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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之大剑 |
2003-01-30 03:52 |
通宵写成~
Ishtar兄这么晚还在，第一个看到了，给点意见吧。
前言：我一直在思索安德烈拭父的原因。系谱中的安德烈是个不丰满的角色，你把他理解为因为坏所以坏也没问题。但小说不能这样。事实上安德烈不愁吃喝、即使不杀父将来也可以继承爵位、按理说没有理由杀他的父亲。这篇的“一”中，我试图把握安德烈的心情。
顺便说一下，每篇都会有一个题目，上篇圣斧篇，题目是《月光剑与神圣斧》。
圣战士列传(2)·圣弓篇
圣弓篇 爱与勇气之弓
神弓伊齐伊巴尔，给予人爱心与勇气。
一
“林格卿，这把弓是……？”问出这话的，是以勇武著称的席亚菲家当主、公爵拜隆。即使平时看起来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骑上战马的拜隆公爵仍象年轻时一般英姿飒爽。此刻他身边的公爵所挎的绿色之弓吸引了他。
“咳……这是，被称为杀手之弓的名弓啊。”同样骑在马上的林格公回答道。虽然看起来不象拜隆般英武，但林格公温和的态度总会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杀手之弓吗……确实是非常精致的弓呢。然而，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不佩带伊齐伊巴尔之弓出阵呢？”
对于圣战士的直属后裔而言，如果没有携带圣武器就出阵，几乎是不可理解的。然而不同于腰挎圣剑提尔芬古的拜隆公爵、手持史汪其卡之斧的兰格瓦特公爵，亦或携带被称为“雷神之锤”之魔道书的雷普托尔公爵，林格公没有携带伊齐伊巴尔之弓就足以令拜隆奇怪了。何况，林格的儿子安德烈也随军而行，若说把圣弓留给儿子，也不太可能。
“唔，是这样的，如你们所知，我的长女，如今生死不明……”
“是布莉姬德的事吗……真的很遗憾呢……”
“嗯嗯……我和家人在去布拉基塔朝拜途中遇到海难，只救回了安德烈和艾婷。从那之后，我便发誓不使用伊齐伊巴尔之弓了。当然，如果布莉姬德能回来的话，我很乐意把圣弓留给她和她的子女。那把弓，现在由艾婷保管呢。”
然而林格没有说明的是，他事后对布拉基神的祈祷，回答是布莉姬德会活下来。甚至根据林格公爵的理解，只要把圣弓交给同样虔诚的艾婷，终有机会通过神的旨意，交到布莉姬德的手中。
“唔，依萨克虽说是蛮族，但有神剑巴尔孟克的存在，也是很可怕的对手。如果没有伊齐伊巴尔之弓的话，请林格卿在战斗中务必注意。”
“啊哈，拜隆，你当我林格已年老力衰了吗？咳……不过，最近这病，却真让人不安呢。”林格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
“怎么，林格卿，你病了吗？请务必保重身体。现在能在王子身边辅佐他的，只你我二人而已。”拜隆郑重道。
“小病而已，不会有大碍。幸好有安德烈替我作战。没有携带儿子的拜隆卿、要辛苦咯。”林格公无论说话或做事，似乎作战时也一样温和。据说他是一位虔诚的艾达教徒。
不过，虔诚的人很多时候也会偏执。
林格公的病情，不如预想一般，反而恶化了。好在只需疗养，不会致命。
“试试去说服你父亲吧。这样，我们的计划才可以实施。”雷普托尔公爵带说着。
“不行，无论如何，我想，父亲是不会答应的。”林格之子、安德烈似乎在和雷普托尔公爵密谈着什么。
“如果不行，就要除掉这个卧病在床的老家伙。我想，你也是不愿意自己的父亲被害吧。无论怎样，还是说服你父亲比较好吧。”雷普托尔公爵冷笑了一声。
“雷普托尔公，这真的让我很为难……”安德烈踌躇着说。
“你为难什么？有我们两位当权者的扶持，还怕做不成优古维家当主？”
“这……”
“如果你想做优古维家当主，就按我说的办。如果老家伙不答应，就杀了他！对外，就说是病死了！”
童年的记忆又回荡在眼前。安德烈有着四年美好的童年，然而这四年对于安德烈来说太短暂了，随着最亲爱的姐姐的失踪，安德烈的童年蒙上了阴影。和辛格尔德、达南这样的长子不同，安德烈从懂事开始，就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16岁就获得古兰贝尔王国射手大赛冠军的他，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声音：
“若是布莉姬德小姐在，冠军会是她呢……”
“没有圣痕的人获得冠军，真是令人失望的比赛。以往优古维家的冠军，总是会在夺冠后以圣弓为人们表演……”
为什么我不是圣弓的继承人？为什么我没有圣痕？为什么我不能继承优古维家？为什么？
从小安德烈就与达南、弗鲁姆、辛格尔德等人一起在贵族学校、以及后来的士官学校学习，然而，达南等人却看不起没有圣痕的安德烈。他们总以将来能继承圣兵器为自豪、互相攀比着，有形无形地刺激着年幼的安德烈。而优古维家的儿子，却只能在大家散去后，悄悄地躲在角落里哭泣。
也许布莉姬德还在，安德烈会好过的多，至少他不会这样好强，至少他不会要求自己有达南等人一样的力量，至少他会有一个爱护他的好姐姐。
艾婷也是个好姐姐，但她在教会的时间远比在家中的时间多，而安德烈却是早出晚归的学习和训练。
无论安德烈多么优秀，他都不可能超越他的同学、将来的同僚们。他是一个对力量、权力都有渴望的正常男子。然而，相对于他的野心而言，现实太过于残酷。没有圣痕，即使要继承家业，也会受到多方的谴责，毕竟之前优古维家没有任何一代当主，不是圣战士乌尔直系的血脉。即使是他的父亲，也没有正式提过继承人一事，因为他们一家都还抱有找到布莉姬德的希望。
我是最优秀的射手！我可以继承优古维家！安德烈不只一次这样对自己说着。然而，身体上的缺陷，毕竟不可能通过箭术训练弥补。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当雷普托尔和兰格瓦特提出支持安德烈继承家业时，安德烈心中的动摇了。
听了雷普托尔和兰格瓦特的计划后，自尊心和虚荣心压过正义感的安德烈下定决心，站在了两位公爵一边。
虽然明知无法说服父亲，却仍报着试试的心情，按两公爵的意思去拉拢林格公。
“什么！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一向温和的林格公发怒，即使是安德烈也第一次见。自从姐姐失踪后，安德烈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林格公并不是一个善于照顾孩子的男人。
“父亲……”
“你太让我失望了！滚出去！”虽然卧病在床，林格公还是大发雷霆。
“你不配做优古维家的儿子！”林格公留了这句话，扭头侧了个身，背对着安德烈，不再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你不配做优古维家的儿子！”
这句话伤了安德烈的心。被激怒般的，安德烈几乎失去控制。然而他很快又压抑了自己的冲动，心情复杂地站在林格公的床边。
他又回想起以往，经历的所有不公、父亲的偏执、同学的嘲笑、箭术大赛、姐姐、望着圣弓却无法握在手心，那种无奈的辛酸……他心中交战着。
杀了这个老头子吧！你已无路可退！心中的恶魔说着。
——“你不配做优古维家的儿子！”这句话占了上风。
现在出剑的话，父亲不会察觉的……安德烈无声地抽出配剑，慢慢逼近林格公的头颅。
就在这时，并没有回过头的林格公，突然一字一句地说道：“优古维家的继承人，杀人也会用弓箭。你不觉得羞耻么。”
安德烈失去了最后的控制。
二
“什么，这女人是……难道你是布莉姬德姐？”当优古维的弓骑士团与辛格尔德的军队混战时，安德烈公爵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美丽女子。女子身边，站着一位拥有同样美丽面孔的女祭司。引起安德烈惊诧的，除了这两张酷似的面孔外，更是女子手中那把金光闪闪的弓。“这是……圣弓伊齐伊巴尔……”
“不错，安德烈！弑父的不孝子！”
“胡……胡说！那是谣传！”安德烈慌乱地叫道。
“你不配做我弟弟！优古维家之耻、使圣战士乌尔之名蒙羞的人！”布莉姬德说着，已经上了箭，拉开了神弓。
“姐姐……你……来的正好，受死吧！让你知道我才是大陆最强的射手！”安德烈叫道，拉开了手中的必杀之弓，对准布莉姬德。
“哼……拿着，艾婷。”布莉姬德突然一笑，不慌不忙地把圣弓交到了艾婷手里，接过了一把普通钢弓。“弟弟，如果你要比试一下，我不会占你武器的便宜。”
“唔……姐姐……”安德烈一时心情十分复杂。他看着布莉姬德轻松地给钢弓上了箭，拉了开来——
眼前的女人开始变得模糊。安德烈突然回忆起童年，布莉姬德是和他最亲的姐姐。他们总是一起玩耍，那时候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布莉姬德那时也会这样轻松地一笑……
“安德烈，看箭吧！”布莉姬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拉着必杀之弓的手在发抖，掌心不住地冒汗。
两人僵持着。所谓一触即发，就是这个状态。布莉姬德等待着安德烈的破绽，安德烈的精神却开始恍惚。眼前的女人似乎又变成了五岁的小女孩，喊着“安德烈，来玩”……
有破绽！布莉姬德的箭激射而出，安德烈却在同一瞬间扔下了必杀之弓。
“安德烈……傻弟弟……”
安德烈死了。
三
“编号：35，姓名：达克多，危险等级：A级，武器：大剑，出没地带：密斯城及附近山区，赏金：20,000金币，罪行：该人为达克多团头目、杀十余人、强奸、抢劫……”
就这个了。金发的少年这样想着，眼睛顺着委托录继续扫下去。而在委托录的最底下，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画像。
“姓名：帕蒂，危险等级：C级，武器：催眠之剑，出没地带：不定，赏金：30,500金币，罪行：偷窃……”
“喂，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这条任务消息，质问事务所的接待员。
“喔，这个女孩啊。是个小偷，就这么简单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高的赏金，因为本地最大的两位子爵，都被她偷去了家传之宝。一般的任务都是政府出钱，而这个不仅可以得到政府许诺的500金币，更可以得到两位子爵提供的赏金。不过，条件是要找回家传之宝。”
“这……她只是个小女孩啊！”
“看起来是很可爱，似乎画惯凶犯的人也不愿意把她画的凶神恶煞呢。不过，不要小瞧她哦。很多捉拿她的人都被催眠，醒来后人事不知，因此赏金才会一提再提。不过，捉这种小女孩的事显然不是交给你这样的人物来办咯。是吧，知名赏金猎人、法巴尔。印象中你只会接A级的任务呢，而且还是非杀人犯不接。”接待员的眼睛眯成一条逢，笑看着眼前的少年。
“是、是的，啊，当然了，”称为法巴尔的赏金猎人，似乎有点语无伦次，好在事务所的接待员并没有察觉，“我要接35号的任务。你们就等着这个人的死讯吧。”
“帕蒂！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上了赏金首的名录，而且是高价！”法巴尔在他的家中，斥责着他那相依为命的妹妹。
“是因为我偷了那两个蠢笨的子爵吧。不过，他们的东西确实能卖很高价呢。”可爱的女孩无辜地回答道。
“很快，很多杀手就会来找到你了。你闯祸了！”法巴尔说道。
“都是为了孩子们嘛……”帕蒂一脸无辜的表情。
“是、是啊，为了孩子们。但我不能允许你再做偷盗的行业。我做赏金猎手已经能够得到很多钱来供养孩子们了。”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越来越多的孩子们无家可归。善良的法巴尔兄妹，把孤儿收养起来，养育着。孩子们，则是向对待父母般的，依恋着他们兄妹。虽然兄妹每次在他们设立的孤儿所呆的时间并不长，但孩子们总是恋恋不舍。这一切，当然需要很多钱。为此，两兄妹拼命赚钱，一年也难得有几天聚在一起。两人都适应了颠簸的生活，也都培养出了与年龄不符的坚强。也许，因为他们也是孤儿。
“赏金猎手比做小偷危险得多吧？我不能只让哥哥一个人冒险的！我能弄些钱来，哥哥就会轻松许多！”帕蒂说着，几乎哭出来，“上次，哥哥被那个剑士砍中一剑，险些就丧命了！不要再接那种可怕的差事了！”
“帕蒂，不必担心的……我会很小心。有这把伊齐伊巴尔之弓，没有人可以伤害我。”法巴尔宽慰着妹妹，“无论如何，在我这次任务回来之前，你去西边躲一躲吧。否则，会有很优秀的杀手追杀你呢。”
“所谓优秀的杀手，就是哥哥这样的吗？”帕蒂天真地问道。
“也会象哥哥一样，爱孩子们吗？”
至于后来帕蒂往西一直到伊都沙漠，又在伊都神殿行窃，倒是法巴尔始料未及的。
“你就是达克多？”年轻人问道。
“我就是。你是什么人？”达克多有着沉稳的面容，一身的肌肉。30多岁的年纪，正是体能发挥极限的时候。
“我来杀你。”年轻人简短地回答道。
“呵呵……又是一个。没所谓的。”达克多抽出了背着的大剑。
年轻人也早已拔出了剑，一剑攻向达克多。意外的，这名叫做达克多的杀人犯虽然体格健壮，身手却十分敏捷，一个闪身躲过对方的攻击，大剑已经砍下对手的头颅。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就敢接A级任务。”达克多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喂，你说是不是，那边在看的小子！”
“不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路边的金发少年说道，“我来迟了，甚至救不了那个青年。”
“这样不自量力的小子，今天不死也得死在其他人手里！”达克多笑道，“你看出他和我的差距了吧？怎样，你还准备挑战？”
“我看出来了。但我还看出一件事。”金发少年拉起了手中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弓，“你马上要死了。”
六个字还没说完，达克多已经扑到了少年身前，但在他的剑砍下之前，一道精光闪过，金色的箭羽射出，当你恢复视觉的时候，名叫达克多的猛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少年也不知踪影。
你似乎听到：“对不起，也许你也有孩子……”
为了孩子们而杀人，最低限度可以接受的对象，是杀人犯。
法巴尔便是这样活着，直到某个契机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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