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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天龙剑 -> 文学区 -> [Fate同人]///The Seventh Night [目前至1-6][危险,请三思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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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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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The Seventh Night [目前至1-6][危险,请三思而入]

嗯,我这篇垃圾文在好几个地方发过,然后就想发到这里……


我承认我太无聊



[此帖含被盗用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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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1-视角有三个:爱丽丝(Alice)之视角
        真白(Mashiro)之视角
        第三人称(Narrator)视角

2-有关部分英语和日语的台词:
     
      当它们是火星文,无视就好


3-有关Interlude:

      - 会在战斗事件发生的时候不定期出现
      - 视角可能会是以上三个的其中之一

4-有可能会看到晕


5-由于本人中文水平不高,语法错误恐怕极多,望敬请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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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venth Night

                 
There is such a war.
                   
A Battle is waged between seven magi;
                   
It is not only a war,
                   
Yet also a ritual to call forth the Grail.
                 
Together,
                   
The Seven Magi, with their seven Servants, seven classes:
                    Saber;
                    Lancer;
                    Archer;
                    Rider;
                    Caster;
                    Assassin;
                   
And the Berserker;
                   
Battle at the Bloody Nights
                   
For gaining the Holy, Divine,
                   
And Infinitely Powerful Item——
                   
——The Sangreal.



—————————————————————————————————————————————

//1 Five days before the Game



—————————————————————————————————————————————
/1-1 Alice – The Summoning

“Thank you, Alice. But be careful.”
“谢谢你,可是你也要小心点哦。”

这是祖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到今天为止,祖父母两人的逝去已过半年。
在这段时间,该哭的也哭了,该闹的也闹了。
心情平复之后,我开始了行动—为了实现他们的遗愿:

那就是,参加在这极东之地的夜之战争
——圣杯战争

没错,不过是为了争夺装有圣人之血的杯子而已。
仅仅一个“神圣”的杯却埋藏了无限的魔力,获得它的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虽然我个人并不相信这一点,但是,为了祖父母,我必须赢得这场战斗——
——一场为了争夺圣杯拥有权的战争。
我必须在这异国之地击败另外六个对手,而我也有可能需要杀掉他们。
或许,这场所谓的“游戏”会是非常残酷,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黑夜的风拂过大地,
悲哀的灵魂在咆哮。
愿死者之怨烟消魂散;
愿无辜之人不再受苦;

愿我之下,无争夺之痛。

—————————————————————————————————————————————
//23:45:00, October 1st

我,爱丽丝•菲利普斯,总算踏在了极东的土地上。
在这个小小的岛国,日本,夜之战争将要展开。
我在为了获得这场游戏的资格而准备着。
而获得资格的方法就是:召唤英灵•Servant。

还好,与这个国家的人相处并不难。
当我从飞机上下来,坐了20分钟的特快列车后,到达了这个名为“千羽”的小镇。
当那位的士司机伯伯告诉我“女孩子一个到这里很危险哟”的时候,
我会心一笑,用流利的日语告诉他:

「心配しないでください、お爺さん。」
“请不用担心,伯伯。”

我拎起那个褐色、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笨重的皮箱,走出车外。
在与那位伯伯道别后,我把视线移到了我的目的地
那是一处房屋的遗迹,周围被较矮的铁丝网围了起来。
遗迹的旁边并没有任何房屋。
破碎的泥块散落在各处,在满月照耀下呈现着淡黄色。
夜空之下,这片土地散发着荒凉的气息。
在瓦砾之中,我拾起了一块白色的牌子,写着“黑湖”两字。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破碎的羊皮纸,纸上遗留着祖母的引导。
所幸,我确切地到达了正确的场所。
在确认无误后,我打开皮箱,开始了仪式……

“Reveal…”
“展现……”


我从皮箱内拉出一条混有三种颜色的粗麻绳,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麻绳的黑色部分突然脱离了绳身,在空气中飘浮着。
一瞬间,黑色的线变成了一本有着黑色封皮的魔导书。

“To Blind my Enemies, the Lightless One!”
“无光之物哟,以其之力,为其主遮蔽敌之视线!”
利用这本黑色的魔导书,我形成了一个可以能遮蔽其他生物“视线”的结界。

接下来,我蹲下,用随身带的小刀,往左腕一割,让血慢慢地由手掌滴落在瓦砾之上。

屏气凝息;
启动全身的魔术回路;
让魔力集中到一点;
在心中描绘出召唤阵的形状与颜色;
然后,瞬间令地上的鲜血化为赤红之线……!

“Let the Ritual begin!”
“此时此刻,让仪式开始吧!”

右臂上的刻印渗出赤红的、犹如红叶之色的微光

“Strengthen, Focus the Elemental Wave.”
“强化开始,集中元素之力。”


“To trace!”
“描绘!”


刹那间,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圆形法阵出现在我面前。

这便是召唤使魔•Servant的法阵。
为了获得这场游戏的资格,我将会召唤一位Servant为我而战。
换句话说,只有获得了Servant的人才能得到圣杯。
Servant总共有七个阶级,包括:

Saber
剑兵、
Lancer
枪兵、
Archer
弓兵、
Rider
骑兵、
Caster
法师、
Assassin
暗杀者、
Berserker
与狂战士。


按照前人的解释,Servant们都是已经逝去、被人们所歌颂、敬仰的英雄们。
每位英雄,或者英灵,都有着超越一般人类的力量。
每个阶级都有各自的职业能力,而不同的英雄也有不同的个人能力。
最重要的是,英雄们生前所使用的武器或防具,会在人们的歌颂之下获得了强大无比的力量。
这便是用魔力驱动的“必杀武器”——宝具。

一般来说,要召唤某个特定的英灵需要与该英雄有关的物件。比如说,如果要召唤骑士之王亚瑟王的话,就必需要有类似石中剑碎片的东西。
虽然我身上并没有与任何英雄相关的物件,但是我确信,祖母引导我到这里就是为了召唤“某个人”。

几秒过去了,而召唤阵已基本成型。
是时候开始与“时间以外的层面”接触吗?
毫无疑问,现在马上开始,将自身的魔力输入到无尽的虚空之中。

“In my name, Alice Philips;”
“以吾,爱丽丝•菲利普斯之名——”

“To reach the territory of Infinity;”
“——接触无限之界——”

“To find for the Echo;”
“——寻找回应之力——”

“The Souls of the Skies, the Spirits of the Earths,”
“——四方之灵、八方之魂哟——”

“Heed my call, to seek for the power of my wish.”
“——倾听吾之所望,寻找吾之力量——”

“To swear in the blood and power of mine,”
“——以吾之血与力量为誓——”

“Shall I hear your call, my servant!”
“——回应吾之呼声哟,吾之从者……!”

“Shall we battle together, until the end makes a path for us…!”
“——吾愿与汝同生共死,直至完结之刻!”


赤红的符文在回应在我的命令,血色的波动使空气颤抖。
空气渐渐地变得令我觉得厌恶。
不过,马上就能结束,马上就能开始了。

“To cast in the name of mine, heed my command, and unveil your blades for victory!”
“吾之仆从,在此呼应吾之命令,为胜利而显露汝之刃!”


咏唱完毕,接下来就是等待Servant的出现了。
渐渐地,黑色的光芒侵蚀了红色的符文。
空气围绕着召唤圈而转动着,形成了狂风。
现在,我就像在身出暴风雨之中。
不过,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在这十数年来,我在魔术训练中所经历过的危险也比这个强上百倍了。

狂暴的风停止了。
黑色的符文与线条集中在一起。
一团圆形的影子取代了召唤阵的位置。
一瞬间,一个半蹲着的黑色人影出现在我跟前。

“What is your name, My Master?”
“敢问,吾主何名?”
半蹲着,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在月光之下向我询问着。

“I am Alice Philips, your seeker, summoner, and Lord.”
“我是爱丽丝•菲利普斯,你的探求者,召唤者,和主人。”
我尽力地压制心中的好奇与紧张感,尽量用着冷酷的声音回应着。

“Yes, I understand, master. From now on, swearing to the names of my darkened blades, I vow that I will be on the battlefield with you until the last.”
“明白了,我的主人。从今以后,我以黑色双刃起誓,与您同生共死,直到最后一刻。”
来历不明的英灵在起誓。

“I, Assassin, am now your blade and shadow for protecting you and gaining your victory.”
“今后,我Assassin,成为您的刃与影,为了守护您与获取您的胜利的存在。”

我对他的誓言感到非常满意,便点了点头。
Servant并不是被无偿地召唤出来,因为他们也会为自己的目的而去争夺圣杯。
可是,我相信这位暗杀者将能成为强大的力量,即使他可能会背叛我。

“So, let’s go, Assassin. Let us accomplish our goal – to gain the Sangreal.”
“那么来吧,Assassin,让我们实现共同的目标——获得圣杯吧。”

“Understood. For now, the Stipulation is done.”
“了解了。此刻,契约仪式,完毕。”

深红色的圣痕无声无息地刻在我的左手背上。
尖刺形状的纹章散发着血色的光芒,它散发热量使我稍觉刺痛。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疏缓部分心理压力。
这个召唤仪式总算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既然如此,就在天亮之前到达冬木之地吧。

在这无云之夜,满月之下;
我与黑色的刺客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1-1 Alice – end


—————————————————————————————————————————————

/1-2   Alice – Exami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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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31, Oct 2nd

离黎明还有大约五小时吧。

从这里到冬木之地只需三十分钟。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用点时间去小试牛刀吧。

“Assassin, I will turn you into the Spirit Form for now.”
“Assassin,我现在就把你转化为完全的灵体。”

“It isn’t necessary, Master.”
“主人,这并不是必要的。”
他反驳着我的要求。

“Why?”
“为什么呢?”
我有点吃惊。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英灵不需要把形态隐藏起来。

他缓缓地站起来了。
当那位暗杀者抬头挺胸,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比我高半个头。

“This ability consumes Mana persistently. The amount of Mana cost isn’t that high. As a result, the efficiency of combat would be affected after a period. Therefore, I can use another stealth ability that doesn’t consume any Mana.”
“这个术需要持续消耗魔力。虽然量不是很大,可是时间一长也会影响战斗。因此,我可以用另外一种不消耗任何魔力的方法来隐身。”

“Well?”
“那么……”
我觉得非常疑惑,有哪个英雄可以不需要魔力就能隐身吗?

瞬间,黑色的刺客在我眼前消失了。

“Ah…!”
“啊……!”

他完全地消失了。
周围没有任何魔力和生命的反应。
与其说是隐身,倒不如说是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了。

“Wow, that’s great, Assassin! But where are you now?”
“真厉害啊,Assassin。你现在在哪里?”
我由衷地感到惊讶。

“At your back, Master.”
“在您身后,主人。”
低沉的耳语在我脑海中飘过。

我迅速地转向后方,用手去触碰身后的“东西”。
很奇怪地,我的手似乎碰到了一道无影的墙。
不过,我的触觉完全感觉不到这面“墙”的存在。
仅仅能用视觉与手掌的停留来判断Assassin的存在与否。

“I apologize for this disruption.”
“失礼,让您受惊了。”
消失无踪的杀手赶忙向我道歉。

“This is my ‘Class Ability’. Like the Assassins that had appeared before me, I can perfectly hide myself, so the others are not able to notice me. However, my ability is better and more efficient than those old ones. People can detect me by neither Mystical Spells nor their senses. Most importantly, this ability does not consume any Mana.”
“这是我的‘职业能力’。和其它曾经出现过的Assassin们一样,我可以完全地隐藏自己的气息而不被发现。不过,我的能力比‘他们’强,因为任何人都无法用魔术或五感去探知我的存在。最重要的是,这并不消耗魔力。”
Assassin花了不少力气在我耳边解释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冷酷的味道。

“Alright, I can understand now. So for now, I’ll give you a little ‘quiz’.”
“嗯,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去‘小试牛刀’吧。”
我对着眼前的空气笑了笑。
虽然我知道他就在我面前,但是这样子也太诡异了。

“Your meaning is that, to test my strength?”
“您的意思是测试我的能力吗?”

“Correct.”
“答对了。”
我摆起了一副正经的样子。

“Let’s go, Assassin.”
“我们走吧,Assassin.”

“At your side, My Lady.”
“如您所愿,我的女士。”
他用着绅士般的口气回应着我。
不过,被一位男性称为“我的女士”,感觉非常奇怪,我好像还没那么老呢。

“Spirit of the wind! May you consume your power, to grant us the speed of the wind.”
“风之魂哟,仅以其之力,为我等之躯授与微风之捷。”


绿色的光在我的右手掌中飘动着。
风在我与另外一个无形的“物体”的周围摆动。
这场微小的震动带给了我们“更高的速度”。

我们扬起脚步,凭借风的力量,快速地向着黑暗的另一端前进着。

—————————————————————————————————————————————
//00:20:11, Oct 2

我们到达了一座小山丘。
在山脚之处,有一座“监狱”。
这是魔术协会用来囚禁魔兽的场所。
光是同样的地方,在世界上就有数千所。
位于日本中部的这家“一人监狱”,有一只被囚禁的“人造魔兽”
在我到来之前,加拿大的分部给予了我进入许可。
当然,那是“处分制作失败的人工生物”的许可。
目标就是这个监狱中的合成生命体——被称为奇美拉类的魔兽。
恰好,一只疯狂的强大魔兽是让我测试Assassin能力的最佳道具。

“Unlock the gate, by the 912332nd Singed Administration of Magi Association.”
“以魔术协会第912332号许可之名,开门!”

生锈的铜制大门缓缓地打开着。

在踏入监狱的一刻,骇人的吼声已经开始在走廊中回响着。
那只大家伙并不好惹。
看着协会给我的资料,发觉“它”的战斗力可以与英灵比美了。
不过由于这只野兽并不能被控制,而且也没有任何理性,它就被关押在这个地下监狱作为“研究用途。不过,把它关在这里的话需要消耗金钱。再者,这头怪物的用途好像也不大了。所以那群铁公鸡就想让我来“清理”这个地方。
既然如此,“我们”的第一场战斗,开始了。

“Prepare for battle.”
“战斗准备。”
我对隐藏着的暗杀者命令道。

“Understood. What would you like me to do in this fight?”
“明白了,请问您要求什么样的方式?”
他以那低沉的耳语,谨慎地询问着。

“Can you slay this beast alone? I will be waiting for you outside the ring.”
“请你一个人去杀掉这头巨兽,行吗?我会在‘角斗场’的外面等着你。”
说着,我们来到了监狱的最底层。

这是一个直径500米的圆圈,周围被刻有符文的铁栏杆包围着。
在“角斗场”的外圈有着数排、层次起伏的座位。
这里就像是专门为娱乐用途而设的屠杀场。

里头有一只狂暴的魔兽,对着不速之客们咆哮着。
这头奇美拉类的合成生命体,如同神话中的某种怪物一样,有着巨大的身躯。它融合了狮子的身躯,蝎子的尾巴和蝙蝠的双翼。不仅拥有强大的肉搏能力,而且也会使用少量攻击性的魔术。

紫红色的身躯,白银的尾巴,褐色的双翼与赤红的双目构成了一幅可怕的图画。
虽然它看起来很可怕,但是我没有被吓倒。如果是初出茅庐的魔术师的话一定会被吓到脚软吧。

“Yes, Miss Alice.”
“明白了,爱丽丝大小姐。”
他简单地回答着,然后就显现在我面前。

不过,他为什么突然叫我“大小姐”呢……刚刚还叫我“主人”或者“我的女士”啊。

凭着魔力点燃的灯是明亮的,因此整座监狱内部看起来犹如白昼。
在这个时候,我总算可以清楚地辨别Assassin的容貌了。
他是一位比我约高半个头的东洋男子。
黑色的中长头发,黑色的双瞳,较为苍白的褐黄皮肤。
由于鼻子下方被大衣的衣领完全盖住了,使我无法判别他的脸型。
估计他看起来就是一般小白脸的样子。
不过,他的那高大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稳重气息证明了:他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Combat begins, reset system, materialize the weapons.”
“战斗开始,启动回路,武器具现化。”

一把黑色的匕首出现在他的右掌之上。

身穿黑色大衣的刺客在准备着。
刹那间,他的身影在我的面前再次消失了。
Assassin已经进入的角斗场内,开始与巨兽的战斗。

“Anti-gravity Shifting!”
“反重,浮动跳跃!”

我纵身一跃,落在最高那排的座位上。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战斗大概波及不了我吧。

紫色的巨兽发现了它的对手,咆哮着,冲向那比它身躯小上十倍的暗杀者。
它重重地向黑色的刺客挥下尖锐的爪子,重击使地面裂开,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而Assassin毫发无损地回避了它的攻击。
他把双手收到腰后,而右手还是一直紧握着那把匕首。
黑发杀手纹丝不动地挺立着。
处与巨兽左边的他,凝视着巨大的“失败品”,似乎在打量着敌人的能力。
巨兽察觉到它的攻击被回避后,变的火冒三丈。
在一声巨吼之后,无数的火球突然从天花板的位置降下。
这是由巨兽所施放的、以火的元素作为力量的大范围攻击性魔术。
鲜红的火球一个接一个地砸在地面上,使得周围的栏杆摇摇欲坠。
但是,Assassin却完全没有移动过。
虽然似乎有过无数的火球击中了他,可是黑色的刺客并没受到任何损害。

“Basic combat pattern analysis is completed.”
“基础攻击模式分析完毕。”

他并没有说任何话,然而,他的意识已经流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Situations confirmed, assassination begins.”
“行动确认,开始击杀目标”

他开始移动了。

然后,
一条接一条的咒语接连不断地浮现在我的意识之中。

“The black, of chaos, of limitless, of the opposite of white,”
“黑白之黑,无界,混乱,混沌之色——”


那是与黑色有关的魔术咏唱吗?

一双巨大的爪子轮流地击向他,不过一发也没有击中。
狂怒的野兽怒吼着,红莲之炎随着它的呼哮而角斗圈中燃烧。
冷静的暗杀者在灵巧地回避魔兽的每一击,他继续咏唱着那黑色的咒语。

“Is consumed as the colour of my blades, my spirit, and my life.”
“——此为我之剑刃、灵魂、乃至生命之色。”


低沉的咏唱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就这样,15秒过去了。

野兽在发狂,为它自己的失误而疯狂着。
黑色的影子并没有隐匿起来,他只是在不断地咏唱着不明的咒语与回避着接连不断的重击。

“To empower the force of shadow; to call forth the blades of cruelty;”
“驱动那影子之力,呼唤那残酷之刃。”


影子并不应该存在于身处灯光中央的他之下。
可是,一团暗影却在他脚下浮现了。

到目前为止,30秒过去了。

“Of the name of my Twin Blades;”
“以我双刃之名——”


本来只持有一把匕首的暗杀者,现在他的左手却多出了一把同样是黑色的匕首。

狂兽的攻击速度加快着,红色的火焰越来越猛烈。
它似乎要把Assassin给烧成灰的样子。
我屏气凝息,注视着Assassin的下一步行动。

“Shall force you to vanish in the territory of powerlessness!”
“——使其在无力之境下瞬间即逝!”


刺客把双手从腰后移开,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指巨兽。
他的身影消失了;
用着低沉的声音呼喊着:

“The Twin Fangs of Darkened Dawns!”
“——黑牙之双杀刃!”


那是他的宝具,英灵之意志的具现化形态—黑色的双牙。
在他呼唤宝具的真名后,一瞬间,巨兽停止了移动。
而黑衣的杀手再次出现在我的跟前。

约五秒过后,那个巨大的身躯上浮现出无数的伤口。
杂色的液体从裂缝中,如同山洪般涌出着。
巨大的怪物一声不吭地倒在血泊之中。

Assassin的确非常强大。
一只狂暴、凶猛、而且连高级的魔术也无法伤到的人工生物,就在短短三十多秒内被打败了。
看情况,它似乎在一瞬间受到无数次的攻击,最后因出血过多而死。
The Twin Fangs of Darkened Dawns
所谓的黑牙之双杀刃还真是可怕的宝具啊。

“How do you think about it, Lady?”
“请问您感想如何,女士?”

“If the total is 100, I would like to give you 99.5. Oh well, why you sometimes call me ‘Master’, but sometimes call me ‘Miss Alice’?”
“如果总分是100的话,我给你99.5分哟。不过呢,你为什么有时候叫我‘主人’,有时候叫我‘大小姐’呢?”
我坦然地说出我本身对Assassin能力的评价。还有,我对他那经常改变称呼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Sorry for my rudeness, Master. I tried several different names to call you. Which one you think is the best?”
“失礼了,主人。我尝试了几种不同的称呼,请问你觉得哪个较好?”
他彬彬有礼地向我询问着。

“Eh, well…”
“这个嘛……”
不知为何,我开始困惑起来。
我对自己的称呼没什么特别要求,但是随时变换的称呼感觉非常奇怪。

“Whichever you like.”
“随便你吧。”
我叹了口气。
对我而言,这真是Assassin的恶趣味啊。

“As you are the heiress of Philips Family, I shall call you ‘Miss Alice’.”
“那么,称呼您为‘爱丽丝大小姐’应该没问题吧?至少因为您是菲利普斯家的大小姐。”
他把被衣领遮盖住的修长脸庞展露出来,对我微笑着。
如我所想,他的确像个小白脸。

“Oh well, you can call that a reason…It’s alright. Anyway, what is your real name, and where are you from?”
“真是个奇怪的理由呢,不过也没关系啦。说起来,你的真名和出身是什么?”

“I am the Assassin of Dawn, Akatsuki, from the town where you have summoned me, Miss Alice.”
“我是晓之暗杀者,アカツキ,出身为日本,也就在刚刚您召唤我的城镇,爱丽丝大小姐。”

“That sounds just like a usual ‘nickname’. You are hiding something from me, aren’t you?”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般的头衔呢,你在瞒着我什么吧?”

“For now, I do not really wish you knowing about my past; also, there is no place that you can seek for my past records. Anyway, I am just a Guardian that no one worships.”
“目前,我并不希望您知道我的过去,而关于我的记录亦无处可寻。说白了,我只是个没人供奉的守护灵而已。”

“In addition, ‘Akatsuki’ is certainly my real name.”
“附带一提,‘晓’的确是我的真名。”

我半信半疑地听着他的解释。
他确实想隐瞒某些东西,比如说他对圣杯的欲望之类的。
不过,既然他是因为祖母的“必然”而出现,他一定有他的用途——
——那个可以完成祖父母心愿的用途。

“That’s good enough, so no problem. You are strong enough. Just don’t betray me.”
“那么好啦,没问题。你能力高超,只要不背叛我就行咯。”
我对他微笑着。

“I swear that I am the Sword of my Lord.”
“吾誓为吾主之剑。”
他再次向我发誓,不过人的誓言也不是那么坚定的东西。

“Very well. So, let us move out.”
“很好。那么,我们动身吧。”
我给了予他一部分自己的“信任”。

“Understood.”
“明白了。”
说罢,他再次消失在我的跟前。

身后有个无法感觉到的透明人跟着,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且,我随时可能会被那两把黑色的匕首刺穿心脏。

——不过,我已经踏上不归路了——
——既然如此,我绝不能临阵退缩——


离开那充满血腥味的监牢后,我与一个影子向着未知的战场前进……

/1-2 Alice – end

—————————————————————————————————————————————

“Shall the ones die and revive…”

—————————————————————————————————————————————
/1-3 Mashiro – An Accident

作为一个不成熟的魔术师,我有着自己的理想。
那既是作为魔术师所追求的;
也是作为一个人所希望的。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魔术师都有他们自己的目标。
其中,大部分的人是为了追求“法”而寻找着最适合他们的方法。
所谓的“魔术”只是为了获得“法”而产生的阶梯、道路、和跳版。
“法”,也作“奇迹”的一种,是“到达路途终点的工具”,也是“获知‘根源’的力量”
魔术是达到“法”所产生的额外效果,而“法”则是达到“终点”的附带物。
                                                  The Origin
说好听点,“术”便是产生“法”的条件,而“法”则为到达“根源”的方法。
当然,只是“说好听点”而已。

我,只算是个三流的魔术师。
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擅长使用多种元素,并且能创造出变幻无穷的结果。
我只会治疗伤口,就像医生一样。
我一直在寻找着最有效率的治愈方法,让受伤的人不再受到痛苦。
“根源”可能是我的终点,但我并不知道那个是不是我的目标。
我在迷惘着。
我在追求“法”“根源”,还是追求着“治疗”呢?
“根源”与“法”究竟是什么?
什么是真理,哪条路是我所能走的?
我还在探求着真正的概念。

不过,只要能完成我的愿望就够了。
获得能治愈一切,乃至灵魂的力量。
获得能安抚一切,乃至灵魂的方法。
然后,
令失落的灵魂重现世间;
让逝去之人复活——
——为此,我勉强地参加了战争。

—————————————————————————————————————————————
//16:30:06, October 1st

果然不行,完全就没起色啊。
自我开始尝试召唤Servant 以来,已经过去六天了。
虽然我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魔术师,但是我也应该能建立起召唤仪式吧。
但是,不知道为何,在圣杯战争即将来临的时刻,我竟然无法召唤出Servant。
使术式、魔力消耗、法阵排列之类的东西已经够完美了。
可是为什么我无法召唤出Servant呢?
原因恐怕有两个:
第一:在这个恐怕有着无数魔术师参加的选拔赛中,最后的七个选手已经尘埃落定。
第二:我自己太没用了。

我一屁股地坐在铺满尘埃的书堆上,低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望着已经熄灭的召唤阵,一股绝望而丧气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祖母家中那破烂的书房里,我无力地坐着,然后猛地躺在那堆发霉的魔术书上。

“可恶啊,这样子绝对不行啊……冷静,冷静……”
我告诚着自己。
我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始总结自己所犯的错误。


一段话在脑海里浮现了:
——如果要准确地召唤英灵的话,召唤者必须要有该与英灵有关的物品,比如武器——

我也的确太笨了,瞎忙了一个星期。
通过无意义的工作,换回来的也就只有“啊,我忘了一个条件”。

我突然翻身,从书堆中跳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那被扬起的尘土使我咳嗽了好几下。
我扶正自己那摇摆不定的身躯,抬头挺胸地站着。
然后,打开了书房的老木门,走了出去。
就这样,我离开了祖母的老木屋,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这星期六的傍晚,田地旁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就连辛苦耕作的农民们也早已打道回府了。
我眺望着赤红的天空。
夕阳的余辉洒在我那捎带哀愁的脸上。

我有召唤特定英灵用的触媒吗?
没有。

称得上对魔力输出有帮助的道具也仅得几件。
我只有两块蓝宝石和一把稍带魔力的钥匙,也就是打开祖母老屋的那把。
不知为何,竟然连一把钥匙也会带魔力。
如果这样一来能增加多点魔力输出量的话,搞不好还有点机会。
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成功吧。
也就是“大概”而已……
干脆连小悠也叫过来帮忙好了,那家伙在最近几天也在尝试着获得Servant吧。
不过,佐佐木 悠人这家伙,也和我没差多少吧……
他也只是个三流的魔术师。

我把口袋中的手提电话掏了出来,拨打着悠人的号码。
“喂?小悠,晚上能和我一起去老屋吗?”
我很怀疑这家伙是否会答应我的要求。

“嗯,来,当然来!”
很意外地,他爽快地答应了。
这样子和他平常那小心眼的样子非常不同。
大概是太阳在东边落下了吧。

在交代好注意事项之后,我停止了与搭挡的通话。

没信心的三流魔术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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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October 1st

回想起刚刚吃饭时的情景,不禁心有余悸。
因为我迟到了十分钟,家里的人们在我踏进厨房门口的一刻,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赶忙冲到饭桌边上的空位,坐了下来,然后不断地对着他们赔个不是。
虽然如此,我还是被大哥和大姐狠狠地骂了一顿。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边听着他们说的训导,一边默默地夹起叔叔和阿姨做的菜,往嘴边送去。

酒饱饭足后,我在与他们道歉之余,对他们说了“晚上去小悠家”的请求。
由于椿家里面没有任何魔术师的关系,他们也不会猜到我去干什么。
所幸,叔叔答应了我的请求,虽然他似乎还对我迟到的事恼火着。

我从自己房间里的某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两块散发着碧蓝光泽的圆形宝石。
接着,我背上了塞满书本的书包,跑出家门。


在通往田地的十字路口那里,碰见了在等待我的悠人。
看他那一脸不悦的样子,想必是等了我很久吧……

“不好意思啊悠人,慢了点。”
我赶忙向他赔罪。

“真白,你这小子竟然又……开玩笑的啦,我也是刚到这里的!”
刚刚他那一副不悦的样子,似乎只是装出来的。

“又被你耍了,唉。”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这小子玩弄了。

“别放在心上啦,走吧。”
他还真是个乐天派啊,这一点我永远都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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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5, October 1st

我们到达了老木屋。
照叔叔的说法,这间屋子是我祖母那一辈的人所建造的。
虽然那个时代已经充满了水泥房,可是只有这栋小屋是木造的。
外面看起来,它大概就是一般双层洋房的大小。
不过由于缺乏保养,而且也无人居住,看就来非常残破。
原本白色的屋身早已被污迹染成褐色。

我把那把白色的、刻有怪异图腾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打开了老旧的大门。
接着,我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收回口袋里。
因为,它可是接下来的仪式中重要的魔术道具啊。
虽然这小东西与任何英雄都没关联,多一样能增加魔力的东西,就是多一分的机会。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和悠人开始在二楼的书房内设置召唤阵。

“喂,真白啊,能把你的蓝宝石给我看看吗?”
在阵地设置的途中,悠人对我发出了莫名其妙的请求。

想也没想,我就把手上那两颗蓝色的、看起来和玻璃珠一样的宝石递给了他。
反正这家伙人蓄无害,以他的魔术也不能对我的宝石做出什么。
当然,他是我的搭档,他是绝对可信的。
我们两人曾发过誓:
“我们两人分别去召唤一个Servant。当成功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作战,把那该死的圣杯拿到手吧!”
两个人一起做事的话,胜利机率会大增吧。
不过,事与愿违,我们俩从未成功地召唤出Servant。

当我在书房的中心位置,用小刀刻出召唤阵的时候,悠人一直端详着手上的两颗宝石。
他那游手好闲的样子,让我心中不禁觉得恼火。

“小悠,你过来帮我……”

“对了,真白你借我一颗宝石吧,以后还你。我出去弄召唤阵咯。”
在他打断我的同时,把手上的其中一颗宝石扔回给我,然后带着另外一颗宝石跑出房间。

“喂,你来这里干嘛的啊!”
我有点生气了。

不过,那样子也无妨。
他也能召唤出来一个的话,也足够了。
两个笨男人在一起召唤英灵还真是悲哀啊。

准备就绪。
两个触媒摆放在召唤阵的最东与最西端。
那么,开始尝试下吧。

“Access.”
“连接开始。”


这下子,真的要来了。
在深呼吸数次以后,我开始凝视着召唤阵的中心。

启动所有可用的魔术回路。
就算只有能到达“强化”与“治疗”的回路也好,只要魔力可以集中输出就够了。
开始吧。
要有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Synchronization, begin”
“同步开始。”

现在开始,与周围的空间连接。

“Main Target, the Holy Grail, has been confirmed.”
“目标确认,为‘圣杯’。”

开始与圣杯的管理系统接触。
以接入这场“战争”的管理系统为中转,将自己的信号连接至英灵们的居所。
渐渐地,刻在地板上的咒文与符线散发着墨绿色的幽暗光芒。

“Input the Information of Mashiro Tsubaki.”
“对目标对象输入资料,以我,椿 真白,的名义。”


“Connection has been made with ’Valhalla’. Begin the Authentication.”
“已与‘Valhalla’连接,认证开始!”

看来,成败就在这一刻了。
无论如何,魔力量必须要超越之前的程度。
为了自己的意志到达无时间的空间,然后获得回应。
然后,使自己获得参加“游戏”资格。

“Transfuse Mana.”
“注入魔力。”

魔力回路完全启动,完毕。
大部份的魔力已完全集中。

“Cast the catalysts.”
“触媒启用。”

被设置在召唤阵左边的蓝宝石与右边的钥匙发出了绿色的光芒。
刹那间,幽暗的绿色光芒自符文阵中爆散而出,整间书房被染上了墨绿的颜色。

“Increase the generating rate.”
“输出量提高。”

渐渐把魔力的输出量提高吧。

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的身体渐渐的发热起来。
是刺骨的疼痛伴随着怪异的热量而来。
还好,这完全是可以忍耐的程度。
比起伤者们所受的痛苦,比起父母所受过的痛苦,这根本不算什么。

“Continue the acceleration...Ah?!”
“继续提高
……啊!?”
我注意到了可怕的异像。

作为魔力输出与增幅所用的蓝宝石,突然停止了活动。
刹那间,数道裂痕出现在蓝色玻璃珠的表面。
似乎,它将要破碎了。

——啪——
碧蓝的宝珠应声而碎。

在我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

——在过多的魔力被注入的时候,如果输入过程中有部件出现问题的话,流动会被打乱——
——届时,波动便会不受控制——


完蛋了,这可是比召唤失败更恐怖的事情啊。
蓝宝石为什么会破碎呢,难道是因为魔力的输出量过大?
不可能,蓝宝石的“抑制”作用是非常高的。
那么究竟为什么呢?质量问题吗?

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了。

“Cut down the Access!”
“停止连接!”

我强制性地把自身的魔力连接切除,然后跑离法阵,向着小房间的门口冲去。
不过,好像太迟了点。
毁灭性的冲击已经波及到我了。

召唤阵的中心出现了白色的光球,洁白的光芒覆盖了墨绿的法阵。
现在,我所感觉到的只有激烈而狂暴的魔力。
刹那间,我被纯白的光芒包裹着。
随后,震耳欲聋的响声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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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Oct 2nd

血流成河,
尸骨如山,
剑刃遍地,
枪炮散落。
恐怖、悲哀、绝望,
什么也没有带来,
什么也不会被带来。
在此有的只有无数的伤者。
哀嚎、
泣声、
惨叫、
以及父母的身影。
一切都在光芒中浮现,
然后,又消失在白色的虚空之中。

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们。
他们在对我微笑。
那是个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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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白色的光芒已经退去,我挣扎着站起来了。
在空气之中飘浮的尘埃使我重重地咳了几下。
该死,我的召唤仪式再次失败了

当我把目光移到天花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轰出来的小洞。
月亮与星星的光芒,透过洞孔而射进了烟雾弥漫的房间里。

我低着头,开始叹气。
为什么又失败了?
仰望星空,我感受到的东西只有失落。

“怎么?!”
刹那间,房间的空气猛烈地往不同的方向流动着。
魔力的运作可以被清晰地感觉到。
这是什么?失败之术的副作用吗?

我抬起了头,注视四方。
看来,我之前猜错了。

——我并未完全失败——

满天的尘埃被流动的空气带走。
比原先看起来更加破旧的房间,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在原先召唤阵存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站立着的人影。
渐渐地,人影向我靠近。

明亮的月光,透过天花板上的破洞,照洒在她的身上。
一头乌黑的长直发,凛凛地披在身后。
辍有蓝色花边的白色长袍在银白的月光下闪耀着。
她,似乎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女英雄。

拥有修长脸庞的东洋女子,缓缓地对我开口:
“若汝为我主,请报予其名。”
她的声音如同夜莺一般,清澈而响亮。

成功了!
成功了!
即使是意外也好,我已经成功地召唤出Servant了!

“我……吾乃其主,椿 真白。”
由于心中的激动与紧张感,我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敢问,汝身将认吾为其之仆?”
她在想知道我是否肯定了她的存在。

虽然决心是坚定的,但因心中的紧张感,我突然无法开口。
在注视着她的同时,我不知不觉地点下了头。

“明白了。从今以后,吾身,Saber,乃汝之剑,乃汝之盾。”
她开始了作为Servant对Master的誓约。

“以我之双剑为名,吾身起誓,与吾主同生共死,直到最后。”
她用着一种不紧不慢,略带冷酷的话语说着。

“到此,契约完成。”
话音刚落,我的右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纹章。
这个犹如魔术刻印一样的东西,让我感觉疼痛非常。
这就是所谓的“令咒”吧。

“啊啊……Saber……”
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了。
能召唤出剑之英灵,我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

“主人,请冷静一点。您的心跳非常不安定呢。”
在她察觉到了我把困窘的样子后,善意地提醒了我。

被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做了个深呼吸,才暂时把自己那混乱的情绪压制下来。

当我重新把目光移回Saber身上的时候,我问道:
“那个……Saber你是哪里的英灵。”

“对不起,无可奉告。”
她斩钉截铁地说。

“哈?”
我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
一般来说,Servant应该会告诉主人有关自己的资料。
难道她有什么阴谋不成?
的确,“他们”也不是无偿被召唤出来的吧。

“因附近有人,而主人您并没有施放结界,所以这里不便告诉您关于我的情报。”一句提醒性的话流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这应是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联系”吧。

直到这一刻,我才记起,悠人那家伙在后花园尝试召唤呢。
但他也应该不算是“外人”吧。

“Saber,我们出去一下吧。”
我想去看下悠人的情况。

“是的,真白大人。”
长发的女性顺从了我的请求。
不过,称我为“大人”也太别扭了点。

“那个,能不能不要称我为‘大人’呢?”
我对她发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明白了。那么‘真白君’的称呼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好像以一种很温和的语气对我说着。

“啊啊,这样子就行了。”
我对她了点头。

而她对我回以一个微笑。
温柔的——

——好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真白,发生什么事了?慢着,她是谁?Servant吗……”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同为三流魔术师的搭挡向我冲来。

悠人一边喘着气,一边像连珠炮似的对我发问。

在我好不容易地向他解释后,他终于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事实。
对他而言,也的确是有点难以接受。
因为,我以“失败”换来了“成功”。

白色的女剑士一直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身边的一切。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守护者”一样。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你到我家住吧,真白。但是呢,不要让这位姐姐变得太引人注目哦。”
那小子以嘲讽的口气向我说着。

“随便你啦,反正我会把她藏起来的。”
我面对Saber,开始咏唱灵体转化的魔术。
不过,在这途中,我发现自己的魔力好像渐渐不够了。
身体开始发软,而双已经无法站稳。
但是,应该能勉强坚持到睡觉的时候吧。

没关系,勉强着来也可以的!

“Access, moving to Transmutation Mode…Cough!”
“连接开始,进入转化模式
……咳!”

由于魔力的流量变得不平衡,而且难以控制,身体出现了不适。
与呕吐感随之而来的是如同被一千根铁针所刺的疼痛。
我的魔术回路已经接近超负荷的状态了。

女剑士的映像开始变得模糊。

“Start ‘Binding’, denial the connection, and…done.”
“开始封锁,连接解除,转化完毕。”


渐渐地,她那纯白的身姿在我面前消失了。
虽然我勉强地完成了施术,但是持续供应魔力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维持灵体状态实在是辛苦啊。
估计不用多久,我的力气就会被完全吸光。
唉,在这种时候,我只能埋怨自己的魔术回路了吗……

随后,我们离开了被动荡所折磨的木屋,踏上了回城的路。


终于开始了。
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为了让他们复活,一定要击败所有对手。
既然到了这一步,就别想逃避了。
与Saber和悠人一起,获得胜利吧。


——鲜血飞溅,战火再起——


/1-3 Mashiro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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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Alice – New Life Cy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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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9   October 2nd

冷风吹拂。
无云的夜空已被来自东方的光芒染成白灰色。
满月的身影渐渐地消失着。
现乃破晓之时。


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我与那位无影的刺客,凭借风的迅捷,向前奔跑着。
如果被他人看到一位女性以汽车的速度奔跑着的话,我恐怕就不能当魔术师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道路上不会有任何人的存在,因为这里并不是主要干线。
就算有人也好,无光之物也可以把我给隐匿起来。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叔叔”所说的地点了吧。

一路上,我不断地向Assassin询问关于他的情报。
令人恼火的是,他仅仅重复地说着关于“黑牙之双杀刃”和“气息遮断”的用途而已。
要是我问到重点的话,他便会马上岔开话题。
一些毫无边际的主题,比如“菲利普斯家的近况如何”之类的,总会从他的口中蹦出来。

    I, the Master
他连自己的主人也要隐瞒吗?
在我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之时,提着皮箱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不过,这并不是我动怒的时候。
仅仅利用目前的情报,与他作出配合性的行动就够了。
再者,“最终命令权”还是在我手上——就是使用被称为令咒的东西。
可是,浪费那个东西在询问情报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的话,效率并不好
乐观地说,在以后,我总会知道一切的。

“Don’t you feel a bit tired after bombarding with all those questions, Miss Alice?”
“不好意思呢,大小姐。您也应该问累了吧?”
在我对他进行最后的、也是失败的询问后,他以略带嘲讽的口气对我说着。

我并无多加理会,只以一声“咳”来回应他的话。
他也识趣地沉默下来。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谈话。
似乎,主仆之间的关系变僵了。

当我把怀表掏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到凌晨四时半了。
罗伦叔叔在他的纸条上说了:“必须在凌晨五时之前到达指定地点。”
看来得加快脚步了。

聆听着风的信息,我持续地掌握着周边的一切情报。
能把万物的“话语”,以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是我的能力。
自我懂事开始,我变得能理解周围的动物、植物、甚至是死物的声音。
这种能力比用搜索魔术有用多了。
很遗憾地,我无法利用这种“统一语言”的力量去探查Assassin隐身后的位置。
因为,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在看似一望无际的路上,终点已逐渐地在地平线上浮现。
那是一座小镇,名唤“冬木”的地方。

穿过了布满路灯的马路与无数的水泥石山后,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我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位于住宅区的一栋低层公寓。
整栋楼共有三层,呈长方体的形状。
基本上是栋由钢筋水泥砌起的朱红色公寓。

不过,这里的空气似乎弥漫着某种死寂的气息,但是它相当地微弱。
估计,此地所遗留的“暗示”并没有任何办法影响“正常的人类”吧。

我瞄了手中的怀表一眼,时间是是四时五十八分。
好险,差一点就迟到了。
不过当我放眼四周的时候,发现公寓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
罗伦叔叔说过,他会在这个地点等我。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是被放鸽子了。
恐怕我只能在这里等了。
如果他不来的话,那我只好去住酒店了吧。

我把皮箱垫在门前的梯级上,坐了下来。
当我把头抬起的时候,才察觉到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渐渐地发白。
太阳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朝着四面八方照耀着。
在平房区里,要完全地看见升起的太阳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房子把太阳遮住了。
不过,仅仅仰望那明亮的天空,也是美丽的景色啊。

「空は綺麗だね。本当に。」
“天空真漂亮啊,百看不厌呢。”

Assassin突然解除了伪装,很自然地站在了我身旁。
他仰望着破晓的天空,原本尖锐的眼神变得柔和。
似乎,他很喜欢这种景色。
    The Assassin of Dawn
因为他的名字是“晓”吗?

“Other people can see you now.”
“会被人看到的哟。”
我提醒了他。
若他不肯藏起来的话,我便强制把他转化成灵体。

恰好,我的魔术探知到一个往这里前进的人影。
正当我要警告Assassin的时刻,他已经先行一步消失了。
他比我敏锐多了。

在周围500米内,除了一群住户以与打磕睡的保安们外,就只可能有另一个家伙了。
那就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穿着一套灰色运动衣的白人男子。
虽然他看起来像约摸四十岁左右,但他却已白发沧沧。
看他那气喘的样子,似乎是急着赶去一个迟到的聚会。
的确,我的叔叔迟到了。

“You are late, Uncle.”
“您迟到了,叔叔。”

“Heh, sorry about that. I woke up a ‘little’ bit late.”
“嘿,抱歉呢。我不心睡过头了。”
眼前的男子向着我道歉。

“A ‘little’ bit late means a ten-minute-latency.”
“嗯,‘睡过头’等于迟到了十分钟哦。”
我以自身的不满对他反击。

“Well, let’s just leave it. Here’s the key of your room.”
“这件事就算了吧。来,这是住处的钥匙。”
就这样,罗伦叔叔把他的责任完全推却掉了。
然后,他从他那灰白色的外套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上面的贴着印有房间号码的标签:303。

我接过钥匙后,向他作了个简短的道谢后,提起皮箱,准备转身离开。

“So, what is your Servant then? Saber, or caster?”
“那么,你的Servant是什么呢?是Saber?还是Caster?”
这句话突然从他的口中蹦出来,使我回头望去。

“You don’t even know that if I have summoned a servant out yet, Uncle Lauren.”
“你还不知道我有没有召唤Servant出来呢,罗伦叔叔。”
虽然他算是我在日本的监护人,也是位德高望重的魔术师,但我没必要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情报。

大家都信不过呢。
就算是叔叔也好,他也可能是我的敌人。
很就之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情:
    “身为魔术协会与教会的对圣杯战争之监督,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参加了战争。”

“Ah, a girl does change much in a short time. I can feel that you are being so ‘cold’ to me.”
“唉,女大十八变,怎么就变得这么冷漠了啊……”
他发出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感叹。

“Hehe, because you are late.”
“嘻嘻,因为你迟到了嘛。”
我抿嘴而笑。

“I’ll come here again in the afternoon. Everything is prepared inside. See you later.”
“那么,在下午的时候我会上来的。里面一切都打点好了。那么回头见。”
他背对着我,一边向我挥着“道别”的手势,一边跑开了。

“Oh, curse him.”
“唉,真是的。他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怀着对叔叔的不满,打开了建筑物的大门后,进入了公寓内。

理所当然地,Assassin一直都跟随在我后面。
虽然我无法利用自身的五感去探知他的存在,但是,凭着主仆之间的“联系”,我可以知道他的确切位置。
问题是,为什么在他初次隐匿时候,我完全不能利用“联系”去获知他的位置?
迷团也太多了,这绝非一天两天能完全解决的。

不过呢,现在先把所有问题抛到一边去。
过一会儿就先吃点东西,再睡个觉好了。
很遗憾地,我也不是什么铁人魔术师啊。


把红木大门打开后,我进入了303号房间。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方米、有着古典欧陆式装修的套房。
整间套房采用了较为紧密的设定,两间睡房与大厅直接相连,并无多余的走廊。
大厅有着以浅褐色为主体的佈置,显得古色古香。
透过坐落在东边的落地窗,能看到阳台之外的黎明风景。

我把皮箱轻放在浅黄色的小沙发旁边,然后坐了下去。
严格地说,应该是重重地“摔”了下去。
小小的沙发因这股力度而轻轻地摇晃着。

太好了,总算可以稍微地释放这几日所积聚的压力了。
我放松全身,合上双眼,享受着“解压”的状态。
渐渐地,我在这温暖而舒适的空气中睡着了。

“Good night, Miss Alice.”
“请好好休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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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大地。
灰暗的天空静止不动。
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白雪,自眼前一直延伸至地平的另一端。
在这里,除了洁白的颜色以外,什么也不存在。
这是宁静的地方。
但是,与其说是“宁静”,倒不如说是“死寂”。
似乎,大雪覆盖了大地上的一切。
大雪也将一切掩埋了,无论是什么。

冰冷的风无情地吹拂着。
在风之中,我听到了憎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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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   October 2nd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位男性的声音。

“Please wake up, Miss Alice, because it is already 11:31 a.m. now.”
“请醒来吧,大小姐。现在已经是上午11时31分了。”

有人在呼唤我吗?

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但是,现在的我,无论是视线还是意识都是迷糊的。
说起来,自从我到了这间小公寓以后,就很轻松地睡在沙发上了。
那么,我睡了多久呢?

“You were asleep for 7 hours and 1 minute, Lady.”
“您已经睡了7小时1分了,大小姐。”


脑海中流动的信息回应了我心中的疑问。
在知道了答案以后,我继续放松着,再次进入熟睡的状态。

——慢着,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我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待双腿在地板上站稳后,我揉了揉双眼。
最初映入双眼的东西并不是茶几和电视机,而是穿着白色围裙的暗杀者、和窗外的刺眼阳光。

“Assassin, why did you dress in this way?”
“Assassin,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当目光被移到Assassin身上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惊讶。
他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
黑色的高领长大衣,配上白色的厨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An hour ago before your awakening, I have begun to cook the food that is stored in the refrigerator. Food has been prepared now, Miss Alice. Please come here”
“在您醒觉前的一小时,我已开始利用电冰箱内所存储的食物,为您而下橱。食物已准备好了,请到这边来。”
在以耐心的口气解释完后,他把双掌指向了厨房的方向,对我示意着。

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至少对我而言。
因为下厨并非Servant之义务的关系,一般应该不会有哪个使役者会帮自己的主人煮饭吧。
我并非不满意Assassin的行为,只是有点“不协调”的感觉而已。
不过呢,这样也挺好,至少我省去了自己做饭的时间。
对了,他有没有给自己煮了一份?
这个地方太安静了点,如果两个人一起吃的话,应该能驱除掉一些死寂的感觉吧。
毕竟,从凌晨开始,我们之间好像没说过几句话了。
除了是帮助我获得胜利的人以外,他也应该是我的倾诉对象吧。
关系搞太僵的话就不好了,再说,关系变太差的话,我也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在胡思乱想的同时,我慢慢移向那铺上了淡蓝色桌布的圆型餐桌。

“Please sit, Miss Alice.”
“请坐下吧,大小姐。”
Assassin很体贴地把桌前的椅子移出,让我坐下。
比起仆人,他更像温和的老管家吧。

我扶好裙摆,轻轻地坐在桃木制的高椅上。
当我把视线移到餐桌上的时候,所见的是一桌普通的西式早餐:
数块烘烤过的方包整齐地列在印有深红花边、处于中间的碟子上;
两盘盛有煎蛋、火腿和熏肉的陶瓷碟与装有牛油的小盘子被放置在餐桌的两端;
双份盛满牛奶的玻璃杯与钢制的餐具被分别放置在两块陶瓷碟的旁边。
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丰盛,但是量却刚刚好。
不知味道如何?

“That’s great. You have cooked for both you and me.”
“太好了,你做了两份啊,”
由衷地,我为Assassin的举动而感到高兴。
两个人一起吃的话,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嚼着无味的食物好多了。

“Yes, if there is food, the consumption of Mana would be greatly reduced. Do you feel unhappy about this, Miss Alice?”
“嗯,如果有食物的话,就能轻微地减少您和我的魔力消耗。您对这样子感到不悦吗?”
在他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的同时,也问及了我的感受。

“If you wish me to leave, I would quickly remove the excessive tableware.”
“如果您希望我离开的话,我现在就马上撤走多余的餐具。”

“Wait, I have not commanded you to leave. Have this meal with me, please. At least, that won’t be cold and boring.”
“等一下,我并没有命令你离开。和我一起吃吧,至少这样子不会太沉闷吧。”

“Understood, Miss Alice. Thank you.”
“明白了,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他作出了没必要的感谢后,走到了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在Assassin解下大衣的衣领后,我也拎起银白色的刀叉,开始品尝他做的食物。
不出意外,这位英灵烹调出的早餐味道不坏。
凭着作出这种味道适中的菜,他应该可以去开一家小饭店吧。

当我准备夸奖他的时候,他先我一步开口了:
“Finally, I can eat something.”
“能吃上东西,真是幸福啊。“
黑色刺客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很久没吃上饭的样子。
          Valhalla
难道,英灵之座没有食物供应吗?

“I don’t really know where I have been. Of course, for a long time, I haven’t tasted any food, even a drop of water.”
“我并不知道我之前呆在哪里。当然,我也确实很久没有尝过食物,甚至连一滴水也没沾过。”

本来较为轻松的气氛,刹那间变得有点沉重。
他似乎在回想着不愿记起的事情,比如说—吃不到饭。
人缺少食物的话,绝对无法生存下去。
英灵或许会有点不同,但毕竟他们也是人类,当然会有身为“生物”的欲望。
慢着,这样一来,我应该能多多少少了解点他的过去吧。
利用这个机会,我或许能套出一些关于Assassin的情报。
不过,晓之暗杀者也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吧。

“Wait, haven’t you been to the Valhalla?”
“难道,你根本就没到达过英灵之座吗?”

“Unfortunately, never. The place I have been to was just a spot of chaos, where was brighter than the sunlight and darker than the nightfall.”
“很遗憾地,从未。我不过是到了一个比黑夜更黑暗、比白昼更明亮的混沌之地。”
他轻巧地拿起一块烤好的方包,然后涂上奶油。

“Really? Your fate was not very, but quite harsh.”
“是吗……你的命运还真是坎坷啊。”
我把一片熏肉送入口中。

“That is true. As an Assassin and a Magus, my whole life was just a process of suffering, Miss Alice.”
“的确是这样子。身为暗杀者兼魔术师,我的命也确实挺苦的,爱丽丝大小姐。”
他不加思索地回答着。

Assassin的再次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他是一名魔术师。
恐怕,在魔术协会中,也应该找不到这么奇特的人事记录吧。
如果他是一名魔术师的话,他追求着什么呢?
这段谈话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我也开始产生了一点疑惑。
本来对几乎一切都守口如瓶的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去一些“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情报呢?

“Well, why did you just tell me that you are actually a Magus? Weren’t you trying to keep all the ‘secrets’ just a while ago?”
“那么,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你其实是一位魔术师呢?你刚刚明明对一切都只口不提啊。”
我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Not for any special reasons, just because I have known that you are capable of understanding ‘everything’. You can understand the message of wind, and then translate the message into certain type of language, right?”
“没什么理由,仅仅是因为我刚刚知道了,您是一位能理解万物的人。您可以读取风的信息,然后把情报文字化吧?”
他察觉到了我的能力。

“Do you count this as an exchange of information?”
“这算是情报交换吗?”
我也开始把奶油涂抹在一块方包上。

“Yes, Miss Alice.”
“是的,大小姐。”

“If you know more things about me, would you tell me more things about you?”
“那么,只要你知道了更多关于我的东西,你就会告诉我你自身的情报吗?”
我总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劲头不对。

“Of course, I swear by the credit of all Assassins.”

“当然,我以所有暗杀者的信誉发誓。”

暗杀者的信誉吗?
通常来讲,人们是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刺客的。
这的确有点不对劲。
不过,我姑且相信他吧。

在我打算继续情报询问的时候,他又岔开了话题:
“However, I feel that you, Miss Alice, are a free and ‘loose’ Magus. I don’t think that you have special goals or desires.”
“不过呢,我倒觉得大小姐您是个比较随意,而有点散漫的魔术师吧?您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或追求。”

我又一次对他的闲谈感到惊讶。
我明明已经尽量地表现得更严厉和冷酷了,为什么他还是可以了解我的性格呢?
大概是因为我不成熟的缘故吧。

“That was nice enough, Assassin. You must be a Stargazer before.”
“好厉害呢,Assassin。你之前一定是相命的占星术师吧。”

“That was just guessing. I apologize for my rude words.”
“失礼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对于您心中的不满,我仅此向您道歉。”
他以沉重的口气,向我道歉着。
照旧,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漂移不定。

某种程度上,他是个阅历丰富而善变的人吧。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难以摸透他。

室内的空气一直是温和、稳定、而毫无变化的。
虽然我的肉眼还能看见他,但是Assassin似乎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无论在空气的流动中,还是在其他物体的表面上,都完全没有留下过刺客所存在过的痕迹。
就这样,我无法从这静止的空气中获取任何情报,例如Assassin的心跳和脉搏。
到目前为止,除了有关宝具与其中一项特技的情报外,我无法确定其他信息的真实性。
我必须去寻找更多的证据。
但这一切,将会在未来的战斗中展现吧。

算了,先把这顿迟来的早餐吃完吧。
吃饭的时候想太多东西的话,对身体非常不好的。
再说,这顿饭的味道不错。
就这么让食物凉掉的话,也就太对不起那位厨师了。

“Oh right, can you tell me about Japan?”
“对了,能给我介绍一下日本的环境吗?”

这顿迟来的早饭在一番闲谈中结束了。

—————————————————————————————————————————————
//15:08   October 2nd

数十分钟前,一场Servant与Master之间争论终于结束了。
不过,那的确是场很没趣的争论。

当我把最后一块面包咽进去后,Assassin便开始把餐具收拾好。
不过,我阻止了他的动作,为的是让我自己来负责清洁。
对我而言,不做点家务活的话,手脚一定会生锈的。
很久以前,我的老师,马尔杜克长老就是这么教我的。
或许这对现在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是个麻烦,但我倒乐在其中。

当我向Assassin示意“请让我来清理”的时候,他却无视了我的请求,而走进了厨房。
同时,我把浅褐的外套脱下,卷起深褐色毛衣的袖子,快步冲进了厨房。
就这样,我们两人为了争夺洗碗的权利而开始了一场争论。
在所有碗筷都被我和他分别洗得干干净净以后,我们的争论却尚未结束。
接近最后的时候,我们俩甚至吵到“谁负责煮饭”的问题上。
Assassin坚持着要来包办一切,但我也需要做家务活来平衡自己。
结果,我们达成了共识:
“每天,一人负责烹饪,另一人负责清理。”

当我们结束辩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二时三十分了。
由于窗户向东的关系,处与西面的太阳无法把它的刺眼光芒照进房内。
室内显得有点昏暗。

继续着在早餐中的话题,Assassin开始述说他所知与冬木周边地形的情报。
不过,他自己承认了一点:他的情报不一定准确,因为他自身也很久没回来过这个镇。
幸好,这并非“非常重要”的情报,就算他对我撒谎也不会有影响。
再者,我也可以向罗伦叔叔询问。
如果叔叔的情报也信不过的话,也只好问问这里的土地了。

“Although the population of this city isn’t that high, urbanized buildings, such as high towers, are numerous…”
“虽然冬木市的人口较少,但高楼大厦却不少……”
Assassin继续向我解说着有关这个城镇的基本情报。

“Because this area is a Spiritual Network under the earth, some monks had visited this place in early days and constructed the ‘Ryu-dou’ Temple.”
“……由于此地是灵脉的关系,曾有传佛之人到此修建寺庙,而那里就是柳洞寺。”

我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介绍。

“Of course, the previous five games, no, six games had happened in this area. I believe that you are very sure about this. Anyway, the Spiritual Network is good spot for summoning ‘the Hole’. Those Russians had done the worst thing in the world, and they had even done it for six times. Adding this game, there should be total of seven times.”
“……当然,前五次,不,六次的圣杯战争都在这里发生过。这一点您也应该清楚吧。说起来,这里的灵脉也的确是召唤‘孔’的最佳地点。那帮俄罗斯人做了最恶心的事情,而且还总共发生了六次。算上这一次的话,就是第七次了。”

某种程度上说,我眼前的英灵似乎流露出了对这场战争的厌恶。
这么说的话,他应该十分憎恨圣杯战争吧。
好了,似乎得到了一些较为可信的小情报了。
当然,那可是关于Assassin的。
不过,为什么他会那么自然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情呢?
这算是他的“情报交换”原则吧。

“As we had reached this apartment, I noticed something. Even though here is a good spot for viewing sunrise, if my memory is correct, this area is actually the last battlefield of the Fourth War.”
“来到这栋公寓的时候,其实我挺在意的。虽然这里是观赏日出的最佳场所,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第四次战争的最后一个战场吧。”

他说的话的确没错。
初到此地之时,我感受到的气息是“战后的死寂”。
这里确实成为过血腥的战场。

“Fortunately, the citizens living in this area are not affected by the ‘dirty left-over’. It was almost already fifty-fives ago when the Fourth War had ended.”
“所幸,这里的人们并没有被遗留下来的‘脏东西’影响到吧。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五十五年了吧。”
我附和着Assassin。

“Because of this, we can live here safely. Your uncle has such a sight of perspective. He had even bought this building.”
“正因如此,所以我们也可平安地在此居住。说起来,您的叔父还挺有眼光呢,竟把这栋楼给买下来了。”

对于缺乏情报的我而言,他总是语出惊人。

“Assassin, how do you know the information about this building’s ownership?”
“Assassin,你怎么查到这里的房产资料呢?”

“Oh, this room should be Mr. Lauren’s office. In the room toward the television, there are some documents on the work-desk. Then, in the safety-locker, there are several official contracts. Of course, after checking the necessary information, I have recovered everything into its original positions. On the other hand, there is a computer in here too.”
“哦,那是因为这间房间就应该曾是罗伦先生的办公室吧。电视机对面房间里的书桌上放着一些未清理文档。然后,匿藏在墙壁里的保险柜里也存放着契约。当然,我在看完以后就复原一切了。此外,这里也有电脑哦。”

与其说他太无聊,倒不如说我自己太愚蠢了。
从一开始,我好像一直都在睡觉,而没有去调查离自己最近的东西吧。
真是有点失败的感觉。

“Oh, I forgot to say that your luggage has been moved into your room. Meanwhile, the lavatory has been prepared. You can use it anytime.”
“啊,对了,您的行李已被放入您的房间中。同时,漱洗用具已准备完毕,可随意使用。”

到目前为止,我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竟然忘记漱洗了。
大概因为自己一直都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才会忘记掉的吧。
算了,先赶快在叔叔来整理好仪容吧。

“Thank you, Assassin. May I be excused for a second?”
“谢谢你了,Assassin,那么先失陪一下。”
感谢着黑色刺客的我,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在外人看来,我现在这副样子应该相当奇怪吧。


当我在洗手间内梳洗的时候,门铃响了。
在这种时段,门外的人只会是我的叔叔了。

“Hide yourself now, Assassin.”
“Assassin,隐匿起来吧。”

为了不让罗伦叔叔知道太多东西,我利用“灵魂的联系”,向Assassin发出了隐藏自身的命令。

“It has been done.”
“已完成。”

简短的回复传达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不紧不慢地把干净的新毛巾收在架子上,稍微整理了下头发之后,缓慢地走向大门。

“Yo, how was it?”
“哟,还习惯吧?”
门外的男人,用着美式的口气说出了今天下午第一个来自人类的话。

“Not bad. Here is very comfortable for me. Anyway,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helping me.”
“嗯,这里挺舒适的。对于这个,实在是非常感谢您。”
我向着一头白发、比我稍高的白人男子感谢着。

“No problem. As a guardian of yours, that is what I suppose to do. I have already promised to Gavin and Ashley that I will take care of you.”
“啊,不用客气。作为你的监护人,这是应该的。我已经答应过加尔文和艾茜莉来照顾你的。”
眼前的这位男性,其实是祖父母的好朋友。

“Well, yeah, actually, I still can’t see where your ‘Seal of Command’ is. It would usually on the back of the Master’s hand.”
“那么,说到底,我还是看不到你的令咒在哪里呢。一般应该会在手背上吧。”

理所当然地,令咒已经被我用地之皮肤掩盖起来了。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的参赛者发现。

“Are you sure that I am a Master? There isn’t any evidence to proof that I am one.”
“您已经认定了我是一位Master吗?您似乎尚未见到我身上有着成为Master的证据呢。”

“Well, I can neither sense it nor detect it by spells. However, the new visitors can only be the Magi who join the battle. Any that have failed in summoning Servants should all be gone.”
“看是看不到,用魔术探知也感觉不到。不过呢,到这里的家伙都只会是参加战争的魔术师吧。没Servant的家伙们早就应该卷铺走人了。”
他用着有气无力的奇怪语气说着。

说到底,虽然罗伦叔叔看起来并不可靠,但是他的责任感很重。
即使如此,我的暂时隐瞒着“我是Master”的实情。

“Anyhow, even though you may not be a Master, you better live in this town for a while. I would be very sad if you aren’t doing it this way. Just pretend it as a vacation.”
“不过,就算你真的不是Master也好,你也应该来这里住上一阵子吧。你不这么做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喲。就当是度假吧。”
他用着近乎要哭出来的口气说着。

不知为何,我因他的举动笑了起来。
说起来,如果真的只是来度假的话,也不坏啊。
由于我已通过了大学课程的关系,我并无必要去接受更多的“人类教育”了。
就算是魔术的知识,我掌握的也比其他人多很多,如果以“他们的概念”来衡量的话。

“Oh, I forgot a thing. Lending this apartment room to you isn’t for free. If you want to stay here, you must do a favor for me. And, actually, I can destroy that little key anytime.”
“啊,对了,忘了和你说。借给你这间房子并非免费,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能继续住在这里。还有,我可以随时把那把钥匙的形态给抹消哦。”
老狐狸的眼中闪过了狡黠的光芒。

“So, what do you want me to do?”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反问着他。

虽然我可以另寻居所,但是我并不认为我身上有足够的钱。
我的母亲一直限制着我的财力。
来到日本的经费只有五万块,外加一张机票。
仅仅五万日元,并不能维持在这物价高涨的时代维持多少天。
别说居所,就连食物也买不到吧。
再说,我也并不希望利用魔术暗示去骗吃骗喝。

“That is: come to the high school, where I teach lessons. Don’t worry, it is just an ordinary school.”
“条件是,你到我的任教的高中上课。放心好了,这只是一般的学校而已。”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You are only seventeen. That is just enough to be a grade 11 student. Therefore, you should come to our school as an exchanged student from foreign area. Also, there are several young Magi in the school, who may have already joined the war.”
“你还只有十七岁,刚好是上高二的年龄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来到我们的学校,作为来自海外的交流学生。再者,校内有几位年轻的魔术师存在着。他们有可能已经参加战争了。”
老狐狸突然变成了情报贩子。

虽然,就算没有叔叔的援助,我还是能毫发无损地活下去。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多出许多没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在现实中被限制活动。
如果仅仅是顺应“去上学”的要求的话,并非难事。
再者,能获得其他Master的情报就是一件好事。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应该答应叔叔的要求吧。

“I will do it, uncle. But you must promise me that you won’t limit any of my actions, except the responsibility of going to school.”
“没问题,我答应你,叔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除了上学的义务以外,绝不限制我的其他行动。”
在他说出条件的五秒钟后,我回应了他的请求。
说到底,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Alright, I promise you. Anyway, that’s great Alice. Now I can show off with others.”
“我答应你。不过,这下太好啦,爱丽丝,这样子我就有炫耀的资本了。”

原来,这位资历丰富的老魔术师也会执着于与一般人之间的面子啊。

“Oh, is that true?”
“那是真的吗?”

“Not really, can be other purposes.”
“一部分是假的。”

我的叔叔,和以前一样,非常善变。

“Now, let’s go out side for a walk then.”
“那么,爱丽丝,我们现在出去吧。”

高大的白人男子把红木大门打开了。
穿着一套老式西装的绅士缓缓地走了出去。

随后,漆黑的暗杀者与我一起,离开了有着古典装修的房间。

—————————————————————————————————————————————
//15:32   October 2nd

“Ah, compared to the time when I was young, the modern youngsters behave worse.”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比我年轻的时候还更加不行啊。”

在新都区域中的一条暗巷中,我的叔叔,罗伦•基尔伯特,在感叹着。
方才,当我们经过这条暗巷的时候,发现一个被两个小流氓威胁着的初中男生。
叔叔并不愿意看到这种东西,仅仅因为他不喜欢尚是学生的少年们在进行暴力的举动。
作为一位教龄三十余载的高中教师,他是这么想的。

当他出手,轻松地把轻视他的两个小混混制服后,曾被胁持住的小男生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在那位不知名的初中生跑经我身边的时候,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瞄了我一下。
当然,我知道那种眼神的含义。
就算是我不能读心,我也能读出双眼所“散发”出的信息。

——啊,好漂亮的女孩子,长的真高啊,不知道能不能……——

虽然我能读懂那位被叔叔认为“没礼貌”的小男生的眼神,但是我却理解不了尾随在我后面的影子骑士。
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令自身的“痕迹”几乎完全消失呢?

“They really need a lesson on personal manner!”
“现在的小孩子需要点礼貌的修养啊!”
没听到期待中的一句话:“谢谢”,而苦恼着的叔叔,向我说着。

这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那栋公寓近半小时了。
此后,我们两人,其实是三人,在离公寓不远的市中心,也就是新都区域,走动着。
一路上,罗伦叔叔向我介绍了周围的设施,比如超级市场和电影院之类的,所辛,因为冰箱中的食物储存量足够,现在暂时不用买菜。
可是,面包应该已经吃完了。

接着,叔叔连坐公共汽车的方法也告诉我了。
某种程度上,我必须感谢这位以住房要挟老狐狸。
可惜的是,一路上,注视着我们的人也不少。
而注视着我们的目的也就大概是出于“好奇”或对男性来说的“眼前一亮”吧。

“There is certainly a reason for the change in people’s moral behaviors.”
“人们的品德与自觉变差了,自然有原因。”
我的叔叔突然开口了。

“As you can see, the human society is just lousy. Because of the inflation, people began to doubt about the actions of the government and merchants. And now, there are more poor people than the old days. I don’t really understand that the world still seems peaceful. If the situation goes a little bit worse, wars between countries and countries would be waged.”
“你看看啊,现在人类的社会也就这种恶心的样子。物价被无故哄高,人民开始不满于政府与商人们的行动,也就是所谓的官商勾结。现在呢,穷人变得比几十年前更多。我还真想不懂啊,现在竟然还是一片和平的景象。情况要是再坏一点的话,恐怕国与国之间就会打起来了。”
像是个电视上常出现的评论家一样,罗伦叔叔向我发表着他的意见。

“Because of that, I have a feeling of 'fleeing away from everything'. Nevertheless, as a Magus, I am still bounded by the Laws of the World, and the ‘Mysteries’, created by the Laws, have granted me the power. For all Magi in this world, ‘disengage’ from the absolute Law is their final goal.”
“就这样,我产生了一种想‘置身于事外’的感觉。即使如此,作为魔术师,我还是会被世界的法则所影响,而我也靠着由法则所产生的‘神秘’而获得力量。脱离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我们所有魔术师的最大难题吧。”

我无法不认定他的说法,因为魔术师魔法师就是这么诞生的。
一群为了脱离旧有法则,创造新法则的人们开发出“魔法”这种东西。
而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旧有的神秘不再神秘,同时,被创造出来的新法则也再次被“世界”所抹消。
然后,被减弱的神秘就失去了原先的力量,变成了所谓的“魔术”
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那就叫做“小戏法”。
魔术,以一般人的眼光看,就仅此而已。

“Is that what you have obtained after seventy-five years?”
“这就是您在七十五年间所获得的一切吗?”
我怀疑着这位真理的追求者。

“Maybe yes, and maybe no.”
“或许是,但也不是。”

就算是有一定年资的魔术师也会在通往“源头”的路上迷路。
无论是谁也好,都会被他们自身的螺旋所束缚、迷惑着。

“I am old now, and I would not even try to make my dream come true. That is, to reach the ‘Origin’. Sadly, I only need my Mystical Sources to help me live a bit longer. I don’t have any family members, but still, I can teach the young ones.”
“但是,现在的我也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了。追求根源的梦想,已经没了。反正,自己能利用魔术再活多几年也好。虽然我并没有任何亲人,但是我还能教小孩子们处世的道理呢。”
他用着感伤的口气,诉说着。

“Long-living isn’t bad for you, Uncle.”
“长命百岁也未尝不好吧,叔叔。”

“Haha, the length of life doesn’t mean anything to me. All I need is to teach students that are smart enough to handle their businesses.”
“哈哈,生命的长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要的只是教出能独当一面的学生。”

说着,我们穿越了比平常更密集的人群,来到了叔叔口中所说的“商店街”。
所谓的商店街,就是小店铺的集中地。
在这一段被划分为无车行驶的街道两旁,陈列着五花八门的店面。
服饰、书籍、小吃,基本上一切迎合平民消费的商业都集中在这里了。

“Is there a bakery around here?”
“叔叔,这里应该有面包店吧?”
我一直惦记着家中已经连一块面包都没有的事实。
另一方面,虽然我们到过超级市场,但是我并不想要封存在塑料袋中的面包。
在这种事情上,Assassin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他认为新鲜点的面包才会更好。

“Of course, there is one. What do you think I have brought you here for? In Downtown, that bakery’s bread tastes the best.”
“当然有,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干嘛的?整个新都就数这家店的面包最好吃了。”

我们停在了一家有着红砖外墙,名为 “Baker’s Workshop” 的面包店。
“工作室”吗?感觉好像是一位魔术师开的。
                            Atelier
不过,魔术师应该会用“工房”作为店名吧。

当叔叔把挂着《We’re Open》门牌的松木门“理所当然地”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小规模摆设的面包铺。

「いらしゃいませ!」
“欢迎光临!”
温柔的女声传到了我耳中。

声音的主人是站在房间左方的收银机旁、长有一头红色长发的白人女子。
由于长着娃娃脸的关系,她看起来很可爱,年龄好像也不大。
穿着一身褐色连衣长裙的她,胸前披挂着一条有少许污迹的白色围裙。
这副打扮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脸上时常挂着笑容,不过并非职业性的,而是非常自然的微笑。

“Good afternoon, Catherine. Isn’t your husband here?”
“下午好啊,凯瑟琳。你丈夫不在吗?”
与其用日语,我的叔叔直接地用英语向那位看似二十出头的女性打招呼。

“Sorry, my husband is still outside. Mr. Lauren, do you have anything that needs to tell him about?”
“很抱歉,我先生他还没办完事,罗伦先生有什么话需要转告他吗?”

“Not really. I just want to return this book to him.”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还一本书给他而已。”
说着,叔叔把手伸进他的外套里,掏出了一本墨绿色封皮的书。

被称为凯瑟琳的东欧女子,用她那白暂而纤细的双手,接过了并不厚重的绿皮书。

“Who is the lady beside you?”
“您旁边那一位是?”
红发女子指向了我。

“Oh, she’s my niece, just came to Japan as an international student. I have just introduced this bakery shop to her.”
“哦,她是我的侄女,刚来到日本参加交换留学的。刚刚我才介绍她来这里光顾你们。”

“Nice to meet you, I am Alice.”
“辛会,我是爱丽丝。”
我向她以日本人的方式,稍微地弯下要,朝她鞠躬,同时向她微笑着。

“Nice to meet you too, I am Catherine. You can say that I am the vice-manager of this bakery shop. The management of this bakery is taken apart by my husband and me. Please look around and see if there is anything you want.”
“嗯,你好,我是凯瑟琳,算是这里的副店长吧。这里就由我和我先生经营的,请随便看看吧。”
女性以着亲切的口气向我介绍着。
她应该不是一位难相处的人吧。

慢着,这里的所遗留在空气中的“痕迹”似乎有点奇怪。

空气在说着奇怪的话。
好象在说:
          ——她和我们不同——
        ——好像她会浮起来呢——
        ——完全摸不到她——
        ——她有血吗——

她,红发的女子,好像并非一般的人类。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人类吧
这便是空气和脚下的陶瓷地板所告诉我的。

“She’s different from ordinary men, yet she doesn’t seem to be a Magus.”
“她似乎与一般人类有所不同,但她也不像是魔术师。”

Assassin注意到了相同的东西。
她会是类似于使魔精灵一类的“东西”吗?

她似乎不会被自然环境完全地干涉。
连空气也感受不到她的脉搏跳动。
这和Assassin不同,因为漆黑的刺客好像根本就没在空气中存在过一样。
眼前的女性,似乎就像是人偶一样。
确切地说,她应该像是和Assassin的构成物质是同一样东西。
也就是说,她可能是半灵体——
——为什么呢?

我似乎获得了不错的情报呢。
不过,暂时先把它搁在一边吧。
现在可是买面包的时候呢。

放眼四周,似乎货架上摆放着的面包已经有一大部分被抢购了。
这家店的口碑似乎出奇的好呢。


“谢谢光临,请再来哦!”
在流畅地说着日语的情况下,红发女性很自然地向着叔叔和捧着满袋面包的我道别。

迟早,我会回来这里,然后调查清楚那“她们”夫妇的情报。
如果只让Assassin去调查的话或许会轻松点。
那么,让黑衣杀手在某个时候去监视她们吧

“Woo, the bread is still warm. It seems very fresh.”
“嗯,这些面包还挺烫手的,看来很新鲜啊。”
我肯定着之前叔叔说的话。

“Of course, I am always right.”
“当然,我的介绍绝对没错。”
眼前的老年人自夸着。
他这种习性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Alice, I have to leave now. There is quite a while of time before dusk, so you can keep walking around this area.”
“那么,爱丽丝啊,我现在得先离开了。离傍晚还有点时间,你可以继续在周围转转。”
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里,穿着老式灰色西装的中年绅士准备离开这片嘈杂的街道。

“I understand, Uncle. Please be careful on the way.”
“知道了,叔叔。那么请路上小心。”
我礼貌性地向他道别。

“Thank you. Oh, another thing is that, you can take No.16 Bus to reach the Church. That little church is on a hill that you can notice easily. Even if you go there at night, the night lamps on the road can still show you the way.”
“谢谢你。哦,还有一件事情。你坐16路巴士的话,可以直接到言峰教会。那个小教堂就在一个小山丘上,很容易辨认到的。就算是晚上去也有路灯标识。”
奇怪的地名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

“The Supervisor of the Church lives there. You can visit there tonight if you want, and ‘she’ won’t do anything to you.”
“教会的监督人就住在那里,你今晚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吧,反正“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眼前的魔术师告诉了我另一项重要的情报。

到底我应不应该去拜访那里呢?
去的话,有可能会被暴露于危险之中,但同时也能知道更多的情报。
老实说,我并不需要教会的“战败庇护”
我需要的仅仅是一切必须的情报。

“It’s very busy for me because I am the Supervisor of the Magi Association. Well, see you later, bye!”
“作为魔术协会的监督人也忙的很啊,那么先走啦,拜拜!”
没错,刚刚转身离开的中年人,便是这次被时钟塔派来的,对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看来,今天的夜晚将会非常有趣。

我捧着装满面包的袋子,向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号角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我已完全身处战争之中——



/1-4   Alice – End

[楼 主] | Posted:2006-03-28 16:31|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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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Battle is at the upcoming sec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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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Alice and Mashiro – Encounte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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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Alice   October 2nd, 16:31

当我与Assassin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阳光已经开始减弱,天空也开始化为橙红色的领域。
黄昏已经来临。

在我关上门的同时,Assassin亦解除了气息遮断的状态,然后便一直背靠门边,闭目养神。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在考虑事情多一点。
现在需要做的是把刚买回来的新鲜面包放置好,然后就是设置好据点防御用的结界。
利用《无光之物》之中的其中一小段咒术,便可创造出一个性价比极高的探测用结界。

当我把塞满面包的纸袋摆到餐桌上的同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在我离开公寓之前,这张纸条并不存在。
不过,我并未因这种戏法而感到惊讶,因为这是罗伦叔叔经常做的、近似于恶作剧的事情。
而上面的笔迹也证明了,这个小魔术是叔叔的杰作。
内容是:

给爱丽丝,我的侄女:
  很高兴,也同时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从明天开始,乘坐32号公共汽车,到“私立穗群原学园”。你在倒数第二个站下车就行了,车程大概是十五分钟。由于是私立高校的关系,你必须穿上规定的制服。在其中一间睡房(没有办公桌的)里,我已经把两套制服放置在衣物柜里了。对了,必须要在八点整前到校长室报道哦,位置就自己问别人吧。那么,明天见咯!

    你的叔叔,罗伦•基尔伯特

P.S. 在你拿起这张便条的三十秒后,它将自动销毁。



这张纸条还真是个绝妙的戏法啊。

当我看完了以后,纸条便被我放回桌上。
突然,橙红色的火光从纸条之上冒出,使得薄薄的纸张开始燃烧起来。
眨眼的工夫,小纸条就不留痕迹地消失在餐桌上,连一点灰都没留下。

所谓的“魔术”,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对懂得当中奥妙的人而言,这看起来一点都不会奇怪。
正因为“魔术”在他人眼中是奇妙、不可理喻的,它才能被称之为“神秘”。
正如戏法一样,机关被识破后,就再也没任何意义了。
也就是说,只要被施放出来的魔术还是一个“神秘”的话,它的力量将会继续存在下去。
否则,当一个“神秘”被更多人知道的时候,它的力量便会减弱,甚至完全消失。

当我把面包摆放在木做的厨柜后,体内魔术回路被点燃了。

“Connect, and Move!”
“连接,转移!”

我利用由地元素所够成的水泥墙作为连接,而把应被置于睡房中的褐色皮箱,转移到了手上。

“Reveal…”
“展现……”


三色混杂的麻绳再次从被打开的皮箱中浮出来了。
我动了动食指,使黑色的部分从原来的大麻绳中分离开来。
此后,拥有黑色封皮的书,便在餐桌之上的空气中漂浮着。
这就是魔导书系列、《三色之线》的其中一册— 《无光之物》

“The Lightless One, shall you become my eyes, shall you become my shield, and shall you become the scout of mine!”
“无光之物哟,愿其成为其主之目,愿其成为其主之盾,愿为其主化为探求之力!”


很快地,无影的探测结界便在半径800米的范围内张开了。
这个结界并不容易被探测到,而它只是用来探测“堡垒”附近的一切情况。
与此同时,凭着自身与万物交流的能力,我也可以利用《无光之物》 去聆听覆盖范围内的声音。

我把皮箱放下,然后让《无光之物》再次转化为原有的模样,最后把它放回箱中。

“Well, Assassin, let’s start cooking now. But I am the chef this time.”
“那么Assassin,现在开始煮饭吧,不过是我来下厨。”
我走向灶炉旁边,把架子上的白色围裙穿在身上。

“Understood, I will follow your order.”
“明白了,我会仅遵之前与您的约定。”

“And just don’t stand in front of the door like a fool. Isn’t it better if you can just sit down and watch TV?”
“那样的话,你就别继续呆站在门前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是更好吗?”
我回头望向黑色的刺客,冲他一笑。

“Certainly, that would make me feel easier. Thank you.”
“的确,那样子会轻松许多。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黑发的东洋男子,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风衣,然后自然地坐在正对着电视机的沙发上。

天空已变得暗淡,而夕阳将要消失在地平线之上。
忙碌的夜晚,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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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Mashiro     October 2nd, 19:48

“喂,等下我啊!”
我对那快步走着的小气家伙怒吼着。
悠人那家伙走得也太快了吧,连等也不等一下。

“喂,你不走快点的话就来不及啦!刚刚恐怕已经有一辆公车走掉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赶上最后那辆16号啊!”
那家伙在回头对我喊着的同时,摆起了小跑的姿势。

两个傻瓜开始向着稍远的巴士站跑去。

“非要在今晚去教会吗?”

到目前为止,我还在怀疑我们在这月圆的夜晚从家里跑出来的目的。
幸好,在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将学校布置的作业全部完成,而每天例行的物质复完 练习也做得非常好。
再说,家人们也毫无疑问地同意了我离开家的请求。
这样子算是可以放心地行动了吧。
不过,为什么我非得把Saber留在家里,然后和这家伙一起去言峰教会呢……

“没错,就得今天去。明天的话不可能有时间吧,战争早就开始了。现在立马去教会确认是下情况不是更好吗?”

他说的也没错。
教会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机构,有权利去收容和保护失去战斗力的Master,以及转移一位参赛者的资格到另一位魔术师身上,也就是利用灵媒手术去移除令咒。
同时,教会拥有对参赛者的咨询服务。
其实,明天去也应该没问题吧。

“嗯,你还在发 ‘我把Saber留在家里’的牢骚吧。都跟你说了,去教会的人一律不准带武器,而Servant作为主人的剑与盾,当然不能带去啦。再说,我也算是Saber的半个Master,总有点命令权吧?对对,我都知道,回来给你糖吃好不好?”
在我能回话之前,他的牢骚不断脱口而出。

回想当时,在家里把尚是灵体状态的白衣剑士,强留在房里的时候,她好像也表现得毫不情愿。
虽然令咒在我手上,但是悠人是我的最大伙伴,所以,他也是半个Master。
获得圣杯的时候,我当然也会“分他一半”。
也就是,把圣杯当中存在的魔力和知识平均地分配。
这可能违背了魔术师的常规做法,但应该可以完全实行吧。
另一方面,对于Saber的忠诚,我当然非常高兴。
她并不像是悠人说过的那一种脾气很坏,然后又对Master不忠的英灵。
相反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觉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性。
我并没有觉得她是个“英雄”,拿“母亲”作比喻的话应该更加恰当吧。
不过,自从昨天晚上以来,她并没有被我转化回半灵体状态。
说起来,转化半灵体好像是我会的唯一一种、既不是强化、也不是回复性的魔术。
想到这,我开始为我自己的无能和单调性而感到悲哀。

“呼,刚好啊!快上车啊,真白!”

当我们冲到车站的时候,乳白色的巴士神奇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嗯,这会儿的运气也不赖嘛,至少还赶上最后一班了。
不过,回来的时候,我们恐怕得摊钱坐的士了……
车费可不是一般的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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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Alice   October 2nd, 19:49

乳白色公共汽车,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中穿梭着。
在这无云的晴朗之夜,圆月的光芒已被霓虹灯的杂色光芒掩盖着。
较之白天,道路上的行人并未过量地减少。
与我的家乡相比,日本这里的夜生活实在是太丰富了。

大约一小时前,我们主仆两人品尝了由我亲自所作之菜色。
虽然份量并不多,也就只有两人份的牛角面包、“爱丽丝•菲利普斯特制浓汤”和“爱丽丝•菲利普斯特制通心粉”。
虽然我不认为我自己做的菜会非常好吃,但至少也不会是难吃到要吐的地步。
而Assassin给了这样的评价:
“You should go and open a restaurant by yourself.”
“您应该能去开一家餐厅的。”
说起来,这也是我对他的厨艺技巧之评介。

现在,我们两人正在前往言峰教会的所在地。
我们到教会的目的只有一个:在有可能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获取其他参赛者的情报。
当然,情报也并不只限定与其他的魔术师,还有教会的监督者。

另一方面,那个不负责任的叔叔,在我能询问他更多情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可是,他之前说的话是否正确,都无从鉴证。
唯一能肯定的事实只有:他是魔术协会派来的监督。
听说,在罗伦叔叔被委任为监督者的时候,这件事曾在时钟塔被吵得沸沸荡荡。

同时,我们的基本作战方针已经定好了。
我们的战术就是:采取按兵不动的状态,然后无声无息地去调查其他Master的情况,最后在他们之间发生冲突的同时干掉他们。
这种战术并不能称之为“英雄该做的事情”,可我并不是英雄
这一点Assassin也承认了,因为他说他只是灵长类的守护者 。
比起勇敢地冲锋,这样的战术却更加安全。
暗杀者的本色就是这样。

——我们需要的不是像个大兵似的冲锋,而是像胆小鬼一般地躲在后面——
——最后,活着的家伙就是胜利,而大兵们倒是连尸骨都丢了——


然而,今天晚上的行动却是非常主动的。
说到理由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引用Assassin的话来说,那就是“心血来潮”。
不过,与其在家里呆着,还不如出来透透风吧。

我一边考虑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边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好像由于这辆车倒数第二个班次的关系,人并不是太多。
确切地说,应该是因为住在教会一带的人并不多。
但也不会一个乘客都没有,就比如在我身后座位上的两父子。

“爸爸为什么要去当警察呢?”
天真的小男孩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向爸爸发问着。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们啊!”
不加思索地,一身黝黑的男人爽快地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爸爸好帅!我也要当警察!”

这个时候,小男孩似乎订立了他的梦想。
为人父母,应该在一旁守护着幼小而尚未成熟的梦想。
虽然,那种虚弱的东西,会在人类的“常识”之中渐渐枯萎吧。
没人知道未来会变得如何,他们知道的只有自己那多变的想法。
梦想会是强烈的,会是无力的,也会是虚幻的。

“Don’t you think it is a good thing of having a goal, Miss Alice?”
“有梦想的确是件好事啊,大小姐。您不这么觉得吗?”

在我旁边的空位上,无形的暗杀者饶有趣味地说着。
当然,这鼓声音在灵魂与灵魂之间传播着,即意味着其他的生物无法窃听。

“It would be good for me if I am still little. However, I don’t have a dream now, and the only thing I wish to have is the victory of this war.”
“如果是以前的我,当然会觉得好。不过,我现在没有梦想,谈得上是追求的东西也只有这场战争的胜利吧。”


对我而言,我的确没任何追求。
魔法?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被认识的人们称为“魔术天才”或“活生生的魔导书”的我,已经知道够多的“神秘”了。
因为,只要是可以被记载起来的魔术,都会被我在短时间内掌握。
再说,我能与万物交流,也就是使用一种被学者们称为“统一语言” ,可与一切的物体交流情报的共同法则。
凭着自身的力量,只要我乐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离开人世的轮回,以及自然的食物链。
我本身就可以达到常人所无法接触的境界,也就是——“脱离旧有之法,到达幻想之乡” 。
那就是大部分的魔术师穷其一生所追求的。
虽然我可以逃离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是我需要它的法则才能达成我自身的目的。
这一切并不是自负,也不是感伤。
这只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与感受。

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只要进入了这个世界的话,都会被它的法则所影响。
而法则与法则之间则会产生无尽的冲突。
为了平衡,为了我在这个时空的“存在”,我的力量必须是中立而置身事外的。
我可以成为一边的力量,也可同时作为另外一方的力量。
我的身心,或许和世界与人类是一体的。
在成为平衡者同时,自身也成为了两股力量之间的桥梁。
这便是我的老师一直追求的梦想,也是我已经走上的路:
“成为现实与虚幻,过去与未来,大地之母与人之灵魂的结合体。”

不过,有一样东西我还是无法忘记。
那就是,在阳光下,那一片绿色的草地——


“Miss Alice, may I ask a question that may make you feel uncomfortable?”
“大小姐,我能冒味问您一个问题吗?”

黑色的刺客,用着奇怪的词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我向着空气点了点头。
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会在意他会说些什么惊人的话。

“What did you become a Magus?”
“您为了什么而成为魔术师的?”

一个简单而直接的问题。

我沉默了半晌,然后在脑海中回答道:
“The reason isn’t that special.”
“说到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


“And that is?”
“而那是?”


“I was four-year-old at that time. Now I can still remember that I had read tons of books, and learned numerous of things. However, I did not know how my father could make the lawn shining in gold.”
“大概是我在四岁的时候吧。记得那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很多书,也知道了不少东西。但是,我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可以让草地发出金黄色的光辉。”


“At that point of time, I had known nothing about the concept of Magic, so I felt very mysterious for my father’s action. I could even hear the grass saying that ‘I look beautiful’.”
“我并没有接触到任何有关魔术的概念,而我对父亲所作之事感到非常神奇。当时,好像连草坪上的青草也觉得自己的颜色很漂亮。”


“Finally, for achieving the goal of doing the thing as same as my father, I had gotten in touch with the territory of Mystics. Until now, it has been thirteen years.”
“最后,为了能做到和父亲一样的事情,我接触了魔术的境界。到现在也有13年了。”


“I see. Your experience is totally different from mine.”
“原来如此,您的经历和我不同呢。”


“Then, what was your experience? As the exchange of information, you shall speak it out.”
“那么你的经历是什么?作为情报交换,你应该说出来吧。”


“Unfortunately, the answer is ‘no’, because we have almost reached our destination.”
“不了,看了目前应该没有时间,因为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这时候,我向车窗外望去。
身处钢筋大桥上的公共汽车向着彼岸呼啸而去。
渐渐地,我能望见一座小山丘,上面有着一间类似是教堂的东西。
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
渐渐地,握着皮箱手柄的左手不由得地抓得更紧了。

“Prepare for battle.”
“随时待命。”

我向我的仆人下达了简短的命令。
同时,一条褐色的细麻绳从皮箱中延伸出,并缠绕着我的右腕。

我的预感告诉我,这将会是一个情况多变的战争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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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Alice   October 2nd, 20:09

这是个无风的夜晚。
自那悬挂在无云之空的圆月而来,银白的光芒覆盖大地。
在我身处的山丘上,一切的景物都是那么地安静。
但,这种不寻常的安宁令人反感。
同时,一种难以言喻压迫感直迫而来。
不可视的鲜红之血在地上流淌,恶心的气味自地底而来。
无数的冤魂在空中徘徊着。
这里,似乎不是圣洁之地,而是一座屠杀场。

穿过了一片松树林,踏过了由花岗岩铺成的小道,我们两人到达了一座教堂之前。
处于山丘之顶的白色教堂,外观看上去并不雄伟。
在银之月光的照耀下,一处处的污迹可被清楚望见。
这座完全欧式风格的教堂,看上去的确已有悠久的历史。
不过,我并不知道呆在里面的家伙,将会拥有什么样的灵魂。
是否如同门前的圣母雕像一样纯洁?
还是如同卑鄙的屠杀者们一样狡猾?

——确认,周边无任何陷、刻印、或结界的反应——
——除了“灵魂的活动”以外,并无任何异常——
——并无魔力的反应——
——在室内发现高热源生命体,数目为二——


与周围的环境交流完信息以后,对应一切情况所作的准备已经完成。
我走向了那两扇近三米高的木制大门,腾出右手去推开右边的那一扇。
既然我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去隐匿自己,里面的人一定知道我的存在。
这下,连敲门和打招呼的工夫也省了。

在我毫不费力地把两扇门的其中一扇推开后,眼前所见的是灯火通明的礼拜堂。
在天花版的四周,无数的蜡烛在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它们的光亮覆盖了宽畅的礼拜堂。
离我跟前约十米左右的地方,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纹丝不动地站立着。

“欢迎到此,亲爱的魔术师。这里是您的咨询所,也将会成为您的庇护所。以耶和华的名义,我在此等待着您的到来。”
以日语表示着,强而有力的女声在空荡的大厅中回荡。
来自于神职人员的声音,显得威严而稍带压迫感,但也包含着自大的气息。

声音的主人便是两个人影中的一个,那位穿着黑色的棉质长袍,头戴白色头巾的修女。
她的身裁略现瘦弱,身高大概比180公分的我矮一个头。
被头巾的阴影所覆盖着的脸,在并不明亮的烛光之中,略显阴沉。
不知为何,她那强势而带有自负感的语气令人嫌恶。
同时,修女身边的高大身影并未曾随着它的伙伴而动。

“我是卡特琳娜修女,亲爱的访客。以上帝之名义,请报予其名,真理的探求者哟!”
在一片死寂的环境中,她那强而有力声音令人颤栗。
渐渐地,在微弱的光亮之中,黑衣修女,踏着稳重的脚步朝我而来。
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奇异的气息自她的周边扩散开去。

——她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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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Breaking into the Interlude

纯白的身影在月光之下舞动着。
如同离弦之箭般,白色的女剑士在这五光十色的城市中奔驰着。

在流动的空气中,柔顺飘逸的长发在舞动着。
来自天空的银色光芒给予了她的长发如同水银般的颜色。
修长而端庄的脸庞上显现的只有双眉紧皱的表情。
护主心切的她,顾不上之前被下达的命令,而离开了主人的家。
本身作为剑士,也作为魔术师的她,完全有能力令自己化为肉眼可见的形态。
但是,这城市中的人们,并没办法见到她在大楼上飞驰的凛凛英姿。

威风的女剑士穿着一套白色、绣有淡蓝色花边的连身长裙。
拥有白色表面、被刻上十字架图案的斗篷与她的秀发一起,在空气中舞动着。
与其说是淑女剑士的打扮,倒不如说是教会中的大祭师之装束吧。

超越常人之速的英灵,如同子弹一般地往前冲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在夜空中奔驰的白色身影并未停下。
跟随着其主所走之路,她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她的召唤者。
她什么都没想,而她什么也不需要想。
她只希望着自己的双剑与忠诚能成为保护主人的力量。

手上无任何武装的女剑士,穿越了钢筋水泥的森林。
跨过了钢制的大桥,越过了在灯光之下闪烁的河流。

“真白君,请谨慎行事啊!”

她那强烈的想法并无法传达到主人的心中。
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别无他法,她只好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她想守护的人。

紧皱眉头的她,在担心着某种可能发生的状况。
而剑士心中的忧虑,似乎将成为现实。


/1-5-4   Shifting out of the Interlude

Continuing to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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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Alice   October 2nd, 20:13

“真是个忙碌的晚上啊,客人竟然还有两位。”
黑衣修女在我的跟前停下,然后望向我身后那敞开着的半边门口。
理所当然地,我的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幸运地,我的预感成真了。

——已探知到更多的生命反应,数目为二——
——其中一个目标对目前我方所处位置,施放了类似陷阱魔力变化式 ——
——警戒提高——


我转身过去,与修女一同望向朝向大门的方向。
在眼前浮现的是两位男性,似乎就是新的客人。
而随着他们的到来,

两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黄皮肤少年出现在已经敞开的入口。
他们之中,站在左边的少年比他的同伴稍高,带有一头杂乱的中长发型,和穿着黄色的外套。
硬要说的话,他就像街头的小混混。
而右边那位梳着整齐刘海的短发,穿着灰色风衣的少年,看起来则像是乖巧老实的类型。
穿着便服的两人,一直涨红着脸,而右边的乖乖少年似乎还在喘着气的样子。
他们之前应该在一路跑过来的样子。
令人吃惊的是,在那短发少年的右手背上,我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血红色纹章。
虽然被衣袖遮住了一部分,但我还能看到始终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刻印一角。
拥有那种图案的印章,只会在Master们的身上出现。

身处左边,在我眼中看起来贼头贼脑的少年,向前踏了一步。
他把眼神移到我的身上,然后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在我与他双目相对的同时,我已经可以预测到他的行动了。

身穿灰色风衣少年,一直朝着我的方向望去,黑色的双瞳散发着期待与怀疑的信息。
在眼前呆站着的少年Master,跟随着他的同伴,维持着两方对峙的势态。
然而,这个天真的家伙,并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圈套。
这个时候,我开始为这个老实而单纯的少年担忧着。

——发现魔力的移动——
——已破解一切可能的伪装——
——发现被设置在附近的临时陷阱——
——目标已开始行动——


这是个自相残杀的圈套。
事实的证据就是被埋到地板之下的魔力驱动式陷阱
此刻,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被两组瞬间设置好的陷阱,从不间断地吸收着。
空气中的魔力被分成了两条前进路线,一条朝向距我右方一米的地板,一条朝向距老实少年左方的地板。
两颗已经埋好的地雷,随时都会爆炸吧。

虽然我已经历过为数不少的战斗,但是紧张感还是微微地在心中涌现。
或许,这是因为我在五个月以来,首次与其他魔术师之间的对峙吧。
此时,我维持着与眼前的少年们对峙的动作,目光则未曾有过离开他们的一刻。
在空气中的魔力渐渐地减少的同时,我亦开始慢慢地把储存在体内的魔力引发出来。

离我仅有数米的黑衣修女,与那壮硕的伙伴一起,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并未被渐渐提升的紧张气氛而影响,而保持着沉默。
教会的监督者门是一般必须保持中立的。
否则,他们恐怕也不会好过吧。

像是无视于修女和她的同伴似的,身穿黄色风衣的狡猾少年向我露出了自满的微笑。
在不自然地颤抖着的同时,他朝那呆站着的同伴的耳边说了某些话。

虽然我与他们相遇的时间仅有数秒,但敌对的气味已经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斗争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That kid may deceive his companion, but he can’t trick me, and the two friends behind me.”
“那个小子能骗到他的同伴,却不可能骗过我和我身后的两位吧。”

“Can I kill them as the battle starts?”
“在战斗开始后,请问我能把他们杀了吗?”

“You may, but don’t do it before they have proceeded any action.”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要在他们作出任何举动前,进行攻击。”

“Roger that.”
“了解了。”



我轻轻地把右腿移到左腿之后,然后稍微俯下身子,摆出迎战的姿势。

说时迟,那时快,埋藏在地底下的炸弹开始爆炸。
魔力的波动被特殊的程序集中在一点,然后化为破坏性的光束射出。
白色的、充满魔力的光柱自我旁边的陷阱射向眼前的两个少年。
与此同时,他们身旁的陷阱也变成一束被充满破坏力的光束,向我袭来。
同一时间,就像是巨人的拳头轰碎巨石的一刻,伴随冲击而来的响声在风中回荡着。

当这场可笑的双簧戏开始之时,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我与黑之暗杀者的第二场战斗,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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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Mashiro     October 2nd, 20:14

突然被迫冲刺上山的我,在黑夜中的教堂门前喘息着。
身为三流魔术师的同时,也是短跑选手的悠人,理所当然地显得轻松自在。
我完全无法理解悠人突然加速前进的理由。
如果可以的话,慢慢地走上山丘也可以啊,何必那么浪费体力。

“慢着,有人已经先到这里了。”

因激烈运动的关系,脸上一片绯红的悠人,伸出手掌,挡住了正要进入教堂的我。
这时我才发现,其中的一扇门已经被打开了。
估计是另一位早到的访客打开的吧。
但是,在这种时候会来的,绝对不会是圣洁的教徒。
会在夜间活动的蝙蝠,只会是像我一样的魔术师。

三个人影,如同暗夜的鬼魅一般,站在离我不远的位置。
凭着来自礼拜堂上层的烛光,我能望清最前面的人影。
那是一位身材高佻的白种女孩,和我比起来,足足高了一个头。
双色混和的长卷发,在幽暗的烛光之下,闪耀着金褐双色的光泽。
修长而精致的脸庞,配搭着炯炯有神的碧蓝双瞳,看起来就像是冷傲而高不可攀的富家小姐。
面无表情的她,一直地注视着我与悠人。
我并不知道那个穿着一身浅褐色衣服,提着奇怪皮箱的女孩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地,我开始比较着她与Saber的身姿。

在我一旁的悠人,像是正在守护巢穴的动物一样,扫视着身边的不明份子。
就算是金发少女身后的两位、应是中立的神职人员,也被他当成是敌人一样对待。

虽然我本身没有想趁这个时候开火的打算,可是眼前的魔术师却不一定不会对我们出手。
如果她是Master,而且知道我们也是Master的话,她一定会进行攻击的。

当悠人不作任何行动的时候,我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室内的凝重气氛使我窒息。
即使时间并未经过多久,但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似的。
我怀着不安的期待,注视着前面的人们。

“不好了,那个外国女人好像想对付我们!”
脸色变得严峻的悠人,突然在我的耳边低语着。

“咦?!”

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柱自那个女生的位置射出。
在这个时候,除了庞大而清晰的魔力反应以外,我什么都无法感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战斗,我才发觉到我并未做好对应的准备。

凶狠而主动的敌人,已率先地开始攻击我们。
在光的另一端,西洋魔女驱动了出现在我眼前的破坏冲击。
风在颤动着,光束与空气之间的磨擦产生着刺耳的声音。
在这强大的压迫感之下,我呆呆地面对着眼前的危险。
眼看巨大的光柱将要将我吞噬的同时,恐惧自灵魂的深处,在颤抖的身躯上涌现着。

这么下去,我一定会被轰个粉碎。
绝望已经到来。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什么也不能做——
——连魔术回路都没有接上——
——为什么会这样——
——救救我,悠人——
——救救我,Saber!


陷于绝境之中的我,在内心向我的盟友们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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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Breaking into the Interlude

射向相反方向的两条白色光柱,冲向它们跟前的两个目标:少女和少年。
在两条光束交错的地方,巨大的能量激烈地碰撞着。
像是无数只乌鸦在尖叫似的,可怕而尖锐的噪音伴随着不稳的气流,流向四方。
眼看白色的冲击离少女的身躯仅有一步之遥。

主仆两人的灯泡已经被点着了。
像是下达指令似的,少女高举她那修长的右臂,直指在白色光芒另一端的敌人。
与此同时,如同敏捷的黑豹一样,她轻巧地纵身一跃,毫不费力地躲过了骇人的冲击。
失去目标的冲击波,重重地轰向少女身后的地板。
这个时候,接触到地面的白色冲击波,释放出一鼓巨大的能量。
这股可怕的能量在地上产生了爆炸的反应,地上的瓷砖和周围的长椅似乎都被这鼓冲力撞飞了。
狂暴的气流化为狂风,吹遍了这个区域,而耀眼的白色光芒覆盖了整个礼拜堂。

高佻的少女幽雅地落在了一排长椅之上,浅褐色长裙的裙摆微微地舞动着。
少女再次扬起了她的右臂,刹那间,那条被缠绕在手臂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褐色麻绳,脱离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深色的麻绳,如同蛇一样,灵活地滑到了少女的右掌之上。
一瞬间,原本是麻绳的物体,突然化为一本深褐色封皮的小册子。

同时,她那无影的仆人应声而动。
在解除了伪装模式后,手持两把锐利匕首的黑之暗杀者,离开了他的主人,飞奔而去。
以比风更快的速度,黑发刺客冲入了被光芒所包围的区域。

另一方面,本来处于少女身后的两位神职人员,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渐渐被白色光芒覆盖的大厅里并没有他们的身影存在。

提着褐色皮箱的长发少女,合上了双眼,然后在口中默念着:
“Shall the Force of the Wild come upon me, and shall the Prayer of the Beast embrace me!”
“愿那野性之力降临于我,愿那野兽祝福拥抱我身!”


冒出诡异光芒的魔导书变成了一圈由未知文字所组成的符文阵。
刹那间,一层由咒文组成的薄膜覆盖了少女的全身。
当她获得了一股从身体深处涌现的力量,而感到轻松自在的时候,那双不畏强光的眼睛注意到了某种异样的东西。

在强光之中,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吵杂的噪音之中,传出了一股清脆明亮的声音。
那是刃与刃之间的碰撞之音。

刹那间,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没过几秒,如同划破天空的剑刃一般,一股不明的力量将弥漫的白色光芒一分为二。
待尘散去,少女见到了令她感到兴奋的东西。

黑色的暗杀者与白色的双剑士,带同黑色的双刀与白色的双剑,在突然静止的空气之中,开始交锋。
有着相反颜色的两鼓力量,如同闪光一样,在因强风的关系而变得阴暗的烛光之下,交错着。

/1-5-5   Shifting out of the Interlude

Continuing to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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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Alice   October 2nd, 20:15

我所遇到的第一位、作为敌人的英灵,正与我的侍从交锋着。

乌黑秀丽的长发,纯白的身躯,与那不畏险象的坚毅表情,便是我对那位女性英雄的第一印像。
高佻的身躯灵活地舞动着,使在空气中起舞的双剑划下一道又一道的白银弧线。
如同敏捷的风一般,她的动作轻巧而干净利落。
毫无多余动作的美丽剑舞,轻松地将漆黑的暗杀者挡在她的主人的面前。
如果无错,使剑的高手、剑的英灵,必定是Saber

反观一方,敏捷而迅速的攻击接连不断地自暗杀者的手上,击向眼前的敌人。
无数的、无法被肉眼捕捉的刃闪,如同流水一般,袭向纯白的女性。
然而,被我认为实力强横的刺客,却屡次被他的对手挡下。
事实上,使用银色双剑的剑灵,竟能毫发无损地,为保护她的主人,而籍着长剑挡下了无数发刺击。

打从一开始,我就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眼前的敌人,犹如堡垒一般,难以攻下。
这样看来,结果非常明显:擅于攻击的Assassin并没办法轻易地击败擅长于防御的对手。
尽管黑色刺客的攻击并非缓慢,也并不是无精准的斩击,但是对方却有万全的防御之策,使得我的仆人完全无法攻破她的“盾”。
确实,与其说她是一把利剑,倒不如说她是“不倒之盾”。

四把利刃,在空气中碰撞、交错、然后再被弹开。
不断在Saber与她的主人周围,以高速闪动着的黑发刺客,被不断追上他的剑士抵挡着。
似乎Assassin的一切动作都被那位高佻的黑发女性看破了。
很可惜,毫无弱点的剑客,把一切的攻击都挡下了。
随着他们的舞动,一下又一下的清脆撞击声传遍了整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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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Breaking into the Interlude

“咦……怎么了?”
一直对首次的战斗与自身的绝境而感到害怕的我,从牙缝中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虽然我被漫天的白色光芒所包围着,但是我似乎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
正当我为这种情况而感到迷惑不己的时候,如同守护神一般,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回答了我的疑问。
这是谁?
是悠人,还是Saber?

——呯——

我听到了由金属物之间碰撞所产生的声音。
同时,我看见了另外一个人影,出现在第一个人影的前面。
那个又是谁?
是刚才的女孩,还是另外的敌人?

“Dispel the Mist in my sight!”
“驱散!”

在吵杂的环境中,我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清脆声音。

犹如横断大海的力量一般,无影的剑刃切断了眼前的白色光芒。
随着无影之剑的横扫,包围着礼拜堂的白色区域被一分为二。
然后,耀眼的闪光与吵杂的噪音一同消失,整个教堂重归平静。

天花板上的烛光依旧闪耀着,但是已经变得暗淡。
在已停止的空气之中,我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个纯白、勇敢的身影。

“您没事吧,真白君?”
一身白衣的女剑士转过头来,就如母亲一样,关切地问着我。
温和的脸上挂着微笑,乌黑的眼睛流露着温柔的眼神。

当光线散去之时,我双腿突然发软,然后跪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剑士。
依旧威风凛凛的她,左右两手各持有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如同守护者一般,高佻的她笔直地站立在我的面前,为抵挡我的对手而与他们对持着。

“Saber,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吗?”

面对她到来救我的事实,我无法不为此感到高兴。
但,在某种程度上,她违反了我之前所下达的命令。
不过,如果她没“违反”命令的话,我就有可能被轰成碎片了。

“对违反您的命令,我非常抱歉。但是,我察觉到了您会遇到危险,所以才会赶来。”
毫无保留地,白衣的剑士对我表达着她对我的关心。

“对不起,Saber,让你担心了。”
我突然为之前的话而感到羞愧。
对于一个忠诚的朋友,我并不应该去怀疑她的想法。

“没关系,主人。守护您便是我的义务。但是……”
她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着:
“您的朋友,也就是被您称为‘小悠’的魔术师,会对您不利。”

“什么……?!”

我定睛一看,只见我的朋友早已不见踪影。
为什么会这样?
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了。

危机再次迫近了。
仍旧跪坐在地上的我,看到了人类所无法接触的战斗。
那是英雄与英雄之间的较量。

黑色的影子迫近了我们的身旁,而白色的女英雄则上前应战。
刹那间,黑衣的刺客在Saber的跟前消失了,然后在我与Saber之间的空隙中突然显现。
黑衣男人所用的黑色匕首,犹如饿狼的利齿,刺向了我所在的方位。
两道精准而快速的刺击,在一瞬间,来自不同的方向击向了我的身体。
我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但我却不为所动。
因为,我已经害怕得动不了了。

——刀尖靠过来了——
——好可怕——
——我会死吗——


心脏的跳动到达了极限。
眼镜睁大着,瞳孔似乎缩成了两颗小点。
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呼吸几乎停止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战斗,我什么也做不了。

——锵——

当刃尖仅距我的心脏数厘米的时候,我再一次地听到了剑刃之间的碰撞声。
白色的身影突然闪过,然后与黑色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我再次捕捉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我的左方,继续战斗着。
清脆明亮的撞击声自我的四周不断传来。
白色的双剑士在持续不断地利用她手中的双剑,抵挡着暗杀者的袭击。
就如两辆在比赛的赛车,他们的移动速度一直提高着。
当身旁已经成为杂音之海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捕捉在战斗着的英灵们了。

“好可怕……”
这就是我唯一能说的话。
维持着半蹲半坐的姿势,我在颤抖着。

/1-5-6   Shifting out of the Interlude

Continuing to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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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Alice   October 2nd, 20:15

目视完人类无法接触的战斗之后,我再次放眼四方。
整个大厅因方才的“闪光弹”攻击而变得一片狼籍。
这个时候,其中两个生命体,也就是黑衣的修女和她的同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那个试图利用陷阱挑起战火,籍此令自己的同伴死于我手的黄衣少年,也逃离了现场。
虽然他的计谋得逞了,但是,这对我而言只是个机会。
因为Master们的死亡正是战争的一环,所以,为了胜利,我必须除掉他们。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人的贪欲是强烈而可怕的。
背叛同伴并非不平常之事,而与伙伴争夺某样东西的行为,更是司空见惯。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被争夺的物品变成了Servant。

这个时候,那个梳着整齐短发的少年,似乎受到了惊吓,而一直维持着蹲坐的姿势。
那种惊慌的架势只能证明他是个不入流的魔术师吧。
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把他击败,或杀死他。
如果我因同情他而停手的话,头颅掉落的人恐怕就是我吧。
但是,我认为,即使是最坏的情况,我还是完全可以逃离这个场所的。

“Assassin, please listen. I will cast spells to distract her, so you shall activate your Noble Phantasm for now!”
“Assassin,听好,我施术干扰,你就趁机发动宝具吧!”

我的命令直接从大脑中传达到了黑发的刺客那里。

“Understood. Begin casting. Targeted both the Master and his Servant.”
“明白了,咏唱开始。目标锁定为敌方的主仆二人”

飞离白色剑士身旁的Assassin,回到了我的身后。

“The black, of chaos, of limitless, of the opposite of white,”
“黑白之黑,无界,混乱,混沌之色——”

宝具具现化 的咒文再一次地流入脑中。

这个时候,诱敌前的准备已经完成。
现在,只要把Saber引开其Master的身边,然后让Assassin在一瞬间处理掉那个少年。
现在,利用着《野兽祝福》的力量,我获得了强化的速度、力量和洞察力。
而Assassin的咏唱也完成了一小部分。

“Go now!”
“上吧!”
我直接地喊出了我的指令。

在我跳离长椅的同时,Assassin也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同时,我也向着仅隔数步之遥的少年飞奔而去。

“Deception, Seduction, Distortion, and Tempest!”
“引发,诱出,扭曲,动乱!”


左手始终提着皮箱的我,集中了一部分魔力,影响着地面的物质构造,然后使敌人们的周围开始摇动。
发生在小范围内的震动,使那软弱的三流魔术师无法维持姿势,然后他只得用双手支撑自己。
但训练有素的Saber却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与此同时,作为马后炮的术式机关被我高速地建立起来。
无色无形的刻印群则被我刻在前方的三个位置。
在我几乎接近Saber的时刻,机关已经开始地元素的转化过程。
而这三个机关的最终产物,则是类似闪电的冲击波。

“Impact!”
“冲击!”


当我仅离敌对的Master约两米的时候,一个小工程被我轻松地发动了。
有如子弹一般的压缩空气从我的指间射出,冲向眼前的少年。
可是,在几乎只有0.5秒的时间内,白色的女性把我的攻击化解了。
与此同时,黑发剑士把双剑的刀刃指向我,然后迅速地作出反攻的姿态。
女剑士突然曲下身体,脚下一蹬,向我猛扑而来。
如同流星一般,两道致命的银色剑弧在我面前闪过。
幸运地,我预知出了Saber的攻击轨迹,而成功地回避了她的斩击。
在她袭向我的一刻,我的计划就成功了。

“Shall force you to vanish in the territory of powerlessness!”
“——使其在无力之境下瞬间即逝!”


这时候,Assassin的咏唱也将要完成。
我仅仅需要把把她困住,使她无法接近她的主人,然后让Assassin击杀其中一个就够了。

“Let the violent air make you losing control!”
“让空气的流动使你失控!”


在这个单节咏唱完成之时,无影而坚韧的网把准备返回主人身边的剑之英灵束缚住了
虽然,我已经知道她拥有对魔力抗性,但是,超越该魔力抗性等级的魔术是可以完全生效的。
而结果也如我所料:她被我的“网”困住了。

“The Twin Fangs of Darkened Dawns!”
“——黑牙之双杀刃!”


宝具的真名已被呼唤。
迅捷如豹的刺客突然闪现在少年的身后,舞动着黑色的双牙,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被我的动作困住近三秒的Saber,眼看已无法阻止Assassin的攻击了。
而一直以双手支撑身体的少年,完全没注意到敌人的气息,而不为所动。
这将是致命的一击。

但是,世事难料。

黑色的双牙被纯白双剑抵挡下了。
威风凛凛的女剑士屹立在她那逃过一死的主人身后。
神奇的女英雄,利用了某种方法瞬间挣脱我的魔术,侧身挥剑,挡住了黑色刺客的致命一击。

黑牙之双杀刃 或许是如Assassin所说,是一种无法被防御的终极概念
它能使任何东西,进入“流血不止”的状态,而渐渐消亡。
即使是以“以太”组成的英灵,或是武器,也会因为组成物质的流失而渐渐消失。
仅以这个“概念”干涉因果来说,就算是最坚固的盾也好,一切带有“防御”之概念的行动都会被无视。
但是,白衣剑士却挡下了黑色的双牙。

因为眼前的守护之剑,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但是,这场战斗并未结束。
就算没有任何机会,我也要创造一个出来。

“One line straight, two men stay, nine hits blow, and pierece by the spears of ten!”
“一线,二连,九打,十杀!”

如同歌谣的咒语被我咏唱着。

之前被我设定好的陷阱法阵开始在地面上浮现。
接下来,无数的、如同雷击般的光束从陷阱的圆圈符文中扩散开来,迫向少年。
Assassin也配合着我的行动,再次以极高的速度冲向毫无防御能力的年轻魔术师。
这个时候,Saber幽雅地转动着她的身躯,然后让散发着银色微光的双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来自四面八方的闪电“斩”断了。
这再一次意味着,我的攻击是无效的。
然而,我还有最后一招。

当剑士的尖锐目光再次扫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猛地跳离眼前的敌人们,落在身后的一个小坑上。
我扬起右掌,再次开始了施术过程。

“Impact Acceleration!”
“增强冲击!”


三个符文光环突然在地面上消失了,然后被我的术式转移到少年身后的盲点。
接着,所有的符文聚合在一起,化为一道充满破坏力的雷电。
比起刚刚的“闪光陷阱”,这一束以风与地的元素组成的闪电拥有着更高的破坏力。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Servant也同时发起了攻击。
飞扑向前的Assassin,将他的两把利刃刺向Saber。
迫不得已地,黑发女性必须应付眼前的攻击。
白色与黑色的闪光再次在空气中交错。
与此同时,雷电几乎要轰中那位照样蹲坐着的少年了。
眼看白衣的女剑士已经无暇控制情况,那位不知名的魔术师将会受到严重的肉体伤害。
或许,他会在一瞬间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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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Breaking into the Interlude

数道蓝色的迅雷,自我前方的三个咒文圈射出。
如同下雨一样,无数的闪电之针刺向了我的位置。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闪电,我的心不由得抽紧了。

没错,我一直在害怕着眼前的一切。
作为一位只会“治疗”的魔术师,我未曾经历过魔术师之间的战斗。
即使我曾经在血的海洋中存活下来,我从那个地方得到的只有对战斗的恐惧。
我并不害怕从伤者身上溅出的血液,也不害怕围绕在耳边的痛苦哀嚎。
因为,我有能力去拯救受到伤害的人。
就算他们的手脚被打至粉碎,我也可以将血肉模糊的四肢修复一新。
但是,我害怕着战斗,害怕着这个制造伤者的原凶。
刀光剑影闪动的时刻,就是我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利刃在皮肤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浮现了。
鲜红的血从体内溅出,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我不敢去接触这种景象。
我不想去知道这样东西。
那么既然这样,毫无觉悟的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杀人的战争?
我的理由是什么?

——温柔的笑容——
——三个人在阳光之下,开心地走着——


“啊……”
我张大着嘴巴,像个傻瓜似地望着眼前的女英雄。

如同疾风一般,白色的身影挥动着银色的双子剑。
以闪电作成的针被她以干脆利落的手法“切断”了。
就这样,第二波的攻击被她轻松地化解了。

“请不要这样下去了,真白君。”
在一瞬间,来自Saber的信息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就算您害怕也好,现在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很害怕。
害怕自己会成为无法被治愈的伤者。
因为,医生是没有办法救助自身的。

“请站起来吧。”
我听到了一个诚恳的要求。

在闪电的光芒消失的刹那,眼前的符文阵全部消失了。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我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强大魔力。
“咻”的一声,如同弓箭般的东西接近了我的背后。
由于速度过快,我完全听不到冲击波与空气的摩擦声。

——Saber会来救我吧——
——不对——


并未转向后方的我,看到了自身的想法否决的景象。
黑色的刺客再次缠上了白色的Servant,眼看她已经无法顾及到我的安危。
两个敌人开始同时攻击的时候,正是我的绝命时刻。

“难道您希望就这样子倒下吗?”

——我不想——

“您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吗——


如同幻影般的景象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被阳光包围的两人,温柔地对我笑着。
我所无法忘怀的笑容,我所无法忘却的欢声笑语,呈现在脑海的深处。
我正是为了挽回这个光景而努力着。
我正是为此而成为了治疗伤口的人。
我,椿 真白,正是为此而战。

“Ememrgent Setup…”
“紧急驱动……”


眼前的迷雾消失了,呼吸变得平静。
时间似乎停止了,能量开始在我的体内涌现。
重获意志的我,连同已经点亮的灯泡,站立在破碎的地板之上。

——我绝不能在此倒下——

/1-5-6   Shifting out of the Interlude

Continuing to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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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Alice   October 2nd, 20:15

“Turn on all systems, inverse the connection, and run the Process of Rejection!”
“全系统驱动,反向连接,执行‘拒绝’!”


比起一般的咏唱,这更像是吼声。
如同在刹那间觉醒的野兽,跪在地上的魔术师猛地站了起来,转向自己的身后。
当他扬起那白暂的右手掌之时,白色的符文浮现在空中,排列成圆型的阵列。
出尽了吃奶的力气,年少的魔术师咬禁牙关,支撑着紧急生成的盾,以抵挡我的闪电。
白色的符文圈与蓝色的闪电在空气中激突着。
刺耳欲聋的吱咯声震传遍了雄伟的教堂。

定睛一看,我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防护罩
如同再生一般,被冲击破坏的符文,竟会再度浮现在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与沙尘都似乎集中到了少年的手上。
在不断吸收其他物质的同时,盾也在不断地循环再生着。
终于,数秒过后,闪电的冲击力被简陋的盾完全地抵消掉了。
另一方面,白色的女性也把我的Servant完全地弹离身边。

我们主仆两人再度站到一起,然后摆好备战的架势,与两位敌人对待着。
而前方的两位对手也一同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白色的剑士挺立在她的主人面前,而身后的少年正在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

现在,双方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擅长攻击的我们和擅与防御的他们,完全是最矛盾的对战组合。
这样下去,持久的战斗对双方都是极为不利的。
应该如何是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开始发热。
血液似乎在沸腾,周围的空气已变得炙热。
我,只想击败眼前的敌人。


“Miss Alice, as the situation goes on, it would only get worse. Yet, we don’t have a way to finish them fast.”
“大小姐,这么下去并不是办法,但我们也鲜有速战速决的方法。”

“I understand. Her defensive force is extremely overwhelming.”
“我明白,她的防御能力绝对是人类能做到的极限之外了。”

“Only if we can finish them off by one shot?”
“只好放手一搏吗?”

“Yes, only that would work. Now, I got to use my Seal.”
“的确只有这样,那么,我得用我的刻印咯。”

“Roger. But, don’t you feel that you are being imprudent?”
“明白了。但是,您认不觉得这样子太不谨慎了吗?”


面对他着的质问,我保持沉默。
回应Assassin的东西,就只有从我的体内不断涌出的魔力。

——我是疯了吗——


恢复了状态的我们,准备给予敌人一个决定性的重击。
我将解放自身的魔术刻印,籍此控制周围的五大元素之力,化其为重创敌人的力量。
同时,Assassin将再次驱动他的宝具,趁对方出现空隙的时候,将其中一个瞬间干掉。

“Of my name of Alice Philips, shall I free myself from the Binding, and shall the Ancestral Strength be granted on my side! Following the Laws of Nature, I shall craft the Infinity by the Force of Balance!”
“以吾,爱丽丝·菲利普斯之名,解放吾身之枷锁,释放先祖之力!仅遵自然之法则,若以平衡之力,铸造无限之境界!”
赤红色的光芒,伴随着如同开水一般的热量,在我的右臂上与无数的纹线一起呈现着。
这便是菲利普斯家的家传之宝——红叶刻印

炙热的能量包围着身躯,而心情也变得更加兴奋。
庞大的魔力向四周散播,来自四面八方的元素之力被吸引到我的手中。
异色的光芒汇聚成一个光球,然后不断地吸引着新的力量。

——在此,以我之名,愿元素之力与我合而为一——
——然后,助我获得最终之胜利——


狂暴的风在我的身旁怒吼着,地板也开始不断摇晃。
闪电伴随着暴动的空气而演奏着嘈杂的音乐。
烈炎与狂风一起延伸至四周。
不同颜色的闪光浮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教堂里,令人晕眩。
五大元素的力量,现已集中于此。

“Please calm down, Miss Alice. You must think carefully about this situation.”
“请冷静下来,大小姐。请您想一想目前的状况。”

Assassin继续提醒着我。

反观敌人,他们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身边的异变。
为了安抚自己的身体,年轻的魔术师对自己使用着带有魔力的暗示。
而白色的剑士则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地守候在主人身旁。

“Now is not the time for you to practice your imprudence. Please don’t fight without deliberation.”
“现在并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请不要意气用事。”

对于我毫无表示的我,他似乎开始显得焦急。

的确,我的心里只想着击败她们。

突然,本来就非常混乱的空气流动,因另一股魔力的活跃化而变得更不安稳。
在低声咏唱着神秘咒文的Saber,使她周围的大源之力一点一点地移至她的体内。
同时,白色双剑的剑身开始发出耀眼的纯白光芒。
如同黑夜中的明灯,银色的双剑在狂乱的暴风中闪耀着。
白色的剑士也打算把自己的真正力量,也就是宝具,释放出来。

“Miss Alice, do you know why those Priests didn’t even try to stop us?”
“大小姐,您知道为什么那两个神职人员不阻止我们吗?”


回应着黑色刺客的提示,我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听到这番话之后,我才发觉我一直以来的表现就像个傻瓜。
当热血充满全身的时候,我考虑到的就只有击败对手。
虽然所有的动物都必须去狩猎,但狩猎行动是需要精明的计谋的。
而现在,我则是缺乏了对全盘局势的考虑。

中立的神职人员是不会容许战斗在他们的领地内,即是教堂,发生任何形式的战斗。
但是,曾经在我眼前出现的修女和她的同伴,面对着战斗而显得无动于衷。
甚至,她们还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
搞不好,这帮腹谋诡计的家伙们,正躲在后方,高兴地看着这场战斗呢。
若是这样的话,我和对面的魔术师,便可能被“她们”占便宜了。

这个时候,停战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在这种连Saber也开始发动宝具的时候,一直持续着持久战状态的话,并不会对我有益。
另外,对于修女背后的“阴谋”,我无法预测。
既然已经获得了有价值的情报,就没必要逗留在这个地方了。

“Break up the Elemental Absorbtion Process, and end the Materialization Mode. By my name, I shall stop the Forces in the air!”
“分解元素聚合式,解除物质化模式。以吾之名,停止力量的驱动!”

我故意大声地把口中的咒文喊出,以向对方表示“停战”的意愿。

随着我的咏唱,狂暴的风、炙热的火焰、冰冷的雾气和震动的地面都停止了活动。
然后,一切被聚合的元素都被移回原来所处于的物体上。
吵杂的房间在刹那间静了下来。
漆黑的暗杀者则消失在我身旁。

与我们一直对峙着的敌人,并未解除备战的状态。
不过,似乎是因为看到我们解除武装的关系,宝具的咏唱被停止了,而白色的光芒也从银色的剑身上消失。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痴痴地望着我。

但是,为了维持警戒模式,我并未切断我的魔术回路。
与此同时,我以几乎无法被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May the Swift Wind reveal the cunning things that are hiding in the shadow…”
“敏捷的风哟,愿其在我之眼前,展现诡异之物……”

为了寻找躲藏在某处的两个人,我开始利用自己的异能,与周围的空气对话着。

——诡异的家伙们藏在讲台后面——

信息的流动化为了清晰的文字,传达到了我的耳边。
看来,修女她们也不过是用了较高级的暗示而已。
比起Assassin的“完全消失”,能被周围的物体感觉到的隐匿魔术显得毫无作用。
唉,为什么我刚刚没注意到呢。

——动了——

被我捕捉到的两个目标,突然离开了本来的位置,移到了讲台左面的走廊上。
然后,两个漆黑的人影,慢慢地从无光的回廊中走了出来。

“以基督之名,非常感谢,少女哟。对于您终止战斗的行动,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这个教堂必须是安宁而平稳的。那么,请继续我们方才的话题吧。”
照旧稳重而响亮的女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修女与她的伙伴,走到了我的面前。

“失礼了,修女。我是爱丽丝•菲利普斯。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和您打个招呼而已。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我感到万分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现在就开始修复所有被破坏的物品。”

说着,我启动了简单的物质重组魔术式 ,使周边散落的长椅重归正常的位置。
当地板上的破片也被复原以后,我提着皮箱,转身离开。
无视着注视着我的Saber和她的Master,我走向了敞开着的大门。

“等我到哪一天战败的时候,希望万能的主能这里留下一个空位给我。愿我们来日再会,修女。”
我流利地说着日语,吐出略带嘲讽的话,头也不回地朝着被月光照耀的银色的小路而去。

“啊啊,愿主保佑您!”
虚假的话语从某位女性的口中说出。

——嗒啦、嗒啦——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匹马在蹄蹬地板的声响。

修女说的一切,似乎还不如她身后的蹄铁声一样清晰可信。
这个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
也没有人知道马蹄撞击声是哪里来的。


——情报获取——
——必须注意Saber一组,以及卡特琳娜修女与她的伙伴——


就这样,第一场与Master之间的战斗结束了。
幸好,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I had lost my sense of control.”
“我失去理智了。”
这便是我对今晚行动的唯一评价。

“Anyone can make mistakes, Miss Alice, even you can flee from the Cycle of ‘Humanity’.”
“是人都会犯错的,大小姐,即使您可以脱离身为‘人’的轮回也好。”

不知是安慰还是嘲笑,无影无踪的暗杀者温柔地对我说着。

——适应这个法则吧,为了自己与他们的胜利——
我这么想着,开始走向了回家的路。


“My Lady, did you notice that the last bus to Fuyuki town has already gone?”
“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有没有发觉最后一班前往冬木的公车已经离开了?”

“Ah, I knew it of course, so, let’s run back to our ‘base’.”
“反正我就知道会这么迟,所以,现在我们就跑回去吧。”

“It’s my pleasure, Miss Alice.”
“我很乐意这么做,大小姐。”


我与无影的刺客开始在回城的道路上飞奔着。
迎面而来的,是凉爽的秋风。

「明日を期待していますか、フィリップスさん?」
“你期待着明天吗,菲利普斯同学?”


现在,我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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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Mashiro     October 2nd, 20:20

穿着褐衣的金发少女,在几分钟之前离开了被战火波及的教堂。
回想起方才的战斗,我感觉心有余悸。
刀刃几乎刺进心脏,而迅猛的雷电几乎击中了全身。
九死一生的经历已经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记忆。
不过,我不会再一次感到害怕了。
为了我的目的,我不能临阵退缩。
而且,我也不可以辜负朋友们的期望。
说到这里,我必须感谢Saber,因为她在战斗之中开导了我,使我再次站了起来。
同时,虽然我之前硬把她留在家中,但她无视了命令,而来到了这里救助我。
这或许是一种运气吧。

可是,我对悠人这个失踪的家伙感到非常恼火。
这小子竟然在那位女孩攻击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
虽然他平常就这样,但是,这里不是学校啊。
这里是战场。

“少年,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稳重的黑衣女人问着我。
待在我身旁的Saber,似乎怀着敌意,瞄了修女一眼。

面对着她的问题,我显得不知所措。
我来到这里,完全不过是被悠人那个胆小鬼拉来的。
由于我完全清楚圣杯战争的运作模式,所以几乎没有可以向她咨询的问题。
不过,既然来了,应该还能问到一些额外的情报吧,比如“现在有多少个Servant被召唤了”之类话的。
不过,这种问题应该无法回答吧……

“哪……哪个,请问现在有多少个Servant被召唤出来了?”
最终,我硬着头皮,问了一个几乎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所目见的,仅有两个。”
修女用着平淡的口气叙述道。

出乎意料地,她并没有说什么“无可奉告”之类的话,反倒像是直接把事实给说出来似的。
不过,这下子我并没有获得额外的情报。
真是的……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Saber也与我一起移动着。

“请问您是否在质疑自己在战斗中的做法呢?”

斩钉截铁的话从她的口中蹦出,我则因惊讶而停下了脚步。
当我回头望去,一抹奇怪的微笑挂在了她的脸上。
完全被她说中了。
与我一同停下脚步的白色剑客,狠狠地盯了黑衣女人一眼。

“少年哟,您在刚刚的搏斗中一直发抖呢。看样子,您似乎很害怕这场战争中的一切场面。”
修女放慢了语气,同时也把声音压低了。

我必须承认她的话确是正中要害。
不久以前,我的确在害怕着。
害怕着前方的剑锋,也害怕着五颜六色的光束。
手臂一直颤抖着,而双脚定在原地不动。
我不敢触摸周围的一切,因为“它们”都是会令人受到伤害的东西。
战斗制造了伤者,伤者制造了痛苦,而这一切就成为了我的恐惧。
但,身为一位以治疗伤痛为己任的人,我——

“请不要被迷惑了,真白君。我确信您已经成功地站起来了。”
女剑士的话警醒了我。

——我不会再一次地害怕眼前的战争。

“虽然您的确能跨越自身的恐惧,并且重新站了起来,但,您认为您可以对那位菲利普斯家的小姑娘痛下杀手吗?”

菲利普斯家是什么,魔术家族吗?
我似乎从来都没听过的样子。
不过,知名度太大的话,“神秘感”就没光了。

慢着,“对她痛下杀手”?
杀人这种事情……

——杀人——
——杀人——
——杀人——
——杀人——
——刀刃——
——鲜血——
——战场——
——受伤——
——死亡——


圣杯战争中必定有牺牲者,
我必须排除敌人,
我必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猩红的鲜血在我的手上流淌着。
令人作呕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发着。


“很不幸地,您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摆在眼前的,只有自己手上的血。
在心中跳动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环绕着我的,只有无名的迷雾。

“这是场战争,而您却是参加者。若不战斗,把对手杀死,便无法达成您的目的了。”

别说了。
闭上嘴啊。

——呼、呼、哈啊、哈啊——

好痛苦的感觉。
手在发抖。
为什么,我为什么必须杀人
我是医者,但我也是战争的参加者
难道我对这场战争的觉悟已经没了?
难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需要在战场上杀人吗?

“您,必须这么做!”
眼前的人影喊了出来。

这意味着,我必须杀人?

——我不敢——
——我不敢——
——我就是不敢啊——
——我不是杀人者,我是医者——


“如果您不希望弄脏双手的话,我将以我的意志,排除眼前的一切敌人。”

我好像松了一口气。
有人,会把代替我,把她自己的手弄脏吧。

——不对——

我在想什么。
我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Saber得要帮我顶这个罪?

“因为,我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

这个就是理由吗?
那么,她不会觉得痛苦吗?

“我并不会觉得痛苦,因为我是您的剑,您的盾。”

Saber,我无法理解这种话。

“您可以做的就是站起来,勇敢地面对对手吧,少年。”

杀死对手?
我不想这么做。
击败他们就好了,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的话,总比失去一条人命好吧。

“您不能被迷惑。”
Saber的声音一直在回荡着。

“请冷静下来吧,真白君。您不命令我杀死对手的话,对手便会让您身首异处了。”

“那么,如果您失去了生命,一切的理想也将会化为从不存在的东西。”

“请面对吧,虽然很残酷。”


没错,的确很残酷。
但是,我并不希望这一切变得更加残酷。

“愿万能的主保佑您,年少的魔术师。”
修女结束了她的说教。
而我,也进入了另外一个泥潭。

——我要杀人吗——
——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做什么——


“这就是,圣杯战争。”

这就是圣杯战争,为了争夺神圣之杯的大战。
这便是我的游戏,也是我的路途。
我并不希望杀人,因此,我并不会杀人。
我也不想Saber的双手继续被染上鲜血,即使她已经沾满了猩红的血。

“啊,谢谢您的指导,修女。”
回过神的我赶忙向修女鞠了个躬。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义务。”
修女向我笑着,但一旁的Saber还是满脸敌意的表情。

虽然眼前的女性是中立的,但Saber也大概不会觉得她可信吧。
而她也使我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是杀人与被杀的问题。
那么,我要选择什么样的结果?
我要杀人吗?
我要Saber弄脏她的双手吗?
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先回去吧,真白君。对于无法在心理上帮助您,我感到万分抱歉。”
白色的女剑士似乎在向我道歉着。
但是,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其实,说到义务的话,我们也会将您们送回家中。因为,最后一班的公共汽车已经离开了这个区域。您们也不希望大老远跑回去吧?”
修女又一次说出令我惊讶的话。
听到黑衣女性的话之后,Saber的眼神变得更加充满敌意。

“真白君,如果您让她们送您回家的话,大概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此刻,我的心情变得乱糟糟的。

“如果您保持沉默的话,就算是您答应了。奥汀纳斯神父,请送他们两位回去吧。”
站在修女一旁的高大黑影,应声而动。

高大威武的黑衣男人走到了我与Saber的前方。
他有着一头白发,脸型显得宽大而轮廊分明。
围绕着脸匡的白色胡须,使他显得更加苍老。
在高挺鼻子的上方,有着一睁一闭的眼睛。
右眼看似坚定锐利,但左眼似乎失明了。
戴着白色小圆帽的老人,用手臂指向了门外的位置。

“请。”
简短而有力的请求,出自于他的口中。

“Saber,没关系的。教会的人也不会随便带武器吧。”
我已经不想考虑太多事情了。
即使教会的监督者们真的会对我不利,我也没空去反应吧。

“明白了,既然您同意的话。但是,请您保持戒备。”
恳切的请求传达到了我的灵魂之中。

“嗯。”
对于一切都无能为力的我,仅能以这种形式回答她。

跟随着高大神父的我们,坐上了车头刻有十字纹章的黑色轿车。
在我向那位沉默寡言的神父兼驾驶员的老人,表述了目的地的位置之后,黑色的汽车便慢慢地开动了。
教会专用的小轿车安稳地向前奔驰着,穿过了林林种种的建筑物与灯柱。

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再看着身旁的女剑士,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必须弄脏自己的手,但我不想这么做。
如果不能弄脏双手的话,就必须令他人之手沾满鲜血。
无论是不知所踪的悠人,还是近在咫尺的Saber,我都不希望他们代替我成为杀人机器。
我该如何是好?
活了十七年却从未祈祷过的我,也把双手合在胸前,静静地向黑夜的天空祈求着。

——我只是为了再一次地看到他们的笑容——
——但,我的代价会是什么——


//1-5   Alice and Mashiro – End

[1 楼] | Posted:2006-03-28 16:34| 顶端
dark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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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th of the battle is the definition of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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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Narrator – Hunter’s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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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October 2nd

在这静寂的夜晚,银色的满月在晴朗的天空中闪耀着。
无数星星环绕着银月,为漆黑的夜空点烁了无数的色彩。
处与冬木之町的人们,似乎还未到休息的时间,因而四处灯火通明。
夜晚是人们寻欢作乐的时间。
当然,对这位猎人而言,也是一样的。

有着黑色眼珠,身穿黑色风衣和长裤的少年,正在凝望着眼前的空地。
四肢纤细的他,如同熟练的杂技演员一样,轻松地站立在一条又一条的电线之上。
精致的脸庞、修长的身躯与柔顺的黑发,使他看起来像个俊秀的美少年。
脸上仍是一脸稚气的他,却有着不符于俊秀脸庞的狡黠眼色。
如同等待猎物的猎人一样,他正在这片无人踏足的荒地附近守株待兔。
在银月之下,凛凛的月光照洒在黑色的皮衣上,反称着银色的光迹。
微风轻轻地拂过了他的黑发,然后,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停止了。
诡异的微笑在他的脸上闪过,尖锐的獠牙不自觉地被露了出来。
猎人的目标,已在眼前。

无声无息地,原本在电线之上的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奇异的白雾开始弥漫四方。
陷阱已被设置好,接下来就是等待猎物掉进去了。

“呼、呼哈……”
急促的而微弱的呼吸声,自灯光的另一端传过来。

一个看似娇小身影在向着城市的方向奔跑着。
这个时候,在黑暗之中的身躯无法被辨认。
当声音移至路灯下的时候,淡黄色的光辉照洒在人影之上。
那是一位身穿白色棉质背心和黑色长裙的少女。
她梳着整齐的黑色短发,稍长的刘海覆盖了她的双眼。
被刘海所遮盖的脸庞,并不能被辨认出完整的轮廊。
虽然她的身材与一般女孩子的相差无几,但在灯光之下,她似乎显得特别矮小。
少女把一本看似厚重的黑色书本,紧紧地抱在胸前。
紧缩的肩膀使她看起来更加娇小。
渐渐地,小步小步地跑着的少女,进入了空地一旁的街道。
随着她的跑动,黑色的裙摆在舞动的空气中摇戈着。

白色的迷雾在少女的眼前出现了。
此刻,被白雾所包围的少女,已经进入了猎人的陷阱。

“啊?”

正在奔跑着的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方才的运动,她的脸显得稍微绯红。
少女停止的原因,就是她眼前所见的异常存在。

在这伸手不见无指的浓雾之中,无数的红色光点把娇小的少女包围住了。
如同野兽的双眼一般,红色的光点散发着恶意的光芒。
似乎,在雾的另一端,将会有大群的魔兽飞扑而来。
危险将会降临。

见到这副可怕景象的少女,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双腿发软的她,进入了一副摇摇欲坠的状态。
可是,捧着黑色书本的少女,在强迫着自己站起来。
她并不希望输给眼前的红色兽目。

毫无预警地,少女突然以全速向前奔跑着。
她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雾,但她并未成功地逃出这个朦胧的监牢。
当因为无力感而停下的时候,少女才察觉到,红色的光点群并未远离她,也并未接近她。
少女艰难地站立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心跳加速着,急促的呼吸并未因停止移动而获得缓解。
她并没有任何办法冲出这一团令人毛骨悚然的白色迷雾。

一股异常的恶寒气息刺入了少女的背脊,使她猛烈地颤抖着。
红色的光点渐渐地迫近着白色的身影,奇怪的吼声在令人作呕的粘湿空气中回荡着。
少女将会被兽群吃掉吗?
不,将会吃掉她的并非虚假的兽群,而是黑色的猎人。

漆黑的影子从浓雾中的某处弹射出来,如同电光石火一般,朝着少女的方向扑去。
刹那间,俊俏的少年出现在少女的眼前,而两人之间仅有数厘米的距离。
此刻,完全化身为捕猎者的少年,脸上露出了狞恶的表情。
像是要把眼前的少女吃掉似的,少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这时,黑色的双瞳已经变色,化为如同玛瑙一般的紫红色。
变异的魔眼与隐藏在刘海之下的双眼相交着。

身穿白色棉背心的少女,因为自身的恐惧,已经无法移动。
她那缩小的瞳孔紧紧地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本该颤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抱着厚重书本的双手,随着身体的静止,也停止了活动。
这应该是她的极限了。

俊秀的少年再次化为黑色的影子,然后扑上少女的身躯。
当少女反应过来的时候,身穿黑色风衣的少年已经紧贴在比他矮小的少女之身后。
紧接着少女背部的他,使出强大的力度,把少女放在胸前的双手强行拉开。
少女的双臂已经被他“钳”住了。
失去了支架的黑色书本应声而落。
这个时候,少女已被完全地束缚住了,她无可逃之处。
而她身后的猎人,张开了他的嘴巴,准备将四颗锋利的缭牙重重地咬到白暂的颈上。

少女将要被吸血的魔兽“吃”掉了。

“…Kitab Al Azif!”
“……死灵秘法!”

少女低声地呼喊着。

一瞬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色空气围绕着柔弱女孩,形成了一道护壁。
来历不明的力量将黑色的少年重重地弹开了。
被撞开的少年落到了地上,当他调整好姿势后,正想再度攻击。
但是,他却失去了这个机会。
因为,黑衣少年已经动不了了。
虽然他并不是弱小的生物,但是在他眼前的似乎是最可怕的敌人。
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然后传遍了身上的每一颗细胞。
这股“最原始的恐惧”,使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猎人”无法动弹。
即使他的精神可以活动,他的细胞似乎都停下来了。
尽管目标近在咫尺,可怜的猎人却无法动弹,只好怀着愤恨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猎物。

突然,一股奇异的黑色力量覆盖了少女的娇躯。
当少女被影子包围着的时候,少年的视线便被比黑夜更漆黑的暗影遮蔽住了。

当暗影散去,而身体可以重新活动的时候,本该在少年眼前的少女却已荡然无存。
在银月之下,剩下的东西就只有散去的雾、静寂的空气、血的气味和失意的死徒了。


/1-6 Narrator – End

[2 楼] | Posted:2006-03-28 16:36| 顶端
海伦.玛露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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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一看到英文对白就头大- -
建议:英文下方的译文最好添加括号,红字和绿字放在一起有点晕,都改成一种颜色吧




天好蓝啊

————————

魂を侵された者

增加回头率之究级秘诀:每次离场都要帅
[3 楼] | Posted:2006-04-02 13:26| 顶端
凰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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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之钻(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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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好长口牙…………先顶再看吧~~


——————废柴分割线——————
Ⅰ羁绊?
Ⅱ骗人的!
Ⅲ当你的脚没有力气了 我会背着你
当你的眼睛看不到了 我会告诉你世界的美丽                 -WA4
Ⅳ该走的始终要走 时间的变迁 幻境的消亡 早已标记无人能篡改的永久沧桑
[4 楼] | Posted:2006-04-02 15:39| 顶端
we-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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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的文...
[5 楼] | Posted:2006-04-14 23:39| 顶端
ICA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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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流丽啊…………不过个别字体看的有点辛苦……

打BB…
[6 楼] | Posted:2006-04-15 00:03|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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