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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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剑侠传 第六章
6.
马车在庄道上飞驰。
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只是有一个湖挡住了路。
远处一排岛浮在浩渺烟波之上，苍笼翠绕。
不用说，庄主就在岛上。
湖边重兵把守，岛上又是重兵把守，湖上一目了然。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几百年来王朝更迭，董家始终稳守这里。
不过紫月美香不是苍蝇。
她是天下第一剑。
她闪电般杀了两名上来盘问的守卫。
守卫却越来越多，她杀一个，兵添两个，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来的人一个比一个高手。
高手自然阅历丰富。
终于有人失声大叫：“这是紫月剑法！”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使紫月剑法。
而她的名气，虽然不能像汉书一样可以拿来下酒，却足可以使听见的高手胆寒。
只知道八十两不知道紫月美香的都死光之后。
不再有人敢动。
虽然他们一拥而上，也许可以杀掉紫月美香。
可是谁先动，谁就要先死。
这简直就跟太阳每天都从东边升起一样绝对。
谁也不想先死，所以谁也不动。
只有跟死相隔一线的时候，人们才知道死是多么的可怕，生是多的值得留恋。
他们居然空出了位置。直到她们三人走到湖边，上了一只竹排，他们仍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阿樱觉得脚有点软。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死在眼前，那么多活跃的生命，眨眼间化为静寂，不知所往。
她终于知道她娘亲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小时候她听人讲故事，说到诸葛亮火烧藤甲兵，大叹天将折寿时。
她讥笑诸葛亮胆小。
可是她如果现在想起这个故事，她就可以理解诸葛亮了。
她很想大哭。
哭可以化解心中的畏惧。
不过并不止一种方法可以化解畏惧。
比如唱歌。
撑竹排的船夫此刻就在唱歌。
虽然谁也听不清他唱的什么。
山青如黛，水明如镜，渔舟晚唱。
本来就是绝好的风景。
看着好风景，阿樱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她想聊聊天。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问船夫。
虽然船夫的工作只是划船，庄主并没付给他陪客人聊天的工资，但也没有付他不准陪客人聊天的工资。
何况找他聊天的是一个年轻美女。
更何况他亲眼看见她的同伴一眨眼杀了许多许多人。
于是他回答了：“海人飞。”
“海人飞？”阿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我们家世代划船，我叫海人飞，我的爸爸叫海人飞，我的爷爷叫海人飞，我的曾祖父叫海人飞，我的曾祖父的曾祖父还是叫海人飞。”
“一直在这里？”
“好像不是的，否则我们应该叫湖人飞。”
“怎么我好像想起一些事，好像也有一个叫海人飞的船夫把我撑到一个什么仙岛，船上还另外有一个女孩子，但明明就没发生过？”
“也许是做梦见过吧，”海人飞笑了笑，“不然就是前生的事。”
“前生？你相信前生？”
“好像信，好像不信。”
好像到了湖心了，准确来说，是岸边到岛上之间的中心。
波浪并不急，可是竹排在摇晃。
“海人飞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樱问道。
“就是能在海上飞的意思。”海人飞微微一笑。
紫月美香闻言面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海人飞道：“我不要做什么。只不过我水性虽然好，造船的工夫却是一般，连个竹排都做不好，老绑不牢固。”
“那又怎样？”
“所以我用了点胶水。”
胶水在水里会化掉，绳又没绑好，所以竹排在慢慢散架。
海人飞一跃，跃到湖面。
我没说跃入，是因为他真的没有跃入湖面。他在湖面用脚来回的走动，脚掌以上从未落入水里。
现在谁也不怀疑他真的能在海上飞了。
“你在地上叫天下第一剑，不知道到了水里叫第几剑？”他问道。
他似乎很有兴趣知道答案，也许他早就见过许多水里的剑法，所以可以评定高低。
“到了水里依然是第一剑。”紫月美香冷笑。
“哦？”
“你有没有听过天下武功出少林？”
“听过，学武之人都听过。”
“少林乃禅宗祖庭，祖师是谁？”
“禅宗祖师达摩，你问的问题三岁小孩也能回答，延晤时间似乎没什么好处，不如顾一下脚下。”海人飞环绕竹排在水面走来走去。
紫月美香脚下的竹排已经快沉没，阿樱和风铃蹲下扶着竹排，湿了大半身。
紫月美香却继续说道：“达摩禅师昔日被神光法师追赶到长江，无船可渡，只有一个老人给了他一根芦苇。而达摩双脚就踏在这一根芦苇上，渡过了长江，继续北行，见山朝拜，遇寺坐禅，终于在嵩山少林寺落迹传教成为一代宗师。一苇尚且可以渡江，何况一竹？”
她说完割断竹排，单踩一竹，竟然如履平地。
“我好像还是天下第一剑。”她笑道
“你有一苇渡江的轻功，你女儿未必有。”海人飞道
“但她们会游泳，跟在我的剑下游过去似乎不是很难的事情。”
海人飞哈哈大笑，踏着湖面激起两排白浪往岛上奔去，远远望去，仿佛飞起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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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7-06-13 18: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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