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黑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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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鹤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下身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在喉咙中发出一丝娇弱的呻吟后,她才猛然醒悟。
自己还活着——而且像一个普通的弱女子那样被侵犯了——被面前这个……女孩子?
“你……”刚一吐出一个字来,田鹤就感到一片麻木的胸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摇动着田鹤身体的冲击停止了,伏在她身上的人——草薙家的少女不知所措的看着被自己侵犯着的对象醒来。
“你……受了重伤……我……”
明明是女孩子的声音……那么下身传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田鹤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大量失血的她根本没有支持思考的多余血液。
“唔……放开我……”
“别……别动啊!我没有恶意的,而且你的伤……”
“要解释的话,放开我之后再解释!……唔——咳、咳、咳……”田鹤拼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威势,而随即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无力的咳嗽起来。
啊啊……就是这幅表情……明明痛苦不堪但是还在死撑着,明明伤痕累累、衣衫不整的被压在别人身下,却依旧故作高傲的样子——草薙夕薰注视着身下女武者倔强而痛苦的神情,感觉到火焰在体内燃烧着——那是根本不受她控制的,充满淫虐欲望的毒火。
想要占有她!没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这个欲望!她伸出手去,死死按住田鹤完全裸露出的肩膀,将拳术家的腕力施加到女武者的锁骨之上。
“唔——!”明明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田鹤只是咬住牙哼了一声,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你……竟敢这样侮辱我……”
“哈?侮辱你?你是我救回来的,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压制着田鹤的夕薰露出了狞笑——那是她一直压抑在心底,而今天终于抑制不住的恶念侵占了她那颗高洁之心的证据。她粗暴的分开田鹤的大腿,邪恶的分身闯入女武者的密室。
“唔——啊啊啊!”田鹤惨叫起来——这是什么疼痛,竟然能让早就习惯受伤的我……
“哈哈哈……你也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吗?如同下贱游女一般的声音?”夕薰肆意的在田鹤的体内蹂躏着,对方的哀鸣成了是她的恶意之火熊熊燃烧的上好木柴。
“咿呀…啊…”——真的,这是什么不像样的声音……我不想发出这种声音!——但是田鹤的身体已经如同被卷进漩涡中的一片落叶,只能无力的顺着对方的暴力摇摆。现在的她,连抑制住自己的呻吟都做不到。这并非因为她不够坚强,而是……
“这么紧的身体……从来没被人抱过吧你!啊啊,真可惜,第一次竟然给了我这样的怪物——真可惜真可惜真可惜,一定觉得好恶心吧!”
对,的确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被这么粗暴的对待,没有女子不会发出哀鸣。但是即使如此,田鹤也不想原谅自己的软弱——她感到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因为被这般侮辱?还是……因为就这样被夺走了第一次?
真是……不想有这种感情!
夕薰看到田鹤在月光下闪出的眼泪,心中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那么喜欢她……每一天躲在树林中看着她练武的样子,原本就是我在这山中惟一的快乐。看到她被斩杀,被侵犯,我是那么的愤怒,那么想要救活她,可是现在我却在如此的……
但是,没法停下来,不想停下来!
哈哈,也好啊……我已经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所以我不能再承受她的感激了。我是龌龊的怪物,怪物就要像怪物一样被人厌恶!
夕薰再度狂笑起来,带着火焰的双手将本来就已经破损不堪的衣服撕扯成片片飞灰。田鹤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在月光与火光下雪白健美的女性线条显露无余。
“……杀……杀了我吧……”——为什么……明明以为能活下去的……
“别开玩笑了!你是我的,你的身体和生命都是我的!”——对不起……明明只是想爱护你……
让身与心全部狂乱的侵犯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田鹤挣扎着想要反抗的手,被夕薰斩钉截铁的按到床上。夕薰埋下头去肆意的舔咬、用脸颊蹭着田鹤的双乳,好不容易之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滴。在身与心的剧痛之下,田鹤再也忍受不住,大哭了起来——而这哭声在夕薰粗暴的动作中渐渐细微下去。
最后,随着滚烫的体液注入到体内,夕薰狂暴的欲望终于平复下来。如同从狂梦中醒来的她,猛然发现身下的女武者紧闭双眼、牙关紧锁,四肢微微抽搐着,嘴角也泛出了白沫——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受到如此的刺激,即使是田鹤久经锻炼的身体也没有理由坚持得住吧。
夕薰感到浑身都掉进了冰窖里。她慌乱的退出田鹤的身体,紧紧抱住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让田鹤的痛苦减弱一些。之后,她又撬开田鹤的嘴,口对口让田鹤服下急救药物。终于,女武者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看似是进入了沉沉的昏睡。夕薰刚坐下松了口气,又马上跳了起来。她匆匆用储存的山泉将田鹤被自己玷污的下身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直到确认再没有污秽存留之后方才罢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夕薰轻轻的替田鹤盖好自己所有的衣被,退到草屋的角落里发出了无声的抽泣。
明智田鹤并不恨自己的父亲。
虽然那个落魄的武士每次从战场上回来都会先进到酒馆与赌场将自己的饷银全部挥霍一空,然后在回到家里把母亲和自己当做泄愤的道具拳脚相加,但是田鹤并不是很恨这个人。
因为哥哥曾经对哭泣着的自己说过“强的一边本来就会去欺负弱的一边,哭也没人会救你,所以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变强。”
田鹤很喜欢哥哥。比起根本不像是家人的父亲,还有一只沉默寡言的母亲,总是拉着她一起出去嬉闹的哥哥更加像是亲人。所以,田鹤很听哥哥的话,她觉得哥哥的话没错。从此之后,田鹤再没有因为被打骂而哭过。相对的,她开始对即使被打骂也依然低声下气、作出恭顺态度的母亲感到不屑。
——被对方毫无道理的欺压之后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多么符合一个弱者的形象啊。如果这样能够让父亲的殴打轻一些的话,那也还算有所价值吧,可低声下气、忙前忙后的服侍完全没有让母亲身上的伤减轻多少。受了肉体的痛苦后,反将精神的尊严一并贱卖给对方,真是可悲的傻瓜——这么说来,女人往往都是这个样子吧?
明智田鹤厌恶自己的母亲,厌恶自己身为女子这个事实。如果能变得像哥哥那么强的话,就可以超越自己女人的身份吧——田鹤这么想着,开始与哥哥一起修习武艺。
然后,父亲又一次喝多了酒之后再也没醒过来——那真是丝毫不像样的死法啊。不过相比起父亲来,母亲的死让田鹤感到更加厌恶。
明明一直欺压自己的男人死了,为什么要那么整日哭泣呢?为什么要哭泣到病倒,然后如同追随那个男人似的死了呢?只是因为嫁给了他当妻子,所以就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田鹤啊,女人就是这样的啊。你长大了之后一定会明白的吧?”
才不想明白!
如果当女人就要这样的活着,这样的死,我才不想当女人!
因为是弱者,所以要依附强者活下去吗?所以要将尊严和生命一并卖给别人吗?
不想这样!不想当弱者——我想要做哥哥那样的武者,在挑战更强的过程中走完一生!所以我只要握着刀就好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不断的在这个乱世上变强,除此之外……
不需要……别的。
明智田鹤被胸口剧烈的疼痛与喉咙里似乎要着火似的干渴感拉回了意识。她发现天已经亮了,而自己躺在一个草屋里。
意识好乱……似乎离上次清醒已经过了很久?她想要坐起来,但是胸前伤口让她闷哼一声又倒在床铺上。
胸口的确有伤,这么说战败被斩的记忆是真实的。而那之后……
田鹤忍着伤痛,伸手摸向自己下身——指尖传来了柔毛与皮肤的触感,在衣被下的她毫无疑问是赤身裸体。
巨大的委屈与屈辱感瞬间盖过了肉体的伤痛。田鹤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流下来——不,决不能哭!否则的话,和母亲那样可悲的女人有何分别?
草屋的柴扉打开了,身着修行僧衣服的草薙夕薰走了进来。
“啊!你……你醒了啊。”夕薰——田鹤觉得她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看到床上的伤者醒了,立刻露出了退缩的神情。
“……你,对我做了什么?”田鹤看着面前的少女,冷冷的问道。
“……你受了伤。我带你回来医治。”夕薰回避着田鹤的眼神。
“帮我治伤,很感谢。”
“不……应该做的……”
“那之后呢,你对我做了什么?”田鹤对这个问题其实感到不安,但她丝毫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
而夕薰明显的动摇了。她低着头走到田鹤身边:“那个……该换药了,我……”
“你……动了我的身体吧?”田鹤别过头去,问道。
“诶?”
“你抱过我了,对吧!虽然你看起来是女的,但实际上是男人吧!”田鹤喊到,竟然问出这么羞耻的事情……但是如果不问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实际上是男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不过,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部分,不是么?——夕薰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终于确认了自己被人侵犯这一事实。但是,为此而悲痛、不住啼哭的,应该是那些弱女子吧?一个武者不应该不应该为这种事计较……对吧?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送我下山吧,我兄长还在等我。”
“不!你的伤很重,现在不能动啊……”夕薰突然惊慌起来。
“我兄长会照顾我的。我的身体也还没有那么软弱!”田鹤再次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夕薰见状,连忙按住田鹤。“别动!伤口裂开的话……”
可是夕薰没有想到,这个动作勾起了田鹤在那晚被自己侵犯的记忆。
“放开我!”田鹤激动的挣扎起来,想要摆脱这样的姿势,“有人闯关,我必须去见兄长!”
受到如此重伤的女子竟然还能有这种力气?夕薰奋力固定住田鹤,可对方再这么挣扎下去,伤口一定会裂开……不,不想让她死……所以……
“你哥哥已经死了!我刚刚从关隘那里回来,他与闯关的忍者决斗,落败身死了!”
所以……直接告诉她真相。
“你已经昏睡三天了!令兄的尸体都已经被埋好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到,所以乖乖躺在这里,懂吗!”
夕薰感到身下的田鹤顿时瘫软了下去。
“不可能……”田鹤呆滞的看着夕薰,随后愤怒的喊道,“收回你的话,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他!”
本来是想让对方冷静下来才说出这个噩耗的,但是听到相依为命兄长死掉岂能有说一声“哦,这样啊。”就乖乖躺下的道理?夕薰暗骂自己真是个愚不可及的傻瓜。但是话已经出口,不可能再收回来了。现在该想的只有如何让田鹤冷静下来。
“我……我很遗憾。可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求求你就这样躺着吧……我求求你了……”
“你懂什么!哥哥他……”不行,再说下去的话只怕不可能忍住眼泪吧。田鹤咽下了后半句话。
“我是不懂,但是你想报仇吧?你应该最清楚那个人有多强吧?如果不养好伤的话,怎么可能报得了仇?”
看到田鹤没有再说些什么,夕薰识趣的退到门外。晚饭时分,夕薰端来一碗肉粥喂田鹤喝下——这次女武者没有反抗。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直到田鹤阖眼睡去。
她的哥哥也已经不在了,之后还有谁能照顾她呢?她和我不同,不应该被孤独所囚禁。——夕薰注视着田鹤秀美的睡脸,身体不由得靠了过去。
“如果我真的想你说的那样,是个男人的话……那有多好……”
夕薰轻吻上田鹤的脸颊。而女武者似乎一直等待着这一刻似的,睁开了眼睛。
“你救我,就是为了这个么?”
“我……”如果说不是,那绝对是撒谎。但是……
田鹤没有等夕薰开口,她叹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般的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身体随你怎么样都行。”
“什么?!”夕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上没有白给的东西吧?既然你救了我,我就必须得给你报酬。但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仅毫无反抗之力,活下去需要的医药和食物也必须靠你。所以,我决定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的身子就给你——但是别把我当成妓女,我只是想快点把伤养好而已。”
夕薰看着田鹤认真的表情,不由后退了两步。
“你……你在乱想什么……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之后,夕薰逃跑似的离开的草屋。一口气跑到一池山泉旁,纵身跳了下去。寒冷刺骨的泉水瞬间让夕薰的脑袋像炸开一样的疼,不过在挨过让人窒息的激冷之后,那份泄欲总算也一并被压下去了。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夕薰暗自嗔怪着田鹤竟然这么自暴自弃。但是突然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资格这么想——夺走田鹤身子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于是,夕薰像要将自己淹死似的沉进湖里。泉水的冰冷渗透进她浑身的血液。
——自暴自弃吗?不,自暴自弃的是我。那个人……田鹤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失掉自己的尊严。她之所以说了那种话,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浑身重伤又被一个邪恶的淫魔囚禁的情况下——她的做法正是最能够保持自己高洁的姿态。
夕薰放松身体,从泉水中浮了起来。挂在天空正中的月亮亮的刺眼,凝视着那月光夕薰发觉自己更加喜欢明智田鹤了,不一般的喜欢,想要立刻对着众人大声表露出来的喜欢——而且,这么喜欢的田鹤,正在不远处的草屋里躺着——全身无力,任由摆布……
邪欲的化身站立起来了。
“不!绝不能这样!我不想伤害她!”
——哎呀,怎么能算伤害呢?明明是很舒服的事情吧?而且田鹤她说了,怎么样都没关系……是了,她也在期待着我去侵犯她吧……
“不是!才不是那样!闭嘴闭嘴闭嘴!”夕薰愤怒的击打起水面,层层水浪四散飞溅。泉水平和的等待着夕薰发泄完心中的烦恼,又恢复了镜面般的平静。
月光之下,夕薰的倒影映照在水面上。浸水的秀发贴着面颊垂下来;湿透了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展现出少女玲珑凹凸的身姿……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多好啊。如果像这样,纯粹身为一个女子的话,我也可以像田鹤那么美吧?
可是不行。因为无情的水面残酷的映照出了在她两腿之间的丑恶诅咒。
作为男性,理当有足以克己的意志以及贯彻自己的信念的勇气吧?但是身为男性的自己却是只想着侵犯女性的饿鬼。
作为女性——正应该像田鹤那样——应该具备着坚强的高洁与端庄的节操吧?但是身为女性的自己不断地屈服于自己男性部分的邪欲。
“可是……可是就算这这么丑陋而软弱的我……”
夜风起了——不,不是夜风。这风中夹带着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之味,宛若从尸山血海上飘来的恶风一般!
“就算是这么丑陋而软弱的我,不息生命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这件事,也是办得到的!”
草薙夕薰从泉水中奋然跃出,朝着腥风的来源冲去。
——啊啊,好想回草屋,好想现在就把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告诉田鹤,好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再抱她一回!
——不过,我不许有人伤害她,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允许!
——所以,就将这因为欲望而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令亡者们彻底往生的火葬!
“里百捌式——大蛇薙!”
赤红的火焰在浓墨染就的黑夜山峦中爆发出来。
明智田鹤坐在床上解开缠在自己胸口的绷带——一道细长的的伤痕自左锁骨下开始,划过双乳之间直到右肋下方。真是难以想象自己吃了这样的一刀竟然还能活下来——而且不到一个月后的现在,这道本应该带她坠入黄泉的伤痕已经几乎愈合了。
那个人的药还真是灵验呐——田鹤看着手边的药盒想——这般有效的药,就算是上级的大将们也一定会很珍惜收藏起来吧?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个福气用到。
【“对不起……我来给你换药。”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会碰到你的身体……”
“……你也真奇怪。我不是说了怎样都随你么?快点帮我换药吧,我想快点好起来。”】
这是半个月前,夕薰还完全不能动弹的田鹤第一次换药时,两人的对话。现在想来,那孩子的手很柔软……对,那是女孩子的手。即使如何锻炼,磨出多少老茧也无法改变的本质上的柔软——田鹤回忆着那时的触感,感到迷惑:那个人到底是男子还是少女……那个荒暴夜晚所刻在记忆里的场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那个温柔的手与略显胆怯的脸庞相重合。
而且,随着田鹤能够自己活动手臂,夕薰便再没有动过田鹤一丝一毫。而且,也从没有在屋子里过过夜。他在这座山里还有别的屋子么?田鹤觉得应该是没有。这么看来,她不是成了霸占雀巢、役使着雀服侍自己还毫无感激之情的鸠了吗?
“啧……关我什么事。”田鹤换好绷带躺回床上,“明明说了怎样都随他……”
天色即将黑下来的时候,夕薰又带着食物来了。一如既往,她问了问田鹤的伤情,然后准备离开。
“今晚也在外面过夜?”田鹤突然问。
夕薰愣了一下。
“你气色不好。一直没睡好觉吧。”田鹤有说。
“不……其实还好啦。”在田鹤的注视下,夕薰有点不知所措,“没什么事的话,明天见。我觉得你再过几天就可以走路了……”
“其实你可以留在屋里啊。这是你的屋子吧。”田鹤打断了夕薰的话头。
“不……我没关系的……”
田鹤叹了口气:“坐下来吧。不要最后显得我实在诱惑你似的。”
但夕薰觉得呆在田鹤身边这本身就足够称得上诱惑了。虽然如此,她还是在田鹤身边坐了下来。
沉默良久。
“那时候……意识很模糊,但我还是记得的……”田鹤说道。
“什么时候?”
田鹤白了夕薰一眼:“……你抱我的时候。”
“……对不起……”夕薰第一反应就是道歉。不过田鹤明显不是为了问罪才说起这个话题的。
“我记得你在那晚上说过一些话,”田鹤说,“现在我想要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为什么救我呢?”
【你是我救回来的,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
【你是我的,你的身体和生命都是我的!】
这是田鹤记忆中听到的,充满恶意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与之后的行为太不一致了,田鹤不得不怀疑自己在重伤下所感觉到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毕竟,她记得自己连三途河都看到了。
而夕薰对于这个问题沉默良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无耻的谎言夕薰说出口。“我就是要让你成为我的私物”?这可恶的想法夕薰不想承认。终于,她想出了回答的方法——唉,是啊,当然,我早就想这么说,我早就该这么说——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不想让你死!”
草薙夕薰大喊着,对明智田鹤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心意的闸门开启了,表白的语言再也无法抑制。夕薰一口气的说了下去,对田鹤诉说着在山里修行的自己如何偶然见到看守山下关隘的田鹤,如何被她的英姿所吸引,如何每天每夜都准时的从山林中偷看她练武的样子,看到她重伤后如何的悲痛,有因为终于可以与她独处而多么开心……
田鹤惊愕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终于,她低下头去嘟囔道:“……奇怪的家伙……我这种人有什么可喜欢的……”
姑且不论自己根本不想当女人。因为练武而充满紧实肌肉的身体也好,毫无娇柔之态的举止也好,都不是让人喜欢的东西吧?总之明智田鹤丝毫没有可能被人喜欢的自觉。
“才不是那样呢!明智小姐你……真的很漂亮。”夕薰不想听到田鹤妄自菲薄,急忙反驳,“应该说,你是个很强的人。在我眼里,那份坚强就是最美的。”
“别说好听的了,我哪里强。”田鹤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如果要是强的话,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输掉?
但夕薰并不同意这种看法。
“明智小姐。我觉得强并不是指腕力或者武艺。那些依仗暴力欺凌弱小的人,我觉得一点也不能算是强啊。”夕薰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明智小姐是女性,但是却一直一直用武者的规范要求自己,不断的磨练自己。我每天看到的,就是那样不断超越自己,克服自己的明智小姐,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高洁与坚强,我觉得是最强最美的。”
努力超越自己?——田鹤沉默了。她觉得自己并不像夕薰说的那样。
——我一直以来,究竟是为什么不断地挥舞薙刀呢……?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却一直没问你的名字,想来真是失礼。”
“啊……我的名字是夕薰。”
“姓呢?”
“……”
“你应该有姓的吧。你给我的药都是十分稀有的上品,所以你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吧?”
夕薰又沉默了一会儿。“草薙。”她说,“我名叫草薙夕薰。”
“草薙家?这还真是没听过……”
“你不知道也是当然的。我们家族虽然有地位,但却是隐居起来不问俗世的家族。从没参与过争夺领土之类的事情。”既然已经说出了名字,就再没再隐瞒下去的道理了。夕薰吸了口气,开始详细的讲起自己的家族。
“……你说,你家从神话时代起就存在了?那个须佐之男是你祖先?”听完夕薰的讲述,田鹤难以置信。
“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不过……”夕薰说着,一团火焰自指尖上燃烧起来,“你看,这就是我们家族血统的证明。”
不是依靠任何机关把戏,那火焰纯粹就是从夕薰的体内发出的。田鹤确认这一点后,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不得了。”
“啊,你似乎并不恨惊讶啊。”
田鹤自傲的笑了一下,“我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种事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唉,说的也是。”夕薰笑道,“那么,我走了,明智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夕薰说着站起来要走。但,可能是因为起来的太快吧,她身子一个趔趄,而在一旁的田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迅速的出手扶住旁人,看来田鹤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不过,如此及时的搀扶住夕薰……仅仅是因为身体恢复了机动性吗?
“没事吧?”田鹤问道。是的,在身体做得到的同时,还需要对对方的关心才能做出这个搀扶的动作。
“啊,没什么。”
才不是呢。——因为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所以直到夕薰倒在自己怀里后田鹤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极度疲惫了。本来应该很明亮的双眼,不仅眼窝深陷,而且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你这几天都没睡觉吗!”田鹤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程度呢?这很让人为难啊!
“对不起……”看到田鹤发了脾气,夕薰条件反射似的道歉。
“笨蛋,才不是对不起呢!”田鹤无奈摇摇头,“这样下去不行,你上床来吧。”
“什么?这……”夕薰显露出惊愕与忧惧的神情。这使得田鹤意识到,是到问那个一直在意着的问题的时候了。
本来,比起夕薰救自己的理由或者夕薰的家世,田鹤更在意的就一直是另一件事——她的性格就是同时只在意一件事情。说是执着也好,钻牛角尖也好,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那件她一直在意的事情就是:
“夕薰,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本来就已经惊惶的夕薰更加瞪大了眼睛。随后,她的神情黯淡下来。
“你……真想知道?”
“我很在意。那天晚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光凭说的,你是不会明白的……”夕薰幽怨的说,语气中似乎还有了一丝威吓。
夕薰的言下之意田鹤当然清楚。但是话说道这份上,以女武者的性子是不会退缩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吧。”
“这可是……怪物的身体哦?”夕薰捂住胸口。很难说她现在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的身体是有着某种异常吧……田鹤仔细回想那一夜的情景,更加确认了在恍惚中看到的并非幻觉。不过……哈,武者不应该在乎这些,不是吗?
于是,田鹤应答:“我是武者。我不害怕。”
夕薰笑了。她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腰带……略显褐色的光滑肌肤、柔润的锁骨、细柳的腰身,之后,夕薰又解开缠胸布,一对傲人的乳房显露出来。
自上半身看,完全是一个少女久经锻炼后呈现的娇健身躯。
但是,下半身……
当夕薰脱下最关键的遮挡时,即使是早已做好准备的田鹤也吃惊的捂住了嘴。
自小跟着哥哥和男人们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田鹤,自然没少见过男性的下身。但是——这是什么?既非男子,更非女性——而是兼具着双方特征的……
“家母身体有疾,医者说她只能生育一次。而草薙家为保持血统高贵,祖上定下规矩必须让嫡子传承血统……或许是因为这种缘故吧,本应该是女子的我,成了这个样子……”
在田鹤面前完全展示出身体私密的夕薰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样?害怕了吧?想要逃走吧?看到这样怪物的身体!”
那是可说是狞笑的笑容。夕薰因为不得不接受自己生为怪物这一事实,所以自暴自弃扭曲着自己的面孔。
而田鹤对此的反应是——一把揪住那话儿,将夕薰拉了过来!
“呜啊!疼、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夕薰被田鹤一个漂亮的固定技按在了床上。
“你以为……我会怕这种东西吗!”田鹤抓着那东西,对身下的夕薰喝道。不过,虽然语气强势、神情高傲,那红透了的双颊还是出卖了少女悸动的内心。
“明智……田鹤小姐……”
“你这家伙,不过就是女人身上还长了男人的东西而已嘛!这种事……比起怪物来说可是差远了!”田鹤继续故作镇定,但随着她感到手中的东西越发膨胀滚烫起来,一颗心也越发乱跳不已。对于田鹤这样好强的女子来说,越是慌乱越是不想服输的打肿脸充胖子。所以……
“总之你就是想抱我是吧!那就来啊!我倒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说出了这样色女似的的话语。
而听到这话的夕薰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环抱住了田鹤。女武者感到犹如火焰般温暖的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脊背,身体似乎要融化了似的……明智田鹤闭上眼睛吻向身下的人。
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在小小的草庐中翻滚着。夕薰也是初涉情场的新手,而傲气的田鹤又不想一味配合对方的动作。几个回合下来,田鹤感到疼痛不已。可是,这时候退缩,岂不是认输了吗?于是,死撑着不叫疼的田鹤逐渐模仿起记忆中母亲的动作。
是的,毕竟父亲是那么一个粗鲁的人,而且住处又不大,与妻子的性爱当然完全不避讳一旁年幼的女儿。因此,田鹤亲眼确认过母亲服侍父亲的各种姿态。从一开始的茫然无知,到之后的心生鄙夷甚至厌恶,田鹤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效仿母亲的行为,但是那情景的确清晰的刻印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唔……田鹤你……”发现爱侣动作突然变得熟练起来的夕薰颇感惊讶。
“闭嘴……哼,我到底也是女人,会这些技巧是必要的吧。”田鹤打断了夕薰的疑问,有些自嘲的说道。
听见了这样的话,夕薰忍不住反驳了:“田鹤你……不喜欢自己是个女人吗?”
“不喜欢……因为是女人……唔……所以总是被当做弱者……”田鹤一边说着,一边以之前难以想象妩媚之姿扭动着腰肢——事到如今,身体的快感已经压倒了精神的抗拒。
——所以说……生为女人,真的只能成为弱者。
“不是那样……”喘息中的夕薰露出了悲伤的眼神,“你不弱……”
“我才不想……听这些……安慰的话……呃……唔……”
“如果就身体而言,女性的确要比男人弱吧。但是正因为如此,用这样弱小身躯贯彻自己意志的女性,那份坚毅要比男人强的多!拿起刀剑的男人们往往会被欲望俘获,变成没有灵魂的饿鬼。但是……战场上的女性,全部都是带着自己高洁的信念的——我是这么相信的!”
“你话还真多啊……”
“……因为……我也想成为一个女性啊。”
田鹤的动作停了下来。
“能够成为你那样的女性就好了……可是,我又有一半是男人,摆脱不了那些肮脏的强欲……——好疼!”
夕薰冷不丁被田鹤赏了一个凿栗。
“想当女人?亏你这家伙一边硬在我里面一边说这种话!”田鹤豪放的呵斥道,“你这家伙,既然又是男性又是女性的话,干嘛不去想想怎么同时把两边都当好啊!”
“不不……再怎么说,同时当好两边也太……”
“那你——”
田鹤突然咯咯的坏笑了起来。
“就在现在当好一边吧……”
肆意纵情的呼喊,以及油灯映照在窗上的狂舞的剪影在深山中的小屋里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毕竟双方都是习武之人,动作与体力都要比常人棒得多。
第二天,田鹤醒来的时候发现夕薰还在床上睡的死死的。再怎么厉害的男人,经过昨晚那样的“运动”,也应该是起不来了吧。田鹤突然记起,回家的父亲在第二天早上会变得温和许多,至少再也不会打骂自己。
——母亲的服侍,是为了保护我吗……?嗐,想这些有什么用。
田鹤穿上衣服,束好头发,带着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心情将那根母亲留下的发簪插到头上。身体看来已经完全康复了。正当田鹤准备替夕薰去打水,顺便做一下伤愈后的锻炼时,一只乌鸦飞进了草屋。田鹤刚觉得这挺不吉利,却发现那乌鸦叫了一声便浑身冒出鬼火,化作了一张信纸。
这种东西……应该是叫做式神吧。田鹤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是略有耳闻。她好奇的拿起那封信来。
【草薙家少主 万望安好,闲言少叙。地狱门异变的原因已经查明。此次地狱门开启,战乱连年,荒魂跋扈仅是原因之一;有一伙奸邪之辈意图开此凶门,招引常世方是直接原由。 此般奸徒以宗教之名蛊惑百姓,兴建邪庙、举行凶祭,为首之人自号“冥王”,其下干将名为“鬼阴”,均是妖术行家。现已查明他们已于近日挟持乡田城的姬君,意图以其血祭,彻底洞开常世之门。 幸而乡田城下东忍流当主力丸,愿意只身潜入邪庙中心破坏仪式。我等则以决定在外攻打邪庙,内外夹击,绝不让奸徒走漏。 然奸徒中颇有能人异士,此战必定艰险无比。地狱门一开,世间必然百鬼夜行,修罗乱世恐再无止息,其中利害不必贫僧多言。还望草薙家少主振作祖先屠魔救世之志…… 】
信后面还写了邪庙的详细与发动进攻的时间,末尾的署名之“花讽院和仲”。不过田鹤的注意,只集中在那个名字上了——力丸。
杀了哥哥的,人……
“夕薰!这到底是!”
田鹤刚想叫醒夕薰,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恶寒。回首一看,一个身着黑衣,面如般若的瘦高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你是谁!”田鹤本能的戒备起来——面前这个人,绝对来者不善。
“虽然你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慈悲的告诉你,我是冥王座下之人,名叫鬼阴。”男子说道,“草薙家少主的隐居地点真是难找,还好跟着花讽院的式神并不困难……”
鬼阴话音未完,一记裹挟着火焰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夕薰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但是,可能因为夕薰顾及着赤裸的身子吧,这一拳没有打中鬼阴。
“虽然跟你玩玩也不错,但是我还是回去准备应付力丸那家伙比较好。草薙家的少主,你那个妖怪似的身子,就和妖怪斗一场好了。”鬼阴说话间身形已经到了十几步开外,然后化作一阵黑风消失了。
在鬼阴消失的同时,一股犹如尸山血海中传来的恶臭扑鼻而至。地面开始震动,一个浑身鲜红,面如骷髅的巨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它的一只手是利爪,另一只胳膊则是由暴露在外的骨头形成的尖叉。
“那是什么!”看到这等怪物,胆色过人的田鹤也不禁惊惧。
“退后!这家伙不好对付……它是饿鬼中的恶鬼,被称作腐尸外道的妖怪。”
“管它是什么啊!我的刀呢!”田鹤叫道。她练得是薙刀武艺,若是刀不在手,连三分的功夫都施展不开。面对这样的怪物,简直与一般女孩无异。
“我……我没拿……”
容不得多说什么,尸山血海的腥风大作,赤红的巨怪已扑面而来。
“你快跑,我来对付!”夕薰忙挡在田鹤身前,独自迎了上去。
腐尸外道的力气远不是人类可比,夕薰也不敢正面冲突,呼喝田鹤闪避的同时,自己也连忙翻滚到一旁。即使在面对凶恶的鬼阴时,夕薰依然因为羞于裸身见人而随手拿着一条被单遮挡着自己。不过,现在的对手已经并非是有着羞恶之见的人类——只是个饿鬼而已。
“荒咬!”
面对畜生的时候,裸体也没什么好羞耻的。面对比畜生还不如的饿鬼,当然更没必要——被单在翻滚之中被甩出,旋转着遮挡住了腐尸外道的视线。随即,一发烈焰之拳打穿被单,直击饿鬼的肋下!
“九伤!”
右拳之后紧接着是左拳。拳劲上钩,或是升腾,整个被单都被点燃,饿鬼巨大的身体也为之动摇。
“八靖!”
上钩的拳化作肘击再度落下,乃是暴横的一击。轻软的被单顿时如同枯叶般被轰成无数四散的火屑,夹杂在其中的饿鬼肋下飞溅的腐肉。
草薙之拳最为基本的三连攻击尽数全中。这巨大的饿鬼就在这神圣的烈火中……仍然屹立不倒,并且发动了反击——状如叉子的畸形巨臂向夕薰横抡了过去!虽然只是胡乱的挥舞,但拳势已老的夕薰还是无法闪避,如同顽童投石般被外道一击远远打飞。
按理说被夕薰的三击打中,即使是已经不知痛痒的腐尸外道也应就此倒地。可惜,夕薰的拳刚刚慢了、弱了——没有缠好的丰满胸部因为惯性的晃动拖慢了她的攻击。厌恶自己身体的夕薰总会把胸部牢牢缠好,这种厌弃自己身体的行为,导致了对于自己身体的不适应。
在厌恶什么的同时,也比被对方所厌恶——即使是自己身体也不例外。
被甩到树林里的夕薰狼狈不堪的站了起来。小麦色的健美身躯上已经满是树枝和石子造成的划伤,而因为一直秘不示人而保持洁白的胸乳更是伤痕累累,鲜血从伤口里点点渗出。不过,最要命的是夕薰情急之下去挡外道一击的左臂——原本有力的胳膊现在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关节处肿紫不堪。
“吼吼吼……”看到一击得手,更因为闻到新鲜的血腥味,腐尸外道发出兴奋的低吼,气势汹汹向夕薰冲来。无论如何,现在的夕薰面对腐尸外道的攻击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啊……到此为止了,也好……——夕薰闭上了眼睛,却听到腐尸外道在几步之外发出痛苦的吼叫。
“面对敌人竟然闭目等死?真亏你还长了那东西!”是田鹤!飒爽的女武者挡在了巨大的饿鬼面前,而手中所仗的仅是一根长树杈而已。田鹤的修为远远未到“一草一木得而皆为利器”的境界,只有一根枯枝在手的她当真是豁出性命站到腐尸外道面前的。不过,好在田鹤抓住了饿鬼被夕薰击打出的创口,枯枝自焦肉刺入,直捣其五脏六腑。饶是凶蛮的饿鬼也被这一击刺得暂缓了动作。
夕薰忙抓住时机,翻出树丛,途中几根树枝划到她裸露的下体上,当真一阵钻心的痛痒。不过现在不是为此叫疼的时候。夕薰很清楚田鹤的一击还不足以让腐尸外道就此倒下。她忍痛向前一个跨步,猛一提气,右手挥出烈焰之刃——
“里百八式•大蛇薙!”
高热的火焰之刃斩下,腐尸外道立断一臂!丑陋的巨人狂叫起来,用余下的那只骨臂再次猛扫四周。吃过一次亏的夕薰早有戒备,即使躲开。但田鹤就不妙了——树杈卡在了饿鬼体内拔不出来,而田鹤一向不会在战斗中放开自己的武器……
“呜啊!”枯枝被一击打断,田鹤冲到夕薰覆辙,直飞出去。
“田鹤!”夕薰忙想上前确认田鹤的状况,腐尸外道却不想让她过去。或许是认定夕薰的威胁较大,或许单纯只是觉得裸体的夕薰吃起来不用“剥皮”,腐尸外道挥舞着尖锐的骨臂向夕薰扑来。
“让开!”自己与对手现在都只剩一臂,夕薰卯足余力,还能活动的右手爆出火焰打去。虽是猛力,可夕薰因为下身与左臂的疼痛外加心系田鹤,这一击可说是毫无章法。反之,腐尸外道虽智能尚不及牛马,却也知晓了这火焰的厉害。只见它大张血口,一大股刺鼻窒息的脓水涌了出来,不仅哧啦一声将大半火焰熄灭,更势头不减的喷向火焰后面的夕薰。
夕薰心知这是饿鬼的胃液,溶得了时间万物,连忙要闪避却已是过头不过身。一声凄楚的惨叫,夕薰晃动的一双美乳在全无遮挡之下溅满了可怕的酸液……
“啊——!疼!好疼——!”
敏感的乳房遭到溶解的剧痛,夕薰顿时神志一片空白。她跌倒尘埃,连声惨叫,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
饿鬼本就是永远被饥饿折磨的生物,腐尸外道如今又吐出肚里的胃液,更是饥饿难忍。它看着面前夕薰的一身美肉横陈眼前,恶臭口水决堤涌出,迈开大步就要前去大快朵颐。谁知刚一抬腿,巨大的身躯却忽悠一下跪在了地上。
“叽?”痛感迟钝的饿鬼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腿筋被切断了——明智田鹤正站在它的背后,手中还多了一柄闪亮的长刀。
大饿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田鹤的薙刀已经猛刺进它看将过来的眼睛。只听扑的一声闷响,饿鬼的眼球爆碎,腥臭的血水溅了田鹤一身。但已经习惯被对手的鲜血溅满衣襟的女武者毫不在意。她机敏的从腐尸外道断臂的一侧绕到了它的正面。刚刚瞎眼的腐尸外道毫无察觉,还在用骨臂论扫身后。
“饿鬼,我在这!”田鹤喝道。腐尸外道听见,忙又将身子扭回——女武者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圆抡手中薙刀,朝着腐尸外道的腹部划出一道残月。这一刀正与饿鬼扭身之势相冲,又加之方才二人已经连创了其腹部。因此,一斩之下饿鬼的大肚皮西瓜般破开。污秽不堪的内脏一股脑流了出来。随着腹内之物清空而出,腐尸外道邪气皮球似的塌瘪下去,化成了一摊枯骨。
看到饿鬼死了,田鹤忙转身去抱起夕薰,发现她姣美的身子已是伤痕累累,沾满泥土,一对美乳更被饿鬼的胃液灼烧得惨不忍睹。田鹤见状,顾不得其中厉害,忙用手擦净夕薰身上残余的强酸,直将自己的双手也烧的冒起白烟。
“田鹤……你没事吧……”夕薰靠在田鹤怀里虚弱的问道。
即使变成了这样,第一位关心的还是自己……——田鹤心中莫名的抽动了一下。“我没事,这次换我给你疗伤了。”田鹤说着,将夕薰搀到床上,再打来泉水清洗了她身上的尘土血污,最后将剩余的秘药都涂在了夕薰身上。
“刚刚的怪物……就是饿鬼。”在田鹤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夕薰缓缓的解释起来。“这座山是灵场所在,附近横死的亡灵都会聚集在这里。因此这山中常会引来其他世界的妖魔……”
“嗯……我有时候也能感到。”田鹤应和着。她基本处理完了夕薰的伤口,只是胸口的伤势太过惨重,现在只能等其自行愈合一些后再做包扎了。
“所以我跟家里说,要在这座山上修行,用火焰净化山里聚集的怨灵,避免打开异界的门让腐尸外道那种妖怪出现。”
门?田鹤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封信。
果然……不能不问……
“你说的门,就是地狱门吗?”
夕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地狱门?你竟然也知道地狱门?”
“偶尔听说过,不是很清楚。”田鹤敷衍了过去,让夕薰继续解释。
“呃……地狱门跟这种门也有相似的地方,要说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规模吧。据说地狱门那边连接的是常世,一旦打开了,生死之间的界限也就不复存在……可也以说就是整个世界都会崩溃了吧。不过,要打开地狱门,至少需要整个天下都陷入乱世。”
“乱世?那不就是现在么。”
“你别担心啦,”夕薰勉强的笑了笑,“虽然最近我感觉山里的亡灵变得更多更凶暴了,不过地狱门要打开还需要复杂的仪式,而且有四神——也就是四个天命的高手守护着,所以……”
“没有什么所以啦。”田鹤将方才随手放进怀里的信拿了出来,递给夕薰。夕薰读起花讽院和仲的信,脸上由茫然变为惊愕,最后定格在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几乎是哀伤的神情。
“是……力丸呢……”
“对。”
“自愿负责起突入敌阵核心的任务,真是了不起的人……”
“也是杀了我哥哥的人。”
夕薰和田鹤都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夕薰问道:“你要去么?”
“你想阻止我?”田鹤冷冷的说。
“我只是……”
“只是不想让我再涉入战斗?”田鹤打断了夕薰的话,“你说没有拿我的刀,但其实把它埋在了屋子旁边,对吧?”
“我……”夕薰躲避着田鹤的眼神。
“如果不是刚刚我被那个饿鬼打飞,偶然蹭掉了盖在刀上的土,你现在就已经死了!草薙夕薰,你说你爱着我,但是你其实根本不了解我,根本不明白我是个怎么活过来的女人!”
夕薰想要坐起来说些什么,但田鹤抢先将手啪的一声撑在夕薰枕边。
“你错了,夕薰,你完全搞反了!女人啊,是很弱的!之所以不想男人那样只为了一己私欲而战斗,是因为如果不依靠什么,不借助什么的话,我们是没法活下去的,我们是不能单凭着自己的欲望活下去的!”
“田鹤……”夕薰被田鹤突如其来的哭喊惊的不知所措。
“我并不喜欢我母亲,父亲对我根本就是外人,从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哥哥而已!即使很严厉也好,即使从不会对我说什么温柔的话也好,我是依靠着哥哥才活到今天的!你说我刻苦练武的样子很美吗?那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如此的磨练自己,仅仅就是为了不想成为哥哥的累赘而被他抛弃!——而现在,哥哥死了,被杀了。你觉得我会管杀他的人是不是在决斗中光明正大的杀死他吗?你觉得我会因为杀他的人正在很勇敢的孤身一人拯救这现世而放弃报仇吗?”
纵情嘶吼了一阵,田鹤略微冷静了下来。“再见,这几天多谢关照了。”
就在田鹤转身要走的时候,夕薰奋力的抓住了她的手。
“别走!花讽院大师那般的武艺都要做好死的觉悟而且来叫我帮忙,这说明对方的战力必定远远超出常识!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你见不到力丸就会被其他人所杀的!”
“那又如何,我说过了,哥哥是我活下去的依靠。他既然不在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
“你有我啊!”夕薰不顾伤势的大喊起来,虽然胸口一阵剧痛,但是她知道,这时候不说的话,可能就再也……
“咳、咳……我愿意成为你的依靠……我决定了,我要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我要娶你!”
这样没错吧?女儿家,总是要离开亲人,将丈夫当做后半生的依靠吧?对,的确是没错的。爱总要有一天接替血缘,成为人们继续活下去的支撑。田鹤回身,紧紧拥抱住了夕薰。
“从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跟你在一起,的确很开心……”
然后……
田鹤的拳头狠狠抵中了夕薰的小腹。
“谢谢……”
“田……鹤……”夕薰努力想要挣扎着继续抱紧面前的女武者,可是意识还是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软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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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馆吧。请帮我照顾一下他。”
“哦……这伤势,还真严重啊……”
“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醒了之后不会短你钱的。不过作为定金,我将这个给你吧。”
“发簪啊,嗯,是纯金的呐。这个足够了!”
“那么我走了。在他伤好之前,别叫他随便动。”
“等等,小姐啊,你是他什么人呐?”
“……我只是个过路的。”明智田鹤说完,提起长刀向地狱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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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争杀 诸罪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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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10-12-30 00: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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