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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04 20:39 |
序章 先人的遗产
——来吧,呱呱坠地的孩子,若世界渴望你。
他的愿望是拯救世人。纯粹且天真的想法。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即使背负被世人憎恨的罪名,他也无怨无悔。 但世人却无法被给予拯救。当他站在穷尽一生才换来的“奇迹”面前时,才意识到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南辕北辙。 在血色染红的天空下,在烈火蔓延的大地上,他选择否定自己,否定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信念,投入了死亡的怀抱。 然而,“奇迹”却不知不觉接受了他的愿望,并将他的灵魂包裹在无人能触及的常世之狭间里。 如同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一个全新的生命开始孕育,一个全新的未来开始塑造。 为了到达愿望中的未来,他必须在沉睡中等待时机成熟。虽然无法做出任何行动,但他依然通过梦境接触到了无数的未来。 在梦中,他看到了山峦崩裂海洋枯竭,把蓝色的星球化为硝烟焦土的灭世战争; 看到了无数星辰自夜空坠下,巨大的冲击波将地面碾压成粉尘的审判日; 看到了凛冽的北风冻结无望的归途,五亿平方公里的荒原冰川只徘徊着孑孓孤影的人类末途…… 这种未来绝对不允许出现。他在潜意识中凭借“奇迹”的指引,为试图修正世人的道路而储备力量。 吸收自“奇迹”的力量随着漫长岁月的煎熬而历久弥新,临盆的胎动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背德的仪式又一次迎来了轮回,命运的齿轮再度咬合,开始飞速地转动。 历经时间的洪流冲刷,他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呼唤。而他沉睡的呓语编织出的梦想,在“奇迹”的哺育下已经逐渐成型。 那一天又要到来了吗。 婴儿的深眠将于动荡不安的井然秩序中迎来终结。 他蜷缩在空洞无垠的黑暗中慢慢承受着六十年光阴的侵蚀,渴望重返世界的一天。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冬木市夏末的夜空。 冬木并不算是一个大城市。人口虽然接近10万,但外来者占了不小的比例。尤其是近十年来政府对市郊的开发,吸引了许多全国各地的财阀和跨国企业前来投资动土,闻风而至的还有无数淘金者和大小商贾;但同时,因为居住环境的大幅变迁,或是无法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存活下来而离开的也大有人在。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入和逃出这个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延续生命的意义。 工作日就从家里聚集到公司,下班后就分散到各个风月场所,到了周末就扎堆碰头胡闹一番,冬木的人们数十年来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正是这种生活在人与人之间重复轮回一成不变,构筑成了名为日常的螺旋。 但从这阵带来初秋凉意的微风吹拂的今晚起,在藏匿于冬木熙来攘往之下的阴暗面中,不为人知的神秘再次降临,投身于阴影的人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撕开了隐隐作痛了六十年的冬木的伤疤。这一刻,他们的日常将不复存在,他们的生命也因此产生交集,并在不久的将来一同奔赴不可避免的灭亡。
9月4日,1:15 A.M.。遠坂邸。
遠坂瞳遥望窗外久违的星空,面前的玻璃映射出一个模糊的长发少女的影子。夜幕中没有云在飘荡,恒河沙数的星烁在无限延伸的空间中交相辉映。 上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夜景,是什么时候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以前? 少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清净地看着满布星烁的夜空了。自从被认定为遠坂家的master以来,瞳经受了两年半的长期学习,以及倒计时半年的集中训练,以确保胜利的最大化。而就在前不久暑假刚结束时,瞳还向位于邻市的私立圣应女子大学申请一个月的假期,以全身心投入这场宿命的战斗。 家族的传统,古老的纠纷,以及逝去的妹妹,这些新仇旧恨即将由自己亲手解决。瞳被寄予了太多的厚望,但她也只能选择接受。二十年的人生仅仅为此而活,是辉煌还是陨落,胜负在此一举。 夜风摇曳庭院的树影,遮住了倾泻而下的月光。瞳在朦胧中看到自己清秀的脸庞略显憔悴,但丝毫没有疲倦的神情,反倒是充满了胜利在握的兴奋。 “父亲和母亲应该在下面做好准备了吧,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了。”少女并没有伫足太久,起步前往宅邸地下的魔术工房。 召唤就要开始了。
六十年一次的轮回,七组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无差别死斗,最后剩下的一对组合将会得到满足他们愿望的圣杯——这就是极东之地冬木的圣杯战争,无数魔术师的夙愿和野心于此埋葬。所谓的“胜利者”,在圣杯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 为了到达魔术师们毕生追求的目标——根源之涡,两百年前御三家在现在被称为冬木市的地方召唤出了圣杯。但也是在圣杯出现的同时,合作变成了相互间的杀戮。自这第一届圣杯战争开始,身为冬木灵脉管理者的遠坂家一直以“理所应当”的圣杯拥有者自居,排斥着其余的間桐和艾因兹贝伦两家。另一方面,近年来間桐家因子嗣问题日益衰落;艾因兹贝伦家属于非冬木本地家系且从未赢得战争,遠坂家更是认为自己才是唯一有资格捧起圣杯的人,“夺取圣杯是遠坂家的义务。”
“女儿哟,一切都拜托了。”瞳的父亲,同时也是目前遠坂家的当主遠坂极麟身着正装,对着走下阶梯的瞳投以信任的目光。 “魔术阵已经完成了,其他的就按照练习那样做吧,不用太紧张。”瞳的母亲,荆也在一旁给女儿鼓励。 如她所说,地下工房的正中间展开了一个半径约一米,以宝石溶液描绘的圆形魔术阵。而一旁的祭坛上则摆放着这次召唤所准备的圣遗物,一块差不多巴掌大的灰白色角质碎片,据说是某位英雄所佩戴的号角的一部分。 “是,父亲、母亲。我遠坂瞳,定不会辜负家族的期望,为遠坂家赢得这次圣杯战争。”瞳拿起自己的魔术礼装——一本毫不起眼的老旧魔导书挡在胸前,然后对着两亲微微鞠躬。 “时间就要到了,瞳。开始吧。”极麟一丝不苟地发出命令,但言语里却无法掩饰欣喜的冲动。“让我们见证这三年……不,二十年来心血浇灌的辉煌成果吧!” “遵命,父亲大人。”少女踏入了魔力的漩涡之中。 作为此届圣杯遠坂家的参战者,瞳自小就被灌输“成为精英”的思想教育和魔术训练。再加上所遗传的密集魔术回路和家族优秀的魔术刻印,瞳被称为历代遠坂家魔术师的集大成者也不为过。 瞳的父亲极麟同样也为战争做好了充足准备,他所拥有的丰富经验和知识是其女儿不能企及的。但三年前令咒出现在瞳的手背上时,父亲便义无反顾地投入到瞳的训练和调养中。“我女儿拥有比我更适合参战的理由”,他正是这样说的。三年来,他与同样出身魔术师名门的妻子荆一道,为瞳的命运之战殚精竭虑,保驾护航。他们是瞳的最有力的后援。 再过不久,极麟和荆就能目睹女儿凝聚他们和先祖长久以来的祈盼,带来世代渴望的胜利。
“——告げる。”
很快就到自己魔力波长的最高调时刻,間桐望仍站在宅邸的院子里看着夜空的弯月。古文上所说的星罗棋布,今晚就是最好的例子吧。 虽然置身在灿烂的美景之下,少年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于天空的星辰大海——他迄今为止十八年的生涯与意志正要经历最关键的抉择。 而在少年身旁,牵着他的右手,低下头的短发少女,正是这抉择所在。 九年前,一条年幼的生命丧生于望的家族所制造的牢狱中;而九年后,同样的惨剧又将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的女主角换成了他年轻的恋人。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参战,要么她来代替你的职责。”家中的长老,脏砚一年前向少年威胁说。为了拯救少女,望不得不听从老头的安排,成为了間桐家出征这次战争的master,并于七个月前获得了令咒。 “没有给你后悔的余地了,望。”院子的深处传来老人那活死人一般的声音,阴影中他手上拿着召唤英灵用的圣遗物。那件东西被藏在一个长条形的木盒中,无法推测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了。”少年淡淡地回应到。他与少女的交流毋须言语,相连的手传达了默契的心声。沉浸在一片寂静中,两人跟着脏砚往間桐邸深处的秘窟——地下虫库走去。
身为目前間桐家唯一一名能够参战的魔术师,望却没有任何获取圣杯的意志,他天生不喜欢战斗。 作为上一代族长的父亲,体内的魔术回路数量作为名门魔术师来说已经少得可怜。他的儿子——望在出生到九岁之前一直被认为是只流着間桐家的血却没有魔术师的资质。但九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却让他体内深深埋藏起来的魔术回路完全激活了。間桐家的实际掌权人,不死的老人——脏砚惊奇地发现他获得了一枚圣杯战争的强力棋子。 望拥有多出他父亲近50%的魔术回路和过目不忘的天赋,这正是成为一名精英魔术师的强大资源。“这孩子将会带领着間桐家再度崛起。”脏砚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在前往虫库的昏暗过道中,望发觉相握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但无法得知是自己还是她,抑或是两人都在紧张。而并肩走在身旁的少女依旧一言不发。 “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为了安慰少女,望轻声地呢喃了一句。事实上说出口后,他反而觉得这是给他自己的心理暗示。 “哼,恐怕你小子自身都难保。虽然这次为你准备了优秀的英灵,但到底能发挥多大的能力……这完全取决于你了。”走在前方掌着蜡烛的脏砚头也不回地说道。恍惚的烛光将老人的身影在过道墙壁上拉得如鬼魅般蜿蜒摇荡,乱舞的爪牙分明在嘲笑望的孺弱,
虽然望真的成为了新生的希望,但充满讽刺意味的是,也正是九年前的那起事件,让望变得“软弱”、“毫无斗争心”。所以无论脏砚如何训斥和体罚,少年也没有表示出对魔术师间的战斗,圣杯战争有任何的兴趣和欲望。 当然,脏砚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这个第三届圣杯战争的王者,一直以不死秘术延续自己生命的小老头,他早已超负荷运载的大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智慧,应付这个活在世上的时间只相当于自己寿命十分之一不到的后辈,他早已想好了对策。 即使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望不愿参战,他也能通过間桐家的秘术将令咒转移到他早已准备好的棋子身上。 那个棋子就是名为蒼崎朱罗的少女,望现在的恋人。 七年前,当时还是女孩的朱罗入住間桐邸。尽管一开始两人间并无好感,但在数年过后,望温柔的心灵融化了少女的坚冰。也只有两人相互照顾和安慰,他们才能在地狱般的魔术训练和身体改造中仍抱有希望地活下来。 而脏砚也正好抓住了这无法切断的羁绊,将其化为枷锁操纵两人为他腐朽的愿望而战。
“望,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进入虫库后,望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地上已经画好一个魔术阵。他面前的老人,也不知何时打开了手上的盒子,露出真面目的圣遗物,是一根依旧保持着干净光华的细长的黑色羽毛。 “……是。”少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坚定了决心。他捧起朱罗的右手,轻吻了下指尖,继而松开双手,走入了魔术阵中。少女呆立原地,迷茫的眼神看着离去的背影,裂开一丝缝隙的杏唇发出无声的呜咽无可奈何。
菲斯塔娜·冯·艾因兹贝伦喜欢在夜里慢跑,幽深的森林里只有吱吱喳喳的虫鸣和她充满节奏感的脚步声。头顶的银河舒缓地绵延流淌,让人产生天地置换的错觉。 尽管阿哈德族长已经吩咐过今晚有重大事件要菲斯塔娜随时待命,少女还是偷偷溜了出来。每天定时的健身必不可少,在如今拥有这种观念的魔术师已经非常少见了。特立独行的魔术师有很多,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菲斯塔娜是最为特殊的。 “好多年没见到瞳和望了呢,不过他们应该也成为master了吧。”距离上次御三家会议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也是菲斯塔娜最近一次前往冬木。明天,少女将再次踏上极东之地的战场,完成艾因兹贝伦两百多年的宿愿。 拐过最后一个转角,巨大的影子侵入了菲斯塔娜的视线。那是艾因兹贝伦的本家所在,常年冰封的群山中古老的欧式城堡。慢跑即将抵达终点,漆黑的城堡中只有一处地方泛着微光,菲斯塔娜知道有人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我回来了。”从侧门进入城堡后,少女拿起女仆递上的毛巾擦汗,轻声步入礼拜堂——阿哈德族长等她的地方。看到族长佝偻的背影,菲斯塔娜意识到,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老人发脾气了。
菲斯塔娜是艾因兹贝伦的奇迹。 艾因兹贝伦家在魔术领域中最为出色的成就是炼金术,而在他们掌握的炼金术中最为顶尖和极秘的精华则是人造人(Homunculus)。对于人丁稀少的艾因兹贝伦家来说,派遣人造人参战既不会损失珍贵的血脉,又能达到优秀魔术师所做的一切,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历届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不是身体在儿童时期就停止发育,就是成年寿命只相当于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并不能作长期计划用。上等的个体通常会冷冻起来,在战争开战前几年唤醒;而劣质的个体就直接当仆役使用。 不过菲斯塔娜的诞生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她是艾因兹贝伦第一个,能够自然成长的人造人。 但少女同时也是,艾因兹贝伦最大的麻烦。
“菲斯塔娜!”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老族长的吼叫声响彻这处由华丽的彩绘玻璃装饰的祈祷场。“你还要无所事事到什么时候!身为master的你不仅需要决定英灵,还要乘坐飞机前往日本……战争都要开始了你……你……”说到后面老翁差点喘不过气来,而站在他面前的白发少女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一点受训的感觉。 “大爷爷别着急嘛,这种事一下子就办好了。明天不是有家里的专机飞去日本吗,这肯定是特地为我安排的,大爷爷你真是太好了。我先去沐浴,刚跑完五公里不好好泡个澡可是不行的哦。”顶着老翁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球,菲斯塔娜满不在乎地转身就走。 “唉……”阿哈德老翁的叹息再次占领了空无一人的礼拜堂。
上一届的人造人自制作出来后一直到圣杯战争为止,从未接触过现代社会,结果死于一个细微的常识性错误,与圣杯失之交臂。于是作为今次战争艾因兹贝伦的参战者,菲斯塔娜从小就在同时学习现代知识和古老魔术。具有上千年历史的陈腐家族从此乱了套。 在少女的要求下,笔记本电脑、家庭影院、山地自行车、网球场、《TIME》全年份……各种各样与这冬之堡格格不入的“新事物”纷纷涌入,挑战着活了近两个世纪的阿哈德老翁的道德底线。 而另一方面,菲斯塔娜在魔术上的造诣也出乎老族长的预料。少女被经过多重魔术改造的魔力回路使得她在魔术的学习和施放上比其他人更为轻松;再加上她自己拥有一般人造人所没有的“成长”,这些优势让菲斯塔娜在短短十几年间一跃成为一流的魔术师。如今艾因兹贝伦的大部分魔术都被少女吸收消化,只剩下少数几个需要时间和经验来磨练的大魔术尚未熟悉掌握。 即便如此,菲斯塔娜在老人的眼中依然是颠覆传统的叛逆。
“嗯——泡澡真是太舒服了!”在阿哈德冥想的时候,清澈充满活力的嗓音宣告着少女的归来。 “对不起,我刚才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少女扮了个鬼脸。 “哼……”老族长看了一下一旁拥有几百年历史的落地长摆座钟,“十一点三十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然后他指着祭坛上摆放着的三样东西:“这次特地准备了三件圣遗物,选择哪个,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菲斯塔娜靠近祭坛,绯红色的眼瞳仔细盯着这三件代表着各自传说的存在:一面褪色的军旗,一只奇怪的角状化石,以及一张写满古文字的羊皮卷。 “如何,是这个中华上古的战神,还是那个凯尔特的杀戮女王……” “都不是,我要的是这个!”少女一把抓起了三者中最不起眼的羊皮卷。
“——告げる。 汝の身は我が下に、我が命運は汝の剣に。 聖杯の寄るべに従い、この意、この理に従うならば応えよ――”
魔术阵所散发的红色光芒温和地包裹住娇柔的身躯,瞳紧闭双眼,摊开右手的魔导书,左手张开五指伸向幻想的虚空。全身的魔力回路全速运转,少女做了一次深呼吸,将蕴含在胸腔的空气化作清澈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小小的工房中。 在瞳的脑海中呈现出一片深夜的荒原,正当迷茫之时,太阳的光芒嵌上了遥远的地平线。转瞬间,整个世界已经融入了耀眼的白光之中。 这时,瞳的身体四肢开始隐隐作痛。
“ ――誓いを此処に。 我は常世総ての善と成る者、我は常世総ての悪を敷く者――”
召唤仪式中的魔力反馈比想象中要痛苦许多,但望一想到朱罗承受着比这更长更剧烈的痛楚,便咬紧牙关硬是坚持了下来。 至于不擅于战斗的自己能不能赢得战争,不……应该说能坚持到何时,望甚至不敢想象。作为参战的报酬,他只要获得圣杯,朱罗就可以摆脱脏砚的魔手,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为了这个目标,望无论如何也要死战到底。 闭上双眼的少年没注意到,在他忍耐召唤带来的副作用的同时,虫库的空气中已经缓缓飘落了数片与圣遗物一模一样的漆黑羽毛。
“汝、三大の言霊を纏う七天、 抑止の輪より来たれ、天秤の守り手よ―――!”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菲斯塔娜出乎老人意料地选择了他眼中最弱的一个英灵。 “这就是命运吗?”阿哈德扪心自问。 一年前依然在嘻嘻哈哈的少女手背上突然间出现了令咒,慌张的菲斯塔娜马上找到了阿哈德。后者狂妄地笑了笑,将圣杯战争的相关事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前者。少女这才认识 到原来未来还有如此沉重的宿命在等着她。 “嗯,没问题,我会捧着圣杯让大爷爷喝上最醇香的佳酿的。”抬起刚刚还在阴沉的脸,少女以融化城堡外千年积雪的炽烈笑容打消了老翁的疑虑,然后就像往常一样离开了。 “……真的没问题吗。”阿哈德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作为人类的良知在隐隐地刺痛他的神经。“这便是她存在的意义,即使是我的仁慈也无济于事。”家族的荣耀战胜了良知的呼唤,老族长狠心将菲斯塔娜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响应自遥远的历史之彼岸,屹立于人类至高点的传说中的存在,由无数超越了时空的梦想编织而成的英灵们,一同降临到了这块混沌又充满未知的大地上。 在疾风与雷霆回旋冲突的幻影中,有人用凛冽的声音问道。
“間おう。 君が——
貴殿が—— 汝が我を招きしマスターか。”
“这次战争的圣杯,是属于遠坂家的了。”站在召唤阵中逐渐浮现出的男性剑士面前,少女抑止不住兴奋,自信满满地脱口而出。 金黄色的粗线条短发,俊朗而坚毅的面容,以庄严的深红为主、辅以水晶和玛瑙装饰的骑士铠甲下露出洁净的白色布衣,还有手上那把浸出神秘光辉的长剑。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彰显着这名Servant生前的骄人事迹。 少女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她抽中了最强的王牌。 于自己的最佳时刻,以及来历明晰的圣遗物,顺利地召唤出历届战争中堪称最强的的职阶——Saber,瞳可谓是向胜利迈出了一大步。 “我们已经赢了。”少女合起不离手的厚重魔导书,闭上双眼以平静自己急促的呼吸。从小学习的家族礼仪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从容与优雅”。而她的父母则默默地走出地下工房,让女儿独自与她的Servant相处。“接下来是公主与骑士的时间。” 自少女与骑士相遇的这一刻起,这一届圣杯战争,正式开始。
凝聚着不同的愿望,冬木市将再次堕为修罗场。无形中被圣杯操纵的人们为了各自的目标浴血奋战的黑暗歌剧缓慢又不可阻挡地拉开帷幕。没有演员能指引歌剧下一幕的发展。当鲜血浸染整张舞台之时,踏在他人亡骸上的人会看到最后的奇迹。
CAST
遠坂 瞳 堀江 由衣 間桐 望 朴 璐美 菲斯塔娜 井上 麻里奈
Saber 中村 悠一
遠坂 极麟 立木 文彦 遠坂 荆 久川 绫 間桐 脏砚 绪方 贤一 阿哈德老人 土师 孝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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