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菲鲁赛迪
清苦书生·咸湿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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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并不是说塑造一个拥有矛盾性格的人物不能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但首先所有的方式,都需要以“塑造性格”这个主要目的而动,而不是为了方式而方式,为了达到某些支援上的目的刻意去给人物加上不适合他性格塑造的背景。
第一、他既然在事后表现出近乎原始而缺乏沉淀的复仇情感,为什么在先期的与我方同行的时期没有被人看出一点破绽。 前面也说过,他缺乏作为一个间谍最基本应该具备的沉稳性。在很多时候还未等别人将疑惑说出口就急于表白。这种有意做作的行为实际上犯错的几率更高。况且从他的话语中还能体察到他是一个有偏执倾向的人,很容易激动。别人一句可能微不足道的话语也会引发他的情感爆发。但在这种性格意识驱使下的ZEEK,到了流南军里却可以一点都不露出与索亚的关系,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格?他的沉默,究竟是受到什么在驱使?仅仅是因为他自知自己缺乏应变能力吗?如果他有因为这个要素就能作出“保持绝对沉默”这样一种与他偏执、有血气的性格几乎完全相背之决定的毅力和定气,那么他也就无须这样做了。他的自我意识既然已强大到足以控制原我和超我,本身已经证明他不是偏执,有血气,带有强烈倾向性的人。
第二、他在流南军中的种种言行,与自身的性格充满了矛盾。
你的评论中也曾经讲到过:ZEEK的性格中,有的是“孤独的、迷惘的、冷漠的、自我中心的、近似绝望的、对现实缺乏认识的、强烈的追求理想冲动的、抱着强烈复仇欲望的、对敌人同样略带同情”的要素。从这种性格来分析,我们的重点就不应该放在具体表现的问题对于性格中哪些要素相符合。而是以他的性格会不会想到,能不能做到那些事情。孤独的、迷惘的、冷漠的、自我中心的,就这四个性格要素而言,他即便事先要考虑“标准应付手段”,会不会(甚至可能没可能想到)采用这种热血、急躁,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少年人自白方式?即便他再对现实缺乏认识,再有强烈的理想冲动,但这些是否能促使他去扮演一个他根本不擅长去扮演的角色?按理说做间谍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老间谍也不一定要给自己换个性格,何况他是个不在行的新手,选择去扮演一个与自己性格较为相近的角色才可能减少露破绽的机率。这种近乎与孤独、迷惘、冷漠、自我中心的性格完全背道而驰的表演,以他本身的性格阅历来说他可能会想到吗?黄盖和周喻为苦肉计安排的起因是“黄盖仗自己数十年有功于吴侯不把周喻放在眼里”。这种以功为由发生争执的男人式的方法符合为军者的个性使然。能够瞒住曹操,如果黄盖采用诸如欺侮周喻的妻子,饮酒误事等等手段上演同样的戏?曹操还会相信吗?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黄盖这种人能够作出的事情。本身没有可能存在。如果是用了这种手段而安排曹操去相信。恐怕这三个人的性格塑造就全都失败了吧?同理,ZEEK这种性格的人,会想到用这种矫情的方式来获得对方的信任吗?哪怕是真要在事先安排,恐怕也会采取其他(诸如电影《桥》中德国间谍杀死整整一个班的德国士兵以获得游击队信任的方式)更适合其性格展示的方式吧?
第三、即便采用了这种方式,但对白的组织也十分成问题。 也许开场白的内容是他事先早已揣摩好的,这对于他性格的塑造不成参考。但就他揣摩的开场白内容本身,已经足够将他的性格描写出来的。就一个拖泥带水,什么事都放不下的男人的思维方式而言,有可能揣摩出如此精简细练,直白透彻的开场白吗?这就像平常一个说话罗哩罗嗦的人写出一篇精简细致的文章。你相信这文章是他写的吗?他对于开场白揣摩的态度本身就说明他的行为处事以什么为中心。况且,他以这样的开场白对流南诸人,又是想让流南众人用一种怎样的眼光来审视他的个性呢?难道是后面他表演的婆婆妈妈的矫情?
对白自然不能每一句都为体现人物个性服务,不过正如前所述,即便是一个不成熟的间谍,为什么还要扮演一个他所不擅长扮演的少年形象?人往往在紧急时刻更容易显兀出其本身具备的性格。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整顿心境自我欺骗的家伙,即便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谎言老手,至少也决不是如ZEEK这种“对现实缺乏认识的、强烈的追求理想冲动的”的新人。将这些近乎撒娇般的矫情运用在ZEEK这种“孤独的、迷惘的、冷漠的、自我中心的、近似绝望的、对现实缺乏认识的、强烈的追求理想冲动的、抱着强烈复仇欲望的”的人的身上。难道还算不上是语境构筑上的极大失误吗?
当然,不否认在现场那种为人紧逼的条件下ZEEK可能会有一些失措,也许会出现一些为了表明立场而不得不明示的行动,但首先要明确,以ZEEK那样的性格,他根本不会想到主动去脱衣服显示伤痕,因为那明显不符合孤独冷漠的被动式个性,把这种主动性的行为安插在以被动性为主要性格体现的ZEEK身上是矛盾的。(其实并非是说不能安排这种戏,如果安排为“ZEEK在独处之时脱下衣服露出伤痕,不慎被凯特无意间发现。进而询问起因,ZEEK作出上述表示”对塑造人物性格而言就显得合理多了——当然台词也有待斟酌)
至于说到既然“没有更多的伪装能力”而偏偏又在之前“主动以行为和语言作伪装”到底是不是编剧流程中自相矛盾的体现。这里不过多提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一致的看法。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局限吧?
也许被描写的最真实的人恰恰也是被描写最不真实的人,因为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但既然是文学作品,某些程度上的深加工再创造还是不可或缺的。不能仅仅因为要“全面描述”而忽视一个艺术形象的个性确立。因为这毕竟不是我们身边家长里短的聒噪,而是要以愉悦大众,满足欲望为主要目的的精神文化产品。过于虚幻或过于真实都会令它本身所具有的艺术感染力减弱。恰倒好处的表现才是此类文艺产品所追寻的最终目的。很遗憾,在我的眼中,TRS对ZEEK的种种表现和塑造的确不是很成功(也包括对梅儿、萨姆森、艾莉莎等等角色的塑造同样不是让我很满意,而流南在政治上的种种“远见卓识”和连别人欲使他出兵暗示都听不明白的反差就更让我将作品对其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塑造全然等同于玩笑了),不过对于奥姆茈、梅莉艾尔和莱昂哈特等人的性格描述还是有一定造诣的。也许某些人物的塑造是加贺亲笔捉刀的结果吧?
盖棺定论怕是谈不上,只是在研究中寻找发现的问题罢了。毕竟我们谁也谈不上是什么教授,只能吐吐苦水,发发牢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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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条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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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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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3-07-11 1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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