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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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来说,圣兰和暗兰之间并没有谁一定会输给谁的必然,但不说剧本中那个背景,就现在人类的文明来说我们只能说暗兰的做法更容易取得成功。还有,暗兰其实也可以说是理想主义者,只是他的理想和已经实现的现实恰好吻合。所以,请不要把圣兰和他的理想主义一起贬低。
个中差异归纳起来很简单,圣兰理想中的文明是建构在人类整体的正面意识之上 的;而暗兰理想中的文明是建构在人类整体的负面意识之上的。
我们可以在现实的计算机领域中举两个例子:圣兰理想中的文明,可以映射为自由软件业,持这种观念的人希望尽可能为任何人消除获取知识的隔阂,并保护这一过程不被认为是“非道德”的封闭式集体阻断,进而让所有参与进来的人既是利益的接纳者,又是利益的传播者。简单说就是:你有一本书,我有一本书,交换后每个人还是各有一本书;但你有一种知识,我有一种知识,交换后每个人就各拥有两种知识,double win——双赢。然后每个人再利用自己拥有的两种或更多种知识,创造双倍或更多倍的社会价值。而暗兰理想中的文明,《征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个游戏力图通过直接表现的丛林法则,激发人类心底里最原始的对荣耀、胜利和支配的需求,运筹者要做的就是掌控整个利益链的不断完善和扩张,吸引更多人加入进来,他们可以以自己的付出获取虚拟世界的满足感,而经营者则赚到了大钱,其结果同样是double win——双赢。然后,经营者可以依靠集聚起来的财富,创造N倍的社会价值(理论上),而同时消费者本来可以负担的那部分创造社会价值的责任,却已被自觉放弃并转让给经营者来处置。
仔细体会一下这两套规则体系,和圣兰、暗兰各自的诉求都有神似之处。
几乎毫无疑问,就目前的社会来说,采用后者,也就是建构在人类负面意识上的成功更容易实现。但并不是说,建构在人类正面意识上的理想就无法成功,只是在单一的评判标准,也就是在世俗的普遍评判标准下,你能取得的成功规模不能和采用后者的同日而语。但谁知道在当事人和其追随者心里,自己取得的成功是否已足以“丹心悬日月,白骨镇山河”,至于常人所敬仰的物质财富根本已属次要呢?
其实在你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这样的无名英雄。他们的价值观和另一种成功者不一样,所以不会抱怨,宁愿怀着热情默默死去。
可能会有人问后者那样的成功方式更有影响力、更容易占据常人的欲望、更能充填舆论的主流,是不是不合道理——这个问题很遗憾,奴家还没有超前于时代的眼光来看清它,目前只能推测这是由于我们现在的文明水准还不够高、生存资源不够丰富、生产力不够高导致的。人类的文明只要不断绝,它必然是以螺旋上升的形态进步的,也许到了某一个时代,我们的文明可以拥有远超于现在的包容力,那个时候,建立在分享、互利、消除隔阂这样的正面意识上的理想会成为主流的现实。如果奴家没有判断错,这种依靠每个人,而不是少数人的潜力的模式更加有助于人类整体利益的最大化,所以会成为更高级文明所首选推崇的社会形态,但那要求相当高的社会精神文明来维持,奴家不是很有信心它真的能实现。很可能在那之前,这一代文明已经因为我们自身的错误而毁灭了。这样的话,只有当下一个智慧文明在地球上孕生之后,才有机会再次冲击这一目标了。
奴家希望能站在这里,见证更多的历史,直到终结。
就个人来说,奴家不批判也不信仰其中的任何一种理想。无论是正面意识还是负面意识,其实都是诞生自人类智慧的产物,就如天地初开,黑白两分,无论缺少了哪一者这个世界都无法维系。作为生存于现实中的诸位,在你们心中,在你们身边所上演的一幕幕正面意识与负面意识的对抗,将是一场长远的公平竞争 (fair play)。有时这边高,有时那边高,但这场竞争的终止之日,就是智慧文明的结束之日。
最后奴家要特别提醒,不要给上面的正面意识和负面意识赋予任何感情上的倾向,请把它们当成正负电极一样的概念来理解,谁也不能胜过对方,谁也不能取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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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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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8-01-02 22: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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