

  “不不,女王陛下,卡曼因将军乃是一个武人,武人对自己的武器总是有特殊的感情,今天换做是我只怕也一样。”卡曼因为人赤诚,我希望能和他交一个朋友。女王见我全无生气的迹象便微笑着说:“巴沙尔先生您可真是气量宽广呢。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几个了,来,亲爱的艾薇儿女士,我们继续聊。”我看到女王挽着艾薇儿的手臂离开了,她们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了?我这时候又看了看那几个人,蕾萨依拉在几个教士周围,他们好像说而很投机。艾尔辛格与海格力斯和几个骑士很谈得来,乔约也正在和几个老年骑士聊天……阿尔提亚呢?在我寻找阿尔提亚的时候卡曼因和辛格尔走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很快的就成为了至少看上去很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人一冷一热,配合的十分默契,而萨兰茨这时候又不知道哪去了。

  晚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女王茵塔希提宣布宴会结束,众人才兴尽而归,我们几个人又重新聚到了一块,艾薇儿的胸口多了一枚很漂亮的胸针,艾尔辛格见状问了一句:“这是谁给你的?”

  “女王。”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

  “我们是朋友。”
 
  “怎么可能这么快!”

  “就这么快……”

  我没心思看他们俩说这事,但是阿尔提亚还是不见踪影,我问蕾萨依拉,可她说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侯一个侍从找到我们,说女王要在一小时以后召开军事会议,请我,阿尔提亚,乔约和艾尔辛格列席参加。这时候蕾萨依拉着急的说:“这个时候……阿尔提亚大人去哪了?她要是来不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她应该在哪里,我让他们几个呆在那里,我去找阿尔提亚。在城堡我们吃饭的礼堂下边,是佣人们和扈从们吃饭的地方,就想上边在举行宴会一样,这个时侯这一层也有宴会,布莱安他们地位不够的人就会在这里吃饭,而这里的持续时间也要比上边长。我走到这个房间,一股扑鼻的酒味差点呛倒我。我进去之后看了看在这里的几个伙伴,索伦安静的拿着一杯酒,完全没有喝醉的样子,看到我来了,走过来对我说:“阿尔提亚在里边。”“哦谢谢。”然后我向里边找去,相比上边的彬彬有礼,下边有就有点群魔乱舞了,我看见丽西萨醉醺醺的靠在丽娜旁边,一边傻笑一边数着什么;丽娜手里拿着一杯啤酒正在和另一个厨娘拼酒;布莱安和杰瑞我没看到,不过听说他们喝到一半就带着几个姑娘出去了,俄狄浦斯又去教堂了。我朝人群最多的地方走了过去,恩,不错,阿尔提亚就在这里,她不知什么时候把原来那身主教服脱了,现在的她只穿着一身普通的农家衣服,而且……基本上已经光着了,她抱着一桶酒,卧在那里,身子下边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她这样我不禁为十字教感到一阵悲哀。我请一个人去帮我打一桶凉水来,然后我试着叫阿尔提亚醒醒,在我叫了第七遍之后阿尔提亚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她说:“巴沙尔,你也来玩了,来,我们一起玩。”这时凉水到了,我拿着水桶说:“阿尔提亚,别玩了,醒醒。”然后一下朝着她泼了上去。醉醺醺的阿尔提亚被凉水一浇,立刻就清醒了,然后我不等她反应,拉着她就跑回了他的房间,知道她坐到了她的床上,她才清醒些的问我怎么了。我把女王要开会的事情和她说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脱衣服,我赶忙问:“你干嘛!”她满不在乎的看了我一眼:“换衣服!”我赶忙从她的房间里跑出去,心想这人可真够放荡的。

  过了一会,被指名参加会议的我们几个都按时抵达了女王的书房,阿尔提亚看上去还有些醉态,但是她坚持说自己不要紧。我们几个得到了女王的召唤之后进入了书房。参加这个会议的人不多,都是在之前的宴会上见过的人,当然,“三重臣”肯定少不了。在女王的书房中间,是一幅韦尔夫的地图,在那上面有一些黑色的小旗子,我想那应该代指哈塔人的活动,或者领地,还有一些蓝色的旗子,应该代表韦尔夫王国自己的军队。我注意到黑色的旗子散落在这个地图的北部和东北部,而蓝色的旗子集中在南部,中间地区形成了一片空白带。

  阿尔提亚一看这幅地图,立刻就问卡曼因:“这是什么时候的军情?”

  “一个月前。”

  “那最新的呢?”

  “这就是最新的。”

  “嗯?怎么回事?难道贵国的斥候就这么不济吗?”

  我看她还是喝高了,在人家的军事会议上直接骂人家的斥候。

  但是卡曼因没有生气,而是老实的说了一句:“很抱歉,但这就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新的军情。”

  这时候乔约插嘴问道:“难道有什么原因?”

  辛格尔这时候开口了:“的确,因为从一个月以前,我们就没再派出斥候了。”

  这太不合理了,艾尔辛格立刻警惕的问:“怎么回事?被袭击了吗?”

  卡曼因这时回答:“也许吧。”

  “也许?”

  “是的,从一个月以前,我们的斥候就很难传回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到后来,我们有一段时间的斥候放出去就回不来了。所以这是最近的一次,在那之后我们只能把主要的力量集中在几个城市。大规模的派遣斥候,我们是暂时不能做了。”

  我沉默着看着这幅地图,他们被封住消息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这里的战局会有什么变化,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卡曼因先生,你们这里的冬季什么时候来?寒冷吗?能适合大部队作战吗?”

  卡曼因想了想说:“两个月前就入冬了,我们这里的冬天很冷,不适合大军作战。巴沙尔先生你发觉什么了嘛?”

  这种程度的封锁绝对不仅仅是封锁消息那么简单,是哈塔人在有一隔断韦尔夫各地方的联系。于是,我问卡曼因:“将军,你们最后询问出的敌军数目是多少?”

  “500人左右。”

  “数字准确吗?”

  “我们的斥候发现有同等规模部队移动的痕迹。”

  “在哪,指给我看。”卡曼因指了地图东北部,原属乌尔克兰的一个地方。

  “那是敌人第一次大规模出现在贵国国土境内吗?”

  “是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卡曼因将军,我想我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想的了。”一言既出四座惊,阿尔提亚一改之前醉醺醺的样子,问我:“巴沙尔,谨慎些。”

  “没关系,我相信我没估计错,卡曼因将军,请你把韦尔夫主力的驻扎点指给我。”我说完,卡曼因就指了南部偏北地区的几个点,而在他们的北部是空白区。

  “我想,这片空白区是因为斥候的大量损失才出现的吧?”看到卡曼因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那就对了,哈塔人的战术就是想你们这样,防守在南部,在北部制造混乱和恐怖。等到春天,他们可以一举拿下贵国的北部和中部的广大领地,那时候,你们可能也无力回天了。”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呢?”

  “我不仅能确定这个,我还能推断出敌人主力的可能得驻扎点。”说完,我指了韦尔夫北部的一个丘陵地区。“这里!这里是丘陵,如果他们的部队驻扎在这里的话很难被骑马的斥候发现,而且,贵国斥候的接连失踪也是有意为之。”

  “你是说,他们在故意劫杀我国的斥候吗?”这次问话的是女王,看来她也知道这样的态势有多严重了。我继续说:“是的女王陛下,他们是有意的。”

  这时候辛格尔说话了:“但是前一段时间一直在降雪,这种条件下他们的大部队运作会很慢而且会留下痕迹的,我们的斥候总会有发现,但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而且我们的斥候也失踪了。”

  “唔,辛格尔先生,不要忘记,对付斥候不需要派大部队的。有时候只要一直精悍的小分队就行了,而且还可以顺便对贵国的驻军和防御进行侦查。”

  这个时侯辛格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脸懊悔的神色弥漫在他的脸上,看来他之前也走入了一个误区啊。我看了看在场的人继续说:“我的祖先,你们熟知的闪米特军队,就曾经用这种办法一次又一次的战胜对手。派遣游骑兵突入对方腹地造成影响,破坏对方的后勤,袭击对方的斥候,把敌人变成聋子和瞎子,最后把敌人一步步的带进自己早已设下的包围圈。闪米特战术,我曾经多少学习过。”我的祖先就是凭着这种战术在据斯坦德,法里斯,北非,安达鲁斯等地屡战屡胜。如今,没想到我要来对付使用同样战术的敌人。

  茵塔希提女王这时看向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我,而这时卡曼因和辛格尔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说:“我们立刻调兵,开赴北部,把敌人挖出来。”

  这个时侯阿尔提亚忽然一摆手:“不用,这样的话你们就不能再去对付敌人的正规军了。你们的斥候是一组三个人,所以要劫杀他们用不了几个人。敌人活动的数目也不会很大。”说到这她看了我一眼,我会意的说:“所以我的建议是,由我们十三个人组成游击军,进入这片空白区,寻找并猎杀敌人的游击军,并找到敌人驻扎的具体地点。”我说完之后女王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和萨兰茨卡曼因和辛格尔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我们说:“你们真决定这样了吗?这样会把你们至于险地。”

  阿尔提亚这时候站了起来对女王说:“这种战术不是正好和你们的本来预计是一致的吗?你们的正规军应该在这个时候保存实力的。这个工作交给我们吧。”

  女王这时候无可奈何的一笑:“没想到早被你们看破了。不过,我并不想把你们当作送死的人。我现在依然希望你们能够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阿尔提亚又哈哈一笑:“没关系,我的这些手下都是很厉害的,敌人没那么容易解决我们。但是我需要您给我们每个人写一个委托书,这样的话我们在北部地区能够调用需要的物资。”

  茵塔希提女王用力的点了点头说:“这一点你们放心。”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在一周后出发,这期间女王写了13封委托书,并命令绘图师给我们画了一幅很详细的北部地图。临走的时候,茵塔希提女王拿来了两只猎隼,她对阿尔提亚说:“这对猎隼是我专用的,他们能飞很高,而且不论到哪都能飞回来。我把它们给你,希望诸位旗开得胜。”

  阿尔提亚接过猎隼并向女王致谢之后,我们十三个人就踏上了北部的行程。

第三节

  在女王的帮助下我们得到了12匹耐性极佳的骏马。我们沿路向北,快速经过了克洛诺斯,迪奴夫等领地,一周之后,我们就已经在韦尔夫的中部了。看到广漠的帕兰平原,杰瑞飞快的骑着马飞奔,一边跑一边叫,也难怪,扎马尔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之前在鲁曼内亚以山地和森林为主,很少有这么广袤的平原,杰瑞兴奋是正常的。

  我们一行人在路上决定了队伍的分配,阿尔提亚无疑是我们队伍的领袖,在镇子里和那些有地位的人交涉也是由她出面。战斗方面的负责人是乔约,一方面是乔约声望高,经验丰富,另一方面,我的语言沟通成问题,乔约能保证队伍里所有的人都能听懂他的话,但我就不行,因此我也很乐意让乔约指挥。我负责队伍的财务补给等工作,是队伍的书记。因为这个,布莱安和杰瑞最近新养成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每天早起见到我的第一个问题必定是:“咱们今天吃什么啊?”然后我就头痛无比的说:“有什么吃什么!”布莱安和杰瑞现在为我们负责侦查和认路,索伦、丽娜、艾尔辛格和艾薇儿在见到村庄和小镇的时候负责侦查,剩下的人基本就是纯粹的战斗部队了。

  在过了迪奴夫一带之后,韦尔夫的实际控制地就结束了,再往北是地图上的空白区,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敌人在哪,并且随时可能遭遇敌人的斥候和突击部队。并且我们现在不知道这里的哪里还有城市和村庄,哪里没有。而且,我十分在意之前在鲁曼内亚遇到的那几个人,以及他们口中我们至今依未真正遭遇的哈塔族精锐军团——“冰炎铁卫”,那是一支我们完全不了解的队伍。但是,我总有一种会遇到他们的感觉。在迪奴夫北边的一个村庄买好了食物和水之后,我又向北方望了望。这个时候乔约过来问了我一句:“看什么呢?”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边不知是什么等着我们。”乔约笑了笑,一拍我的肩膀说:“你应该想想哈塔人也不知道。”对呀,我不知敌在何方,敌亦不知我已到来。双方对等。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时候阿尔提亚喊:“今天在这个村子过夜,明天出发!”看来我得告诉村长一声,今晚各家都要锁好门,要不然我们队伍里的两个小流氓会干坏事的。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我们就集合出发了。在晚冬的寒风中我们缓缓前进,这片土地很美,是一个好地方啊。但是,中午我们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架马车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那是一架空车,车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马也没了。我们在检查车子的时候丽西萨叫我们过去,我们打了丽西萨的地方一看,一具尸体倒在路边,尸体的位置离车大概十尺,胸口的地方有一根箭穿过,尸体穿着车夫的衣服,我们都认为他是原来的车夫,在经过什么地方的时候被人袭击,跑到这个地区的时候背后中箭而死,人倒在了路边,马车被人抢走。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个事情,只能就地把这个死者埋葬。在俄狄浦斯和布莱安抬这具尸体的时候,从那具尸体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封信。我那一来一看,认出了韦尔夫的印章,于是我立刻把那封信交给了阿尔提亚,阿尔提亚打开了那封信,蕾萨依拉读了起来;“韦尔夫王国卫队驻恰尔比地区指挥官福萨.比斯申克致迪奴夫驻军长官,奥尔.赞巴耶夫:

  悉,近日我驻扎地周围有小股敌军活动,下官恐其深入,特此告知长官。望早作准备。

                                                平安。”

  阿尔提亚听后一皱眉头说:“这是韦尔夫的军事通信?蕾萨依拉,看看这是什么时间的?”

  蕾萨依拉看了看信的日期:“两周周之前。”

  “两周之前?前几天我们在迪奴夫的驻军地询问的时候那里的指挥官说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北方的消息了,而且这段时间他的周围很安静。”

  “这就说明恰尔比的驻扎点可能已经被灭了,至少也是重重包围。”乔约拿过了信看了看说。

  阿尔提亚转身对艾薇儿说:“艾薇儿,你查看一下恰尔比的位置。”说完,艾薇儿就拿出了女王给我们的地图,几分钟之后艾薇儿回答说:“在我们向北一个小时就能到了。离这里大概十里。”

  “有没有注明那是什么规模的据点?”我问了一句。

  艾薇儿看了看注释说:“就是建立在一个小高地上的一个寨子,周围有那么一两个村庄。15名正规军和30个民兵。”

  这样的兵力我们都能给他灭了,然后我问了艾薇儿一句:“那里是什么交通要道吗?”

  艾薇儿看了看地图回答:“那里是通往迪奴夫最近的一条路。”原来如此,看来那群人等开春之后的最早目标之一可能就有迪奴夫,那是这片平原最主要的一个城市。很有战略价值,把那里当做是一个目标非常合适。

  阿尔提亚看了看地图,然后下令:“布莱安,杰瑞!你们去那个驻扎点的外围查看一圈,要小心!剩下的人,和我走!”

  “是!”

  我们看着布莱安和杰瑞骑马向北直奔了过去,而阿尔提亚带着我们剩下的人则到了地图上边标明的一座小山丘的背后,在那里能远远的望见恰比尔驻军的哨所。布莱安他们俩去近距离观察了而我们则远远地观察。艾尔辛格看了那个哨所一阵之后对我们说:“咱们进去吧。”

  “嗯?”

  “那里空了。”

  “你怎么知道?”

  “没有炊烟。”

  我们又看了看,对啊,这都快中午了这里怎么没有炊烟呢?那肯定是空的,这时候我们远远的看着杰瑞骑马过来,挥了挥手,意思是:空营安全。于是我们一起骑马进入了那个哨所。

  那个哨所不大,总共只有四五间屋子,外围是一圈栅栏。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这个营地至少有一周没人管理了,四周有些杂草,而且几间屋子的门也半开着。我们进去几间屋子,这里有五间屋子,两间宿舍,一间是指挥室,一间是武器库,一间是仓库。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指挥室和宿舍都很凌乱,很明显被人袭击了,而且在武器库我们什么也没发现,武器全没了。仓库里我们只看到些面包渣。

  “很明显,这里被袭击了。”乔约如是说。

  “去附近的村子看看吧。”蕾萨依拉提议说。

  “等等,这里被攻击的话周围的村子恐怕也完了。不如我变成狐狸去看看。”丽西萨说。

  阿尔提亚觉得提前去探查一下是对的,所以同意了丽西萨的建议。我又在营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在仓库里有一段植物。我感到奇怪就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段荆棘。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荆棘?过了一会,狐狸回来了。丽西萨告诉我们村子里有村民。但是他们好像都很害怕,于是我们决定去村子看看。

  那个哨所附近有两个村庄,离的都不远。我们先去哨所左边的那个村庄,本来预计能够见到农夫,问一问哨所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进了村子之后发现这个村子很荒凉,很多户都已经没人了。而勉强有人的几户都拒绝给我们开门,即使我们表明是女王派来的人也不行。看来这里被袭击过了,而且对剩下的村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既然在这里没有收获,我们就去对面的另一个村子。当我们到达那里之后,发现那里也不比第一个好多少,人虽然比第一个村子多一点,但大多数村民都还是呆在家里。见人都不愿意出来,阿尔提亚带着我们跑到了这里的教堂,然后命令俄狄浦斯去敲钟。

  听到教堂的钟声“当~当”的响起来,慢慢的有那么几个老人出来了。这时候阿尔提亚拿出女王的委任书,蕾萨依拉大声说道:“我们是教会和女王派来的,女王知道这里正在经受着苦难,女王不会抛弃他的臣民。我们被派来侦查这里的敌情,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开始攻击了。现在,我们请求你们帮助我们!告诉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蛮族的消息!女王承诺,在战争结束后,帮助过我们的村民会得到赏赐!”

  蕾萨依拉话音刚落,下面的老人们就慢慢的议论开了,而在蕾萨依拉说话的时候又出来了一些女人和孩子。他们窃窃私语了一会之后,一个年仅五十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看着我们几个说:“你说你们是女王派来的,有凭证吗?”蕾萨依拉转告阿尔提亚,这些村民要看凭证。阿尔提亚把外边的披风一扯,里边的宗教审判所标志就露出来了,村民们也认识这个标志,于是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时候阿尔提亚拿出了女王的委任令,问那个老头:“你认字吗?”

  那老头说:“我在教会上过学。”

  阿尔提亚点了点头,然后把委任令给了那个老头。老头看了看,然后睁大了眼睛大声的喊:“乡亲们!真是女王的队伍,女王万岁!”

  其他的村民听这个老人说我们真的是女王派来的队伍之后也显得兴奋不已,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欢呼雀跃的时候,我们需要了解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而问我们要委任令的那个老人这时候把我们招呼进了他的屋子。进了老头的屋子我们才知道老头是村子里的铁匠,也是这里的村长。就在我们进去之后,一个青年男子从老头家的地窖里出来了,老头像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儿子。

  然后蕾萨依拉问了一句:“是不是那些人在抓年轻的男子?”

  “对,我来把这一段时间的是详细给你们讲讲吧。”

  事情是发生在两周之前,有一天,突然在村子的周围有一些奇怪的人活动。村民们把这个事情报告了当地哨所,哨所也很重视,于是就派了一个传讯员去向南边传递消息,但是这个人一去就不再回来了,哨所和村民都很急,于是就组织了几次搜寻,结果人没找到,搜寻的人又接连失踪,这样大家也不敢搜查了,而是以两个村子和一个哨所为中心防御。等待外援,但是谁知道八九天以前的晚上,哨所突然很吵闹,有人在哪里喊打喊杀的,两个村子的居民有的人出于好奇或者想要帮忙就去那里看了看,结果都没再回来。

  这时候村民们都知道厉害了,于是一个个谁也没敢再出去,第二天早上,有几个村民壮着胆子去哨所看了看,发现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惊慌之余赶忙跑回村子让大家离开,但是就在村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来了一个女剑士。那个女剑士长得很漂亮,但是一脸病怏怏的样子,身上缠着一些荆棘的藤。

  听到这儿我拿出了在兵营找到的荆棘,给那老人看,那老者看了之后就说:“没错,就是这个。”我示意老者继续说。

  那个女剑士突然走到了村口,身后跟着八九个蛮族士兵。那个女的看到村民都在搬东西的时候猛地一挥手,本来就把她的身体缠的紧紧的荆棘一下子就扎进了自己的身体,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可是那个女的非但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相反到很享受的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说:“我乃乌拉尔修会女祭司塞利卡·希露菲尔!我来此传达主的道!主告诫我们:要谨记痛苦;要忍受痛苦;要感谢痛苦。人间只有痛苦才是真实,其余皆为虚伪。”说完,那个女的就指挥自己手下的士兵冲了过来,村民一看这样全乱了。而那些蛮族趁乱抓了十个年轻人,之后把那些人押到村口。然后又强迫村民们围观这些人。那个女的看了看这些被拘押的村民,然后拿出了一根鞭子,那是个九尾鞭,上面还拴着一些小石子。本来村民们都以为会看见那个女人那鞭子鞭打村民的情景,没想到那个女的拔一根鞭子交给了一名被抓住的青年,然后对那青年说:“你来……鞭打我吧。”那个青年哆哆嗦嗦的没听见她在说什么,那个女的见这个青年不动,突然一剑砍掉了他的头,然后大叫:“主说了:痛苦使人敬畏!我让你们鞭打我,你们就干!”然后从那个死者的手里拿过鞭子又给了第二个人让他鞭打她,第二个人哆哆嗦嗦的挥了两下鞭子,然后吓得跪到了地上,那个女的又是一剑将第二个人刺透。然后大喊:“主的恩泽要严肃对待!”第三个人因为前两个人的事情不敢不听,于是就用最大的力气猛地把鞭子抽到那个女人的身上,随着鞭挞,几道深深地血印出现在那个女人的皮肤上,那个女人却欢愉的叫了一声:“啊~~对!这样才是主的恩典!你们几个剩下的,继续!”于是剩下的几个人都用力抽打了那个女人一次。那个女人在鲜血飞溅中不停地欢快的喊叫着,直到结束以后,那个女的站起来说,这几个人都很好,我带走了。村民们这时早已经惊呆了,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七个人被带走。再走之前,那个女人说:“我在你和隔壁村两个村周围有埋伏,如果你们要想跑的话我就杀光你们。”当晚,隔壁村的村长就跑到了这里,原来那个女的之后去了隔壁村,用同样的手法抓走了7个人。就这样,在随后的两周,每天那个女人都会带几个人来这两个村子,强迫村里的年轻人鞭打她,然后再把人带走。一开始村民们也想逃离这里,但所有都害怕路被封住,所以谁也没跑成。直到今天,两个村子有很多年轻人被抓了,剩下的几个也都被各家藏了起来这个村子的人比较多,邻村的人少一些,结果邻村现在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

  阿尔提听完这个故事问了一句:“你说那个女的叫什么?”

  “塞利卡·希露菲尔。自称荆棘女士。”

  布莱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他问那个村长:“您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村长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问布莱安:“你认识?”

  布莱安阴沉着脸说:“听说过,哈格瑞的女疯子……”

  看来是恶名在外了,这样的危险人物怎么也和哈塔族搅在一起了?随后,艾尔辛格问了一句:“他们,每天什么时候来?”

  “下午的时候,现在快到时间了。”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然后阿尔提亚对那老人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过了一两个小时以后,塞利卡带着十来个哈塔人来到了这个村庄,就像那个村长说的,塞利卡长得很秀气,身材是瘦长的,很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浑身上下缠满了荆棘,而且一副病怏怏的表情,眼神却非常的有精神,闪烁出一股狂热。

  到了这个村口之后那个塞利卡满面春光的大叫:“村民们,我又来玩啦!都出来吧!”

  但是今天有不同,村民们一个个都紧闭门户,没认出来,塞利卡又叫了两声,见没人答应无奈的叹了口气:“哎,难道非要我请你们玩吗?”

  然后她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就准备过去把各家从屋子里抓出来。但是,就在他们走了几步的时候,突然一道火从旁边的一个屋顶飞了出来,然后点着了他们面前的干草,我们之前都在那里撒了一圈油,所以很快就着了,火瞬间燃烧成了一个圈,把那些人围了起来。这个同时,布莱安突然站起来,拉弓射箭,一击就集中了最前面一个士兵的喉咙,然后杰瑞从侧面骑马窜出,照着那群敌人一个投枪飞了过去,于是又有一个人的胸口被刺透。我们几个这时都冲了出来,塞了卡笑着说:“看来这下好玩了呢!来吧,让我更痛苦吧!”之后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冲出了火圈。

  俄狄浦斯看到他们要跳出来,大喊一声:“哪里这么容易!”之后就用力一挥自己的铁锚,一下子就把三个人打回到火圈中。而另外两个人想从另一个方向突出去,结果这时候乔约拿着他那把巨剑来了,两人见乔约的武器很大,立刻跳起来企图正面攻击。但是乔约把自己的剑扛在身后,然后大叫一声:“啊!”随之猛地一转身,身后的大剑随身而动,一转眼就把两个人给腰斩了,没想到这家伙能把这把剑这么快的挥动!看到自己眼前的两个半截身子的尸体,乔约笑了笑说:“突然冲上来很危险”此时艾薇儿又点燃了一个企图从他这边占便宜的敌人。塞利卡见转瞬之间自己的这点人已经隐然处于下风,竟然用非常高兴的声音说:“哎呀呀!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强者!来吧!让我体会痛苦吧!”之后拔剑向我们跑来。

  她的第一个目标是离她最近的丽娜,就在她要刺中正在和别人打斗的丽娜的时候,艾尔辛格从旁边窜了出来,一手匕首一手短剑的和塞利卡战到了一起,而这个时候一个敌人也冲到了我的眼前,我用左手的剑正面看过去,那个人一闪身脱开了,然后我立刻冲过去,右手反手一刀,在那个人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他的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右手的斧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这时候左右交叉把那个人的脑袋剪了下来。蕾萨依拉的大十字架这时候从我身边飞过,我赶忙回头,蕾萨依拉已经把三个人砍碎了。之前被俄狄浦斯集中的三个人这时候要爬起来,俄狄浦斯和阿尔提亚大叫了一声冲了过去,两个人都是从上向下,将其中的两个砍死。第三个要趁这个时机偷袭阿尔提亚,但突然一把剑从自己的胸口刺过,在他死之前看到的是索伦冷酷的脸。另一边丽西萨已经杀死两个人了,而海格力斯也扭断了第二个人的脖子。布莱安手持战斧从房子上跳了下来,横着一砍,一个敌人就被砍掉了左臂,然后布莱安用右脚一下把那个人踢到,然后用力一砍,杀死了那个人。杰瑞是典型的“马上英雄,马下平民”他骑在马上几乎每次挥砍都能伴随着一道血柱。艾薇儿还是用炼金术作战,她的近身很灵巧,再配合燃烧粉,在自己的身边铸造了一道火焰围墙。一刻钟之后,塞利卡带的人全部被我们杀死。而战场上只剩下了和艾尔辛格作战的塞利卡。

  艾尔辛格很灵活,但是塞利卡的剑法也很凌厉,只是最大的问题是,虽然艾尔辛格可以划伤塞利卡,但是满身荆棘的塞利卡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轻度划伤。这让艾尔辛格很不好办,和一个几乎不怕疼的对手作战。艾尔辛格又在一次兵器的对峙之后往后跳了半步,但这时塞利卡突然稳住自己的脚步,向前猛地刺去,艾尔辛格慌忙向左躲闪但是塞利卡还是划破了艾尔辛格的胸口,艾尔辛格似乎没有被那个划伤影响,只是快速闪到了塞利卡的后边,从背后攻击塞利卡,但是之前塞利卡冲得太快,艾尔辛格没能伤到塞利卡,只是砍掉了她的那身荆棘。塞利卡看到自己的荆棘被砍断,从身上掉了下来,突然尖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脸色苍白的颤抖着,艾尔辛格见此准备上去杀死她,但阿尔提亚大喊:“等等!我还有事问她!”于是艾尔辛格改为把她击昏。

  我们把她捆起来之后,已经醒过来的塞利卡嘴里依然小声的说:“荆棘,我的荆棘,我的苦难……”而我们把她押到哨所审问她的时候,她也仅仅在说那一句话。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问出来。就在我们准备放弃的时候,索伦突然说:“我有办法。”然后他走到塞利卡面前说:“你想要回苦难吗?”塞利卡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索伦于是又重复了一次。塞利卡这次听明白了,充满欣喜的说:“好!好啊!”

  “但是呢,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要回答我。”

  “好!好的!只要你给我苦难!”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是一寒,怎么还有这种人?然后索伦走了过来,对阿尔提亚说:“队长,你有什么问题要问?”阿尔提亚把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索伦,之后索伦对我们说:“你们谁想观摩一下?”布莱安和杰瑞又踊跃的报名参加了。但是我问了艾薇儿一句,她能不能用傀儡术来引导塞利卡。但是她摇了摇头,她告诉我假如塞利卡心智正常,那么她可以用手上的水晶来使用傀儡术,但是塞利卡目前是失神状态,需要纯度更高的水晶,但是我们没有,因此不能引导塞利卡。于是当天晚上放弃我们在那间废弃的哨所过夜的想法,而全部回到村子过夜,原来的指挥所现在成了审讯室,到半夜的时候,布莱安和杰瑞捂着嘴跑出来了。而我们……根本就不想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索伦把阿尔提亚叫醒,然后报告了审讯结果。

  塞利卡属于“冰炎铁卫”,这是哈塔族招募的外人组成的特殊兵团,由外人担任队长,对部族里最强壮的人进行训练,然后那些人就成为了部族战斗的核心里的核心。说实话,如果不是艾尔辛格砍断塞利卡的荆棘,她不会这么容易的被我们抓住。再结合我们之前遇到的冰炎铁卫,这地区是一直很棘手的敌人。目前,这支部队在这里的任务就是攻击韦尔夫的斥候,截断他们的后勤,并且尽量在这里招募“奴兵”。等到春季进攻。但是现在那支部队的主力在哪,塞利卡不知道。塞利卡说他们是在一个月以前开始在这里执行任务的,冰炎铁卫的十二个小队全部在这里,而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基本上我们想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他们是分开行动,各队之间相互不知道行踪。所以问不出来。

  最后,索伦说了一句:“你们去给她收尸吧。”然后他就去睡觉了。我们几个准备进去的时候杰瑞过来说了一句:“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然后就走了。我们不明所以的进去之后,全愣住了。丽西萨和丽娜也是捂着嘴就出去了,艾尔辛格和艾薇儿一咧嘴也出去了,海格和蕾萨依拉以及俄狄浦斯说了一声:“上帝啊。”也跑了。我和阿尔提亚以及乔约强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那具“尸体”:塞利卡除了头以外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了,乳房被切了下来扔在地上,腿部和胳膊的皮已经被完全剥去,鲜红的肌肉露在外面,左右两边个六根肋骨被挑了出来,而小肠顺着一个洞被拽了出来……更可怕的是塞利卡居然还面露笑意……主啊,我要做噩梦了。

  我们三个根本就不想再收拾这里了,于是我们从外边点了一把火,把整个房间烧了。这次审讯我们可以确定,我们的敌人就是那些“冰炎铁卫”。

第四节

  处理完塞利卡之后我们在村子里只休整了一天,就继续出发了,在那之前我们帮助两个村子的村民离开了那里。这样这一带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无人区,我们必须尽快到达下一个地区,才能继续我们的任务,在之前我们审问塞利卡的时候塞利卡招供他们分得也很散,每个队长都带领自己的小队分别执行任务,而除了总队长之外没人知道目前哈塔军团主力的具体位置,但是他们在北部的山区,这一点是确定的,于是我们继续开路。

  我们向西北方前进,在经过了两天的无人地区之后,我们终于又看到了有农田的地方。从地图上看,我们已经接近万楚特了。在蛮族入侵之前的万楚特是一个人口打到3000多的城镇,但是如今不知怎么样了。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村子,但是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好像太安静了。我们在那个并不大的小村子里找了两圈,但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而且所有的食物,财物,全都不见了。当我们在侦查线索的时候,村子里的一个告示提供了答案。那上面写着:“全村居民已前往万楚特。”哦,原来是都迁走了。

  我们觉得在这里没有什么价值了,就继续向北。就这样又经过了两个差不多同样情况的村庄,都说是全部前往万楚特,然后村子里除了房子什么也没剩下。我们继续按照地图的指向往万楚特去,我们一开始什么也没怀疑,知道我们经过的一片小小的沙地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事情。

  “杰瑞,你看这些马掌印。”

  “怎么了?”

  “它们是没马掌的。”

  “嗯,没错。”

  “你知道这个国家是不是全部用马掌的?”

  这时候旁边蕾萨依拉说:“是的,特别是最近几年,几乎每个村子用的马都有马具了。”

  “那这个附近有野马么?”

  “我记得没有,你发现什么了。”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围上来了,我跳下马,看看那片沙地上的痕迹,有车轮印,有人的脚印,有马蹄印,有的有马掌,有的没有。有马掌的都和车轮印平行,没有马掌的马蹄印却和人的脚印混杂在一起,这一行混乱的印记直直通向万楚特的方向。我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告诉阿尔提亚,我们不能这么去万楚特。

  阿尔提亚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几个村子的迁移书很有可能是伪造的,或者是有人把他们往那个方向驱赶。”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些印记,这些马蹄印。没马掌。”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你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村子吗?那里也有一些和这些马蹄印类似的印记,没有马掌。”

  “我觉得这不能说明什么,哈塔人可能已经学会了马掌技术。”

  “但是你看这些马蹄印,从他的间距来看这些马的个头要比现在我们骑的马要小一些,而且蹄子的间距不一样,我见过这种马蹄印,不过是我在呼罗珊服役的时候。这些马是中亚那一代的马。”

  阿尔提亚也意识到我是对的和目前严重的状况,如果那些人是被驱赶到万楚特的话,那么万楚特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包围了?如果是的话那需要多少兵力?而且如果是这些人押解他们取得万楚特,那万楚特会不会已经被攻陷了?这个时侯阿尔提亚决定,该从别的路径接近万楚特侦查突进,一旦发现不明的斥侯立刻抓捕。

  我们于是从一条东边的路绕远开始接近万楚特,我们昼伏夜出,小心翼翼。终于,在一天后我们发现了一小股所属不明的队伍,我们乘着晚上袭击了他们,击杀12人,留下三个人问话。后来我们发现这些人是这一个地区的一股土匪,原来一直藏在这一代的平原上,看到现在外人入侵军队无暇顾及才开始活动,我们向他们询问了万楚特的事情,他们说他们也不清楚,只是前一段时间有一群人突然开始兼并这个地区原有的匪徒和流氓,这些人就是响应去投奔的。之后我们又问他们只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做这些事情,他们说他们也不清楚,就是听说领头的人是一个剑客,凶残无比。然后我们又问,那些人的集中地在哪?他们说:“万楚特”。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有一群人兼并了这一带的几个匪帮,然后包围或者占据了万楚特。这时候我问阿尔提亚,要不要管这里的事。阿尔提亚居然告诉我,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兼并当地匪帮的人就是哈塔人,所以要管。这时候乔约也指出不论是不是,但是有这样一群割据势力对韦尔夫不利,于是我们决定管这里的事。决定后我问那几个人,他们去投奔凭据是什么?那里边的一个人说他的表兄在另一伙匪帮,而那个匪帮已经被兼并了,而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就连那个人的表兄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些人,具体的都不知道。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我找到了艾薇儿,让她使用傀儡术控制这几个人的记忆,然后我们扮作匪帮的成员,这样的话就能够从内部击败敌人。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有艾薇儿施法,经那几个强盗的记忆修改了,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化了化妆。一天后,我们以匪帮的名义接近了万楚特。

  一路上,我们又遇到几伙土匪,他们有的是去投奔的,有的是被派出来巡逻的。从那些人的口中我们吧万楚特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现在的万楚特,一言以蔽之就是“贼窝”。在蛮族入侵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一批外国人到达这里开始陆续的兼并各个匪帮,然后再一个月之前,他们成功的将万楚特的城市卫兵吸引出城,并将之歼灭,这时候那些匪徒的总数已经超过60了,那之后他们就不断袭扰万楚特,终于在一周之前,匪帮成功的将万楚特夺取,并把原来的万楚特镇长一家和主教绞死。现在的万楚特,就是这个联合匪帮的天下。我们同时得知,现在这个城市的匪徒,已经达到100多人。面对这个数目的敌人,我们要开始重新修订计划了。

  一天后,我们进入了万楚特,就像是传说中的一样,这里就是一个匪窝。在进城之前就能看见城门口立着几个绞刑架,上面吊着数十个青年,而且个个死的时候都被开膛破肚,他们的内脏从肚子里流了出来,成群的苍蝇在尸体旁边旋绕。领路的土匪告诉我们,这些人是反抗这里的匪帮统治的人。我们捂着鼻子进城之后,发现这里很少有青壮年的男子,城门口的广场上摆着一排排的头颅,全都是老年人的。而城中的女性各个衣不遮体,表情呆滞,我们可以想想她们经历的事情。我们一群人到了原来的镇长官邸,这里早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就是门口依然吊着镇长全家的尸体,3个男的,是镇长和他的两个儿子,全身被刀砍的血肉模糊。2个女性是镇长夫人和镇长的女儿,尸体赤裸,各有一根长矛从下体穿过。有人向我们解释这是对镇长曾经组织反抗的报复。

  进去那个宅邸之后我们看见一个人坐在会客厅最高的位置上,他身穿黑色的外衣,灰色的裤子,我感慨这些冰岩铁卫怎么都穿黑衣服。他留着棕色的长发,前边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显得非常颓废。那个人两腿叉开,一个年轻的姑娘将头埋在他的胯间。而两边的各个匪徒有的在喝酒,有的在侮辱女性,有的在互殴。我们一行人进去之后,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匪帮的女性是用手能算清的,但是我们的队伍里竟然有5个女性。这让那些土匪感到很惊奇,四周的议论中还有人猜测着五个女的是不是送来慰劳他们的。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的老大就是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斯蒂芬.霍姆兹原来是个剑客,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性格大变,现在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斯蒂芬眯着眼睛看到我们进来,他什么也没说,但这时候,旁边突然窜出了几个人向我们扑来,我们几个冷笑了一声,用这种手段来测试我们,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角色。阿尔提亚也是想要在这群人面前立威,拿起她的十字杖往前一迈步,然后顺手一挥,就砍到了两个;蕾萨依拉也用自己的大十字架把两个人的脑袋砸碎了;丽西萨和丽娜更是干净利落的把攻击他们的几个人的脖子给切断了;不过最有威慑力的是艾薇儿,她伸手一出气,就使了一个龙息术,冲向她的几个人当场被烧着,还波及到了周围的几个人。这一下子整个的大厅都寂静下来了,那个斯蒂芬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我猛然拔刀一冲,可是就在我要砍到他之前一下子跳了出去,我快速回身,他的剑正向我砍来,我用刀一档,把他往后逼退了一步,就在他准备再次攻击我的时候,索伦已经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了。斯蒂芬这时眼睛中才有一点点的惊讶和欣赏,他笑了笑,然后我示意索伦把剑放下,阿尔提亚走上前去,对斯蒂芬说:“我们这支队伍人少来源杂,但能存活到今天也不是因为运气好,如果斯蒂芬先生您不收留我们,我们也就不多打扰。”斯蒂芬一听说我们要走立刻赔笑:“不不不,您就是这群好汉的头领吧,刚在那几个混蛋不懂事,请您原谅。”然后两个人一握手哈哈大笑,我们就算入伙了。这时候丽西萨碰了碰我,值了一下墙角,我看到有几个哈塔士兵在那里,果然和哈塔人有关。只是我有注意到那个斯蒂芬衣服的左臂上有一个纹章,那个文章不是别的,就是原来在奥拉迪亚的那个地下室看到的,火焰包围的冰,外面是一面盾牌。这是我突然想起来塞利卡的衣服上也有这么一个标志,我明白了,这是冰炎铁卫的徽章。那么说这个人是冰炎铁卫的成员?这时候斯蒂芬开始介绍自己:“我叫斯蒂芬·霍姆兹。原来呢是一个剑客,现在嘛,是一个自由人。道上的兄弟们喜欢叫我草原幽灵。”

  阿尔提亚这时开始介绍我们,在来之前,我们都编造了自己的一段经历,当然,有些人不用编。“我叫阿尔提亚,原来呢,是科隆教团的一个武装修女,后来因为勾引年轻传教士被开除了,我旁边的这个(她指的是蕾萨依拉),就是我勾引的那个小子,他被教会的人煽了,现在和我混,就是原来是他插我,现在是我插他。”周围这时响起一片嘲笑。然后阿尔提亚继续介绍:“这是艾尔辛格,萨尔比地区有名的强盗;这是巴沙尔,一个闪族杀手;这是丽西萨,黑海的一个女巫;这是丽娜,泰斯族的贼;布莱安,哈格瑞的杀人犯;杰瑞,扎马尔雇佣兵;乔约,雇佣兵;索伦,杀手;俄狄浦斯,海盗;海格力斯,据斯塔德的强盗。最后,这位美丽的女士艾薇儿,是一个——傀儡师!”

  这是周围响起一片惊叹,斯蒂芬有些震惊的看着我们说:“原来都是各方的精英啊!有你们加入我们那可真是太好了!”就这样我们加入了这里。介绍完之后,斯蒂芬给我们上了酒,然后他拿起了自己的杯子,举手向我们致敬,就在他要和之前,突然把杯子一摔,就洒到了地板上,然后地上呲啦一声,那杯酒有毒。斯蒂芬骂了句:“婊子!”然后把给他上酒的那个姑娘一把抓过来摔到地上,对自己的手下说:“明天处死她。”然后又对我们说:“明天请你们几位看场好戏。”

  之后他派人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就离开了那里,然后我们几个男的每人分到了一个姑娘,但是看到这座城那么惨,连布莱安也没能狠下心来“享受”。我们有分别向城里的很多人打听这个斯蒂芬的来路,但是谁都不知道,都只知道他是在蛮族入侵的时候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他就凭自己的狠辣与疯狂成为一方霸主。直到现在,他从来不向这些人说他究竟想干什么,只是领着他们在这里作威作福,并且把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全都驱赶到了这里,制造了一大片无人区。我想,这会不会也是配合哈塔族的整体战术呢?晚上的时候,我看到艾薇儿又给几个人洗脑了,后来她向我解释,因为我们的人太少了,所以需要帮手,并得意的告诉我现在已经有15个人是我们这边的人,她可真是厉害。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被带到了原来的小镇广场上,这里打了一个看台,斯蒂芬坐在最高处,我们做在下边,围观的人有这里原来的市民,也有强盗。我问另一边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说:“等等,神父还没来。”他们也用神父?就在我正想的时候,突然想起几声号角声,是个哈塔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神父衣服的人出现了,那个人身材强壮,还背着一个大链球。这是什么人?这时候斯蒂芬站起来迎了上去,和那个神父说说笑笑似乎早就认识,然后他把我们介绍给了那个奇怪的神父。后来我听说,那个神父不住在这里,只是在有人被处刑的时候才来这里做弥撒,比如今天。我很好奇想知道他们怎么做弥撒,只见那个斯蒂芬示意手下把犯人带来,人后那些人就从一个囚车里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那个女的带了出来。

  那个女的被反绑着,嘴里被塞进了一个带刺的铁球,这是奥罗巴常用的手段了,那些人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拖到了场地中央的一个架子上,把那个女性的四肢绑在架子的四个杆子上,她的阴部完全的暴露在了外边,丽西萨和蕾萨依拉一皱眉,我也在想,他们要干嘛?这时候那个神父走到场中央,把手放到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头上说道:“万物皆会毁灭,如今已是末日,此女之命运已到终结之时,杀之无妨。”然后就回到了观礼台上。我说这是神父该说的吗?这个时侯斯蒂芬一挥手,一群人牵上来了一头公牛,那个公牛的阳具上套着一个满是倒钩和刀片的套子,然后他们把那头公牛牵到了那个女人的跟前,那头公牛好像发情了,挺起它的阳具照着那个女的就扎了过去……我们都一扭头,实在不忍再继续看这场残忍的死刑,当刑罚结束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女性的下体已经被捣烂了。在那场虐杀结束之后斯蒂芬还出来喊了一番“自己的权力不可亵渎”的发言,我这是真想把这家伙给切成碎片。那个奇怪的神父在行刑结束之后就走了,但是他走之前似乎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当晚,艾薇儿又对几个人进行了洗脑。而阿尔提亚也对我们说,要加快速度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慢慢在城里打探消息,并且向城里剩下的居民传达女王的命令,这期间,我们知道了不是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都被杀或者被带走了,有一些就关在这个城市的牢房中。三天之后,我们准备行动,因为这之前艾薇儿已经成功的用傀儡师拉拢了30多个人,接近这个城市匪军的三分之一。我问过艾薇儿,她不是说这个水晶的力量有限,不能控制别人吗?她回答我说,他是在用这个水晶对别人的记忆进行微调和对别人施加暗示,这些都是很简单的,这个水晶的力量就能做到,但效果却很大。果然,在第四天的时候连我们在街边都能听到匪军内部人心浮动的谣言了,这期间斯蒂芬也追查过这个事情,但不了了之了。这段时间里,我认识了一个叫依米莉的妓女,那个妓女告诉我,斯蒂芬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对着一个项坠沉默好长时间,又一次他偷偷的看了看那个项坠,那里边有一幅画,画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有些时候斯蒂芬会去找她睡觉,高潮的时候喊出的名字是莫妮卡。但是她也不敢问那个莫妮卡是谁,我觉得这是一个线索,就记下了。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准备动手。那天白天,艾薇儿对她进行过暗示的人都施加了“多疑,焦躁,不满”等暗示。然后,丽娜也想办法搞来了地牢的钥匙。我们则四处策动百姓们。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从小镇西侧的一个酒吧爆发了,最初只是几个人的吵架,但这时候艾薇儿的暗示起到了作用,有几个人因为焦躁和不满对自己原来的同伴拔了刀。这时候小规模的骚乱开始扩大,布莱安,杰瑞,丽西萨,俄狄浦斯,以及艾尔辛格趁乱开始四处防火。乔约,蕾萨依拉,和海格瑞斯则四处联络居民们,局面们则纷纷拿起家里都菜刀,铁锅等东西袭击占据城市的匪军,并且他们成功的打开了这里监狱的大门,释放了之前被关押的人们。而阿尔提亚则在干自己最喜欢的事,四处去挑动匪徒内斗。而我和索伦另有任务,我们要刺杀斯蒂芬。

  我们见到斯蒂芬的时候他正在焦头烂额的四处扑火。见到我和索伦的时候他还以为我们真的是去帮他的。就在他给自己的手下指派任务的时候,我和索伦突然发难。应该说斯蒂芬的剑法的确了得,我们出手的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一弯腰躲过了我们的攻击,然后拔剑向我们进攻。而他的哈塔族同伴这时候也冲了上来,我和索伦被打散了。索伦独自去和哈塔族的士兵周旋,而我则引着斯蒂芬来到了一栋宅子里。斯蒂芬狠狠的看着我们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冷冷一笑:“杀你的人。”他眼珠一转说:“为什么?你们是茵塔希提女王的雇佣兵?”我则回答:“不仅如此。还有就是,我们受那些被你虐杀的人的委托。”这时候他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们也是自诩正义的家伙们啊!”

  “不是我们自诩正义,是我觉得你干的太过。”

  “我干得过分!那群混蛋对我妻子的时候他们觉得过分过吗!我的妻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就被他们……”说到这他居然哭了出来,然后他继续说:“反正,我现在不再相信什么公理和正义了,我只相信,我的剑!”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妻子的死亡而变得如此扭曲,但是对于这种以报复社会为目的的人我想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在刀剑之上见真章吧!我们两个人叫了一声向对方冲了过去,我用左手的剑从下方斜刺向他,他也不躲闪,只是简单的用剑一铛,就把我的攻击弹开了。然后他快速的用剑向我刺来,我拿刀挡了一下,但是他的左手一拳打中了我的腹部,因为有链甲的保护,我没收什么冲击,我趁此机会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了他,他被我这么一撞立刻退了一步,不过他的左脚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并借我这一撞的力转身到了我的背后,我知道自己被他算计了立刻顺势向前爬了过去,从而躲开了他的一次进攻。我们再次的对峙了起来,这个人的剑术的确不凡啊。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并用的向他攻了过去,斯蒂芬则快速用剑阻挡。我原来不打算和他多消耗时间,但是他的防御很密集,我又一时攻不破。于是我在与他对战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你妻子,叫莫妮卡吧?她很漂亮吗?”他明显的身体一颤,然后咬着牙说:“这不管你的事。”我继续问:“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吗?”他大喊:“闭嘴!”我见到自己的策略起效果了,就继续问:“她是被什么人强暴致死的吧?你把那些人杀了吗?”他停了一下,然后大叫:“你闭嘴!”之后疯狂的开始攻击我,我一边与他周旋,一边问:“你应该曾经和你妻子很快乐吧?你当时是不是差点自杀?……”斯蒂芬越来越愤怒,他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但是破绽却越来越多,终于,我在会避开他的一次攻击之后,成功的绕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挥剑将他的手砍了下来,另一只手用刀把他的小腿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他一下子就跪到地上了。这个时侯,冲来的一群市民,我把剑收了起来对他们说:“这个人是城里那些土匪的头!我把他交给你们审判。”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

  这个时侯我见到了索伦,他正在和三四个哈塔人周旋,我立刻冲过去把剩下的敌人干掉了。索伦问我斯蒂芬怎么样了。我把经过告诉他,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做个杀手。”我苦笑着摇了摇手。然后去跑去其他人那边了。

  经过了一晚上的骚乱,这座城市基本上毁了。第二天的早晨,我们看到斯蒂芬的头颅被挂在教堂前,这个心理扭曲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市民的代表们向我们表示了感谢。阿尔提亚给他们写了介绍信请求迪奴夫收留他们。然后,我们离开了这里,继续向西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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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韦尔夫北部的一个山丘上,一个手拿钢铁圆盾的英俊男人正在那里凝视着远方,他的背后是一面蓝色的旗子,上面画着一个盾牌,盾牌中间是被火焰包围的冰。这时候一个斥候跑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条,那个男人看了看之后把那纸条给了自己身边的一个老人,然后问那个老人:“这些人,你认识吗?”那个老人看了看字条上的描述说:“就是在奥拉迪亚坏我们事的人。他们现在在这里?”之前的男人谈谈的说:“对,在这里,而且已经把荆棘女士和草原幽灵给杀了。”老人的眉毛一挑:“我还真小看他们了。”

  “没事,本来那两个人的弱点就很明显。”

  “那接下来总队长您准备怎么办?”

  “你有自己的任务,去做就行了。这十几个人我自有办法。”

  “是。”说完那个老人就退下了

  那个英俊的男人看到老人走远了之后,突然一甩自己手上的盾牌,那个盾牌就将眼前的一个奴兵砍成了两半。他舔了舔在盾上的血,笑着说:“我来招待你们十三个人吧。”

第五节

    “ 太冷啦!!!!!”

  “巴沙尔,你喊了几声了?”

  “这北方下的雪也太大啦!”

  “巴沙尔,你抱怨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们从万楚特离开之后赶上了下雪,现在是1月,在雪地里宿营是自杀行为,于是我们只能尽快找一个能避雪的地方。我原来还没有在野外遇见下雪的这种经验,太可怕了。我很怕冷,可能因为原来一直生活在比较炎热的地区,就算有冬季,也没有这么冷。现在我们的视线很差,好在杰瑞和乔约比较认路,要不然我真的要怀疑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们是往中部地区最大的城市之一的勒泽夫行进的,那里是是这个国家中部最大的城市,定居人口超过20000人。我们想哈塔人应该还没能力进攻这个大城市,只能通过包围和引诱的办法慢慢消磨他们,我们于是想到哪里去查找一下情报。但是,就目前来看我们是被困在雪里了。尽管我们的行动速度很慢,但是有一点还是放心的,就是像丽娜说的,下这么大雪,也只有我们这些蠢蛋才会在外边赶路,不用担心有人袭击我们。

  我眯着眼睛往前看了看,一片白茫茫的。根本认不清路,杰瑞他们是怎么带的啊?突然,我好像听见有马嘶声,而且还是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的。我想我可能听错了,这么冷谁会出来?但显示很残酷,我们的队伍停了,杰瑞和乔约停了下来,然后乔约转头对我们说:“小心戒备,拿出武器。”什么?真的来人了?乔约问杰瑞:“你听见大概多少人?”杰瑞侧了侧耳朵说:“50多匹马。”那就是五十个骑兵啊!来这么多人?他们是什么人?

  我们纷纷拿出武器警惕的看着前方,这种状态下对我们太不利了。过了大概几分钟吧,对面可以隐约看见人影了,来的人不少,大约有50来人,那些人在接近我们之前,突然转变了阵型原来“A”字形队伍很快的转换成了“V”字形。乔约大喊:“不好!他们要包围我们!突击,冲破他们!”我们拍马上前,几十秒后,我们两帮人遭遇了。近距离一看,来的人和哈塔族穿的是一样的衣服,这么说他们是哈塔人?但是这些人除了头上依然带着兽皮做成的牛角帽,身上穿的却是黑色的链子甲。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么多好装备的?而且这些人的感觉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哈塔正规军还不一样,他们不像是野兽,相反,是一面墙,一面会动的,能把敌人压碎的铁墙。

  我们冲上去之后,敌人很快的就从两翼围了上来,我们见被包围已经是注定的了,就孤注一掷的向前冲了过去。乔约冲在了前面,他手里的巨剑一挥,对面的一个人就连人带马被砍翻了。但是很快又有三个人围了上去,乔约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他的马却没那么大劲,所以动作慢了很多,而我们也和围上来的敌人混战到了一起。这些敌人的动作很快,而且豪不拖拉,一瞬间我简直以为和自己作战的是据斯坦德帝国的正规军。我面前的这个人手持链球,一次次的向我攻击,我却只能边躲边找机会攻击。其他人也大多比较狼狈,这种天气影响了我们的视线,而且敌人有备而来,我们却准备不足。现在我们就是被动挨打,敌人的进攻很有策略,大多数人将我们围在中间,与我们战斗的人却是以有限进攻为主,并不图将我们杀死,而是谨慎的攻击,消耗我们的体力,而且这些人平均一段时间就会退下换同伴。这样我们的处境十分的不利。

  阿尔提亚见战况不利,大喊:“乔约,巴沙尔!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冲出去!”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每个人都被紧紧缠住了啊!每当我们准备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就被敌人快速打断,看来这群人是不把我们灭着这里是不会甘心了。乔约看到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击退了自己的一个对手之后大喊:“这样不行,我们分头跑!分成三队分开突围!来几个人跟我,几个人和阿尔提亚走,几个人和巴沙尔走!”我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的对手又是那个拿链球的,我骑马冲向他,在我们两个人相遇的时候突然把身子一斜,改成侧骑,同时左手挥手一刀,正好砍到了那个人的手臂上,那个人的手臂断了。然后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链球,一边甩一边向前冲。前方的几个人连忙躲避我的攻击,这是他们的包围出现了松动,我大喊一声:“来几个人跟我!”然后骑马就从他们躲避的缺口冲了出去。

  我看几个自己人跟了上来,就赶紧向前冲,而这是我听见乔约和阿尔提亚高喊:“都冲出来了!大家在预定地点回合!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预定地点就是勒泽夫吧?放心,我们谁也不想现在就死。我们分开之后,哈塔人也分散追击我们,我们一路向北逃窜,就这样我们跑了将近一天才将那些人甩在后边,当我们清点人数的时候,我发现跟着我的只有三个人:丽西萨,索伦,还有布莱安。其他的人我们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的我们人困马乏,且各个带伤,好在此时雪已经停了,要不然的话非冻死不可。我们三四个整理了一下随身的干粮,发现吃的也不多了,而且我们没地图,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只能根据记忆我们是向北跑的,然后开始向西南方向慢慢移动。

  当天晚上,索伦问我:“你觉得之前攻击我们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回答说:“看着像哈塔族,但是那些人的装备和战斗力都明显超过原先咱们遇到的人。”索伦点了点头,之后随手拿出了一块布,我看了看,上面画着一只鹰。我问他:“这是什么?”索伦回答:“我从之前和我交手的人身上扯下来的,我觉得这是他们的旗号。”我拿起那块布又仔细看了看,不错,和我之前看的那面黑龙军旗差不多。不知道这些人又是什么部队,看来哈塔人内部也有分别啊。

  我们刚说完,布莱安带着丽西萨回来了,他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猎物,我们的干粮不多了,只能暂时靠打猎筹集。布莱安的腰上别了几只豚鼠,他看了我一眼说:“就找到这些,妈的连只兔子也没有!”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点头说:“行了,有东西吃就行了。”然后我们把那几只豚鼠去毛剥皮,那些就是我们的晚饭了。我们大家都很沉默,这次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说明哈塔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了,下面还会有什么等待我们呢?还有,我们的行踪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这一点我们都不知道,要说起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万楚特的时候的那个奇怪的神父了,他走的时候很仔细的看了我们一眼。这就有可能记住我们的长相并记录下来,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那些匪徒,他们把我们的事情传了出去。不论是那种可能性,我们的处境都变得极其危险。

  第二天的早上,我们根据日出的方向调整了一下行进的方向,然后继续前进,茫茫荒原啊。我们一边小心翼翼的侦查可能的敌影,另一边还要为寻找食物而忙碌。那天下午,我们正在赶路,突然“咚”的一声,我们回头一看丽西萨倒下了,我赶紧跑过去,看她脸色发红,我就摸了摸她的头,她发烧了。我们现在连药品也没有,只能就地休整,然后去挖了点野菜做了点汤喂她喝了。索伦和杰瑞还有我轮番放哨,以防不测。终于到了第四天,我们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那是在布莱安狩猎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他发现之后很兴奋的喊我们三个,尽管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修的这个小木屋,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和索伦抬着丽西萨进入了那间小屋。那间小屋里边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两把椅子,一些木柴,一个炉子,一口锅,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里过于简单了,很明显是有什么人为了路过或者其他的一些目的修建的临时居住屋。会是牧人吗?

  那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了,好像好久没有睡在屋子里的感觉了。第二天,丽西萨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布莱安出去找吃的了,而索伦去附近查看一下有没有村庄,我留下来看着照看丽西萨。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在屋子附近巡视的时候看到远方有一队人过来,领头的人骑着马,还有六七个人拿着鞭子,在中间的人有男有女,好像都被栓在一起,我一看不好,是人贩子。丽西萨在病着。我身上也有伤,现在碰上他们我们就都会被抓走的。我赶忙回到我的房间里,把我的一些重要的东西交给丽西萨。她看我慌慌张张的问发生了什么,我把看到的简单一说,并且让她快走。我把弯刀,委任令都给了丽西萨,让她尽量远离这里,寻找布莱安和索伦。

  我不等丽西萨争辩就把东西交给了她,然后我把她带了出去,自己留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那些人。几十分钟以后,那队人到了这里。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出门去看,他们见我是外国人而且没有同伴,顿时把我围了起来,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应该是帕兰语。我这时候手里还有之前的那把剑,于是我拔出剑来用鲁曼内亚语向他们喊话。那些人见我拿出剑来,立刻向我扑了上来,我一挥剑砍到下一个,但是另一个很快就冲了上来。可能是这一段时间我休息不足,反应慢了一些,一个人乘机打中了我的肩膀,那里我之前受过伤,一阵剧痛使我的剑掉到了地上。这时候那个骑马的人一声令下,他们一起扑了上来,很快我就被打晕了。在我晕倒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见有只小狐狸站在远处,我放心了。丽西萨一定会把我的事情通知他们的。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给两个人拖着,那两个人都带着脚镣,看来是奴隶。我看了看自己的情况,我也被拷上了。看来那个人口贩子是想把我也卖了。

第六节

  我被那群人口贩子抓住已经两天了,丽西萨他们没有来救我,也许是别的原因。只不过我在大雪地里被迫带着脚镣走了一天多。后来我们又经过了一座那样的小木屋,看来这种木屋就是这个人修建的,作为休息的中转站。那些人好像没人会说拉丁语,或者鲁曼内亚语,但是它们抓到得奴隶们有人会讲鲁曼内亚语,所以我也大致上知道了一些这跟奴隶贩子的事情。

  抓我的人叫做吉安利.旺伊。是韦尔夫的一个人口贩子,因为韦尔夫禁止人口交易,所以几年前他逃往鲁曼内亚,现在又回来了。我想也许还是和哈塔族有关系吧。因为我被抓住表现的比较老实,所以他们也没怎么打我,就是开始的时候抽了我一顿,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同我一样被抓的还有十个男人和十二个女人。他们中有鲁曼内亚人,有帕兰人,有乌尔克兰人,也有泰斯人。到了晚上,或者在屋子里的时候,那几个女性就毫无疑问的成了押解者发泄的工具,有长得比较好一点的甚至会被几个人一起轮流上。

  看我们前进的方向还是偏西方,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又走了一天之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小小的要塞,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奴隶贩子的基地了。那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一路上我都留下了一些记号,希望丽西萨他们能找到。

  进去那个地方之后,我们这些男的被集中在了一起,而女性被带到另一个地方。这里有多少人守卫我不清楚,现在我看到的全部男性奴隶总共有60多人,而女性是40多人,被分别关押。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这里对女性的侮辱和虐待要超过男性奴隶,这样不太对劲,一般来说女性奴隶,在这种中转犯的手里都不会被虐待的太狠,因为装劳动力,和处女的卖价是比较高的。但是这里完全不吝惜这些,我们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女牢房那边传来的惨叫声以及看守的淫笑。有几次我看到看守会在院子里公开羞辱女性他们会让一个女性奴隶骑在一个带轱辘的木马上,马背上露出一根长矛的头,随着木马的移动,那根长矛会上下起伏,而女性骑在上面,下体就会被长矛刺入,而拉动木马,长矛就会深入到女性的身体里,然后再走,长矛就下去之后再伸出来如此反复。女性在这种反复的折磨下死去,这种混蛋东西是谁发明的?

  我们一起在这里管了三天了,这里阴暗潮湿,晚上非常寒冷,不断有人被冻死。我们每天吃的是定量的食物,有一次我从饭里还发现了虫子,我们被关在地下,不见天日,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会怎么样,只能静静的等着。我一直在等丽西萨他们,我在这里都一个星期了,他们怎么还不来?阿尔提亚他们怎么样了?会合了没有,大家都还活着么?这么多天,我也慢慢的有些焦躁了。而周围的人更严重,已经有将近十个人因为要逃跑或者反抗看守而被处以穿刺刑。我们的院子里现在就支着十几个木架子,上面穿着一些尸体,都是从肛门进去,然后从嘴里伸出来,脚下都有一个铁球,用来加速人体下坠,而且每个木棍的头都不是很尖锐的,死者在死前的痛苦很深。从开始到结束要很长时间,我们还
有被强迫去观看过程,看着一个人被脚下的铁球拖着,然后慢慢的沉下去,血从屁股下边流出来,被处刑的人会痛苦的喊叫,会持续很长的时间,最后从喉咙,或者脖子穿出来。看到那些尸体,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惶恐,如果丽西萨他们不来呢?如果他们被伏击了呢?越想越乱。

  在第八天的时候,我坐在栅栏的位置上,正在向往下该怎么办,这时候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摩擦我的手,我低头一看,是一只小狐狸,这不就是丽西萨吗?真主保佑,他们终于找到我了。我一把抓起了小狐狸,低声说:“你们终于来了!”然后我高兴的抚摩着小狐狸。先让丽西萨进来,哪看来是有计划了。小狐狸挣扎了一下,我放开它,它从嘴里突出了一张小纸条,之后就跑了。我悄悄拿起那个纸条,上面就写这一行话:“三日后营救,找到外援。”外援?会是什么人?不管那么多了,总之现在有希望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利用短暂的放风时间观察这个要塞,这里整个的规模不大,也就和我们第一希见到丽西萨的时候的那个村庄的领主住的地方差不多,地上一层,地下两层,地下一层是牢房,地下二层是刑房,守卫不少于20人,但是这些人的素质明显成问题,整日饮酒和淫虐女奴让这些人的警觉都降得很低,前几天的一次暴动还差点成功。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奴隶的语言不统一无法统一指挥,我当时就趁乱出去了。所以这些守卫在索伦和丽西萨面前和稻草人没什么区别,我想过程多半就是他们俩混进来,一个杀人一个放火,先把这里搞乱再说。然后布莱安再带人把我们都给放出去,没有意外的话不用一小时解决问题。

  但是,第三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那天的上午,突然我听见了很大的号角声,我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我顺着地牢的窗户往外看,我竟然看到了几个哈塔人,他们围着一个身上挂着大铁球的神父。那个人就是我们在万楚特遇到的那个神父。吉安利明显认识那个神父,而且两个人很熟,他们很亲切的相互拥抱之后后跑到屋里去了。而且,在人群的最后我还看到了四个和那天包围我们的人穿着一样的黑甲兵。这下可不好办了,有这些人在,这里的防御明显加强了,要是这时候来救我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而且,为什么哈塔人会来这里呢?难道说这个吉安利和哈塔人是同盟,他抓捕奴隶是为了向哈塔人提供兵员?这样似乎也解释的通啊。但是,如果按原计划今天他们来进攻这里怎么办?那些外援是什么人?能行吗?我现在能做的似乎之后静静的等。过了一会两个看守从我们的门前走过,一边走一边聊天,还在叹气,我问能听懂的鲁曼内亚人他们在说什么,那个人告诉我,两个看守说明天那些哈塔人就要带我们这些人走,而且那些哈塔人今晚就要几个女奴去陪他们,两个看守叹息的是,所有配过哈塔族的女奴,第二天肯定是只剩下残骸了。那么说,这里真的和哈塔族合作了?

  这个时侯,突然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了,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原来是吉安利和那个神父来这里了。我见神父过来了,赶忙躲到了人群之中,这几天我在这种环境下蓬头垢面,我想他也认不出我了。那两个人走到了我们这间房子,神父往里边看了一眼就走了,还好没认出来。旁边的人告诉我,他们俩正在谈我们的价钱。我心里暗想,如果吉安利知道我都干过什么的话,我就不会是这个价钱了。

  终于等到了晚上,我静静地等着援救,隐隐约约能从地牢的深处传来女性的惨叫。但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到了晚饭之后的第三个小时,我们听见又有几名女性被带到了哈塔人住的房间里。然后就是惊恐的喊叫等等声音。他们怎么还不来?难道是探查到有哈塔人觉得没有把握所以改时间了?我焦急的度过了一分又一分。直到我沉沉的睡意泛滥……不对!我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强烈的睡意!我问了问空气,好像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这是迷药!是索伦的手笔吗?到此为止,我又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被一股凉水浇醒,我发现自己身边一片黑暗,但手脚上的镣铐已经被去了。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带有浓重哲尔曼口音的拉丁语问我:“醒了?能活动吗?能战斗吗?”这是索伦,我低声说:“可以。不过这是哪?”

  “看守的房间,因为哈塔人来了,所以我只能改变计划。”

  “这很正常,你是不是放迷药了?”

  “对,足够把这地牢的人都迷倒了。来我给你解药。”说完我的手里就被人塞进了一个药丸,我赶忙吃了。

  “其他人呢?”

  “布莱安和大部队在外围,我来救你,丽西萨在柴房。”

  “你们找的外援是什么人?”

  “待会再和你说,能起来吗,能战斗吗?”

  “没问题。”

  “那好,悄悄和我跟过来。”

  我们俩偷偷的离开了地下部分,说实话这小子下药下的真够分量,整个地下两层全安静了,这迷药是用什么做的?他带着我静静的跑到了武器室,根据他的说法,我们的装备全在这里边。果然,在里边我找到了我的链子甲和之前找到的那把单手剑。之后我们在柴房会合了丽西萨,那丫头看来身体也没问题了,一看见我和索伦出来了一下就过来抱住了我,这家伙是不是以为我被抓走是因为她病了啊。这时候索伦对我们说:“走还是怎么办?我的药效快过了。”

  我沉思了一下:“动手把这里毁了吧。”

  我说完丽西萨就在柴房里点起了火,然后我们三个悄悄地去大门那边将门闩谢了去。完成这些后我们躲在暗处,等待机会。当柴房的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候才终于有人开始大喊:“着火啦!”之后又有一些人逐渐清醒了过来,然后加入到了扑救的队伍里来。但是这些人里的哈塔人不多,我已经将大锤神父和铁甲卫士的事情告诉索伦他们了,他们也都觉得这几个人很棘手。

  就在这个要塞里越来越多的人来救火的时候,突然大门被推开了,布莱安大喊一声,就挥着手里拿把斧子冲上来了。要塞里的人都正在忙着救火,突然冲出来这么一个很多人都吓坏了,然后在布莱安的后边还冲出了许多手持武器的人,那些人就是外援吧,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但是他们的着装都很统一,而且行动协调感很强,好像是经过过训练,我猜想他们会不会是这个王国的军队。这个时侯要塞里面的守卫也都醒了,哈塔人也醒了。之前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包括四个铁甲武士在内,总共是16个哈塔士兵,还有一个神父,这么说这是冰炎铁卫的一个分队。可能的话应该生擒那个神父逼供。

  布莱安和那些外援已经和要在的守卫以及哈塔人交上手了,丽西萨也想要冲出去,但是我阻止了她,四个铁甲武士还没动,而且神父还没动。我们要等这些人都出来了之后才能行动。我让索伦拿着钥匙去把关着的奴隶们都放出来,然后尽量带到这里来。索命明白我的目的,二话不说的就去了,几分钟之后索伦带着几十个人,有男有女,他们都看着我,这时候一个人站出来,我看出来是剩下的奴隶里边的领头人,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告诉他我找他们来就是为这个,然后我把武器分给了他们,告诉他们,那个拿着大斧子的战士和那些穿着统一的衣服的人是来帮我们的,剩下的全是敌人。

  那个头领把我说的话传达下去之后,奴隶们全都“喔!”的一声,然后拿起武器就像看守们冲了过去,那些看守正被火灾和布莱安他们的冲击搞得晕头转向,这时候我们又把奴隶放了出去,一下子就乱了。而之前还比较有秩序的哈塔人这时也被冲乱了。在这里的奴隶们个个饱受折磨,所以他们满怀怨气,特别是女奴们,可以说是舍生忘死的进攻看守们,有些人的武器被打掉了,就扑上去,舍上自己死,也要缠住敌人,武器没了就用手,手不管用就咬,那些奴隶们充满了愤怒与怨恨的攻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守卫彻底的被打散了,而就连哈塔人也在这些奴隶的愤怒面前畏惧了,他们慢慢的缩小了间距,慢慢的被包围了起来。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神父和铁甲武士还不出来?就在我还在想的时候,房子里出来了几个人,随着他们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他们就是哈塔族的那几个铁甲武士,他们一出现,就让全场的所有人停下来了,重重的压迫感压制着场上的每一个人。有几个奴隶看到他们出来,嚎叫着挥动着武器冲了上去,那几名铁甲武士看到他们冲了上去,纹丝未动,带到他们冲到面前的时候,突然拔剑将冲上去的那五六名奴隶杀死。我见他们出来了,告诉丽西萨和索伦,该出场了。丽西萨拿出了我的弯刀,我接过来挥了挥,心中说:我的兄弟啊,这才几天不见我就好像和你诀别了一样。现在,再次与我战斗吧!

  布莱安这时候也不再管其他的对手,而是和我们一样对那几个人走去,就是这些人将我们冲散,现在是仇人见面。我们后边,那些援军和奴隶们继续攻击剩下的哈塔人。对面那几个人也认出了我们,这时候那个神父从屋子里也出来了,他念了一段圣经,然后对我们说:“久违了。再次相遇真乃奇缘。”我指着他问:“之前的那次袭击和你有关吧!”那名神父笑着说:“看来汝已知晓答案了。在下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叫做奥达玛斯,是乌拉尔修道会的成员之一。现在是哈塔军团冰炎铁卫的成员。”乌拉尔修道会?那不是早已被毁灭的异端门派吗?这个门派认为末日将至,所有的成员都要成为上帝之剑,毁灭世界。因为实在过于无法无天所以被东西方共同剿灭。没想到余孽竟跑到而哈塔族。

  那个人继续说:“与诸君第一次见面是在万楚特,当时吾听吾友林奇说,有十三个强大的战士将会成为我军的劲敌,于是吾就问了他诸君的面貌,正好相遇,便顺便通知了我的上级。”

  我说:“但是你没有告诉斯蒂芬,你如果当时就和他说的话我们可能当时就死了。”

  那人却哈哈一笑:“如果诸君连斯蒂芬都处理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引出‘鹰喙军’呢?”那就是说你比斯蒂芬还强?但是这个鹰喙军是什么?

  “‘鹰喙军’?你说的是那些铁甲武士吗?”

  “然”看来那又是一支特殊部队。

  “你们还有多少个队伍?”

  “这个你们还是去问死人吧!”

  说完,他挥动链球砸向我们,同时,那四个武士也冲了上来。奥达玛斯站在高处,不断地用链球攻击我们,而我们因为铁甲武士的原因,根本进不得他的身,那几个铁甲武士不但配合有序而且身手了得,再加上全身链甲,可以说拿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劲旅。那些人强劲到这种程度,我真为他日与这些人决战担心。我们几个见这样打不是办法,只能再次重新聚合。那几个人也很有默契的停止了攻击,他们始终停留在奥达玛斯的攻击范围之内。我对同伴们说:“这样不行,单纯的一对一,我们应该能打赢这几个人。但是那个神父的链球太影响我们了。”这个时候一个人插了进来说:“我能帮你们分担一个人,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去攻击那个神父了。”我回头一看,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手持长剑的对我们讲话,我注意了一下,这时候那些哈塔人已经全部被消灭了,现在只剩下那四个铁甲武士和神父了。那个人伸出右手对我说:“您就是巴沙尔先生吧?我是韦尔夫抵抗军团的团长,骑士希斯尔.洛克。”布莱安索伦和布莱安告诉我,他们是韦尔夫北部的一些军队和不愿意就此沦亡的百姓聚合在一起组成的游击队,没有和南边王都联系上,但一直坚持着抵抗和想办法把这里的情况传递出去。哦?那这些人还真的是一群好汉啊,我说他们怎么那么有秩序,原来是军队的底子。我握着希斯尔的手说:“没有援军,没有消息,你们能坚持抵抗,真乃是军人典范。”希斯尔笑了笑:“吾国吾民,理当拼死。”我们说完之后,重新整理阵型开始再次进攻对手,而其他的人负责包围。

  我们每人分别每人对付一个,索伦准备偷袭奥达玛斯。希斯尔是正经的骑士出身,他的剑术方正,一招一式都是简单而凶狠。在我们几个里,最适合对付那些铁甲武士的人就是希斯尔了。我两手一手持刀一手持剑,全力进攻我对面的那个敌人。这些人的最大长处就是稳重,出招极为有节制,宁可不能击伤我们,也不会给我们留下破绽。我们因为要躲避奥达玛斯的链球,难免会有防御不及时的时候,而这时他们就会冲杀过来,对我们暴露出的弱点攻击。而奥达玛斯也不求击中我们,只要能给我们的进攻节奏造成干扰就满足了。因此我们必须先把奥达玛斯给处理掉。再有一次躲过了大铁球的攻击之后,对面的铁甲武士乘机一剑刺向我,我躲闪不及右肩被深深地刺中了,但是我同时仅仅抓住那个人的手臂,然后左手从他的右边腋下猛地刺入。那个人怪叫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剑,然后我捡起掉了的弯刀从他头盔的缝隙处扎了进去,一下子那个人就不再动了。四人的组合已经缺了一角,我忍痛拔出了右肩膀上的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之后左手提刀去帮助布莱安。布莱安的功夫是自己在狩猎生活中琢磨出来的,没有太明显的章法,好处是实用,缺点是太过于杂乱,不好掌握。他的正面挥砍虽然威力很大,但是面临铁甲武士这种稳重的敌人的时候就很难产生作用了。我看他几次攻击都被对手躲了过去,就优先去帮助他。他的那个对手没想到我那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在我攻击的时候慌忙的挡了我的刀一下,但这一瞬间的疏漏已经被布莱安抓住了,他大喊一声斜着砍向了那人的肚子,一下子就砍断了链甲,将斧子深深得镶在了那个家伙的肚子里,然后又一用劲,将那个人砍成两半。索伦见奥达玛斯的防卫阵型已经有了缺口,立刻向奥达玛斯冲了过去,奥达玛斯见势不妙,立刻放下手里的大链球,拿起了一个铁锤,向索伦打去。索伦在奥达玛斯的攻击就要集中自己之前,快速的俯下身子,然后猛地站起,一剑就向奥达玛斯的左眼刺了过去。奥达玛斯看见自己一击不中就知道不妙,立刻向后退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左眼被刺中。奥达玛斯“啊”的大叫了一声,之后一拳将索伦击退,然后捂着自己的左眼,浓重的喘着粗气。就在我们想要乘势从过去的时候,他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那两铁甲武士也脱离的战斗围到了他的身边。他捂着眼睛说:“不错,能伤到在下。不过,这里不是我们决死的地方。后会有期!”说完他就带着自己的手下想已经一片火海的房子跑去。有的人想要追赶,但被希斯尔阻止了,他说敌情不明,怕有援军。这小子可以啊,会是个很优秀而将领。当天我们清点战场,35个看守和12个哈塔人无人生还,而奴隶只活下来了20人,全是男性。义勇军死伤十人。值得提及的是后来参加这词战斗的有31名女性,她们全部殒身战场,从战场的清点来看,这些女性大多是为了拖住敌人而不惜被杀的缠住了敌人的手脚,她们个个衣不遮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被鞭打被侮辱的痕迹,但是她们是这次战斗最英勇的人,她们为了报复那些无数次凌辱她们的人抛弃了一切,我们从许多人的嘴里找到了咬下来的阴茎,有些人则是用牙把敌人的喉咙咬断。看着这些用生命来表达愤怒的英勇的女们,我提议全体为她们致敬。

  在处理了尸体之后,突然在整理现场的人喊:“妈的!你居然还活着!”我们跑过去,那个吉安利竟然没被烧死。这个恶贯满盈的混蛋命怎么这么大啊!有的奴隶当时就愤怒的要杀了他,但是这个人应该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于是我们把他带到了地下的处刑室,我们要让他也尝尝那些奴隶们受过的罪!

  房子的上半部分虽然烧毁了,但是地下的部分还没什么事情。我们将那家伙押到了刑椅上,那个椅子的背面和底面上有很多尖利的刺,曾经吉安利非常喜欢看着奴隶们被按在这上面惨叫,现在轮到他了。布莱安和希斯尔把他按在椅子前边,我照着他的肚子就踢了一脚,那家伙一下子就疼得弯下了腰,之后布莱安和希斯尔顺手一按,那家伙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他“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开始不停的求饶,我拎起他的头用鲁曼内亚语问:“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哈塔人合作的。”他哆哆嗦嗦的说:“一年多了。”然后我用匕首扎进了他的胳膊上,挖了一块肉下来。之后我又问:“你提供了多少奴隶给他们?”他犹豫了一下,我拿起一根烧红的铁棍从之前挖掉肉的地方扎了进去,然后又问了一遍。他说:“200多个。”我又要继续对他上刑,这时候索伦过来跟我说:“你专门问吧。我来负责上刑。”我把上刑的任务交给他,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然后开

始问他:“你是怎么和哈塔人联系上的?”

  “冰炎铁卫的头找到的我。”

  “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啊~~~~~~~!”索伦把被我烫伤的伤口周围的皮给剥了下来。

  “他叫维克多·安德烈维奇·沃伦斯基。”

  “他长什么样?”

  “身材高大,长得很英俊,瞳孔是灰色的。”

  “为什么找你?”

  “我不清楚……啊~~~~~”索伦用他的匕首把他的手筋挑断了,并且开始刮他的骨头。

  “因为我贪钱……哦!!!!”索伦把他的睾丸给取出来了。我看着他喘了半天气,又问:“哈塔人的组织怎么样?”

  “我知道的也不详细,就是他们的部族现在全是男性了,由几个部分组成。”

  “都是什么?”

  “有一个共同的族长,几个小部族的首领做公王。”

  “现在主要战斗的力量是奴兵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们就是让我招兵的。”

  “除了你还有谁在干?”

  “没了”

  “冰炎铁卫,现在的分布你知道么?”

  “都是他们联系我。我不知道他们在哪。”

  “那个‘鹰喙军’是怎么回事?”

  “那时到了乌尔克兰之后训练的军队,由哈塔族的贵族组成。”

  “那支部队在哪?”

  “那是族长直属的。来这里是为了支援这里的军队。”

  “那这里的军队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

  在这期间,索伦用他的小刀挖出了那个奴隶贩子的眼睛,然后又割掉了他的耳朵,之后在把他另一只手上的皮整个的剥了下来。又用一个铁刷子在他的后背上蹭了几下。再之后用垫砖的办法敲断了他的两条腿。等我问完以后,那个人的头骨已经露出来了。我看这个小子还有气,就看了看他原来用来烧人尸体的炉子。对索伦说:“来帮我一下,把他放这里边,留出头。”然后我们七手八脚得把他送进了炉子,然后点火。在那个人绝望的叫了几声之后,他终于安静了。我们几十分钟之后把他拿了出来,吉安利除了脑袋,其他的地方都熟了。最后我无奈的发现这家伙对哈塔族也不知道多少,完全是为了哈塔族的金子。

  处理完吉安利以后,我们彻底的毁了这个地方。义勇军收集了能用的装备和还能吃的粮食。在我休养了两天之后,我们终于要再次赶路了。我问希斯尔,他下一步准备去哪?他回答说向东去。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们去勒泽夫,他说他就是从哪里过来的,那里收容了不少流民,而且有一支不错的防卫队。我问了他勒泽夫的方向,他想东南的方向指了一下说:“直着走,走过一片森林就是。”然后我问他,有没有我们其他人的消息,他摇了摇头。看来我们的自己找了。然后我们相互道别,这些人都是忠勇有谋的好汉,希望能再见到他们。

第七节

  在我们和希斯尔他们分开之后,我按照希斯尔的指引往南方走。路上我问布莱安他们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索伦叹了口气说:“你们他们俩用了多长时间才向我解释明白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原来我比抓走时候丽西萨就分身了,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们那群人,但是因为生病她也不能移动的太远,直到中午的时候布莱安回来才和布莱安说这个事情,布莱安听说以后当时就要追上来,结果丽西萨突然病情加重晕倒在了那间小屋里。布莱安只能先照顾她。晚上的时候索伦才回来,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些草药,发现我不在就问那两个怎么回事,但是因为语言不通为了好半天才知道,我被抓走了。这时候已经黑了,追也不可能,索伦只好先让丽西萨把药吃了,然后再说。

  就这样等了一天,然后他们顺着我们那队人的痕迹一点点的追踪,本来都已经快找到了,结果他们被希斯尔的那支部队遇见了。希斯尔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一开始把他们当做哈塔人的间谍看押了起来,知道索伦拿出了女王的委任令,并且在之后的一天里会打了几个有关于王都得很关键的军事情报才最终相信布莱安他们不是间谍。把我的事情告知了希斯尔之后,他表示要帮助我们,还有就是他们通过斥候判断这个地区一定有哈塔族的一个补给点,所以才在这一带转悠。后来两边回合,在我被关押的第三天,他们才终于找到我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就是各种的观察,制定计划,等等。所以我才在那个黑牢里等了七八天。而且,到最后还出了哈塔人突然来访这个事。听完了以后我笑着说:“很多事情还真的是巧。”他们也都点了点头。如果我这次不会被抓,之前的那些情报也没办法得到,也不会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的抵抗者不只我们。

  我们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前边的那片树林了,根据希斯尔的说法,穿过这片树林,再走一天多就能到勒泽夫了。当我们转入一个小山丘的时候,一股冲天的臭味,让我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们的马也有点惊。我们一看前边,有很多的粪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不过范围很广,从规模上看不下百只。布莱安皱了皱眉走过去看了看,然后紧锁着眉头回来了。我看他这样就问:“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说:“狼群,大狼群!从这些粪便的分布来看不会少于百头。”

  我们几个听了之后差点晕过去,一百多条狼!就在这一带!这不是要我们命吗!

  我赶紧问布莱安:“你能确定是狼粪吗?”

  布莱安不满的说:“好歹我也是个有经验的猎人,狼粪我还看的出来!”

  “那些狼粪是什么时间的?这你能看出来吗?”

  “好几个小时了,从痕迹上看,他们是往西去了,咱们从东边走,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现在布莱安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专家,我们只能听他的。于是我们几个赶忙往东边走。这要是撞上狼了,那不是要人命吗?

  这个林子虽然面积从远处看不大,但是真进去了之后还是很大的,这里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在白天的时候太阳光都有点照不进来。这里的景色其实很优美,但是目前的情况我们无心欣赏,也许旁边不远处就是一百多条狼,这谁受得了?我们在林子里的时候看见有些动物的皮毛,还有一些血迹,但是没别的了。布莱安下马又看了看,然后骑上马对我们说:“换个方向,从在大概两个小时之前从这里经过过,那群狼林骨头都不会剩下。”我们依言转行。丽西萨打了个寒战说:“这森林里的动物都被狼群吓跑了。”

  布莱安也一点头:“只有我们这类蠢货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干蠢事,大雪天在野外行军,在明知有狼的情况下还在森林里溜。”

  索伦在骑马上问:“什么情况下会有上百条狼集体行动?”

  布莱安说:“可能是前几天的那场大雪,导致这个地区的很多动物都死了或者转入睡眠藏了起来,这对这一带造成了饥荒。于是这几个地方的狼就会合了。”

  丽西萨接过了布莱安的话:“只希望那些狼能有一个很统一的话首领,这样的话我们的机会大一些。”

  索伦又问:“那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丽西萨说:“把它干掉狼群就散了。”

  我总结道:“不论如何,先从这个林子里出去,要不然的话就不好跑了。”于是我们有漠然的骑着马继续前进。随着我们越来越往前,天色也越来越暗,因为森林的茂密,外面的黄昏在这里的表现几乎就是夜晚,我们不禁担心,狼是晚上活动的东西,一旦它们这时候出来,把我们给包围住,我们就会成为之前那群动物毛了。

  又往前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森林的出口已经可以看见了,终于要走出这片森林了,根据布莱安和丽西萨的判断狼群主要在林子的北部,我们从南边出去之后,快马加鞭,应该能远离那些狼。想到这里我们的心里都很高兴,布莱安喊了一声“驾!”然后就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去前方探路了,我和索伦走在中间,注意我们周围的情况。丽西萨在最后她负责观察我们的背后有没有人跟踪。在我们快要出那个森林的时候布莱安再次示意我们停下来,然后他骑马去前方的平原上看了一圈,之后回来告诉我们,前方安全。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但是就在我们已经接近出口的时候,突然狼嚎大作,我们的伏击突然间出现了无数的绿光,那是狼的眼睛发出来的光。我们见状立刻快马加鞭的向森林外边赶,但是,就在我们要出去的时候突然一根树杈掉了下来,那个树杈很大如果砸中的话就连我们的马也会被砸死,但是那个树叉非常准确的落到了索伦的身后,把丽西萨和我们完全的割开了。丽西萨的马没能及时停住,一下子撞到了那根树杈上,丽西萨一下就被震飞了,然后她快速的化身为狐狸,并且迅速的聚合到了一起。这时候就在她聚合好了之后,突然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冲了上去,挥剑就想丽西萨攻击,丽西萨的反应非常迅速,在那个人刺过来的一瞬间跳了起来,然后拔剑砍去。两个人相互过了几招之后各自向后一跳。我看见那个人一头黑色的短发,左眼还有一道伤疤,那是约翰,奥拉提亚的那个林奇的管家。他的身份应该也是冰炎铁卫,他出现在这里就是说他要来劫杀我们?我正要冲上去攻击约翰,他突然跳了起来一脚踢到了我,我差点被他踢下马,他后他用剑指着我大喊:“你们闪开!这是我和这位小姐的事情!”他在说什么疯话?这时候索伦也要攻击,但是狼群也在这个时候到了。我们看到先头的几只狼已经扑了过来,约翰和丽西萨立刻跳到了比较高的树上,我和索伦则只能无奈的转身,因为那几只狼的背后是无数的狼。我向丽西萨大喊:“想办法活下去!”远远地我看见丽西萨在树上举起了自己的剑,她和我说过,在她的民族,这是表示后会有期和一路平安。现在只能希望她好运了!

  我们三个人被一百多条狼追着跑向了开阔地,幸运的是我们的马快一点,好在没入狼口,但是这里是茫茫平原,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这样下去我们不被吃掉也会累死!布莱安看我们和狼虽然拉开了一点距离,但狼群依然跟着我们,让我们停下,然后从他的行囊里拿出了两个罐子,他飞快的打开他们然后把里边的东西洒了出来,我不明白她要干什么,问他:“你在干嘛?”

  他一边洒一边说:“倒油,这里的地很干,还有干草,我之前在希斯尔那里的时候要了两罐油,本来是点火把用的,现在用吧。你们俩也来帮帮我,洒一圈,圈子不要太大,能围住我们就好!”

  我和索伦听了之后就立刻动手帮他洒油,在我们快完成的时候狼群的前锋也到了,那是两条看上去非常巨大的黑色的狼,他们背上的肌肉就像小山一样。这时候我们已经把油洒完了,我和索伦看到狼已经追了上来,立刻拔出武器和它们战斗,布莱安已经把油圈完成了,正在拿火折子。我对面的那只狼一开始没攻击到我,然后就慢慢的在我面前转悠,似乎在寻找机会,这是我故意回头去看了一眼索伦,他刚刚用剑刺死了他对面的那匹狼,这时候我面对着这条猛地冲了上来,我赶紧弯腰,然后左手举剑,一下扎进了狼的肚子里之后那条狼就倒下了,这时布莱安已经把火点上了,火焰在有的引导下瞬间形成了一度火墙,把那些野兽和我们隔绝开来,布莱安看我们这里还有两匹狼的尸体,立刻大喊:“把狼的尸体扔到火里去,让他们燃烧!”那狼的尸体当柴烧,不错的想法啊!我和索伦照办,把两条狼的尸体扔进了火圈,很快两条狼就是烧起来了。我们三个背对背站着,我们的行李和马都在火圈里,我们的马是受过训练的军马,并不怕火,但是面对这么多狼也会有些焦躁。这时候狼群已经过来吧我们彻底的包围了,野兽怕火,于是我们就这么对峙。天早已大黑了,黑暗的平原上只有我们这一点火光,其余的全是狼眼的寒光我们这么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不来看说:“不好,他们是在等火烧尽的时候。”我问她:“你还有油吗?”他说:“就一罐了。”我让他先拿出来。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火焰有些弱了,这时候包围我们的狼突然开始嚎叫,有个别胆子大的已经能跳过火圈攻击我们了。我们三个很快的就把以身犯险的几条狼砍杀,然后又扔到了火圈里,这些狼虽然很瘦,但来当柴火还是可以的。狼群不断地使徒冲进来,但是每次它们的进攻都被我们打败,转眼几十分钟后,十几条狼已经被我们变成了柴火,狼群也慢慢的焦躁了起来。又有三四条狼跳过了火圈,我正面一剑就刺穿了一条狼的脑袋,索伦往旁边一躲也把剑送进了另一条狼的心脏,布莱安一斧子砍死了一个,又用箭扎死了一个,我慢再次把这些狼的尸体扔进火圈。我们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打退狼的进攻了,这样下去我们会累死的,火圈能维持到现在就是我们不断的送狼的尸体的原因,要不然早灭了。这个时候我们也基本快接近极限了,这些狼的攻击非常猛烈,而且居然相互之间是有良好的配合的,有之后一条狼的攻击仅仅是第二条的铺垫,为了吸引猎物的注意力不惜以命相抵。我们三个喘着气站在一起,面向三边。我们的马已经死了一匹了,剩下的也有伤。我气喘吁吁的问布莱安:“咱们多长时间了!”他说:“两个多小时了!我慢干掉了二十多匹狼了!”而狼群见屡攻不下,也开始焦躁了。这些野兽中的绝大部分还是怕火的,大多数连接近都不敢,跳过火墙更不可能。于是就又形成了奇怪的对峙,这样每过一段时间,狼群都会想办法进行一次进攻,但是不像之前那么凶猛了,完全其消耗我们的体力为目的,我心中苦笑:这狼还很有战略眼光啊。索伦在几次之后问布莱安:“这些狼就没有领袖吗?”

  布莱安说:“有!现在这种战术多半就是狼王安排的。如果能把狼王打死,这些狼就会退了!不过它不会轻易出现的。”

  就在布莱安话音刚落,狼群里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我们看到狼群中慢慢让出来一条路,一匹巨大无比的老狼走了出来,那是一匹毛色发灰,还只有一只眼睛的老狼,但是他的身材结实,比别的狼要大一倍,浑身的伤痕就像是勋章一样。布莱安看了看那批老狼说:“那个应该就是狼王了!”说完拿起弓一箭射了过去,那匹狼看见箭飞了过来,非常轻描淡写的就往旁边一跳,那根箭刺到了地里,布莱安见状又射了几箭,全都没中,那批老狼轻蔑的叫了一声,然后又狠狠一吼,立刻又有几匹狼开始冲击我们的火圈,我们只能拔刀上前,我和布莱安还好,但是索伦现在已经有点不支了,他的剑术本来就不适合正面冲突,而这么长时间的对攻他有些力有未逮了。那几匹狼看到索伦这里的速度有些慢,也发觉了这里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便集中向索伦攻了过去。我和布莱安见状不好,赶紧砍杀了眼前的狼后向索伦冲了过去,这时候一匹狼已经爬到索伦身后了。布莱安大吼一声,一斧将那匹狼的狼头砸碎,而这是我们看索伦的肩膀也被咬伤了。索伦面色苍白的对我们摆了摆手,布莱安见状愤怒了拉弓射了一箭向狼王,狼王再次躲开了,但就当狼王再一次嘲弄的看向布莱安的时候,布莱安的另一支箭正好射到了它的右前腿上。原来之前布莱安那一剑是为这一箭作掩护的。布莱安见射中了那匹狼,立刻轻蔑的看了那老狼一眼,老狼愤怒的嚎叫了一声。两边的群狼忽然不敢动了,就看见老狼用嘴把那根箭拔了出来,然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两边的狼没有一只敢于阻拦它,它就这样到了我们火圈的前边,对着布莱安愤怒的大吼了一声,听上去就像是挑战一样。布莱安见此也拿起了大斧对着老狼大叫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那匹狼猛地一跳,轻松地越过了我们的火墙,直直的向布莱安扑了过去,布莱安躲闪不及,一下就被扑倒了。我们见状准备上前帮忙,但是布莱安这时候却大喊:“你们别动!如果你们来了,我们会被这些狼吃掉的!我能对付它!”我看到那匹狼王的嘴被布莱安的斧子把拦住,没能咬到布莱安。这时在地上的布莱安突然猛地一蹬腿,把那匹狼王踢到了一边,然后一翻身爬了起来,举手就向狼王砍了过去。狼王的动作出人意料的轻快,只是一翻身就躲开了布莱安的攻击,然后很快绕到他身后一爪子挠了下去,布莱安躲闪不及右腿被挠伤了,一下就跪了下去。狼王看机会来了,快速的从右边想布莱安咬去,这时候布莱安用左手挡了一下,狼王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左臂。但是布莱安这时却站了起来,用力把左右一抬,把狼王带了起来,狼王还没能松口,一时给挂在了布莱安的左臂上,布莱安见机不可失,挥手一斧就把那条狼王砍成了两半。这时候整个狼群都安静了,布莱安举着哗哗流血的狼头,大声的喊了一声:“啊!!!”这时狼群里则发出了悲鸣般的嚎叫,然后,狼群开始往回奔跑。几分钟之后,原来围困我们的近百条狼就没影了。布莱安见狼群全跑远了,扑通一声就做到地上了。我和索伦见状赶忙跑了过去,把那个还咬着布莱安左臂的狼头拿了下来,这时候我们才知道为什么布莱安要用作弊去挡,他的左臂护腕是铁的,狼没能咬透。布莱安看着我们说:“如果我的护腕不是铁的,左臂就没了。”索伦问了一句:“他们不会再回来吗?”

  布莱安摇了摇头说:“不会,他们比人讲信用,输了就是输了。”然后我们俩把他拉了起来,牵着剩下的两匹马回到之前的森林那里,去找丽西萨。这时都天已经开始亮了,我们和这些狼消耗了一夜。

  当我们回到那个林子的时候,我们没看到人,在地上也没有很多的打斗痕迹,我们都在想他们去哪了?难道被狼群吃掉了?就在我们还在猜测的时候,布莱安喊了我们一声:“你们看,这里有人类的尸骨!”我和索伦闻声跑了过去,到了一个大树下边,看到一具已经被吃的只剩骨头的尸体倒在那里,两只手已经被砍断了。我在尸体身边没发现约翰的那把唐剑,难道这是丽西萨么!索伦这时候说:“骨头架子大,是男性。”这时候我仔细一看,的确那尸骨的身材要比丽西萨强壮不少,然后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片黑色的布料,这是约翰的衣服,丽西萨没有黑色的衣服。但是丽西萨去哪了?这时候,索伦指了指我们的上边,在一个很粗的树杈上,一节狐狸尾巴漏了出来,我一看笑了,那就是丽西萨的披风。我大喊了一声:“丽西萨!”过了一会,丽西萨可爱的脸就从树上钻出来了。她一看是我们,高兴地蹦了下来。看来今晚大家都很幸运啊。我问丽西萨,约翰是不是被狼群吃了。丽西萨点了点头,给我们讲了昨晚我们走了之后的事。

第八节

  昨天晚上,看到我们走了之后,站在树上的丽西萨看着对面正在阴笑的约翰。看到约翰诡异的笑容,丽西萨也不禁心里一紧,她很清楚自己面对的这个人是一个可怕的剑客,从上次在奥拉迪亚时她就能感觉到,这个约翰,是一个疯狂的剑客。

  约翰看着我们几个远去之后,对丽西萨说:“丽西萨小姐是吧?我是在林奇那里听说你的芳名的。从上次,我见到你,我就一直想再见你一面,终于,我如愿以偿了。”

  丽西萨警惕的看着约翰,虽然约翰的表达很暧昧,但她没天真到真的认为约翰是想和她约会。于是她小心的问约翰:“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约翰一甩头:“前两天我看见奥达玛斯那个家伙少了一只眼睛,就嘲笑了他。但是和我说他遇到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位身穿狐狸皮风的姑娘,于是我就来找你了,你看,我是多

么急切的想见到你啊。把我原先的任务都给扔了。”

  丽西萨不解的问:“你……原先的任务?”

  “对,亲爱的小姐,原先的任务。你们被鹰喙军打散是因为奥达玛斯传递的情报,总队长觉得应该优先把你们集中歼灭,所以才会把鹰喙军调出来。而我们几个冰炎铁卫,再根据你们的行踪分批追杀,本来我是负责那个修女那边的,但听说你们在这边,就和我的那个朋友换了。”

  “修女?你说的是阿尔提亚大姐她们吗?”

  “是的,除了你们这个方向,另外两对我们在几天前就锁定了目标。只不过是因为你这里出了点意外,才是我们这么晚才见面。”

  “原来负责追杀我们的人是奥达玛斯?”

  “不不不,他只是向吉安利去收兵员的,负责你们的另有其人,只不过临时换了。”

  “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在刚才用那棵树枝把我们的队伍拦住,这样的话你的胜算不是更大吗?我没搞错的话那些狼是你引来的,你为什么不趁我们对付狼的功夫下手呢?”

  “哦小姐,你觉得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期待的是与你独处,与你在一起,和你面对面,别的人都是些碍事的家伙。狼群是我找来的,它们的作用就是驱赶那几个人。”

  “你没想过……我们在那时会一起留下来吗?”

  “我会阻止那件事情发生的。”

  “如果我当时没跳上树而是被狼群吃掉呢?”

  “那我就对你太失望了。你不能让我失望啊!”

  “切~”丽西萨一撇嘴。

  约翰摆手笑了笑说:“好了,聊了很长时间了,小姐,咱们也该干正经事了吧?”说完就把剑拔了出来,丽西萨之前听说了早用卡曼因的唐刀砍断单手剑的事,当时她还特地来找过我,问我这方面的事情,我告诉她,我能砍断那把剑是因为卡曼因的刀是钢刀,而我砍的那把剑是铁剑,丽西萨用的是钢剑,所以不会轻易折断的,但是也不能和唐刀做过多的碰撞,要不然的话会被破坏掉。所以丽西萨这时很紧张,论剑技,这个人于自己是同一个水平的,但是自己的剑却不如他的好,这是一个非常不利的事情。

  约翰拔出剑之后先弹了一下,清脆的声音久久不去,他陶醉的说:“这是剑声,最美的声音。这把美丽的剑是我从呼罗珊那里的一个商人手里得到的,我之前见过,想买下来,但是那个卑鄙的家伙说什么这是先祖的遗产不可变卖,哼!一个商人怎么有资格保留这种好东西呢!于是我就拿过来了,那个人取向他的祖先报告这个事情了。”

  丽西萨很切齿这种杀人抢剑的行为,愤然说道:“这把剑跟了你还真得有些糟蹋!”

  “那就来看看吧!”说完约翰挥剑冲了上来。丽西萨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约翰见扑了空,也立刻追了上去,几乎就在丽西萨落地的同时,约翰也追了上来。约翰从正面一下砍了过来,丽西萨用剑挡了一下,然后向前探身,手随之一转,之前和约翰的剑对在一起的剑就错开了,约翰的支撑点一下消失,往前打了个趔越,然后几块的反身刺了过来,丽西萨再次用剑挡开,但就在她想躲开的时候,约翰的右脚突然踢了过来,一下踢中了丽西萨的肚子,丽西萨背着沉重的一击一下打到了几米以外,约翰正准备再冲过来,这时候几条没去平原的落单狼冲了过来。他们的出现打断了约翰的攻击,丽西萨坚持着爬起来,转手一剑杀死了一匹狼之后再次跳到了树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咳嗽了几下。而另一边,约翰被3、4条狼围了起来。他身上的杀气连狼也不敢轻易接近,这时约翰突然爆发,一下子窜到一条狼的跟前,一剑将其斩杀,然后另外几条狼纷纷攻了过来,约翰又一错身,将几条狼的攻击会避开,然后将它们轻松刺死。丽西萨这时候又跳像另一棵树,把自己隐在了树叶里边。约翰将狼杀完之后,抬头看了看,突然发现丽西萨不见了。这时候他也有些惊讶,他对着林子喊:“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将自己的气隐藏起来的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喜欢玩捉迷藏!我会把你找到的!”

  说完,约翰向前走了几步,一下跳到了丽西萨最初站着的那根树枝上。然后扫视了一下,紧接着跳到了丽西萨隐藏的地方附近,他闭着眼睛探索了一阵,突然把眼睛睁开,大叫了一声:“抓到了!”想丽西萨的地方冲了过去。丽西萨立刻跳起,在约翰击中她之前跳了下去,跳的时候又顺手把那根树枝砍断了。约翰冲着冲着突然发现脚下一空,赶忙把自己的身体停住,只见丽西萨跳到了地上,原来那段树枝也被砍断了。丽西萨见没能把他引过来,又撇了撇嘴。她本就擅长林中作战,如果不是约翰的剑法太强,她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约翰一瞬间就了解了丽西萨的用意,他轻轻的说:“小聪明。”他稳稳的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朝着丽西萨走了过来,丽西萨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次躲在树丛里埋伏他的机会了。看着逼近自己的约翰,丽西萨决定抢先攻击,她一个箭步跳到前边,然后挥剑从约翰的右侧攻击,约翰基本的姿势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把手挡在了右边,丽西萨的攻击就被截下了。丽西萨看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立刻转身换了个方向,但是约翰再次把握住了她的节奏,并且一次次的在她准备从身后或者侧面进攻的时候化解了丽西萨的进攻,丽西萨几次攻击都未能得手,无奈的退后采取防御的姿势。这时候她注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剑,在与约翰几次对击之后,她的那把剑已经出现了卷刃和裂痕,但约翰的剑则完全没事,丽西萨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剑术相等的前提下谁的武器更好谁占优势。

  约翰见丽西萨几次攻击都为能对自己造成伤害,渐渐的不满起来,他指着丽西萨说:“别告诉我你只有这两下子,我之前对你可是很有期待的。”说完猛地向前一冲,转眼间到了丽西萨的跟前,他高举手里的剑,从丽西萨的左边猛地刺了下来,丽西萨赶忙向右边一跳,躲开了这个刺击,然后她接着一跳的力量,翻身从约翰的左后方挑了上去,约翰再次躲开了这次攻击,丽西萨再接再厉,趁着约翰回过劲来之前再次从他的左侧攻击他,约翰这次没能躲开,他的左肩被丽西萨的剑划过,但是并不严重,约翰咧嘴笑了一声,然后立刻快速挥剑想丽西萨斩去,丽西萨灵巧的往左转身,躲过了这次攻击,并转到了约翰的左边,她正准备向约翰的左边攻击的时候,约翰突然一转身,这次他到了丽西萨的左边,丽西萨见势不妙,立刻想再次转身来化解,但约翰已经成功的别住了丽西萨的腿,然后用左拳再次打到了丽西萨的腹部,丽西萨顿时觉得一股甜腥味冲到了自己的嘴里,她强忍住剧痛,向后空翻了几下,躲开了约翰的继续攻击,约翰丝毫不敢放松,立刻跟了上去,丽西萨在几个后空翻之后落地未稳却眼见约翰的剑已经到了,她慌忙之下只能再次向后跳去,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大树,丽西萨的双脚正好踏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她利用反弹,转身就向约翰冲了过去,约翰见状立刻挥剑,他一下将丽西萨挡到了一边,两个人的兵器再次撞到了一块,丽西萨借着被约翰攻击,翻身跳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到了约翰的后背上,约翰向前踮仓了几步,然后快速转过身子攻击丽西萨,丽西萨未能及时躲开,右臂被划了一剑。但同时丽西萨也把剑刺进了约翰的左肩,约翰“啊!”的叫了一声,想一脚把丽西萨踢开,而丽西萨拔出剑来向旁边跳了一下,躲开了约翰的攻击。两个人身上都挂了伤,在昏暗的林子里,两个人再次停了下来。

  约翰喘着气说:“不错,连续躲避了我的进攻,而且还能伤了我。看来我之前对你的期待是值得的。”

  丽西萨苦笑了一声说:“我从小就在林子里长大,在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但被你打成这样。我有什么可骄傲的?”

  “那我可真要荣幸了。”

  “约翰,你叫约翰是吧?你的剑术很强,为什么要为那些哈塔人干?”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在那里我能够和其他的强者对战来让自己的剑术更加精悍!”

  “你使剑的理由是什么?这是交给我剑术的人问过我的一个问题,你呢?”

  “剑即吾命。”

  “没别的了?”

  “你还想要什么?”

  “我当时的回答是守护我的家人,我想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变强!”

  “庸俗!真正的剑客可以舍弃一切!一切生命都是为了我们手上的剑!为了手中的剑,我们可以抛弃一切!”

  “你从别人那里抢来了那把剑!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为剑而生!”

  “你不明白姑娘,当我见到这把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把剑在召唤我,它是有灵魂的,它对那个庸碌的主人不满。它需要战斗和鲜血!”

  “于是你就杀了那个人!?”

  “对!因为他玷污了一把剑!”

  “你不觉得这种所谓的为剑而生太空幻吗?”

  “你觉得空幻是因为你还没有了解剑的意义!”

  “剑的意义?”

  “对!非正非邪,非善非恶,究天地之意。这是我在呼罗珊的时候一个东方的剑客告诉我的剑术的极致。是我一直梦想的境界。为了这个理想,我要更高、更快、更强!”

  “为了这个你不惜滥杀无辜吗?”

  “那些庸民的生命有意义吗?他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他们不会去追求这些高深的理想,他们只是一些高级点的动物而已!”

  “我倒觉得把他们的生命看的一文不值的你更像野兽。”

  “你被他们污染的太多了,像你这样的剑客,应该像我一样的去追寻剑的极致才对!”

  “为什么是我?我们的队伍里我并非最强之人。”

  “你太轻看你自己了,我原以为你会更矜持,没想到……”

  “我为什么要矜持?我的团队很好。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我很荣欣认识他们。”

  “善良?哈哈哈哈哈,他们善良?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你的那些同伴都是些什么人嘛?”

  “当然!”

  “你真的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冰炎铁卫都是些疯子?我告诉你,你的那些同伴比我们还疯!那个闪米特人巴沙尔,他是个伊赫万,绝对神的狂战士,他不知道屠杀了多少别的宗教的人!索伦,他在哲尔曼和北边的爱德利亚海杀了多少人恐怕数也数不清。那个布莱安,之前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拉克单姆姐弟更是一方强盗头,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看看你的这些同伴。谁是所谓的善良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别小看我们的情报能力,有总队长和林奇老爷子,我们的情报能力要超过你们!怎么样?看清了你周围那些人的真面目了吗?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剑客,只有我们手中的剑才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过眼云烟而已!”

  丽西萨听到这里的确有些动摇了,她也知道我们这些同伴底子都不干净,都是身负无数人命的家伙,但是她一直相信我们抵御哈塔人是正确的。但这时她又想起了在奥拉迪亚的时候林奇的法术了,那时候她看到的是自己杀死的全村人……她反问了自己。我们这么做有意义吗?人不是总要死的吗?从小她所受的教育就是弱小的动物会被强壮的动物当做食物,弱小的动物有弱小的动物的活法,强壮的动物也有强壮的动物的活法,但是为什么人类应该是例外呢?

  “怎么样!迷茫吗?疑惑吗?放弃那些牵挂吧!来到剑的世界!”

  “你说的剑的世界,那是什么?”

  “抛弃一切,自我,道德,全部抛弃。”

  这时候丽西萨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从森林里回来,看到的是他母亲的头颅被挂在房门上,曾经熟悉的村子成为一片火海。她的家庭,她的童年,就这么全部失去了。她那时就发誓,要将这些凶手全部杀死!于是她坚定的说:“我的老师告诫过我,有要守护的东西才会变强,有牵挂才真实……但是,我的一切都被哈塔人夺去了……我要把你们全部送进地狱!这不是报复,是制裁!”

  约翰的声音狠狠地传了过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我来杀死你吧。挺可惜的,你的剑术足以与我比肩,像你这样的人不多见啊。”说完,他立刻向丽西萨冲了过来,丽西萨向上跳起。稳稳的站到了一个树枝上。约翰也立刻跟着跳了起来,但是当他跳到丽西萨之前站的树杈之后,丽西萨已经跳到了另一棵树的上去,约翰狠狠地一啐,也跟着跳了过去,但是丽西萨在他动身的一刹那,又跳到了别的地方,就这样,两个人在林间的树上跳来跳去,渐渐的,约翰的体力就有些适应不了了,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在森林里的经验毕竟无法和丽西萨相比,约翰这时愤怒的喊:“你这个臭娘们就不会堂堂正正的和我比试吗?”

  丽西萨这是站住了,她盯着约翰的位置说:“行。”约翰听到之后冷笑了一声,然后立刻向丽西萨的地方跳了过去,这一次丽西萨没走,就在那里等着约翰,约翰跳到了丽西萨站的那个树杈上,那个树杈本来不是很粗,现在占了两个人顿时就有些下沉。约翰看着自己眼前的丽西萨,她也因为刚才跳来跳去而损耗了不少体力,他相信这次攻击他一定能抓到那个小丫头。他左脚往前迈了一步,然后说:“你完了!认命吧!”之后一下冲了上去,丽西萨见他冲了过来,猛地沉了一下身子,那个树杈一下就弯了,丽西萨借着树杈反弹的力量一下跳了起来,而约翰则冲到了丽西萨跳起来的地方,这时候“咔啪”一声,丽西萨和约翰站的那个树杈断了!约翰随着树杈掉了下去,幸好他当时眼疾手快,一下把自己的剑插入到了树干上,他正准备以剑为支撑点跳到别的地方的时候,丽西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丽西萨一只手拽着绳索,另一支手拿剑,一脸早已成竹在胸的样子。

  原来丽西萨在不断地转换树杈的时候对每一根树杈的坚韧度做了一个测试,她最后站的那跟树杈是坚韧度最低的,而在同时她悄悄地编了一个绳套,当约翰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悄悄的把那棵树杈划坏了,这样两个人站上去的时候就险些将树杈压断,而丽西萨全力的一跳,更是扩大了那跟树杈的伤痕,约翰冲的又过于猛了一些,于是一下那个树杈就断了,而跳起来的丽西萨则用绳套套住了更上边的树枝。

  约翰看着丽西萨的脸,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丽西萨一挥剑,约翰拿着剑的那只手就被砍断了,约翰尖叫着摔了下去,就在丽西萨准备追下去杀死约翰的时候,狼群突然来了,约翰右手的血腥味刺激了这些野兽,昏暗中丽西萨看见狼群扑向了一个人影,而约翰的声音也在几声喊叫之后就平息了。根据丽西萨的话,约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竟不是死在剑下!”

  听完丽西萨的转述,我们几个都是心惊无比,在我们与狼群在草原上鏖战的时候,这里也有如此凶险的战斗。可惜约翰一身剑术,最终被狼吃掉了。后来丽西萨拔出了约翰的剑,等狼走了之后下去把约翰的剑鞘也拿了上来。为了避免还有狼,她在树上待了很长时间,知道听见我喊她。

  在我们就要走出森林的时候,丽西萨问了我一个问题:“巴沙尔先生,你是伊赫万吗?你是杀了很多的异教徒吗?”

  我认真的看着丽西萨对她说:“我是伊赫万骑士团的,但我们没有滥杀过一个人,哪怕是异教徒。我以我的信仰为誓。”

  丽西萨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索伦和布莱安,索伦无可奈何的说:“我是个杀手,雇主让我杀谁,我就得干,要不然的话我自己就会被杀。”

  布莱安挠了挠头说:“我没杀过老百姓。”

  丽西萨笑着说:“没关系,至少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因为喜欢杀人。”

  之后丽西萨拿出了约翰的那把剑,对我说:“您能看看这把剑吗?”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是唐剑没错,我把它拔了出来,一到寒光立刻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可真是一把好剑!我仔细看了看剑身,我在一个地方看到了一行字:“大唐安西都护府”我皱着眉头和丽西萨说:“约翰说这是他杀了一个商人的来的?”

  丽西萨点了点头。我回忆起一个事情:“我两年前在据斯坦德的时候,听一个从巴士拉来的朋友告诉我,我的另一个在呼罗珊的商人朋友被杀了,他祖先是个将军,在怛罗斯河战役中有战功,当时缴获的十把唐帝国指挥官佩剑就有他的一把,他把这把宝剑做为传家宝,而那个朋友死了之后家财没有一点损失,只有这把剑丢了。这在当地成了悬案,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丽西萨听了之后把剑放入剑鞘,然后递给我说:“你把这把剑拿去吧,把它交给你那个朋友的后代。”

  我摆了摆手说:“你留着吧。我那个商人朋友没孩子。你能打败约翰,就是为他报仇了,这把剑理应是你的。”

  丽西萨听了以后也没再推辞,把那把剑别在了自己的腰间。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丽西萨,你现在还会迷茫吗?”

  丽西萨摇了摇头说:“动物们大多是出自于生存才杀戮,但人类不一样,我可以认可出于生存的目的杀戮,但不认可为了所谓的乐趣而杀戮。哈塔人擅长毁灭,但无法创造。他们不应该存活下去。”

  我看丽西萨的眼神坚定,知道她以经不再为那个问题困惑了。我们走出林子之后,远远地看见了一只猎隼在天上飞。那不是女王陛下给我们的吗?顺着那个方向,我看到一个骑马的人影,那不是杰瑞和他的汤姆吗?我连忙大喊一声:“杰瑞!”他也听到了,于是高高的举起了弯刀,一边喊一边挥手。可算又见到自己人了!我们也加快了速度报过去,过了一会,我们两队会合了,他们那对是以乔约为首,下面是:杰瑞,海格力斯,俄狄浦斯还有丽娜。

  我问乔约:“阿尔提亚他们呢?”

  乔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巴沙尔,她向南边突围了,结果怎么样我不知道。”

第九节

  乔约他们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向北突围的时候因为风向的原因我们是在顶着风雪跑,那些鹰喙军跟了一段之后就因为风雪太大而停止了。但是乔约他们不一样,他们向西突围,一直被鹰喙军的十几名骑士追赶着。当时的情况很紧急。

  “必须想办法把这些尾巴甩开!!”乔约大声叫道。

  “乔约!前方有个小山包,也许我们可以在哪里伏击他们!”杰瑞看了一眼前方和乔约说。

  乔约也看了看然后命令杰瑞:“你去看一看那个山的地形,如果那里只有一边是缓坡的话我们就去!”

  “明白!”说完杰瑞就赶了过去。

  杰瑞骑得是阿西亚中部来的马,这种马的奔跑速度很快,所以很快就探查完了。杰瑞回来之后向乔约报告:“一面是缓坡。另一边是峭壁。”

  乔约听了以后对大伙喊:“跟着我!”然后他们骑着马就像那个小山的峭壁一边跑了过去。杰瑞向后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个人追他们,不过两边的距离挺远的,他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乔约命令所有的人都下马,这五个人全都把马拴好,然后隐蔽在山崖后的石堆里。

  后边的鹰喙军,追着追着突然发现前面的对手没影了,又看到一个小山包,于是在领队的指挥下,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从山下绕到追击,另一部分中小山包上面经过,形成双向堵截。乔约他们看到敌军被分成了两个部分,知道时机已到。继续在山背面埋伏,直到看到从山下攻击的队伍经过的时刻,乔约突然站起来,全力把自己的那把大剑挥出,最前边的两个人随即就被连人带马砍成了两段。后面的几个人看到前边两个人突然被砍成了两段,立刻把马刹住,被猛地拉住缰绳的马前腿一抬,然后发出了长长的马嘶,俄狄浦斯看到趁此机会猛地把自己手上的大锚摔了出去,那几个人一下就被砸了下来。上下的三个人看准时机立刻冲了过去,杰瑞用长矛扎穿了一个人的喉咙,丽娜刺死了一个,海格力斯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就在他们准备骑马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连人带马一起摔死了。几个人看着笑了一声,这明显是他们想从上面冲下来,结果一个人冲得太快了,然后摔了下来。

  乔约想了一下,对同伴们说:“骑马上山去!”

  同伴们没有质疑他,因为当兵打仗的经验这里没有人比乔约更高了,他们骑着马从悬崖的右侧开始上山,他们快到山顶的时候,乔约命令他们停下来调转马头。这时候杰瑞他们才明白乔约的目的,山上的哈塔人发现他们在山下必定会追过来,他们从另一边绕上山然后在山上冲击他们。

  丽娜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们走那条路?”

  乔约微笑着说:“运气!”

  这时候那几个哈塔人发觉上当了,只能再次跑向山坡,乔约见状一声令下,几个人从上而下冲向了那几个敌人。在一段激烈的战斗之后,他们把上山的敌军全部击杀,这样他们暂时的摆脱了追兵的危险,而此时雪也停了。

  虽然雪停了,但是他们必须尽快找一个能露营的地方,要不然的话这几个人都得冻死。于是他们继续向西,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地方,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过夜。

  第二天清早,几个人冒着寒风继续向西走,他们只知道勒泽夫的大概位置在他们的西边,再具体的他们也不知道。所以他们只能继续走,昨天晚上冻死了一匹马。所以现在他们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就在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行商人。

  最初是丽娜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然后他们顺着这种声音寻找,最终在一个小山的山下看见了一个行商人正在那里休息。那个人身材矮小,个子大概和丽娜差不多,但是显得很精壮。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头黑色的卷发让他看着有些放浪的感觉。黑色的瞳孔和棱角分明的面孔清楚地体现了他的民族,一个泰斯人。穿着灰色的马裤,棕色的羊毛衫,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人,但是他吹奏出的笛声却非常的悦耳,让人觉得心性平和。乔约他们都有些被这笛声影响了,谁也没好去打断他,而那个人也只是在吹笛子,仿佛世界上只有他和他的笛声。

  过了一会,那悠扬的笛声结束了,男人这次才发现自己被好几个人围了起来。乔约他们有些尴尬,那个男的倒是很和气的笑了笑。丽娜这时候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兄弟,你是泰斯的血脉吧。”

  那个人看了丽娜一眼,然后微笑着说:“姐妹。你好。”

  “我叫丽娜.巴巴尔.库里里。很荣幸见到你。”

  “布鲁凯特·凯奇,很荣幸见到你,丽娜姐妹。这几位是……?”

  “他们是我的同伴,乔约,杰瑞,俄狄浦斯,海格力斯。”

  “哦?同伴?”布鲁凯特很有趣味的看了乔约他们一眼。然后又对丽娜说:“姐妹,你是吟游诗人吧?”

  “嗯,我现在和他们受雇于这里的贵族。”

  “呃……丽娜……”乔约见丽娜很快就说出了他们的身份,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这个年轻人他们才刚见面不久。

  “唔,没事,乔约。他是可以信任的。”

  看到乔约他们满脸惊讶的表情,丽娜解释说:“这是泰斯的族规,如果不在各自部族里的泰斯人相遇,必须相互信任,必须相互援助。”

  那个布鲁凯特也说:“因为在大陆上泰斯人很少,所以如果遇见独自漂泊的泰斯人都要予以帮助。所以,丽娜姐妹见到我就显得亲近得多。你们既然是丽娜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同伴。”

  话虽如此,乔约他们还是有些迟疑,既然哈塔人里也有诸如斯蒂芬这种奥罗巴人,怎么就不能有泰斯人呢?但是这个一幅商人打扮的泰斯人看上去有的确没有什么恶意,乔约他们也只能先把怀疑搁置到一边了。

  乔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握住了布鲁凯特的手说:“很抱歉,我们现在……有些麻烦事,刚才不好意思了。”

  布鲁凯特依旧和蔼的笑了笑说:“没什么,看各位也是游荡之人,在外边游荡,招惹一些麻烦是正常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各位。”

  丽娜这时候问布鲁凯特:“你知道到勒泽夫还有多远吗?”

  布鲁凯特想了一会说:“其实我正好有一批货要运到哪里,我和你们走吧。从这里往北边走,走过一个旧要塞就到。”

  丽娜听说能和他同行显得很愉快,乔约他们则相互看了一眼,海格力斯问了一句:“先生您拿的是什么货啊?”

  “哦,这些啊。你们看”说完他签过了自己的马,打开马上的箱子以后,里边满满的摆着食盐。

  “盐?”

  “对,前几天我听说勒泽夫已经好久没消息了,就想那里应该会缺乏食盐吧,于是就贩些盐过去,小本生意。”

  “你是香料商?”

  “不不,我只是一个旅行商人,只是兼做些香料生意。”

  “哦”乔约点了点头,他尽管依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不信任的感觉,但是也没办法多问什么。大陆上的旅行商人和蚂蚁一样多,里边有泰斯人很正常。而且丽娜也为这个人作保,只能先让他同行了。

  一路上丽娜和这个布鲁凯斯很聊得来,而乔约他们则在大多数时候被晾在一边,乔约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丽娜都有些边缘,她是泰斯人,没有家园的人,就连丽西萨和我都可以绘声绘色的讲述家乡的故事,但是丽娜从未说过这个问题,只能从她讲的法兰西语和黑塔利亚语都带安达鲁斯口音来推断她早年应该是在安达鲁斯长大的。因为这些原因,其实丽娜在队伍里几乎没什么朋友,和她比较好的也就是布莱安和阿尔提亚,丽西萨,还有我。尽管,在战斗的时候大家都很信任她,但是她依然比较孤独。这次遇到这个泰斯商人也许丽娜第一次觉得,找到了一个亲人。所以从心理比较愿意接近和信任这个人吧?

  途中乔约婉转的问过布鲁凯斯,在现在这种战争状态下,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在这里做生意,布鲁凯斯的回答非常简单:“战争提供需求,而泰斯人从无家园,所以没什么舍不下的。”乔约干笑了两声说了一句:“你可真是很想得开啊。”就没有再问下去。

  布鲁凯斯明显也是一个经常走南闯北的老行商人了,他说的几种语言都很纯正,所以他肯定在不少国家都呆过。不知为什么,当其他人问他话的时候,他总有些爱答不理的,只有和丽娜在一起有问有答显得很愉快。海格力斯推断也许这个人曾经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所以让他有点仇视别的人。但是这种猜测被乔约制止了,因为不必要的怀疑会造成一些坏结果。当他们走到下午的时候,正好经过了一个小小的山谷。

  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所以乔约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这期间,丽娜还是和布鲁凯斯在一起。看丽娜的意思似乎有把这个人拉进队伍的想法,但是那个人却总是闪烁其词,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丽娜得知他对加入自己的队伍不是很感兴趣,显得很低落。但是布鲁凯斯依然表示,他会帮助丽娜他们。知道了这个,丽娜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就在他们吃完东西准备上路的时候,俄狄浦斯突然叫了起来:“这些都是什么!就像章鱼的触手!”这时候乔约他们才发现他们已经被许多这样的触手包围了起来,那些触手看上去就像是蠕动的虫子,令人头皮发麻。

  乔约和其他人立刻拿起了武器,乔约一直在想:这些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就在他们还在想办法突围出去的时候,那些触手突然抢先对他们发动了进攻,那些触手虽然看上去又软又滑,但是打到人身上却力道十足,就像是鞭子抽一样。而且这些东西的韧性很强,刀剑都轻易砍不坏他们。丽娜和布鲁凯斯也在一边躲避一边找机会攻击,但是丽娜的短刀和布鲁凯斯的刺剑实在难以对这些怪物造成伤害。而海格力斯的拳术在这些东西面前也似乎失去了作用。这个时侯乔约突然想起了这些东西在哪里见过,那是奥拉迪亚的那件地下室,在他们准备攻击林奇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出来了,于是乔约大喊:“该死的你给老子出来!我知道你在!”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穿着土灰色长袍,左眼周围刺着奇怪的刺青,留着一头散乱的披肩发的家伙,从山谷的上边出现了。那家伙打了个哈气,然后说:“其实我挺喜欢这妞在躲避的时候那一颤一颤的肉球的,我很后悔接的是你们这边的任务,妞都去哪了?”那家伙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几句之后挠了挠头,继续说:“算了,跟着你们的这个还真不错,这几天你们过得很愉快吧?”

  乔约他们不知该怎么往下答话,于是谁也没理他。这个时候俄狄浦斯突然说:“盐!原来在海边的时候,我们对付一些触手怪都是撒盐的!”说完,他立刻跑到布鲁凯斯的货箱边上,然后抓起一把盐就像一根触手撒去,那个触手在被撒到盐的瞬间就萎缩了,乔约他们一看这招还真管用,于是也立刻到布鲁凯斯的货箱边上去拿盐,布鲁凯斯这时候大叫:“等等!那是我的货!你们得付钱!”

  杰瑞抓了一大把之后对他说:“等见到了我们队长,你向她要去她会付的!”

  果然那种触手怪是怕盐的,在乔约他们的撒盐攻势下,触手怪被不断击退。站在山上的那个小子看情况有变立刻啐了一口,然后说:“还有这种办法啊!行,先把这妞带回去,然后在对付你们。”说完他立刻会动了自己的那根奇怪的手杖,剩下的触手怪很快的聚合到一起,成为了一个大个的章鱼似的东西,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丽娜扑了过去。乔约他们见状都赶忙前去阻止,但是他们都晚了一步,丽娜已经被那个触手怪包了起来。那触手怪包住了丽娜之后,一下跳到了山上,它的主人拍了拍它,然后说:“好,把这个带回去,咱们一起玩玩。”然后一闪身就走了。乔约他们立刻追了过去,但他们到两边山上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影了。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海格力斯突然蹲下来说:“你们看这里,这些黏液。”他指着一条被碾过的地方说,“这应该是那个触手怪留下的,顺着这个找吧!”乔约一看,现在也只有这样了,于是立刻同意顺着那条黏液带追去。走的时候杰瑞突然说了一句话:“那个商人不见了。”乔约他们四下看了看,那个人的确消失了,但是他的马和货物都留了下来,只有人没影了。乔约想:是不是也被带走了呢?看来只能追上去了。

  乔约等人顺着那条痕迹一路追了上去,那东西跑的速度很快,那个人应该是骑在那个触手怪上的,乔约他们追了两个多小时还没追上,就在天已经渐渐要黑了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要塞似的地方。而那个痕迹也到此为止了。

  “看来是在这个里边了。”杰瑞看了一下痕迹之后确定。

  “这里会不会就是那个商人说的废弃的旧要塞?”海格力斯问

  “很有可能!”乔约判断。

  “呐,我们进去吧。杰瑞,点上几个火把,俄狄浦斯,海格力斯拿上盐。”乔约知道,现在丽娜的情况恐怕很危险,他不知道那个触手怪是什么,但他能肯定,那不会什么正经东西。

  “是!”三个人同时回答。

  他们举着火把,拿着盐,小心翼翼的进入了那个要塞,那个要塞原来应该是存放物资的仓库,半地下建筑,地上的规模不大。乔约他们推开了那扇老旧的门,里边很黑,几个人在里边谨慎的前行。杰瑞在第一个,乔约在第二个,海格力斯在第三,俄狄浦斯第四。

  他们仔细搜查了第一层,完全是空的。杰瑞举着火把站在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看着乔约他们说:“这一层找遍了,空的。恐怕我们必须得下去了。”

  乔约顺着火光看了看,下面更黑,但是没办法,他点了点头,然后第一个走下了楼梯。他们下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地下空间比地上要大一倍,海格力斯看到黑洞般的地下室说了一句:“喔,我们开始慢慢找吧。”

  “嗯,小心那些触手。”乔约的经验让他明白,不明的黑暗中往往有危险隐藏。

  一群人开始寻找,因为对这里的情况不明,所以他们不敢分散。但是在搜查了将近一半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半点发现,那里很安静,除了微弱的水滴声以外没有其他的声音。他们的可视范围只有几个火把的那么一点。就在他们经过了一间废弃的库房的时候,海格力斯突然被绊了一下。

  “哎呦!谁绊了我!”海格力斯大叫

  几个人都说“不是我。”

  但是乔约大喊:“等等,来了!”

  果然,这时候他们的火把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的触手,正在张牙舞爪的扑向他们,那些黏糊糊的东西聚合在了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大章鱼爬了上来。乔约大喊:“准备把盐拿出来!用火把来抵御!”

  大家都明白这种怪物刀剑很难直接伤害到它,最好就是用火或者是盐。那个怪物似乎不明白这一点,依旧盲目的向乔约他们冲了过来,乔约他们四个人每人拿着一口袋盐,当那个怪物的须子靠近之后,就一下撒上去,那部分须子很快就会脱水干死。在那个怪物几次进攻不成之后,它终于开始退却。

  乔约看那个怪物要跑,立刻喊:“追上去,它会把我们引向他的主人!”

  几个人立刻拿着盐和火把追了上去,那家伙跑得非常快,好几次差点跟丢,而且他一边跑还一边施放一种黑雾,给追击他的人带来障碍。在追逐的时候,俄狄浦斯问了一个问题:“咱们谁能确定这个怪物的中心?咱们只是杀死了它的触手,它的本体还没事。”杰瑞说:“我看他的那个大脑袋就是它的核心,咱们待会往那里撒盐!”众人听后纷纷觉得有道理,于是就都准备好了集中攻击的方向。但是就在他们醉着呢个怪物绕了半天圈子之后,他们发现怪物消失了。

  几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没了。就在众人还在想怪物去哪的时候,海格力斯发现火把的火焰是不稳定的,他伸手试了试,这里通风。然后他闭目静心,仔细的查找风的来源,然后他慢慢的移动到了一堵墙的旁边,另外的三个人看他似乎有所发现都安静的等着,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海格力斯说:“你们听,这什么声音?”

  那几个人把脸紧紧地贴到墙边,不一会,就听见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乔约说:“没错了,就是这后边。”

  杰瑞看着这面似乎封闭的墙说:“那机关在哪呢?”

  乔约摇了摇头:“不用找机关了,俄狄浦斯,你来帮帮我。”

  俄狄浦斯会意,然后拿起了自己的锚,乔约挥起了自己的大剑。然后“咣”的一声,前面的石墙塌了,墙里边还有几个隐蔽的房间,他们准备进去搜查,但是这时候一个公鸭般的声音说:“我艹,居然找过来了!”

  乔约看着这个只有外边一层长袍连裤子都没穿好的人冷笑着说:“你也太拙劣了。你是什么人?”

  那家伙听见乔约揶揄他,脸立刻涨的红红的,大声说:“老子我就是冰炎铁卫!我再不济也能干掉你们!上孩子!”他一挥手,那个章鱼似的怪物从他的手杖里跳了出来,可能是因为之前手的损伤大了些,这次那怪物显得体形不大。杰瑞他们看到这样子都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手上的盐撒了上去,那怪物还没来得及躲就萎缩了。而它的那个主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就这么被干掉了,脸立刻就白了。乔约一挥手,把那个人拦腰砍成了两半。

  他们走到了那个屋子里边,发现了晕倒的丽娜,只是这时候丽娜赤身裸体,身体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粘液。而在她身边的是被紧紧的捆起来的布鲁凯斯。丽娜遭遇过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乔约他们赶紧上去把丽娜用毯子包了起来,乔约大声的喊丽娜的名字,几分钟后,丽娜醒了过来,看到乔约他们之后只说了一句:“你们终于来了。”布鲁凯斯被结开时候,立刻冲到了那个操纵怪物的人的尸体上又狠狠的扎了几刀。最后说了一句:“吉里尤·萨玛托,你这个混蛋终于也有今天!”

  乔约听他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就问了一下他的事情。根据布鲁凯斯说,这个人以前是鲁曼内亚的一个混混,因为勾引别人的妻子而犯下了人命案。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个古怪的棍子,并且自称是魔法师,他能通过这棍子操纵一种触手怪,所以成了土匪头子,这几年也欺男霸女的干了很多坏事,今天被腰斩是上天的惩罚。

  乔约后来告诉我,当时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个实际上一无是处的混混会是作为精锐的“冰炎铁卫”呢?

  布鲁凯奇后来回到了丽娜的身边,丽娜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安慰丽娜说:“没事了。”

  把丽娜身上的粘液收拾干净之后,他们离开了那个要塞。

第十节

  因为丽娜的原因,所有的人都没说过在这里驻扎休息的建议,大家都清楚丽娜到底怎么了,谁也不会揭开这块疮疤。一行人就这么在月亮下急行,想寻找一个能休息的地方。快半夜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土坡附近停了下来。

  乔约看看那里土壤干燥,而且附近没有动物的粪便,就提议:“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因为之前都干了大半天路了,所以大家对这个提议都很欢迎。于是就七手八脚的准备在这里宿营。布鲁凯斯说:“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木柴。”丽娜沉吟的一下,然后看了看乔约,乔约点了点头,丽娜就和布鲁凯斯一起去了。

  他们走远了之后,杰瑞凑了上来说:“乔约,让他们俩去合适吗?布鲁凯斯那小子……”

  乔约摇了摇头:“丽娜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现在也没关于布鲁凯斯的证据不是?所以不能随便怀疑别人。”

  杰瑞低头待了一会,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刻钟,两个人回来了,布鲁凯斯抱着一块木头,这就是柴火了。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几个人纷纷落座,有人说行军之人就仿若饿鬼,这几个人就是如此,俄狄浦斯一直负责拿着队伍的炊具和干粮,所以这边他们的吃的不少,满满一锅的粥,这几个人转眼就喝到见底了。吃饭以后,乔约看海格力斯好像有话说,就问:“海格,你想说什么?”

  海格力斯转头看了看乔约,又看了看丽娜,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你们觉不觉的那个吉里尤,有点被消灭的太过于容易了?你们看,以往我们对付的那几个对手,除非我们正好卡住对方的弱点,要不然都会是苦战的,但是这次……”

  杰瑞这时候说了一句:“他的弱点不就是触手怪怕盐吗?”

  海格力斯低声的说:“话是如此……”

  乔约摆了摆手:“行了!人都被我看成两半了,还说着干嘛?早点休息吧。杰瑞,你第一岗,我第二岗,俄狄浦斯你第三,海格你第四,布鲁凯特第五。行了!大家快点休息。”

  在乔约站岗的几小时之后,他叫醒了俄狄浦斯,然后就沉沉的睡下了。过了不是多长时间,他突然醒了,俄狄浦斯这时候正在打瞌睡,四周无比的安静,只有篝火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但他始终觉得不太对,那是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不是由五感而带来,是他这是几年的战斗生涯告诉他的,有些东西正在靠近他们。他站起来舒缓了一下因为睡在铠甲里而有的那种不舒服的身体,拿起了自己的巨剑。俄狄浦斯被他吵醒了,有点不好一次的看着乔约。乔约摇了摇头,问了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俄狄浦斯老老实实的回答:“在我打瞌睡之前,没有。”

  乔约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营地,不对!布鲁凯斯没了!他去哪了?!尽管有去方便的可能,但这个时候还是做好坏打算好一些。他赶紧把其他人叫醒,杰瑞他们都还迷迷糊糊的,乔约摇了摇丽娜问:“布鲁凯斯不见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丽娜茫然的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乔约大喊:“拿出武器!快转移!”就在他喊完之后,又是一阵悠扬的笛声。

  “是布鲁凯斯?他没走!”丽娜高兴的说。

  突然,原来悠扬的笛声变的节奏紧张,而且,里面蕴含的杀意越来越浓。所有人都能听出这次曲调中的杀意,不由紧张的四下张望。

  丽娜着急的喊:“布鲁凯斯!你在哪?遇到危险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她刚说完,天上突然冲下来了几个东西,那些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丽娜见其中的一个朝自己扑了过来,连忙躲闪。而动做不想他那么快的乔约,则只能用剑来挡了一下。杰瑞被那些东西撞了一个跟头之后大喊:“这些是什么!”

  俄狄浦斯大叫:“应该是石像鬼!”

  “那TMD是什么!”

  “一种怪物,据说和傀儡术有关!”

  “操!这谁在操作!”

  乔约这时喊:“先别管那么多!杰瑞,海格,丽娜你们三个先撤!我和海格挡住他们!”

  那三个人赶忙牵着剩下的马向西北逃去,那些石像鬼也不追赶,而是全力围攻乔约他们俩,。乔约数了数,至少有九个。他把自己的巨剑往前边的地方一插,然后把两手伸了出来,整个人成“十”字形站立,俄狄浦斯看着他不知要干什么,乔约却现对俄狄浦斯说:“你先看着,我估计这几个石像鬼之后还有敌人。”俄狄浦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先依他的话尽量以防守为主,保存体力。乔约依然保持着他那个姿势,围着他的几个石像鬼见他不攻击,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就在他们要打到乔约的时候,乔约突然猛的拔起了自己的剑,然后飞快的将第一个冲向自己的石像鬼猛然砍倒,那速度就像他挥动的只是一根擀面杖而不是一把一人多长的巨剑。把第一个砍到之后,他又极快的向右边的第二个跳去,那第二个刚想躲避,就被乔约横着砍成了两截。原来还是一队的石像鬼这时又分散了,准备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攻击乔约,乔约却飞快的跳起,在半空中将身边的一个石像鬼砍断。然后有把自己的剑扔了出去,那把剑一下穿过了一个石像鬼的腹部,那个被击中的石像鬼“咣当”就摔到地上了。这时乔约也落到了地上,他顺势向前一冲,抓住了自己的剑柄,然后向天上一甩,那个被穿透的石像鬼就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又撞到了另外的一个,两个石像鬼碰撞,一下子就双双砸毁了。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一只从乔约的背后冲了过来,乔约也猛地一转身,手上的剑随着他的身体也快速劈了过去,那个想偷袭的石像鬼一下就被砸成了两半。石像鬼这时候只剩下三只了,他们在天上盘旋了一会之后,只能落荒而逃。见他们被打跑,乔约往地上一坐,然后“哈哈”的喘着粗气说:“妈的,终于被打跑了,真够累的。”

  俄狄浦斯悻悻的看着眼前这位老兵,刚才他的表现足以用“鬼神”来称呼了,他走过来问乔约“老兄,你这把剑是什么做的?”

  “纯铁。”

  “多重?”

  “接近100磅左右。怎么了?”

  俄狄浦斯听了之后差点晕过去,原来在黑塔利亚的时候自己能空手拉动超过100磅的锚,但是绝对没有办法像乔约这么灵活的使用它。他现在用的的锚大概是60磅,这个分量对他来说是正好,既不会轻,也不会重,但是如果是100磅的话,他自问不可能想乔约一样的使用。想到这里,俄狄浦斯突然有种被击败了的感觉。

  乔约看出来俄狄浦斯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这也是慢慢练出来的。你也可以像我一样。”

  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想和我聊聊吗?”

  乔约听声音正是那个被他砍成两段的吉里尤,他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怎么回事?就在他满还在愣神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两人一看他的样子,不禁头皮一麻,原来现在的吉里尤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成触手怪了。乔约和俄狄浦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触手的怪物。那家伙看着两个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哈哈大笑的说:“奇怪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就那么好对付?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的血沾到我的宠物啊!它是怕盐,但是在半小时内能沾水的话他就能活过来!你把我的身体砍断之后,我的血液滋润了它,于是我们俩合体了!现在的我是无敌的!我不是什么小混混,我是神魔!神魔吉里尤!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用再依托什么哈塔人了!我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乔约看着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虽然这家伙的态度实在很讨厌,但不得不说,现在他还不好对付,看这家伙的样子,他也不怕盐了,而且现在也没有盐了。

  吉里尤笑完了以后看着乔约和俄狄浦斯说:“你们就来当我的第一批猎物吧!”然后“嗖”的扑了上来。两个人赶忙往两边一跳,躲开了他的攻击,吉里尤站在两人中间,从下边的触手中伸出了两根,抡向乔约和俄狄浦斯,两个人躲闪不及被打倒在地,哪两根触手很快将两个人紧紧地缠在了一起。触手虽然平时看上去很软,但是一旦用劲,那种力量就像是被蟒蛇缠住,非常可怕。

  就在哪两根触手要将他们的脖子勒断的时候,乔约用仅剩的意识一剑把一根触手砍断了,触手松开了他,然后他立刻跑到俄狄浦斯那边,把缠着他的那根也砍断了。两个人一起面对着吉里尤,他看了看自己断掉的触手,然后得意的说:“你们看。”只见那两根触手很快的就生出了新的。然后,吉里尤又伸出了两条触手,与之前的两条一起向乔约和俄狄浦斯挥了过去,两个人转身就向火堆附近跑去,希望火烧能对这个怪物有影响。

  吉里尤看他们跑了也立刻跟了上去,乔约一挥剑,将一根触手砍断,然后对俄狄浦斯说:“我拖住他,你去拿火把!”说完,乔约就又挥剑向吉里尤冲了过去。俄狄浦斯赶忙回到营地,拿起了那块没烧完的木头,向着吉里尤的触手挥动。

  吉里尤得出手的确怕火,在乔约再次砍断一根伸过来的触手之后,俄狄浦斯赶忙拿着火把冲过去用火烤那个被砍断的面,只见那触手被火烤过之后,立刻就萎缩了。吉里尤撇了一下嘴,把伸出去的几根触手收了回来。然后小心的和他们对峙着。

  乔约和俄狄浦斯见这样有效,就一起冲了上去,乔约进攻,俄狄浦斯烧火。而吉里尤明显是害怕火焰,所以一直回避这两个人。就在双方这么你追我赶的对峙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天上的云渐渐浓了,月亮被云遮了起来,隐约间还有轰鸣声。俄狄浦斯和乔约心里一紧:坏了,这是要下雨。吉里尤也看出了这种天气代表什么,于是哈哈大笑:“你们的死期到了!看吧!连神都帮我!”

  他刚说完雨就落了下来,很快的就由小变大,还夹杂着阵阵闪电。木头的火焰很快被浇灭,吉里尤怪叫着再次冲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是天气最适合吉里尤这种怪物。两个人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抵挡着触手的攻击,吉里尤大叫:“没用的没用的!你们伤不到我的宠物的核心的!它已经与我合体了!”

  俄狄浦斯一听,立刻把自己的锚甩了出去,那船锚照着吉里尤就飞了过去。可惜被吉里尤发现了意图,他一挥触手就把俄狄浦斯的锚打掉了。乔约,这时再次跳起来冲了过去,吉里尤又是一挥触手,乔约被打倒了。吉里尤再次狂笑:“你们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打到吗?”

  两个人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了,下去的情况下非常适合这种怪物。两个人只能边打边躲,慢慢的想办法对付。在辛苦的打了几十分钟之后,乔约疲惫的站了一下,这时候天上突然打了一道闪电,然后是一声震耳的雷声。乔约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把俄狄浦斯叫了过去,趁着吉里尤还没攻过来对他说:“我有办法了!”

  俄狄浦斯一听眼睛就亮了:“快说!这种怪物实在不好对付。”

  “我们用雷电!”

  俄狄浦斯听了一愣说:“乔约你疯了吧!”

  乔约赶忙解释:“你听我说,我们的武器,这些铁和金属都是导电的。我曾经在一个平原地区遇到过这类事,当时也是一个雨天,我和我的队伍遭遇了敌人,我们在一个很开阔的平原厮杀,那平原连棵树都没有,突然一道闪电从天上打了下来,一下打到了人群中间,一下子死了好几十人,当时我们就停战了!现在我们的情况和那天差不多。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俄狄浦斯听了之后还是有些疑惑:“这能成吗?”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试试吧!”

  俄狄浦斯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上帝啊,我们现在要借用你的力量了。乔约,你说怎么干吧!”

  乔约看了看天说:“我们需要把雷引下来,俄狄浦斯,你的铁链多长?”

  “四尺左右。”

  “好!你现在开始甩动你的铁链,然后向那家伙抛过去,注意,你要完全的挥动你的铁链,不要留在你身上!”

  “好的!”

  之后乔约就向吉里尤冲了过去,留下俄狄浦斯一个人在那里挥动自己的铁链。在乔约和吉里尤缠斗了几分钟之后,乔约大叫:“是时候了,快!”

  然后俄狄浦斯一下就把手中的船锚想着吉里尤扔了过去,乔约敏捷的躲开。吉里尤突然看见一个大锚飞了过来吓了一跳,本能的用自己的触手去接了下来,俄狄浦斯现在的铁锚是改造过的,铁锚的前段被磨成了刃,所以铁锚一下划开了接到它的触手,砍进了吉里尤的身体。吉里尤“咔”的吐了一口血,然后吃力的说:“没用的,这种创伤,只要有时间就可以痊愈。”

  乔约没理他,而是抓起了铁链的尾端,然后和自己的巨剑拴在了一起,之后猛地向天上一扔。吉里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连拔锚都没做,就又要冲上来,但是这时候一旦闪电打中了乔约的剑,乔约见到自己的剑被劈中了,赶紧往后一跳大喊:“俄狄浦斯趴下!”

  就在俄狄浦斯趴下的一瞬间,吉里尤的身体爆开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雷电劈死了。

  两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乔约看看自己的巨剑,已经有一半不知道那去了。他说:“看来又得造一把了。”

  两个人清点战场的时候,在被炸碎的尸体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心脏是的东西,俄狄浦斯看着这东西说:“这就是怪物的核心吧?”然后挥手就把那东西砸碎了。各处的尸体碎块随之融化成了脓水。

  这时候乔约才说:“这次他是真死了。”

  然后他们又发现了一根看着很奇怪的手杖,乔约说:“我记得吉里尤就是从这根手杖里召唤出这种怪物的。这个我们带回去吧,等见到了阿尔提亚和艾薇儿交给他们看看。”

  俄狄浦斯点头表示同意,雨过了一会就停了,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顺着杰瑞他们撤离的方向走了两个多小时,看见了杰瑞他们,还有几个哈塔人的尸体。

  他们赶紧跑了过去问出了什么事。原来在他们从那里撤出来之后,就一路跑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带着两个石像鬼的布鲁凯斯,布鲁凯斯介绍说自己是一个傀儡师,也是哈塔人的冰炎铁卫。之前在要塞的时候,是他为了不被怀疑主动要求吉里尤捆住他的。丽娜这时候冲上去质问他问什么要骗他,布鲁凯斯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他们是分数两个不同的阵营的,他没有完全骗丽娜,他的确是泰斯人,但是现在为哈塔族工作。丽娜质问他为什么哟这么做的时候,布鲁开始伸出右手对她说:“你能过来的话,就能知道了。”丽娜当然拒绝了,布鲁开始于是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了姐妹,能见到你,真好。”之后他就骑马走了,然后冲出了几名哈塔人,战斗的结果就是这样。

  乔约听完了以后过去看了看丽娜,之间丽娜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想着什么。他轻轻走过去拍了拍丽娜的肩膀,丽娜小声说:“乔约,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乔约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在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上路,又走了大概一天,才到了这个地方,他们顺着风闻到了焦味,所以就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了满地的狼被烧焦的尸体,正在想是谁做的,结果遇到了我们。

  听完他们详细的报告之后,我不禁感慨,这可真是命运多舛啊!现在我们两队会合了,就是不知道阿尔提亚他们怎么样了。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之后,我们再次上路向着勒泽夫的方向前进,路上丽西萨陪着丽娜,我也过去问候了她,看得出,这次事件对她的打击不小。希望他能尽快走出阴影。乔约后来那那根手杖拿给我看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通过之前的学习觉得那可能是古代的魔杖,但具体怎么回事还是要问艾薇儿的。

  平安无事的走了一天之后,我们终于远远地可以看见勒泽夫城了。这时候我们带的猎隼莱克斯,突然叫了起来,然后一下飞了出去,是不是有敌人?我们立刻警戒,但是这时候我们看见另外一只猎隼飞了过来,两只猎隼发出了愉快的叫声,那只是露易丝!是女王送我们的另一只猎隼!既然她在这里,那么说阿尔提亚他们也来了!果然,不一会我看到对面来了几个人,最前面的就是阿尔提亚,她大喊着我的名字,然后飞快的骑马向我们跑来,我从没想过见到他时我会如此高兴,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般。

  过了一小会,我们终于再次会合了,还好所有人都活着。阿尔提亚,蕾萨依拉,艾薇儿,艾尔辛格都没事。这是好消息啊!在大家都打过招呼之后,我发现我们不远处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在那里羞怯的看着我们。这是谁啊?艾薇儿见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那个小孩,微笑着招了招手说:“辛德蕾拉,过来和大家到个招呼。”

  听到艾薇儿召唤之后,那小女孩,才过来,彬彬有礼的和我们大家打过了招呼。但是她是谁呢?我看了看艾薇儿。她笑着对大家介绍:“这孩子叫辛德蕾拉·維奧萊特,是我的妹妹。”

第十一节

  辛德蕾拉,红发红眼的女孩,左眼戴着眼罩,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怎么样。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色雷斯弯刀,显得和她单薄的体型很不合适。这个身材十三四岁,身高十五六岁,面容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紧紧的搂着艾薇儿的右臂,而且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艾薇儿说这是她妹妹,但是我们怎么看都不像啊!艾薇儿的头发和瞳孔都是深紫色的,艾尔辛格虽然是棕色的头发,但是他和艾薇儿瞳孔是一样的颜色。这个辛德蕾拉……红发红眼,而且长得也不像。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人?丽娜和丽西萨看着我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围着一个小女孩,想问话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她们俩过来吧我们几个给轰开了。

  “去去!你们几个大个子不把人家孩子吓着!”

  我们几个刚想争辩两声,阿尔提亚走过来说:“你们别费劲了,这孩子内向得很,连我也不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只有艾薇儿能和她聊天,连艾尔辛格也不行。蕾萨依拉倒是好歹可以和她说两句话。至于你们几个,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小孩见了都不敢哭!”

  连阿尔提亚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我们是没办法了。穿过人群,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和艾薇儿说了些什么。然后艾薇儿就捂着肚子笑了,丽娜和丽西萨好奇地问辛德蕾拉说了什么,然后艾薇儿复述了一遍,我们这些人听了之后全笑趴下了。

  辛德蕾拉说的话其实只有一句:“那个修女阿姨像个男人一样高大,好可怕~”

  阿尔提亚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喃喃的说:“我明明和艾薇儿一般大。不就是我比她高吗?”

  不一会,活泼可爱的丽西萨和能唱能跳的丽娜就和辛德蕾拉混熟了,在不放开艾薇儿的前提下,辛德蕾拉可以小声的和丽西萨聊天了。我看了看原来一直和艾薇儿在一起的艾尔辛格,这时候他无奈的被排挤到了我们一边。布莱安这小子坏笑着问艾尔辛格,怎么不去陪他姐姐。艾尔辛格无奈的看了艾薇儿一眼,然后对我们说:“那孩子根本不让别人,特别是男性,接近艾薇儿,我也不行。”

  这就有点意思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知道艾尔辛格很依恋艾薇儿,而艾薇儿也很享用这种关系。我们曾秘密讨论过艾尔辛格结婚的前景,最终得出的结论大家都没好意思说出来,现在可好,连他都被挤到一边了。这小丫头真厉害。

  先不说那边几个女的围着一个小女孩叽叽喳喳,我们主要目的地还是勒泽夫。于是我们一边走一边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阿尔提亚,末了,我和乔约问阿尔提亚,他们那方面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能捡一个小女孩回来。阿尔提亚这时候又是脸一红,然后指着艾尔辛格说:“你们去问他吧。他知道的比我全。”我们不明所以的看向艾尔辛格,艾尔辛格笑了笑对我们说:“还是先从辛德蕾拉的身份说起吧。她是一个冰炎铁卫,准确的说,是前冰炎铁卫。”

  “前冰炎铁卫?难道这还有退休不成?”

  “你们听我慢慢说吧……”

  那天,我们被冲散之后,阿尔提亚带着蕾萨依拉和艾薇儿姐弟就向南逃去,那天是北风,他们向南逃跑,因为如果要迎击哈塔人就要面向北,那是逆风,对阿尔提亚他们非常不利,所以他们只能径直向南跑,力求能够甩掉后面的追兵,或者等到天气转晴的时候反击。

  就这样,阿尔提亚他们被一路追赶,直到他们跑过了一片白茫茫的空场。

  “阿尔提亚大人,这里马打滑!”蕾萨依拉喊道。

  阿尔提亚看了看那下面,雪层之下是黑色的,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大家小心,这是河面,我们下边是冰!”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在河面上,突然,阿尔提亚灵光一闪,立刻下令:“大家快点骑,不用怕踩坏冰面,我们就要到了,快走,使点劲!”

  几个人立刻会意,马上就飞速的起了起来。冰面开始有些“咔咔”的响声了。不一会,他们四个就顺利到达了对岸。阿尔提亚刹住马,回头看了看冰面,摇了摇头,然后她跳下马对另外三个人说:“你们先去隐秘的地方等我。”

  那三个人看阿尔提亚要返回冰面马上就阻止了她,他们纷纷说:“你疯了么?这样你会遭遇他们的!快走吧!”

  阿尔提亚摇了摇头:“现在冰面的裂度不足以让他们的马掉下去,我只能靠自己来推动了。”之后,她便不再管身后艾尔辛格他们的阻止,独自走到了河中央。然后开始猛地敲打冰面。

  在她敲打了几分钟之后,哈塔的追兵也到了这里。阿尔提亚看着面前的十几个追兵,高高的把手上的十字杖举了起来。对面那几个人见是敌人的头领,立刻就冲了上来。阿尔提亚看着冲上来的敌人,铿锵有力的高喊道:“我是十字教科隆教会宗教异端审判所四级司铎阿尔提亚.拉丝普亲!我奉天父之名镇守于此,汝等不可过来!”说罢用尽全力把十字杖的尾端扎进了冰面。这时候冰面渐渐开始有变化了,随着哈塔人的骑兵在冰面上奔跑,冰面的裂痕越来越明显。阿尔提亚见时机差不多了,一抬手将十字杖拔了来。冰面立刻以阿尔提亚扎出来的那个洞为中心龟裂,阿尔提亚这时候转身就往回跑,而哈塔族的骑兵追着追着突然发现往下一沉,然后就连人带马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这时候的阿尔提亚已没有了之前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是拼命的想岸边跑去,她在和断裂的冰面赛跑。就在她脚下的那块冰断掉之前,她终于稳稳的站到了岸边。蕾萨依拉他们因为担心阿尔提亚就一直没走,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尔提亚成功的将冰面凿碎。这是阿尔提亚气喘吁吁的坐在岸边,看着原来的追兵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他们之前引以为傲的重铠甲成为了杀死他们的武器,过重的装备加重了冰面的负担,而阿尔提亚那一下子则扎透了冰面,平衡既然被打破,马蹄的震动也就直接加剧了冰面的破碎。阿尔提亚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手笔,笑着对走过来的几个人说:“你们看,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河边的时候,河对岸的一个身影吸引了阿尔提亚的注意,那也是一个骑士,但是明显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仅从气成的马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骑的马四肢粗壮,但同时又非常高大,比别的马要大将近一倍。而上面的骑士,一身黑色的铠甲身后是一件黑色的披风,在呼啸的北风中他就像是一尊黑色的塑像。仅仅是在河这边便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压力,那是在千军万马前也颓然不动的统帅的力量。那个人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战斧,指着阿尔提亚这边,大声的用生硬的斯拉夫语说:“干得好!阿尔提亚司铎!干得好。为了引诱我的士兵中你的圈套你不惜以身范险。你成功了,我这次带来的这是几个人大半都淹死了。所以,我这次就放过你。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奈鲁卡鲁,是哈塔族鹰喙军的将军。下次见面,我就要用这把斧子把你送到你的天父那里去!”说完之后,那个人就骑马离开了。

  在那个人远去之后,蕾萨依拉才一屁股坐到地上说:“那个人给人的压力真大!”艾尔辛格点了点头说:“这是一个真正的统帅,之前的那些冰炎铁卫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艾薇儿倒是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个人说的鹰喙军是什么?就是我们遭遇的这些敌人吗?”

  阿尔提亚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说:“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先继续赶路,回河那边就不用想了。我们现在要搞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艾薇儿这时拿出了地图,比了比地方之后对阿尔提亚说:“我们现在偏离原来的道路已经大概30里了。我们现在应该沿这条河向西走,那样才能到勒泽夫。”

  阿尔提亚点了点头,然后骑上马开始令大家赶路。艾薇儿在走之前一个人看了看已经平静的湖面,艾尔辛格看姐姐不动就过去问一下。到了她身边的时候他听见艾薇儿隐约的说:“以后应该注意收集一些东西了,要不然的话赢不了。”

  艾尔辛格看艾薇儿自己在哪里愣神,就拍了一下她,艾薇儿好像吓了一跳,见是艾尔辛格就放松了,她眨了眨眼睛问:“你拍我干嘛?”

  “我看姐姐你半天不动,不知道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就是觉得刚才还追杀我们的人一转眼就被淹死了。行了,咱们走吧。”说完,艾薇儿骑马跟了上去。艾尔辛格随后也跟了上去,不过他很确定自己听清了艾薇儿之前说的话“要注意收集一些东西”。

  艾尔辛格不知道她姐姐指的是什么,但是既然艾薇儿不说,他也不好多问。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姐姐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几个人沿着河一直向西行进,路上倒也平安,就是连续下了两三天的雪,所以走的比较慢。艾薇儿依旧担当指路人,这几个人中没人的识图能力优于她,阿尔提亚很觉得挺意外的,原来她以为艾薇儿的识图能力是和艾尔辛格学的,艾尔辛格曾经是据斯坦德的骑士,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看地图是他的基础技能之一。但是艾薇儿对地图制作的了解要明显高于艾尔辛格,她能很明确的指出目前所在的方位、方向,以及她们使用的地图中有没有遗漏,有没有错误。这已经有点像专业的绘图人了。在第四天的时候,艾薇儿再次带着他们在雪地里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们回到了大路上,而这条路根据地图显示,就是通向勒泽夫的。

  第六天晚上,一行人在黄昏时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便决定在次扎营, 阿尔提亚终于绝对放弃无用浪费时间的思考。张口询问艾薇儿她是如何掌握地图绘制的,要知道大多数时候提及绘图师就代表一个男人长期的学习,和半生的伏案工作,以及晚年的失明。

  “在我遇到艾尔辛之前,曾在北边法兰克福做过木偶表演师”艾薇儿并没有如阿尔提亚所想的表现出不快。她拿出一张地图在篝火下展开:“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佣兵。是一个绘图师的养子。”

  “之后呢”

  “自然是去请教那人的养父了。我跟着那老人家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绘图,识图。”

  “原来这样”阿尔提亚在土地上挪动身子.凑到艾薇儿旁边笑笑嘻嘻的说 道:“那个,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原来在德国的故事?”

  “比如布来梅的乐团从来没到过布莱梅?”艾薇儿灵巧的躲开。

  “艾薇儿酱~”阿尔提亚不识趣坚持,她抱住艾薇儿肩膀摇晃起来,看起来 十分的孩子气:“说给我听吗?作为交换我也可以讲我的故事。”

  艾薇儿低头一笑:“没什么打紧的事情,就是平常的生活,从一个小镇 到另一个小镇,演出木偶剧然后离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演得好着呢所 以当时的生活还不错。很平淡,不说也罢。”

  艾薇儿挪开阿尔提亚手臂,或许是知道再追问也不会有答案,对方这次没有再死缠乱打。阿尔提亚双手撑地换成略微后仰的姿势。

  营火熊熊。

  “姐姐,你那个佣兵朋友能告诉我吗?”艾尔辛格率先打破沉默。惹来蕾萨依拉一阵嘲弄:“呀呀,这就吃醋了?”艾尔辛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阿尔提亚则作了一个“好样的”的手势。

  “那孩子叫辛德蕾拉。”艾薇儿换了个姿势娓娓道来:“她家里的很穷,迫不得已早早的出来做了佣兵。她平时很腼腆的,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休息的时 候就跑来看我的木偶剧,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成了朋友。”

  “辛德蕾拉……女的啊!”艾尔辛格大叫起来,露出放心了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个男的啊?”艾薇儿笑着捏住艾尔辛格鼻子。

  也不知是喘不上气来憋闷的紧还是怎么,他整个脸红到脖跟。等他从姐的手下挣脱出来,便转过头去关照烤兔子,一整夜也回避着姐姐的视线。

  后来后来阿尔提亚和我提起这事:“我觉得艾薇儿似乎隐瞒了什么,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问,就是感觉,感觉你知道吧?”

  那之后的第二天,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几个人继续前行。本来他们预计当天晚些时候就能到达勒泽夫的,但中途缺发生了一个意外。原本他们要经过一座石桥到对岸,但是这座桥却断了,本来可以直接走过冰面,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段的河面没有全部冻上,表面都是些浮冰,不能通过。艾薇儿看了看地图说:“我们只能从在西边得桥走了,还要一天呢。”

  阿尔提亚表示无所谓,但艾薇儿忧虑的说:“我怕这桥断的太巧了。”阿尔提亚这时也警觉了,他们居然没发现河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冻住的了,而现在放眼望去,不管是前方还是来的路上河面都是只有浮冰而并未冻住。

  艾薇儿面目凝重的说:“还是中埋伏了。阿尔提亚,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折回去,前面太危险了,他们不可能把一路上所有的河面全都凿碎。我们回去找到能过河的地方。”

  阿尔提亚也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但是她却说出了和艾薇儿完全相反的意见:“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继续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手一直在精心的算计我们,这时候躲是没用的,不如我们主动迎上去。胜利者往往是勇敢而不是谨慎的人。”

  艾薇儿皱着眉头说:“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根本不知道对面的牌数。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手段。这么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死无全尸!”

  阿尔提亚摇着头说:“那逃就有办法了?只不过给对手时间再去设一个新的陷阱,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下一次还会再给我们这种识破的机会吗?”

  “……”艾薇儿不说话了。

  之后阿尔提亚坚定的说:“这次的这个家伙很狂妄,他这是摆明了告诉我们,前方有陷阱,欢迎来跳。这种人虽然有能力也有才干,但是这种过于自傲的心态会给我们机会。和这个叫的很响的狼狗比起来,不出声的蛇更可怕。”阿尔提亚最后的话说服了艾薇儿,她举手表示同意了阿尔提亚的意见。

  既然决定了,阿尔提亚自然担当了先行者,而同时经验丰富的艾尔辛格则与阿尔提亚并行,四个人以探索式的队伍向前移动。一路上很平静,没有任何人出来袭击他们,但这也让阿尔提亚他们觉得非常担心,因为这个可能意味着另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当他们走过了一片浓密的林子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一片鲜花盛开的空地。几个人看到之前还是皑皑白雪,现在却遍地开满了红色的蔷薇,几个人都呆住了,回过头去看看身后,还是一片白,但眼前的确是红色的花园。

  蕾萨依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哆哆嗦嗦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艾尔辛格说:“这里是个花园。”

  蕾萨依拉又说:“但是现在是……”

  “冬天”艾尔辛格说。

  “这些花是……”

  “蔷薇”阿尔提亚说。

  “他们全都……”

  “开着”艾薇儿说。

  虽然据说蔷薇是比较耐寒的,但是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一大片蔷薇地也太诡异了。艾尔辛格小心翼翼的问:“阿尔提亚大人,咱们怎么办?”阿尔提亚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我和蕾萨依拉去前方探查一下,你们在后边跟着。离我们俩的距离远一点,如果有事,你们就先撤。找机会来救我们”艾薇儿他们点了点头。于是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就走进了蔷薇园,艾薇儿和艾尔辛格在后边远点的地方盯着。就在阿尔提亚他们还是走到蔷薇地中间的时候,蕾萨依拉突然摔倒了,艾薇儿也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蹲下去看是什么,当她扒开层层的花朵的时候,她看到几根蔷薇的根插在一个人的脑袋里,那个人半睁着眼睛,头盖骨已经被打开,蔷薇的根茎就植在那个人的脑体里,已经和那个人的脑子连在一起了。

  艾薇儿这时立刻站起来叫阿尔提亚:“小心,快回来!这蔷薇有问题!”

  但是她还是说晚了,随着一阵风吹过,一股红色的烟雾飘向阿尔提亚他们,远远地艾薇儿他们就看到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倒了下去,这时又一股红色的烟雾飘向了艾薇儿他们,艾尔辛格知道这烟雾有毒,立刻拉着艾薇儿就往回跑。

  就在他们要跑出去的时候,突然从侧面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手持一把巨大的色雷斯弯刀,照着艾薇儿他们就砍了过来。艾尔辛格见到那人攻了过来,连忙把艾薇儿推倒一边,两人躲过了袭击。这时候那团红色的烟雾又过来了,艾尔辛格无心恋战,立刻对艾薇儿说:“姐姐你先走!”

  艾薇儿沉默了一下,然后一点头就向外跑去。那个伏击的人见艾薇儿要跑也赶忙追了上去,艾尔辛格立刻冲上去截住了他。但是那个袭击者似乎更在意将艾薇儿拦截下来,于是双方就这么一追一拦截的跑到了花园的边缘。艾薇儿这时已经出了花园的范围,红色的烟雾这时候也越来越浓。艾尔辛格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动作也开始慢了,袭击者躲过了艾尔辛格的一个刺击,然后用脚绊了他一下,艾尔辛格摔倒在地。艾薇儿见艾尔辛格有点中毒,怕他有什么事情,赶紧将自己的傀儡像拿了出来,小木人在艾薇儿的操纵下,一下就跳到了袭击者的前边,一下打中了袭击者的手腕。袭击者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仍攻击,手上的弯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艾尔辛格见此机会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袭击者的头就砍了一剑,袭击者连忙闪避,艾尔辛格的剑没有砍到他,但是还是把袭击者的面具打掉了。那个袭击者猛地转头,脸正好对到了艾薇儿那边。艾薇儿一看那个人的脸,立刻又呆住了。艾尔辛格想趁此机会再次攻击那个人,但是这时候艾薇儿大叫:“艾尔辛住手!”艾尔辛格立刻停了下,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艾薇儿,不知道为什么艾薇儿不让他继续攻击这个人。这时候艾尔辛格才看清,原来袭击他们的是一个是分瘦小的女孩子,那个人红发红眼,左眼戴着眼罩,面目清秀。艾尔辛格想:这孩子是什么人?然后艾尔辛格就跑到了艾薇儿的身边,但这是艾薇儿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孩子,然后说:“辛德蕾拉,是辛德蕾拉!是我,我是艾薇儿。艾薇儿姐姐。”

  艾尔辛格楞了一下,这孩子就是辛德蕾拉,他原以为佣兵就算是女的也要人高马大的,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瘦小的孩子。

  辛德蕾拉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艾薇儿,然后眼睛一红哭着喊:“艾薇儿姐姐?真是艾薇儿姐姐!”

  艾薇儿说:“辛德蕾拉,快过来!让我看看!”

  辛德蕾拉向前走了一步,但这时另一个声音插过来:“辛德蕾拉,别忘了他们是敌人!”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金头发的少女站在蔷薇地里,手上拿着锁链剑,指着艾薇儿他们说:“别忘了你现在是冰炎铁卫!他们是我们要杀掉的敌人!”

  艾薇儿这时看着辛德蕾拉惊异的问:“辛德蕾拉,你是冰炎铁卫?”

  辛德蕾拉不安的看了看艾薇儿,又看了看那个金发少女,然后对那个金发少女说:“茵普蕾丝,我答应帮你们杀死敌人,但艾薇儿姐姐不是敌人。”

  被叫做茵普蕾丝的女孩冷冷一笑:“她不是敌人?你知道她已经杀死了多少我们的同伴了吗?”

  辛德蕾拉依然坚持说:“你说过他们是十三个人!也许那些都是别人干的!”

  茵普雷丝冷笑了一下说:“别太天真了,他们可是一起的!”

  辛德蕾拉摇了摇头:“我不能伤害姐姐,也不会原谅要伤害姐姐的人!”

  茵普蕾丝愤怒的看着辛德蕾拉说:“别忘了命令!”

  辛德蕾拉突然暴怒的喊道:“这我不管,我绝对不会动手攻击姐姐!”然后她举刀指着茵普蕾丝继续说:“如果你执意的话,我就杀了你!”

  茵普蕾丝咬了咬牙说:“那好吧!我先把他们抓起来!”

  然后茵普雷丝一挥手,从她的袖子里飘出了一团红色的烟雾,原来这些烟雾是她放出来的!艾薇儿见那团烟雾直接扑向了自己这边,连忙带着艾尔辛格躲到了林子里,走的时候,艾薇儿大声说:“辛德蕾拉!这么几年还好么?真想你啊。”然后就和艾尔辛格跑到了林子的深处。

第十二节

  艾薇儿拉着艾尔辛格跑进了树林里,几十分钟之后,他们确定了辛德蕾拉和茵普蕾丝没有追来,才坐下来休息并一起研究下面该怎么办。

  艾尔辛格喘着气,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对那个叫辛德蕾拉的女孩的事情很迷惑,从表现上看姐姐和辛德蕾拉的感情非常好,但是为什么姐姐从没和他提起过?他张着嘴想问又不好说,只能:“啊……姐姐……那个……辛德蕾拉……”的吱唔。

  艾薇儿看着他这幅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辛德蕾拉就是我说的那个佣兵朋友。”

  艾尔辛格眨了眨眼,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似乎有点暧昧,又问:“那你们之间……”

  艾薇儿叹了口气说:“的确,我们以姐妹相称。那时候,她是个很孤僻的女孩子,只是天天来看我的木偶剧;而那时候我刚从那个老混蛋手里出来,还没有遇到你,所以对那孩子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就像是两个有共同经历的人似的。所以,后来我们的关系很好,以姐妹相称。”

  “但是,辛德蕾拉不是有一个养父么?”艾尔辛格很不解。

  艾薇儿不屑的说:“哼,详细的我也不好和你说,但是,辛德蕾拉的那个养父实际上也是个混蛋……”

  “那你是怎么和他学的绘图术?”既然那老头也是个混蛋,为什么艾薇儿会和他接近呢?

  艾薇儿这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艾尔辛格一眼,然后慢慢的说:“我没有和他学,但我的绘图术的确是和他学来的。”

  艾尔辛格一怔,难道说自己的姐姐用的是傀儡术?于是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直接把他的能力拿过来了?”

  艾薇儿微微一笑:“对,不愧是我弟弟。我对那老头用的记忆抽取,然后直接把他的绘图术相关知识全数放进了我的知识里,为了消化这些,我用了好几天。”艾薇儿说这些的时候就像再说起昨天的晚饭是吃的烤兔子,艾尔辛格听到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然后那个老人呢?”

  “后来不知道,没有了生存技能的他应该去要饭了。”

  他哆哆嗦嗦的问艾薇儿:“那个人那么差劲吗?”

  艾薇儿严肃的对艾尔辛格说说:“辛德蕾拉不是自己想去做佣兵的,她的养父早年发现了她的战斗天赋,就强迫她作雇佣兵来赚取钱财,来让他喝酒玩女人。所以这丫头没什么童年可言。”

  艾尔辛格再次问她姐姐:“于是,你就帮助了那个孩子?”

  艾薇儿坚定地点着头说:“对,我那个时候觉得我能帮助她脱离养父的控制。所以就抽去了那个老头的知识,把辛德蕾拉带了出来。后来我们俩就在一起游历,大概有一年左右吧,后来在哈格瑞那里我们分散了,之后我就去了约南,遇到了你。而那个孩子,我再也没有消息了。”说完,艾薇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艾尔辛格点了点头,强迫自己的孩子上战场,辛德蕾拉的养父的确是可耻,依照艾薇儿的习惯没杀死他已经不错了。但是,接下来怎么办?

  艾尔辛格对艾薇儿说:“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姐姐。”

  艾薇儿撅起嘴想了一下说:“我觉得,现在是我们从这个泥潭里抽身得好时机。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离开。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都被他们抓住了,想来也难逃一死,我们正可以趁此机会逃走。没人知道。”说完她暧昧的看了艾尔辛格一眼。

  但是艾尔辛格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想都不想的答应,他看到艾薇儿暧昧的看着他,他觉得这样不太对劲,于是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说:“姐姐,你别骗人了。你其实很想去找辛德蕾拉吧?而且你还是很想把阿尔提亚他们救出来吧?”

  艾薇儿听见艾尔辛格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示意艾尔辛格说下去。艾尔辛格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姐姐的心意,就继续说了下去:“姐姐,我看得出来你很关心那个小女孩,你不想她和那些哈塔人继续混下去。你想让她过来我们这边,从之前你回忆起辛德蕾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很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所以,你不用拿反话来刺激我,我们去救他们就行了。而且,就算我说我们就这么跑吧,我想姐姐你也会回来找那个辛德蕾拉吧?而阿尔提亚大姐她们……我想姐姐你是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吧?”

  艾薇儿听后大笑:“对,阿尔提亚那家伙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死的。”后来我问艾尔辛格,为什么会这么想,艾尔辛格只是耸了耸肩说:“只是一种感觉,那家伙不会轻易被那些人杀死。”

  既然已经决定了下一步的走向,两个人就继续商量对策。艾尔辛格拿了一朵在那个园子里采的蔷薇说:“我偷拿来的,你看看这个。”

  艾薇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闻了一下,她赶紧把那朵蔷薇扔了,并对艾尔辛格说:“一种东方的改良种,耐寒,而且会有麻醉作用。那团红雾应该就是用这种花的花粉做的。”

  “那用人体来栽培是怎么回事?”艾尔辛格那时候也看得清清楚楚,几朵这样的蔷薇深深地扎在人的脑子里,根部已经和脑中的血管重合了。

  艾薇儿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清楚,但她还是做出了推断:“应该是东方古代的一种巫术吧,用人的血和灵魂来培养这种妖花。”看来那个茵普蕾丝还真的是个恶趣味。

  “那么,我们怎么对付这种东西?”艾尔辛格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艾薇儿拿出了一些之前用过的燃烧粉,对艾尔辛格说:“所有的植物都怕火,我用这些高燃粉应该可以对付那些花了。”

  艾尔辛格知道艾薇儿的炼金术和傀儡术一样都很精深,于是对艾薇儿说:“那咱们出发吧。”

  但艾薇儿摆了摆手继续说:“我还要改装一下我的木偶,你先去把辛德蕾拉引出来。”

  艾尔辛格不明白艾薇儿还有什么计划,在他看来,艾薇儿应该只要在多喊几句话,辛德蕾拉就投奔过来了。但艾薇儿说这个事情没这么容易,她必须要做一些准备。艾尔辛格只能自己独自去吸引辛德蕾拉,临走时,艾薇儿交给了艾尔辛格一段口哨的小调,她告诉艾尔辛格,只要哼出这个调子,就一定会让辛德蕾拉追过来。艾尔辛格满腹狐疑的再次来到了那片蔷薇地,这时候辛德蕾拉、茵普蕾丝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大片蔷薇地在那里,于是他一脚迈进蔷薇地,在蔷薇地的边缘一边走一边哼哼着艾薇儿教给他的调子。因为怕被迷雾迷晕,所以他始终不敢过于深入,只是在边缘转悠。

  直到几十分钟以后,艾尔辛格还在那里边哼着曲调边转悠,渐渐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艾薇儿太天真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辛德蕾拉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这种办法对她没用了。就在他想在深入花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自己身边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他竟然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的身边,正在艾尔辛格准备拔剑攻击那个不速之客的时候,那个人却先说话了:“你、你那个调子,是谁交给你的?”那个人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很害羞一样。艾尔辛格听她谈论自己横的调子,立刻冷静了下来,他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这不就是之前伏击他们的少女,辛德蕾拉吗?现在的辛德蕾拉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看上去非常安静,和之前那个暴躁的少女完全不一样。就在艾尔辛格正准备回答的时候,辛德蕾拉第二次问:“喂!我在问你!”这一次她的声音就显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艾尔辛格怕这个丫头再次翻脸,赶忙回答:“是我的姐姐,艾薇儿教给我的。”

  本来艾尔辛格希望这样说能让辛德蕾拉放心,但辛德蕾拉却突然暴怒的喊:“你胡说!艾薇儿姐姐是我姐姐!你这个混蛋别在这里骗我了!”然后抡起那个大刀就冲了过来,艾尔辛格本来以为没问题了,谁知道这个姑娘突然就发飙了,他转身就往回跑,而辛德蕾拉不依不饶,一路跟在他的后边,并且不停地叫骂“骗子!”“混蛋!”之类的。艾尔辛格直叫苦,本来他想问题不大,谁知道是这种结果。

  在森林里的时候不要分心,特别是逃跑的时候,但艾尔辛格这时候却不能集中自己的精神,结果,他终于撞上了一棵树。就在他眼冒金星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看见那丫头挥着大弯刀冲了上来。他立刻拼命的爬向另一边,躲过了辛德蕾拉的攻击。他找到一棵大树,背靠着它拔出了自己的剑,做出防卫的姿势。辛德蕾拉蔑视的看着艾尔辛格,好像在说:“就你这水平也自称是姐姐的弟弟?”就在辛德蕾拉准备冲过来的时候,突然下来了一个木偶。那个木偶悬在半空中,就那么静静的悬着,在这树林里显得很诡异。但是辛德蕾拉,看到那个木偶突然不动了,她的表情一下自从刚才的愤怒转而变得平静柔和,艾尔辛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从这边儿木偶的背面看去,他觉得这个木偶刻得是她姐姐,他的干就这么告诉他,而且从背面来看,真的很像他的姐姐。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歌声是哲尔曼东部的方言,内容是一个小姑娘寻找自己的亲人的故事,随着唱歌的声音,小木偶也跟着跳起了舞。辛德蕾拉傻傻的看着这个木偶跳舞,她的嘴唇随着歌声蠕动着,她的双手在颤抖着,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晶莹。终于,在那首歌唱完之后,辛德蕾拉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而她也跪了下来,悲伤地呜咽着:“艾薇儿姐姐~”

  艾薇儿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把将辛德蕾拉搂到了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头,一边安慰她说:“辛德蕾拉,我在这里……”旁边的艾尔辛格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刚才还满脸杀气意图杀人的女孩一瞬间就变回了绵羊般的孩子。这转化的速度实在是让人惊异。他把剑收了起来,然后轻轻走到艾薇儿身边,咳嗽了一下。辛德蕾拉突然像是被刺激到的豹子一样,马上把之前插在地上的弯刀捡了起来,警惕而凶狠的看着艾尔辛格。这时候艾薇儿说话了:“辛德蕾拉住手!艾尔辛格是我的弟弟,你应该叫他艾尔辛格大哥!”辛德蕾拉的眼中充满了怀疑,她紧紧的抓住了艾薇儿的右臂,把艾薇儿推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依然对艾尔辛格怒目而视。斯威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辛德蕾拉,听话,他真是我们的同伴,是我的弟弟。”

  辛德蕾拉一回头说:“姐姐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姐姐吗?”

  艾薇儿温柔安慰她:“是啊,可是我也是别人的姐姐啊。你是我妹妹,他是我弟弟。我是你们的姐姐。”

  话说到这里,辛德蕾拉才勉勉强强的解除了对艾尔辛格的戒备,艾尔辛格见辛德蕾拉对自己已经不那么仇视,立刻跑到艾薇儿身边拉住艾薇儿得手问:“姐姐,你怎么样?”

  但是艾尔辛格的话还没说完,辛德蕾拉一下子将艾尔辛格推到了一边,大声说:“你不许碰姐姐!”

  艾薇儿对她说:“辛德蕾拉,艾尔辛格大哥是我的弟弟,他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辛德蕾拉摇头大喊:“不行!不行!在艾薇儿姐姐身边的只能有我一个人!”

  艾尔辛格都有些愤怒了,把自己当敌人不说,在解释了之后依然将自己视为敌人,而且还阻止自己接近艾薇儿,这简直是犯了他的大忌了。但是是他又看到了艾薇儿乞求的眼神,好像是在和他说,这孩子还不懂事,我们要多教育她。在艾薇儿眼神的乞求下,艾尔辛格也不得不无奈的表情表示接受这个事情了。

  虽然艾尔辛格很不高兴,但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问出阿尔提亚他们的情况。于是他偷偷的向艾薇儿递了个眼色,艾薇儿立刻会意,于是她拍了拍辛德蕾拉的头说:“辛德蕾拉,你学坏了。”

  辛德蕾拉立刻惶恐的抬起头对艾薇儿说:“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和那些冰炎铁卫混在一起,他们是坏人!”艾薇儿不依不饶的继续说。

  辛德蕾拉看上去很慌张,可能是艾薇儿的突然指责让她不知所措,她焦急的说:“他、他们不是坏人,是同伴,姐姐你周围的,是坏人。”

  艾薇儿又打了她的头一下,然后说:“胡说,他们都是姐姐信任的同伴和亲人。包括你们抓去的两个修女,她们都是姐姐的同伴!是谁告诉你他们是坏人的?我还是你的那些‘同伴’?你信谁的话,我还是他们?”

  辛德蕾拉听艾薇儿这么说,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连忙说:“我信姐姐你,信你……”然后艾薇儿满意的又拍了拍辛德蕾拉的头,之后轻轻的对她说:“现在,姐姐想你来帮姐姐,好吗?”

  辛德蕾拉听了艾薇儿的话之后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艾尔辛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对艾薇儿也太盲从了!尽管,其实艾尔辛格自己也没资格说她什么。

  艾薇儿见辛德蕾拉已经答应帮助他们了,就问她:“辛德蕾拉,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加入那些人的吗?”

  据辛德蕾拉说:那年,在哈格瑞你和我走散时候,她独自跑到了乌尔克兰。在那里她语言不通,又不熟悉当地公会无法找到工作,几乎饿死在那里。就在她一无所有的倒在路边的时候,一个人救了她。救她的人就是茵普蕾丝,她带着辛德蕾拉找到了工作,就是假如当时还在组建的哈塔人的秘密机关“冰炎铁卫”。她凭着自己优秀的突击能力很快的成为了冰炎铁卫的一个小队长,成为总队长的直属部下,而茵普蕾丝也成为了小队长,两个人经常被派往同一工作。

  大体了解了她加入冰炎铁卫的过程之后,艾薇儿对她说:“辛德蕾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好好回答喔。”

  辛德蕾拉猛点头说:“姐姐,你的问题我全都会回答的。”

  艾薇儿问了第一个问题:“冰炎铁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哈塔族会给一群外人如此高的权力?”

  辛德蕾拉想了想说:“绝提我也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冰炎铁卫离真正掌握权力的是总队长和副长。”

  “他们都是谁呢?”

  “总队长你们还没见过,他名字叫维克多·安德烈维奇·沃伦斯基,用的是一个飞轮。这个人非常厉害,我见过他一个人将五十多名乌尔克兰正规骑士杀死。据传说那个人是一个血族,但实际上关于他的传说非常多,几乎没人能说清。哈塔族的族长信任他,当然这也有一个传说,因为这个维克多和族长是情人。所以,组长很放心的把权力交给了维克多。”

  艾尔辛格听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插了一句嘴:“你们的总队长是女的?还是哈塔的族长是女的?”

  辛德蕾拉敌意的瞪了艾尔辛格一眼,好像在责怪他打断自己,可是艾薇儿又把这个问题复述了一遍,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辛德蕾拉很快的回答:“组长和维克多是同性情人。”艾尔辛格和艾薇儿听了之后出了一身冷汗,真想不到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

  艾薇儿又继续问:“那他们的副长是谁?”

  “林奇,一个老年恋童癖,喜欢幼女的尸体。”

  艾尔辛格头皮又是一炸,怎么是这个变态?

  “那辛德蕾拉,你知道为什么他能成为副长吗?”

  “林奇在维克多之前就认识哈塔的族长了,他原来是一个傀儡师,似乎和族长有些渊源。”艾薇儿听到这个,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然后继续问:“我看冰炎铁卫里有些人是修士,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的背后是一个叫做‘乌拉尔修道会’的秘法组织,那里多年进行很多古代秘法、傀儡术、炼金术的发掘研究工作,并且不惜用活人试验,是个很邪恶的组织。”

  “那其他的冰炎铁卫都是些什么人呢?”

  “来路很杂,首先说茵普蕾丝吧,她原本是汉堡的落魄贵族,后来去黑道混了几年,学了一套锁链剑的招数,并且学会了她那恐怖的蔷薇种植法。每当她见到自己喜欢和中意的人的时候,不论那人的性别和年龄,都会把他全身麻醉,然后打开脑壳再把花种放到人的脑子里,一个星期左右,花种就能在人的脑子里发芽,两个星期后就能开花。最可怕的是这样人并不会死。但是花的根茎会和人的血管连在一起,只要把花从人脑子里拔出来,人就会立刻死掉。”

  艾尔辛格听得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还有这种可怕的事情,他赶忙和艾薇儿说:“姐姐,问一下她阿尔提亚大姐他们怎么样了?”

  艾薇儿听说这种种花的办法也是眉头紧锁,她赶忙问辛德蕾拉:“你们之前抓住的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辛德蕾拉说:“他们现在还没事,茵普蕾丝不太喜欢那两个女人,所以他不想用他们来种花,但她准备把他们俩交给林奇。”

  艾薇儿得知这个事情之后,立刻对辛德蕾拉说:“辛德蕾拉,我现在需要你带我们去把我们的同伴救出来,我们会和你之前的同伴茵普蕾丝动手,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不用帮助我们。”

  辛德蕾拉听了之后露出一脸很奇怪的表情她问艾薇儿:“姐姐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十字教的神职人员吗?”

  艾薇儿微笑着说:“这两个人不一样。”

  辛德蕾拉听了之后也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说:“我帮你,姐姐。”

  艾薇儿抱了辛德蕾拉一下,然后让辛德蕾拉领路。在路上,艾尔辛格寻了一个机会问艾薇儿:“姐姐,你之前放那个木偶是为什么啊,还有你唱的那首歌,怎么你一这样那孩子就加入我们了?”

  艾薇儿神秘的一笑:“那是我当初在神圣罗马帝国的时候演出经常用的一个故事,那孩子就是经常看这个才和我认识的。我们的时间不多,只能用最快的办法,我相信这会是她心里的一个最容易被攻克的因素,所以就用这个办法了。”说完,艾薇儿继续向前走。艾尔辛格定了一下,暗自佩服艾薇儿的手段。

  时间不长,辛德蕾拉就带着艾薇儿他们回到了蔷薇地,茵普蕾丝已经等在了那里,她满脸笑意,看上去好像在欢迎客人的大小姐。辛德蕾拉他们到了以后,她微笑着说:“辛德蕾拉,告诉我,你是把他们引来了,还是把他们带来了?”

  辛德蕾拉把刀一拔,指着茵普蕾丝说:“茵普蕾丝,放了那两个修女走吧。”

  茵普蕾丝依然笑着说:“辛德蕾拉,你背叛我们了?”

  辛德蕾拉脸一红:“我、我……抱歉了。”

  茵普蕾丝这时候看上去却更高兴了,她大声说:“很不错啊!这样很好,你找到了自己的路,而我也终于可以用你来种花了!你知道吗,我早就想用你来种花了,我早就喜欢你,一直很喜欢你!”

  辛德蕾拉一龇牙说:“我可不喜欢你,我很讨厌你那变态的种植办法,也很讨厌你的态度。”

  茵普蕾丝说:“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话会很漂亮的!”说完,她一挥手就撒出了一大团由花粉做成的红雾。站在前面的辛德蕾拉和艾尔辛格向两边一跳。中间的艾薇儿立刻拿出了高燃粉,用嘴一吹,一道火焰就喷了出去。火焰粘到花粉立刻将花粉点燃,红雾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火焰,火焰立刻将附近的花全都烧着了,并借着风力,一下子蔓延到了蔷薇地的其他地方,茵普蕾丝见自己的花园就这么一下子成为了火海,怒不可遏,她大声喊:“我的花!我的花!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我要用你们的血肉来赔偿!”

  艾薇儿冷冷一笑说:“你这些花是用人种的,我来解脱他们好了。”

  茵普蕾丝面带不屑的说:“他们很多人还活着呢,你这一烧他们也死了。”

  艾薇儿一挑眉:“我觉得就算是被我烧死也比被你拿来种花好!”

  说完艾薇儿又洒出了一些高燃粉,将火势扩大。茵普蕾丝面带怒意的拔出了自己的剑。她的剑看上去就像是一把一尺左右长的短剑,在剑的把手上有一个按钮,只要按动那个按钮,剑身就会分成用一把柔软的铁丝连接的分成数段的锁链剑。

  茵普蕾丝一甩手,剑刃就像艾薇儿飞了过来。辛德蕾拉一下跳到了艾薇儿面前,用手里的弯刀将剑刃挡开,茵普蕾丝的剑一下缠到了辛德蕾拉的刀上。艾尔辛格见到两个人正在僵持,就向茵普蕾丝冲了去,茵普蕾丝见到旁边又来了其他人,立刻将缠在弯刀上的剑松开,又一挥手,剑从后边刺向了艾尔辛格,艾尔辛格感到身后有东西过来,一翻身将攻击躲开,而茵普蕾丝又一甩手,手上的剑就像蛇一样向艾尔辛格飞了过去。茵普蕾丝的剑路线很难把握,艾尔辛格的短剑很难挡住,而茵普蕾丝得挥剑速度很快。她手里的剑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包围,兵器比较短的艾尔辛格很难近她的身。

  辛德蕾拉又跳了上去,在经过艾尔辛格的时候,她又骂了一声:“废物”,然后就冲向了茵普蕾丝。茵普蕾丝看来的是辛德蕾拉,狰狞的笑了一下,然后一转手,手中的剑就从之前的防御状态又飞向了辛德蕾拉,辛德蕾拉只是换了一下步伐,成功的躲开了茵普蕾丝的攻击,茵普蕾丝,见一击不中,立刻将剑收回。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剑被什么缠住了,向前一看,艾薇儿的手里握着几根细丝,它们紧紧地将茵普蕾丝的剑缠住了。艾薇儿对着辛德蕾拉大喊,:“快!”

  辛德蕾拉狂叫着冲了过去,茵普蕾丝想逃跑,但是艾尔辛格已经将手中的短剑抛向了她,其中的一把将他的小腿刺穿了。突然地剧痛让茵普蕾丝一下跪倒在地,辛德蕾拉也到了她的跟前,茵普蕾丝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那是什么?”然后就被辛德蕾拉腰斩了。

  辛德蕾拉把刀上的肠子甩了下来,然后对艾薇儿他们说:“走,姐姐我带你们去找修女他们。”

  艾尔辛格看艾薇儿收回了之前用来缠住茵普蕾丝的剑的细丝,他问艾薇儿:“姐,你用的是什么?”

  “哦,这个啊,操纵傀儡用的引线,我这个是特制的,很结实,可以操纵大型的傀儡,刚好那时候我想应该封住那个丫头的进攻。就用了。”艾薇儿走到了茵普蕾丝的尸体边,用自己的匕首把茵普蕾丝的右眼挖了出来。艾尔辛格不解而带有惊奇的问:“姐,你这是干嘛?”

  艾薇儿把眼球收进了口袋里之后说:“有用。”

  辛德蕾拉也过来了,她也是第一次见艾薇儿这么做。艾薇儿拍了拍辛德蕾拉的肩膀,然后说:“干得好,辛德蕾拉。带我们去修女那里吧。”辛德蕾拉看了看艾薇儿,到底还是没问她挖茵普蕾丝的眼球是干吗的。

  几个人在花园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昏迷的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她们都中了茵普蕾丝的药,全都在昏迷中。辛德蕾拉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解药,让那两个人闻了一下她们就醒了。阿尔提亚醒来的时候还没搞清状况,只记得自己突然就没了意识。现在看见艾薇儿他们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就开口问辛德蕾拉:“这姑娘是谁啊?”

  辛德蕾拉却很腼腆的向艾薇儿身后一躲,艾薇儿紧接着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辛德蕾拉。”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她怎么在这儿?”

  蕾萨依拉也清醒过来了,她看着眼前的人问:“我们怎么了?”

  艾尔辛格说:“你们在花园里睡着了。”

  蕾萨依拉迷迷糊糊的说:“是吗?”

  阿尔提亚揉着眼睛说:“你们快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们吧。”

  然后艾薇儿就将他们是怎么晕倒的,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尔提亚他们。阿尔提亚听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说:“多亏你们了。还有你,小妹妹,欢迎加入我们。”她伸出手要抱辛德蕾拉,可是辛德蕾拉很害怕的说了一句:“修女阿姨好可怕。”然后就躲到艾薇儿身后了。在场的几个人见此全都哈哈大笑。阿尔提亚没办法,也只能认

了。几个人将那片蔷薇园少了个干净,既然花下面的人没救了,直接杀了他们也许更好。

  这几个人按照之前的预想向北边走去,几天后他们也接近了勒泽夫。在那里遇到了我们。

  我听完艾尔辛格的汇报之后斜眼看了看阿尔提亚,她不好意思说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中招了?末了,我问悄悄艾尔辛格:“你也不知道艾薇儿挖别人的眼球是干什么用的?”艾尔辛格摇着头说:“我还以为巴沙尔你知道。”

  “我对傀儡术不了解。”我无奈的承认,我真不知道。

  在我们几个说完之后,艾薇儿突然叫我们几个,我们过去之后,艾薇儿说:“根据辛德蕾拉的情报。敌人可能在勒泽夫一代有动作。”

第十三节

  听说哈塔人要在勒泽夫城有动作,我们几个开了个会来研究一下接下来的问题。首先,是辛德蕾拉提供的情报。根据辛德蕾拉的说法,这次针对我们的阻击行动是维克多策划的,缘起是我们被奥达玛斯发现之后,他将我们的外貌传递给了维克多。本来林奇想来对付我们,但是维克多交给了他别的任务。所以用来围捕我们的人是另一支队伍为主,外加一部分的冰炎铁卫。而围攻我们的人,就是以鹰喙军为主要力量。就像我们综合的情报一样,鹰喙军是根据欧洲骑士训练的部队,主要组成是哈塔族的本族上层战士以及一部分用傀儡术洗脑的俘虏。和冰炎铁卫不同的是,他们是哈塔族长的武装,而冰炎铁卫是维克多的手下,相互不隶属。这次鹰喙军原本是为了协助这次入侵韦尔夫才调来的,用他们来围捕我们,是维克多的主意,因为他给林奇的任务似乎更重要。但林奇究竟是什么任务,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继续问辛德蕾拉。

  在艾薇儿的帮助下,我、阿尔提亚以及乔约开始询问辛德蕾拉。

  阿尔提亚先开始:“那个……辛德蕾拉小妹妹,冰炎铁卫总共有多少人?”

  艾薇儿又问了一遍,辛德蕾拉才悄悄的告诉她,并由她转告我们:“算上她自己总共是12个。”

  但是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对艾薇儿说:“艾薇儿,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她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艾薇儿一摊手说:“这需要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于是我们又等了大概一刻钟,辛德蕾拉在艾薇儿的劝说下终于同意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

  阿尔提亚又开始问:“小妹妹,从你知道的情况来看,都有谁是参加了追捕我们的行动,谁去和林奇执行任务了?”

  辛德蕾拉把头压得低低的说:“之前参加围捕你们的是鹰喙军大约40多人,冰炎铁卫的5人。”

  乔约插着手说:“那五个冰炎铁卫都是谁?”

  辛德蕾拉见是乔约问话,声音似乎又低了:“我,茵普蕾丝,约翰,布鲁凯奇,吉里尤。”

  我算了一下,除了奥达玛斯自称不是因为我们而和我们遭遇的以外,其他的人的确是都承认是来阻击我们的。这些人里茵普蕾丝,约翰,吉里尤都死了。再加上我们之前干掉的塞利卡和斯蒂芬,以及跳到我们这边的辛德蕾拉,现在剩下的还有六个。除了组长和副组长以外,还有四个人。

  于是我整了整坐姿,用尽量柔缓的语气问辛德蕾拉:“辛德蕾拉,你能不能把剩下六个人的事情告诉我们?”

  辛德蕾拉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我们其他几个人的事情:“先是队长,说实话我对他也不了解,尽管冰炎铁卫很大程度上是他的个人势力,但实际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总队长的底细,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加入到哈塔人的势力中去的。因为他白天很少出来,多数是晚上行动,所以有些人说他是血族,并且还有他喜欢将人分尸饮血的传说,但这些也都仅仅是传说。真相没什么人知道。不过他的运筹很一般,要不然这次的行动不会导致如今的这个结果。他们不知道我和姐姐的关系,而且也没想到吉里尤会那么管不住自己。约翰的个人兴趣也让他最终送命。队长本来适合的是管理和情报,之前这类围捕的任务一般是由林奇来策划的,但这次林奇却不能帮忙。”

  乔约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林奇没参加呢?”
 
  阿尔提亚挥了挥手说:“很正常,政治斗争吧。”

  乔约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想要反驳阿尔提亚,我怕他们俩把辛德蕾拉的思路打断,就阻止了他们:“咱们还是听听辛德蕾拉的说法吧。”那两个人立刻恢复了安静,我们三个一起看着辛德蕾拉。辛德蕾拉又低了低头,然后说:“他们两个之间虽然没有矛盾,但实际上相互不隶属,尽管维克多经常用总队长的身份来命令林奇。林奇本来是哈塔族的秘术师领袖,后来维克多将秘术师和雇佣者整合为冰炎铁卫,于是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在十个小队长里,我,茵普蕾丝,塞利卡,约翰,弗拉基米尔,斯蒂芬是由维克多指挥的,而吉里尤,布鲁凯奇,奥达玛斯,阿斯贝鲁是林奇的部下。因此两个人经常各自执行不通的任务,这一次维克多要剿灭你们,调用了林奇的部下,但林奇本人却被派到勒泽夫一代。当时鹰喙军的奈鲁卡鲁就对此质疑,但是维克多坚持,于是就这样了。”

  其实应该说,这次是比较成功的,要不是围攻我们的多是些个性鲜明的家伙,没准能让我们死三分之一。艾薇儿问了辛德蕾拉一个问题:“那个林奇……是个怎样的家伙?”

  辛德蕾拉歪着头说:“我们都只知道他的那些不良嗜好,还有就是这个人的谋略很强。其他的我们都不了解。”

  阿尔提亚笑着说:“嗯故意把坏毛病暴露出来,吸引你们的注意,也是很厉害的。”她说完周围的几个人就笑了几声。索伦这时候插嘴问了一句:“那个弗拉基米尔,你能说说这个人嘛?他在哪?”

  可能是索伦平时总阴沉着脸,他这一开口辛德蕾拉有些不敢说话了。艾薇儿赶忙安慰她,过了一会辛德蕾拉才开口说:“弗拉基米尔没参加对你们的围捕,他是和林奇一起的,这次主要和林奇出来的是弗拉基米尔和阿斯贝鲁。后来布鲁凯奇和奥达玛斯也去和林奇会合了。”

  索伦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于是就问辛德蕾拉:“那么说,现在的冰炎铁卫里维克多的部下基本上没了??”

  “对。所以我觉得下面要不就是维克多会自己动手,要不然就是林奇会动手。总之,都不好对付。”

  “啊对了,辛德蕾拉小姐,阿斯贝鲁是什么样的人?”乔约好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但是我看这家伙是不会忘记在奥达玛斯全灭自己的部队的那个人的。

  辛德蕾拉想了想:“镰刀手……他一直很神秘,说是林奇的人,但是维克多也很信任他。有的说那家伙早也已经不是有灵魂的人了。他很强,经常负责传达消息,内部监视,处决叛徒等事。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人也是很早之前就在哈塔人里了。”辛德蕾拉点了点头。

  阿尔提亚又问:“你大概知道林奇在这边做什么么?”

  辛德蕾拉又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曾经听茵普蕾丝说过一次,好像是勒泽夫周边住着一个女巫。”

  “啊?”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女巫,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的职业,现在的许多所谓女巫实际都是骗子,真正的女巫伴随着魔法时代的结束而早已绝迹了。再加上从古代利马帝国到现在对魔法使用者的追捕,法术早已成为一个传说,而那些用法术的职业也早已消失。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女巫?

  辛德蕾拉看着我们大多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连忙说:“我、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我不知道。”

  阿尔提亚倒是很严肃的说:“这一带有也不奇怪,本来大陆北部就没被我们探寻过,这里有隐居的巫师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们找女巫干什么呢?”蕾萨依拉不解。

  我回答她:“传说里的巫师和女巫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哈塔人应该是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吧。或者是,要除掉它。”

  大家听了之后都表示同意。阿尔提亚站起来说:“好了,这么猜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先进勒泽夫城再说吧。”

  我们在开这个会的时候离勒泽夫的路程还不到几个小时。结束之后我们就再次出发了,当天黄昏,我们抵达了这个韦尔夫中部的首府。

  勒泽夫本来是一座人口达到5万人的大城市,这里是韦尔夫中部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在这里的领主是加洛家,爵位是公爵。根据之前女王给我们的资料,加洛家族是韦尔夫家族最老的一个旁系,所以忠诚度非常高,而且从我们之前向希斯尔他们得到的情报,勒泽夫现在是独立抵御哈塔族的前线堡垒,而且是少数和南部王都有通信的城市。我们之前听说了这个城市将周边几个城镇的村落聚合到了一起,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要塞城市。本来我们以为会看到一个混乱的城邦,但是事实上却和我们想的完全不同。这个城市现在的人口已经将近十万了,但是从外围看,整个的城市都有城墙包围,不像我们曾经以为的是由主城和城外城组成的那种传统建筑。城墙的高度大概是在十米,城市呈长方形,有三道城门,没有城门的一面是主城,城周围是长两米,深4米的壕沟,只有三个城门口附近有石桥连接。在这个平原上,勒泽夫就像是一个大石头矗立在大地上。

  根据之前女王他们的回报,我们得知勒泽夫的领主佐费尔公爵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消息,让我们直接去找他就行。这样也让我们剩下了许多的麻烦,可以直接和这里的管理者联系上。

  我们一行人到了城门前,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城门是关着的。我们照例由阿尔提亚去喊开城门。

  “我是科隆异端审判所的阿尔提亚司铎!开门!”在犹如流氓叫门般的喊叫之后,城门的守卫长才带着一群卫兵出来,他满腹狐疑的看着我们,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敏感让他无法轻易相信别人,也许是我们实际上是十四个人他认为数目不对,也许是阿尔提亚让他很不爽。总之,那家伙慢吞吞的走到了我们面前,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怕阿尔提亚大人,就把女王给我们的委任令拿了出来,乔约对他说:“我们是受女王委任的游击军,到达这座城市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你们的领主。”那个队长拿着我们的委任令,横着看了看竖着看了看,我都怀疑他不认字,然后他随手给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士兵,依然慢吞吞的说:“我还要确认一下。”

  阿尔提亚听到这儿二话没说一脚就踩到他的脸上了,在那家伙数自己掉到地上的牙的时候。阿尔提亚傲慢的说:“你少废话,带我去见你们领主。”

  这时候那个家伙一下子怒了,我挺理解他的,换谁都得发怒。但是……我们有军情!那家伙指挥自己手下的几个人把我们围了起来,阿尔提亚他们见个见状正要拔刀,乔约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时候不能和他们打,于是我们拦住了阿尔提亚他们。

  就在我们还在对峙的时候,从城里一个衣着光鲜的信使跑了过来,他伏在那个队长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队长听完以后眼睛一下子就圆了,他面色瞬间变的比地上的积雪还白,立刻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解除防备,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跑回了城门,将大门打开放我们进去了。  

  为我们领路的人就是之前的那个信使,那是个很稳重的人,只是自我介绍说他是领主派来迎接我们的人,并告诉我们领主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我们听了之后都有些奇怪,领主怎么知道我们到来的?但是那名信使其他的也不肯多说什么,只是给我们带路。

  我们进入这城市之后,发现这里的秩序出乎意料得好。城的最外围是难民区,这里也是最穷最破的地方,但是这里的地面很干净,没有人随意扔垃圾,也没有人沿街乞讨,难民组成的防卫队秩序井然的在街道上巡逻,其他的难民也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因为难民的到来,这里出现了大量的多余劳动力,城市的领主把这些人整编起来加以训练,就成了维持治安的人。并且领主将征收到的铁器全部融化打造成武器,另外拆了城外许多房屋来修建城墙,还把城中原来的空余空间修成难民营,这样几个月下来城居然还是很有秩序。这让我很意外。相信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是很有能力的。

  我们骑着马进入内城,这里的房子比外城要结实得多,大多是石质的,连街道也铺满了石板。每个房屋都属于一户人家,这里还有好几口井,听引路人告诉我们,这里也是家家都有地窖,用来储存食物。这个城市的领主平时就很注意储存食物武器等物资,所以现在不会显得很拮据。

  我身边的乔约嘟囔了一句:“这要是在平时,基本上就是要造反的证据了。”我低声笑了笑,的确,平时就高筑墙广积粮,这很容易被人怀疑是又不忠的心思,现在有外敌自然无妨,可是战争结束之后呢?

  我们到了城主的官邸门口的时候,在门外迎接我们的除了当地领主之外,还有一个我们想不到的人——萨兰茨。

  我们一见到他就傻了,不是说他们的斥候过不来吗?他是怎么过来?不是说这一带被包围了吗?

  萨兰茨笑着看着我们,把食指放在嘴边,意思是叫我们先闭嘴。行,待会再问。

  这位城主名字叫做霍格尔。是加洛家族目前的领袖,世袭公爵,就任勒泽夫领主以来将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受当地百姓的崇敬。我们之前就听说过这个人,亲眼见到觉得果然名不虚传。霍格尔公爵的身高与我差不多,年纪看上去有60多岁,身材强壮而不臃肿,眼神锐利,头发花白,长着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丽娜靠过来和我说,一看这老东西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霍格尔公爵面带微笑的走下台阶,我们几个一起向他致意。他和我们每个人都握了握手,老人的手很有力,可想他多年从未沉溺于享乐。老霍格尔清了清嗓子,对我们说:“各位英雄一路辛苦了,在下已摆好宴席请各位先休息一下,今夜有老夫款待诸位。”说完就指示随从将我们带到了客房。从我们进入城主官邸,到我们赴宴,萨兰茨都没再出现,我们都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霍格尔的晚宴很丰盛,但是,中间的那头烤猪实在太让我烦心了。我借故和索伦换了位置,自己躲到角落里去吃松鸡了。席间霍格尔一直在和阿尔提亚说话,在之前我们估测过老头会问什么问题,阿尔提亚回答的很好,简单的把我们的战斗,目前的局势,和辛德蕾拉的情报综合了起来,告知了城主。霍格尔城主一边听,还一边点点头,一幅很内行的样子。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阿尔提亚问霍格尔:“公爵大人,您知道附近有女巫的消息吗?”

  霍格尔想了想:“完全不知道。”他的表情真诚,不像是在说谎话。难道我们搞错了?宴会之后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和乔约又去找阿尔提亚开会了。根据阿尔提亚的说法,这个领主是一个很有谋略的军事家,有他镇守这里,哈塔人一时拿这里没办法。这个时侯有人敲阿尔提亚的门,我们三个立刻警惕的问:“谁啊?”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下萨兰茨。”

李凌极 2010-04-05 12:00
你这家伙,姐控明明是你啊!

久远 2010-04-05 13:21
第四节挺长,是一口气完成的吧
关键词“图拉蒙”“大力水手”...

加贺城太郎 2010-04-05 16:53
弓很美。。。赐个妹子来~

李凌极 2010-04-05 19:59
棒妹!

加贺城太郎 2010-04-05 22:26
下面是引用李凌极于2010-04-05 19:59发表的:
棒妹!

绝不!

李凌极 2010-04-05 22:30
棒子考证人家是中亚人种,所以,闪米特帝国歌舞团女间谍棒妹爱上了猎人加贺的故事要开始了

加贺城太郎 2010-04-05 23:23
把棒妹改成其他女人,猎人改成猎奇还可以接受。。。

李凌极 2010-04-06 19:13
我才发现大队长叫,德,奥斯维辛

这个太恐怖了

久远 2010-04-07 01:46
大队长对一行人的戒备心果然还是很浅,15枚金币一次性就付清了。这该说是刻意当做弃子,还是坚信一行人一定会完成委托呢..
另外,按照远会回避教会的情况来看,见到大队长理应略有隐藏...而身为高级司铎的大队长也应该会对一个回避目光的人有所察觉..

看来大队长是位内心善良的强气修女

夜枭 2010-04-07 03:33
第十四节

  我们一听是这个家伙,就放下了原先的戒备。我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的的就是萨兰茨,没有其他的人。我把他让了进来,他进屋之后就寻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我们三个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勒泽夫的家伙,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但是萨兰茨没有和我们说他是怎么来的,倒是很急切的问了我们一句:“你们是怎么知道女巫的事情的?”

  乔约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问:“真有?”

  阿尔提亚用手指敲着桌子说:“萨兰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萨兰茨说:“这是我国的秘密。”

  我交叉着双臂看着他说:“现在你还想瞒着我们?”

  萨兰茨低头想了一下:“也对,现在的事情也顾不上许多了。我国,的确有一个女巫隐居。”

  看来这是真的。然后萨兰茨看了看阿尔提亚说:“十年之前,那个女巫来到这里,要求隐居。当时我们都没同意,那个女的就威胁要在这个国家兴风作浪,我们没办法,同意了她隐居于此的要求。但是我们也知道如果让教会知道的话,我国就完了,所以这在我国是仅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

  阿尔提亚问他:“包括本地领主吗?”

  “包括。”

  乔约问他:“那刚才说不知道是为什么?”

  “刚才人多嘴杂,而且,他还不知道诸公的情况,当然不可能把女巫的事情告诉你们。”

  我想想也对,这种事情的确是不能随便说。萨兰茨又问:“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们几个把辛德蕾拉的事情完整的向他复述了一遍。萨兰茨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问:“那个小女孩可靠吗?”

  我想了想说:“艾薇儿很信任她。”

  萨兰茨摇了摇头:“她们俩原来就是朋友。很有可能被蒙蔽。”

  尽管我们三个都觉得艾薇儿没那么天真,但是萨兰茨的话没错,整个事情似乎还是需要再多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我得再去找艾薇儿问清楚。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萨兰茨是怎么来的?

  这次萨兰茨倒是不慌不忙,他慢悠悠的说:“要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就把你们的那位狐狸小姐叫来。”

  想找丽西萨?干嘛?虽然不知道原因,我还是把丽西萨叫了过来。丽西萨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关系。顺便,我把艾薇儿也找来了,因为辛德蕾拉的事情还是要和她商量。我们几个进屋,萨兰茨看到丽西萨,轻轻的笑了下,然后等我们都进来就位之后,他从衣服里拿出来了一个面具。那个面具看上去很古朴,黑色的外表,看上去又细又长,好像是一张乌鸦脸,我们都不知道他拿这个干什么。其后萨兰茨有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这是我们才发现他的这个外套实际是一件披风,由鸟类的羽毛编制而成,他原来一直把它围在身上,所以我们一直觉得是外套。但是这和丽西萨又有什么关系呢?

  萨兰茨看着丽西萨说:“狐狸小姐,这个面具和披风,你熟悉吗?”

  丽西萨摇了摇头。萨兰茨继续说:“但我知道你现在穿的这件披风,还有你的那个面具。它能让你变成狐狸对吧?”我们从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个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中的谁说漏了嘴吗?而丽西萨也是一脸警戒的表情,看来萨兰茨知道的内幕很多。

  萨兰茨不在意我们警戒的表情,只是说:“你看看我的这个面具,还有这件披风。你绝不觉得很像。”

  听他说完,我又仔细看了看狐狸的面具,拿来对比一下的话,狐狸的面具和萨兰茨的面具只有样子不同,一个是狐狸脸,另一个是乌鸦脸。但是两者在风格和手工上都很接近。这是怎么回事?萨兰茨说:“兽神莫洛尔制作的三样法宝,你的是灵狐之衣。我的,是黑鸦之衣。”

  我们一屋子的人听到这个以后都愣了。灵狐之衣?黑鸦之衣?兽神莫洛尔的三法宝?这是啥?我看看丽西萨,她也显得无比震惊,我们之前和他聊过她那件披风,她也只是知道是从古时候传下来的。别的就不清楚了。但是听萨兰茨这话的意思,萨兰茨的这件和丽西萨的这件是一起的?

  丽西萨拿着萨兰茨的那个面具说:“做工和绘画风格与我的这个一模一样,你这个也是巡林客的秘宝吗?”

  萨兰茨摇了摇头说:“你似乎只是把它当做是巡林客的宝物了。”

  丽西萨盯着他说:“难道不是这样?”

  萨兰茨说:“你们的传说我不了解,不过据我的老师说,这真的是古代的魔法遗物。根据他和我的考察,古代的一个叫莫洛尔的大魔法师,制作的这两个宝物。那个大师因为擅长控制树木和动物,后来被人们传说成为‘兽神’。他做的两个宝物,一件给了巡林客,另一个则自己留了下来。”说完他停了一下,指着丽西萨说:“你身上的这件叫‘灵狐之衣’就是送给巡林客的那件,我的这身,叫‘黑鸦之衣’就是他留下来的那件。”

  哦,原来这就是丽西萨的那件衣服的来源。但是丽西萨穿上能变成狐狸,萨兰茨这件也能?

  我正想着,丽西萨先问出来了:“那你的这件也能让你变形么?”

  萨兰茨点了点头:“能,我能变成一只乌鸦。”

  阿尔提亚恍然大悟说:“你就是这么来的这里?”

  萨兰茨点了点头。乔约这时候又问了一句:“你既然能变成乌鸦,为什么不在这里做侦察呢?”

  我和阿尔提亚同时说:“对啊!你自己能变成乌鸦,还找我们来干嘛?”

  这家伙不是可以随时进入北方么?雇我们来干嘛?

  萨兰茨倒是面不改色,他镇定的说:“我是可以,但就我一个人也看不全啊。我从这里飞回去要两三天,你们想,我发现了敌人之后再飞回去,先不说我自己会不会被发现,等我带人回来的时候敌人也转移了。而且,万一我被发现了,这件衣服就成敌人的了。打仗不需要一两个有异能的人,要靠群体才能成功。你们都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怎么连这都不明白?而且,我的变身和狐狸小姐不一样,我这要消耗很大的体力的。平均每变一次要休息两天到三天。很费神的!”

  “那这里的领主知道你能变乌鸦的事情吗?”

  “知道。我国只有少数人知道。”

  听他这么说我们想了想也的确是真么回事,虽然看上去方便,但听实际上的效果不好。还不如斥候。至少斥候一个小队的侦查能力要好于一个人。而且斥候能有很多队,他就一个人。算了,这个事情就这样吧。不过,他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

  我正打算开口问,丽西萨倒先说话了:“萨兰茨先生,你说兽神莫洛尔只做了三件法宝,而你只说了你的和我的,第三件是什么?”

  萨兰茨这时候脸色突然有些暗淡他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想说的主要是这个,这也是我这次来的原因。”

  “嗯?”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全都来了兴趣,怎么古代魔法的残留物和我们有关系了?

  萨兰茨低声说:“我自从知道了我身上这件宝物的来历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另外的两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灵狐之衣在巡林者手中,但是第三样我却始终没找到。”

  “第三样叫什么名字?”艾薇儿问了一句。看来她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但三种‘化龙之眼’,在二十几年前,落到了一个傀儡师手中。”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艾薇儿一眼继续说:“那个傀儡师叫丹洛尔。”

  这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艾薇儿,她的脸色明显变白了,嘴唇有些颤抖,眼中无法掩饰的放射出仇恨的视线。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萨兰茨:“丹洛尔死了好几年了,而且他的遗物中没发现你说的那个东西!”这次我们几个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愤怒。我知道丹洛尔是她曾经的老师,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痛恨丹洛尔呢?

  萨兰茨没有关注艾薇儿语气中的急切与愤怒,他换了个坐着的姿势说:“我后来又追查了,我想得到那个化龙之眼,那是很厉害的宝物,据说能让人变成龙。而且有极强大的心灵震慑力,任何人和动物都会在他的闪光下恐惧。时很上品的法宝。”哦,原来你也有野心。

  “但是,据我所知,在十五年以前,丹洛尔把这颗宝石给出手了!”萨兰茨又甩了个包袱出来。

  “那它现在在哪?”阿尔提亚问。

  “十五年前,在黑海北边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叫摩根.哈塔尔的人,向丹洛尔购买了这个宝石。不知道为什么,丹洛尔出手了。这是它最后一次出现。”萨兰茨到这里又不说了。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问他:“但是这个和我们有关系吗?”

  萨兰茨有点无奈的看着我们说:“前两天,你们出发了之后,我们从乌尔克兰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乌尔克兰开始受到哈塔族的大面积进攻了,可怕的是,哈塔族的领袖,能变成龙。”

  阿尔提亚吹了个口哨:“喔!人能变成龙,这太神奇了。”

  “对呀,对呀。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大家纷纷说人能变成龙?我还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突然觉得有点耳熟啊于是赶紧问:“等一下,能变成龙!你说的那个摩根.哈塔尔就是哈塔人!”

  萨兰茨用一脸的“你终于开窍了”的表情对我说:“应该就是。”

  阿尔提亚也明白过来了,她赶紧问:“他们大举进攻乌尔克兰的话,哪里能挺住吗?”

  萨兰茨点了点头说:“乌尔克兰各领主诸侯已经组成联军,看他们的势头能挡住他们一段时间,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消息对方应该也知道了所以那边会有很大的动作策应乌尔克兰,女王希望你们尽快找到这只先遣军。”

  我们也想快,但这真的不是能很快解决的事情。我看了阿尔提亚一眼,她也在思考。倒是艾薇儿这时候说话了:“根据我们目前的情报,对方的一部分核心力量回到这里来查找女巫,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找到突破口。”艾薇儿说的对,我们现在就这个机会了。萨兰茨也点了点头说:“目前只能这样了,不过我估计对方也不知道女巫的具体位置。所以先来这里询问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步,你们大家在这里驻守一下吧。对了,艾薇儿小姐,那个辛德蕾拉……可靠么?”听我们说过艾薇儿和辛德蕾拉的关系,萨兰茨用词很谨慎。艾薇儿点了点头:“我之前向她施加过傀儡术检测,她很可靠。”

  我不得不说艾薇儿真的很小心,连多年以前的故友都要进行检查,不过看样子也是秘密进行的,辛德蕾拉不知道,真不知道如果辛德蕾拉知道会怎么想?萨兰茨见艾薇儿很肯定辛德蕾拉的忠诚,也就没再多问。他站了起来对我们说:“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我明天回去。各位在这里小心行事啊。”说完,萨兰茨就离开了房间,在他离开之前,对艾薇儿说:“女王向你问安。”艾薇儿微笑着回礼,之后萨兰茨就出去了。我们正想问艾薇儿她到底是怎么和女王交上朋友的,她就出去了。丽西萨早已打起哈气了,也立刻出去睡了。剩下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还得接着商议。

  阿尔提亚叹了口气说:“你们俩觉得乌尔克兰能挺多长时间?”

  我摇头,我完全不知道乌尔克兰的兵力。乔约想了一下说:“乌尔克兰总共有大小领主不下90多人,集合起来能掉记得兵力大约在十几万。但是现在他们能不能凑成这么多还不一定。所以我看,他们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阿尔提亚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但是有比没有强。只希望那些家伙能多支撑些时间。”

  “嗯。”

  我又把当前的形式想了一下,对阿尔提亚说:“对了,阿尔提亚。明天,咱们去找城主,把最近一周进城人的名单找来。我看,主要的侦查地区首先定在难民营,你看怎么样?”

  “同意。也只能这么办了。现在咱们是两眼一片黑啊。”乔约点头支持我。

  阿尔提亚也知道目前我们似乎只能这么办,于是也没对我的意见说什么。我们又说了些对敌军下一步动向的看法,就散了。走之前,阿尔提亚跟我说了一句:“巴沙尔,你留下,我还有事找你。”

  “哦。”她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乔约的脚步声远去之后,阿尔提亚叫我过去,我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把衣服一脱,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这家伙里边穿的是黑塔利亚很流行的一种女士内部服装,看上去很漂亮,不过……她想干嘛?

  “喂,你这是要干嘛?”我得问问!

  阿尔提亚继续继续自己的衣服,很快,她除了长筒袜和修女的头罩之外已经没衣服了。我则有点傻了,知道她放荡但是这刚开完军事会议她就这样也太快了吧!

  阿尔提亚倒是没管那么多,把我往床上一推,就开始解我的衣服。我一边拦她一边说:“阿尔提亚,我记得你是修女啊!你们不是有贞洁的誓言吗?”

  阿尔提亚一下把我的手打开,然后说:“老娘我的外号是‘科隆的荡妇’基本上睡遍了科隆半个城的男人。现在老娘又想做了!”

  她可真是个荡妇!我立刻又说:“那你可以去找杰瑞,布莱安他们。为什么找我?”

  “都已经上过了!除了索伦那小子没劲,乔约太正经,艾尔辛格除了艾薇儿之外勃起不能,所以只有你没和我做过了!”

  我两眼一黑。看来是逃不过去了。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被脱光了,她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一股多年不洗澡的臭味扑鼻而来。我一挥手大叫:“你就不能去洗澡吗?”阿尔提亚坐了起来,一脸奇怪的问:“洗澡?那是你们异教徒的习惯。”然后又扑了过来。行了,我今天是跑不了了,硬挺着来吧。

  应该说,这一次除了一部汗臭味之外没有别的缺点,阿尔提亚的皮肤很不错,很细。最主要的是她的身材很好。两个乳房可以夹住我的脑袋。我自从除了闪米特看见的大多是平板一样的女人,我在据斯坦德的娼馆问过那里的老鸨,问什么他们那的姑娘全是平的?老鸨说那是奥罗巴的流行,我原来也听说过奥罗巴流行看上去平的不像话还要娇小的,看上去就像是发育没完全的少女的女孩子。那群贵族老爷还一个个的骄傲的说:“女人看的是锁骨!”我听着就难受。难得阿尔提亚是很丰满的,而且她也对那群贵族老爷的嗜好感到反感,我告诉她,如果她去闪米特帝国一定会成为名妓。后来她咬了我的肩膀。

  大概三次之后,我们都不行了,喘着气躺在床上。这够累的,她本来个子就比我高。我好多时候还得托着她。简直就是军队训练时的举重物。我们歇了一会,我开始穿衣服。她翻了个身问我:“去哪?”

  我说:“异教徒的习惯,洗个澡。”

  “你这习惯真奇怪。”

  “等你们有这个习惯,就文明了。”

  “你个异教徒也和我谈文明?”

  “你还别不服,黑塔利亚是不是比科隆文明?”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黑塔利亚?”

  “你的内衣除了黑塔利亚还有别的奥罗巴国家用吗?”

  “哦。”

  我正准备走,阿尔提亚又叫住了我:“巴沙尔,莱伊拉是谁?”

  我一皱眉头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阿尔提亚怪笑着说:“你在高潮的时候嘟囔的就是这个名字。来说说,是你妻子?”

  “不是,我还没结婚。”

  “那是谁?”

  “算是原来的情人吧。和你无关。”说完,我离开了那个房间。

  我去厨房要了三通热水四桶凉水,和一个大木桶,然后就开始洗澡,为什么这些奥罗巴人就不懂得洗澡的好处呢?蒸汽中我似乎看到了那张让我曾经魂牵梦绕的脸,我轻轻的说:“我说了莱伊拉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忘记你啊……”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索伦正在院子里习武,就过去用昨晚上和阿尔提亚学的哲尔曼语和他打个招呼。结果我刚说完索伦就挥着刀冲过来砍我了,我慌忙招架了几下之后跑到了一个远点的地方问他:“你他妈疯了!跟你说早上好你打我干嘛!?”

  索伦大喊:“你骂我干嘛!”

  嗯?我怎么骂他了?我连忙说:“我说的是‘早上好’啊!”

  索伦问我:“谁教你这是早上好的?”

  “阿尔提亚。”

  索伦眼睛一闭。然后说:“你上当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妈X’。谁听见了都会砍你的。”

  这个可耻的东西!居然教我这个!这不是黑我吗?我马上去找阿尔提亚,这时候她也起床了,我问她要不要学阿拉伯语的“早上好”,她说:“要学”。于是我就用阿拉伯语的“爸爸们你们好!”教给了她。我教完了之后,她问了我一句:“你们闪米特人打招呼不是说‘selam’吗?”

  我连忙说:“那是好朋友私下说的,正式场合就是我教你的。”

  “哦,这样!”于是她就把那句话记住了。许多年之后,回到闪米特宫廷的我听出访维斯尼的使者说,在面见总督的时候,维斯尼的军队统领,一个女将军,叫阿尔提亚的,对着整个使节团叫爸爸。我当时就觉得心里无比舒服。

  我把那句话叫给阿尔提亚之后,看见艾尔辛格无精打采了走过,我顺他来的方向一看,果然,艾薇儿和辛德蕾拉在那里手挽着手聊天。辛德蕾拉来了之后艾尔辛格就像没了魂似的。照我看,迟早出事!

  慢慢大家都醒了,我把昨天的决定说了下,然后就各自分开。阿尔提亚,蕾萨依拉,我去查找出入记载,其他的人去城里排查。新的一天开始,我们的任务多着呢。

第十五节

  我们几个在领主的民务官那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因为虽然对于难民进入是有比较详细的记载的,但是毕竟人数太多,遗漏在所难免,所以我们除了得到了一份并不齐全的名单之外没有收获。现在就看那几个人在难民营的情况了。我们从当地的治安官那里得知,他们已经在难民中建立了正规的防卫组织,并且难民营里还有自卫民兵,所以要排查的话,不会很难。但是我们手下的那一个个问题人士能完成这任务吗?我今天总觉得不安还是应该去看一下。

  我转身和阿尔提亚与蕾萨依拉说:“我看咱们还是下去看看吧。我总觉得要出事。”那两个人也同意了,于是我们分头下去。

  那两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去的是城东边。这个城是东、西、南三面有城门,所以难民区也在这三个地方。东边的难民区我记得是艾薇儿,辛德蕾拉,布莱安,索伦来的。艾尔辛格有点赌气的去别的地方了,这几个人相互之间没什么交集。所以我想不会出事。结果当我刚到城东边的时候,就看见那里围了好几圈人。我因为和这里的语言不通,就带了一个翻译,这时候正好用上了。我让那个翻译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那家伙回来了,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是辛德蕾拉闯的祸,本来她和艾薇儿在一块,这时候有一个要饭的过去向他们乞讨。结果似乎是太接近艾薇儿了,辛德蕾拉就爆发了,差点把那个要饭的给杀了。幸亏那个乞丐跑得快,要不然就被砍成两半了,但是周围的白白行不干了,他们中间竟然有人认出辛德蕾拉是哈塔人,亏得后来艾薇儿制止了辛德蕾拉,要不然这里就是尸山血海了。现在难民们把艾薇儿和辛德蕾拉团团围住,但是也不敢轻易把两个人怎么样。这时候布莱安和索伦去哪了?又分开了?

  我赶紧把随行的那个翻译找来,让他立刻去把治安官找来,另外让他散布有治安官解决得意见。他听懂了之后就去做了,果然不一会人群就纷纷喊出“把这两个人交给治安官”的话,我现在放心了,这下只要和治安官谈谈就行了。不一会,治安官来了,翻译先把他带来和我见了一面,我想治安官解释了被围住的两个人的情况,并且让治安官把他们抓住之后直接交给我。治安官很好说话,立刻就同意了。就在治安官要带人走的时候,人群的另一边突然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是布莱安带着艾尔辛格来了。艾尔辛格来的时候脸上就像被刷了白粉一样,一看就是知道艾薇儿这边被包围之后急了。

  我怕这小子再着急搞出什么事情来,赶紧走了过去,把他们两个拦住了。艾尔辛格看见是我立刻焦急的问我:“这里怎么样了?我姐呢?”

  我指着他说:“你给我冷静点。这里我和治安官说好了。你别找事。”然后带着他们两个人就去旁边了,在我找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艾薇儿他们,以备不测。听翻译说这个治安官在此地的名望不错,我看他很快就和难民谈好了,把艾薇儿和辛德蕾拉接管了过去。等到他们出了难民区之后,我们四个立刻跟了上去。我们在市民区的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治安官把人交给我们然后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我给了他两个银币作为答谢。

  治安官走了之后,艾尔辛格一下子拉住了艾薇儿,急切地问:“姐姐!你怎么样?”艾薇儿点了点头,看她的脸色已经缓和多了,之前被百十来个难为围着一定很紧张。辛德蕾拉看到艾尔辛格拉着艾薇儿得手,气得一下把艾尔辛格推开了,但这次艾尔辛格却没那么好心情了。“啪”的一个耳光打了辛德蕾拉,然后大骂:“都他妈是因为你!姐姐才会落此险境!你知道姐姐的身份吗!你知道那会给她带来危险吗!”

  辛德蕾拉被艾尔辛格骂了几句也没说话,但我看着丫头的腮帮子鼓鼓的,两个手直发抖,看来也很愤怒。果然,她没有回艾尔辛格一句话,而是把她的刀拔了出来。我看事情要失控,立刻大喊了一声:“都住手!”辛德蕾拉这时候正准备攻击艾尔辛格,艾尔辛格也把剑拔出来了。两个人听到我的喊声,都停了下来。我一把拉过了艾尔辛格,然后和辛德蕾拉说:“辛德蕾拉,拔刀收起来。”那丫头狠狠的看着艾尔辛格不说话,我刚想呵斥她,艾薇儿也严肃的说:“辛德蕾拉!拔刀收起来!”这时辛德蕾拉才不情愿的把刀收了起来,艾尔辛格这时候又说起来:“你说你……”

  我转过去大声说:“艾尔辛格你有完没完!”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

  我看着满面委屈的躲在艾薇儿身后的辛德蕾拉,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啊,真头疼。

  我按了按太阳穴,对她说:“辛德蕾拉,你这次是怎么回事?”

  辛德蕾拉撅着嘴说:“那个乞丐很讨厌,姐姐,已经给他钱了,他还要往上凑,我一时看不过去……”

  “你就挥刀杀人?”

  辛德蕾拉语塞了。我接着说:“你们给了钱还这样很有可能是贼,你们尽快离开,要动手也要在没人的地方啊,你在大街上拔刀。现在还被人认出是哈塔人,这一下子敌人知道我们在哪了。事已至此,接下来的两天,你就别上街了!”这丫头不稳定,再放出去会惹事。

  “我同意!”艾尔辛格立刻表态,布莱安看着总有些恍惚,不知怎么了。我看了看艾薇儿,她闭着眼睛想了想说:“我不同意你,巴沙尔,辛德蕾拉对地方的活动规律和人物比我们都熟悉。所以我不同意把她留在屋子里。”

  其实艾薇儿说的对,但是,再让她去难民区,不合适,她以经在那里被认出来了。我说出来我的想法之后,艾薇儿想了一下说:“我们俩可以在市民区搜索,这里应该没人认识辛德蕾拉。”

  看艾薇儿这态度是一定要带着辛德蕾拉了,我只能同意。艾尔辛格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说:行了哥们,别怨了。之后我带着他们几个开始在市民区搜索。今天出来的人不少,街上挺热闹的。我们几个在一起四处查看,但是没有发现。

  我还是没看到索伦,一开始我记得他们是一起的啊。我问布莱安:“布莱安。”他小子没理我,我又叫了两声:“布莱安?布莱安!”这时候布莱安好像才有反应:“啊?你叫我?”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我一见到你,你就恍惚的。除了去吧艾尔辛格找来来我就没见你干什么。”我皱着眉头问他,这一段时间我总是皱眉头,皱纹也多了。

  那小子还是愣呼呼的:“啊?啊,我、我觉得有些,有些乱。”

  “乱?”

  “啊,有点乱。”

  “不行你就回驿馆。”

  “啊!这倒不用,就是总想一个人。”

  “一个人?”
 
  “对……啊!你刚叫我干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你看见索伦了吗,我记得你们在一起。”

  “呃……我也不太清楚,对了,在我们到难民区不久他就不见踪影了。”

  “不见踪影了?”

  “对。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小子也晕乎乎的实在不知道什么了。就不再问他。

  在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从前边过来了一群人,什么人都有还走得很密集。那些家伙推推搡搡的,等到他们走干净之后,我已经不知被让他们推到什么位置了。我只发现艾薇儿他们都不见了,我很疑惑的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就浑浑噩噩的被那些人挤着走,这么失散了。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两边都是灰色的房子,但是这里没有人,极为寂静,寂静的就像是只有我一个活人。我有些疑惑,在狭窄的小巷里四处奔走,但是好像怎么也出不去,这就像是一个迷宫,到处都只有墙,墙,墙。我越走越迷茫,越走越恍惚,迷茫而恍惚的在四处转,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没有目标,还会这么走呢?我就这样茫然的转悠,直到我的脚绊到了一个台阶上,我整个人摔倒了地上。头部着地的疼痛让我清醒不少。我爬起来看了看我的周围,这才发现我就在这四条小巷里转了不知多少长时间!我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摔倒了,我会在这里再走多长时间?

  我想坐下来思考一会,这时候我隐约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循着声音找过去,我走出了之前怎么也出不去的那片巷子。在一个相对开阔一些的巷子里,我看见两个人正在对打。哎?那不是索伦吗?和他打的人是谁?

  索伦的动作有些缓慢,没有之前的那种剑剑如风的感觉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见状不好赶紧拔刀冲了过去。走到近处,我看见和索伦对打的那个人用的武器是钩爪。我想起好像有一个冰炎铁卫用得就是这种武器。就在我过去的时候索伦一下打空,那个人的钩爪一下子从索伦的前边滑了过去,索伦头一仰就喷了一口血出来。我赶紧喊:“索伦下来!”然后一步跨了过去。

  那个拿钩爪的人看到我冲了过去,停止了对索伦的攻击,向后边一串连环跳的脱离了两个人的战斗。我一看我们的距离拉远了,左脚一踩旁边的一块石头跳了起来,顺手将自己手里的弯刀扔了出去。我们原来在骑士团的时候学的武技之一是骑马扔刀,刀要能扎中对方的骑兵,然后在用另一把刀,骑马冲上去,把第一把刀拿到双手双持去砍杀敌人。我这时候用的就是这个手法,那个家伙依然在翻跟头,但我的刀已经接近他了。他突然一停,身子猛地向旁边错过,我的刀从他的鼻尖飞了过去,但没有伤到他。我这是又把另一把剑拿了出来,紧随着我的刀就跑了过去。接近他之后,我双手握剑,用力向他砍了去。那家伙双手一架,将我的攻击挡了下来。僵持了一会之后,他一弯腰,双手的钩爪从我的剑上退了下去,我的剑一下就向前砍了过去,他则是往前一蹿,跳到了我的另一个方向。我怕身后被攻击,立刻回身。就在我回身的一瞬间,他就冲了过来,两手六道爪尖向我刺了过来。我赶紧挥剑挡开,他顺着我的劲向左边跳了一下,然后跳起向我斩来。从我的角度来看,那家伙跳起的时候就像老鹰伸开了翅膀,他两只手上的钩爪就是爪子。我立刻用剑挡住他的攻击,在我挡住他的时候,他的双脚合拢,踢到了我的肚子,我一下就被踢飞了,而他借我的身体向后跳,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我则被踢飞了几米远,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我注意到我被他踢到我扔出去的那把刀的旁边,马上伸手抓起了刀,调整呼吸向他冲了过去。那家伙一声怪笑,又是向上一跳,我赶紧双手分开想要阻挡他的进攻。但是那家伙却一下跳到了我的身后,我立刻转身,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双手十字交叉的划了下来,我的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的后背被攻击了。虽然被击中,但是我伤得不重,我回身又是一刀,他用左手挡住,然后我用另一支手上的剑刺了过去。他用右手挡住了,我见他双手都被制住,抬起一脚踢向他的下腹部。那家伙这次没防住,被我一脚踢飞。我想冲过去继续进攻,那家伙却说了一句:“哼,林奇那家伙没挡住你们。小子,算你命大。”然后一下跳到了房子上走了。这家伙速度很快,一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我看他走远了,赶紧回头看索伦怎么样了,我走过去之后发现,索伦的情况确实是不妙,他的左眼没了!而且胸前还有三道刮痕。我试着叫了叫他,他完全没反应,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子,还有呼吸。怕他挺不住,赶紧用披风做成绷带给他缠上,把血止住。然后把他扶了起来,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胡椒,让他闻了一下。“啊嘁!”他打了个喷嚏,然后猛地咳嗽了几下,随后他在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我。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这是哪?”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在城里。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用手摸了一下左眼轻声说:“妈的,左眼没了……巴沙尔,其他人呢?”

  “全走散了!”

  “呼……呼……我们中埋伏了。全都中埋伏了。”他闭上眼睛痛苦的摇头。

  我让他先休息一下,我想了想他的话,他说得没错,我们都中埋伏了。现在想想也许把我们挤散的那群人根本就是哈塔的人,我走不出那几条街可能是因为傀儡术,辛德蕾拉被认出来恐怕也是他们的人的手笔,我们从开始就又被他们监视了。索伦在一边喘着气说:“不用问,又是那个恋尸癖的手笔。”他说的是那个林奇吧,不错,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奥拉迪亚相近。都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跟索伦说:“能起来吗?”他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我搀着他说:“走吧,先去人多的地方给你找个医生。”然后我们俩就向外边走去。过了一会,我们又到了人多的地方。人们见我搀着一个受伤的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儿,注视我们。我扶着索伦用拉丁语大喊:“我需要医生!医生!”在众人中还是有人能听懂拉丁语,不一会医生就来了,我和医生一起把索伦抬上了一驾马车然后回驿馆去了。在驿馆,医生给索伦上药并把他包扎好。而这时候其他人都没回来,我很担心他们是不是都中埋伏了但索伦这边的情况我又离不开。医生把索伦处理好了之后向我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我过去看看索伦的情况,这时候他看上去好多了,至少面色已经不是死人的了。

  我看他能说话了,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索伦说,现在他想想自己当时的状态非常奇怪,不知怎么回事,一进入难民区就感到很亢奋,很敏感。在他们还在四处查找线索的时候,索伦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们,这是他长久的职业习惯形成的,他顺着感觉看过去,竟然在人群里发现了和我交手的那个家伙,这时候我想其他的名字了“弗拉基米尔.朱加什维利”。索伦自从奥拉迪亚之后就很重视这个人,用他的话说,这是唯一一个能在他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近他并刺伤他的人。我听连索伦都这么说,就知道那是一个很可怕的杀手。那家伙看到索伦之后,只是一仰头就走了,索伦马上就追了上去,也不管旁边的艾薇儿她们了。听他的描述他当时就像我在那里绕圈子的时候一样,只是单纯的向前追,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市民区。他发现四下突然没有人的动静,就警戒了起来。但是就在他四处环视,的时候弗拉基米尔突然接近了他,电光火石之间,索伦的左眼就收到了致命的攻击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的话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就算他马上躲闪,自己的左眼也没了,然后弗拉基米尔又开始进攻他,他就这样一边打一边撤,直到遇见我。索伦被人突袭受伤,所以实力下降了不少,于是当我鬼使神差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是那副状况。

  听完了之后我感慨,这是命悬一线,要不是我摔了个跟头,只怕索伦是没命了。这时候艾薇儿她们回来了,艾薇儿,、辛德蕾拉、艾尔辛格,他们仨个在一块。我没看到布莱安,就问:“就你们三个?布莱安呢?”

  艾薇儿进来之后见到索伦是那副摸样,也问我:“索伦怎么了?”

  我把索伦和我的遭遇大致告诉了他们。艾薇儿皱着眉头说:“恐怕我们在进入贫民区的时候就中招了。”

  我问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们说他们三个没什么事情,就是那群人把我们挤散之后我和布莱安不见了。而他们三个一无所获,后来听说有一个外国人用拉丁语大声叫医生的事情,然后他们问了知道的人情况,才知道是我,就赶快回来了。既然他们没事,那么说明这批人就是专门对付我和布莱安的。

  我看艾薇儿回来了,就让她先照顾索伦,我决定再去一趟城里去寻找其他人。艾薇儿看了看还在相互生气的艾尔辛格和辛德蕾拉,点了点头说:“这里有我,你小心。”然后我就走了。

  我回到了市民区,路上依旧很多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在整个的市民区寻找,我真的觉得这是在海里找一条鱼。我花钱雇了一个翻译,我带着这个人在市民区四处询问有没有我认识的人的消息。我们找了一个多小时,但还是没有消息,直到我在市民区的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听到一个人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乞丐啊?”

  我顺着那个人指的方向找过去。我知道布莱安的穿着不怎么样,而且这小子的头发很乱,被错认成乞丐很正常。在那个人指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咬着手指,我走过去一看,那个人就是布莱安,他眼神撒乱,面色发白,蹲在墙角不停的颤抖。我很纳闷,布莱安平时一直是衣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这幅模样了?我慢慢的走进布莱安,他的嘴唇蠕动着,我隐约听见他嘟囔着:“熊!熊!”

  我打发走了翻译,蹲下看着眼前的布莱安。这小子眼神呆滞,我蹲在他眼前他就像没看着一样。我叫他:“喂,喂!布莱安!回答我!”我一巴掌把他拍倒,这时候布莱安才反应过来。他呆滞的看着我,说:“巴沙尔!你怎么在这?”我看他已经傻了,就又打了他一拳对他喊:“你他妈给我清醒点!”这时候布莱安才显得清醒了一些。他呆呆的说:“哦,巴沙尔。你在这儿啊。”

  我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就是不知为什么我今天总是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他捂着脸说。

  “几年前?什么事?”

  “巴沙尔,我好像没说过我的事吧?”

  “我只知道一点,都是你原来说的。”

  “那是十几年前了,那年我九岁。我原来生活在哈格瑞的一个山村……”

  “等等,你为什么要和我讲你的历史?”

  “哈,我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有些……不安。”

  “行了,布莱安,别想了。你中了傀儡术了!现在站起来,和我回去!”

  “我……中了傀儡术?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也中招了,在四条巷子里晃了一个多小时。差点累死在里边!”

  我一把把他拉了起来,然后说:“回去吧。”

  “哦”

  我看着小子还是有些没精神,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听他的故事。于是我对他说:“你的故事没讲完吧?这里离驿馆很远的,你的故事应该能讲完。”

  布莱安点了点头:“那我继续说,那年我九岁,九岁的男孩,你知道,那是个无法无天的年纪。我家里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最小的一个孩子,家里人都很宠着我。我们那里当时的领主人还不错,对我们这些领民很仁义,所以,当时我家里的生活还能过得去。我父亲是个猎人,母亲会种地。每天我的父亲和大哥去山里打猎,我和姐姐就在家里帮母亲种地,其实都是姐姐帮忙,我一天到晚的都和村子里的同伴玩。那时候的生活很简单,很快乐。”

  我静静的听他说原来怎么去掏邻居家的鸡窝,去隔壁家偷菜,偷看村子里的那些年轻少妇们洗澡。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是安详的,和平时那副痞子相完全不同。他继续说:“其实,今天就是发生那件事的那天。十几年前的今天,天很冷,下的雪很大,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没出去,我则是去和邻居家的小孩去铁匠家玩了。那天我们看铁匠是怎么把一堆石块变成一把剑的,那天我就想,以后要当一个铁匠。晚上回家的时候,我还想和我爸爸说以后要去当铁匠。当我回家的时候……我没听见妈妈敲饭碗的声音,我也没听见哥哥姐姐打闹的声音,我当时就没想想为什么。我看家里的门半掩着,推开就进去了。结果……你知道……我的家里人,都死了…………他们的死状很凄惨……全尸都没剩下,屋子里全是碎肉。我当时就瘫在那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挣扎着跑到了隔壁家,结果我发现隔壁家也都死了,和我家人的情况一样!这时候我才喊出声来。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得我的两腿之间是湿的!后来我在村长家醒过来,才知道我和隔壁的孩子是我们那几户唯独活下来的人!其他的人,全死了。

  “然后,我被村长和其他村民养大,我后来知道,那天山上的熊下山了。长时间不吃饭的熊把我家当成了晚饭!那之后,我发誓要把熊给灭了!”

  我们到了驿馆了,我看着已经失声痛哭的布莱安说:“我们到了,你说出来是不是舒服了不少?这些东西我不会说出去,你给我尽快恢复正常。”

  布莱安怔了一下说:“你……拿我的话当什么了?”

  我看着他说:“死者已矣,你的家人已经去了。我又能说什么呢?你看看这城里的人,要是哈塔人在这里闹起来,有多少八九岁的小男孩会有和你接近的经历?我知道你境遇凄惨,但现在不是你在哪里蹲着感慨的时候,好自为之。”

  布莱安似乎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他毕竟还是那个嘻嘻哈哈小子,自己想了一会,就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对着我一点头,我知道他想通了。回到驿馆之后,我发现除了之前的几个人还有几个人回来了:乔约,丽西萨,杰瑞,海格力斯,阿尔提亚。我见到他们赶忙问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情,这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看来他们没事。我和艾薇儿他们相互看了看,为什么这几个人就没事?我们几个就遇袭了。我们看天色渐渐晚了,但是蕾萨依拉他们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于是和阿尔提亚提出,应该去找找他们。阿尔提亚也很担心,所以我一说她就同意了。

  阿尔提亚听了我们的报告,觉得分开寻找不太保险,于是就我和她两个人去找,其他的人留守。路上,我问阿尔提亚:“他们有可能已经中埋伏了。”她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个乌鸦嘴!快找人!”我们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蕾萨依拉负责寻找的南区。一开始,丽娜,海格,俄狄浦斯在这里搜寻。后来三个人也渐渐走散了,海格看到这里有个格斗场,就去打了两场,结果他被这里的老板请出来了,因为太强。出来之后,就看见阿尔提亚他们要回去,就一路跟了回去。另外两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个武痴,我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们首先找到的是俄狄浦斯,这还是阿尔提亚想起来的,俄狄浦斯多半在教会祈祷。于是我们去了那个地区的中心教会,果然看见俄狄浦斯正泪流满面的跪在十字架前边。我问了问阿尔提亚,为什么俄狄浦斯天天都要做有罪的忏悔呢?阿尔提亚看了看跪在十字架前的俄狄浦斯,摇着头说:“弑父之罪太重,他承担不起。”

  我一听就傻了,俄狄浦斯我听丽娜说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弑父的罪名太重了吧。阿尔提亚说:“我知道这听上去很震撼,但这是真的,虽然俄狄浦斯是无意中杀的。”

  我问她:“你知道?”

  她“哼”了一下说:“说起来我们俩有点渊源。那时候我还在维斯尼。”

  “哦?那是多长时间以前了?”

  “不到一年,那时候我去过狂欢节。”

  狂欢节?我揶揄她说:“你是去那里狂嫖滥饮的吧?”

  阿尔提亚一挺胸:“对!”

  可真是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我做出继续的手势说:“你继续。”

  “我在狂欢节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件,具体以为涉及到一些秘辛我就不和你说了。那时候在维斯尼的船厂,有两个守夜的工人,成为了那次阴谋的牺牲品之一,其中一个,就是俄狄浦斯的养父。那时候他们俩在船厂守夜,但是因为有些人在那里装神弄鬼,两个人都被吓坏了,惊慌失措中俄狄浦斯杀了自己的养父。”最后阿尔提亚一摊手。

  原来事情是这样,因为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性情大变并来到北方流放吗?想想的话,杀死自己敬仰的人真的很可怕。我们两个走到俄狄浦斯跟前,阿尔提亚过去叫他:“俄狄浦斯,起来了。跟我回驿馆去。”要是按照以往,俄狄浦斯应该就跟我们回去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俄狄浦斯没有理会阿尔提亚。阿尔提亚又叫了他几次,俄狄浦斯干脆就充耳不闻了。我们俩很纳闷,今天俄狄浦斯怎么了?阿尔提亚皱了皱眉头,然后很严厉的和俄狄浦斯说:“赶紧起来!”然后一把将俄狄浦斯拉了起来,但是俄狄浦斯突然一翻手将阿尔提亚推到了一边。我这是看清了俄狄浦斯的面孔,那和平时的他不一样,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乖戾。这家伙用充满了恐惧的声音说:“恶、恶魔!离我远点!恶魔!!!!”说着他就把他的那个锚拿了出来,我见势不妙赶紧躲开,就在我跳开的同时。俄狄浦斯的铁锚已经砸过来了。那个巨大的铁锚从我的身边划过,教堂里的椅子全被打飞了。教士们听到大堂有打斗的声音都跑过来看,阿尔提亚对他们大喊:“都给我滚回去!”那群教士也没见过这状况,听到阿尔提亚大喊就全都连滚带爬的跑回去了。

  俄狄浦斯又挥动了自己的锚,我们两个赶紧趴下躲开了攻击,这里太狭窄了!我和阿尔提亚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向教堂外冲了出去。俄狄浦斯在我们身后大喊:“恶魔啊!离开天父的圣所吧!”我们俩跑到外边,俄狄浦斯也不追出来,我们俩相互看了看,这小子肯定是中了傀儡术无疑了。但是他一副死在教堂里的样子,我们怎么把他拉出来呢?

  我们正在想的时候,我看见丽娜拉过来了。她也见到了我们,我有些惊诧的看着我俩说:“你们怎么来了。”我叹了口气说:

“来找你们,现在俄狄浦斯在里边发疯了!”我指了指教堂。

  丽娜看了看教堂说:“我来帮你们吧。”

第十六节

  丽娜走到旁边的一家里,借了一根大木棍。然后对我们俩说:“你们先进去。”

  我和阿尔提亚知道她是想让我们俩引开俄狄浦斯的注意力,然后再乘机打昏他,但是教堂的空间不大,能行吗?

  丽娜看我们俩不动,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进去只管吸引那家伙的注意就行。”

  看这里拿这么有自信,我和阿尔提亚也没别的可说的了。我们收拾了一下又重新推开了教堂的门,俄狄浦斯还在祈祷,这一次我们没有凑上去。阿尔提亚拿起了地上的一块碎木头,这是刚才俄狄浦斯攻击我们的时候打坏的椅子上的,朝着俄狄浦斯的方向扔了过去,那块木头一下子砸到了俄狄浦斯的脑袋。俄狄浦斯正在祈祷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慌忙站了起来向门口一看是我们两个,立刻大怒的喊:“你们这两个魔鬼又来了!又来打扰我祈祷!你们去死吧!”说完,一甩手把那个铁锚扔了过来。这次他扔的方向非常的直,我们两个没费什么功夫就躲开了,但是因为他用的劲很大,铁锚一下子插到了教堂的地板里,我们见到机会,一下冲了上去抱住了那把铁锚。俄狄浦斯见没有办法吧铁锚收回,就怒气十足的吼了一声,然后就要冲过来。就在俄狄浦斯想要冲过来的时候,丽娜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用之前那得那把擀面杖一下将俄狄浦斯砸到了地上。这个时候教堂原来的修士出来了,他们见俄狄浦斯倒在地上了,一下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他困了起来,送到了阿尔提亚跟前。和刚才对我们怒目而视的时候相反,现在的俄狄浦斯沉沉的睡了过去,看上去,就像一个男孩儿。阿尔提亚吩咐教堂的修士,把他装在驴车上运回驿馆,人后拿了几枚金币让这个教堂修缮毁坏的地方。我们三个一起走了出来,阿尔提亚对丽娜说:“这次谢谢你了。”

  丽娜轻轻一皱眉说:“噢,不敢当。能为阿尔提亚司铎工作是我的荣幸。”说完跳上驴车走了,我们俩相互看了看,丽娜今天是怎么了?

  我俩还在愣的时候,丽娜远远地喊:“蕾萨依拉已经回驿馆了!”

  哦?已经回去了?丽娜怎么知道的?那这么说人就齐了,我和阿尔提亚也不用再找了。于是,我们俩跟着驴车往回走,路上阿尔提亚悄悄说:“蕾萨依拉那死丫头可能和丽娜吵架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蕾萨依拉那丫头其实一直对泰斯人有看法。”

  我沉默了,这种对某一个特定族群的歧视和不满很厉害,往往深入骨髓,爆发起来危害很大。不知蕾萨依拉对丽娜说了什么,只希望不会太过分。

  我和阿尔提亚回到驿馆之后,发现蕾萨依拉果真回来了。她在负责照料俄狄浦斯,我们私下问了问乔约他们蕾萨依拉和丽娜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乔约摇了摇头,只是说自从丽娜和蕾萨依拉回来之后,两个人就一直不说话。而且,一直尽量避免在一起。阿尔提亚觉得事情不太好,就把蕾萨依拉叫了过来,劈头就是一句:“你和人家说什么了?”

  蕾萨依拉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只是说:“我看那家伙形迹可疑,就跟了上去,结果看到她找到了一大帮泰斯人,神神秘秘的待了很长时间,就去问她怎么回事,可是那家伙显得很不耐烦,我就警告了她。”

  我们俩知道这句话肯定说坏了,就问她:“你怎么说的?”

  “就是告诉她,作为一个泰斯人,能为大人您服务是一种荣幸,不要动别的心思。”

  阿尔提亚听完蕾萨依拉的话以后,抓起一个杯子就砸过去了。蕾萨依拉猝不及防被砸中,她一下子愣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阿尔提亚暴怒的喊:“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不知道根据泰斯人的规矩,进入一个城市和地区之后,如果那里有其他部族的泰斯人都要全去拜访寻求名义上的庇护!丽娜找这里的部族会见很正常!你多疑的认为她可疑,还打断了他们的会见,泰斯人特别忌讳这个你知道吗!然后你还警告她!你的脑袋坏了!去,把丽娜找来,当着我的面向她道歉!”蕾萨依拉有些不情愿,但是依然在阿尔提亚的威胁的眼神下同意了。

  蕾萨依拉出去之后,阿尔提亚又让我把大家都找来,于是我把还能动的几个人都找到了一起,并将事情告诉了他们,索伦和俄狄浦斯这时都还在昏迷。我们一起到了大厅的时候,丽娜和蕾萨依拉已经到了。

  阿尔提亚见到我们都来了,她指着蕾萨依拉说:“你,向丽娜道歉!”

  阿尔提亚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蕾萨依拉也许是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也许是迫于阿尔提亚的威严,她向着丽娜鞠了一躬,然后诚恳的说:“丽娜女士,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并保证不再无端的怀疑你。”

  阿尔提亚说:“丽娜,蕾萨依拉已经当着大家向你道歉了,别生气了。”

  丽娜看了看阿尔提亚和蕾萨依拉,又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没事了,蕾萨依拉,我们以后依然是战友。”说完两个人握了握手算是达成了和解。我们见两个人和解,纷纷鼓掌表示祝贺。这个事情就算结束了。

  之后艾薇儿提出要为我们做一下检查,因为我们都有被傀儡术影响的可能,所以艾薇儿要为我们施展破解的傀儡术。我们都知道对方的手段有多么高明,全都同意了。艾薇儿依然用以前的那个水晶球,对我们每个人照了一下,有的人完全没反应,这就表示他没有被傀儡术影响也没有残留,这样的人有杰瑞,丽西萨,乔约,阿尔提亚。他们几个都没事,也没有遇到什么不妥。而躺在床上的俄狄浦斯和索伦的脸上出现了许多发亮的粉状物,艾薇儿解释,这表示傀儡术有影响过他们。除此二人同样还有过这种痕迹的是:辛德蕾拉,她突然狂暴的对乞丐挥刀也和傀儡术影响有关,虽然她本来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索伦和俄狄浦斯还有布莱安就不用说了,他们明显中过;艾尔辛格,他虽然很淡,但也有痕迹;艾薇儿自己,她虽然几乎没受什么影响,但身上也有痕迹;丽娜、蕾萨依拉,这两个人都有淡淡的粉末;海格力斯,他突然跑到格斗场打个没完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艾薇儿用水晶将发亮的粉末吸收掉,这就表示这个人已经不再受法术影响了。最后,艾薇儿检查我,我自己知道我肯定中了,但是艾薇儿检查完之后的表情却显得很奇怪。

  “嗯?艾薇儿,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古怪?”

  “巴沙尔,你说过,你曾经中过傀儡术吧?”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当时完全迷迷糊糊的在走,肯定是啊。

  艾薇儿又问我:“你能不能帮你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于是,我就把我怎么被那群人挤走,怎么晕乎乎的转了几个小时又复述了一遍。我说完以后艾薇儿低沉的说:“听你的描述是很像傀儡术,但是,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法术痕迹呢?”

  “这说明什么?”我不太理解,法术痕迹?会不会是掉了?

  “傀儡术有个特点,那就是被傀儡术影响过的人和物在特定法术的引导下会出现一种叫‘精神粉尘’的东西,不管傀儡师功力如何,傀儡术的威力如何,都会有所残留。这种残留一般能持续数月,所以你如果中了傀儡术的话,除非明年,要不然你的身上一定会有残留。”艾薇儿解释说。

  “但是你说我没有,是不是你搞错了?”

  “不会,这么基本的东西我还记得。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傀儡术残留。”

  “那我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我很无助的看着艾薇儿,哭丧着脸对她说:“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是我们这里的专家。”

  艾薇儿说:“专家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过,目前来看我能断定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会被什么人控制住。”

  我不会被控制住?你是怎么知道的?于是我问她:“我说艾薇儿,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控制?”

  “因为你根本没中傀儡术,身上一点法术残余都没有,所以你不用担心。”

  艾薇儿看上去很自信,我看着她这自信的样子,心里也好多了,于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乔约见我们都没事了,就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有的人就中了傀儡术,有的人就没事?”

  艾薇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们见这次艾薇儿也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只能先做休整。再多积累一些调查资料之后再做研究。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再次上街,这次先由艾薇儿为我们做好法术防御,这样的话我们中傀儡术的几率会下降。然后分兵两路在市民区和难民区进行搜索。与昨天不同,我今天主要在难民区搜查。这里和我昨天去的市民区很不一样。勒泽夫的市民区建筑主要用石头,街道也很干净。但是难民区可能是新建起来的吧,这里有石头房子,也有茅草屋,也有木屋。街道凌乱,垃圾满地 。几条臭水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虽然进入市民区的那条主路修建得不错,但是在里边这些难民的居住环境并不好。搜查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几个难民正在聚会,我偷偷的潜藏在暗处听他们讲话。

  第一个说话的是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们说,这个城市能抵挡得住蛮族么?”

  回答得是一个很尖的声音:“我看悬,你们想,那些蛮族多悍勇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我觉得咱们在这里生活的不怎么地,我原来在乡下的时候,住的那是木屋!可你看看,来着这里之后我只能住窝棚。”

  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就是就是!那些城里人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什么东西!”

  ………………

  我静静的将他们的对话听完,我震惊于他们在这次谈话中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负面的情绪,当然难民有这些情绪很正常,但是在这种条件下敌人会不会利用这个呢?

  晚上我们大家再次在一起开会,根据我们的调查,难民区总体上有很大的不满情绪。而市民区则对难民有不信任感,因为第一个失陷的城市就是因为哈塔人化装成难民的原因,所以这个城市里的一部分市民对这些难民很不信任。

  在开会的时候,阿尔提亚问了一句:“大家有中傀儡术的人,都有些什么症状?”

  几个人纷纷把自己的症状列了一下,包括:焦躁,恐惧,兴奋,易怒,多疑等等。我想了想,自己的确没有上述症状,那看来我真的没有中术。阿尔提亚听完了他们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说:“为什么有的人没中呢?艾薇儿,傀儡术是不是必须有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展?”

  艾薇儿转了一下眼说:“哦,不一定,可以对群体施展,就是威力不会很理想。”

  我思虑了一下说:“艾薇儿,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家不是被对方有针对性的施展傀儡术,而是……那个傀儡术就在那,我们中的一些人被影响了而已。”

  “你是说……有人在难民区施展群体傀儡术只不过被我们中的一些人赶上了?这也有可能……”艾薇儿思考。

  “我不了解傀儡术,不过你的说法和我想的差不多。”

  “哎,我不明白了,在贫民区施展傀儡术有用吗?为什么呢?”艾尔辛格问我们。

  阿尔提亚说:“从这种傀儡术的症状来看,似乎只能让人心浮动,似乎还不足以控制他们。”然后她看了看乔约,乔约也摇头表示不知道。艾尔辛格于是说:“是啊,这样做有什么价值呢?”

  嗯,这次我们遇到的傀儡术的确和以往不一样,不过……对了!是这样!我突然想明白了,就是对大家说:“对!让人们不安、焦躁这就够了!”

  他们几个一起看着我,似乎都在等我的解释,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你们可能没经历过,在大城市里,一些小的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引发很大的麻烦。”

  阿尔提亚经我这么一说好像也想通了:“你是说他们在难民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难民区的居民们产生不安?”

  我点头说:“对!你们想想,这种影响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就算只有今天,又会有多少人受影响,只要这些人的不安情绪集合起来。只要稍稍一引发,就会爆发!”

  乔约敲着桌子说:“一旦引发,难民们就会风起云涌,这里的防御就会受阻。”

  艾尔辛格不无颤抖的说:“而且,如果市民中也有人被影响,那么双方就有可能……大打出手!”

  我们现在都意识到了局面的可怕,这座城市现在有接近十万人,一乱起来就很难收拾,这样的话哈塔人很有可能趁乱偷袭啊!想到这里,我立刻对艾薇儿说:“艾薇儿,你能不能找到施法者的位置或者法术器具的位置?”

  艾薇儿说:“施法者的位置不好找,但是施法对抗还可以。”

  我立刻说:“那你赶紧准备对抗,阿尔提亚,明天咱们分两批,去难民区和市民区查一下谁有受傀儡术影响的迹象,然后把这些人都监视起来。”

  阿尔提亚立刻点头。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早,阿尔提亚就找到了领主,将我们的结论报告给了他。领主听后十分重视,指令手下的一名中队长配合我们行动,于是我们再次分作两队,一队和部分城市守军与难民营里的自卫队联合,一起对难民们进行排查;另一队则在市民中进行询问。艾薇儿那边,她成功的找到了两个傀儡术的施法道具,并将它们破坏,这应该能多少减轻一些影响。

  我今天一开始是在市民区的,我和蕾萨依拉还有海格一起对市民们进行了询问,但是我们发现在市民区这边似乎没什么人由我们说的那些症状,而艾薇儿教给我们的几种临时辨认一个人是否中傀儡术的手段我们也没发现什么,但是这更令我们担心,因为这说明市民们的确是发自内心的不信任难民。就在我们在哪里询问和检查的时候,杰瑞急匆匆的跑来了。

  他跑到我跟前问我:“阿尔提亚大姐在哪?”

  “怎么了?”

  “那个中队长,疯了!”

  这怎么回事?我赶紧带着他找到了阿尔提亚,他见到了阿尔提亚说:“我们和那个中队一开始合作的还比较愉快,但是后来,我们发现的中了傀儡术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两小时我们已经发现了300多人中了法术,这时候那个中队长就急了,一定要在难民区展开大搜捕,结果那里现在搞得鸡飞狗跳,难民们很不满意。乔约管不住他,大姐,只能你出面了!”

  阿尔提亚听了之后紧紧的皱眉说:“他这是在帮倒忙!”然后拉着我就一起去找那个队长了。

  我们两个到了难民区之后,才发现事情比我们之前听说的严重得多。我们到哪里的时候,城市的防卫军已经将超过500个人拘押了起来,开始我们只是说把他们集中起来然后解除法术影响,但是现在这个队长完全是在把他认为是被傀儡术控制的人关押起来。来之前我们去会合了艾薇儿,她在刚才的搜索中已经解除了两处法术施展点了,虽然据他说作用不会很大,但多少有点用。我们叫上了她让她对那些人进行一下鉴定。等我们到了关押那些难民的地方之后,我们都觉得自己来晚了。那个队长命令一部分难民组卫队拆除了一些民居搭成了一个大栅栏,将许多的难民区感到了这个栅栏里,周围有卫兵看守。阿尔提亚说了一句:“这会激化这里的矛盾的。难民们之前已经有不满了,这一下子……”然后她急忙跑到了那群卫兵前面对他们大喊:“你们,去把栅栏的门打开,我们要检查他们。”卫兵们都认识阿尔提亚,见到她下令,就准备打开栅栏放我们进去。但是这时候那个队长过来了,对着那些卫兵大喊:“停下!”我们一起转向队长,就看大歪着头走过来对阿尔提亚说:“修女大人,这些难民都是有可能会破坏城市的危险分子。”我看了一眼里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衣衫褴褛,而且眼神也不一样有些人的眼中是麻木和呆滞,而有些人就在最在地上低声的抽泣,但是也有一些人,尽管数量不是很多但依然很明显,他们的眼中放射着不满和仇恨的光芒。而且,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这种不满于愤怒似乎正在扩大。

  我转身对那个队长说:“你这样做即使是正常人也会变成危险分子!”

  那家伙“噌”的把剑拔了出来大喊:“来人!给我把这个异教徒也关起来!”几个人应声向我走了过来,阿尔提亚一挥手杖大喊:“我看你们谁敢动!他受我保护!”那几个人立刻就不敢动了。而那个队长的脸抽搐了几下说:“司铎大人,你要知道你这是在袒护异教徒和危险分子……噢!”他还没说完阿尔提亚就一脚踢到了他的脸上,然后阿尔提亚一脚踩在他的裆上对他说:“你这个畜牲少跟老娘废话!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是怎么回事,就连你们的领主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懂吗?”那个家伙被阿尔提亚踩在地上却一点也不示弱,相反却对阿尔提亚怒目以对。并且不停的说:“你这个婊子被异教徒迷住了吧!”阿尔提亚听了之后大怒,一把抓起他扔了出去,然后扑过去扼住他的脖子说:“我不用你来道歉,就是想你安静一会。”那个队长被阿尔提亚制住却还始终在试图翻身找会主动。我注意到艾薇儿看着队长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过了一会她终于对阿尔提亚喊:“阿尔提亚,先放开他。我去看看。”我听艾薇儿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认为这个队长被傀儡术控制了,我虽然对这些法术上的事情不了解,但在前两天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这么疯狂?

  阿尔提亚听了艾薇儿的话停止了对那个人的殴打,艾薇儿那除了水晶走到了那个人的跟前,她轻轻念咒,那可水晶散发出了蓝色的光芒,那个队长被照到之后之前那副狂暴的样子立刻变的冷静不少,而我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好像有许多的傀儡术的残留粉。看来他真的是被傀儡术控制了。就在我们准备和他谈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难民的时候,一个卫兵惊叫着跑了过来,他到我们面前一敬礼说:“报告!不、不好了!难民们要暴动!”这下越来越乱了,阿尔提亚瞪着那个刚刚清醒些的队长大骂:“看看你干的好事!”然后我们几个立刻跟着那名报信的卫兵到了难民聚集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一看,足足有数千人,手持木棍石头在那里。他们有的喊:“放出我们的兄弟姐妹!”有的喊:“凭什么不抓那边的市民!”而我们这边只有那半个中队和一些自卫队在勉强的维持。

  暴乱的难民见到阿尔提亚出来,看她像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就一起大喊:“放了我们的兄弟姐妹!”阿尔提亚到底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挥了挥手稳定了大家的情绪,然后大声说:“各位居民!我们在这里是要进行一些排查,绝对不是搜捕!请你们相信我们。”

  下面人一听纷纷喊道:“相信你妈!”“放屁!来了就抓人!”“还我们房子!”

  阿尔提亚再次示意中人冷静下来,她把之前被她暴打,完了又被捆起来的那个队长拎了出来,一脚踢到那个人的小腿上,那家伙一下子就跪到了众人面前。阿尔提亚对大家说:“各位!我知道这个人无辜的抓捕你们,还拆了你们很多人的房子。但是你们要明白,这个人,他被敌人操纵了!他这么做完全是出自敌人的意思!为了激发你们的怒气!所以,我恳请你们大家不要冲动,把你们的棍子什么的放下。我保证,我已教皇的名义保证所有被关押的人都会放出去,而且,就在今天!”

  暴乱的难民看到那个队长被打得惨状,相互之间有窃窃私语了一阵,最终开始解散了。我凑到阿尔提亚旁边说:“那关着的好几百人怎么办?”阿尔提亚说:“让艾薇儿看看那些人的症状比较重,解了就行。现在最重要的安抚他们。”我和艾薇儿点了点头,之后我们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来为那些人排查,后来我们发现真正中傀儡术的人不过五六十个,如果按照那个队长的办法,现在难民就暴动了。我们将那个队长送回到了领主哪里,并将整个事件作了报告。领主叹着气说:“我御下无方啊。”之后他命令将那个队长带下去,我们也回到驿馆,当天下午,我们在征得领主的许可之后命令城市的两个中队的卫兵,在市民区和难民区警戒,以防不测。

  晚上,大家都讲今天的情况整理了一下。在新城区,没有发现什么人中了傀儡术,也没有找到施法道具。这就说明敌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难民区。当我们准备第二天再次对难民区做一次侦查的时候,一个卫兵跑了过来:“不好了!这次真的暴动了!”

第十七节

  我们很诧异的得到了暴动爆发的消息,我的心里只有一个词“功亏一篑”,到底还是爆发了。阿尔提亚抓住那个卫兵问他:“什么原因!在哪里开始的?快说!”

  那个卫兵慌慌张张的说:“就在之前不到一小时,城西边的市民区突然有人报告自己家的孩子失踪了,在卫兵寻找之前,这个消息就传开了,人们纷纷说是难民们把孩子拐走了,就冲到难民区,难民们见到市民突然冲击他们,马上就拿起了棍子石头等攻击。就这样,两边开始了械斗。另外几个区的难民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现在也快传到这里了!”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喊叫声打骂声破碎声,看来暴乱已经蔓延到这里了。阿尔提亚一拿自己的十字杖,对我们大家说:“行了!去收拾残局吧!”我们拿起家伙就出去了,走之前,乔约说了一句:“今晚是不用休息了。”我叹了口气,今天肯定很乱。

  我们拿着武器冲了出去,我看了一下,乔约又拿了一把大剑,我问他:“你的剑修好了?”

  他看了看说:“不,我从这里又找了一把。原来那把拿去修了。”

  我们几个冲到了大家上,远远的看过去,城边上已经一片火海了。我们一群人快速冲到了市民区和难民区的交界处,那里城市卫队和一部分难民自卫队正在严密的监视着目前还在难民区的暴民。我们到了之后,那里的队长过来向我们报告情况:“暴民的组织性很好!!他们有序的向我们投掷火把和石块,然后趁着我们躲避和防御的时机进攻我们。我们现在只能这么据守,在城西边已经有部分暴民进入市民区了。我们要向城市的守军求援。”

  “等等!”阿尔提亚一把拉住了他,“军队不能动。”然后她找了一个卫兵对她说:“你去告诉守军:坚守营地和城墙,不要乱动。从预备部队里调出两个小队来支援,大军不可介入。”那个卫兵听了之后立刻跑去通报了。这时候领主的特使来了,他带来了领主的命令,根据这个命令,今晚我们有权指挥城市内部的防卫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群暴民冲了上来,那些人手持火把木棍,急速冲到防卫队的栅栏前边十几步的地方,然后把自己手中的家伙向我们这边扔了过来,铺天盖地的碎石块和木棍火把连我们都要躲避,更何况这些卫队不像正规部队有盔甲有盾牌,在这种密集的投射之下大多只能捂着头跑。这个空隙中,乱民开始突击,而守卫部队会快速填补之前的缺口,双方战斗,压制暴民。之前他们都是勉强的把暴民压了下去。但是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进行了数次这样的拉锯,这一次的冲击,防卫队已经是强弩之末,暴民却依然很狂热。这一次对方的冲击防卫队没能及时的压制住,在一次集中投掷过后,防卫队的几个人被砸伤,之后倒在了地上,同时一群早已准备好的暴民立刻手持木棍镰柴刀冲了上来,这一次守卫队没能将他们打回去,被暴民突破了防线。我见此心里想:还真的是很有组织啊!见到他们冲了过来,我们立刻准备迎击,但是我觉得全队在这里和他们纠缠不合适,西边早已乱了起来,东边应该也需要人。就对布莱安,杰瑞和海格力斯说:“你们三个负责把他们打退。我们其他的人去另外的地方支援。”

  杰瑞听说要让他们负责,很兴奋的问了我一句:“我们都能干什么啊?”

  我看着他那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说:“把你认为最狂热的解决掉,逃跑的不要管,尽快解决这里,然后去别的地区。”

  杰瑞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和布莱安两个人拿出武器就冲了过去,海格力斯也要往前冲的时候我拉住了他对他说:“你盯着点这两个,如果他们要开始滥杀的话,就把他们俩打晕。”

  海格力斯撇着嘴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没多说什么,点了一下头冲了过去。他们三个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是杰瑞和布莱安的效率很高,这两个家伙冲上去不到两分钟地上就多出了五具尸体。剩下的人看着两个人浑身杀气,之前的狂热消减了不少,开始转入守势,这时候我乘机把守卫队重新聚拢到一起,对他们的队长说:“你们跟在这三个人的后边,去发安民的通告,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就不会有事。”

  之后我转身对阿尔提亚说:“把他们三个留在这里吧,咱们区别的去看看。”

  阿尔提亚点着头说:“快速将暴乱者的气焰压制下去,然后再安抚群众,不错。”

  我一边走一边说:“原来的开罗和耶路撒冷我都赶上过类似事件,当时的领导就这么干。我就学来了。”

  我们正在向据说已经被突破城西部跑的路上,突然天上冲下来了一个黑呼呼的东西。那个东西突然地就那么从天上冲下来了,对,是冲下来不是掉下来。它是很有目的的,它一下冲到了丽西萨的位置上,丽西萨躲闪不及一下被撞到了一边,在那个黑东西扎进街边的房子之前,又突然飞了起来,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我隐约看到我们附近的天空中布满了这种东西。

  我们几个被这些家伙围了起来,阿尔提亚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这些都他妈的是什么?”

  我们完全被被些家伙围起来了,左右两边都是房子,只有一条街可以通行。这时候又一个家伙冲了下来,乔约对我大喊:“巴沙尔托我一下!”我应声回头,看见乔约向我跑了过来,我本能的双手托在了一起。乔约在离我还有两步的时候,一下跳了起来,我赶紧用手接过去,他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我用力向上一托,他借力又向上跳了去。我被那家伙巨大的冲力给撞了个跟头,倒下去的一瞬间,我看见乔约在空中抡起手里的大剑将冲过来的那个东西劈成了两半。但是乔约的多点没找好,他砍死了那个飞这的东西之后,自己却失衡的摔了下来,为了保护头部,他在空中转身,将自己的后背让了出来,然后“咣当”一声,旁边的一个建筑物被砸漏了。几个顾不上那些怪物的攻击,赶紧去把那间已经被砸出窟窿的店铺,的门踢开,里边乔约正在屋子里喘着粗气,他的一只手上拿着剑,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黑呼呼的东西。

  他看见我们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没事,不过我知道哪些是什么东西了。”

  哦?这么快就知道了那说明是原来遇到过的。乔约又说:“你们来人拉我一把,这里太黑了。”我和俄狄浦斯把他拉了起来,外面的那些东西还在盘旋,可能是被刚才乔约的雷霆一击吓到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乔约拿着的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看着那个问他:“这到底是什么?”

  “石像鬼。”

  他刚说完,俄狄浦斯就接过了那半截东西说:“比上次的体积小了点。”

  “但是数量增加了。”丽娜看了看天空说。

  乔约舒活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对阿尔提亚说:“我留下几个人对付这些家伙,你带人去西边,之后我去东边。”

  对啊,东边的情况还不明朗,我们是的照看一下那边,我于是对阿尔提亚点了点头。阿尔提亚说:“那你想谁留下?”

  乔约又看了看盘旋的石像鬼,然后说:“拿重武器的几个人俄狄浦斯,蕾萨依拉,你们俩留下。”丽娜站出来说:“我去找到控制这些的人。”我们知道她说的是布鲁凯奇,就同意了。这个出身同族的敌人,丽娜是想自己解决他吧?

  “那么,我先给你们开路!”俄狄浦斯豪气的说。说完那家伙将手里的铁锚甩了出去,同时蕾萨依拉也学样把自己的那把十字架扔了出去,那丫头前两天在自己的十字架上安了一条链子,于是她的武器也成长武器了。两个人的武器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石像鬼们灵巧的躲开了他们的佯攻,乔约大喊:“你们赶快冲过去!”

  浪费同伴的好意是对同伴的不尊重,我们二话不说的从那个缺口 突了出去。尽管数目上他们三个对付20多个石像鬼可能困难些,但我相信他们的实力。我们低着头一阵突进,很快就突破了石像鬼的包围,这时候我们已经快接近西城区了。就在我们正在行进的时候,艾尔辛格突然示意大家停下。我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说:“前面有人来了。”我们听他这么说,纷纷屏住呼吸拿出武器准备战斗。几分钟之后,几个拿着火把的人跑了过来。阿尔提亚大喊一声带头冲了上去,我们一个也应声而出,但是那几个家伙见到我们出来没有攻击,之水非常慌乱的喊了一声:“什、什么人?我们是城市卫队!”听到他们这么说我们几个赶忙把武器放下,好险,差点把自己人干掉了。

  借着火把的光芒,我们看清了来人的确是卫队的人。那几个家伙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们是阿、阿尔提亚司铎的人吗?”

  听到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阿尔提亚上前说:“我就是阿尔提亚,你们有事吗?”

  那几个人里带头的说:“我们是东区卫队的,我们那里突然出现了许多会飞的怪物!请你们去支援!”

  “会飞的怪物”想来就是石像鬼了,阿尔提亚立刻说:“我们的游侠骑士乔约正带人赶往你们那里,请务必坚持!”

  来的那几个卫兵听说我们有人正在支援,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向我们道谢之后就返回东城区了。而我们则继续向城西走,很快,我们就到了原来的市民区西部。我们刚接近那里,就听见了很激烈的打斗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里之后,从拐角处我们看到在一个不大的空场上两群人正在打斗。打斗的可以粗略分成两群人,一群是暴民,另一群是守卫队和来帮忙的市民。尽管我们也知道今晚的骚乱其实是市民先开始挑起来的,但毕竟暴民对这个城市的危害要大,只能先把骚乱压下去。我们几个人于是就纷纷拿出武器冲了上去。说到底暴民还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我们这些人的一个冲锋就让他们阵脚大乱,然后转头就向难民区跑去。那些防卫队和市民见到暴民逃窜就想要追上去,但是阿尔提亚阻止了他们,说到底“穷寇莫追”,向那些人我们询问了现在西城区的情况。现在西城区的局势已经稳定了,本来暴民突破了防卫队的屏障进入市民区之后是造成了一段的混乱,但是现在在市民和卫队的努力下,暴民基本被压制在这条街北边的一个香料店地区,这里的这些人是流窜过来的。那看来这里组织的不错,当我们到达香料店附近的时候,那里已经组成了一个指挥所了,我们前脚刚到,我们命令赶来的两小队士兵就赶倒了。这些士兵看上去还真的是身经百战的家伙。阿尔提亚看了看这些士兵,对他们的两个队长中的一个说:“你带着这些弟兄去城东区,记住把武器换成重武器。在路上也许你们会碰到一个身穿重甲手持巨剑还跳来跳去的光头,那个人叫乔约,是一个游侠骑士,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办。去吧!”第一小队的士兵一敬礼就走了,然后阿尔提亚又问第二小队:“你分出一半的人去城南,那里你应该会看到两个杀人杀得很欢乐的疯子,不要攻击他们,那是我们的人,在哪里有一个希腊人,他来和你们协作。”第二队的队长一敬礼,然后将自己的副队长叫了出来,并且将自己的小队又分了一半。但后命令自己的副队长带人开赴南区。正在阿尔提亚准备想留下的人下命令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从斜对面的房顶上射了下来,卫兵立刻大喊:“有人袭击!”然后立刻向哪个房顶跑了过去,我注意了一下现场,发现第二小队的队长喉咙上差这一根箭矢,而第二小队小队长本人已经死了。我把箭从他的喉咙里拔了出来,这跟箭不长,是从十字弩射出来的。暴民哪来的这么犀利的武器?那肯定是哈塔人了。这时候我又听见有人大喊:“快看!屋顶上的那个家伙!”我看过去,一个瘦长的影子从弩箭射过来的墙上跳了下来。随手之间就将几个人给撂倒了,看身手那应该是弗拉基米尔.朱加什维利。果然当那个影子轻盈的跳过人群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看清了他,就是弗拉基米尔,和奥拉提亚时候一样,一身淡紫色的紧身衣,两手上套着尝尝的钩爪,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常爪怪。那小子极为嚣张的对我们说:“索伦那个耸蛋没来吗?”索伦因为伤势的原因我们都没让他出来,而且我们料到这家伙肯定会对我们挑衅,所以我们压根就没让索伦出来。

  我拔出了弯刀对他说:“别管索伦了,我现在就让你去地狱。”

  那家伙却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就凭你这种粗暴的功夫?老爷我还真看不上眼。”我心里说:这小子也太高傲了吧?这时候丽西萨一下子冲了过去,一剑划向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双手交叉,手上的钩爪卡住了丽西萨的剑,他停下看了一眼说:“这是约翰的唐剑……原来杀死约翰的人就是你这小丫头。那你应该还有看头。”说完他双手分开,突然向左一躲,躲开了丽西萨的攻击,丽西萨知道一击不中,很快的调整姿势,向自己的左边又刺了过去。弗拉基米尔一个后空翻躲开了丽西萨的攻击,而且他将自己身后的墙当作了落脚点,借助反弹再次向丽西萨扑了过来,我看他的手势估计他又想利用自己的弹跳优势从后边攻击,于是我大喊:“丽西萨,小心身后!”听到我提醒的丽西萨赶紧往旁边一跳,勉强躲开了弗拉基米尔的进攻。弗拉基米尔则在次跳到了另一个房子上说:“啧啧,小姑娘的反应不错。就是你的剑术太死板了,一点艺术感也没有。”简述要什么艺术感?能杀死敌人就行啊!丽西萨正准备再次进攻,我也准备去帮助她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传来:“弗拉基米尔,我想我们还有一些没解决的事情!”然后,在弗拉基米尔的身边突然伸出了一把剑,弗拉基米尔的反应很快,在剑要击中他的前一瞬间,他猛地向后跳了一步躲过了攻击。当袭击的人整个从虚空中现身,我们才看清那是索伦,他还是原来那一身,只不过左眼带了一个眼罩。

  我看他怎么出来了,阿尔提亚立刻大喊:“索伦!你怎么来了?回去养伤!这里我们来负责!”

  索伦却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只是死盯着弗拉基米尔说:“我要干掉这个狗娘养的,谁也别阻止我!”

  我赶紧喊:“我艹,你还带伤呢!”

  他哼了一声:“这不碍事。”

  弗拉基米尔见到索伦出来了,立刻发出了带着兴奋的怪笑:“嘿嘿嘿嘿嘿,你这个病秧子终于还是来了。”

  索伦冷笑着说:“为了把你的脑袋取下来当夜壶。”

  弗拉基米尔又是一阵怪笑,之后他说:“你看你看,作为一个刺客怎能如此粗鲁,我就是不喜欢你这野蛮人的刺杀术才取你一只眼睛的。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既然你依然来找死,我就送你上路吧!”

  索伦立刻说:“你少说两句废话会更好。”然后一下跳了过去,弗拉基米尔立刻躲闪到了一边。索伦打空了。阿尔提亚又喊:“索伦,你退下!你的伤还没好!”

  索伦摇头说:“不用担心,今天我们俩中有一个人要死的。”

  弗拉基米尔说:“可惜那个不会是你。”说完他就向难民区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说:“你来追我吧!”

  索伦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转眼两个人就没影了。阿尔提亚叹了口气,丽西萨回来之后说:“这些家伙是第二次出现了。”丽西萨这一说倒是让我心里一亮,这座城市四处暴乱,几处失火,还有石像鬼在外围突袭,这些的目的都是什么?到现在我们他听到的暴乱都是由难民引发的,哈塔人很少有动静,我又想了想哈塔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寻找女巫,而知道女巫位置的人,正式这里的领主。现在四处混乱,领主不一定还在不在官邸里。想到这个,我立刻对阿尔提亚说:“阿尔提亚,你带着艾薇儿他们和几个人立刻去领主那里!”

  可能是我的话也提醒了艾薇儿,她也一下反应过来的说:“林奇那个老流氓肯定去领主那里套问情报了!制造混乱从中取利是他经常干的了!”从之前林奇在城市布置傀儡术阵的时候,我们就推断出来这次他们要来一次大的,而目前这些暴乱,基本上是佯攻,他们的主力肯定在领主那里。阿尔提亚立刻说:“艾薇儿,丽西萨跟我来!还有你们!”她指了一下剩下的军队“你们也过来!”之后她看着我说:“巴沙尔,给你留下艾尔辛格和辛德蕾拉。你明白为什么。看好他们。”

  辛德蕾拉大喊:“我也要和姐姐一起去!”

  艾薇儿却对她说:“辛德蕾拉,那里敌情不明,你太冲动。留在这里和巴沙尔先生一起,也许敌人没有全去领主那里,这里也需要帮手。”

  艾尔辛格悄声和我说:“带着这个丫头很烦人呐。”

  我摇了摇头:“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那边艾薇儿已经交代完了,他们三个带着十几个士兵赶赴领主那里了。我们三个人和十几个卫兵留在了指挥所,这时候,有消息来报说这附近的暴乱都已经平息,乱民已经退回难民区了。我立刻命令卫兵将周边的防卫队集中起来,然后开始准备攻回到难民区。不一会儿,卫队就把之前在附近的其他成员和一部分帮忙的市民集合起来了。这队伍里总共有100来人。我看其中还有不少是原来的难民自卫队的成员,立刻放心不少,这说明难民没有都参加暴乱。不过我看看那些摩拳擦掌的市民,立刻下令:“市民们都回去,这里的安置需要你们!”要是放这些家伙进难民区,那我可控制不住,必须把他们稳定在这里。于是我反复命令这些“义民”离开,在十几分钟的说服之后他们终于离开了。我最后清点,队伍还剩下六十多人。既然这附近已经平定了,我们就可以进攻难民区了。由我们三个打头,我领着这个队伍冲进了难民区。
 
  现在这边的乱民都已经开始冷静了,随着我们的到来,除了个别狂热分子被我们斩杀之外,大都开始投降了。而更有不少人其实根本就没参加暴乱,只是躲在家里,随着我们的到来才开门,还帮助我们。因此我们这边进展的比较顺利。在我们追赶了三刻钟之后,终于将这个地区的动乱分子基本压制住了,根据当地没参加暴乱的难民的反应,这个地区的最后一处暴乱地点就在成西南角的一个谷仓。我们正准备带人进攻那里的时候,辛德蕾拉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和艾尔辛格看她的眼睛一直在向另一个方向撇。我们也看了看,发现那里有不少酒桶和羊毛包。我们俩不解辛德蕾拉到底什么意思,辛德蕾拉悄声告诉我们:“那里肯定有哈塔族的伏兵。”

  这可是个问题,我问辛德蕾拉:“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德蕾拉说:“感觉,我们这么半天都没发现半个哈塔兵,要么他们就都去领主那里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在这里有埋伏了。”

  艾尔辛格问:“这么说你认为这次暴动他们没参与?”

  辛德蕾拉不耐烦的说:“可能是他们挑拨的,但是如果他们参加了,怎么可能这么快的被压制下去。”

  她说得对,不过……我又问辛德蕾拉:“你说,要是那里真有伏兵,大概能藏多少?”

  “十多个。”

  “那咱们三个没问题。”

  辛德蕾拉摇了摇头:“这次来的可能是本族兵。”

  “我们以往对付的不是么?”

  “你们以往对付得出了鹰喙军之外,大多是奴兵和仆兵。冰炎铁卫里有几个人,我、弗拉基米尔、林奇、队长、阿斯贝鲁我们几个人带的是本族兵,其他人带的是仆兵和奴兵。”

  “那么说这些人的战斗力会更强?”

  “对。”

  我想了想说:“那咱们边打边撤吧,把他们引到城市的守军那里在集中歼灭,如果让他们赶上这些防卫队的话,防卫队就全灭了。”

  辛德蕾拉点了点头,她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我的。于是我命令防卫队的队长带人进攻谷仓,我们几个留下来查看有没有余党。不过这么长时间那些人没动静,难道是想专门对付我们?我拿起一个火把向羊毛包扔了过去,羊毛一下就被点着了,几分钟之后羊毛所剩无几,但是还没见人出来。难道是搞错了?我们三个疑惑的走了过去,因为原来认为有人埋伏的地方没人我们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地形。当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发现那些羊毛和酒桶都没有什么人隐藏。艾尔辛格充满了讥讽的说:“小丫头神经过敏啊。”辛德蕾拉不满的瞪了一眼艾尔辛格,没说话。我们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我听到前面的房顶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身后是房子,敌人是可以躲在屋顶的!我大喊:“小心背后!”我们三个同时转身拿起武器抵挡,果然从房顶跳下来几个人,他们个个都拿着钩爪。见到这几个,辛德蕾拉皱了皱眉说:“钩爪?是弗拉基米尔的人。”

  “弗拉基米尔?那么说他也在附近了?索伦呢?”

  “不,弗拉基米尔的部下在这里而已,我们原来经常脱离属下行动的。”

  我们正说着,对面那些家伙已经冲过来了。辛德蕾拉大喊:“小心!他们很得弗拉基米尔真传的!”

  不用她说,我一交手就感觉到了。这些家伙的力量还真不是盖的,我有几次差点被他们压下去。虽然他们的动作还有装备不如鹰喙,但是因为这群家伙都是弗拉基米尔那个变态的门徒,学的全是些打死角,搞突袭之类的,所以很不好对付。他们那边是十二个人,我们平均每人要对付他们四个,那些家伙很了解小范围合作,就想四匹狼一样,一个进攻,一个辅助,一个突击,一个在外围看准时机而行动。我们三个人很快就被切割开了,说也不能援助谁,甚至连关注的时间都没有。我一个人面对着那四个上蹿下跳的家伙,那几个人就像网一样的把我包围了起来。这些家伙无孔不入的攻击有些令我陷入被动啊,几次下来我已经几处受伤了,幸运的是因为我穿着链甲,上身受的伤不多,但是我的右腿和左臂各有好几处被划伤,深深的伤口在不断的流血。不行,这样打下去最后我会累死,必须封住他们的行动。我一边应对着他们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办法,突然我看见旁边有一堵墙,我想这应该能封住他们。于是以一边防守一边向墙那里缓缓移动。而那些人也似乎发觉了我的目的,攻击的频率愈来愈高,有几次我差点没防护住。我连滚带爬的向墙角移动,就在我快接近那里的时候,一个家伙突然跳到了我的前面,从我的正面攻击我,我见就要被他击中,赶紧向右前方跳了一下,勉强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但是可能我用的劲大了一点,我的头差点撞到墙上,不过我中途到达了地方,我背靠着墙,正面面对那四个家伙。

  那四个家伙也不敢轻易的接近我,在这样僵持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他们先对我开始了攻击。右边的第二个人开始,突然向我发起攻击,他的手段非常简单,只是一条然后从我的斜上边刺了下来。我向左翼躲闪,他的钩爪没有击中我却扎进了墙里,我见有机会连忙将左手的剑插进了他的喉咙里。但是他的攻击让我的位置移动了,我的背部露了出来。我感到了一阵冷风从我的后背直扑过来,我知道是之前最左边的那个人动了,我赶紧弯腰转身,我身后的那个人的攻击被我躲过了,他的右手深深地插进第一个人的胸口,他的整个侧面都暴露了出来,我见机不可失立刻挥刀砍去,这第二个也被我杀了。但是第二个人在死前抓住了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刀,令我无法拔出来。而第三个和第四个也很有默契的攻击了。我只能放弃刀,转而把之前的剑拔出来。那两个人从两边同时冲了过来,我一只能躲到了两具尸体的中间,用他们的尸体为我挡住两边的攻击,我两具尸体中间,我看着对方的钩爪从我的上边和前边穿了过去,我赶紧从前边滚了出去。那两个人看我从尸体中跑了出去,立刻将自己的手从那两具尸体中拔出,但是我快了一步,一步冲上去,将左边那个人的手砍断,然后抹了他的脖子。最后一个人,向后跳了一步。我从尸体里拔出了弯刀,现在一对一,我还怕你?那个人停了一会之后就吼叫着冲了过来,我向左一迈步,右手的刀避过了他右手的钩爪,从他的腋下划了过去,那家伙“嗷”的叫了一声,他的右臂被我砍断了,然后我闪到他的身后,一剑将他刺死。至此围攻我的四个人都死了。我看了看那两个人那里,却发现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对手干掉了,两人正在吵架。

  我心里骂:这两个人怎么就不能安静会?然后走了过去。其实两个人吵得很简单:辛德蕾拉最先把围攻自己的人干掉了,她的爆发力和速度都比我们俩强,抢在那几个人的前面先将一个人砍到,然后在冲上去,对方不能组织协攻,自然不是对手。她把自己的对手解决之后,先去的艾尔辛格那边,那时候我正躲在尸体里,艾尔辛格正在艰苦的鏖战,辛德蕾拉的出现的确帮了他,但是我怎么像也不觉得她是好心好意的干这件事的。果然,他们俩吵架用的是塞尔维亚语,我也多少听懂了几句。辛德蕾拉用很得意的声音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想保护姐姐?别开玩笑了。你还是回你的老家当乡下骑士去吧!”

  艾尔辛格不满的说:“你难道以为只有蛮力就行?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杀人的欲望,你只会把姐姐带入一次次的麻烦里!”

  辛德蕾拉大怒道:“至少我能保护她!”

  “你不惹麻烦也姐姐不用那么累!”

  “你!”“哼!”

  我必须打断他们俩了:“你们俩别吵了!”他们俩个忿忿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各自不说话了虽然阿尔提亚想让我来调节他们的矛盾,但说实话这个事情除了艾薇儿谁也没办法,我只能把事情压下去。我看着他们俩说:“你们能不能看看时候?现在这里还没完。等结束之后你们在吵行不?”两个人各自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在我们准备去寻找其他哈塔人的时候,一队人马却像我们这里走来,和之前的那些不同,这些人全部都手持大剑重斧一类的。

  辛德蕾拉看到这群人,之后脸色一沉,对我们俩说:“这些人是我原来的旧部下,由我来处理吧。”我问她:“为什么他们不和之前那些人一起行动?”辛德蕾拉解释:“我们之前各个小队的关系不好,除非有队长领着,要不然小队之间基本不合作。”之后她独自走了上去,对面的那个领头的用很生硬的德语和辛德蕾拉说话,我让艾尔辛格给我翻译一下,根据艾尔辛格的翻译他们的对话是这样:

  那个领头的哈塔人对辛德蕾拉说:“头领。”原来这些人是辛德蕾拉原来的部下。那个人继续说:“头领,你真的背叛大王了吗?”

  辛德蕾拉对那些人说:“我知道我的背叛让你们抬不起头来,但是,我有自己的路。”

  那个头领本来可能还想劝一下辛德蕾拉,但是他看辛德蕾拉表情坚定就没再尝试,而是拔出了剑说:“那么我们就动手了!”

  我们俩看他们要动手立刻就想冲上去帮忙,但是辛德蕾拉一挥手:“巴沙尔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有那个废物,让你看看什么样的力量才能保护姐姐!”

  我很担心辛德蕾拉一个人能不能应付这么多对手,但是艾尔辛格却往地上一坐说:“她自己要死,就随她!”我又看了看辛德蕾拉,她十分专注的盯着对面的那些敌人,根本没有空闲他顾。我叹着气也坐到了一边。两边相差的距离不到十米,辛德蕾拉双手持刀,刀自然垂下,她本人也低着头,默默的念这些什么。本来这应该是个机会,但是且不说面对她的哈塔人,就连在旁边的我也能感到辛德蕾拉身上撒发出来的压力。在长达十几分钟的对峙之后,终于哈塔人动了,之前那个领头的人突然拔刀冲了上去,就在那个人即将攻击到辛德蕾拉的时候,那丫头突然暴起,大喊了一声。然后一道寒光,第一个冲上去的那个人的前面被斜着切了一条很深的伤口,鲜血犹如喷泉一样的喷了出来。第一个人的鲜血辛德蕾拉没有躲避,而是让那人的血浸透了自己的身体,赤红的辛德蕾拉再次发出了长啸,然后向敌人冲了过去。剩下的人也毫不畏惧,纷纷大喊一声然后拿出武器冲了去。辛德蕾拉体型轻巧,在遇到第一个人之前猛然跳起,第一个人的攻击落空,辛德蕾拉这是一脚踩在第一个人的头上,又一跳,这次她跳到了敌人的中间。对手催不及防,两个人被她开膛破肚,前边的人见辛德蕾拉跳入自己的阵中,立刻回身杀了过来,辛德蕾拉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我真怀疑她这时候是不是已经疯狂了。

  一个哈塔人用他手中的剑第一个在辛德蕾拉的后背上开出了一道伤口,辛德蕾拉踮了一下,然后翻身一刀就把那个人的两腿砍断了。随后跟着一下,那个人的头就飞了。这时候又一个人过来,击倒砍向辛德蕾拉的左臂,辛德蕾拉急忙躲闪,但依然慢了一步,她的手臂被砍伤。但是辛德蕾拉却像没事一样的一剑把那个人刺穿。就这样,辛德蕾拉用几乎疯狂的办法和那些人对战,几乎不怕疼,不知伤,不后退。几次被那些人打伤,最严重的一次我看到一个人的剑刺过了她的右肩,然辛德蕾拉依然将那个人的头切了下来。一般人看到这种场景都会认为辛德蕾拉已经疯了,但是每当我看不下去要上去帮她的时候,辛德蕾拉居然都可以回过头对我大喊:“坐回去!”在这场狂乱的血宴中,站在最后的是满身猩红的辛德蕾拉。她用力将最后一个人的脑袋看下来的时候,在散落的血雨下,对着艾尔辛格大喊:“这是我的力量!你自认为能比我更好的保护她吗?”我一捂脸,怎么这个时候他还在想怎么刺激艾尔辛格啊!不过……我看着满身是伤但神采奕奕的辛德蕾拉想:这丫头的确强力,以后对付哈塔人能得此助力,我们会轻松不少啊。想到这里我轻松了不少,疯子怎么了?只要不是敌人就好。再说现在的队伍里有几个正常人?我站起来问辛德蕾拉:“小丫头,伤怎么样?”

  辛德蕾拉哈哈一笑:“小意思!”

  我听之后也放心的笑了:“那就好,今天完事之后我会向艾薇儿表扬你的武勇的。然后我请你吃饭。”

  辛德蕾拉也笑了:“好啊,说定了…………………………”

  我正在笑着呢,突然辛德蕾拉没音了,我正看眼睛,却看到艾尔辛格站在了辛德蕾拉的跟前,因为我在侧面,所以我非常清楚的看轻了艾尔辛格干了些什么,他右手拿着剑,刺穿了辛德蕾拉的心脏。

  艾尔辛格对辛德蕾拉说了一句:“恭喜你。但是,姐姐的身边有我就够了。”然后拔出了剑,血柱一下就喷了出来,遭到突然袭击的辛德蕾拉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她的身体立刻瘫倒,这时我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冲上去抱住了已经谈到的辛德蕾拉,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两只眼睛不甘的瞪视着前方。不一会,她的双手就垂下去了,她死了,死的时候,没闭眼。

  和这个丫头我只认识了几天时间,她平时很内向,总是和艾薇儿在一起,很少和别人说话。她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初次见面的时候羞怯的躲在艾薇儿的后面,就像一个小女孩。因为她出身冰炎铁卫,所以我们其实并不信任她,除了艾薇儿。阿尔提亚将她交给我其实是想我看住她,免得她要是密探会有动作。而我企事业的确经常怀疑她,但是刚刚,她那种舍命而战的确让我放下了戒心,我开始信任她了,并且我要报告她英勇的行为,让大家接受她。但就在这个时候,她死了。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我回头看着那个杀人犯,他又在检查尸体了,每次都这样,他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能得到的财物。我愤怒的跑了过去,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他被我打出了好几尺然后摔倒在了地上。趁他没起来,我又跑到他跟前,看他还在那里喘气的时候,一脚踢到他的肚子,把他踢飞了起来,然后按倒在地,又是几拳。艾尔辛格慢慢的回过劲了,一拳把我打到了一边,然后用剑指着我说:“你他妈疯了!”

  他还有脸这么说!我愤怒的大骂:“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你他妈的才是个疯子!辛德蕾拉干什么了!你就这么把她杀了!”

  艾尔辛格一愣,然后大声说:“她干什么了?你问我她干什么了?她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你懂吗?你见过有人能那样的进攻敌人吗?你见过有人能那样战斗吗?我告诉你她是个祸害!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闭嘴!混蛋!我只看到了一个善于嫉妒的男人杀死了一个小女孩!你不就是怕她取代你在艾薇儿身边的地位吗!混蛋!”

  “是!我是嫉妒了!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厌恶这个人!我每次看到他在姐姐身边就会泛起杀意!每次见到姐姐对她微笑就想把她的脑袋切下来!我嫉妒!因为她,姐姐现在基本不理我了,我们之间无法再向之前那么亲近了!都是因为她!她在慢慢取代我在姐姐心里的位置!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失去姐姐!我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所以我要除掉她!怎么样!觉得我疯狂?巴沙尔,你觉得无法理解吧?对没错,你理解不了的!当你站在我的位置上的时候你也会做和我同样的事情!你也会为了保住自己最重要的人做这种事!”

  站在他的位置上?小样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吗?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口痰吐到他跟前说:“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他妈的早站在过你这狗屁位置上,我选了,与你相反的道路。”然后我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脚一勾他就翻倒地上了。在他晕之前,我对他说:“你就是个混蛋!”

第十八章

  我看着晕过去的艾尔辛格,很认真的在思考我是现在把他杀了,还是交给艾薇儿?根据我们之前对艾薇儿和辛德蕾拉的关系推断,如果艾薇儿知道艾尔辛格就这么把辛德蕾拉给杀了的话,就算艾尔辛格不死也就能省下半条命了,反正他俩彻底的分了是肯定了。反正不论怎么说,面临的情况都是会有一个人永远的离队,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辛德蕾拉,难道要在损失一个吗?艾薇儿是傀儡术士,而且就目前来看她的水平不低,这样的人我们损失不起。而艾尔辛格,虽然他的个人战斗力比辛德蕾拉要差一些,但是他的根基很好连续战斗力强,长远来看比突击队辛德蕾拉有用,而且他是科班出身,对我们的战斗部署和战略方向能够很好的理解领悟并实施,这样优秀的家伙也损失不得啊。

  我挠了挠头,麻烦!我又回去看了看辛德蕾拉的尸体,这小丫头还睁着眼睛,我用手帮她把眼合上,然后检查了她的伤口,不得不说艾尔辛格下刀的手法非常好,仅仅一击,他的剑从辛德蕾拉的心脏整个穿了过去,辛德蕾拉的左心房被完全毁坏,任何人被这样攻击都会当场毙命。这小子是早有预谋了?是的话会是什么样的预谋呢?是他早就背叛我们和哈塔人勾结?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听见后边艾尔辛格醒了,就过去到了他的地方,他一见我过去,立刻拔剑对我说:“你要是再打我就动手!”

  要和我动手?我惊愕的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跑到哈塔人那里的?”

  艾尔辛格听了之后反倒是有些不知所以,他歪着头说:“跑到哈塔人那里?没有啊?巴沙尔你说什么呢?”

  还和我装!我咬着牙说:“少废话,你杀死辛德蕾拉的拿一下非常精准,一看就知道是练了好久了。很明显你早就有这念想了。来说说吧?什么时候投诚过去的。”说完我把武器拔了出来,做出攻击的姿势。

  艾尔辛格听我说完反倒坚定的说:“我没有投靠哈塔人。”说完他把手里的剑插回到剑鞘里,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是早想把这丫头干掉了,大概是从进城之后吧,我就很认真的在思考杀她的方法和时机。刚刚恰好是我逮到了机会而已。至于你说我投靠哈塔人,那是没有的事儿,姐姐很讨厌哈塔人,所以我不会投靠他们的。”

  都这样还说怕姐姐讨厌?我嘲笑着说:“你姐讨厌哈塔人所以你不去投靠他们,可你杀了辛德蕾拉,你姐就会放过你了?”

  听我说完之后他又把剑给拔出来了,然后说:“如果没人看到的话,就是我怎么说怎么是了。”

  我冷笑说:“哼哼,想杀我灭口啊?你以为把我杀死在这里你就没事了?”

  “不是嘛?”

  “你想想,这一下我和辛德蕾拉都死了,阿尔提亚肯定会追查到底。你确定你能挡得住异端审判所的刑法么?再有,艾薇儿会不用傀儡术吗?你自认为能抵挡吗?”

  然后我又问了他一遍:“你真的没投敌?”

  他说:“绝对没有!”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想想怎么应付你姐吧。”

  艾尔辛格把剑放下又想了一会,我看他还在衡量,就又回到了辛德蕾拉那里,辛德蕾拉的最后一战还是很激烈的,她的身上有多处伤口,我又看了看被她杀死的人,其中有一个人用的是大剑,我从那具尸体的手上拿下了那把剑,然后用无比虔诚恭敬的语气说:“辛德蕾拉,对不起了,希望命运之主惩罚那将你害死的人吧!”然后一下把那把大剑扎进了辛德蕾拉的心脏。

  艾尔辛格看到我的举动一愣。他赶紧问我:“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帮你掩盖尸体的伤口!”说完我看了看,我之前是比对好伤口的位置之后才插进去的,现在大剑造成的伤痕已经完全的掩盖了之前的伤口。我点了点头,然后和艾尔辛格说:“傻子,别光看着了,过来帮我挪一下这些尸体。”

  艾尔辛格一边挽袖子一边说:“巴沙尔,你这到底是想干嘛?”

  “干嘛?帮你!你给我记住,艾薇儿问起来,不管谁问起来,你就说你不知道,你被引开了。回来之后就看见我抱着辛德蕾拉的尸体。懂了么?”

  “那你要怎么说?”

  “辛德蕾拉只身冲入敌阵,这些家伙和上次的那些是一起来的,我们散了,然后辛德蕾拉在敌阵中拼杀不止,终于寡不敌众,被人刺死。”

  “那你要怎么让他们相信你?”

  “所以我让你过来,帮我挪挪尸体!”说完,我们俩把尸体按照我的预想重新摆放,我看了看,两拨敌人的尸体混在了一起,辛德蕾拉一人面对对方十几个人的现场做成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艾尔辛格问我:“就算你说的话,这个现场都能让阿尔提亚他们相信,你又准备怎么骗过我姐?你说得对,她一定会用傀儡术的。”

  我现在还不想多说这个问题,给他留点悬念吧。于是我故意笑着说:“自有妙计。”

  一切都收拾完之后,我看了看现场,基本上是没破绽了。然后我对艾尔辛格说:“行了,你记住按我吩咐的说,他们的询问我来对付。”

  艾尔辛格点点头同意了。然后我和他说:“咱们去谷仓那边。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艾尔辛格也知道在这里守着一堆尸体不像话,就和我一起走了。

  谷仓那里很好找,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城市防卫队正在清理那里,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到了之后他们的队长来向我报告,随着谷仓的结束,城西的骚乱结束了。那个队长向我通报了死伤情况,整个的城市防卫队有一半的人在这次骚乱中受伤,有20多人死亡,难民区的无数房屋毁坏,6个市民死亡。难民的死亡数字不明,难民自卫队的损失超过五成。这还仅仅是城西的,其他几个地方的还不清楚。那个队长看到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来,问了我一句:“那个独眼的小姑娘呢?”

  “牺牲了。”

  “嗯?她也是战士吗?”队长有些不解。

  “对,是很优秀的战士。”

  “哦,”那个队长有些黯然。然后他又问我:“那,巴沙尔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队长先生,你把你的人集合起来,然后在这个地区进行安抚吧,今天晚上肯定有很多人吓坏了,别把难民都当成危险分子,要安抚他们。”那个队长点了点头,之后我继续说:“我和我的同伴要去我其他的同伴那里,这里你就全权负责吧。还有,我们那同伴的尸体你们先别动,等我们的人看过了之后再清扫。”说完我模仿他们的姿势向那个队长一敬礼,对方还礼之后我就带着艾尔辛格走了。

  路上的时候,艾尔辛格问我是想先去城南还是城东,还是主城。我看了看说:“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个残疾人怎么样了吧!”他知道我说的是索伦。点了点头就和我一起找了。在找的时候,艾尔辛格问我:“你还记得他们在向哪个方向跑了吗?”我想了想说:“好像是咱们的东南边,去吧。顺着再去海格哪里。”我想了想应该顺路。我们两个沿着之前的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艾尔辛格拉住了我:“巴沙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站住听了听,的确是好像有声音从城市的巷子里传了过来。我拉着艾尔辛格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声音是索伦他们发出来的。我们两个顺着声音向前跑了一阵,直到一阵恶臭扑面我们才停下,仔细一看,原来我们到了这个城市的西南角的污水渠,难民区的几个水沟在这里汇集,所以这里恶臭难当。凭借着月光我们看见两个人在臭水沟里厮打,今晚的月光不错,我们的可以看清两个人的情况,其中一个身手灵活些的,就是索伦,他披着他的那件斗篷,在污水上来去自如。而向对的,拿着钩爪的弗拉基米尔倒显得很拘束,完全没有之前的流畅。

  艾尔辛格看到他们正在激战,就想冲上去帮索伦,我拦住他,指了指前面对他说:“前面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你去干嘛?”说完,我随手捡起了一个石子扔了出去,“咚”的一声传来,我点了点头说:“果然前面是水。你冲上去只怕就先用脏水洗澡了。”艾尔辛格凝视前边点了点头,那边是两个人战斗的地方,水面因为两个人而波光粼粼,索伦使用它的那双带有魔法的靴子才能站在水面上,而那个弗拉基米尔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弗拉基米尔是才在水面的一些漂浮物上,因为他的活动范围始终在那几个有限的点上。看来索伦为他自己选了一个好场地。

  弗拉基米尔双手交叉摆了一个防守的姿势,而索伦再次利用他的斗篷隐身在了四周,我们看不到他在哪,突然弗拉基米尔大吼一声,然后立刻转身向左后方攻击,伴随着他的攻击,索伦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了出来,他用自己的匕首和短剑勉强的抵挡住了弗拉基米尔的攻击。两个人对峙了一会,索伦卸除了力量,向后一跳,再次将自己的身影藏在了黑暗中,弗拉基米尔又回到了防御的姿态,我们看清了他是怎么站在水面上的,原来他踩着一块木头,而那附近漂着几块差不多的木头,因此他的活动范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就是站在这几块木头上被动的防御索伦的。

  在弗拉基米尔刚刚调整姿势稳稳的站在脚下的木板上之后,索伦再次从他右边的一个死角出现,从他的右肋下方刺了过去。但是弗拉基米尔再一次洞察先机,一翻身跳到了旁边的另一块木板上。索伦见自己的攻击落空,再一次的隐入黑暗中。不过这一次弗拉基米尔没有再等着被攻击,而是向前方跳了过去,他的落点正好在一块木板上,那木板很薄,但是弗拉基米尔依然可以凭着那点浮力站在上面,他向着我们眼中的一团黑暗扎了过去,果然,索伦从那里边跳出,狼狈的跳向另一边。弗拉基米尔紧追不舍,几次都成功的抓到了索伦的位置。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个藏在黑暗里的家伙的,但他就是可以。有时候他还会将那几块漂浮的木板踢到自己的希望的位置,然后自己再跳过去,这样他能快速的移动到索伦身边,看来他也开始适应这个战场了。我觉得如果仅仅从身手来看的话弗拉基米尔到底还是强于索伦。

  可能索伦觉得自己过于被动,他用力将一块木板用手里的短剑挑了起来扔了过去,那片脏木板带着污水飞向了弗拉基米尔,那家伙赶忙向另外一边跳去,但是在他着落前的一刻,他把自己的姿势换成了攻击,就在他的脚踏上木片的一刻,他的钩爪阻挡了刺来的短剑,索伦的这次攻击再次被他完美的防御掉了。弗拉基米尔抽出了左手,从左下方斜着挥了过去,索伦急忙向后跳去,但是弗拉基米尔还是快了一点,一击刺穿索伦的左臂,然后又一脚把索伦踢进了水里。弗拉基米尔满意的看着索伦,大声的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无法战胜我!你被你的那件斗篷限制住了!”是么?我和艾尔辛格相互看了看,我们都一直觉得索伦非常优秀啊?难道这些人之间还有其他的标准?

  面对弗拉基米尔的挑衅,索伦只是冷冷的站了起来,然后,再一次的将自己隐藏在披风的保护下。弗拉基米尔冷笑着说了一句:“没有受到教训吗?”说完他立直站定,似乎没有任何防备的站在了那里。就在他站好之后的不一会,弗拉基米尔突然纵身小跳,而在他的下边,索伦的身影现了出来,索伦原想从他的左侧刺去,担弗拉基米尔的小跳毁灭了他的想法,弗拉基米尔跳起来躲开了攻击,他又在空中翻身双手朝下扎了下来,索伦见状没有躲闪,却将自己的斗篷扔了过去。弗拉基米尔这次没有躲开,看来这次索伦的行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像我们想的,索伦扔出的斗篷从正面盖住了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转身跳到旁边的一块木板上,顺势双手一搅,将索伦的披风扯出了一个窟窿!我和艾尔辛格见此都发出了惶恐的叫声。索伦的斗篷被扯开了!这可是他的法宝啊!索伦见自己的斗篷被破坏,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停顿,他利用弗拉基米尔甩开斗篷的时机,强行贴近弗拉基米尔的侧面,这一次弗拉基米尔没能再躲开,索伦用他的短剑一下刺进了弗拉基米尔的右腕,弗拉基米尔惨叫了一声,立刻用左手刺向索伦,索伦眼疾手快,一下把自己的短剑抽了出来,然后转到弗拉基米尔的后边,转手两剑划断了弗拉基米尔的小腿跟腱,弗拉基米尔怪叫一声跪到了水坑上,原来前面那脏水只有两指深,早知道我们就冲过去了。弗拉基米尔看上去似乎很难忍受自己的身上沾上脏水,不停地试图跳起来,但是索伦并没有给他类似的机会,他极快的有又绕到弗拉基米尔的前面,用脚踩住他的左手,然后用手中的短剑挑断了他的左手腕的筋腱,这一下,弗拉基米尔彻底的站不起来了,他倒在地上的污水中,狠狠瞪着索伦,不住的说:“你……你……你竟然用那件斗篷做挡箭牌!”索伦耸了耸肩,很无辜的说:“用这条斗篷换你的命,也值。”说完一脚把弗拉基米尔的脸踩到了污水中,弗拉基米尔一开始还不停的挣扎,在索伦死死的踩了一段时间之后,弗拉基米尔渐渐的不再挣扎,几分钟后,他淹死在了污水中。

  看见弗拉基米尔不再动了,索伦把他翻了过来,查看了一下,的确是死了。这时他才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那件斗篷那里,用无比心疼的语气说:“终究,还是把你舍出去了。”看来他其实很珍视那件披风。索伦在那里独自待了一会,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和艾尔辛格赶紧赶上去,帮他包扎了伤口。索伦慢慢的说:“我原来见过一个泰斯人,他给我算命说。我有一天会失去这件斗篷,而那时候我的刺客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第十九节

  我有点没明白索伦的话,于是我问他:“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索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我当时问他是不是那样我就要死了,但是那个泰斯人却摇了摇头,可是当我再问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把索伦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我去把那两半的斗篷拿了过来,对索伦说:“咱们把这两件拿回去吧,看看能不能修好。”

  索伦摇了摇头:“不用试了,这件斗篷是由法术加持的,即使把外边修好,法术却也不再有用了。”索伦惋惜的看着自己坏掉的斗篷。

  艾尔辛格说:“其实索伦,弗拉基米尔的武艺在你之上。”

  “没错,他很强,如果我们的位置倒过来,他掌握这件斗篷的话,我一定会被杀。”

  我还是奇怪为什么弗拉基米尔在水里的行动会那么迟缓,于是我问索伦:“为什么他好像怕这里的水?”

  索伦听我这么问笑了笑说“那个人有洁癖。”

  “洁癖?!”有一些人很奇怪,他们对干净或者自己概念里的干净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追求,我们至今还不明白问什么会这样,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艾尔辛格则要求索伦详细讲讲怎么回事。

  索伦于是说:“是这样,我之前追赶那家伙而远离你们之后一开始不在这个地方,而是在之前的小巷里。开始的时候与其说是我追他倒不如说是他在和我打游击,那时候我可以说是很被动,你们现在看见我身上有一半的伤是那时候被他打伤的。后来,我经过一个粪坑的时候,慌忙之下向他扔了一块里边的东西,本来只是为了阻止他的进攻,但是很意外的,那家伙夸张的躲到了一边。然后自己的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我则趁此机会躲到了暗处,他发现我隐藏起来之后,嘲笑我是胆小鬼说我只能用肮脏的办法来对付他。结合之前他那紧张的样子,我断定他有洁癖。于是我就想到了把他引到这种地方的办法。那家伙很强,几次我想用斗篷掩住自己的身形,但是都被他识破了。我必须承认。我怕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杀意,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斗篷能够遮挡住一个人的气息和身形,大多数情况这就够了。我在几次失败的进攻之后意识到的确是这件斗篷限制了我的武艺,但是我又的确依赖上这个了,所以才会那么纠结。”

  我们俩听索伦说完,都觉得放弃那么好的道具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是索伦本人却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早该舍弃它的。”然后,他反问我们:“你们怎么就俩人在这边?其他人呢?”

  我们俩把他走了之后我的怀疑和分队的事情告诉了索伦,当然还包括辛德蕾拉的死。索伦听后点了点头说:“你们也遇到了很多事啊。辛德蕾拉那孩子太可惜了。”之后我们什么也没再说而是向城东边跑去。在南边的城防队大本营里,我们看到了已经被打晕了的杰瑞和布莱安,海格力斯无奈的对我松了耸肩,就象我想的一样,那两个家伙到底还是“不负厚望”的杀得过于开怀了,以致海德里斯只能按照我之前的安排打晕他们俩。我让防卫队的队长把那两的家伙扔到牢笼里去,然后带着海格力斯去同乔约他们会合。

  我们沿着向东的路跑步前行,一路上到处是打坏的房子和散落在地上的石像鬼的碎块,可以看得出乔约和俄狄浦斯他们在这里也有一场大战。我们在穿过了五六条街巷之后,看到了坐在一推石头上的乔约、蕾萨依拉还有俄狄浦斯,莉娜在旁边站着,正和那里的泰斯族长说话,而城市卫队正在打扫战场。看见我们过来,莉娜向我们引见了这里的泰斯族领袖阿罗塔特,听莉娜说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帮助,他们才得以避免了被石像鬼围杀的命运。和那些泰斯人打过招呼之后,我去找乔约了,那家伙手里的那把剑断了,不知哪里搞来了一个大斧子,正在那里休息,看到我过来对我说:“你们那边怎么样?完事了?”我点头说:“是啊。”

  “阿尔提亚他们呢?”

  “去领主那里了,为了防止他们突袭领主。”

  “好,这样的安排是对的。”

  “那和我讲讲你们的情况吧。”

  “哦,我正想说呢。我们啊,和你们分开之后就向东边引那些石像鬼,这次这些家伙数量非常庞大,应该说他们的优势就是这个。我们一边打一边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方向,只是想把它们尽量的引到这边。”我指了指那些泰斯人,问乔约:“他们是怎么来的?”

  乔约继续说:“我们到前面的那条街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已经被包围了。石像鬼越来越多,而我们的体力在下降。这时候那些泰斯人出现了,他们用好几张大网子向天上扔,时常会罩住一些石像鬼,那些家伙为了躲避网,所以飞得更加分散,这时候那些泰斯人有向天上仍绳套,不得不说,那些人的技巧很精悍,那些石像鬼经常被套住,我们则攻击那些被套住的家伙,就这样,慢慢取得了胜利。”

  “那群泰斯人为什么会出来?”

  “应该是莉娜找来的,他们一来就和莉娜打招呼,看上去就像是早有联系一般。”

  我看了看莉娜,然后问乔约:“那傀儡师呢?”

  乔约摇摇头:“没抓到,把这里都找遍了也没有。那群泰斯人也帮忙找,但是没踪影。”

  “是么……”

  乔约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拿起了他的那把巨斧说:“我这边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阿尔提亚他们怎么样了。”

  我看他没什么大事,就把几个人集合了起来,这时候杰瑞和布莱安也已经醒了,那两个小子自知理亏,也没有抱怨被海格里斯打晕的事情。我们整理了一下就前往领主的城堡附近了,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要怎么应对艾薇尔呢?我帮艾尔辛格是对是错呢?到此,我依然没有考虑过他们那边是不是会有危险,阿尔提亚、丽西萨都是百里挑一的强者,艾薇尔更是强力的傀儡师……我似乎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但是当我们到达领主的城堡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们一跳。按这里的制度,领主除了驻地的士兵以外,还会有一支人数不少于六十人的卫队。这些人都是精选的卫士,忠诚而无畏。我们之前也见过,都是些好小伙子。但是当我们抵达领主的官邸的时候,进入我们视线内的是一片狼藉。之前漂亮典雅的领主官邸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都有尸体和血迹,好些地方还找着火,官邸的两扇木门也不见了。我们见此情景赶紧冲了过去,并命令和我们一起来的城镇治安官通知城市驻军。当我们进入大厅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我们吃惊不已,丽西萨坐在左边的一堆残破的家具前不省人事,而艾薇尔晕倒在领主的座椅前,艾尔辛格看到艾薇尔这样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把艾薇尔抱起来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

  “艾薇尔应该是中了傀儡术,你这样叫没用。”这是阿尔提亚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看去,阿尔提亚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背靠墙,浑身是血,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勉强的扶着她的手杖使自己不会倒下,看上去她受了很重德伤。

  “为我说你怎么回事!”看到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们几个立刻跑了过去,我赶紧命令蕾萨依拉去把医官找来,然后指令其他人把这里的乱摊子收拾起来。我跑到阿尔提亚身边,看到这家伙虽然伤得很重但脸色却依然红润,看上去不像有什么事,我问她:“能起来么?”她点了点头,而后我伸手扶她起来,就在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的手从伤口上被碰开了,结果她的肠子从腹部的伤口“哗”的流了出来,我一看就傻了,马上就把手松开了,她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阿尔提亚猛烈的咳嗽的一阵,然后对我喊道:“你他妈的放手也说一声,老娘摔得疼死了。”

  “我说你的肠子是怎么回事?”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是中气十足地?

  阿尔提亚一边把自己掉出来的肠子团了团放回肚子里,一边对我说:“怎么回事?受伤了呗?被人打的。”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肠子都已经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还能自己再放回去,幸亏这个大厅的地板是石头的,要是外边的话说不定会连这沙子或者石头一起放进肚子里。阿尔提亚大概是看出我的惊诧来了,她对我说:“老娘自出道以来大小战役打了不知多少场,这样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是家常便饭但我也是经验十足的。没事,把这些东西收拾回去包上就能好。”

  这都包上就能好!?我说你身子是什么做的!我满脸冷汗的看着阿尔提亚又把自己的肠子放回到的肚子里然后捂上,这时候蕾萨依拉把医官找来了,医官看到阿尔提亚这副样子也是一脸的诡异,大有一种“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意思。我看医生有点愣,看着也不像是知道下面该怎么办的样子,就过去问他:“你带布条了没?”医官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对他说:“多拿些给我。”然后我仔细的思索着自己在帝国研究院时接触的那些医生朋友们的做法和他们用的方子,我让布莱安和杰瑞搬了一个桌子过来,然后让海格力斯去买些草药,这是医生把布条拿来了,我用酒给阿尔提亚的伤口洗了洗,那家伙疼得差点把扶着她的腿的医生踢飞。海格很快就把药买了回来,我把草药嚼碎,然后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最后包扎起来,我自己也没做过原来,只能凭着自己的印象凑活了。进过我们这么一折腾阿尔提亚也安静下来了,我再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注意到那家伙的伤口看上去不是很整齐,不像是用刀划开的,倒像是爪子挠的。我把阿尔提亚处理好了以后,乔约扶着丽西萨来了,这小丫头看上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头上有一个大包,她说是撞的,艾尔辛格一看到自己的姐姐晕倒在地就立刻扑了上去,现在他自己照顾艾薇儿,我们谁也接近不了。我看着狼藉的大厅,突然想到:领主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立刻命令众人分头去找领主的下落。那些家伙的目的就是从领主口中得知传说中的女巫的下落,如果领主出事情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在我着急的时候,躺在一边的阿尔提亚说:“巴沙尔,他们走的时候没带走领主。”我刚反应过来阿尔提亚说什么,那边蕾萨依拉就喊:“我们找到领主啦!就在他的房间里!”

  我们几个顺着声音跑过去,果然在领主的房间发现了那个人,看上去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很安静的躺在床上,肚子一起一落的,看着像是睡着了。我们看看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免都有些怀疑,外面一片狼藉,里边却和没事一样。想到这里我过去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领主,领主的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根本就不像受伤的样子。但是哈塔人不可能来一趟什么也没干吧?就在我正左右思索的时候,领主醒了,他就像是刚刚被从睡梦里吵醒一样,有些不满的看着我们问了一句:“你们都在我的房间里干嘛?”

  问我们干吗?我说大爷你知道不知道外边的情况,我赶紧问了一句:“领主大人您怎么样?哈塔人没对您做什么吧?”

  领主有些不明所以,他摇了摇头说:“哈塔人?什么哈塔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来人!卫兵,把这些人抓起来!”

  我们所有的人都傻了,领主怎么下达这样的命令?看到领主的样子很奇怪,赶忙有城里的守将凑上去向领主解释我们的事情,领主听完了之后眉头一皱说:“昨天我听萨兰次卿说起女王陛下雇佣了一些人来这里调查蛮族的事情,怎么这就来了?”

  昨天?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大叔你脑袋是不是摔坏了?布莱安有些不耐烦,他吼了一声说:“喂!女巫的事情你到底说没说!”

  领主听到布莱安的话又是一阵疑惑,他歪着头说:“我不知道什么女巫啊?你这个乡下人在胡言乱语说什么,来人把他押下去!”

  可能是今天的领主过于反常,城里的卫兵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命令,领主见自己的命令没人执行,愤怒的大喊:“我是这里的领主,我命令你们把这几个外乡人关起来!”

  “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顺声看过去,萨兰次久违的面孔出现在大门前,他一脸的疲态,看来是刚刚到达这里。领主一见萨兰次,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萨兰次致敬。萨兰次却一把抓住了领主的领子,仔仔细细的看了领主一会,领主有些发懵,我们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一小会,萨兰次放开了领主说:“还是晚了,他的记忆被修改了。”

第二十节

  萨兰茨命令这里的守卫先将领主看管起来,尽管领主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慑于萨兰茨的身份和地位,只能安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新的命令。我看着萨兰茨十分熟练地指挥着这里的守卫和骑士,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院指挥园丁一样,我真想知道萨兰茨和这里的领主之间到底有多么紧密的关系。而我们在城堡的房间里将几个伤员做了处理,首先就是阿尔提亚,这家伙伤得最重。第二就是艾薇儿,到现在还晕着,有艾尔辛格全权接管。丽西萨头上包扎了一下,已经没什么事了。索伦的伤口因为之前的打有又裂开了,我们还得从新处理。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全都要包扎处理。再加上大战后的疲惫,现在我们真是倒下就能睡着……但是实际情况是,萨兰茨根本就不会给我们睡觉的机会的,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完事之后我们终于觉得可以休息了的时候,萨兰茨敲开了我们休息的房间。
 
  那时候的我们其实也正在各自思考着今晚的事件,坦率的说,我们又输了。这是第三次和林奇碰撞,三次我们都被他搞得很狼狈,这一次可以说最惨,不仅这座城市暴乱大大的影响了这里的稳定,而且还拿走了重要的情报,将阿尔提亚打伤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嘲弄,除了我们成功的将弗拉基米尔击杀之外我们没有别的战绩,但是我们这里却丢失了重要的战友,代价付出的很大。所以就在我们全都沉浸在挫折的压抑的时候,萨兰茨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显得也就不是很让人奇怪了。只不过萨兰茨终究不是一般人,他一开口就将我们的注意力调到了最高:“我来告诉你们女巫的方位,你们去保护她吧。”

  我们几个都愣了,这演变的也太快了吧?萨兰茨很自觉的从旁边抄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大家都疲惫了,也很困惑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实际上女巫的事情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这个国家的首都就是这座城市,而当时的茵塔希提女王还是公主。有一天这个城里来了一个美丽妖艳的女人,没人知道她从哪来,她在没人阻拦的情况下进入了当时是王宫的城堡里,突然出现在了国王的面前。她声称自己是个女巫,并且请求国王庇护她,给她一小块土地供其隐居。那时候国王自然不可能同意这种要求,国王和贵族们也很自然的认为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回应。本来大家都认为没事了,可是后来在那个女人定下的回信日期过去一个星期之后,当所有人都以为什么也不会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动手了。就在那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十字教的安息日那天,那个女巫突然出现在教堂的神坛上,她没有斥责任何人,只是冷笑着对国王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疯子?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疯子都能做什么!说完她一挥手就消失了。从那天以后,城里有很多人失踪,一开始还仅仅是一个两个,后来开始发展到一个人晚上出门都不行,而且甚至贵族和国王的内侍从自己的房间到厨房都会失踪,而且连续发生了多起贵族失踪的事件,大约有六个贵族和骑士在自己的家中失踪,最严重的是国王的宫廷卫士也开始失踪了,这一下国王也撑不住了,只能立刻派人把当时正在布拉格的萨兰茨叫回来,那时候的萨兰茨正在布拉格,他的法术也是在那里学的,虽然不是真正的傀儡师或者炼金师那种程度的,但是对法术也有很多的了解。他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就立刻回国,利用自己在布拉格向当地傀儡师学习的方法,成功的联系上了那个女巫,他替国王向女巫提出交涉的要求,三天后,女巫给了答复,同意和国王再次进行交涉因为她依然希望能在这里隐居。于是几天以后双方达成了一个协议,女巫在这里隐居,地点由女巫选择,不干涉这个国家的事情;同样,女巫作为答复将这个国家失踪的人员放回,而且作为居住在这里的报偿,她承诺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这个国家一次。而萨兰茨也成了双方的联系人之一,并以此进入了这个国家的高层。而当时这个城中的领主也是失踪的贵族之一,所以经那个事件以后,他和萨兰茨的关系就很要好。

  “所以,我现在请你们几个去找那个女巫,告诉她回报这个国家的时候到了。”萨兰茨阴沉着连对我们这么说道,好像他并不愿意那个女巫出山一般。

  说实话,我们现在人困马乏,根本没有再次进行这种战斗的能力,而且,林奇应该已经有准备了,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去面对一场恶战。所以我们几个对这个事情的兴趣不大,我和乔约相互看了看,他和我想的似乎一样,我们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我对萨兰茨说:“萨兰茨先生,既然你是这个国家和女巫的联系人为什么你要我们去,你不是能联系到她么?你就告诉她一声让她早做防备就行了。”

  萨兰茨苦笑了一声说:“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当年的协议之一就是我国的军人不论如何也不可打扰她,至于威胁,我可以用我的办法和她联系,但是你知道,这次哈塔人有备而来,她一个人可能挡不住。你们要知道,林奇的筹划能力很强,如果他把女巫拔掉,他很有可能会利用女巫留下来的力量来对付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挡不住。所以必须要有人去保护她,你们不是我国的骑士,你们去的话不违反我们最初的协议。”

  其实萨兰茨说的不错,但是我们目前的状况实在是有些困难,而且我们之中对秘术了解最深的艾薇儿现在还昏迷着。就在我们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我们的房间门被打开了,艾尔辛格扶着艾薇儿走了进来。艾薇儿一看就是才醒来不久,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而且额头上还有汗。丽西萨看到艾薇儿赶紧过去把艾薇儿扶到了床上坐了下来,艾薇儿坐到床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必须尽快赶去那个女巫那里。林奇对这个事件筹划的很深,可以说在入侵这个国家之前林奇就惦记这个女巫了。”

  她一说完我们全体都吃了一惊,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干咳了一下对艾薇儿说:“艾薇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呃……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艾薇儿轻轻的一笑说:“你以为我是被林奇那家伙攻击了吗?巴沙尔,你听说过心灵桥么?”

  听她说完我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心灵桥是很高级的傀儡术,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十五年前,帝国的宰相贾法尔.巴尔马克被人举报用傀儡术操纵国家,当时的证据指出贾法尔使用的傀儡术名称就是心灵桥,那是一种能够窥探对方心灵的法术,威力巨大,那个事情之后巴尔马克家就从闪米特帝国的舞台上消失了,当时的皇帝—哈里发曼苏尔将巴尔马克家全部男性诛杀,女性和孩子全部买为奴隶,可见哈里发对这个事件的重视。只是据说这是一个十分高端的秘术,艾薇儿也会吗?

  似乎是我的疑问全都写在脸上了,艾薇儿看着我说:“我的确会用,但是我不是很熟练,所以被林奇反制了,因此才会昏迷的,让你们担心了。”说完她轻轻的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在我对林奇的窥探中,我了解到林奇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这个女巫的存在了,他一直在找她,两个人似乎有很深的渊源,而且,那个女巫似乎很想置林奇于死地。”说完,艾薇儿的眼睛闪过了一次寒光,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般。

  既然艾薇儿醒了而且她本人又提出立刻去帮助女巫的要求,那我们之间就应该商量一下了,我看了看大家正准备问大家的意见,乔约站起来说:“那咱们就去吧。我不是很了解这些秘术,就是我觉得咱们输给那家伙三次了,不报仇我不甘心啊。”乔约的一番话把大家的气势都调动起来了,我看着大家伙一个个的都表示同意前往,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但是我在准备和萨兰茨商量前往女巫那里的时候,萨兰茨又给我们破了点凉水:“除了阿尔提亚大人和蕾萨依拉修女你们中间谁是十字教信徒,或者说谁是那种真正很虔诚的信徒?”

  “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关系么?”布莱安不解的问萨兰茨。他也把我们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是不是十字教的信徒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萨兰茨摇着头说在:“关系很大,那个女巫对十字教的信徒有很深的恨意,当年她之所以来我国隐居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国虽然有很多十字教的信徒,但是我国依然不在利马的控制范围以内,我国至今没有一个主教,而且王室也并未宣称十字教为国教。这是那女巫隐居在这里我们相安无事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是现在我国的十字教徒越来越多,如果你们闯进她的禁地,而且还是以十字教徒的身份,那么很难说她会干什么。”

  我们一听麻烦了,我们几个人里边有不少都是十字教的信徒,这样一来岂不是本来就不多的人手又要减少吗?而且,既然这个女巫那么讨厌十字教,那么对我们绝对神教呢?我带着疑问问了问萨兰茨,萨兰茨摇着脑袋说:“这个我也不好说,你们应该没问题,她只说不让十字教徒接近。”

  艾薇儿这时候站起来说:“教会的捕杀使得很多古老的部族消逝了,那个女巫似乎也是来自那样的部族,所以她会痛恨是自然的。”说完,艾薇儿扫视了一下我们大家就坐下了,经过了这么一会她的气色红润多了,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乔约叹了口气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去不了了。”乔约虽然做的是佣兵,但是也是有骑士称号的,是经过教会册封了的。同时俄狄浦斯和海格力斯也摇了摇头,他们俩都是虔诚的十字教信徒,根据萨兰茨的说法他们是去不了了。我看了一眼艾尔辛格,这小子依旧注视着他的姐姐,看来他是为了艾薇儿能抛弃信仰了。索伦表示自己可以为了生存信仰任何宗教,杰瑞和布莱安和他相仿。于是,最后我们确定的结果就是由我带队,带着除了阿尔提亚、蕾萨依拉、乔约、俄狄浦斯、海格力斯的其他人去找女巫。

  萨兰茨这时候拿出了一张地图,那是勒泽夫地区的地形图,他指着城北边的一个山谷说:“女巫就在这里。她的名字叫做诺芙嘉.希特莱瓦.多雷恩。你们自己小心吧,我要在这里指挥这里的事务。”我点了点头说:“阿尔提亚他们就拜托你了,她每天换一次要就好。”

  我们决定早上出发,萨兰茨也告辞了。艾薇儿这时候环顾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问我:“辛德蕾拉呢?她……没回来么?”

  我心想果然还是躲不过去,于是很沉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艾薇儿,我希望你听完之后冷静些,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说不准……”艾薇儿打断了我:“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我看到艾薇儿眼神坚定,只能低声的说:“辛德蕾拉……不幸战死了。”

  艾薇儿听我说完之后原本已经红润了的脸立刻又变成了灰白色,她双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脸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双肩有些颤抖,我们所有人都没说话,不对,阿尔提亚的呼噜很响,我们都沉默着,知道艾薇儿用轻微但颤抖的声音问我:“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我用尽量冷静的语气把我之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不让人听出问题。我说完之后,艾薇儿没有任何的回答,就在我还在想她会怎么回答的时候艾薇儿突然转向艾尔辛格,厉声问道:“艾尔辛!事情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你就看着辛德蕾拉被杀!什么也没做!”艾薇儿的突然爆发让艾尔辛格不知所措,我看着小子哆嗦着嘴唇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立刻说:“艾薇儿,冷静一下,当时我和艾尔辛格都被敌人缠上了,根据辛德蕾拉告诉我的,我们对付的是精锐战士,我们三个人要面对二十多个对手。自己保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没说完艾薇儿立刻转向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艾薇儿,她的表情很可怕,好像要撕碎眼前的人一样。她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时我突然觉得脑袋一沉,四周好象有无数的声音对我说话,我的脑子有些乱,只有艾薇儿的声音无比的清晰,她又问了我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偷偷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让自己能清醒一点,我知道艾薇儿在对我用傀儡术,好在我已有所准备。我摇了一下头,然后直视着艾薇儿的眼睛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带你去现场看看。”艾薇儿见我在她的傀儡术影响下还能这么说,无力的垂下了肩膀,一边摇头一边说:“辛德蕾拉……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旅行的吗?”说完,艾薇儿又轻轻的哭了出来。我见状赶紧瞪了艾尔辛格一眼,这小子还在那里犯傻,看到我瞪他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安慰艾薇儿。现在的艾薇儿看上去非常无助,幼年的好友被杀是一件让人悲痛的事情,连艾薇儿这样坚强的人也会觉得无比悲痛。

  过了半响,艾薇儿站起来对我说:“你带我去看看她的尸体吧。”我点了点头,艾尔辛格站起来要和艾薇儿一起去,艾薇儿摇头没有同意,她只要求我和他一起去看看辛德蕾拉的尸体。我没办法只能同意。在安排好其他人的事之后,我和艾薇儿一起到了辛德蕾拉死的地方,根据我的要求,这里没有被打扫还保持着我当时留下的情景。艾薇儿看着血肉模糊的辛德蕾拉,双腿一软跪在了她的尸体前抱着辛德蕾拉的头又哭了一阵,慢慢的她的声音冷静了,然后从左靴子里拿出了匕首,将辛德蕾拉的右眼挖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说:“好姐妹,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的失去性命的。”

  我不明白艾薇儿为什么要挖下辛德蕾拉的眼睛,这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疑惑的想要问她,但被她的眼神阻止了,很明显艾薇儿现在不想说原因。她又问我还有没有敌方的精英被杀,我说索伦干掉了弗拉基米尔,艾薇儿让我带她去找弗拉基米尔的尸体,几分钟后我们在南边的尸体中发现了那个家伙,艾薇儿依旧弯下腰把他的一只眼睛挖了出来,同样也没告诉我原因。然后就带着我回到了城堡,艾尔辛格一直在等我们,我对他摇了摇头,艾薇儿独自回到了房间里,艾尔辛格还在她的门口踌躇,我看他这副样子实在是想一刀砍死他,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一咬牙走进了艾薇儿的房间,至于他们究竟谈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待会就出发了,我要求大家尽量休息一下,而我又打了几桶水,给自己洗个澡,这一晚上累死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汽引发的幻觉,我好像看见辛德蕾拉了,她幽怨的看着我,眼神怨毒的像是要把我扯成碎片,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只能忍受着她的目光。知道我洗完澡,我才清醒过来,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那丫头又回来看我了。

  几小时后,准备去寻找女巫的几个人都准备好集合到了一起,艾尔辛格拉着艾薇儿的手,一脸幸福的样子,艾薇儿却有些无奈。他们俩究竟谈了什么让我非常好奇,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看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就首先骑上马对大家说:“走了!”待会还不定要面对什么呢。

  第二十一节

  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我们根据萨兰茨的指示快马加鞭的走了将近一天才找到那个女巫隐居的山谷,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人随随便便能想到的地方 ,这山谷的前边是一个湖,湖面上始终有雾,站的稍微远一点就是一片白,而在近前葱葱郁郁的林木又将山谷藏了起来,可以说如果从远处看的话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片森林。

  我们自从勒泽夫出来并没有遇到之前预计的哈塔人的围堵,相反,我们什么也没遇到,但是根据我们对林奇的了解,这样只证明那个老变态在前边等着我们,并且已经准备下一盘丰盛的“宴席”了。

  我们一行几个人戒备的到达了山谷的入口,入口的地方插着一根奇怪的木杖,弯弯曲曲的却透出了一股诡异森然的气息,让人不得不注意它又不敢注意它。我派布莱安过去看查一下前方的情况,过了一会布莱安回来了,告诉我们前方是一片位于山谷中,由于茂密树林的遮盖,而常年隐藏在阳光之下的沼泽地,里边的情况不清楚。我想了想,都到这里了我们还能出去不成,里边就算是火坑也得往里跳。于是由布莱安坐先头,丽西萨断后,我们几个进入了山谷的深处。

  泥土地上厚厚的积水由于缺乏光线的流逝,让人无法判断其中的深浅,黯淡绿色的表层植被,带着明显腐烂的视觉效果,充斥着一种埋葬一切的吞噬感。除了偶尔闪过众人之间的虫鸣声,整片森林没有半点足以让人精神振奋的响声,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风,刮动着树枝做出毫无规则的晃动,本来,在这样的地方,需要的就是有一个人出来暖和一下气氛,但是自从进入了这片地区,我们一行人就陷入了怪异的沉默,就连平时非常聒噪饶舌的杰瑞和布莱安两人,都露出了一脸阴沉的表情。杰瑞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不安的来源:“太安静了也,连野兽都没有吗?”对,现在的这种安静绝对不正常。

  其实随着我们的深入,我发现慢慢的大家都有点不对劲了,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我隐约能感觉到大家的心里都很沉重,我们在诡异的沉默中前行着,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好像我们被窥探着一样,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心里,我注意了一下别的人,布莱安拿着棍子走在前边,他虽然不说话却是满头大汗,他在紧张些什么,我又回头看看别的人,虽然大多神色各异但是却都写满了“不安”“焦躁”这些东西。我在想一定有什么东西让我们的心态不正常,至于是什么东西,让我们所有人开始变得不正常,这点不得而知,至少目前是这样。而我倾向于把所有这些归罪于这里该死的湿气还有入口处那柄木杖。本来那柄木杖只是那么简单的立在那里,没有碍着我们的行动,但是艾薇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在经过的时候给了它一脚,并且之后把它拔了起来丢给了自己的弟弟,让他把木杖折断。不用说,能够为姐姐效劳,艾尔辛格二话不说把它折成了两节,之后便是布莱安开始莫名其妙说起了一些不吉利的话,一路上念叨着“如果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而对此莫名火起的杰瑞和索伦也没有打算控制自己的,向杰瑞发作了起来,实际上布莱安倒也没做出什么反应,不过所有人却在这个插曲后,彻底陷入了不说话的境地。虽然,我的脑子还算清醒,但是却也一直处于很急躁的状态下,所以我决定放任这样的情况,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女巫。

  我们这时已经慢慢的走进了这个山谷,和狭窄的入口不同,山谷的内部很宽敞,俨然是一个小平原,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变化,相反又多了一份墓地般的死气。我们刚刚走出入口的沼泽,忽然听到身后“轰隆”一声,我们赶紧转回,只见我们进来的山口被树木石块封住了。东方有句话好像叫“房子漏的时候下雨”大概的意思就是坏事全都跑到一起了,我现在就觉得我们就是这个情况,进谷之后莫名其妙的焦躁,隐隐出现的团队里的不合,现在可好,我们连退路都没了。我们看着前面的一大推障碍,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终于杰瑞忍不住了开始大声叫骂,而且越来越难听,骂的范围越来越广,我看他有要转向我们自己人的趋势。就在我准备打晕他来阻止他骂骂咧咧的时候,另外的一些声音打断了我们,我们被哈塔人包围了。当奥达玛斯魁梧的身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终于冷静下来了,虽然心里一直在骂自己不冷静,但我只能硬着头皮的命令大家做好迎击的准备。

  奥达玛斯看到我们几个却没有往常的那种诡异的笑容,倒是满面的愁容似乎不希望在这里见到我们,奥达玛斯看到我们一撇嘴说:“怎么是这些家伙?!上!尽快干掉!”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我们不是主要目标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事情不是他们设下的陷阱?哈塔人并没给我更多的思考时间,对面那十几个人怪叫着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我们几个人拔出武器上前迎击。根据辛德蕾拉生前提供给我们的资料来看,这次的这些人应该是奥达玛斯的亲兵,因为他们全都拿着链球一类的武器,而且套路和奥达玛斯差不多,都是那种利用距离优势把敌人压制在小圈子里的打法。我们这边还是以我、布莱安、丽西萨、艾尔辛格、杰瑞为主战力,索伦和莉娜利用我们造成的空当对敌人进行刺杀,艾薇儿在中心辅助。虽然这些亲兵的战斗方法很得奥达玛斯的真传,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奥达玛斯的手段,很快他们的包围就被我们突破了;奥达玛斯看到我们突破了他手下的亲兵的包围,大吼一声挥舞起手中的链锤向我们打了过来,他的大锤要比他手下的亲兵有杀伤力得多,落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坑。我们现在缺乏重武器的战力,只能以灵巧为主在躲避中寻找机会,而之前被我们压制住的亲兵也在奥达玛斯的领导之下重新得到了主动,我见这么消耗下去对我们会不利,立刻下令大家重新集合。现在奥达玛斯的亲兵与之前相比较至少被我们击杀了一半,所以根本就无力保卫我们,我们几个集中向右突击,很快就从之前的地点突围出去并在里边的一个开阔地重新集合。

  我们几个人刚刚集合到一起时,一个青色的影子就跳了过来,快速的向奥达玛斯那边冲了过去,等他停下我们才看清,那个是阿鲁贝斯。这个人没有带亲兵,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快速走到奥达玛斯跟前说:“怎么是这些人?”奥达玛斯皱着眉头说:“这些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阿鲁贝斯听完转过身来说:“快把他们打扫掉吧。”

  阿鲁贝斯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我们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相传说的那样是林奇的傀儡。阿鲁贝斯和我们相互注视着,都在等待对方先动,后边的奥达玛斯也慢慢的指挥自己的几个手下结成新的阵型,我看他们的目的应该还是老策略,也就是把我们围在圈子中间,然后由阿鲁贝斯冲过来和我们战斗而他们几个在外围攻击,我撇了撇嘴,他们想得倒美。我立刻向周围的几个人使眼色,杰瑞和布莱安立刻会意,艾尔辛格微微向后错了一步,隐隐的保护在艾薇儿面前,索伦、丽西萨和丽娜轻轻点头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见他们都准备好了,立刻大喊一声带着他们几个冲了上去,我们似乎快了他们一步,抢在他们做好准备之前先开始进攻,对方有几个人明显对我们的冲击没有准备在我们的冲击面前有些发愣,我当即决定从这几个人的破绽下手。

  当我快要接近对方最右边的那个士兵的时候,阿鲁贝斯鬼魅一般的插到了我的左侧,举起巨镰向我砍了下来,我赶忙挥手挡住然后向后跳开。阿鲁贝斯毫不放松,紧跟着我的身形追赶了过来,布莱安看我自己拦住了阿鲁贝斯想要过来帮我,我一挥手止住了他,阿鲁贝斯我自己还是能挡一会儿的,他们要抓紧时间把奥达玛斯给干掉,然后再来帮我。布莱安看我阻止了他立刻会意,马上转手攻击奥达玛斯的那几个人。

  阿鲁贝斯回头看奥达玛斯被杰瑞他们攻击,想要回头帮忙,我岂能放他过去,双手挥刀冲了上去。阿鲁贝斯的武器又长又大,我的双刀则是短小轻便,为了能拖住阿鲁贝斯我一直紧紧的贴着他,让他的武器无所施展,只能防御我的进攻,这样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有利。

  阿鲁贝斯一边抵挡着我的攻击,另一边寻找着甩开我的机会,而我则以纠缠为主,至于能不能杀伤敌人这不重要。于是我这边成了我们俩就这么呛着,尽管阿鲁贝斯的速度要比我快,但是我依然紧紧地粘着他。几番攻防下来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阿鲁贝斯了,我原想的就是用这种缠人的办法缠住他,让他慢慢的焦急出错,这也是我最擅长的手段。但是这个阿鲁贝斯丝毫不上当,始终在慢慢的寻找着机会,一点也没有心焦气躁的迹象,倒是我总要追着他的步伐显得步法有些乱。渐渐的我开始有些跟不上阿鲁贝斯的步伐了,终于他向左虚晃的一次冲击将我引上了钩,我追着他的脚步拦截,他却回身向右跳去,一下突破了我的纠缠。

  我眼见阿鲁贝斯从身旁过去赶紧翻身追上,阿鲁贝斯的速度非常快,三步两步就到了奥达玛斯旁边。这时候的奥达玛斯已经孤身一人了,我之前的策略成功了,布莱安等人已经将奥达玛斯剩下的六名卫士全部杀死,正在围攻奥达玛斯。阿鲁贝斯这时候跳到了人群中,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镰刀逼退了布莱安他们几个,我也返回到了布莱安他们中间看看他们的情况。他们几个人都没什么事,现在的局势一下变成八打二,虽然这两个人都不是可以小看的对手,但是我们占据着数目优势,应该可以战胜眼前的这两个人。

  奥达玛斯和阿鲁贝斯面对我们几个看上去毫不慌张,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奥达玛斯突然挥起手里的链球向我们这里甩了过来,他的链球不偏不斜的正好像我们这群人的中间飞来,我们几个立刻散开躲开了铁球,就在我们跳开的同时,阿鲁贝斯和奥达玛斯突然向我们逼近,我心道不好,他们是想把我们打散然后一个一个的解决。果然,他们两个同时行动,第一个目标就是布莱安,奥达玛斯挥舞着自己的战锤向布莱安进攻,阿鲁贝斯在外围防御我们并阻挡布莱安逃脱。两人配合紧密,与之前的那些单打独斗的家伙们不一样,这两个人的配合非常有默契,在我们几个种布莱安的功夫是最杂乱的,他们看准的就是这一点,奥达玛斯的力气很大,他在近处用战锤不断地向布莱安砸去,布莱安的力气不如他,只能不断地躲避,阿鲁贝斯的目的就是挡住他。我们几个见布莱安处境危险,立刻冲上去为他解围,但是阿鲁贝斯的防御极为稳固,他利用手上的长武器优势将我们硬生生的压在了距离他们两尺的外环我们几次冲击都未能奏效。阿鲁贝斯把一个将近两米长的大镰刀用的和自己的身体一样灵活,我们的攻击全都被他拦截住了,而我们根本就没有碰到他们两个人。

  这时候布莱安那里的情势也变得十分的危机,在奥达玛斯简单直接但极为有效的打击之下,布莱安已经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他晃动着疲惫的身体,面前的躲避着奥达玛斯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终于,布莱安到极限了,在一次艰难的躲开奥达玛斯的攻击之后,布莱安的右脚踩在了石头上,他整个人一下子重心失衡倒在了一边,奥达玛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赶了上去挥锤就砸了下去。布莱安这时已经没有能力躲开了,我们又都离的太远,眼看奥达玛斯的大锤就要落到布莱安的脑袋上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飞了过来,一下子砸到了奥达玛斯身上。这个身高将近两米身材健壮的家伙一瞬间就被打飞了,而我们则根本就没看请那个黑影是什么,奥达玛斯飞起的时候对着阿鲁贝斯大喊了一声:“快撤!它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一到长长的黑影子就把他带到了山谷的深处。阿鲁贝斯怨恨的看了看我们又不甘心的想奥达玛斯消失的地方看了过去,然后飞快的离开了这片地方。

  事件的进展有些让我们难以理解,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奥达玛斯哪去了,那个影子是什么?这些问题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几个赶过去把布莱安扶了起来,布莱安的面色很苍白,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劳累,但是布莱安颤抖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们看到了吗!看到那个东西了吗!”

  我们几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就那么一瞬间奥达玛斯那样的一个人就消失了,我们都没有一点真实感。我按着布莱安的肩膀问他:“你看到那个东西了?”

  布莱安惶恐的说:“蛇,那是一条大蛇!”

  蛇?我们几个又相互看了看,的确那影子很像是蛇,但是蛇怎么会那么大,从我们看到的东西来看那条蛇的长度最小也在十几米,宽有数米,就像是可会爬行的数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蛇呢?我们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布莱安已经开始勇哭号着的嗓子说:“我们回去吧,别找什么女巫了!这里有怪物啊!我们会死的!全都会死的!”的确,到目前来看这个山谷里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了,我看连艾薇儿的脸色都显得无比的苍白,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至于我们这些人更是都惊恐万分。但是,我们还能回去吗?且不说出口被堵住,就算我们沿原路回去,外边有什么?哈塔人怎么办?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把事情想清楚了之后我一巴掌拍在布莱安的脸上大喊:“你他妈哭什么!没见过吗?”

  布莱安猛地被我打了一下立刻清醒了不少,他哆哆嗦嗦的说:“谁见过啊!那可是怪物啊!是恶魔!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时候艾尔辛格说道:“走能走到哪去,山谷的路被封住了啊!”

  索伦也说:“我们现在除了往前走没别的路了。”

  但是布莱安还是不死心的说:“但是前面有什么你们知道么?我不知道,所以才建议咱们回去啊。面对全然不了解的对手我们赢不了的!”然后他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几个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但是杰瑞先表示赞同前进的意见,之后莉娜和丽西萨都未置可否。艾薇儿则是占到了艾尔辛格的旁边。我看着沮丧的布莱安说:“现在我们无路可退,我不会让你走,也不回丢下你,就像你不想和我们前进也不行,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走!”

  布莱安看自己在谁那里都得不到帮助,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于是我们再度上路,这次换成我走前锋的位置。我们跟着那个怪物的痕迹慢慢前进,我发现这个怪物似乎没有四肢,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难道那真的是大蛇么?

  我们向前探了一段,什么也没有发现,陪伴我们的只有可怕的死寂,突然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们沿着这味道缓缓前进,正当在我们走到一棵树附近的时候丽西萨突然叫了一声:“快看!”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奥达玛斯的半个身子挂在了树上,他的下半身不知去向了,双手无力的下垂着,肠子刮到了树枝上,粘呼呼的血液把树木染成了红色。刚刚和我们鏖战的敌人现在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打成了两半,我的心理涌起一阵寒意。艾薇儿慢慢的走到了奥达玛斯的跟前,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将奥达玛斯的眼睛挖了出来,因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大家都见怪不怪。艾薇儿挖出了眼睛之后立刻回到了我们的中间对我说:“快走吧。”我看她也是一脸的苦相,看来她也无法忍受这里的血腥味了。于是我带领着众人继续前进,直到我们不能再闻到那股血腥味为止。

  在山谷中我们对时间的判断失去了基本的参照,我们没有目的的向前走着,直到我们周围的景色慢慢变暗我们才发现我们竟然在这个山谷里绕了一圈,这一路上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东西,连兔子也没有,就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我们走到了一个破落的小屋面前。

  “是这里?”杰瑞疑惑的说。

  “我也不知道。”萨兰茨那家伙没和我们说任何山谷里的情况,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女巫什么样。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们早已点起了火吧,艾薇儿对我说:“应该就是这里了,去问问吧。”

  我看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我一个人走上前去,在小屋的门前敲了三下。

  “对不起,你好,请问这里是诺芙嘉.希特莱瓦.多雷恩的居所吗?”那间房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我提高了声音再次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我准备问第三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旁边有一个人在盯着我,那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我被一种不确知的力量盯住了,那力量黑暗而可怖,但又让你无法远离它,我的身体有些颤抖,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回头向左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左边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个女人,她有着血一样红色的头发,身穿一件深黑色的皮质长裙,皮肤就像是蛋清一样的洁白光滑,两片嘴唇红艳性感,淡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个美貌惊人的女人是何时站在我的身旁的?我不知道。我们几个都被她的神秘出现震慑了,我们的双眼无法再离开他,只听她用充满磁性的柔美的声音说:“我就是诺芙嘉.希特莱瓦.多雷恩,你们是韦尔夫王国派来的人吧?”说罢,她挥挥手,那间小屋的门打开了,诺芙嘉走到屋中,优雅的说:“欢迎到我的小屋中来,请进吧。”她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我们一个个的全都跟着她进入了房间。

第二十二节

  诺芙嘉的房子从外边看只是一个破落的小屋,但是我们随着她进去的时候才知道我们错了,那间破房子只是她的地下宫殿的入口,我们跟着她的身影进入了一条悠长的隧道,诺芙嘉的周围明明没有任何的光亮,甚至连我们的火把的光亮都找不到她的身旁,但我们却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背影,我们明明看到她就在跟前,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身影,就这样我们慢慢穿过了那条长长的隧道。到达了一间大厅,大厅的两侧闪烁着点点的烛光,但是那些烛台无一例外都是由人类的头骨经过精细雕刻而成。身后的杰瑞和布莱安低声的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懂也能明白他们一定是在说那些烛台。虽然这里是女巫的居所但这样也有点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诺芙嘉依然在前面带路,我们没有人说一句话,就在这样沉默的气氛里,我们穿过了刚才的大厅,进到了另一个房间,这里比起之前的房间,显得更加明亮,而引起这些光线的东西,正是在周围的墙壁上挂着的灯笼,其中闪烁着各种各种的火苗,这些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醒目的光,彼此交错着,然后给这个宽敞的房间,带来了明亮。在这个房间的中间有一把椅子,就像王座一样的在屋子的中间,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做的,但我总觉得是用骨头。诺芙嘉在椅子前停了下来,我们一行人跟着停下了脚步,诺芙嘉一摆衣服,四周的光线突然增大,和刚才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诺芙嘉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她的椅子上,向女王一般的面对着我们。

  就在我想要打开那种诡异沉默的气氛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了我们的面前,那是一条巨蛇,仅仅那两双放着光的眼睛就像是两面铜锣一样大,它胴体发黑身上还有红色的纹理,巨大的芯子从它的嘴里吐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大蛇慢慢的盘在诺芙嘉的椅子边上,用它那巨大的脑袋蹭了蹭诺芙嘉,好像是我原来养的猫在蹭我的腿让我抱他一样,诺芙嘉很亲昵的拍了拍巨蛇的头,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和他的宠物之间的亲昵行为,只是放在这两个人身上给我们带来的只有恐惧和震撼。我的双腿都有些不自觉的哆嗦了,而我听到后边的布莱安更是吓的做到了地上,还是艾薇儿先从惊骇中清醒了过来,捅了捅我让我能不至于太失态。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先走了上去,对着诺芙嘉鞠躬致敬,然后问她:“尊敬的女主人,呃……诺芙嘉女士。请问这条蛇是……?”我到底还是介意这个。

  诺芙嘉笑了一声,充满了藐视的说:“它是我的宠物,伙伴。”那态度好像是“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

  我还是冷静一下的好,于是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郑重的说:“我们是韦尔夫王国女王茵塔希提的特使,在此奉王国大臣萨兰茨的委托到您的领地来保护您。”

  “呵呵?保护我?”诺芙嘉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

  “是的,现在一个名为哈塔的蛮族入侵了这个国家,他们会毁掉看到的一切,他们残杀妇孺,毁坏文明,他们甚至以人为食……”

  “然后,萨兰茨告诉你们说:‘回报这个国家的时候到了!’是么?”

  她说到这里我愣住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抬头望向这里的女主人,她依然用那种带着讥讽的微笑看着我,慢慢的说:“我知道萨兰茨和你们说了什么,那时候那个事情他也和你们说了,我不管他是怎么说的,我只能告诉你们,他美化了很多东西,要知道,那些贵族老爷们可没人真的想从我的舞会里出去。”

  她说的是萨兰茨说的失踪事件的事,但是……为什么说舞会呢?我正在想着,诺芙嘉的声音再次飘来:“我那时候因为现在这里的某处隐居,邀请了一些老爷们来我这里做客,我和那些老爷们玩得很开心,开心的他们都不想回去了……”听到这里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又一哆嗦“可是,毕竟只是请来做客,还是要让他们回去的,正好,那个萨兰茨来找我了,他竟然能找到我的山谷门口,我也乐得给他个方便,于是我结束了舞会,后来,我就住在这里了。”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事情的过程从萨兰茨的全力营救以下转变成她诺芙嘉的法外施恩。不过我不管你们之间谁是谁非,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别的。

  “萨兰茨是不是告诉你们因为有哪些蛮子,他不好联系我?”说罢,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这时索伦突然说:“是的!”我们回头看向他,我发现索伦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女巫,眼睛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诺芙嘉听到索伦的回答之后依然自顾自的说着:“那个家伙啊,一向都是我联系他的,切断联系的根本就是我自己。”说完她又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看看自己哪里有什么问题。诺芙嘉伸出葱臂玉手指向我问:“你是不是在勒泽夫迷过路?”她突然这么一问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诺芙嘉眯着眼睛向后靠去懒懒的说:“我说我感到我留在城里的迷锁被人闯进去了,原来是你。”我听了之后心下了然,原来之前我在勒泽夫迷路是因为中了她的巫术,所以艾薇儿检查不出我什么来。

  诺芙嘉依然是一幅自我陶醉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深不可测还是在这里装疯卖傻,她继续说:“其实,那群家伙一来到这个土地上我就知道了,但是,事不关己我又为什么要干涉他们呢?”

  “萨兰茨先生提醒您的您忘记了吗?”我必须提醒一下这个让人摸不透的女巫了。

  “回报这个国家?哈哈哈哈……”她歇斯底里的大笑了一阵继续说:“小子,我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可回报的,我不欠他们什么,同样他们也不欠我什么。我要是不想隐居在这里,随时可以从这里离开。我到这里的时候,这片山谷根本没有主人。我和那个王国的人没有关系。就算有,也只是邻居一样的,而且,他们又不是什么好邻居。”

  我听她的意思是不准备帮助我们了?我赶紧说:“女主人,请您明白我们的目的,我们来这里是来保护您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些蛮族是不会管您和这个国家的关系的!”

  “保护我?小子,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你进到这里之后没有遇到一个哈塔人,只有门口那几个笨蛋在哪里转悠吗?”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按说林奇应该有多重埋伏,有许多诡计,结果我们来了之后除了遇到奥达玛斯之外再没有遇到别的敌人,二连奥达玛斯都不是对付我们的似乎,难道是这个女巫干了些什么?

  女巫看到我在这里一个人想来想去而没有结果,她便拍了拍手,那大蛇又把脑袋降了下来,女巫“嘶嘶啦啦”的叫了几声,大蛇就爬开了,不多一会儿,巨蛇叼着一堆东西过来了。女巫面有得意之色示意巨蛇把东西放下,我们几个 凑过去之后才看清,巨蛇叼着的是人的尸骸,从剩余的衣服上看是哈塔兵。难道说林奇之前带着人马全都被这条蛇给吃了?女巫的声音幽幽的飘了过来:“要是等你们这样的人来的话我已经死了多少次了?我带着我的伙伴把林奇的人击败了,林奇败退,留下那两个人是断后的。要不然等你们过来,遇到的一定是林奇的大军。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救了你们。”女巫的回答解开了我们的疑惑,就像我想的一样。

  女巫继续说:“所以,是你们欠我。我就不留你们了,走吧。我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没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已经下逐客令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这时候连我也没词了,萨兰茨和我们说的根本就有差别,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内情,这下怎么办?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艾薇儿开口了:“诺芙嘉小姐,你打败了多少名哈塔士兵?”

  诺芙嘉一看艾薇儿,微微有些皱眉的说:“53个。”

  艾薇儿笑了一下说:“53个,你知道哈塔人总数是多少个?据我所知他们这次来进攻韦尔夫的军队数目就不下2000。而且,他们的背后还有不知多少的大军,你想想,他们要是集中起来对付你……你能抵挡得住?而且,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是你总该听说过‘化龙之眼’吧?你能挡住那个吗?它就在哈塔人的手里。”

  说到这里诺芙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次慌乱,她说:“化龙之眼到了那些人的手中?”

  艾薇儿一耸肩:“萨兰茨没告诉你么?”

  这下诺芙嘉终于不那么盛气凌人了,她坐在椅子上示意艾薇儿说下去。“你是女巫,方外之人。战争的确与你无关,但是这场战争已经没那么单纯了,包括林奇,包括化龙之眼。而且……我想你也看到乌拉尔修会的动向了吧?”艾薇儿说到这里我心里都犯糊涂,乌拉尔修道会?那个组织神神秘秘的辛德蕾拉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为什么艾薇儿在这里提到呢?

  诺芙嘉似乎有些松动了,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扬手一指艾薇儿:“傀儡师小姐你说得对,很对。我一个人和我的宠物抵挡不了几千几万人的进攻。我也的确面对修道会那群人有些头疼……”这么说她同意与我们联手了?我偷偷看了一下艾薇儿想对她表示感谢,可是我发现艾薇儿却如临大敌一般,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诺芙嘉。这时候诺芙嘉再次开口:“不过,你们这几个客人倒真的是武艺高超的人啊,能做我的护卫的话一定能给我许多帮助的。”什么?她想招揽我们?

  就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艾薇儿冷笑的说:“对不起了女巫小姐,他们我不清楚,但我是自由惯了。不能留在这里陪你!”说完艾薇儿一伸手拿出了几个木偶,向着诺芙嘉的方向扔了出去,诺芙嘉眼睛一瞪,一道红色的光波就把那几个木偶震碎了。艾薇儿不慌不忙的取出了自己的水晶,那个水晶球在艾薇儿得手里好像有了生命,在艾薇儿的面前漂浮旋转,时亮时暗的发出光芒。艾薇儿神情肃穆的盯着水晶,似乎在对着诺芙嘉施加傀儡术。诺芙嘉在她的椅子上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张开了双手似乎也在施展什么法术,不过诺芙嘉还能开口说话:“艾薇儿!你以为这就站的了先机吗?你太小看我了!”说完,她把两手向前一推,艾薇儿立刻喷出了一口血,单腿跪了下来水晶球也掉到了地上,艾尔辛格见状赶快上扶住了艾薇儿。诺芙嘉一扫视众人,冷酷的说:“让你们走还不愿意,现在留下来做我的奴隶吧!”说完又一挥手,整个房间突然发出了红光,一股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艾薇儿紧张的喊道:“快走,我们到他的魔法阵里了!”诺芙嘉冷冷笑道:“已经晚了,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傀儡师小姐,成为我的首席奴隶吧!”

  突然间又是红光大盛,我的身体也在慢慢变沉,耳边似乎有一个女声在和我嘟囔着什么,那股甜丝丝的味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子。不一会儿我已经直不起身子了,我的意识越来越混乱,但是我的身体越来越亢奋,男欢女爱的念头充斥着我的脑子,耳边的低语也变化成欢爱的叫声,这个地下山洞中不是从哪里出现了许多的裸体女性,她们身材妖娆,正不断地向我发出诱惑,她们在我的身边扭动着身体,双手划过我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武器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了,这时候我集中仅存的理智想要看一看同伴们的情况,艰难的回头之后,那几个的情况居然还不如我,丽西萨和莉娜将艾尔辛格拖到了一边,而布莱安和杰瑞则把艾薇儿夹到了中间,在杰瑞的手里,是艾薇儿已经被揉捏得不成形状的雪白胸部,宛如野兽一般的喘息声,正从他的鼻腔和口中溢出,眼里早已经没有任何理智,无奈跳动的,只有那赤裸裸的邪恶欲念。杰瑞张开的口中伸出的红色舌头,看似毒蛇一般的灵活,就在这样的东西靠近到了艾薇儿的面前时,她没有避开,反而迫不及待的将它吸吮进了自己满是津泽的口中,任由着舌尖的彼此缠绵,让自己映红的脸,显得更为得妩媚,而且充满了妖异贪婪的气息。在背后不断活动着身体,让艾薇儿表情时而迷离时而痛苦的布莱安,毫无怜香惜玉的用牙齿扣着女人的耳垂,深深咬下的同时,淡淡的血迹顺着他的口流入了喉咙之中,他没有满足于仅仅只是下体的结合,算不上纤细的手指,此刻以灵活的动作挑逗着女人敏感的器官,随着艾薇儿身体有节奏的颤抖而不曾间断。“姐……姐……”艾尔辛格的侧脸看着被两个男人前后夹着的艾薇儿,身体返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红色,早在几分钟就已经被莉娜和丽西萨拨的精光的他,身体早就失去了自由,两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正压在他的身上,贪婪舔着,咬着,玩弄着,这些的强烈的刺激,加上眼前艾薇儿情景,让他发出了愤怒掺杂着兴奋和愉悦的叫声,只不过,他并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和希望,“啊——不要……”。我看着艾尔辛格一幅想冲过去救艾薇儿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堵得慌,莫怪说这小子总也和艾薇儿定格在一个暧昧的状态总也无法跨过,就看这一副不可靠的样子也不成啊!我看那边的艾薇儿虽然被两个人围攻,但她的眼睛里却还有理智,他看向了我,她正在求援,看到艾薇儿的一刻我拖动着沉重的身子向他们走去,但是我刚迈开步子,诺芙嘉就走到了我的跟前。这时候诺芙嘉已经把自己的那件长裙拖了,雪白而玲珑的胴体上居然纹着一条黑色的蛇,她冷笑着用手一指我,我的身体被凭空的提了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索伦正匍匐在诺芙嘉的脚下亲吻着她的玉足。

  诺芙嘉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到现在还没有被欲望吞噬?我还真要高看你一点了。”

  我苦笑着回答:“已经是极限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哼哼哼,绝对神的奴仆,你这样的人是我最讨厌的,我想看看你的理智能支撑到什么程度。”她说完,伸出两个指头一张,我的衣服立刻离我而去,她的身体贴上了我,我能直接的感受到那种诱惑。诺芙嘉在我的耳边说:“你只要顺从你心底的欲望就行,没关系。”说完我感到了一阵摩擦,让我的理性再次受到了冲击。我咬紧了牙,心中默念着至高神的名号,希望能得到一丝的刚毅来抵御诱惑。诺芙嘉看我还在坚持,退后了半步用左手的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打开了一样的剧痛不已,然后诺芙嘉淫笑着说:“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种人啊!果然不愧诚信者的身份……你这个伪君子,懦夫!你明明喜欢着那个傀儡师,又念念不忘老家的姐姐,还对那个修女纠缠不清。虚伪啊!真像是你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同胞!”难道这女巫刚才查看了我的思想不成?为什么他说除了我心底的事情?说完她又隔空将艾薇儿从布莱安和杰瑞中间抓了过来,是去目标的布莱安两人立刻被那些裸体的侍女围了起来。诺芙嘉一挥手把艾薇儿推到了我这里,这时候艾薇儿已经疲惫不堪,身子撞到我的一瞬间就倒下了,我这时也被解开了禁制,赶紧抱住了艾薇儿看看她是否还清醒。诺芙嘉看到我立刻扑过去抱住艾薇儿第一句话就是:“哼哼,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就别掩饰了,去吧!”我没理她,只是轻轻的叫着艾薇儿的名字,虽然我现在很想很想上去把艾薇儿压在地上,但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现在能就转局势只能看她了。叫了几声之后,艾薇儿的眼睛里终于回过神了,我看她清醒了心中一阵激动,刚想问她该怎么办艾薇儿立刻用额头贴住了我的额头,我还来不及多想艾薇儿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脑子里:“巴沙尔,我太轻视她了,她很厉害,这样的法术阵我也没有回击的余地了,如果我们都陷进去结果只能是乖乖的当她的奴隶。但这并不是无懈可击,我只能提醒两点:1林奇的水准我知道,他就算输给这个女巫也不会是惨败,一定会给这女巫造成伤害,她过于自负决不会承认,但你心里要明白;2对付这种法术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攻击施法者,你把她击败强迫她收回法术,我们就都能获救,看你的了。”说完,艾薇儿的眼中立刻被红光充满,然后艾薇儿也成为了欲望的俘虏,眼中再无平时的淡然与智慧,只有无尽的渴求。

  我闭上双眼回忆了一遍艾薇儿说过的话,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要想压住不断冲击我的欲望之火,只能用杀手锏了,原以为被军团除名之后我没有机会在使用了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让自己同周围淫靡的环境分隔开,我闭上眼睛,心中不断地默念《古兰经》,慢慢的我的心开始平静,一种恬静的感觉充满我的身体。我的精神这时无比的振奋,身体的反应也比平时快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中充满了对绝对神的忠诚,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撼动这种信念。这时诺芙嘉的法术已经对我产生不了太大的作用了,我站起来看向诺芙嘉,诺芙嘉看上去对我在她巨大的法术攻击下还能巍然不动感到惊奇,她疑惑的看着我,又发出了一声尖啸,霎那间周围的红光再次闪耀,只是现在这已经无法再对我产生作用了,我快速冲上去一把掐住了诺芙嘉的脖子,果然如同艾薇儿所言,纯粹的物理打击可以对她造成伤害。我把诺芙嘉举了起来,对她说:“撤掉法术!”诺芙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也许在她的认知范围里还没见过能在她的攻击下依然能够击到她的人,我看诺芙嘉没有行动,便加大了我手上的力气,诺芙嘉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了,她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狠狠说:“穆贾希德?”我点了点头。

  “女巫,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撤掉你的法术,咱们可以谈谈。”我提出条件,这个女巫不是善于之辈,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会很有利的,我不想和她撕破脸。

  诺芙嘉冷哼道:“你可要知道,现在你的这些同伴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不觉得你会把他们怎么样,林奇一定击伤你了吧?要不然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让我被你的法术控制?”

  “我说过了我需要几个奴隶。”

  “借口!你是因为受伤才需要保镖吧?把我们放了,哈塔人我们来对付。”

  “我要是不呢?我告诉你,他们现在都听我的摆布。”说完向左一指,我用余光看去,索伦他们不知何时都拿出了武器,大有一种随时可以置我于死地的样子。只是现在的我还真不怕,于是我又稍稍的加重了手上的劲道,一边继续说:“我可以做到在他们把我杀死之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要不要赌一赌?”

  “咳咳!你要是杀了我在我死前可以立刻干掉你!”

  “那样他们不就得救了?我杀死你,哈塔人也得不到你的力量了,我的同伴出去,继续对付那些哈塔人。”

  诺芙嘉看了我很长时间,最终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像我最初的目的,我们合作。”

  “对不起我不信任你这样的教徒。”

  “那没办法了,一起去死吧。”

  “好吧!你松手,我撤掉魔法。”

  “对不起我不信任你这样的女巫。”

  “一起动手!”

  “我要你发誓,血誓。”

  “你竟然知道血誓?”

  “我的知识范围有这个。”

  “好吧,我以我的血脉为誓,我将与此人共同结束伤害对方及其同伴的行为,如有背约,我二人的灵魂同入深渊。”

  发誓把我也卷进去了,真是个坏心眼的人。血誓是古代法师经常用的手段,会法术的人相互不信任,于是发明了号称与灵魂相接的血誓来相互要挟。据说这是一种必定会实践的誓言,我具体也没尝试过,但是我猜诺芙嘉是女巫,应该还是重视这个的吧。我松开了诺芙嘉,诺芙嘉咳嗽了几声之后,又念了几句咒语。我的眼前突然一黑,然后我突然觉得一阵清爽,一股清凉的风将我的神志拉回了我的身体,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在那个大厅里,只是我的衣服和武器都在我原来的位置,同伴们也都好好的,全都穿着衣服。我环顾四周,对面的诺芙嘉还是坐在她的椅子上,刚才的那些裸女啊,红光啊,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那条大蛇还陪在诺芙嘉左右,而诺芙嘉喘着粗气瞪着我,难道刚才的全是幻象?但是诺芙嘉的眼神告诉我刚才的都是真的。不一会,大家都慢慢苏醒了,艾薇儿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杰瑞他们几个陆续醒了过来,杰瑞和布莱安一脸的茫然又有些意犹未尽,跟做了春梦一样;莉娜和丽西萨醒来,莉娜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丽西萨却红着脸低着头;艾尔辛格也醒了过来,他满脸愧疚的到了艾薇儿的身边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看来这小子在为自己没能在刚才保护艾薇儿愧疚;索伦醒来之后却一脸的失落,他呆呆的望着诺芙嘉,眼中充满着爱慕。

  我看大家都醒了,转过去对着诺芙嘉说:“你实践了诺言,现在,咱们来谈谈吧。”

  诺芙嘉站起来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这是一个看上去正常的多的房间,我们几个围坐在一个圆桌旁边,我坐在诺芙嘉的右边,艾薇儿坐在左边,剩下的人依次坐下。诺芙嘉开口说:“我慎重的考虑了巴沙尔的建议,和你们共同抵御哈塔人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所以,我请你们回去告诉韦尔夫的王族,我不会与哈塔人联手,我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与韦尔夫必要的协助。”

  说完,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羊皮纸和羽毛笔,写下了一份协议,给我和艾薇儿看过了之后我们两个签下了这份协议。诺芙嘉在我们签字之后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写了第二份,我们各自签过名以后各自收了起来。诺芙嘉继续说:“我需要你们帮我把两个人活着来见我,一个是你们认识的林奇,另一个你们还没见到,但是他也是你们将要碰到的对手,就是现在的哈塔族先遣队领军——威利斯,号称‘白狼’。做为回报,我会帮助你们的。”

  原来她还和那群人的领军者有渊源,只是为什么她会要这两个人呢?我想了一下问她:“女士,你说要我们去把那两个人抓来,但是我们去哪里能找到他们?”

  诺芙嘉从旁边拿出了一根树枝交给我,对我说:“你拿去给萨兰茨看看他会告诉你们的。”既然如此我安心的收下了那根树枝。然后我问了第二个问题:“请问女士你是如何跟哈塔人产生矛盾的?”

  诺芙嘉沉思了一下,慢慢的说:“我的部族叫做塔偌克,原来是生活在东方罗斯公国的一个小部落,我的部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树林与湖泊中间,聆听自然地召唤,与世隔绝,掌握的奇妙的法力,为周边的部落尊敬。直到三十年前的某一天,两个苦修僧找到了我们,他们改变了我们的生活。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是林奇,他们自称来做一个叫做乌拉尔修会的组织,那是一个研究古代秘法的神秘团体,他们在各处寻访古代秘法的掌握者,劝说他们加入自己的组织。如果有人不愿意的话,他们也会采取相应的手段来逼迫那些不愿意假如他们的人,只是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当时我们带着那林奇和另一个人去见族长,组长当然不会同意他们的要求,客气的把他们送走了。那时我们都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就在那几个人走的几个月以后,一只十字军突然出现在我们部族的周围,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虽然我们掌握奇妙的法力,但毕竟还是无法和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战斗,于是我们被赶离了原来的家园,被迫一路向西迁徙。迁徙的过程中,乌拉尔修会的人不断来骚扰我们,不断地引诱其他的领主和部族来攻击我们。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直到有一天我抓到了一个乌拉尔修会的联络兵才了解到,原来针对我族的策略全是那个林奇的计划,是他把我们逼到如此境地的。我当时一怒之下强迫那个联络兵带我去找林奇,我当时要杀死那家伙为我的族人报仇,可是那次我上当了,联络兵只是一个弃子,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我明白自己上当了,赶忙回到部族的驻扎点,但是已经晚了,我的族人已经被屠戮殆尽,而那时领着人屠戮我的族人的就是那个白狼。之后我在大陆上隐姓埋名四处查探乌拉尔修会和那个白狼的情报,终于让我查到了那个哈塔族的事情,于是我在十几年前到这里隐居,因为我那时就通过预言术看到了一个可能性,在这里我会在遇到哪些哈塔人,我有机会复仇。”

  合情合理的故事,我都相信了。我和艾薇儿交换了一下意见,艾薇儿表示活捉不是问题,但是诺芙嘉必须继续为我们提供帮助只到哈塔族被我们彻底打败。诺芙嘉表示同意,并且再次提醒我们:“如果你们不惧寒冷,将会取得巨大的成果。”我回味着她的话,难道是在暗示我们战机?说完这些诺芙嘉就不再说话了。我看也不会再有其他的进展,就提出告辞,在我走之前,诺芙嘉突然又说了一句话:“穆贾希德,他日尘埃落定,我还有事托付你。”然后我们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她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我今天累得要死。我们几个从那个山谷里出来的时候是早晨了,我们在这里逗留了一整天,不知道城里怎么样了。带着女巫的暗示,我们回到了勒泽夫。

第二十三节

  我们几个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到达勒泽夫,因为担心林奇在山谷附近还有埋伏,所以我们走得比较谨慎,但是林奇并没有什么动作,连一个斥候都没有,根据女巫的说法是林奇这次在她那里栽了一个大跟头,林奇应该是回到先遣军本部去了。当我们到达勒泽夫城门口的时候,卫兵将我们带回了城堡里,路上我们看到城市治安官和市民们正在打扫前两天暴动带来的破坏,整个城市的气氛因此显得有些凝重。我们在卫兵的带领下没有任何障碍的到了萨兰茨那里,这个城市现在是他说的算了,作为临时的管理者他显示出了不凡的能力,据卫兵所说,他几乎在一天之内就将城市的修缮卫兵的调配等工作制定好了,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运行就可以了,至此我明白了为什么萨兰茨能成为这个王国的第二号人物了,果然才能非凡。

  到了之后我让其他人先去休息,我带着艾薇儿和艾尔辛格来向萨兰茨报告这次的情况,在经过院子的时候,我正好见到了乔约,他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卷轴,看到是我们乔约显得很激动。

  “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人都安全吧?事情怎么样了?那个女巫是不是提条件了?你们倒是说话啊!”这家伙一连串的问了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不过看到他手里的那一大卷羊皮纸我也来了兴趣,我指着那堆东西问他:“乔约,你手里的这一大卷是什么?”

  “哦,这个啊,萨兰茨昨天开始就征募雇佣兵了,我被委任为这些家伙的管理者和选拔人。这些是那些家伙的名单。”看来为了应对目前的兵员短缺而做的准备啊。

  “这样啊,你们募集到多少人了?”我想这么多名字最少也会有一百多人了。

  乔约拍了拍自己的光头说:“八十多个了。这些还是我剔除过之后的。”

  这么多了!他们的动员能力真太强了!我赞誉他说:“才一天时间你们募集了这么多人了!真厉害!”

  乔约摇了摇头说:“不,我们干了两天。”

  “哦?这么说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就开始准备这项工作了?”

  乔约说:“没有啊,你们走了的第二天我们进行的,到现在是两天了。”

  我有些奇怪,我们总共才走了两天啊?乔约看我一脸奇怪的样子问我:“你们不是去了三天么?你记错了?”

  啊?我们不是总共走了两天吗?我正在那里犯糊涂的时候艾薇儿解释了是怎么回事:“看来我们在女巫那里都把时间给忽略了。”

  “意思是女巫的法术吗?”我看向她。

  艾薇儿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据说女巫能制造出让人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房间的能力,我想咱们也遇到了吧?”

  我们几个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又和乔约寒暄了几句就去萨兰茨那里了,走之前乔约对我说:“你的药不错啊,阿尔提亚已经好多了,刚才还问起你们了呢。以后也给我介绍介绍。”

  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就好了?她还是不是人?我悻悻的说:“那是她的个人问题,和我的药没关系。”说完就带着两个人去找萨兰茨了。

  萨兰茨这时候正在等我们,见到我们进来之后他马上迎了过来:“怎么样,结果如何?”我和艾薇儿简短的把事情的过程想萨兰茨简述了一遍,并且拿出了我们签订的条约,萨兰茨看过了之后安心的点了点头,他看上去似乎对这个结果很高兴,我联想起诺芙嘉对他们之间的评价,觉得这个人实际上对诺芙嘉也没办法,算了,不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在萨兰茨看完我们的协议之后我拿出了诺芙嘉给我们的那根树枝,我向萨兰茨解释说,诺芙嘉告诉我们把这个给你你就知道敌人在哪。

  萨兰茨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他闻了闻,看了看,甚至切下来一小块尝了尝,最后他回头问我们:“女巫给你们这个的时候是从那里拿的?”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过程,当时诺芙嘉从旁边拿起来的时候……是从一具尸骸上拿到的,哈塔人的尸体。我肯定的对萨兰茨说:“是从哈塔人的尸体上。”萨兰茨拿起了树枝对我说:“这样的话敌人的位置就可以确定了。这种灌木,只生长在我国北方地区,而且……”说完他走到一幅地图前指着一片区域继续说“只生长在这个地区,而在这个季节北方应该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他们能安稳的躲藏的地方就只有”他又指这一片盆地说“这里,桑多梅日盆地的塔尔诺布热山谷。那里虽然也会下雪,但是那里有温泉,原来是一个很不错的避寒地。应该就在那个区域。”

  见他这么肯定我不禁问他:“问什么不会是更北或者更南?”

  “出了桑多梅日就没有这种灌木了,北边也没有,南边也没有。”萨兰茨自信的说道。

  我又盯着地图看了看,根据距离判断的话,萨兰茨指出的地点的确是最有可能的,那里正好在韦尔夫北部偏中,可以影响到整个国家北部地区,而且要是像萨兰茨说的能避寒的话就真的是太合适了。艾薇儿看我半天不说话也过来对照地图看了一阵,然后肯定的对我说:“巴沙尔,萨兰茨是对的,那里的确最有可能。”我见艾薇儿也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问萨兰茨:“知道对方可能的驻扎地点了,军队什么时候调动?”

  萨兰茨说:“我这次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动员了,有了你们今天的情报,他们马上就能行动了。”

  这样的效率让我很欣慰,然后我又问他:“我看见乔约在负责雇佣兵的事,你需要多少?”

  “我目前估计至少需要两百,具体的还要等到大部队到来之后才能决定。”
 
  我点点头,然后带着艾薇儿和艾尔辛格告辞了。回去的时候艾尔辛格带着艾薇儿先回去他们住的地方了,我想先去看看阿尔提亚的情况,就去病房那边了。到了地方之后,那里的医生告诉我阿尔提亚已经基本上好了,医生告诉一脸震惊的我,阿尔提亚的恢复速度很快,几乎一天伤口就愈合了,走的时候已经基本没有什么障碍了。听医生也这么说我实在是被震惊了,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原来我还在想蕾萨依拉就够强韧得了,今天得知这消息才知道,阿尔提亚才是真正的厉害。

  我带着震惊回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刚到门口我就看到海格力斯和俄狄浦斯在那里练习武艺,寒暄之后我问他们其他人都休息了没有,他们说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我问他们阿尔提亚的情况怎么样,俄狄浦斯告诉我阿尔提亚腹部的华商已经基本上好了,现在她已经能简单的活动了,而这会她应该在休息。我对这个恢复能力异常惊人的家伙很感兴趣,告别了他们两个之后就直奔阿尔提亚休息的房间了。阿尔提亚还是和蕾萨依拉住在一起,我到了她的门口的时候发现屋里似乎只有阿尔提亚一个人,不知道蕾萨依拉去哪了。我正要进去,艾薇儿也过来了,见到艾薇儿我有些不好意思,艾薇儿倒是很大方的问我:“你也是来看望阿尔提亚的?”

  我点头说:“嗯,听说这个家伙的恢复速度惊人,我就来看看。”

  艾薇儿暧昧的笑了笑说:“我看到你来了,就来看看。”

  我心里有些得意,但是我立刻恢复了正常,赶忙对艾薇儿说:“咱们一起看看阿尔提亚吧。”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阿尔提亚的房间,房间里的确只有阿尔提亚一个人,而她正在午休,那糟糕的睡相真难以让人相信她是一名高级司铎。她赤裸着身子,大喇喇的躺在床上,被子也踢到了一边,张着一张大嘴能进去一只青蛙,哈拉子流了一片,而且她还打呼噜。我一看她这样低声和艾薇尔说:“这家伙男的女的?”艾薇儿被我逗乐了,“噗嗤”笑了出来,其实艾薇儿微笑的样子非常漂亮,只是很少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容,让我一时间也被迷住了。片刻的迷离过后,我赶紧把目光移回到阿尔提亚身上,因为她的上身全裸,腹部的伤口的位置还清晰可先,原来那道可怖的伤痕现在已经愈合了,只有一条红线证明那里曾经被划开。我从给她上药到现在才三天,这样的回复速度也过于惊人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长的?艾薇儿无疑也和我有同样的疑惑,我们俩一起凑近了阿尔提亚的腹部,伤口处的疤痕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正常的愈合,除了时间快了些以外没有特别的。我疑惑的看了看艾薇儿却发现她也在用质询的眼光看着我,那看来我们都在为同样的问题困扰。我把艾薇儿拉出了阿尔提亚那里,我坦率地告诉她,阿尔提亚的伤口和我的草药没多大关系,看上去完全是她自己的愈合能力。艾薇儿对我的看法未知可否,她说她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能让人这么快的恢复。我看我们俩也商量不出什么,就送她先回房间休息了。艾尔辛格这时候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这家伙回来之后就搬到艾薇儿哪里去了,要不是他很快就睡了艾薇儿可能还出不来。我看他们都安顿好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准备晚上的时候和大家讨论一下下面的事情。

  我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我好像又回到了在帝国的时候,那时我激情洋溢,少年随着老师求学,青年加入军团接受训练,在边疆和土匪交战,取得军功和家人分享。那时候我是快乐的,自在的。父亲看到我的功绩觉得骄傲,母亲看到我的成长感到欣慰,姐姐带着我去市场的时候别人都会称赞我们俩……。迷梦中我始终没离开过家乡故土,我的亲人始终在我身边,那是一个完整的家。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可能是我离开家太久了,思想的感情终于还是把我吞噬了。

  我是被丽西萨叫醒的,那时候的天已经黑了,丽西萨告诉我阿尔提亚醒了,叫大家去商讨。我立刻起来,告诉丽西萨我马上就去。

  我到阿尔提亚那里的时候是最后一个,阿尔提亚还是坐在床上,气色看起来也没有别的问题,就是有些惺忪,她示意我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就说:“巴沙尔你是最后一个。现在人来齐了,你们谁来给我讲讲你们在女巫那里都遇到了什么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就像是一个恳求自己的父亲讲故事的小女孩。于是我就率先将我们在诺芙嘉那里遇到的一些事情简单的陈述了一遍,并且详细的说明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和那根灌木的事。听完我们的报告之后阿尔提亚一脸的不屑,她撇着嘴说:“你们去了女巫的地盘就没干些别的吗?你们这群混蛋买那可是女巫的地方啊!荒唐淫乱什么的根源啊!”我知道她想听什么内容,但是那些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为了大家的荣誉。

  阿尔提亚又不死心的问其他人,其实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达成了默契,这次的一些东西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所以阿尔提亚问也没用,在看到我们谁也没回应之后她无奈的认输了。在我们的压力之下她的思考方向终于又转回到了目前的事情上来,她问我:“你说,萨兰次确定是这边北方的那个谷地吗?”

  “至少萨兰次是这么向我确认的。”

  阿尔提亚歪着头问乔约:“你这几天在招募佣兵?”

  乔约点着头说:“是,萨兰次原想将战线向北推,所以要以这里为中心建立防御体系。所以就开始招募工作,并且向女王那里请兵。”

  阿尔提亚从旁边拿起了一杯烈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说:“现在既然能确定敌人的大致位置,就可以先去进行侦察了。咱们一起去吧。”

  旁边的蕾萨依拉这时候说:“但是大人你的身体才刚刚好啊!”

  阿尔提亚对蕾萨依拉的话不屑一顾,她撅着嘴说:“对我而言最好的休息就是出去砍几个脑袋,天天躺着我都烦了。”

  “但是你的伤口才刚刚痊愈吧,而且乔约那里的雇佣工作现在还没完成。最主要的是我们至少要等到南边的部队出发之后再去进行侦查。”我觉得现在去有些操之过急,所以开口阻止她。

  “别担心我,老娘身体硬着呢!这几天足够我的伤口彻底痊愈了。”然后她又示威一般地把自己手中的烈酒喝了个精光。“而且,哈塔人那边会有什么动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先不说那个耍尸体的老头,就是那个把我肚子划开的混蛋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完全不了解,这样我们必须占据主动!”

  艾薇儿这时候说话了:“林奇那边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他的那些下属到现在应该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而且从最近的运作来看,林奇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着,许多计谋都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且在女巫那里他栽了跟头,现在应该在休整。而那天打伤你的人,应该就是辛德蕾拉告诉过我们的统帅,原来辛德蕾拉告诉过我,那个人是个独行侠,对下属的控制极为宽松,所以现在他们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动静。”

  乔约这时候说:“我之前问过萨兰次了,这几天北方是有大雪的,他们的军队不会这个时候活动。所以可以再等几天。”
 
  乔约的话为这次会议盖上了定论,不管阿尔提亚几次提出不满,我们剩下的人依旧认为应该先休整几日。散会以后我独自留了下来,阿尔提亚看我没走,问我:“还有什么事吗?想和我做了?”

  我“呵呵”一笑说:“我是在考虑你的伤口怎么可能才两三天就恢复呢?我给你用的只能说是普通的草药,不可能让你这么快恢复的。”

  阿尔提亚神秘的笑了笑说:“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你想知道的话就给我讲讲你们在女巫那里都发生了什么。”

  我把脸一沉说:“我们遇到的都说了,你不相信就算了,还有就是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然后我转身就要走,这时候阿尔提亚把我叫住了,她慢慢的对我说:“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我养父的修道院里,那次我因为一些事情喝了很多的酒,正在修道院休息。这时候从外边来了一个罗斯的苦修僧,他见到我了之后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我是一句也没听清,唯独在他那带着浓浓的罗斯口音的哲尔曼语里,我只听清了一个‘干’字,那个字说得真是字正腔圆,让我很感动,而那天我因为一些事情心情很差,就和他干了。醒来之后那个苦修僧对我说:‘我不能什么也不回报你。’于是他对着我比比画画的念了些什么,然后又把我给打晕了。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光着身子,而那个苦修僧已经没影了。那之后,我的身体就比别的人好,基本不得病,别人受伤要休息好多天,我则只要一两天。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她原来还有这样的奇遇啊,于是说:“你说的可真够详细的,不觉得有些吃亏吗?”

  阿尔提亚摇了摇头:“因为我的特殊体质经常会有人说我是女巫,但是因为我养父的地位,我从没被冲击过。和你说说是因为你是个外人,可能对这些事情比较熟悉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艾薇儿也不清楚。”

  “哦”阿尔提亚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这几天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有的准确的消息咱们就出发。”

  我点头同意,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接下来就没别的事了,第二天清晨我去找乔约,帮助他进行佣兵的招募,其他的人也都在忙各自的事情。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的征兵数目已经超过了170人,当我们把这个结果报给萨兰次的时候他很高兴的要求我们将招募人数提高。我们俩问他是不是大部队有消息了,萨兰次却对我们说:“还在准备中。”从他那里问话是很难的,我们俩对此很了解,于是回去继续进行招募工作。并且把海格力斯与俄狄浦斯一起交来帮助我们选拔和训练他们。应该说多亏了现在还是冬天是农闲时期,很多的强壮年都会来应征,而且前几天的事件也让我们的征募很好的进行了,看来萨兰次已经把这里百姓的怒火全都转嫁到蛮族身上了。于是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几个就在挑选中忙碌着,最初的时候我们选的都还是有战斗经验的雇佣兵,后来实在找不到了,而萨兰次又要求我们增加雇用数量,于是我们就开始在条件好的平民中选择。奥罗巴的男人和女人的身材都很结实,平均也比闪米特人要高大,力气也很大,在艰苦环境下适应力也更强,我不太清楚西边和南边的人都什么样,但这里的这些人都可以是优秀的战士。

  一周以后,我们已经募集到了将近300多人,我们轮流训练他们,我负责基本的纪律、列阵、防御等内容。现在在正规部队的带动下这支队伍应该已经能带的出去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完全没有收到什么新的消息,这个城的斥候在周边巡视也没有任何动向,我自己还去女巫之谷看过,同样没有任何的动静。这种干净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在第九天的时候,我正在和海格力斯教授这些新兵近身搏击的内容的时候,城防队的一个小伙子来找我们。

  “是巴沙尔先生和海格力斯先生吗?”

  我们俩停下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回答说:“是的,有事吗。”

  “萨兰次大人在叫你们,请马上随我来。”

  萨兰次找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王国的调配结束了?我和海格力斯赶忙简单安排了一下下面的训练就赶到萨兰次那里了,阿尔提亚早已到了,憋了好几天的她现在已经几近狂热了,据说在她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去城里和别人狂嫖滥饮才能舒服,我们在外边就听到她欢快的说:“是真的吗!你们王国已经准备好的大战了吗!”我们俩赶紧进去把阿尔提亚拉住了,那时候她正要从萨兰次手里把一份卷轴抢到手,海格力斯把她拉到一边按到了椅子上,我对萨兰次说:“有新的军报了?”萨兰次把手里的卷轴交给了我们,那上边的大意是韦尔夫王国调集了600多名骑士,1300余名士兵。已于两天前出发,先遣部队预计今天就能到。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萨兰次的心情明显很不错,他对我们说:“很快就要大战了,你们准备一下,等先遣部队来了之后你们去前方打探一下。”

  我问他:“前几天斥候的活动范围都到什么地方了?”

  萨兰次在地图上治了一个区域给我,其实斥候们的探查区域已经很大了,可以说就像乔约说的,前一段时间敌人一直在盆地中休整。萨兰次说:“还是等先遣部队吧,他们有更多的情报。”这时候乔约等人陆陆续续也来了,我们大当下的情况和他们说了,大家都觉得很高兴,毕竟这些天的气氛太沉闷了,大家都希望有仗可打。

  下午的时候斥候来报,南方的先遣军来了,我们一起出城迎接,远远的我们看到了队伍的旗帜,这支队伍举的是王家的旗帜,证明他们不是某个领主的私兵。当这支部队的领头人骑马到了我们跟前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他们中间带头的居然是那个希斯尔,这小子现在一身精致的铠甲,手里拿着王室的旗帜,看上去完全不是之前那个领着难民打游击的穷小子样了。希斯尔也认出了我们,他向我们微笑致敬,然后向萨兰次报告:“先遣军百夫长希斯尔代表女王陛下向萨兰次伯爵问安!”萨兰次微微抬手说:“天父保佑!”随后萨兰次带领先遣军进入了城中。

  因为军情紧急,我们再简单的仪式之后就饿直接进入了军事会议,希斯尔和我们大家打过了招呼,然后向我们汇报了这次的总兵力情况,和他们先遣军的兵力情况。先遣军是由100名骑士和400名步兵组成,领队就是希斯尔,他们的任务是到这里整合当地部队的。而大部队是由“双壁”卡曼因和辛格尔带领的,其中卡曼因带领总数大约五百人的骑兵队,而辛格尔负责带领陆军。在西斯尔的报告中还提到了在这次随同而来的部队中还有一只人数约100人的维京人军队,这让我们大家很吃惊,维京人是住在更北方的蛮族,他们一般南下都是烧杀抢掠,这次得到了他们的帮助让我们很意外,不过这些人个个强悍无比,有他们的帮助是可以增加我们的胜算的。

  会议上乔约将雇佣兵的情况做了一个大体的报告,而萨兰次也将城防队和本城守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希斯尔,并由他负责整编。萨兰次对此的解释是他不擅长军务。希斯尔见萨兰次这么爽快地把军队的指挥交给自己也就没有虚情假意的推托,而是痛快的接受了。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希斯尔虽然只是一名小队长,但是他当时已经具备一个指挥官的所应该具备的能力了,看来回到女王那里之后他的才能得到了认可啊,现在已经是百夫长了。最后,我们几个主动提出去北方进行先期刺探的工作,希斯尔虽然想要给我们派些助手,但阿尔提亚表示我们这十三个人就已经足够了,希斯尔也就没再坚持。短暂的休整之后,我们十三个人再次整装出发了。

悠久の歌 2010-04-07 15:37
就故事来说,很赞- -写下去,难得非KUSO文

角色带入我就不在意了,觉得剧情不错也紧凑,写完的话考虑加精

wing05 2010-04-07 19:48
申请报名

夜枭 2010-04-07 20:01
多谢悠久的表扬,我会努力的写下去。


加上了LOGO

夜枭 2010-04-08 07:49
下一章《塔撒鲁会战》!我预计的第一章的一个高潮。

李凌极 2010-04-08 19:30
高潮之前,我总算登场了

久远 2010-04-08 22:52
远猜,Jerry在下章会战中会有很高的出镜率

加贺城太郎 2010-04-08 22:56
下面是引用李凌极于2010-04-08 19:30发表的:
高潮之前,我总算登场了

你总算登场了,我还没具体看夜枭给你怎么设定的。。。

夜枭 2010-04-09 09:14
嗯!目前最长的一节终于写完了,下面就是分支路线。

李凌极 2010-04-09 22:19
哇哦,晚上一回来就看到惊喜。

我觉得我在文章结束的时候可以往千人斩方向上努力一下

久远 2010-04-10 23:58
招财狐狸登场,一行人更加热闹了..

夜枭 2010-04-11 14:13
更新第十节,全文已达四万五千余字。

岩流明 2010-04-11 22:52
变形术~=口=

夜枭 2010-04-12 05:31
更新,月华海英雄出现。

久远 2010-04-12 17:40
其实,“伊鲁卡”这个名字可以翻译成“海豚”,不过夜枭应该是没想过把这点涉及到人物身上吧

另外,第十节人物对话的部分,有些类似童话中的桥段。众人的台词显的都有点“低龄”感,这是其他章节所没有的,以至于略有些反差

新登场的两人,索伦的个性显的很有日本忍者的感觉。时刻不忘本职的同时亦十分注重礼节。
海格力斯的定位,目前来看似乎是所有人当中武艺较高的存在。这样一来的话,直至目前章节为止,一行人与哈塔人的实力差距就更明显了,期待今后几节中会有强敌登场。

夜枭 2010-04-12 17:56
第十节因为主要是讲狐狸嘛,所以整体轻松一些。伊鲁卡是“海豚”的意思啊?我去把名字改了……

“伊鲁卡”改成“丽西萨”,保加利亚语的狐狸发音接近这个。

彭秋 2010-04-12 20:14
PS:偶觉得 老李无法表达我的淫荡 故尔补完


    我的家乡吕贝克 有这么个传说:
    每当一个男孩掉进盐池里,那么就会有一个吕贝克的女孩爱上他.
    自然的我也有朦胧的喜欢过某个人.或许是隔壁皮匠的儿子.也可能是那总在秤上做文章的卖鱼人的狗崽子.反正我只记得他们都在盐池里泡过.
    那个时候,每天透过阁楼天窗数着星星.梦想着将来:随便找个教书先生认几个字,20岁的时候嫁给农夫,35岁的时候当起村里的乡贤.一个月去一次吕贝克城里.
    然而,不似每夜仰望的星辰,地上的人和事是会改变的.母亲去世了 继母走进家门 讨厌她 离家出走.
    当路德神辅帮年幼的我换上修女袍时 我知道我不再属于吕贝克.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年复一年,再怎么超越当年的梦想,我也始终走在巡礼的路上.
    终点在那里?或许就如路德神辅说:"没有的话,不妨自己建一个好了"
    起风了,又是没有云的夜晚.可以喝着烈酒 仰望同样的星辰.              

                    2月22日 四旬节 狂欢节第二天
 
    所谓城市,虽然也大小功能地理的的区分.但究其根源不过是原本生活在乡村的人们放弃原有的农业以工商为生聚集再一起的大型群落.这些原来的乡下人洗掉了身上的泥渍进而或多或少的学会了点原来只有贵族才有生活方式.变的有教养懂礼仪起来.不过利弊参半很多人身上原本有质朴和豪气也跟着变成了城市人的狡猾与无赖
    这威斯尼虽然富庶 也不乏艺术气息 也总是免不了有这么些不肖子 比如我面前这两个刚刚自称画访学徒的登徒子.在邀请我做模特被拒绝之后就变成了这付嘴脸:
    "小妹妹,别给脸不要脸."
    "陪我们玩玩 反正你跟谁不是赚钱"
    "再重复一遍,我讨厌玷污艺术之名 招摇撞骗纯情少女的懦夫"
    "你这婊子!"
    "扒了她! 给这小贱货点颜色看看"
    两次抬起我高贵的圣足.将高跟鞋镶进两个男人两腿中间.我:阿尔提亚.路德主教.神圣罗马帝国异端审判所次席审判官 如今脱掉修女袍换上低胸长裙化身为名叫狄安娜的娼妓.造仿这位亚德拉亚海的女王.我在黄昏时分从建在陆上的北门进城的,之后乘贡多拉来到圣马可区 .原打算在天黑前赶到莫雷尔大叔和艾斯拉姬达阿姨在圣马可广场西南面罗恩商馆后街的铁匠铺 结果一路上不知缘由的被各种酒鬼和浪荡子搭讪加上迷路.等我抵达的时候早已到了好孩子们听完故事睡觉的时间.
  "失礼了 有人吗?"
  "今天关门了 要钉马掌明天再来"
  "艾斯拉姬达阿姨 是我 阿尔提亚"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应声敞开.
  "不好意思 我忘记今天要回娘家了 隔天再来找我家老头子吧"
  "隔天?你丈夫付过钱了 而且我不在意三人玩"
  "恩 那先让我抱抱阿尔提亚酱"艾斯拉姬达阿姨双手搂住我的肩膀就这样把我拖进屋内她还是那么习惯开浑玩笑 这个时候莫雷尔大叔也从楼上下来 出去牵我的马去马厩 他也还是老样子脸上带着酒酣时的红晕.
  "阿姨还是那么喜欢拿我开玩笑"我拉过长条凳我和阿姨面对面跨坐在上面:
  "就算是玩笑 阿尔提亚酱"不是因为与我熟识 阿姨的风格就是对国王和乞丐都以对等的姿态说话 "你能告诉我尊贵到距离红衣一步之遥的主教大人怎么打扮的跟妓女一样"
    "伪装 我实在是烦透了王公贵族哪些迎来送往 而且我可是来享受狂欢节的"
    每年从四旬节的前一天开始的两周时间称为狂欢节.几十年前这里的军队击溃阿奎莱亚 因而称霸一方从那时开始为了欢庆击败宿敌这个城市就每年都在这个时候举行嘉年华.
    "你那马掌和马蹬已经完蛋了 明天大叔给你换了吧" 莫雷尔大叔拴好马回到屋内右手拎着我的行李和鞍具"要不要陪大叔我喝点啤酒"
    "好 最好不过了!"
    "我看到你整个脸都亮了啊"艾斯拉姬达阿姨打开靠墙边地窖的盖子 不一会一手一个夹上两桶啤酒:"我说你小小年纪就跟我家老头子一样 不给你们拿杯子了 就着酒桶喝好了"
    我跨坐在长凳上抱起酒桶用牙咬点橡木塞,对着桶口灌下去.酒顺着嘴角流的满身都是.
    "呼 久违了阿姨秘酿的炼金术士啤酒,那里的啤酒都太淡了 还是这个好"
    "托你的福来到这威尼斯 这里没人过问炼金术的问题 所以可以大张旗鼓的干活."
    "那也就是说还有很多呗"
    "多到足够我放倒你这小毛头"一直闷头喝酒的莫雷尔大叔插话近来.
    "放马过来吧"
    "我去把那条羊腿烤一下,不过可惜没有胡椒,最近这里大幅涨价"
    "大幅涨价?难道闪米特人又要杀过来了 200年协约不是还没结束吗"
    如果闪米特帝国真杀过来,我还真觉得是好事.那样十字军就又要再次东征.以我的才能只要有仗打就不愁生官发财.不过以历史上闪米特帝国的战术 他们经常派遣精锐部队闪击我们后方的大城市 所以这威尼斯也不算安全 所以在那之前我得留下笔钱 再亲笔写一张通行证 好让大叔和阿姨必要的时候可以搬家 我在加泰罗尼亚有个教会时代老部下可以让他们投奔那里.盼着打仗靠军功往上爬 又不希望重要的人被伤害   对了   蕾萨依拉那丫头也的好好想想办法大规模战争不比欺负乡间土匪 把她调动到身边吧 好纠结.
    "放心吧 不是打仗的事 我听说码头上最近闹鬼 谁知道说不定是寻仇什么的 反正已经死12个人了 市民卫队封锁了那里 连带把东边来的商船也给扣下了"
  "切,被你看穿了."我堵气猛喝了几口:"你说闹鬼?"
  "也有说法是恶魔付体在什么人身上干的,反正是12天死了12个一天一个.你今天刚到 其实早一个星期就满城风雨了"
  "难得来一次 还出乱子 看来老老实实的装扮城平民真是对了"
    想着 自己要是穿着主教袍进城的话 这类风闻有恶魔鬼怪的事 少不了受到总督的请托 .自己头几年周转不灵的时候又没少花菲利亚斯家那丫头的钱 却与情面根本就无法拒绝.还是这样好 没人知道我在这就请另请高明吧
  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到威尼斯的第一天就在酩酊大醉中过去了.

                  2月23日 狂欢节第3天
                    I

    威斯尼的2月正是海风扫荡冬日残余势力的日子,加之我运气不错的赶上这时节难得的晴天,如果让上午的阳光流泻在身上的话.便已经足以感受温暖的涵义.
    在莫雷尔大叔的铁匠铺后院.我盘腿坐在院子中央的大摇椅上,抱着昨天那空酒桶,眺望天边的流云.头痛,宿醉未醒.你们试过抱着一个酒桶过夜吗?反正我到现在还不想离手.被体温捂热了的木桶温暖坚实,因而显的比多数男人可靠的多.捅再大点就能装个男人进去了-------听某个运河上的船夫跟我说的:他原本想去海上当水手的 毕竟大海是男人的浪漫."也是女人的"我补充.于是他就便船厂应征,因为身强力壮又会游泳就被雇到一条船当水手.大副带他在船上转转熟悉那里的时候.他指着一个中间有洞的大木桶问道:"这是做什么的?"大副告诉他每周一 二 三 四 五 日当他想女人的时候就使那个洞就好了 "礼拜六呢?";"礼拜六你在里面"水手听了当晚逃下了船.我知道河上的水手和海上的水手历来互相诋毁 也就没有追究真伪 跟着大笑起来.晚上我给那船上的水手们换了个肉桶--------头皮跟着莫雷尔大叔铁锤叮叮铛铛的起落跳来跳去,我迷迷糊糊的追忆往事.
    这铁匠铺是4年前开张的.当时教会正要搜捕巫术使用者,我作为异端审判所审判官,所以这双手也跟着粘满了鲜血.其实判定是否使用巫术, 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把村子里孤僻不和群的人抓来村民们为了自保很容易就会指认其使用巫术;某些头脑好点的村民还能编出更多的故事.最不济 打! 不是说和魔鬼做交易的人魔鬼会付在人身体的某个部位 而这个部位就不会感到疼痛吗 不停的打就是了 随着伤处的增加 人的感觉会变的尺度起来 打到你那个地方感觉没感觉到痛 魔鬼就潜伏在那 这可比使用巫术问题严重的多.
    得到第二天进行搜捕的消息,我没多想连夜偷跑出教会.给大叔和阿姨送信.艾斯拉姬达阿姨是吉普塞人,被抓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我做了能做的一切亲笔签发了阿姨已经归依我主的保证书 教他们如何伪装成基督徒.最后扔下30个金币让他们逃往威斯尼.第二天我带着手下搜索附近的村庄 很庆幸大叔和阿姨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于是抓了不得人心的贪婪乡绅说他们和魔鬼交易用巫术敛财.不过,这并不是说明 在整个大搜捕中我就是一尘不染的 多数时候 我只能抓走无辜的人 关进监狱 严刑逼拱后审判为有罪处以火刑 什么尽可能拿坏人开刀 带走亲人朋友最少的人 最后不过是叨念着:"救一人等于救世界"把阿姨写来的平安信跟命一样塞进贴身口袋自欺欺人罢了.
    "阿尔提亚酱 有客人要见你"
    胡思乱想的当口阿姨凑到耳边.吉普塞密方香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里.
    我狠狠的达了个喷嚏,相识8年我始终无法适应这甜腻的香气.
    "客人?不是普通的嫖客吧?"我心存侥幸
  "人家指明要晋见 阿尔提亚主教大人"
    想闲适几天还真难,我使足劲晃晃如生绣的发条钟一样的脑袋 跟着阿姨开门走进铁匠铺的店面.大叔正在铁砧上打造一柄长剑看到我出来点头一笑.来客是一个跟我大约年纪相访的男子,褐短发 脸上挂着营业式的笑容 穿着一件有点旧的毛毡束腰外套 脚上的拌扣靴很赃而且破损严重.
    "请问您是阿尔提亚主教大人吗?我叫克拉福.罗伦斯......"
    "旅行商人对吧?"趁着商人惊讶的时候 我扫视了一下街道两边.三个人都带着剑,但除去把个微胖的中年人另外两个显然属于没有多少经验的新兵;还有一辆马车.车夫正向这边张望.
  "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很难让我觉得是在表达善意!"
    我瞪起眼睛,左手按在护身短剑的剑柄上.中年人做了个手势 那两个新兵迅速转进街角不见了.他自己则朝我的方向走来:"不愧是阿尔提亚大人 果然名不虚传"
  "看你胸前的家徽应该是:"棕熊"冈特.布郎史密斯子爵 以你市民卫队统帅身份玩这重把戏恐怕不合时宜吧."
  "实在抱歉大人 请您把这当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我用一个疑问结合某种程度的愤怒的表情代替回答
  "这个 菲利亚斯总督大人指名如果是您的话 一定能堪重任 但是我等始终还是对您不了解"军人微微行了一礼说道
  "那丫头啊.嘛 你先告诉我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这个其实您通过关卡进城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 彼时我正好带人到巡视路过 至于您的容貌 去年科隆的罗赫纳先生派人送总督预订的画作<蔷薇圣母> 画作送到时我正好在场听到总督大人说画中圣母酷似她的老朋友阿尔提亚女士.那幅画现在悬挂在总督办公室我时常可以得见 故而......"
  "还真是一波三折".我恨恨的点点头,罗赫纳那家伙睡了老娘还给老娘找事:"看来我还必须帮忙了;码头上死人的事?"
  "正是如此"
  "我说别光估说自己 也照顾下那边的商人先生"我把两手撑在后腰上转过头面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商人先生.
  "我再自我介绍下 我的名字叫做"
  "克拉福.罗伦斯?"我接道
  商人尴尬的咧了咧嘴"我是罗恩商会联合的代表 商会派我来协助阿尔提亚小姐调查码头上的事件."
    这商人是个可以可以丢弃的棋子 城市里的大商人们看来怕得罪了总督府不想亲身牵涉进来.但是货船被扣压又不想变成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于是派出这么个旅行商人小毛头充当通风报信的娄罗.而这外地来的旅行商人看来还满精明的应该是明知扮演着炮灰角色但是没有立场拒绝 突然有些同情他的处境了 可怜的小猫有机会的话就帮帮你吧.
    "既然如此 我想咱们速战速决"我回过身告诉大叔和阿姨有事出去可能晚上才回来.便跟在这两人后面 向马车走去.
                      II
  "何以见得?"冈特子爵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截木头,用匕首削来削去:"这位罗伦斯先生就是位行商人呢.虽然我是早就知道."
  "你问商人 他能告诉你为什么"我别过脸去扒开窗帘窥视外面的街道.马车前进的很慢 虽然车夫扯开嗓子吆喝着驱赶人群.却最终敌不过狂欢节的人潮
  "罗伦斯先生 可以的话......"
  "好吧 纳 是这样"那个人叫罗伦斯的商人说道:"首先,我身上穿着商人惯常穿用的装束 所以阿耳提亚大人首先肯定我是一个商人.其次 她应该观察了我的鞋子 如子爵大人所见很脏很旧 威斯尼的道路都是铺装过的石板路城内城内商人的鞋子即使旧些也不可能到这个程度.最后 这里的商人出门都会带那种带圈边圆帽 而我并没有带帽子 所以综上阿尔提亚大人认定我是外来的旅行商人.我说没错吧.阿尔提亚大人?"
  "追加一条 你那营业式的笑容最后出卖了你"我在座位上挪动一下身体,面向他们;罗伦斯左手挠着后脑做出一副;"原来这样啊 啊哈 啊哈"的表情.冈特则继续专住于他的雕刻 仿佛他没问过任何问题.
  "罗伦斯先生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故事吧"
    点头
  "果然 我在教会这么多年也是不简典出了名的 自然成为民间谈资也很正常.里加婊子 科隆荡妇 也的确不是浪得虚名"把左腿换到右腿上面 我故意高抬腿 我想他应该看的很清楚"刚刚我猜出你的身份 你那么惊讶原来不是你不清楚为什么.而是你根本把我当成一个满脑子都是精虫的女人 子爵问我原由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装傻装的彻底点呢?"
    "这   这个......."罗伦斯挤出他那营业式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我 教庭异端审判所 次席审判官阿尔提亚.拉斯普亲 判汝有罪."
    见我突然正襟危坐 罗伦斯吓的脸上冒出汗来;"等等   阿尔提亚大人 我....."
    "不用等了 脸凑过来领罪"我忍住笑 厉声说到. 这小猫还真就老老实实的把脸凑了过来 紧闭双眼 就因为这挨刀象才忍不住要调戏你的啊
  我抓住罗伦斯的头.一把按进乳沟中间用乳房紧紧的夹住他的头:"来,感受一下天堂里的乳山"
    "呜.....呜....."罗伦斯如双手溺水一般乱刨 但很快被我别到后心上.我无视他以脚蹬地直到他停止抵抗.
    罗伦斯捂住喉咙剧烈的咳起来.似乎真的很痛苦,我又有点同情他了,探出身子伸手帮他拍打后背.
    "开个玩笑 天堂怎么样"
    "我 我看见天堂的大门敞开   天使来迎接我   呼 呼   还以为死定了呢."
    "我没骗你吧 说正经的 我想咱们既然是一起合作处理此次事件 那么就应该舍弃彼此身份的差别 现在开始咱们以名字称呼对方 好吗"
    默不作声表示暗许.
    我满意的坐回座位深入,掀起窗帘向外张望.
    马车来到一处关卡.4名市民卫队的士兵和一个书记官模样的人守在堆积的木桶稻草袋和一副木制路障后面的长条桌边(我敢打赌100个汉萨金币一个愤怒的农奴骑一匹驮马便能攻陷这里) 看样子正在赌钱.
    冈特从车窗探出头去没听清说什么.其中两个士兵放下手中的色子跑过来把路障挪到一边.
    车夫摧动马车,驶入一条阴冷的后街.不同于正面的主道,路面虽然还算平整,但是排水系统的年久失修使的低洼的地方积满了雨水.
    再次转过街角,马车在一栋建筑前面停下来.  
    "我们到了"冈特说.

          III
    不同与北方建筑使用尖顶山形墙用以防雪的实用主义设计.威斯尼商会管理局如同一整一块雕啄精巧的巨大方形大理石一层是凹进的门廊,二三层是主楼层带有七个拱形窗户用壁柱分割.
      "这样看起来,以商会管理局来说会不会奢华了些.在科隆这可是宫殿级的做公爵的宅邸都绰绰有余.说实话,还真想那天能住进这里,不是客栈那种感觉 是作为家来使用"
    罗伦斯点头表示赞同,冈特却也没露出我想象中的的那种"对乡巴佬斥之以鼻"的神情:"本来我个人也是不赞成为了显示财富造出这种奢侈的建筑 不过相信阿尔提亚小姐也清楚 我们这里是军人没权利过问评议会决定的事物.不过 现在有权利了 我和我的人上星期接管了这里作为戒严据点-----请阿尔提亚小姐放心为了你有朝一日能住进这里 我们不会拆除它---------咱们进去谈吧"
    威斯尼的军制规定军队统帅 必须对由20位公民组成的"智者委员会"负责.而其他高级军官也每人配备一名公民代表为副手.如此条件下作为纯粹的军人想要掌握军队以外的实权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作为在战场上流血的军人对被文人以如此的政策限制 怨气和不满想必也是堆积如山吧.
    上楼左转.我们走进一间类似会议室的房间.不同于外面的奢华 这里虽然很宽畅天花板也足够高 却没有什么幽雅高贵的装饰.有的只是极其简单的装潢 一张硬木制的长方型大餐桌摆在房间正中 十几个男人围着长条桌坐了半圈.壁炉里有火,加上拱窗投进来的阳光到是很温暖.
    "冈特大人!昨晚又是两个."看到冈特进来一个40多岁有些秃顶的中年军官从桌后转过来报告.
    "这个先不忙.来都起来我介绍下"
    冈特向手下人介绍了我和罗伦斯.我注意到有那么几个年轻人根本没听冈特在说什么 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看 便伸手又拉低了点.
    "这里原来是食堂吧"我小声问道 冈特不耐的点点头 接下来我提高调门:"昨天死的那两个?"
    冈特示意秃顶中年军官继续刚才的报告:"报告!是"铁棒"阿里欧和奥德议员"
    "铁棒?"我一步迈到冈特前面.
    "那是他在酒吧打拳时候的外号"后面一个年轻人喊道.中年军官狠狠的瞪了那年轻人一眼.
    "还有吗?"
    青年无视中年军官的威胁:"那家伙拳头硬的要命 那次我看到那家伙一拳打飞一个安达鲁斯人的所有的牙齿"
    "他是个怪人 明明有份玻璃技工的工作 还晚上跑出来跟人打拳 不过据说最近要专心完成什么 整天就住在工作间里这不 可惜了 我在他身上赢过不少"另一个年轻人接过话头.
    "再说说奥德"我退回半步 把主导权还给冈特.
    "奥德先生是参议院的成员.由于死者老詹姆斯是他的好友.故尔几次三番的催促我们破案 后来又自己住进原来朋友的蕾丝作仿.声言要自己为朋友报仇.这是4天前的事"
    "能否给我看一下之前的资料?"我偏过头对冈特说.冈特指了指屋子角落里的书架.我看到罗伦斯已经从一个貌似管理员的哈德良女人那里接过一大卷羊皮纸卷宗 向我的方向过来.
    "很好 我就是喜欢这种默默做事的助手A"我接过卷宗 上前把它摊在大餐桌上:我这才知道14日开始冈特他们封锁区域比我想象中的大的多 包括整个主码头区(加上附近的街道商馆用地) 还有所有威尼斯的外岛   这样就难怪香辛料会爆涨-----其他的几个主岛上的小码头吞吐量根本不够--------接下来是死者      
    卡萨诺瓦男爵     死于2月7日
    老詹姆斯           死于2月11日
    罗博特.李           死于2月13日
    列兵方丹           殉职于2月14日
    阿伦爵士           殉职于2月14日
    列兵伍德           殉职于2月15日
    拉切特议员         死于2月15日
    里奥纳多爵士       殉职于2月17日
    琉克队长             殉职于2月19日
    ..................................................................
    死者里既有官员也有平民更多的是城市卫队的士兵.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在码头区过过夜.尸体都在第二天白天才被发现.
    怎么你的人封锁这里之后死者才大量增多的?
    我没把话说出口.这等于是说冈特派了他的人过来送死.
    "我想犯人应该是想掩盖什么才杀死这些人的 咱们还是应该到现场看看"我合上卷宗.
    "那个?"冈特问到
    "今天的,来的时候我看到路上有积水 这头几天下过雨吧 前面的的早都冲洗干净了 还好昨天是晴天"
   
                IV

    穿越街巷,我们三人由冈特的两个传令兵的引路——一路上这两个青年不时的回眸张望 我便顺势时不时的紧行几步上前与他们搭话 他们两个矮个子扎辩子的叫做罗伯特,高一点麻子脸的叫做皮埃罗 都是20出头的次等贵族子弟。上战场怎么样我不知道:罗博特随身带着长笛;皮埃罗则即兴为我做了14行诗。傻子都看的出来他们对我的身体很是着迷,我也乐的奉迎这两个年轻人。在到达现场之前,我已经把他们攒在手心里 。为了我除去死做什么都行。  
  "铁棒"死的地方在码头旁边酒吧的后墙下面."铁棒"的尸体趴伏在原地盖着一张白帆布.由两名士兵看守.
    两个士兵立正行礼 冈特还礼.之后打发那两个士兵去远点的地方防哨.
    "你们没进行全面戒严?"我揭开盖着"铁棒"尸体的帆布.
    "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进行宵禁已经是怨声载道了 毕竟有很多人就居住在这里 兵工场和玻璃工厂的工作有些也不能停下.还有商船上的货物 我也只能做到严格检查 因为惧怕太大宗的货物夹带什么所以每天定量放行 就这样商人们还不满意派来一个"商会代表"冈特丝毫不演示对罗伦斯的厌恶.
    "你别欺负他个跑腿的了 你们过来看"我把"铁棒"的尸体翻过来;"伤口在喉咙一刀毙命"
    "这我的验尸官也能告诉我"
    "那你要我怎么样 和这死尸操上一顿 把他操活了亲口告诉你谁是凶手?"我用手势压制住即将发作的冈特:"你的手下说过"铁锤"是很强的格斗高手.被人一刀结果 说明对手更强出很多 那么强的人为数不多"
    说着我便已经踩着高跟鞋带领罗博特和皮埃罗走向街口,在冈特眼力一定就象两个可耻的变节者跟随敌国的女王一样
    "我们走 去看看奥德议员"
    奥德议院陨命的地方,是这个城市外岛中的布拉诺岛上的某个蕾丝作访.而从主岛到外岛因为走遍欧洲也不存傻到想建立12里格长的桥梁的驴脑子.来往交通便只能依靠这个城市特产的小舟"贡多拉".
    我们一行5人分乘两条贡多拉 我和罗伦斯同乘一条在前面.冈特带他两个手下跟在后面.一路步行到码头冈特极力掩饰起他的情绪.这半天因为我喧宾夺主旁若无人所积压的不满.等到上船拉开距离便全部都发泄在那两个当传令兵的可怜虫头上.
    "怎么大半天也没见你说一句话,难道你的商会派你来是单纯旁听的.货物压在船上运不出去,这次事件里最焦急的是你们商人,对吧?"
    "哦 大 大约吧"
    罗伦斯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没理会他的态度,继续说道
  "你们罗恩商会联合,派你一个旅行商人来这里做代表摆明了就是不想惹火烧身.既然你不想丢掉商人这份工作那么也就没有拒绝的立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我伸手搂住罗伦斯,让他的脸贴着我的脸.
    "重点在于作为我的助手A(罗伯特和皮埃罗暂时是C和D)"罗伦斯脸上写着:才不是:"你只需要对我一个人卑躬曲膝就够了."
    "那 那个......"
    "思考吧?给你时间,不过我最讨厌把自己的问题推给别人决定的没把的孬种"
老娘这通往天堂的大门从来都敞开着,不需要破城锤.
    我和罗伦斯再没说.我往他耳里吹气,把他按倒在狭小的船板上.罗伦斯争脱出去缩到船尾.我缓缓的整理零乱的衣冠,坐直身子环顾四周的风景.
    威斯尼是个历史悠远的城市. 在古利马帝国崩溃时期,难民们为了躲避蛮族的攻击而聚居在此地.后几经兴废. 直到300年前圣马克的遗物从亚历山卓而来.安放在新教堂 这个城市的威望大增 以新教堂为中心城市不断的扩张.圣马可的金狮也从此作为这里的徽记,在城市上空飘扬.
    威斯尼并没有兴建大学,但是贵妇人的沙龙却供养了众多的艺术家.这个城市的豪商和贵族们认为:"文化自有地方去传承 威尼斯只要抓住眼前的利益做一个商业都市就够了".直到我的朋友艾莉儿.菲利亚特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总督上任4年前我收到她的信件,讲到大学已经破土动工:"我所想到的是让这个城市本身变成一个巨大的沙龙,而不是某些妇人的闺房.如果有一天文化如血液一般在这城市里流淌.那么即使大厦轰然倒塌.我们也仍然保有值得自豪的珍宝 ".
    此时船夫告诉我们布拉诺岛到了.船夫把船系在水边的木桩上.我拽着罗伦斯的衣领跳上岸.然后拿出一枚汉萨金币给船夫,船夫呆立在当场有一会儿才慌忙将金币塞进内衣口袋解缆离开.
                 
              V
   
    我们赶到老詹姆斯的蕾丝作访时,这里已经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奥德议院的未亡人,奥德议院的妻弟,奥德议院的第一继承人;奥德议院的哥哥,奥德议院的表兄,奥德议院的第二继承人;以及仆人和两具木棺.老詹姆斯家漆成蓝色的店面被三十几名男女挤的水泄不通.
    我们分开人群钻进屋内,冈特的三个手下起身敬礼.
    "这是怎么回事?"冈特问.
    "奥德议院的妻子和哥哥都要求收尸.虽然我们反复解释要保护现场.所以一直僵持到现在."
    "很好!"我又一次抢在冈特前面:"尸体在那?我看咱们先验尸,门外那些人恐怕等不到晚上"
    在冈特手下的士兵带领下,我们爬上二楼.一位老妇人站在楼梯口,应该是老詹姆斯的未亡人:"您是詹姆斯夫人吧."
    "是的"
    "抱歉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您."
    当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之时,冈特插进来简短的介绍了我和罗伦斯.
    我们进入老詹姆斯书房.
    奥德议员的尸体伏在老詹姆斯的书桌上.我们让尸体背靠椅背.胸口插着一把装饰着宝石的匕首.没有其他伤口 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家里有遗失什么吗?"我问.
    "也没少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小本经营也没有"老詹姆斯的未亡人回答.
    "其他的呢?"
    "恩......我家老头子的札记,昨天晚上奥德议员要去了,我关门的时候看到就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只有墨水瓶和羽毛笔并没有任何纸张;"找!"
    渐渐变的合格的助手A罗伦斯还有C和D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翻找起来.不到两分钟:"没有"
    "看来老詹姆斯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吧 奥德议院也死与同样的原因".
    "奥德议员怎么认识的你丈夫?那把匕首是奥德议员的东西吗?"一整天我总算听到罗伦斯这小子问话了,而且跟我所见略同:好样的越来越象我忠实的仆人B了.
    "应该不是.奥德议员和我家老头子是好几年前来岛上购买蕾丝时候认识的,后来一起喝过几次酒就成了好朋友.那把刀,我们听奥德议员跟老头子聊天时候说过他反对普通市民配剑,自己也从来不带武器."
    这老詹姆斯的未亡人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个倔强坚韧的女性,如果换做一般主妇这个时候大约还沉浸在慌乱里没有办法有条理的叙述.
    "感谢您的帮助,愿主佑汝."我拉过书架边的方凳面对冈特坐下;"如果,我说如果犯人是一个人单独行凶的话.那么可以一刀毕命"铁棒"证明其伸手不凡,使用华丽的镶宝石匕首证明是个有钱人,拿走老詹姆斯的札记来消除证据而不是放火统统烧掉证明至少是认的字的.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这倒是,罗博特.传令回去追查精通武艺并且识字的有钱人.记住隐蔽行动;趴下!!!"
    冈特边大喊,边抱住老詹姆斯的未亡人按在地上.我也一个侧翻把罗伦斯扑到在楼板上.
    嗖 嗖 嗖 三声 两只滴着黑油的孥箭擦着头顶订到书房的木制墙面上.半个房间呼拉一下燃烧起来.
    "切 希腊火!"我贴着地板把罗伦斯甩到身后,在他身上狠狠的踢上一脚把他踹出门外:"跑! 下楼和那三个汇合."
    "距离装填再次射击还有时间.我爬起来,跨过奥德插着箭被点燃的尸体.撞碎玻璃向对面同样二层的小楼跳过去.
    差了一点.我抓住对面的房沿.一个的孥手探出头来抬腿意欲把我踢下楼去.却被我抓住脚踝扔到后巷的烂泥路上.另一个孥手已经已经丢掉十字孥,拔出一柄细剑向我脸上突刺.
    5寸长的短孥箭漆成圣马克的黄金色.我没看到谁射出的箭,却听到那佣兵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大头朝下跌落下去.
    "正中靶心,亲爱的!"我就势爬上楼顶.4个人在那里等着我.
    孥手刚刚扔掉十字孥拔出短剑,另外两个巨汉一左一右,手握双手巨剑.这三个背后貌似是个领头的 好象女孩子一般纤细的身才包裹着漆黑的长袍,有些大的兜帽盖住整个脑袋.背光完全看不清长相."场面小了点吧?"尽管赤手空拳,我还是会选择主动出击.在拿短剑的佣兵调整好姿势之前.我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向左上用力."喀嚓"一声 孥手的脸和手臂同时扭曲向奇怪的方向.剑尖经过他锁骨的位置.我用力按了下去.鲜血从伤口迸射而出.
    "下一个!"我刻意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左边拿双手剑的巨汉大吼一声高举巨剑冲过来.却在中途戞然而止 一只金色的孥箭没入他的喉咙.这次我看清了是冈特 那家伙看不出来箭法不错.
    我拾起死去巨汉的巨剑.让老娘告诉你们剑是这么用的!剑光一闪.右边的巨汉顿时发出惨叫. 他手里的巨剑断成两截,一道长长的血槽自己左肩划到右肋下.巨汉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剑即是人 两剑相交之时 拥有信念者无刃不断"
    最后剩下的黑袍人看不到一丝畏缩.面对一远一近两个战斗专家的威逼他甚至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此时我听到含糊的话语.一阵黑烟从黑袍人的袍底袖子里喷博而出.瞬息间笼罩了整个楼顶.我顶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冲向黑袍人站立的地方.可以想见的扑空.
                           
                VI
       
    "我收回犯人是单独作案的推断"
    等我们整理完现场的善后,已经是黄昏十分了.老詹姆斯的房子彻底少塌了架好在他的遗孀没有收伤.我让罗伦斯去一旁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我出50个金币给她.奥德议员的尸体被烧焦了而且被倒塌的房梁砸成了两截.他的家人索性各带一半抬了回去.死后还被争夺继承权的家人如此对待也够惨的.
    "哼! 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 最后又全不算了"冈特从鼻孔里喷出怨气.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一把攥住他的颈子.把他撞到墙上.冈特发出一声闷哼.
    "我明确的告诉你冈特子爵.我虽然受到朋友之托处理此事.但是 我不是什么先知.没有张嘴闭嘴告诉你个名字你就能去抓住原凶的能力.我会做的就是不断把错误的选项排除掉.一步一步来接近真实."我看到冈特的表情缓和了些:"而且我们今天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领头的人懂的巫术,他们应该为了掩盖什么而杀死了无意中看到他们形事的人.这些是不是该派你的人去查一下"
    我松开手.转身背对冈特子爵.大约10秒之后.我听到他说:"按她说的去查,阿尔提亚大人.我送你回去"
    我没立刻回答.而是转向一旁的罗伦斯:"罗伦斯先生.今晚就请到我那里好了".
    "不必了 我在圣十字去有客栈...."
    "罗伦斯.你也看到了,如今你也卷进来了 我无法保证你不会被袭击,到我那里至少我还可以保护你"
    吞下要被女人保护的不甘:"好吧"罗伦斯点点头.
    "我们走吧 "我对冈特说.
                    ================================
     
    "这位是嫖客 罗伦斯"我如此把这个商人介绍给阿姨和大叔 此时已经入夜了.
    我们坐在厅房的长条蹬上.阿姨从壁炉上的大锅里盛出满满的一大碗.递到我面前--------是混合了牛奶 咸肉 还有碎面包屑的粥-----------接着又给罗伦斯盛上一碗.
    "啊拉.阿尔提亚酱可真厉害 才一天就带会这么可爱的小伙子."
    罗伦斯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最终屈服于自己胃袋.跟我一样大快朵颐起来.


                        2月24日 狂欢节第4天
   
              I
   
    我不清楚罗伦斯这小子是真的过于正派还是他根本就是畏缩不前的代名词.反正跟罗伦斯这小子上床是个错误,比去市场上购买一个北非产的橡胶玩意自行解决尤有过之.
    我强吻他把药丸硬吹进他的喉咙,算是把错误纠正了一半.终于这小子插入我的身体,不自然的抽送时.我不爽的盯着他那刻意蓄起来的小胡子;"你那草灰一样的胡子是你看起来最男人的部分吗!?"我一口痰甩到地上.翻身把他压到跨下.
    .........
    我不清楚这是今天第几次.罗伦斯这小子象个泻了气的球瘫软在床上.一次,再一次老娘就能彻底榨干他.科隆大教堂的修士们比他可爱多了.至少懂得奉迎我.我一边收腰坐直身子,一边拎起这小子的大腿扛在肩上.把他那话放进我的体内.
    拨弄门闩的声音.
    我假装继续娇喘.自枕底抽出随身的匕首.
    "多亏了这并不陶醉的夜晚!"
    门被无声推开.即使彻夜奋战.我的匕首依然不偏不倚的插进了来人的脑袋.扔下跟烂泥一样的罗伦斯.踏着地上的月光到门口.将的死尸翻转过来扯去蒙面巾:是个黑衣男子.然而上弦月的微弱光辉不足以看清对方的脸.我转身寻找油灯.却听见楼下两声闷响.来不及穿衣服我慌忙跑下楼梯.
    "不用下来了解决了"
    声音的主人是莫雷尔大叔.他本是德国骑士团的骑士大人------是使用战斧的高手因为在演武中匹开过整块的岩石还有个"开山"的外号.直到他娶了"吉普赛魔女"艾丝拉姬达阿姨为妻被驱逐出骑士团为止.
    点燃门厅的灯火.我用手将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头发拢到脑后.次刻阿姨也从容的从卧式出来坐到长桌前.
    "啊拉,那小子被你弄的再起不能了吗."
    阿姨明显的完全无视现在的状况.经多见广且足够粗线条的她自然是有余裕视面前两具血溅当场的死尸而不见跟我闲扯家常.见他们二人都没受什么影响我的神经也跟着轻松下来..
    "老头子 你去把这两个------楼上还有一个吧我听到了"我点头:" 都扔到门口去 血迹我来处理.阿尔提提亚酱你没穿衣服快回去吧 别冻着"
    我没听阿姨的.跟着大叔一起把尸体堆到门口街上.才回到被汗水浸透的冰冷的床上.翻了几个身之后居然睡着了
               
              II

    细雨纷飞.将窗外的天空染为铅灰,却抵挡不住色彩斑斓的狂欢节.我被顶沸的游行吵醒,睁大眼睛,用力凝视了数秒床头柜子上的装饰坐钟:原来已是正午十分.
    懒散的爬起床.做完早上的梳洗.我找出一件黑色天鹅绒男装外套穿在身上.银灰色的狐皮衣领正好匹配灰色的马裤,一条银丝剑带系在腰间悬挂着一把装饰宝石的长剑.才穿带整齐就听到敲门声.昨天的传令兵罗博特和皮挨罗早已经等在门外.
    "我的身体怎么样?"
    偷奎被揭穿的二人满脸尴尬.我摆出此事就次作罢的表情 从二人中间穿过走下楼去.
    走进门厅,罗伦斯坐在长桌后面闷头喝着红茶.我还以为这小子经历了昨晚早已经哭着落荒而逃了呢.
    罗伦斯所喝的茶.是大约200年前阿拉伯商船从香料之国印度载来的.最开始被医生们当做草药来使用.其后150年过去了这东西不见的治病 但是味道的确不错.故而虽然做为舶来品价格不底 却仍然被欧罗巴从贵族到市民所广泛接受.摇身一变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饮料.(而至于传说产于丝之国茶.则只是君士坦丁贵族的奢侈品而已.)
    "昨晚对不起了"
    "怎么说呢,我不知道应该感谢你还是恨你"
    "那就忘了吧 早餐吃了吗?"
    "还没"
    "那走 咱们外面吃"
    意大利式的早餐一般是牛奶或者红茶陪上烤成金黄色的牛角面包.然而因为时间以过正午我又加点了甜菜.全熟牛排和鲱鱼汤.我曾经听说过船上的水手们要恪守吃鱼日和吃肉日的规矩.不过我是主教不是水手上因此没必要尊守.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家叫做"水城的猫"的酒馆.店招牌就是一只大号的花斑猫.而名字的由来这里豪爽的老板娘告诉我是因为她喜欢猫.谈话间我知道她有个有手好闲的懒汉丈夫还要支付儿子在神学院的费用.一般的女人早就被重压变的敏感而神经质.不过看她脸上一直挂着爽朗的笑容.还能不时拿出店主人的魄力吆喝伙计.我也不得不佩服一下这女中豪杰的气魄.
    "有什么新消息?"
    "阿尔提亚小姐!昨天风平浪静."罗博特抢先回答.
    "那个"铁锤"阿里欧死的时候似乎有人看见"紧跟上来的是皮挨罗.
    "谁?"
    ""暴燥船长"";"老板";"酒吧"
    "轮流说 罗博特先"
    ""暴燥船长"酒吧的老板 马杜克"
    "据说当天晚上和死者阿里欧在一起"
    "马杜克.他人在那?"
    "他的酒吧只有晚上才营业.不过...... "
    "说是酒吧 其实就是打黑拳的赌钱场子.阿里欧原来就是在那里打拳.我没少去那看他们打架"
    "我也是"
    "很好 我们晚上就去他的酒吧看看. 回去告诉冈特:我觉得还是分头调查的好."
    我在喝干见底的陶制汤碗旁边 放下一枚汉萨金币.
    "吃饱了,助手A我们出去走走"
    "去港口区?"
    "现在去那里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人都死了,那中地方交给那个阴郁又暴燥的冈特子爵就好了.我还没忘记自己是来享受嘉年华的.
    "那是要去那里?"
    "你想去那?"
    "..........什么?"
    "真是...看你就是有旁人便不能自己决定事情的人 难怪你是孤独的旅行商人 原来如此.咱们到水上市场走走采卖些东西 顺便帮你找找能赚大钱的猎物"


        III

    如水蛇般的贡多拉穿行于威斯尼水道一路向北.它有六齿钺戟型船头(据说每个代表威斯尼的一个区)和伊奥尼亚式的船尾.船夫穿着特制的横条紧身上衣.站在船尾用搁在弯曲的桨架上长单桨划船(船夫说为了在一边划浆而不至于不小心翻船船底是特殊的不对称型).尽管下着有些冷的细雨.我还是叫船夫放下活动船蓬.以便能看清河道及两岸的风景.
    船夫划出狭窄的水道..驶入大运河.这条宽阔的水道呈神秘和奇迹的逆"S"形,贯穿整个威斯尼.我们从一座有顶的白色石桥下面穿过.桥上雕刻着圣经和天使.没有第二座桥.偌大的威斯尼只有这么一座垮过运河的桥梁'人们称呼它为"里亚尔托桥";"白色巨象".或者说是"钱币桥"因为铸币厂就在东岸.著名的里亚尔托市场则以铸币厂为中心不规则的展开.
    "里亚尔托桥可有什么动静?"我调侃道.船夫咧开嘴大笑:"您不是放高利贷的吧我的夫人,".船夫熟练的将船靠上西岸桥下的木制小码头:"这不是到了吗,您还是自己去打听一下吧."
    我付给船夫1个汉萨金币.到达威尼斯这几天我一直使用金币并把多余的部分当作小费支付.把赎罪券和圈地换来的不义之财.付给真正辛勤劳作奔生活的人有什么错?我不花 自然被那些脑满肠肥的主教们拿去花天酒地.生下小修士出来则又要花大价钱到画廊购买"抹大拉的玛莉亚"来填满教会的墙壁.
    我和罗伦斯从桥上的24家商店和一些摊位开始.不晓的是不是错觉罗伦斯今天看起来畏畏懦懦.他今天还穿着那件毛毡束腰外套和灰长裤只过不鞋子上的泥土少了些.可能是擦过或者干脆是这几天路走的多些.对比我身上的银狐领短大衣十足是富有女商人跟她的倒霉伙计.
    "你知道那里有裁缝店吗?"
    扁鼻子的工艺品贩子的视线停留在我把玩的蓝宝石胸针上,"纯正的锡兰蓝宝石,两个达克特"
    "这么便宜,八成是假的吧"
    "威斯尼的规矩不讲价"
    "汉萨金币可以吗?"我懒得跟他磨牙扔出两个金币到他手里:"裁缝店在那里?"
    "也成"商贩咬了咬紧金币的边缘:"我老妹正好是干那个的.过桥,你可以在右手边第二条巷子里找到她.就在买面具的店对面."
    过了桥,铸币厂南边才是真正的里亚尔托市场.这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每间店面都不大.工艺品店的老板正责骂打碎了彩色玻璃制品的学徒.街边蔬菜店的掌柜大声叫卖西洋芹.芜箐和罗勒.我们经过一家卖烤牡蛎的摊子,买了几个(不用说又是支付金币)将其中一半递给罗伦斯.
    "那个 我说 那个胸针明显是假的"
    "我知道,懒的跟他磨牙而已.何况我得到想要的情报了"
    '那随便你"
    (反正你是有钱的主教大人,我这穷酸小商人还是少插话的好)对吧.看的出来他还对昨天夜里耿耿于怀.
    工艺品贩子的老妹并不难找.面具店的橱窗里挂满了金色银色的面具异常的醒目.而它对面的裁缝店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不过橱窗里一件白色配海蓝裙摆的礼服却华美之极.特别是胸前的孔雀胸针,成色十足的蓝绿宝石搭配黄金勾勒出孔雀的身体.三条用心串成的宝石链子作为尾巴垂到腰际.
    "礼服真漂亮"我推来门,对柜台后面棕色头发的女孩说:"那个卖吗?"
    "抱歉 那是先父的作品 尊贵的夫人您还有别的要求吗?"商贩的老妹是个小个子有着一对大眼睛 那眼睛明显看出了我失望的神情:"最近流行的乔奇纱长裙 哦 或者一件伊比利亚风格的马服."
    我没说话 把罗伦斯拽到身前 她上下打量罗伦斯:"您真是位好老板.是为您的贴身伙计裁衣吗"
    "他不是我的伙计.我朋友"
    "这样"女孩脸上写着您结交真广:"那么这为先生要什么款式呢"她从柜台后面转出来手里拿着皮尺开始为罗伦斯量尺寸:"跟您一样的款式可以吗?"
    "你应该问的是我这位朋友吧.毕竟衣服是穿在自己身上."
    罗伦斯踌躇半晌,总算把所要裁的衣服说了出来:蓝色的天鹅绒上衣搭配七分长的狐皮背心还有黑色羊毛马裤.(再有双糅皮鞋就完美了)这小子终于能恶向胆边生狠下心肠花我的钱了.
    "我可以马上动手 不过我裁剪衣服需要两天时间.二位可以把在威斯尼的下处告诉我 做好便差学徒送去."
    "不必了,我们来取.你手艺看起来不错.你哥没骗我'
    "我哥?"
    "那个工艺品贩子说是他老妹的店"
    "那个败家子偶尔也会做点好事.您没买他的东西? 我告诉您都是假的 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我对此不置可否起身告辞.
    就在我推开店门时.一个黑影发出怪叫震翅掠过巷子里的人群.下一瞬间,将一名阿拉伯打扮的男子从后面撞翻在地.鲜血崩溅到同行的少年随从身上.人群骚乱奔逃.挤作一团.惊叫声此起彼伏.
    "都扒下!"
    我冲着人群大喊.同时抽出配带的长剑.老娘难得的假期啊!.我是灾祸之国的女王吗? 我自己的答案的否定的.  
    如果说美丽与强悍的化身那才自然非我莫属.别误会我也不是骑士小说里纯洁高贵的女骑士.至少操过我的那半个科隆城不这么认为.某些迂腐的贵族老爷们也不那么认为.他们觉得女人就要小巧玲珑,乳房正好一握.本姑娘却偏要长个比普通男人都高半头的大个头.乳房硕大浑圆.(好吧我承认有些下垂)足够把那些领主老爷的榆木脑袋放到中间夹扁.再切下来插到他们灌肠过度而松弛的屁眼里.我不晓得罗伦斯是不是也持这想法.错误的以为我是个大块头的丑娘们才对昨晚耿耿于怀.
    我决定找个时间问清楚,但不是现在."怎么办?"罗伦斯冒出一句
    "躲回店里,或者跟在我身边"
    黑影没有离开而是在头顶盘旋.罗伦斯抽出短刀站到我左手边:"你受过训练?"
    "没 不过我好逮也是个商人."
    (这算什么回答.是不是商人跟会不会会计才有关系吧).我没泼他冷水而是用剑术里偷步的办法稍稍向左移:"跟紧我"我换成骑士在没有盾牌的时的双手持剑的姿势.(敌人在天上,我挡在前面也不见得就有用);"别乱动等那东西下来.'
    黑影盘旋飞舞.又一次俯冲下来.虽说我有喊过"趴下".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一时愣在当场.甚至还有一个修士模样的站在原地高诵福音.于是他荣幸的蒙主召唤.黑影直击要害在修士的左胸留下一个血窟窿.我紧跟在后趁黑影攻击修士减慢速度."喝!"挥出一剑.感觉不到切开血肉的质感.但剑尖上的确沾染了黑色的液体.
    黑影在半空旋回身子.原地(原空?)拍打翅膀.发出如两片破陶片相互摩擦般嘶吼.总算可以看清它的形貌.那黑影就如小时候故事书插画上的鬼怪一样长着一张猴脸.身体矮小而瘦弱就县一个一个营养不良的侏儒.四肢则类似蝙辐.前肢是带骨膜的翅膀,后肢带有利爪---------石像鬼.
    它瞪视着我双眼闪烁着红光.似乎为积蓄力量而愈来愈快的拍打翅膀.我后撤半步调姿势.剑尖指向前方.石象鬼又一个俯冲向我扑来.我以剑尖向前突刺.先前被砍中或者如人一样恐惧疼痛的石像鬼.旋身向右躲过.并急速爬升到我的视野之外.
    我不及转身.听见罗伦斯在喊道:"小心 又来了"
    接着.我听到一声惨叫.不属于人或者任何地上动物的惨叫.我的眼角看到罗伦斯挥出短刀.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完全门外汉的笨拙刀法.我只能说这小子走狗屎运.或者石像鬼单纯的倒霉.刀子砍入石像鬼的咽喉.石像鬼象是瞬间变成了一块不可能在空中停留的铁坫"咣!"的一声砸到湿潞潞石板路上.同一时间罗伦斯那小子双手报着左脚惨叫着跳了两下跌坐在地上.看来他的狗屎运使完了.

        IV
   
    人们渐渐的恢复平静散去.不多时.这条倒霉的巷子已经无人问津.空留下一座倒栽在石板路上的石像陪着阿拉伯人(他的随从不知道那里去了)和修士的尸体一伏一卧横在路上.细雨冲走血水在路边排水沟里汇成红色的小溪.哈 我有个邪恶的念头,想上去把阿拉伯人的尸体拖到修士的尸体上面.
    "怎么样修士我的长矛可锋利"阿拉伯人说.
    "你 你真厉害异教徒. 我的主啊 噢 耶"修士面颊扉红
    当然我忍住了.以骑士怀抱刚刚从恶龙口中救出的公主的方式.我把罗伦斯抱进裁缝店,让他在长凳边坐下.
    "英勇的女骑士凯旋了!救出了被困的王子殿下!"裁缝店的女店主.孩子气十足的学着童话里拍着翅膀传遍信息的妖精的样子.从柜台后面蹦跳着转出来."我是商人."我没理会罗伦斯的抱怨仔细端详那女店主的脸.虽然打扮的很成熟.不过年纪也就15 6岁的样子.
  "你多大?"猜年龄到底不是我的常项.我扒掉罗伦斯的鞋袜.轻轻碰触他的脚趾.罗伦斯忍住没喊出声.:"14岁 不过下个月就是我第十五个诞生日了."裁缝店的年轻女店主回答道.我让罗伦斯活动下脚趾.确定骨头没有问题之后.:"有酒吗.烈一点最好"
    女店主跑进后面的房间.我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此时有人粗暴的与其说是推莫不如说成撞开店门.5个身穿红锁甲内衬红色熟皮甲的男子-----城市卫队终于赶到现场.
    走进屋内.正中间领头男子用眼角看了一眼我和罗伦斯.那是野狗看到腐肉的眼神.老娘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我掏出代表4级司铎的圣徽在他眼前.
    "我是异端审判所的次席审判官阿尔提亚主教.外面那两具尸体抬到教会去.贴出布告等人认领.接着把那雕像还有断掉的石腿先送到你们在铸币场的据点.好好保管.它是重要的证物."
    "是 大人"领头男子.表情产生了180度的转变紧张的应道.看来我走眼了这是一条家养的狗.男子转身大声吆喝.守在外面的一群士兵把两具尸体还有石象拖起来运走.士兵里年轻的几个不时的用目光瞄着我.老娘没时间操你们.不过特许你们晚上和右手相亲相爱的时候想象我.
    我奸笑着不由自主的左手环绕着罗伦斯的脚趾来回抽动起来:"不好意思,只有红酒.怎么了 我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女店主这时候走了出来:"哦 谢谢"说真的没她提醒我还真可能就这么抱着脚趾用嘴聒起来.罗伦斯着家伙怎么也不说句话:"一会儿会更痛 喊出来会好受点"我看到他涨红了脸生怕喊出声的样子.
    这是我在汉堡的时候跟一个阿拉伯商人学的手艺.他用这个交换操我的权利.那时候我没少跟各类人玩这个游戏:你教我一个我不会的手艺.我跟你睡一夜.男人们教给学徒的时候往往会留一手.而为了得到女人一般都会使出全力.我从女店主手中接过酒瓶含一口在嘴里喷到罗伦斯脚上.那阿拉伯商人说这是他舅舅在遥远的宰桐学到的手艺 宰桐太虚无缥缈 我只知道这个对肌肉的损伤十分的有效.我开始用力揉搓罗伦斯的脚趾.一.二.三.四到第四下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叫"主啊!"而这个时候没叫妈妈的都是好汉.
    "站起来试试"
    "哦 ........不痛了.......真不痛了"
    "怎么谢我?"
    "耶?"
    "现在你不用躺到床上面对天花板.可以继续在这市场寻找赚大钱的机会,怎么谢我?"
    "啊! 谢谢司祭大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是个傻大个子的丑婆娘?昨天的事我道歉了.你多和我说几句话能死吗"
    "司祭大人你很漂亮 金光闪闪 美艳照人 只是我是个旅行商人你知道一个人旅行的时候除了自言自语根本没有谁可以说话.时间久了.我就是这样不爱说话的人"
    "这样.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
    "我们才认识两天 虽然 虽然你 你那样把身体给了我 但是...."
    我双手抱肩.感到脸上的皮肤皮肤热的发烫:"好吧!我的全名叫 阿尔提亚.S.拉斯普.金!是异端审判所的次席审判官!一个跟半个科隆城操过的婊子!我的音量逐渐提高"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不是因为因为权利和身份 而是作为朋友."
    "......我...我没想过...我可以和阿尔提亚小姐这样的大人物...做朋友...我只不过是个小商人"
    "这跟身份没有关系"我伸出右手作为一个选项给罗伦斯.他这类人始终还是需要有人推一把的.罗伦斯怯生生的握住.
    "恭喜二位和好"女店主笑眯眯把刚才那大半瓶红酒递到我和罗伦斯中间插进话来.我们三人便一人一口的开始传递它.
    "看不出来 你还真是怕寂寞的人"女店主凑到我耳边低语.我伸出手揉撮着她棕黄柔软的秀发.:"能告诉我名字吗?"
    "我叫莉尼安娜 莉尼安娜. 佐拉.朋友们都叫我风铃."女店主提高了嗓音
    "风铃?"
    "小时候的外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叫你前辈吗?"
    "?"
    "没有理由了 就觉得阿尔提亚小姐象个前辈的样子."
    "那叫吧"我耸肩微笑.罗伦斯也跟着微笑:"我们还要边市场走走 先告辞了风铃酱"
    "我也去 前辈 反正这条巷子这几天可能也不会有生意"风铃跟在我们后面麻力的锁门上好窗板像个合格的商人一样又确认一遍.之后几步蹦到我们前面模样又十足的孩子气.只不过 我自己刚刚还似个战斗专家一样挥剑.等风铃关店的时间却也拿着长剑挖街上铺的鹅卵石.没有资格评论别人.          
    "罗伦斯先生是旅行商人想必不清楚.想知道赚钱的方法.在市场上是绝对得不到的.商人工作的时候都相当的谨慎,无论你打听什么都会告诉你:"不景气啊 陪钱啊".毕竟在如威尼斯一般的大城市店铺林立很多人经营同类的商品.如果不小心自己的秘密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想必会变成十分棘手的事态."唯一的本地人风铃(其实偶不记得她名字了 只记得外号)在我们前面转过身子倒退着前进.这丫头跟后背长了眼睛的山猫一般敏捷.一路走下来没撞到任何人.
    "那也就是说 在这里闲逛也得不到什么了?"罗伦斯问到.
    "也不全是:观察.罗伦斯先生是商人想必比我这手艺人在行"风铃停下来细细的把玩一片银制桐叶胸针.我扔出两枚金币给店主.
    "想赚钱不易啊 还是拿着教会的圣徽敲诈勒索来的快."
    也因此那么多有钱人送自己的孩子进入神学院.教会并不干净.披着敬神的外衣作奸犯科也更容易成功.教皇声色犬马,主教纸醉金迷.反到是很多乡村修会的神父高洁而安于清贫.
    "原来我们在花教会黑心钱.前辈我要那个"风铃指向一个雕花衣柜.我掏出金币.风铃进去跟家具店交涉:"观察到什么了?"我凑到罗伦斯耳边.
    "恩, 很多店家都在贩卖某种植物的球根.连毫不相关的店家也是"罗伦斯把偏下巴家具店的看板:郁金香球根期票 一共有2张用一块玻璃夹在看板下面:"这个卖吗?"我对着店门大喊.店主人正好送风铃出来:"卖啊 两张480达克特.小姐有兴趣?"
    "问问而已."风玲拿出剩下的钱给我 我示意不要了她把钱塞进口袋回到我们的小队伍前头照旧倒退着走.
    "你觉得呢?"我问罗伦斯.
    "郁金香?"
    "恩"
    "我还没做过那么危险的买卖."
    诚入罗伦斯所说.期票交易可说是这十几年新产物.商人之间不以传统的钱到货清的方法交易.而是提前以当前商定的价格买卖某种在奖励交割的货物的所有权利凭证.这就好象两个醉酒的领主老爷给他们还不满周岁的孩子定下婚约.十几年后娶回一个美貌贤淑的处女自然欢喜.换成一个被马房小弟上过的智障丑八怪也得承受.
    "富贵险中求 这样我出钱.赚了归你.陪了我再去敲诈那里领主老爷"我把手搭在罗伦斯肩上:"总之先以这郁金香为突破口 你觉得下一步怎么办好呢 我的大副先生"
    "算是经验之谈,商人们虽然口风很紧.但是换到酒吧里三杯酒下肚也会吐露点什么 所以先去酒吧收集情报怎么样船长?"
    "很好!那里就有一家酒吧 左满舵我的舵手"我们跟着风玲转进一条巷子里招牌上写着"暴燥贵族"的酒吧.中途走过买帽子的摊贩.我扔下金币抓起一顶船型帽扣在罗伦斯头上.帽子有些到遮住了眼睛.不然还真有些象个大副的样子.

                V

    暴燥贵族酒吧.如其名字一样嘈杂.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酒气.潮气和脚夫.伙计们忙碌一整天后汗衫的味道.大厅很长从后门可以进到对面的巷子.天花版则有些矮..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窗户.即便是白天点起灯火光线也一样昏暗."...这里是地下交易的巢穴.秘密结社的线人们在此接头.刺客和雇主为一颗颗血淋淋的脑袋还价.瞧那边我甚至不怀疑厨房和里面单间里藏有古老秘道的入口以便商量见不得人的买卖贵族老爷逃跑"我边大声自言自语边穿过窄小的走道两旁是懒醉的人群和他们身子底下嘎吱做响的老旧桌椅.某个倒霉的酒鬼试图抓我的奶子被我一拳揍翻.踩过他的身体走到同样古旧的橡木吧台前.迎接我的是店主愤怒的眼神.
    "那这位小姐是想要秘酿的毒酒还是被杀死的人的肉呢"店主用力把木制的大酒杯砸到吧台上.他个子很高,眼看着就要顶破低矮的房顶.留两撇稻草一样的灰胡须.白色的麻木背心下面有着公牛一样的肩膀.右边明显大于左边.
    "别把融化的铁水混到酒里就好"
    我并未脱口而出.为了不直接演变成一场酒吧斗殴我换用比较温和的说法.
    "2杯啤酒.给我的闺友甜苹果酒.你原来是铁匠?"
    "我更擅长酿酒!"店主把两个大木酒杯装满啤酒.狠狠的砸在我和罗伦斯面前.酒沫飞溅到橡木吧台上.甜苹果酒是用小一点的陶杯装.许是怕陶杯损坏.它被轻轻的放到风铃面前.
    "掰手腕.胜者3杯啤酒."我用嘴吸掉杯顶的啤酒沫.看着吧台上刻的字读出声来.那字迹磨损的很严重.许是多年前刻的:"想不到在意大利也能喝到黑麦酿的啤酒"我又猛灌了一口将木杯推到一边空出地方.把右手立在吧台上:"来!"
    店主气呼呼的伸出右手:"弄断了骨头可别哭.我他妈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
    挣扎大约5秒之后.店主放弃了抵抗:"小姐你赢了啤酒!"他转向酒桶为了大木杯注入啤酒.身后传来"老本恩是真老了","盯着人家胸前看来的吧".装满啤酒的大木杯又一次恨恨的砸在吧台上.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妞你让我丢大了大人"换了一个以他来说显的亲密些的称谓:"不过,妞我佩服你.刚我是真想折断里的胳膊给你点教训的.要知道我老本恩这么多年没怕过谁-哦.或许要除了市民卫队的狗和该死的征税官还有珊娜.若是早上20年.....哎.我也是要养活妻儿老小的.祸从不口出年轻人算是老头子的忠告吧"
    "多谢 我活了28年了"我看着老本恩:"不象啊 别闹了"的表情.我的确看起来象是二十一二岁的姑娘:"有什么传闻可以告诉我们吗"
    "只要不是古老秘道的问题"
    我注意到罗伦斯又漠不作声起来.于是拎着他的耳朵强迫他说话:"好痛,放手! 本恩先生,我是偶尔注意到,很好奇.关于郁金香的期票交易?"
    "那个啊.你去交易所看一下就明白了"
    "我指的不是交易本身,有没有其他的.比如说市井的传说之类."
    "我听来这喝酒的水手说"老本恩打开了话匣子:"这郁金香是从闪米特宫廷传过来......."
    这个我也知道:十几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出使闪米特帝国.虽然这是出使实在没有什么政治上成果.但是这使者却把在闪米特宫廷花园里的一种花带了回来.这花的名字叫做dulband-------我不懂得那边的语言.我的老师路德神辅说可能是波斯语头巾的意思.因为花本身就酷似阿拉伯人的头巾------这传到欧洲就变成了拉丁语tulipa.也就是郁金香.
    等使者交了差回到家乡维生也纳.便把郁金香的种子赠送给自己一位园艺师朋友.而经过他这为朋友的手郁金香在欧洲顺利的发芽.生长.开花.因为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很多王公贵族陆续登门拜访.希望能得到一株郁金香.但是都被园艺师所拒绝.于是人们想到了偷.却被早有准备的园艺师逮个正着.不堪骚扰的园艺师一气之下把所有的郁金香都送给了朋友.不似乎园艺师一般他的朋友中有很多爱财的人.
    "......郁金香便是这么在欧洲流传开的".终于老本恩结束了长篇大论.罗伦斯作为见多识广的旅行商人想必是知道这个的由来或者干脆不感兴趣.只不过没有表现出不耐.(商人都学过如何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而且他们似乎只对能获取利益的事物感兴趣)只有风铃这丫头瞪大了眼睛听着.弄我都不忍心打断老本恩.
    "本恩先生,您的故事很精彩.罗伦斯说道:"我会记下这个故事以后在酒桌上可以拿他来跟其他的商人炫耀自己见多识广.而现在.......我看到很多人都在买卖期票......自己也有些手佯.如你所见我是个商人"
    "看打扮就知道了.我老婆也买了一张.为了这当掉了那条金项链.那是我娶她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怒气又一次又爬上他额头在那里纠结成一个大疙瘩(看来老本恩永远也别想当个合格的商人)
    "抱歉,我不知道"罗伦斯连忙陪礼.我可没这个能耐.我就算知道自己错的天怒人怨也要坚持己见.至少在嘴上.
    "道歉不如点再点一杯啤酒.你不是想要赚钱的信息吗那你不如问他"老本恩指指吧台左面格子.一个干瘦的男子许是醉了酒扒伏在大方桌边上.
    我已经喝光了那4杯酒.而罗伦斯似乎真想道歉.我们各点了一大杯啤酒.风铃喝完了甜苹果酒.换成一杯牛奶.我们三人起身 坐到干瘦男子对面."醒醒"我用酒杯敲打桌面.那男子猛的抬起头.他长着符合身体的干瘦的脸.肮脏的头发跟马棚里的稻岛一样零乱分岔.他用惺松的醉眼宽速的扫了一眼我们三人.又逐个盯着我们每个人看.最后扒回桌上.
    "给这位朋友一大杯啤酒 算我帐上"我冲着他的乱发喊.特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桌了起来.
    "你需要酒.我的朋友需要信息."我又把皮球丢给罗伦斯.
    干瘦男子警惕的看看我,偏过头去端详罗伦斯.扁平脸的女招待拿上酒来:"信息?你想听什么?"长舌"佩特什么都知道"
    "郁金香,确切的说是有关郁金香的交易"
    "郁金香啊"干瘦男子喝就一口啤酒:"要是有牛排就好了.烤的半熟的小牛排就好."
    "小牛排4个"花钱的时候我最享受这一瞬间.
    "谁把我告诉你们找我的"风铃指指老本恩:"想知道什么?"
    "交易,内幕.越多越好"罗伦斯摊开双手说道.我在桌子下面拿几个金币塞进他的口袋.
    "大约是和狂欢街一起开始的 到昨天更甚"
    "什么?"罗伦斯拿出一枚金币放在手里把玩.金币一面是汉萨的徽记,另一面则是一座王冠.传闻汉萨同盟曾经想建立自己的国家.还因此铸造了王冠.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北海之王的冠冕最终只是梦想而已.
    "交易和飞涨"干瘦男子跟抢一样从罗伦斯手里夺走金币:"你们是外地人对吧.威斯尼早就全城蜂起了.价格一天比一天高.低买高卖很容易就能找到下家.我看很多人早就倾家荡产的筹钱想要大捞一笔了."
    "照你这么说你说的这个街上人人都知道"
    "说点有用的!"我插话进来.
    ""永远的奥古斯都"乳房桥的交际花维罗尼卡说谁能买到这株给她就跟谁睡觉 不论任何人. 不过5500达克特,疯了吗"
    足够在圣马可购买豪宅的价格.
    "还有别的吗?"罗伦斯继续追问.
    "传说这都是梅第奇的阴谋."
    "继续"罗伦斯又掏出一枚金币.这次他直接扣在桌面上.作为商人他的确手痒了.
    "嗯..."干瘦男子又喝了一口酒:"说实话我早就破产了因为这该死的嘴巴.我知道的也不比街上的人多.不过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去打听.打听消息"长舌"佩特最擅长......啊 我的脚"
    长舌"佩特惨叫起来.看起来不知是谁从桌子底下恨恨踩他的脚.我用手肘捅捅罗伦斯.
    "佩特先生.我是否称你为骗子扭送给市民卫队取决于你的行动"
    "好吧 好吧 好痛 钱还给你就是""长舌"佩特排出那两枚金币,罗伦斯将其收进口袋.牛排上来了.我和罗伦斯还有风铃端着牛排回到吧台变的高凳上就座.留下"长舌"佩特自己啃剩下那一块.怎么不他妈咽死他
    "风铃是你踩的那个"长舌"吧?"
    "恩"风铃切着牛排点头:"很好,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作我的弟子吧"我把玩她的头发:"我早就是前辈的弟子了"我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
    "想怎么办?"罗伦斯岔过话头
    "你是商人你决定"
    "现在的情报是,1可以确定这泡沫早晚会崩溃;2现阶的确很容易赚钱;3货物似乎很贵"
    "总结的不错.你的意思呢?"
    "我是想大赚笔.可惜"
    (钱是吧)我耸耸肩,面向老本恩说:"这附近可住有什么为富不仁的财主?介绍个骗子给我补偿下吧"
    "我本想你们会给他点教训的,可惜...."老本恩说,他拿起跟我们喝酒一样的大木杯用抹布擦拭擦过一个就放在左手边"如果说为富不仁的话,夏洛克算是一个.他是个放高利贷的.据说还雇佣了打手.我原来就邻居就因为还不起债被打断了肋骨.没几天就死了.他就住在从这巷子出去后街那里最高的楼该死的犹太人都住在这个区.而魔鬼帮助他们来欺骗善良的基督徒."
    "哼.."我一口气灌完手里剩下的半杯啤酒:"罗伦斯,风铃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敲(诈)....不..搞点钱花."
   
          [VI

      后街的味道让老娘多少反胃.很多店家把垃圾和昨天的残羹剩饭倾倒在街上.还有流过排水沟的粪尿.威斯尼尽管算是相对文明的城市.但是光鲜的也只是外面而已.一旦走进后街就原形毕露.这在别的什么城市也都一样.我居住的科隆的时候.市政厅曾经发布政令禁止市民从窗口倾倒秽物.然而市民们依旧我行我素.最后市政厅不得不将政令改为:市民必须事先呼喊三次之后才可以将秽物自窗口倒出.
    那个恶棍夏洛克的房子就在后街酒口.高有5层是附近最高的建筑:"我要见夏洛克先生"我自报家门并出示圣徽给门房看.门房回了句:"请稍等大人"上楼去了.
    大约3分钟左右门房回来了:"请跟我来大人".我跟着门房爬上顶楼.钻进中央红色大门的房间.楼道里点着熏香.但同时却开着很多扇窗户.搞的香味和惺臭汇合在一起更加的令人恶心.
    好在房间里是关着窗户的.夏洛克是个矮胖子有个红彤彤大鼻头他从红木办公桌后面转出来:"欢迎您阿尔提亚主教大人.愿你们的神祝福您.请问您找鄙人有什么事吗.请原谅我貌昧,主教大人自然富可敌国.但是如果有个一时周转不开的话.鄙人愿意尽我所能"他的声音油腻好似把一袋钱币浸透猪油之后在我耳边晃来晃去;他的手掌相对不停的揉撮着.显然他把我当做借贷的了.
    "那里,那里.我们虽然在不同的地方祈祷,但是却侍奉同一个神.上帝拯救所有人.自然包括你我另外,我(差一点老娘二字就脱口而出)的教区虽小 却物富民丰.人们信仰坚定.乐于奉献.明说吧.我并非为借贷而来."我拉把椅子坐下,把昨天搭在右腿上.
    "那大人是要"
    "我听说曾经有人向你借贷,却因为无力偿还而被殴打至死.自然我不相信那些市井谣言,不过...."
    "那都是市井谣言不足为信,主教大人.您也知道那些无能懦总是嫉妒咱们辛勤得来的权利和财富.所以才编织各种谎言"
    "我怎么听说你的财富根本是跟魔鬼做交易得来的"
    "绝不可能 我对上帝一直是虔诚的"
    "很多异端都是虔诚的 我在审判所的时候每个人都那么声称.不过只要老娘略施小计....."
    "你不能威胁我.这里不是你的教区.我...我的朋友在10人评议会说的上话.想比你知道这个城市议会的权利大过教会."
    "原来你那么有背景啊.老娘告诉你.当年老娘在科隆大学读书的时候,便和你们的总督大人是朋友.我们一起学习神学.法律.战术.住在同一间宿舍.分享所有的秘密.我想你没有.但是假使你去过总督办公室的话.你也见过那幅<鲜花圣母> 那画里的圣木就是.因为菲利亚特那丫头想念我希望我在能她身边.,现在你懂了?"
    "我....我知道了,主教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他投降了.越依附权利和金钱的人便越害怕权利和金钱.对这种人从不是权利和金钱的主人根本就是十足的奴隶.
    "1000达克特"
    "大人......求求您.....我没有....."
    "你有"
    "遵命大人"他哭了这守财奴居然哭了.夏洛克以颤抖着手拿出钥匙 搬开墙上的宗教画.打开金库的门.
    "大人这是1235达克特,请您稍等容我清点."
    "免了,不用找了?"我提起办公桌上的钱袋扬长而去.同时也把"大人您不能这样"抛到脑后.
    .......我哼着流行的淫词浪曲穿过人群......
    推开门回到暴燥贵族酒吧大厅之际.感到一股异样的空气.风铃孤零零的坐在吧台边上.醉熏熏的酒客们不见踪影.代之以三个红袍子------城市卫队的人.
    我甩开阻拦我的红手.快步来到风铃身边:"怎么了?你没事吧?罗伦斯呢?."我急切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没事前辈.不过....."风铃用手指向左面的单间.:"跟我来"我几步走到单间门口,抬起脚破门而入.
    罗伦斯站在墙角.脸颊红肿,嘴角流出血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一个身穿红色锁甲的男子--------似乎就是上午见过的那个城市卫队军官--------用左手紧紧的扯住罗伦斯的领口.右拳高高举起.他听到门倾倒的声音作势要回身.
    下一瞬间,他松开罗伦斯的衣领.弓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我使足力气抡起大腿从后面猛踢他的命跟子.耳边响起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这一定是错觉.我抢步上前.拎起男子的头发.用力扭向一边使他面对我.得以仔细的端详他的脸.虽然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成滑稽的表情.但男子五官还算端正.但是凹陷的颧骨和闪着阴沉光泽的眼睛实在很难让人有什么好的印象.或许是天色以晚加之灯光昏暗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头没有獠牙的野猪.
    "猎场里的山猪怎么跑到城市里来了 还穿着人类的衣服 这是什么魔鬼横行的时代啊"我抓着他的头发拖行到单间外面.将他踩在脚下.接下来是一场不尽兴的酒吧欧斗.
    "活腻了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操你妈的死吧"
    我每骂一句就放倒一个那男子的手下.这几个人想必平时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是做尽坏事.今天落到老娘手里.便只有乖乖接受上帝正义的惩罚的份.
    "万分感谢你的相助"风铃搀着罗伦斯.从单间走出来.
    "说感激的话就见外了.伤没事吧"
    "哦.....没什么大碍,应该"我递出手帕给罗伦斯:"把嘴角的血擦擦"接着看向脚下的男子:"少装死!说你那.你叫狗屁名字".
    我用高跟鞋的鞋跟在他的肋下猛踢.男子发出待宰公猪一般的叫声.很长时间之后才勉强止住叫声.疵牙咧嘴的样子着实的难看.想必这一下真是爽翻他了.
    "小婊子!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男子跟三流剧作家笔下坏人的如出一辄.说着千篇一律的太词.
    "快说你他妈叫什么"我伏下身用手背痛抽男子的嘴巴.男子鼻子里嘴里喷出血来.
    "北细西,北细.猛似"男子含浑不清的回答.
    "说他妈清楚点.把糖吐了在说奶奶的"我抬腿又是一脚.男子咳出一口血沫.原来是牙.
    "贝西.蒙斯."这次清楚了:"美丽的夫人求 求你别打了 我都说"
    "你是干什么的"
    "城 城市卫 卫队的上尉.里卡尔多市场归我管"
    "杂鱼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没...没有...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意"
    "哼!还敢用谎言搪塞我.这个杂碎.蠕虫.下贱的疯狗!妈的.想蒙蔽老娘,你这种人也就陪当别人的走狗.吃别人给的残羹剩饭 干尽商天害理的构当 你也不同招拱了 老娘不需要 我就是喜欢看你痛苦 你明白?"我骑到贝西.蒙斯身上大打出手直到罗伦斯过来拍我的肩膀.我才意识到这头野猪早就不动了.
    罗伦斯和风铃如打量持刀行凶的陌生人一般惊恐的看着我.似乎也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的我.只有伸开双臂把他们缆入怀里:"没事了,我的朋友."
                     
            ======================================

    "你那个样子说实话吓死我了"罗伦斯开口说到,风铃附和.对次我无言以对只能叫老本恩上酒..早些时候我们打开门把市民卫队的人一个个人扔出去.在店外围观的人也陆续散去.老本恩是从后门回来了.想必也是从后门跑的:"人老了,胆子就越来越小"他自我解嘲.
    我们坐下喝了两杯酒.喝酒的当口我问了罗伦斯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给了我一个简短版:这个贝西.蒙斯在我去敲诈夏洛克的时候闯进来.赶走了店里的客人.威胁罗伦斯不要多管闲事.还说要最好忘记中午的事情.这蠢货简直就是不打自招的承认他和石像鬼以至与这些天的杀人事件有关.
    我们又点了一杯的时候.冈特到了(这次真快).我上前跟冈特解释情况.说到这个贝西.蒙斯:"这个流氓,城市卫队的耻辱"冈特恨的咬牙切齿. 不过因为他是豪尔.蒙斯议院的表弟.也只能听之任之.在难得的感谢了我之后.冈特命令手下拖贝西.蒙斯和他几个手下上马车先行离开.
    "还有话说?"
    "阿尔提亚小姐.明晚在总督府由总督亲自召开宴会.总督希望你能届时出席.你知道总督想念你."冈特动副官手中接过一个丝绸包裹:"你独自远道而来总督恐怕你没有合适里礼服就给你准备了一件.本来我想去你的下处给你.不过既然在这里碰到"
    我接过包裹:"这她还满有心的.嘛,转告艾莉儿:明晚见.对了,中午的时候......"我把石像鬼的事跟冈特复述了一遍.(至于那石像因为是经过贝西.蒙斯的手应该已经不知去向了):"我觉得这个贝西.蒙斯.是很重要的线索.他跟石像鬼有关.而用石像鬼则可以解释这些天大多数被害者死亡现场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原因(因为犯人飞走了).所以他可能跟整个事件有关"
    "这点我赞同.我的人已经盘问过阿里欧死亡的目击者马杜克.马杜克含混不清的说有是有翅膀的怪物杀了阿里欧.我以为他吓坏了.虽然石像鬼有些不可思异但是这样一来线索便连上了.我会连夜审讯.明早咱们在城市卫队办公室见."
    "可以,我问句提外话石像鬼可是恶魔的一种你不害怕?"
    "我可是涂抹圣油的骑士"
    冈特上马离开.我回到酒吧又喝了几杯.结了帐起身回住处.我不放心风铃便也把她带到了莫雷尔大叔的铁匠铺.当晚我挤到莫雷尔大叔和艾斯拉姬达阿姨中间.我怕作梦.怕梦到审判所里的事情.怕梦到那些因酷刑而扭曲的脸.

              2月25日 狂欢节第五天
   
                I

       
    今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只是可惜将阴云吹走的南风夹杂着亚德里亚海的咸味甚是寒冷.暴露在外面的手脸最是深受其害.我开始羡慕风铃那孩子可以赖在壁炉旁边.老实说我也很怕冷.
    早上起来我难得的穿了修女服.内白外黑两层长袍.外加头巾.虽然如此打扮会带来些许不便.然而这却是我手头最具保暖性的衣服.在寒风面前本姑娘也不得不低头认输.
    "昨天没睡好?"
    "压跟我就没睡,走快点好冷."
    我迈开大步走在前面,罗伦斯跟随在侧.我昨天穿的短大衣还有马裤现在套在他身上.那是我见他衣杉单薄硬塞给他的(这家伙今天居然没反抗).却意外的合身.
    我们来到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大教堂这座集合了拜占庭式.罗马式.哥德式却叫人没有一丝一毫伪和感的神奇建筑便耸立在广场中央.400根石柱拱卫着5座圆顶.圣马可像手持福音书耸立于穹顶阳台之上审视世人.这个时间早祷正在进行.远远的可以听到唱诗班咏唱圣歌的声音.不过伟大的阿尔提亚祭司可没有那个撒旦时间参与其中.更何况威斯尼属于威尼托教区.这是个小教区.这里主教是三级司铎我并不想喧宾夺主.
    "只要在地上行主的美德,早祷什么的倒在其次了"
    不好,换上这修女袍人也变了个味道.我并不迟疑径直穿过圣马可广场.登上总督府的金色阶梯.罗伦斯随后跟进.门卫是冈特的手下记得我的长相因而并未阻拦.城市卫队的办公室在一楼尽头.许是因为城内也出现了死者.冈特索性解除了封锁和宵禁.带人离开临时据点.回到日常办公的地方.
    "到了"
    我推开门.总督府奢华的房间.以甜腻的洛可可风格装饰.装饰着旋涡状浮雕的象牙色壁炉里.柴火"霹啪"的燃烧着.三男一女四个人各自坐在同样洛可可风的镶金办公桌后面.只有那天的秃顶中年人是熟面孔.我挥手打过招呼.进入内间冈特的办公室.
    "阿尔提亚小...修女,今天真早.难得看你穿这么正式."内室也同样是洛可可装饰.冈特身前是一张宽大的雕花红木办公桌.许是纤细的洛可可风支撑不了威尼托的棕熊.他今天在锁甲和镶钉熟皮甲里面穿了件厚羊毛马服.那只看起来冬眠未醒的棕熊依然懒散的趴在外袍胸前.沐浴着窗外的阳光.
    "贝西.蒙斯招供了.克莱茵家的雇了他.他就知道这些.这个蠢货连真正的主子都没见过.他一直只跟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接头"
    "我是冷才穿成这样!克莱茵?神圣罗马莫落了的那个克莱茵?"我左手搬着桌角,横担右膝,侧坐在红木桌上.
    "就是那个."冈特一皱眉,拿起茶杯.又原封不动的放到一边:"不过听说这一代.他们跟梅弟奇结了亲.得到资助颇有东山再起的架势.哦,对了,圣十字还有他们家族一座别馆."
    "把别馆建在沼泽地边上?除非是想隐藏什么.不然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我自己擅自点头称是.
    "我想过搜查那里,不过梅第奇应该不会答应吧.'
    "我试试.扮成女仆什么的混进去."
    "那.拜托了.'冈特难得的客气起来.子爵大人;城市卫队统帅身份自然光鲜也有难言之隐.
    "艾莉儿呢?"我从红木桌上下.
    "这时间"冈特扶起被我美臀撞倒的装饰座钟:"应该刚起来吧"
    "我上去看看(抱)她.(6年没见了,自从离开科隆大学开始),我会找机会混进去看看就这几天,那个别馆."
    从城市卫队办公室退出来,罗伦斯正等在门口.堂堂商会代表落的似跟班一般也真是凄惨.不过既然冈特的人已经解除封锁.那么对商会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不管为何原因罗伦斯大可以回去复命.他现在还留在这里可说完全是个人行为.
    我转身上楼:"你还跟着我,难不成是想趁早上无人盗猎小动物"
    "哈?"
    "哈什么.我要去的可是小姐的闺房."我伸手去摸钱袋.
    "不必了."罗伦斯拍拍口袋示意足够:"我到那里等你"
    "哈利酒吧好了"我顿了一下继续说:"回去把钱拿着.过会儿咱们交易所"昨天敲诈来的那袋钱被我遗落在老本恩的酒吧.早上的时候被老本恩发现便吩咐伙计送过来.那伙计居然没抱着钱袋逃跑.为这我赏了他10个达克特.
           
    我抓着雕金门环,将门拉开.应该是新上过油的大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小口苗?"我压低声音:"你的尾巴能给我拉一下吗"
    "什么人!"三十岁上下年纪带眼镜的女仆警告我:"退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总督大人的卧室吗"
    "你退下吧,这世界上还能这么叫我的也没几个人了.虽然我不喜欢"
    "是,小姐;"女仆行屈膝理.之后从我身边挤着门缝离开.
    "艾莉儿"我溜进卧室.象小时候偷偷钻路德神辅书房时一样:"是我啊,艾莉酱"
    "知道是你拉.我可是成熟的大人."
    "向成熟的大人致敬"
    我把身后的门紧紧的关上.卧室里宽大的洛可可式大床.挂着粉红色丝绸床幔.豪奢的天鹅绒窗帘已经完全拉开.阳光照到床中央一团毛茸茸的白色上.艾莉儿.菲莉亚斯.威斯尼第22任总督.身穿白色的天鹅绒睡袍.抱着羽毛被子.睡眼惺松的打着瞌睡.
    "小喵,让我看看你的尾巴"我扑上去抱住艾莉儿.她小我两年看起来却只有14.5岁大.这里的人们都叫她"公主"而不是"总督大人".
    "人家没有尾巴"我掀起她的被子.艾莉儿想要挣扎却因为太过娇小而无法逃离我的魔掌.
    "小喵怎么可以没有尾巴"我掀起她的睡袍.
    "我不是什么喵"艾莉儿继续挣扎.
    "有尾巴怎么可能不是喵"我开始翻找被子底下(是不是不小新弄掉了)
    "所以说我不是什么喵了"她放弃了赌气抵抗掘起嘴巴.
    "你真可怜.你的尾巴一定被坏人偷偷切掉了"我不再逗弄她:"怎么样,精神点了吗?"
    "那到是.来了就藏起来也不见我.'
    "所以就把拦摊子丢给我?你学坏了.那个无毒无害不可食用的小茉莉那里去了"
    "小茉莉现在是大人了;6年了,还好(吗).....艾莉儿看着我胸前的圣徽:"恭喜你荣升主教"
    "但还是不如你了.我想好了,等一两年.我把手边事情处理一下.就来威斯尼. 不过,眼前的这事情就够我忙的了"
    "我相信你没问题.你能来的话我可少费一半的心.'
    "看来我还推脱不掉了.嘛....我努力试试"
    "吃早餐吗?"
    "一起吧"
    艾莉儿吩咐下去.还是那个带眼镜的女仆.送上三人份的牛角面包和淡红酒.牛角面包是新烤的.我撕了一片放在嘴里.未及咀嚼......空气轰然震动起来.巨响贯穿耳膜.心脏.肠胃.直达脚底.我艾莉儿一时面面相觑.接着一起挤到窗边.推开窗子.
    钟塔倒了,圣马克广场的钟塔倒了.尽管建造时便有无数诅咒它倒掉.然而它今天真的倒掉了.像是被脾气暴燥的巨大男孩一把拍翻.卷起遮天盖地的烟尘.
                II  

    十几天前,从港口开始,毫不相干的人相继死去.城市卫队封锁了港口及所有的外岛.一无所获,反而徒增伤亡.
    两天前,我碍于情面接手调查此次事件.奥德于昨晚议员死亡.我和冈特在验尸时遭到袭击.我们杀光了娄罗.却放跑了领头的.
    昨天,正午,石像鬼出现在里卡尔多市场.贝希.蒙斯威胁我们放弃调查.反而成为口供的提供者.整个事件可能同克莱茵家族有关.
    今天.那曾经遭人恨的钟楼倒塌了.现在时间还只是早上9点.接下来一整都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艾莉儿跑下楼梯.
    艾莉儿的裙装是慌忙套在睡衣外面的.时不时会被裙摆裹住脚.我索性把她夹在掖下.踩着高跟鞋冲出总督府.
    广场上.冈特已经在指挥他的人清理坍塌的废墟.
    "什么情况?"我问道.
    "闪米特大使连他的马车被压在下面.今天是晋见日.他排在第一个"冈特大声指挥他的手下:"那边的.快点...你,再去叫几个人来."
    "知道倒塌的原因吗?"
    "我要是知道,就让他换个时间倒掉..我现在只希望我们还能挖出一个活大使来.不然就变成两国的问题了."
    "我怀疑是有人预谋使用什么手段故意弄塌了钟楼."女仆已经帮艾莉儿系好了后背的带子.虽然睡衣依然清晰的露在领口外面.不过看起来整齐多了.
    "哦,整个事件还有待调查.早晨寒冷.总督大人还是回府静候.这里交给我冈特就是."
    "你们又...."
    "上去吧."我揉撮着艾莉儿冻红的脸颊:"至少穿戴整齐再下来."
    艾莉儿没提出异议于是我们回到位于顶楼的总督卧室.我用脚把门关上.接着告诉女仆:"没事了,这里交给我".
    艾莉儿在梳妆镜前站好.我先帮她把衣服解开.将里面的睡衣脱掉.再重新开始系带子.......直觉告诉我背后有人接近.紧接着雪亮的刀锋映入镜中.我只来的及回头.却没有时间拔剑.
    "真主在上.阿....阿尔提亚小...姐姐.......你不是已经?" 刺客呆立在当场.手中还攥着出鞘的匕首.
    我上下打量他.刺客一身黑色的驼毛衣裤.外罩一件有些旧熟皮甲.没穿锁甲.却带着一顶打磨的锃亮的翼狮半盔:"我怎么?"他虽然脸上有伤疤的痕迹.但是没有蓄须.还是个少年.而且似乎认识我.
    "死了.在冰湖."刺客声音颤抖起来.
    "哈?.不对...贾西姆?"
    "恩,我:贾西姆","铛啷"少年的匕首落在地上.整个人扑到我身上:"阿尔提亚姐姐."我把他缆在怀里.吻他的脸.回忆.突如其来:

       
                    III

    史东.布莱特布莱德.用一只银制的玫瑰系住他纯白色的披风.他的板甲是镀银的.护喉,护胫.护肩.和铁靴都是白钢打造.打磨的雪亮的护手上雕着圣人的箴言.然而他自己却是个留着可笑八字胡的皮肤黝黑的汉子.不比他胸前的黑十字浅上多少.
    (他不喜欢我).史东的脸上刻着虔诚.神却没有给他太多的睿智和耐心.他清清嗓子:"阿尔提亚.德.拉斯普金.科隆大教堂.本党武装修女.转任条顿骑士团马林堡分团司库.履历........"他对着文书照本宣科:"好吧 你是这里的司库了.既然这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命令.不过我劝你最好深居简出.多多的向圣母祈祷宽恕自己的罪过."
    "我的罪过?哈..在那里?"
    "就在那里".他指着我的前胸.像是在指控两座属于魔鬼的山峰:"我注意了......当你走过中庭,穿过训练场...来到我这里.有些人不象其他人那么坚定.决心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主的事业."
    "他们都是教会的骑士"我嗤之以鼻:"理应管住自己的眼睛不用来脱别人的衣服!"
    "你引诱他们,错误在你."
    他指控,但这不足以令我退缩:"我是一名修女.在主面前我是你的姐妹.难到你在纵容你的兄弟强爆他们的亲人吗?"
    "你首先是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你在纵容他们.你自己就跟一个营妓一样.还能指望别人如何看待你!"
    "哈,原来;漂亮的女人就都该死.我告诉你我还是个战士.可以把你的那些强奸犯兄弟打的屁滚尿流."
    "男人战斗!女人祈祷!"史东喊道:"最好比你的脸蒙起来.穿更宽松的衣物.这是我的忠告.抹大拉的妓女"
    "我想你还不了解我. 我不叫抹大拉的妓女.在科隆,他们称我科隆婊子"
    我延回廊走向城堡另一端.(言语伤害不了我).两名青年骑士主动上前为我带路.遭到史东大声喝斥.接着他指派他的幕寮长莫雷尔为我带路.
    "请跟我来.阿尔提亚修女.司库塔在北边"印象里这是莫雷尔大叔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们再次横穿训练场.每当我们走过年轻的条顿骑士.便犹如苍蝇一般聚到我面前打招呼.看来我是这里唯一的女人.而这些年轻猎物正渴望着咬钩.
    尽管属于变相放逐而且这里领导者的并不欢迎我.但是普通骑士却为我所吸引.这这样.我开始了在马林堡的司库生涯.史东似乎希望借异徒的手,了结我的生命抑或这是单纯的不性看到我.时不时的派我带队出征.而我带给异教徒死亡.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插在长矛之上.我的部队英勇无畏.当但泽落入骑士团的手中之后.几个丹麦和挪威骑士跟铁匠秘密打造了翼狮银盔.订制血红色的紧身战袍.我欣然接受从那天开始改乘白马.
    但是,不断的征服和骑士们光鲜的外表.并不能掩盖狂信之毒.异教徒的立陶宛时刻戒备着条顿骑士贪婪的目光.东正教的诺夫哥罗德对鲜血与暴行无日或忘.甚至罗马教会的教友亦未能幸免.史东始终遵循着总团长的命令. 纵容着.战事连年.马林堡群敌环肆.却没有一个朋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史东开始信任我.让我跟随其左右.而我满眼看到的都是血腥的屠杀和虚伪的繁荣.那些曾经虔诚的眼神变的噬血.渴望征服的冷酷意志驱动着他们.大肆屠杀开始变成正义十字军休闲活动.
    我警告过史东.然而他只是告诉我祈祷.他自己也祈祷.之后对阿科本部的命令一字不差的执行."骑士对主君只有服从,对总团长亦然"他如是说.很多有良心的骑士因为流露出不满便被驱驱逐出境.任其在复仇农夫的劲孥下自生自灭.
    我旁观着这一切.因我无力改变.我试图用身体让史东服从.结果换来100皮鞭.自那以后我闭口不言.只剩不断的征战.白天在马背上.晚上在某个骑士挎下.
    我以最激烈的方式战斗着.将所有的愤怒住入刀锋.刻下一个个惊愕的头颅;把所以的渴望凝聚到那湿润的洞穴,享受一个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却觉得穿衣镜前自己的身影越发的单薄.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
    那是第三年春天,马林堡郊外的雪松已有绿意.阔野数则还裸露着褐色的枝条.我独自一人骑马出城.上一年鲜有战事.史东在上一个春天迎娶了丹麦公主.丹麦国王同时也是挪威国王和瑞典国王.在这个带三个王冠的男人的调停下.各方同意无限期修战.
    黄昏十分,整整策马跑了一整天的我看到一条溪边燃着篝火.一个带着大兜帽的少年坐在篝火边烤松鼠肉.四个身穿破旧锁甲.拿着短柄斧,生锈长剑和包铁钉棒的男子呈半圆型围在他身前.看来这他有麻烦了.
    我下马,把马拴到一棵橡树上.拔出配剑悄悄的凑过去.
    "是盗贼吗?"少年以平板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问到.
    "难到还是路过的戏班子不成!"一个头戴生锈铜半盔的男子叫嚣.惹来他们的同伴一阵讪笑.
    "再问一遍,是盗贼吗?"
    "我们就是杀人越货,你说是什么?"戴生锈半盔的男子把头探出来.对着少年吐口水:"站起来!把衣服都脱了."
    "抢劫弱者是不正确的."虽然这么说少年还是站起身来.(贤明的判断,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啊?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停见?"另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子凑上去,抬手将少年打翻在地.少年缓缓的爬起来"少磨磨蹭蹭,快脱"
    "好......."少年依言,慢慢的将披风脱掉.他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东方人的脸孔.与其是是少年不如说还是个稚气的孩子.分明的棱角过早的爬上了他的脸颊.但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瞳仁如9月澄澈的天空一般.映着篝火闪烁着光芒.那光不是狂热,而是来自年轻生命本身.
    下一瞬间.少年从袖子里排出短刀,深深的刺入头发蓬乱男子的胸膛.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倒在血泊里.不等其他男子从惊骇中醒来.少年左右开攻.血刃刺入两名男子的肋骨之间.而我冲上去挥剑斩倒了剩下的一个.
    "小姐?爵士?我想我该感谢你"我又一次注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杀戮过后的狂喜,亦没有夺走人命之后的负罪.对生命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没有烦恼,犹豫或是痛苦.那是圣人的眼神:"哦 哦..."我敷衍答应着少年:"修女......你多大?"
    "11岁,修女"那眼神不该属于他.
    "一个人旅行?你的家人兄弟没再一起吗"我和少年抬起盗贼的尸体扔到远一点的地方.
    "都死了,带假手的人杀了他"
    我们抬起第二具死尸:"想复仇?"少年被石头绊了一下,但他很敏捷的调整姿态:"确切的说,我找不到那个人,线索只有一只假手......"
    "能跟我说说你的家人或者兄弟吗?"
    "你帮助过我,我也不隐瞒.我们并非真正的兄弟.我是孤儿,并不知道的父母兄弟.然而他们养育我教导我在世界上生存的法则.或许你也听过黄金团的名字"
    "誓言如金"我自然听过他们的名字.以佣兵中少有的高洁而获得认可.也听到过他们全军覆没传闻不想是真的.
    "对,直到带假手的男人杀光了他们.我出去取水才幸免于难,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我所能让我的兄弟们得到灵魂的安宁"
    我们搬完最后一具尸.回到篝火旁.我拿出干肉和面包给他.他则把松鼠肉给我分享:"你觉得我可信吗?"
    "我跟修女初次见面,信任谈不上.但是我从心里想信任你"
    "缘分吧 或者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呢."
    "关于姐的说法,你在撒谎."少年沉吟了半晌:"但是我喜欢这个谎言"
    "那就跟我走吧.复仇咱们还是从长记忆.咱们"
    从那天起.我对了一个弟弟.他叫贾西姆,意思是强壮的.对于他我能做的很少,而且我很清楚其实拯救者是他被拯救的是我.

                      IV

    "不,这是不正确的,我立誓....."
    史东.布莱特布莱德如是说,(如果他每说一次天上就掉下一玫金币.那么用钱就足以砸光异教徒.)我从我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在马林堡分团长的稻草床上.我看不清他是闭眼,还是在看什么.就当他是闭眼好了.反正他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马林堡分团长的房间没有装饰只有一副武器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这刮擦人肌肤稻草床.
    "好一个侍奉神的清贫骑士"我在他耳边尽可能的低声细语,一只手抓过他的老二.几次推拉之后那玩意又坚硬的入钢铁一般:"再来一次怎么样,爵士"
    "不"他翻身坐到床沿上.壁炉的火早已熄.他在深冬的寒冷中颤抖.
    "孬种!你难道不知道几乎每个主教都有自己情人和的孩子们?我的采邑主教大人."
    我从背后强硬的抱住他,却被猛然推开:"不要!"力道之大让我整个人从另一边跌下床去:"求你"他站起来转过身:"对不起!我....."
    "你不过是个无用的懦夫!"我的嗓音贯常沙哑.听起来象极一个女人受了委屈强忍呜咽的样子.
    我把呆立在当场的史东丢给他的誓言.赤身裸体的摔门而出:"操你妈的孬种!"
    他的种子,顺着大腿流淌出来.他每次都积攒很多.15天.一个月.一股脑的倾泻到我体内.激烈的做爱.之后不欢而散.他羞耻的看待这肉体关系.却把誓言那个麻脸婊子如圣女一般供奉:"布莱特布莱德家就这么绝种好了.或者让那下面跟枯草一样的丑女给你生个小懦夫!"
   
所以说我更喜欢他的誓言兄弟们.穿过回廊.我用力踹每扇经过的门.直奔大厅.不一会儿二十几个精壮的汉子光着身子集合在我面前.我站在他们平日就餐的长桌上.他们盯着我看.欣赏我散发着成熟光晕的桐体.欣赏我浑圆硕大的乳房,欣赏我的纤腰肥臀.我蹲下分开双腿.以便他们继续欣赏我浓密森林下面那潮湿的洞穴.
    "干我,爵士们"士气不需要鼓舞.他们打着口哨,将我团团包围.两只手从后面将我紧紧的搂住.另两只则将我的乳房抓在手中.蹂躏扭动.我的乳头被人咬住.没有松口就狠狠的往外一带.乳头变的坚硬.疼痛.喷出奶水.
    "对,就是那里."二人前后一起抽送.我呻吟着.用双腿捆住前面人的身子,如英勇的骑士夹紧马腹.他们纵横驰骋.我用手尽量多的抚慰着迫不及待的骑士们.直到最后.伴随着两人同时将种子注入我的体内.我尖叫着将整个脊背仰成弧形.半条舌头吐在外面.很多种子洒在我脸上.乳房上.身上.多到蒙住了眼睛.我用颤抖的手拭去.
    "再来,噢,再来."我将钢铁般的棒子含在口中含混不清的说:"我..的....爵士们,再来."之后其整个吃到嘴里.
    "不愧是科隆婊子!"
    "啊 我受不了"
    "完事就让开该我了,
    我在欲望的大海中沐浴欢娱.直到潮水渐退.胃里.肠里.子宫里装的满满的:"咳咳".种子自喉咙反上来.我痴痴的咀嚼.又吞回去.我不知廉耻的当众尿出来.喷的老远.淋在壁炉的火上吡啪做响.

    第二天,草草的吃过早餐.贾西姆帮我穿戴整齐.跟随我来到会议室.贾西姆跟随我大约有一年了.这一年诺夫哥罗德人请回了年轻的大公亚历山大.普鲁士也变的越来越不安全.长年的横征暴敛结出的苦涩恶果.最终只能由自己吞食.现在条顿骑士若离开城堡必须全副武装结伴而行才能保证不被暴动的农民偷袭.
    会议上史东决定出击.与诺夫哥罗德决战.我激烈的反对:所有的暴动还没有平熄,消灭诺夫哥罗德也无济于事.最后甚至拔剑相向.然而史东只丢下一句话:"离开或者服从!".这愚勇的傻瓜根本不会思考.
    出征的命令就这么下达了
    接下来的故事.骑士团的典籍作家虽然随团出征.但是有幸活了下来,将其记载在神圣的羊皮纸上:楚德湖会战,此战我被任命带领第12联队做为预备队同时作为幕僚负责辅佐史东.
    我们在一个雪后的早上出发.誓师仪式隆重而庄严.500名条顿骑士和援军340名丹麦骑士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经由侍从连夜打磨的全身板金甲.光华夺目.装饰着精工打造的花纹和浮雕.
    我们自马林堡正门出发.我和莫雷尔陪伴在史东左右,贾西姆乘一匹栗母马骑在我左边(我反对他随我出征,但是却无法打败一个男孩的顽固).在我们周围则是条顿骑士团最精锐的汉子们.大风席卷,旌旗飘扬.我暂时脱离队伍.依次往回骑过成片的德意志十字,山猪,战斧.野熊......带阔边盔的德意志佣兵和多尔帕特人组成的辅佐军步行跟在后面.浩浩荡荡.他们有大约3500人.彩条和各色披风在他们肩头飞舞
    "咱们或许真的能赢得这次战争也说不定"我回到队伍前面.解下手甲揉着贾西姆蓬乱的头发开口:"前提是我们足够谨慎.步步为营"
    "好吧,我酌情会接受你的建议"鼓手敲打,号手鼓起腮帮.是得胜的曲调.
    我咽接下来的话,越过史东.望向莫雷尔.大叔正把玩一个香囊.那是吉普赛女巫的礼物.他们的关系在马林堡几乎人尽皆知.或许史东除外.我默然低头.如果说我根本就是披着修女服的婊子.那么至少这一次我在虔诚的祈祷.希望更多的人能活着回家.
    我们向诺夫哥罗德腹地挺进.沿路劫掠迫使当地异教徒改宗.在轻松攻占了多尔帕特要塞之后第二天晚上一股大约1000人的敌军袭击了我们.
    "无耻的异教徒竟然期待以夜袭取胜,跟我来让他们尝尝条顿骑士的厉害"    
    "分团长大人还请坐阵本营."
    一正哄笑淹没了我的建言.看来果然什么样的封君有什么样的封臣.史东命令传令兵吹响号角.骑士团已经展开有秩序的反仆.敌军在步兵方阵的挤压和骑士的分割冲击下纷纷倒下.士气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史东在帐篷外面上马.长驱突入敌阵.丝毫不管侧面是否有人掩护.(白痴)他刺穿了一个异教徒.并完美的折断了长枪.之后他并不减速而是拔出长剑:"Helfen! Heilen! Wehren!"那是骑士团的誓言.
    (真他妈英勇的山猪骑士!) 我用钉头锤敲碎一个步兵的脑袋.我没有乘马.诺夫哥罗德的民兵擅长使用弓孥作战.马上的骑士根本就是活靶子.
    "回来,分团长.你的职责不在那里"莫雷尔也是步行作战.长斧一闪便开了一个人的膛.热呼呼内脏流出来.那人徒劳的想塞回去.莫雷尔补上一斧终结了他的痛苦.
    史东没有回头.而是径直朝某个红色铠甲的骑士冲去(他要跟对方一对一决斗),他还是憧憬着骑士传说的少年吗."蠢货!"我对着他的方向怒吼.红甲骑士发出命令--------十几名十字弓手簇拥在其左右.第一箭象穿过纸张一样钉透盾牌.贯穿过他的手臂.第二箭刺中他的右肩:"孥!卑鄙的异教徒!拿命来!"(你才看见那十几个大活人吗?)他的马撞翻一个重步兵.虽然踉跄仍忠诚的继续前冲.剑光闪动.两个孥兵倒地而亡.史东向左面带马,然而用力过猛使那马人立起来.战马代替了他.所有的孥箭都钉在马身上.坐骑向侧面倒下.压住了分团长的腿.然而英勇的史东.布莱特布莱德采邑主教挥舞长剑又砍翻一个孥兵挣扎着爬了起来.
    红甲骑士暴露在他面前.
    史东横剑斩杀.骑士的头颅带着覆面全盔和断剑一起飞向天空,滚落在烂泥里.鲜血如喷泉一般泼洒出来.孥手们四散逃跑..其中一个试图反抗.却因为过度惊恐,面对面将孥箭偏离到分团长的大腿之上,史东给予他无情的利刃.
    战斗接近尾声.史东大声命令禁止追杀逃亡者
    "白痴,他们逃回去又是诺夫哥罗德的士兵"
    我又一次把唇边的话咽回去.开始指挥部队灭火.掩埋尸体.打扫战场.此战我们杀伤200,损失33人.击毙沙夏.基里杨诺夫男爵.
    "他自己我不管,希望我们的分团长大人至少在布阵上能注意下侧翼的安全"事后我对莫雷尔如是说.大叔没回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我们再没遇到大股敌人.直到楚德湖边.
    "根据斥侯回报.亚历山大亲王与安德烈大公带领12000人在湖面北方列成方阵"我拾起一块碳在地图上湖的南面画出大致位置:".敌众我寡.而且我派出去的人回报:湖面甚滑并向我方倾斜.我方很难有强势的冲击.因而我提议:全军下马作战.以方阵守势应对".碳块在北面画出一个圆圈:".敌军拥有数量优势,见我方示弱.必然进攻.我相信精锐的我军实力并非诺夫哥罗德人乌合民兵可比.只要守住敌军的攻击.待其士气衰弱.我军反扑定可取胜"
    "你想让高贵的骑士像赤脚农夫一样在自己走路?""大个子"斯通叫喊道,他是贵族的私生子.:"战马就是骑士的双腿,我砍下你的双腿你同意吗?"
    "我应该先砍下你的命根子."我回击:"你找老娘跟你睡觉的时候怎么老实的跟绵羊一样."
    莫雷尔大叔瞪了斯通一眼:"我赞同阿尔提亚修女,敌军擅长孥箭"
    "上帝的骑士从不惧怕魔鬼的武器!"这次是艾德温修士.
    "谁都不怕,我不希望你白白丢掉性命"
    "你怕,你怕再也见不到那异教徒娘们.艾德温修士猛的站起来指着我和大叔的鼻子:"那边的小婊子你怕再也没人操你."
    "我把手握在剑柄上:"艾德温修士,你跟我练练,外面,咱们来个痛快"
    "这是作战会议.不是战场"史东提醒:"坐下."没人听命:"坐下!!!"
    艾德温修士应声坐下.我咒骂着他全家.只把剑收回鞘里.
    史东无视我还站着:"斯通,艾德温.你们的部队现在教给莫雷尔指挥.你们两个编入预备队由阿尔提亚修女指挥你们"他蹬视着这两个人丝毫不给他们张口反驳的机会(这还不错)我绝对由骑士组成先锋使用楔形阵攻击(等等,这各打50板算什么!)步兵随后跟进.两翼由轻骑兵掩护.进攻时间是明日拂晓.解散!"
    "史东!"
    "我说解散!"
    VI
    清晨整队之后,.史东命令司号吹响号角.德意志和多尔帕特辅助军射出漫体内箭雨.战争开始了.
    尽管以旧伤未愈劝阻过他.但是史东一意孤行.亲自带领骑士突入诺夫哥罗德共军中央部.战斗平凡的开始,也平凡的进行.丢下尸体.同时堆积敌尸.敌我双方都在单纯的凭力量战斗.凭血性砍杀.英雄而训练有素的条顿骑士占据了上风.
    然而并非没有隐忧.亚历山大将他精锐的诺夫格罗德步兵安排在两翼.而中部则都是由征募农民组成的轻步兵.所以条顿骑士们一直都在与敌人的次要战力交手.亚历山大一定在计算着什么.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几次带领12连队试图穿插进攻敌军侧翼.都在密集的长矛阵和箭雨下无功而返.
    刀剑交错.弓矢破空.马蹄声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上午就在这一片混杂中过去了.我在楔形的尾部眺望战场.这是一场缓慢的死亡.致命的一刀出现在正午十分.一队打着黄盾蓝狮旗的骑士穿过楚德湖北面的溪谷进入战场."妈的完蛋了!"我咒骂道.
    一个传令兵摇晃着骑马来到我的面前.
    "阿尔提亚司库......"他吐出血来.几支箭插进背后.在前胸露出头了(他活不久了)我没阻止他.让他完成最后的使命:"第一,第四,第七连队.......全灭......分团长..行方不明."他从马上滑落下来.贾西姆过去试探他的鼻吸对我摇摇头.
    过于薄弱的两翼是败亡的主要原因.亚历山大配置在两翼的精锐步兵发挥了作用.条顿骑士开始被挤压.空间变的狭窄.使战力无从发挥.骑士团从攻势变成苦苦支撑.那队亲卫骑士已经绕过战场.开始攻击我的第12连队.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贾西姆吹响撤退的号角."
    "阿尔提亚修女.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斯通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艾德温修士则愤怒的扶着剑柄:
    "我军会因此溃败的.而且分团长他....."
    "我们已经失败了!难道你想要等到诺夫哥罗德包围了咱们再一起死个干净吗?"
    默然,我盯着他们两个继续说道:"不管死活史东分团长至少是无法指挥我们.现在我是这里最大的.听我命令.不想全军覆没在这里的话.全体向南坚决挺进到湖的最远端.在那里依托森林重整.撤退时间是天黑以后."
    贾西姆吹响号角.条顿骑士们开始撤退.我带领12连队的82位骑士猛冲亲卫骑士.一时打退了他们.紧跟着整个骑士团开始有秩序的撤退.诺夫哥罗德军紧紧咬住我们.让我们每后退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大个子"斯通死了一支流矢刺穿了他的脑袋.很多人也死了.但是我们终于到达了湖的尽头.我一边剩余的部队重组.一边指挥抵抗敌军的冲击.莫雷尔大叔分担了很多工作.感谢他我们坚持到了日落.队伍的重整也基本结束.
    "我们已经被三面包围了.背后的森林也不能说完全安全.形式对我军极端不利."我用折下来的枯枝在雪地上比划着:"根据斥侯的观察亚历山大的本对布置在南面.东北两面也都陈有重兵.唯独西面森林没有追兵阻挡.当然这很可能是个圈套.要在森林里隐藏一几颗树十分的简单.然而我们别无选择."站起来.用靴底抹掉比划的痕迹:"莫雷尔.带上丹麦人和受伤的人们走西边"
    "那你怎么办"
    "我殿后."
    "你还年轻.让我...."我打断他的话:"你有爱人!"我把手塞进他腰间的口袋反复的摸索扯出那个香囊塞回到他手里.压低声音:"我是个不肖女,一个婊子.不过你要比我正派的多."
    "这是命令!"我扯着嗓子大喊:"贾西姆跟你一起走"
    "修女我..."
    "这是命令!"我重复一遍    
    "诸君!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命令,悉听自愿.选择离开不会有损你们的荣誉.有志跟随我的人则要做好看不见明天太阳的准备!"
    在场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我.
    "亚历山大在等待.等待我们撤退.因为我们固守在这里他便无法打挎我们.但是我们却没有这个选择.我们没有援军.这里的人便是马林堡分团的全部.我们如果选择待在这里只能等来更多的诺夫哥罗德人.只有死路一条.他觉得我们走头无路.正在欢喜的窃笑.不过他错了."
    我拔出剑插在地上:"他忘记了我们是英勇的条顿骑士.武装起来的主的骑士!南边!我们故乡的方向!他阻挡我们!嘲笑我们!然而我们偏要在他用钢铁铸造屏障上打出归乡的风穴"我刻意让声音变的低沉:"即使粉身碎骨!"紧接着一口气怒吼出来:
    "要帮助就用自己的双手来扶持!
    要救治便以自己的鲜血来滋养!
    要守卫便吾等既是最后的盾牌!
    就算是自掘坟墓又如何!倒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不正是我等的骑士的浪漫!
    铠甲即是我等的裹尸布,长剑即是我等的墓志铭!!!!
    那么,现在?......"
    "我读过几本说,英勇的骑士可以勇敢的面对死亡.我害怕.即使我是一个修士.即使教皇告诉我为主而战者可入天堂.我仍然害怕."艾德温修士说道:" 我到现在也害怕,但是我决定跟随一起浪漫一次!"他单膝跪下:"女士,我曾经无理的冒范您.您还能收下我的剑吗."
    "阿尔提亚....你...."莫雷尔欲言又止.
    "哼!!看来要跟婊子一起去死了!"
    "我就知道阿尔提亚修女会这么说."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算我一个!"
    "我去"
    "我也去!"
    "我!"
    ......
    "诸君!以汝等为兄弟乃是妾身的荣光!"
    入夜.莫雷尔带领着伤患和丹麦骑士还有贾西姆先行开拔.留下的人作着最后的准备.艾德温带领骑士们做晚祷.我没参加.而是在夜幕中等待.
    "都准备了好了吗!"我代他们回答:"好!让我们杀入异徒的心脏.撕扯他们的血肉!帮助!救治!守卫!"
    "吼!吼!吼!"我听到身后的呐喊声
    "冲锋!"
    马蹄声响彻云霄,我觉得整个楚德湖都听见了.我们呐喊着.没等诺夫哥罗德人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冲过路障,跳过战壕.我当先杀入,红披风在身后飞舞.钉头锤挥舞.敲碎哨兵的脑袋.
    艾德温跟在我左面,他砍下一个轻步兵的肩膀.又一个民兵冲上来被他带马踢翻在地.诺夫哥罗德人迅速的组织起来.领头的骑士高喊着:"放箭!"修士死于这场箭雨.我则比较幸运.一箭射中大腿:另一支则穿透了肩膀:"杀进去贴近他们!白刃战!"
    很多条顿骑士倒下了,但我们杀的更多.鲜血染红雪亮的刀锋.凝结使之变钝.但我等仍奋力挥砍,我的马死了.于是我弃马步战.三连长枪.红盾黑狮,舞蹈少女......他们挑战我.死在我的锤下.舞蹈少女用链枷敲断了我的肋骨.我浑然不知疼痛.转身面对下一个对手.他的盾牌上是展翅的苍鸬.我疾步上前.他倒下马去.一把匕首从侧面插入铠甲的缝隙.杀死他的少年抽回匕首.
    "贾西姆,你在这里干什么?"
    "修女!我是你的侍从"
    "修女没有也不可能有侍从!"
    少年底头不语,我意识到言语伤害了他.然而我只希望他现在离开.又一波箭雨在这时袭来.没时间思考.身体已经抢先挡在箭矢和少年之间.
    "修女.....!"
    我双臂用力环抱折断射中前胸和肩膀的箭.之后我用拿盾的手提起贾西姆的衣领.杀出一条血路.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跑!向西森林里跑!"
    "修女....我们可以一起......呜...."
    我吻上贾西姆的唇.将舌头伸入口内.与他的舌头搅在一起.轻轻的吸吮再把温润炽热的气呼入他体内.少年没有挣扎.而是紧紧的抱住我.当他开始摸索我的身体.寻找衣带的时候.我松开他:"下面的事,我们约定"我撒慌:"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将手按在胸前起誓:"现在,跑!"
    少年看着我.我对他微笑:"跑起来贾西姆"他抹去眼角的泪痕:"跑!"他转身却又扭过头看我.之后义无反顾的奔跑起来(好运!强壮的孩子)我暗自祝福他(接下来让我尽情燃烧!)
    我转向战场的方向踩着堆积的尸体.跳起,在空中将钉头锤高举过头. 落下,飞溅的鲜血把惊愕的表情贴在那民兵的脸上.之后我保持落地时半蹲的姿势向前突进 以盾顶住一个步兵的腰间用力掀起把这倒霉蛋扔到冰面上.并在下一瞬间横扫手中的钉头锤砸碎另一个家伙的胫骨.那家伙的血喷到我的脸上.激起了对鲜血的渴望.一边以舌间舔诋唇边的血腥 我一边缓缓的站直身子.将盾牌弃于雪地地上.
    "主使风吹拂 主使光生明 主使圣火燃温暖四方 权能无限量!"
    我一边高声咏唱赞歌一边用双手握紧钉头锤的握把.很多条顿骑士已经倒下.敌军开始向我聚拢.来的好!
    " 慈爱深莫测 歌颂声不息!"
    我上身不动向前偷跨一步左右开攻放倒面前的两个敌人.
      "天使在天上 地上众生赞!"
      突刺 闪避 就势侧披.一个绿甲骑士应声倒下 我决定不统计这是今天第几个......只要把他们拖在这里.尽量久的,贾西姆......
      后背一阵巨痛.我看见胸前露出半截长矛的尖端一个盾牌上描绘着冰原狼的骑士的冲上来我没给他扬名的机会.我向后疾退两步由着长矛滑过体内 两剑挥空 从伤口的感觉那长矛手没料到我这一反应还紧握长矛傻站在原处 应该能干掉他. (赌一把) 我以左脚为轴原地右转 我感到剧痛同时听到长矛"咔碴"折断的声音.
      "随从众天军 尽力 尽力 尽意!!!"
      我压住疼痛将愤怒连同这痛楚挤压.镶进那该死的长矛手体内,先是肋骨之后是飞溅的内脏他的尸体跟着我的旋转画出一到半圆的轨迹最后抛向空中滚落到雪地上 .我看见他的尸体不甘心的抽搐着.
    老娘才没那么容易倒下 我还不能死.还需要时间.
      "人舌何能述我主关切心 赞主之名!"
    我从前面把那半条长矛抽出来 狠狠的插在敌军的尸体上"我说 你们以为老娘我是谁啊!"肆无忌惮的大吼起来.恐惧已经点燃.骑士和士兵一样颤抖着后退.我抡起钉头锤横着扔了出去 砸中一个士兵的后背和冰原狼骑士的右胸.随后跑起来冲向人群,抓起一个轻步兵的腰带抡起来 这次砸倒三个.
    我没有手套摔在骑士的脸上,骑士们也不敢再挑战我.踩过骑士的尸体 ,伟大的阿尔提亚修女终于冲进人群.挥起拳头击碎他们的下巴!抬起脚踢爆他们的卵蛋!用头撞掉他们的门牙!用嘴撕下他们的耳朵 我开怀大笑."代主宽恕你们 说!要天堂还是地狱"扔掉锁甲.撕碎战袍"你们看我这美妙肉体了! 你们那就只知道撒尿的东西能不能硬一点到老娘这天堂之门里走走 你们看圣经里说的蜜都多的流淌出来了"老娘跟行乐时一样快意的痛打着那些瘫软在地的懦夫:"操你妈的看你们那个傻逼样子还是下地狱去吧!带我问候撒旦的母亲!"
    又一波箭雨袭来.比任何一次都猛烈:"操!,连自己人也一起都......"
    .............贾西姆..........父亲......雷塞尔........
    ........天堂?......黑暗无光是地狱才对........
    ........第几天了..............
    ........诺夫哥罗德人那去了................走了?.................
    一场梦?我想.但是为什么梦里怎么回有如此的痛楚......我怀疑自己发烧了.......渴!水!给我水!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雪,飘落到脸上融化.天空冰冷苍白.那喘着粗气的丑陋阴影却非要摇晃着笼罩着我.(看不清天空了!)
    全身疼痛刺骨.然而我能感受到下体那熟悉而异样的抽拉.左手开始缓慢的摸索.(用剑的手还好用)感觉到湿湿的东西.血?下一瞬间.雪.我肯定,继续摸索.直到手指触碰到更加冰冷的钢铁.猛的握紧他.
    钝刃犁过大腿.也割下了丑陋阴影的鸡巴:"啊啊啊啊啊啊啊........"猪被疝掉时候的惨叫.享受着.在这至高的绝望哀号中.嘴角仰起微妙的角度.干裂的嘴唇被撕扯流出血来.我大笑出声.笑声中挺身坐起.断矛插进那闪硕着恐惧的瞳孔.
    "敢奸老娘的尸.你还早一百年呢!"阴影倒伏甩在一边.我始终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没有鼻子.我还看见几张有鼻子的脸孔:"捡骨的?"喉咙干涩如火.发出的声音几乎惊吓到自己:"有水吗?"
    "酒..酒..酒可以吗?"一个面容枯缟的男子用手拖着僵硬的腿说道.
    "把酒留下,之后滚!"
    男人慌乱的解下牛革水袋.水袋落在地上.他又连滚带爬的拾起来.丢到我手边."滚吧!"男人们相似得到教皇特赦的死囚一样飞也似的奔跑起来.
    我把那仍然充血肿胀的鸡巴从体内拉出来.凑到嘴边闻了闻.骚臭难耐.我打消了拿鸡巴下酒的愚蠢念头将它远远的丢出去.咬掉橡木塞.豪饮起来.是浓烈的阿维瓜特酒.用脚把眼睛上插着断矛的尸体翻过.咒骂他.
    他是个完美的酒友,聆听你所说的每几句话.从不反驳,绝不讥笑.你肆意的欧打也不还手.除了不会喝酒.他死了,我醉了.
            VII

    艾莉儿并没有追究贾西姆,而是把他交给我.这出于友情和信任,同时也因为那个闪米特大使虽然被落石砸断了腿需要修养.但是至少还活着.事情没有闹大.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经过这一翻折腾快中午的时候我和贾下姆才离开总督府.
    等不及的商人正在哈利酒吧门口张望.不用说他已经进进出出很多次了.这一次我们跟在后面一起回到酒吧大厅.哈利酒吧的装簧相当的考究.墙壁上还挂有名画家的手笔.罗伦斯坐在靠运河的窗口边上.我坐到他对面,贾西姆在我旁边.运河上船只来往不断.无数支船浆起起落落.将原本清澈的河面搅起白色的泡沫.结束了十几天的封锁商人们自然忙着要把损伤赚回来.
    叫了小牛排作为午餐,一边用餐叉把切下的肉送进嘴里,我拿左手的刀指着罗伦斯:"克拉福.罗伦斯旅行商人."刀尖转向贾西姆:"贾西姆我原来的战友"
    "现在是自由佣兵"贾西姆补充到,
    "闪米特人?没有姓?"
    贾西姆继续对着牛排埋头苦干,能吃的时候就尽量吃,能睡的时候就尽量睡.他的佣兵义兄这么教给他;"我是孤儿."罗伦斯连忙道歉.之后又陷入沉默.这两个人都是没别人开头就能漠不作声好几天的主儿.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有必要再找个爱说话的跟班了.
    女王陛下率领她的两个跟班驾临交易所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午开市.为了支持郁金香的交易.交易所在门外搭起高台.台子上树立起巨大的揭示板.一个学徒摸样的年轻人正踩着梯子把写有最新行情木牌挂在揭示板上.全线飘红.交易所的人习惯把上涨的行情用红色书写而下跌的行情则用黑色书写.
    我让罗伦斯去采购郁金香期票.自己则盘算着找点乐子.具体的计划就是:拿一个年轻的血气方刚的商人小子开心.自己装的柔弱一点.博得同情之后暗示情爱.那小子春心大动的时候便告诉他我是欠了罗伦斯一笔巨款才跟他一起旅行的.他一定回去找罗伦斯提出代我偿还.或许还会提出决斗也说不定.罗伦斯被他打的节节败退.我则在最后时刻杀个回马枪.自然这有赖与罗伦斯配合.贾西姆就扮演富商罗伦斯的保镖好了.
    许是察觉了我的阴谋,罗伦斯那小子回来的还真快.也罢这成功的阻止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在感情上受到伤害.
    "这么快?"
    "出售的人很多,似乎人们都想着出售赚钱,再买进更多."
    "这是个好途径,据我推测狂欢节结束之前这中全线上涨的行情不会结束.我们就先从低买高卖开始吧"
    "阿尔提亚小姐如何知晓行情不会在狂欢节之前结束?"罗伦斯脸上写着疑问.提到经商他做为老手的他对我这个修女有质疑也是自然的.
    "那还用问.狂欢节的时候人们都是无比亢奋的."丢给他不负责任的回答.我们今天就此打道回府.晚上的宴会(还是舞会来着?)还多少需要准备一下.
           
        VIII
    我拜托艾丝拉姬达阿姨烧水并准备了大木桶.罗伦斯和贾西姆用水桶把开水提上二楼,倾倒在大木桶里.之后兑以一定程度的冷水.而我脱的一丝不挂盘腿坐在床上等.
    不似那些虔诚的教徒我不拒绝洗澡.虽然野兽的味道可以让男人勃起的更坚硬,抽拉的更猛烈.可我同样懂的物极必反的道理.据说在维也纳有过一位虔诚的女男爵.不只终身未婚而且自15岁开始到52岁临终都没有洗过澡.(我敢打赌,她20岁以后就在再也没有人愿意操她了)我心想,(她的私处早就枯萎的跟干旱龟裂的土地一样).
    罗伦斯无可奈何的看着一脸坏笑的我,示意水温刚刚好.
    我迈进大木桶里:"回来,坐下"用话拦住正好退到门外的二人:"我洗澡的时候习惯有人聊天,不然就会大声的唱些个淫词浪曲."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贾西姆冒出这么一句.我恨恨的向下拍了一巴掌.水花溅到地板上.
    "你们就不想听一下关于我的秘闻?"
    "什么?"罗伦斯坐到壁炉边上,边烤手边问.这几天经过我的反复调教他已经越来越上道了.
    "你要是觉得冷,就过来一起洗."罗伦斯敬谢不敏的摆手拒绝:"好吧,比如说我的第一次"
    我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在16岁的时候把贞操给了一个基辅来的托钵僧"我看到二人似乎失望的表情:"我说荡妇可没有天生的",我继续说:"那家伙是个肮脏的中年人,手一口鳖脚的德语,惟独就他妈一个'操'字说的字正腔圆,铿镪有力.他干我的时候把我按在床上驰骋的时候嘴里还带着葡萄酒的臭味."
    贾西姆眨眨眼睛,似乎有点同情我说的话:"修女跟一个肮脏的中人?......以第一次来说实在.....不会是他强迫修女吧?"
    "没有的事,我的确是想把第一次给我喜欢的人,就那个时候来说是我养父路德.不过当我开始脱衣服的时候 父亲就狠狠的责骂了我 当时,算是自报自弃吧."
    "这样."贾西姆点点头,他曾经跟我一年对我的淫荡耳孺目染的习惯了.其实不需要一年贾西姆是个固执的孩子象罗伦斯这样比较开通的人3天就适应了.
    "那托钵僧是个粗爆的家伙,干我的时候发出象野猪一样的声音,淫乐够了从我身上翻下来就睡.老娘腿上的血还没干呢.两个乳方也被扯的红肿起来."我把一盆水倒在头上,用手擦一把脸:"但他还算个好人,第二天早上发现床单上的血迹居然对我百般爱抚起来.还许给我两样礼物,"
    "什么礼物?"罗伦斯问我,商人果然对贵重物品比对人感兴趣.
    "不全清楚,干过我之后第3天他就离开了科隆.他的确寄来一把短剑"我指了床头散乱衣物堆里的剑带:"不过另一样我就不清楚了,或许剑和剑鞘分开算的?谁知道.不过也好,万事开头难,有第一次就有第一万次.现在半个科隆都被我操过了"
    "你父亲没管过你?"
    "他知道管不了,我是那种没有男人的话女人也好狗也好都能让我兴奋的类型."
    "修女这么说会引起歧意.让人误以为修女把女人和狗等同"贾西姆这孩子总是这样,在奇怪的地方认真.
    "歧意去呗,随便.反正我父亲正因为知道我是那种什么都没有拿桌角也能很开心的女人加上某种程度的溺爱只要我不是在圣堂里做爱就没过问过我和谁上床的事.他倒是教了我配制草药茶来防止肚子鼓起来."
    "看来,阿尔提亚小姐也是在爱的包围中长大的"罗伦斯点头(谁让你说这个了)"不过我搞不懂你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这个啊"我从木桶里站起来.开始擦干:"不觉得更了解我了吗."(所谓朋友应该把秘密分享)
    我把修女长袍套到头上,离赴会还有时间.我可不想被繁复的礼服早早的束缚起来.

IX
    威尼斯总督的宴会在总督府奢华的大厅举行,厅堂灯火通明,五彩的玻璃吊灯闪烁着流光.壁炉里昂贵的木碳吡啪做响,.艾莉儿特意省略了繁文缛节的唱名,客人全部直接入坐.
    我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杜本那酒:一种暗红色的开胃酒,我的父亲路德神辅每餐必喝"苦中带甜就象我们的生活"他说.
    今天的前菜是马赛鱼汤,白肉阉鸡配胡椒汁还有堆成山的油炸肉,香肠,火腿.我喝了热汤,回到府门外的广场上,寻找罗伦斯和贾西姆.他们似乎不喜欢与贵族为伍,而留决定留在圣马克广场上.总督府在广场上支起棚子.为所有来此的平民准备免费的酒食.菜色跟大厅里一模一样.
    "为总督干杯"
    罗伦斯对着一个看起来象石匠的人举杯,那石匠亦举杯回应他.他们饮酒的长桌上一名安达鲁斯妓女跪在上面即兴跳起舞来,那女人许是喝得太多,早把前胸敞开,大着舌头唱起流行的小调.
    我扔给她一个金币.
    "谢谢您的慷慨夫人,可惜我没有那个玩意无法取悦您."她看了一眼我的礼服说道.
    "那可不见得,"我解开礼服的带子.一下子变的一丝不挂.爬上长桌,将那妓女推倒在油炸肉山里.那肉还没变冷.抓起来油滑可人.我用粘满油脂的手扯开妓女的舞裙,反复的拉扯那两颗沉甸甸吊钟(这女人真大,跟我有的拼).她的乳头硬了起来.那婊子猛得将我反压到身下.我和她就势翻滚到一起.滑腻的动物油粘满全身.我们放肆的舌吻,不住的相互摩擦着下体.汤汁洒在身上,香肠和火腿被当做假阳具使用.
    人群聚拢过来了,有人叫好,有人破口大骂,但这只能使两个狂热的女人更新的乐在其中.我不记得自己喷涌了多少次.或许她也不记得.人们拿起成桶的酒倾倒在我们身上.上前制止条顿骑士变成挥舞着"长矛"的帮凶,大声呵斥的贵妇人化为敞开"天堂之门"的共犯.
    我看见罗伦斯,我看到贾洗姆,骑士,修女,妓女,平民.没有等级,没有分别.富商与村妇结合,贵妇同乞丐交欢.今日今时圣马可广场是酒神的领域.(上帝去死吧!)
    ——"唱吧,跳吧,操吧"我高举右臂倾力呐喊"威尼斯!把最美的狂欢献给你!"
    焰火生腾,在半空绽放出美艳的花朵.映红赤裸的身躯.
    广场尽头靠近海边的地方又一次骚动起来.赤裸的人群向中央涌来.我跪坐在那安达鲁斯小姐脸上,任凭她吸吮.大约30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狂欢的余兴节目.
    "贾西姆,罗伦斯."我大声呼喊跟班A和跟班B的名字.同时跳起来,分开人流.冲向海边.那妓女就势搂住我的腰一步不落的紧贴着我.(真亏她能跟上).罗伦斯和贾西姆从后来追上来.
    "不喜欢老娘的派对?"
    他们都整齐的穿着衣服,令我觉得是甚是扫兴.
    "我觉得在人前做那种事总不是太好."
    "阿尔提亚姐,给你剑."
    二人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回答,我心里诅咒着前一个没用的懦夫,从后者手里接过长剑.并以单手舞出一边危险而美丽的光晕.剑尖前方.岸边的石制堤防上.爬着一条只能用巨大来形容的锷鱼.光是露出水面以外的头到前肢的长度就足有15尺.硬皮在松明和火盆的照耀下反射着青光.半张着嘴巴.瞪视着我们.
    "去安全的地方"我对妓女说,
    "这里就是啊,夫人你会保护我吧"
    "你真识货——退后!"
    许是因为嫉妒我们有台词可说.要么就是不懂的欣赏这完美的肉体.鳄鱼率先攻了过来.它向前一跃.虽然那短小四肢的看来不便于在地上行动.但这一跃还是蹿出10码的距离.
    原本希望向后闪避的我,也不得不在中途改变策略.以腰的力量旋转身体.抱着我的安达鲁斯崇拜者,翻滚向一旁.算是勉强躲过这致命的一击.两个光溜溜的女人跌在泥泞之中溅的满身污秽.她呲着牙对我笑起来.
    "我看人很准吧."她说
    "不会是被我如神的性技迷住了吧?跑,到离水远的地方."
    我拉起那满身脏污的妓女往回冲刺.罗伦斯和贾西姆见状紧跟在右边的位置.而那超大号的鳄鱼则在我们身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逐,并一口又一口的咬合着牙齿.
    这场面像极了不乡村剧团所表演的短剧里被恶龙追着屁股猛咬的倒霉又武艺平平的骑士.还好今天的观众没笑.
    围观的人群如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一般向两边退去.却谁都不愿意就此退去.在除去岸边的三面远远的围成古罗马剧场的形状静静的观望.(所有人都光着身子还真有罗马的感觉)
    我在撞上广场喷泉的大理石围栏的瞬间,向左大幅闪避,躲开了即将向撞的喷泉和背后鳄鱼的攻击,接着向侧后转身,轻盈地收势.动作利落完美,美中不足我的崇拜者被脱手甩了出去.一屁股坐倒了跑在最后面的罗伦斯.贾西姆拉住他们两人的手拖向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鳄鱼则不出所料的一头撞进了喷泉里.土石崩塌.原本从天使喇叭里喷出的细流.猛向上井喷.继而归于平静.裸体观众没鼓起掌来.这一幕即将结束,只等我手起刀落.便可拉上鲜红的帷幕.我高举长剑准备迎接这一刻.却不想踏进了剧作家的圈套.一只孥箭"嗖"的出现在面前.英勇如我也不得不伏身闪避,鳄鱼因此摆脱了颓势,蠕动着从碎石中抽出头来.
    这怪兽双眼的位置一片鲜红,原来是碎石阴差阳错的刺瞎它的右眼.而它所剩下的左眼则是因为复仇的狂怒而燃烧着.
    "似乎大条了."
    我啧舌道.拉开架势准备勇斗怪兽.又两支孥箭飞来.我急忙挥箭斩落.却因此门户大开.鳄鱼的血盆大口填满了我的视野.
    "该我帮你了夫人!"
    我听到安达鲁斯小姐锐声喝道.她抬起不逊于我的美腿,划出一道完美的轨迹.踢中鳄鱼的侧腹,这一击威力虽不及我,但缺更加精准.切中要害.鳄鱼被掀翻倒向一边.我们二人则趁着这个空当奔向圣马可雕像处.
    "你不是一般的妓女吧."
    "夫人觉得现在是自我表现介绍的时候吗?"
    既回答又是拒绝.
    "总之那一脚真漂亮."
    如果把我的攻击比作勇猛的熊,面前这位小姐则便是迅捷的猎豹.准确,致命.绝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顺带一提:贾西姆是凶猛的孤狼,罗伦斯则是反应迟钝的乌龟(也罢他又没受过正统的训练)
    我们躲避进雕像的阴影.附近的观众后退躲进总督府内.与此同时.胸前睡号棕熊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分别以月桂,金锁甲,猴子为标记的骑士从两个只穿了鞋子的贵妇人中间分开人群钻出来,边走边戏剑带.
    "我干掉一个,还有三个."贾西姆在看不见的地方大喊.
    我想探出头去观望他那年的战况,却没想到把脑袋伸进了鳄鱼嘴里.我使出平生的力气向后抽身.我听到牙齿用力咬合巨大的声音.细小冰冷的水珠排成行列,如爬虫一样蠕过我的脊背.胜负只在一念之间.我大喝一声,双手反握剑柄,在那一口咬空的刹那,以骇人的速度和气势刺了下去.
    剑贯通了鳄鱼的上鄂和下鄂深植入石板之内.它被盯到地上了.
    下一瞬间,我跳上去,跨坐到鳄鱼身上.剑柄奇妙的插入我的体内——插入那令人神往的天国之门.
    鳄鱼挣扎起来.不停的扭动摆动身体试图脱身.深入地面的长剑送松动了.我不得向下不用力以免它拖逃.这也让剑柄整个没入腔内.剧烈的搅动着.我不由自主的跟着摇起丰满的美臀.呵出媚惑的白气.舌头吐了出来.但我知道不能停手.一鼓作气.雨点般的挥舞拳头.而这带来的劳累感更加剧了我的喘息.
    恍惚中,
    我看见.冈特冲入人群.长剑准确的命中刺客的咽喉.
    贾西姆突然出现在刺客身后半,亮出死亡饿刀锋.幽篮的光茫没入肋下.
    安达鲁斯小姐为我打掉了所有的飞矢.
    月柜,锁甲和猴子则展示了他们完美的配合.月桂向左挥出一剑.刺客闪身躲避.却被锁甲的剑柄砸个正着.当他忍痛意欲逃走的时候,早已埋伏的猴子飞起一脚......
    我感到鳄鱼不动了,但臀部还不甘寂寞的擅自摇摆着.冈特上来.一把把我整个人拉起来.我站立不稳.扑伏在鳄鱼血混合了白色液体的粘稠血泊里.
    冈特不情不愿的蹲下看着我,我也傻笑着盯着他酒吼通红的眼睛.
    "阿尔提亚修女,你对刚刚不体面的骚动有什么要说的吗."
    "鳄鱼不错....做..做鳞甲或者剑带的材料都挺好的."
    我试图蒙混过关.
    这是,不知什么人抬起我的下身,我再次浪叫起来.

加贺城太郎 2010-04-12 22:35
老李没表现我的好色啊~

久远 2010-04-12 23:16
狂战士的特色要保留在以后~

妃宮千早 2010-04-13 02:35
其实大队长那个小故事不错啊……

桐生佐馬斗 2010-04-13 09:51
夜宵辛苦了,期待中.........
应该可以在出场前出头吧=v=

下面是引用加贺城太郎于2010-04-05 23:23发表的:
把棒妹改成其他女人,猎人改成猎奇还可以接受。。。

重口的加贺必须猎奇啊23333

彭秋 2010-04-13 09:56
下面是引用桐生佐馬斗于2010-04-13 09:51发表的:
夜宵辛苦了,期待中.........
应该可以在出场前出头吧=v=


重口的加贺必须猎奇啊23333



加贺就喜欢猎奇

加贺城太郎 2010-04-13 17:01
下面是引用彭秋于2010-04-13 09:56发表的:



加贺就喜欢猎奇

我是正常向啊,你们要相信我~

彭秋 2010-04-13 21:46
下面是引用加贺城太郎于2010-04-13 17:01发表的:

我是正常向啊,你们要相信我~



你不能这样抛弃伟哥

桐生佐馬斗 2010-04-13 23:25
下面是引用加贺城太郎于2010-04-13 17:01发表的:

我是正常向啊,你们要相信我~

正常向的良民表示不相信= =

巡音ルカ 2010-04-14 00:40
阿尔提亚是TH女司教,这个设定一定是当初就设计好的

夜枭 2010-04-14 00:59
阿尔提亚是花公款的

巡音ルカ 2010-04-14 01:02
这么说的确很有说服力,不过如果阿尔提亚确实是一位挥手成金的人,也是一种魅力吧

夜枭 2010-04-14 02:04
她完全是小时候过多了穷日子,当上官以后的挥霍。

彭秋 2010-04-14 09:27
那不义之财花在有义之处有什么错

李凌极 2010-04-14 11:52
教廷这种不事生产的神棍机构的钱,花之有理

干,大队长下次花钱要一百个一百个花

夜枭 2010-04-14 19:03
第一章结束,7楼左后更新。

演出人员表:

十三勇士

1阿尔提亚.拉斯普亲(大队长)

十字教罗马公会异端审判所女司教。出身底层贵族的现实主义者,为权位和欲望而利用教会。

擅长武器:战锤,猫九尾鞭。格斗技出众。


2艾尔辛格.冯.拉克单姆(海怪)

没落骑士,行走世界的强盗,对财宝和金钱有强烈的欲望,心黑手狠的家伙。

擅长武器:匕首,短刀。



3艾薇儿.冯.拉克单姆(久远)

艾尔辛格的异母姐姐,小的时候离家出走,拜大炼金师丹洛尔为师。因为受到十字教教会的追捕,所以在别人面前都隐藏自己的身份,22岁时与艾尔辛格重逢,两个人一起在混沌的世界求生。

擅长武器:傀儡操纵。



4布莱安.尼尔(加贺)

北部荒原的猎人,曾经独自一人追杀过杀死自己全家的白熊,并且成功获得“屠熊者”的称号。性格暴躁而好酒,力大非凡。

擅长武器:弓箭,战斧,陷阱。


5巴沙尔.阿卜杜.哈基姆(我)

闪族博物学家,因为要考证旧赫梯帝国在大陆北部的遗迹而在北部旅行。性格懒散。

擅长武器:弯刀,长矛。


6蕾萨依拉.巴厘雅(黄鱼)

十字教北部教区修女,教会自卫团的成员,性格开朗,有些冲动,实际上很敏感的女孩。

擅长武器:铁十字架


7索伦.冯.古兰修(月华)

活跃在爱德利亚沿海的刺客,被当地称作“刺客之王”,追求“无痛的长眠”。

擅长武器:刺剑。


8丽西萨.克里曼(狐狸)

在波撒地区很有名的女剑士,经常头戴狐狸面具,身穿由99只狐狸做成的披风,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随着披风披风会化成一群狐狸逃走,因此人们都说,她的披风是森林之神的赠礼。人称“狐女王”。

擅长武器:长剑。


9杰瑞.阿克雅拉姆(老鼠)

扎马尔人佣兵,马上功夫非常娴熟,好战嗜血,是天生的战士,也只适合战斗。

擅长武器:投枪,弯刀。


10俄狄浦斯.多撒仑(俄王)

从“水城”维斯尼来的水手,因为在维斯尼杀死了自己养父而被通缉,不得已逃窜至北部避难。

擅长武器:巨大的船锚。


11海格力斯.波塔曼(海英雄)

君士坦丁城的格斗大师,在君士坦丁的角斗场有“拳虎”的称号。为了追求拳法的极限而四处流浪。

擅长武器:金属拳套。


12丽娜.巴巴尔.库里里(大厉娜)

泰斯族的吟游诗人,在大陆中部地区一向被称作“能敌万军的一张嘴”,据说曾将一个教区主教气死。

擅长武器:短剑。


13乔约.司提克(老手柄)

一个中年老兵,忠实保持微笑的表情,但是在佣兵界的威望非常高,人称“不落的太阳”,据说此人英勇无比却又屡屡从战场上安然返回,是佣兵界的一个神话。

擅长武器:战斧,长剑,重剑,长矛。

晚上写后记。

巡音ルカ 2010-04-14 20:39
作为结束第一章的最终描写,很让人为越来越多魅力角色登场的第二章翘首以盼

风云际会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篇章呢....夜枭继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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