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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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这样,苍穹捡回了一条命. 他被揍的不轻,卧床修养了足有两个星期.等到六月下旬,总算是恢复如初了.这其间,警方不止一次的登门拜访. 只要讯问受害者,那么大致上总能查到一些线索.警方似乎如此认为.然而,他们却大错特错了. ——他们为什么会绑架你? 事实上苍穹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搞明白.关于"黄巾军"的说法,还是后来听母亲说的. "那些警察没继续纠缠不休?" 扎兰丁问道. 此时已是半夜,扎兰丁一行三人转移到名叫会友楼的酒店.他点了下酒菜和上等的黑麦啤酒,盛情款待今天刚认识的两位新朋友. 因为职业的缘故,扎兰丁跟警察打过不少交道.在他看来这些家伙不但时常破不了案子,还不断的给受害者增添麻烦. "被我老娘轰走了." 脸已经因酒酣而热红的晨星说. "那还好.我说,关于黄巾军的线索,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扎兰丁问道. "当然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出来的." 当时,晨星虽然打倒了十几个娄罗,但由于忙着解救被土埋了一半的弟弟.被头目给逃脱了. 事后,警察从被打倒的娄罗身上发现了黄巾军的军牌.夏博士通过刘大海师傅,刘大海师傅则是通过自己警局里作事的徒弟那里得知此事. 刘大海的徒弟还说:"据我愚见,那几个娄罗似乎只是按上面的吩咐行事,自己并不了解内情.要不然,任谁在那么大个灯泡底下照上两天,不许睡觉,也招认了." 被捕的娄罗承认自己是黄巾军的一员,至于其他则一问三不知.警察顺着线索也调查了黄巾军,但苦于缺少进一步的证据.因而进展缓慢. 以上,是发生在苍穹养伤期间的事情.弟弟伤好后,性急的姐姐再也坐不住了. 夏博士看到女儿烦躁的样子,便把姐弟两个叫到身边说:"这样吧,你们也出去走走,一是增广见闻,二也算调查下绑你弟票的那些家伙." 于是,如前所述,晨星姐弟一路调查黄巾军的线索,来到首都凯阳. 当晨星和扎兰丁谈及黄巾军的时候,扎兰丁侧首沉思道:"依我看,黄巾军可能只是被当作枪使唤的小角色罢了." "那有什么办法,这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总不能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吧." 若说其他的线索,也就是那个头目不明所以的问话了. 只不过,苍穹是初次认识法本和尚.法本是知名的围棋手,也是学者.同为学者的法本和尚,如果和姐弟两个的母亲夏博士有所交集,也并非不可能.加之今年又受到双川镇的正式邀请. 对此,夏博士回答的很是干脆:"不认识." "名人邀请赛"的事情基本上是镇长老周在运作. "唉!当初要是能抓住头领就好了."晨星听了扎兰丁的话后,不觉有些泄气.要是真如扎兰丁所说,她们的凯阳之旅岂不成了观光旅游. "其实倒也不必叹气,就这件事来说,愚兄我倒是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我来凯阳有些年了,算半个本地人.知道的门路也多些.或许可以帮上忙.况且,都是我一时爱管闲事才会让黄巾军的肖小脱逃的.我也有责任." "这么说的话......"苍穹看着姐姐,彼此点点头. "那就有劳扎兰丁先生你了." "多一个同伴总是有好处的." 三个人接下来一面喝酒一面谈天. 扎兰丁晃晃手,招呼掌柜的前来. "总之我明天就开始调查,你们大老远的舟车劳顿,就先休息几天,暂时养精蓄锐一番吧."扎兰丁说. 他扭过脸面向掌柜,正要开口加点酒菜时,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火红,紧接着,一股呛鼻的焦味随着热风袭来. "失火了!失火了!" 店内顿时乱了起来,酒客们发出尖叫,仓惶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混乱中桌椅被掀翻.酒菜杯盘散落地上. 瓶口带着燃烧布条的玻璃瓶陆续从各个窗口投进来,晨星掷出木制的大酒杯,将飞向自己头顶的一支击碎在半空.火灾正是这些燃烧瓶引起的——有人故意纵火. 人们不由自主的要往外跑. "客人,付钱!你们还没有付钱啊!" 掌柜徒劳的喊着.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大伙儿都朝房门奔去.正在这时,"BANG!"一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人,挣扎了一下,一头栽到在地上. 人们更加惊慌失措,不知该往那里逃才好.又是一阵枪声,逃窜的人群中又有几人中枪,惨叫着倒地.眼看着火势愈猛,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冲出去被乱枪打死,就是活活烧死. "枪手好象在对街二楼"扎兰丁说道. 苍穹被烟呛的不停的咳着.没回答扎兰丁的话.他用手挥开眼前的烟,突然说道: "老姐那去了?" 刚说完,苍穹又因浓烟咳嗽起来. 晨星在扔出手中的酒杯之后,就朝着楼上跑去,她的行动过于迅速,谁都没有注意. 会友楼是砖木结构的老建筑,加之是近来干燥少雨.大概因此燃烧起来特别的快吧.二楼也已经被浓烟和烈火笼罩了. 她伏低身子,穿过乱成一团的二楼大厅.这时响起了一声枪响. "要赶快"晨星心想,她跃出二楼的窗口,才踏上一楼的屋瓦.又响起一阵枪声. 随着枪响,其中一发子弹朝晨星射了过来. 虽然猝不及防,可晨星毕竟受过相当程度的训练,她闪过这一击,踢了一脚,一片屋瓦便飞向枪声的方向. 开枪的是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他正站在对街的屋顶上. 瓦片正中男子的额头.那人一个趔趄,枪也脱了手.晨星看到那男子的面具裂成二半——原来是傍晚时的黄巾军头目.那头目捂住满是鲜血的额头.环顾四周,忽然转过身,大声地喊道: "撤退!撤退!" 其实不等他下达命令,他的手下差不多已经跑光了.因为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匆匆赶来.他们是驻扎在附近的消防队员.凯阳城的消防队是清一色的御水师.因为惧怕遭到攻击,纵火犯们四散而逃. 消防队员们可没有时间理会逃跑的纵火犯——那是警察的工作.他们有的忙着施展御术将罐车里的水泼洒到酒楼上灭火.另几个人则进到酒店内部疏散人群. "这次可不会让你轻易逃掉!" 晨星追了上去. 没有扎兰丁那样的高手为其解围,这次应该不过二度失手了.可是,转过街角,那汉子却像浇在大火上的水一样蒸发了. "切!果然还是不如地头蛇熟悉道路." 晨星愤愤不平地踢了一下柏油路,转身向会友楼方向走去. 从会友楼到跟丢小头目的地方,这两者相距并不算远. 大约五分钟后,当她看到苍穹和扎兰丁安然的站在围观的人群里,便赶忙跑上去叫住他们. "苍穹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苍穹看着半毁的酒楼:"不过,据说死了七个人,这事情好象闹大了呀." "快走吧,条子找上来就麻烦了"晨星压低声音说. 晨星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而旁生枝节,要是再被蒙洛的人知道了,那就更糟糕.因此,还是快点离开现场的好. "也对,又是笔录,又是询问的"扎兰丁挠着耳朵说.停了几秒,又补上一句:"走吧." ——看来,这姐弟两个是被盯上了,扎兰丁并非怕事,他只是觉得,再让这二人住在自己那里,恐怕那天会伤及房东老周: "我得给你们找个不怕事的房东才好." 扎兰丁嘴上这么说着.心想:那个人那里或许不错. (2) 从来到凯阳,晨星姐弟一直担心蒙洛会利用公权利将他们看管起来. 事实上,蒙洛一早知道神通已到凯阳,但却没有任何行动.之所有会这样,自然是有原因的. 蒙洛三十八岁,是先代神通蒙毅的次子.年轻时曾留学欧洲学习法律. 此后,他归国成为执业律师,小有名气之后又进而参选成为议员,一般认为法律是从政的利器. 蒙洛性格沉稳深得众望,曾被提名为众议院的议长(最后未能当选).他的办公室设于气合岛的庙宇内.蒙洛虽非僧侣.但气宗与佛教关系密切,他使用气合寺的房屋办公,也便不足为奇了. 不久之前,他还在和宋方丈争执神通的教育方针. 降世神通的教育,一直以来都由被称为白莲社的组织负责.做为社中佛教的代表,宋方丈十分不满现在将他们排除在外的状态. ——如此岂不使两千年的传统荡然无存? 对于宋方丈的不满之言,蒙洛只有好言安抚: ——我和您的看法大体一致.只不过,这种事强迫不得,总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思. 蒙洛为了说服宋方丈而说自己与宋方丈有一致的看法,其实他们在对神通问题的看法上一向是有分歧的. 蒙洛的看法: 如宋方丈所想将神通隔绝于深山中的所谓修行,如此做法已然不适合当前的时代了.但另一方面,他也认为,神通还是需要白莲社的指导的. 蒙洛所考虑的是将家庭,学校和白莲社的指导加以平衡,认为就神通的成长来说,缺少那个环节都是行不通的. 如前所述,蒙洛发电报邀请神通上京. 在这之前,他已物色好了学校和住处.所发电文里也一并邀请了神通的家人. 蒙洛于当晚收到回电,内容是:出了远门,不知道几时回来,其他无可奉告. 这之后过了两天,有客人突然造访他的办公室. 来客口头传达夏博士的话,"下午两点,桃园一叙." "这女人动作够快的"蒙洛想到两日前夏博士还在双川镇家中.而且,什么事情能让她亲自找上门来呢? 约定的地点是在桃园正门前,桃园占地十分的宽广,境内遍植各种花草,是合众国有名的赏花之所.时值八月末,桃花和牡丹早已凋谢多时,菊花盛开则还要等上几日.尽管如此,这一天,桃园依然聚集了不在少数的游客. "这桃园算是凯风最早的公园了,作为公园使用比合众国还要早上三十一年."走在石板路上,夏博士这么说. 夏博士一袭粉色文艺复兴式长裙,提着和裙装同色的手袋. 简单来说,是个风姿绰约的美艳女子. "太漂亮了!"这是多年前的第一印象.当时蒙洛微微有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这女人的笑容里包含着某些冰冷的东西.恐惧变的真实,是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第二次见面,夏博士已然寡居,因儿女教育的问题,跟蒙洛针锋相对: "你父亲那么清廉正直,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干的出强抢寡妇孩子的构当!" 被夏博士劈头盖脑这么讲,当时三十岁不到的蒙洛一下子涨红了脸,某种程上说他是个地道的老实人. "真是抱歉,我家夫人似乎心情不好.我看这样,不如先安顿下来改日再议吧."管家冷凯如此劝慰. 蒙洛在夏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东方未明便匆匆离去了.因为夏博士在枕边说:"你觉得我把咱们的事告诉你老婆会怎么样呢?" 彼时蒙洛才刚刚结婚不久,但与妻子相恋已有十余年. ——怎么会这样!? 蒙洛为之错愕.记忆里:夏博士要为白天的无理赔罪,二人一起喝了很多酒.酒酣之际便发生了那种事情. "就是所谓的酒后无德吧"蒙洛只能如此解释. 此事后来成了蒙洛的心病.对夏南风这个女人,虽因神通之故难免接触,蒙洛总是尽量回避她.原因无他,实在是不敢再领教了. 所以,他去到桃原会面.根本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也就是说被迫. ——希望能快点结束. 驱车来桃园的路上,蒙洛这样想到.在听到夏博士的开场白之后,他更是满心不快. ——我不是来听你讲授杂学的. 蒙洛一度想冲口而出,但终于还是没能开口. "桃园,原本也不叫桃园.而是叫作海山园.乃是章姓的大富豪为母亲养老而修筑的园林.二十五年后,宣宗来此地巡视之时,章姓一族便将此园作为行宫捐献给皇帝.这之后又过了七年,经由宣宗的召旨开放为公园.那年是宣宗统治的最后一年......" 然而,夏博士却理解不了蒙洛"身在矮檐之下"的苦恼. 她是个好为人师的人,把知识讲授出来,对夏南风来说是件快乐的事. 桃园内有座高台.因为台顶装饰着据说是上古文物的铜雀,所以台子就叫作铜雀台.从前没有摩天大楼的时候,它可以俯瞰整个凯阳城. 蒙洛二人边走边聊,直往铜雀台的方向走去. 说是在聊,其实就是夏博士单方面的在"上课"而已. "宣宗系暴病身亡,当时他正直四十岁后半的盛年,唯一的女儿孙仁也诞生在那一年.之前并没有表现出健康受损的样子,死前一个星期还精力充沛的处理各种事物.却突然发病,七天后便死去了.市井传闻,是孙海用枕头闷死了病中的父亲.想也知道,这不是十二岁的少年能作的出来的事情.不过是对末代君王习惯性的抹黑而已." 夏南风比蒙洛较为年长,但从外表上看.有些秃顶的蒙洛至少比她大一倍,态度也稳重的多.夏博士一路上话一直说个不停.在外人眼中看来,可能会认为那是年轻小姐在长辈面前努力表现自己吧. 铜雀台有十层高,阶梯十分的陡峭.连身体强健的男子都很难一口气爬到顶.当两人爬楼梯时,夏博士转向蒙洛伸出手,露出"需要搀扶吗?"的表情,蒙洛面无表情的摇头.她便提起裙摆径自走在前头: "至于捐献这么一座大园林给皇家的章氏一族,则因为投资汽车业失败而没落了.章家的对手是人称高老板的高祥.我私底下调查了一下这个高祥.他聚敛的财富大多有问题.这暴发户背地里可是干了不少坏事呢." 夏博士所说的高祥,捐赠过许多的款项,是被誉为慈善家的人物. ——"不错啊,居然面不更色." 爬到铜雀台的顶部,夏博士故作感叹的说:"我还以为你老的不中用了呢" "你找我不会就是想说说话顺便讽刺我一下吧!" 蒙洛说,他欲直奔主题. 夏博士知道蒙洛急于摆脱自己.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蒙洛,是靠真诚和正直成为政治家的.夏博士当然不想错过这样品行端正的好学生,更何况还能享受传道授业的乐趣.如果蒙洛不稍微反抗下,要求"下课"的话.恐怕她会一直讲下去. "不爱听就早说出来啊"夏博士说完这话,落寞似叹了口气. "你知道黄巾军吧?" "黄巾军?喔,那个不太老实的民兵组织?"蒙洛想了一秒答道. 他果然还不知道那件事,夏博士观察蒙洛的表情后,继续说:"这个黄巾军,最近可是做的好大事啊!" "比如?" "比如,绑架我儿子之类的!......"夏博士突然提高音量,紧接着又恢复成平日里混合着五成嘲弄的口调,将绑架事件的始末说了一遍. "竟然有这种事?......" 蒙洛听完事件的始末,不禁低声惊呼. 这次的绑架事件,若是被白莲社的人知晓,只会使蒙洛的立场更为不利.白莲社向来就主张:让神通远离世俗的侵扰.神通遭到绑架险些遇害,这种事纯粹是授人以柄. 一想到此,蒙洛便烦恼不己. "放心!我不说那些老古董没可能知道,我嘴严着呢." 夏博士把手放在台边的栏杆上说道.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做什么呢?" 蒙洛说. "想要你少管闲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蒙洛为之一愣:"就这样?" "没错.今后一段时间,也请你冷眼旁观才好.我实不瞒你说,我家那两个孩子应该已经到凯阳了.我看就算阻止她们也是白费唇舌.索性就许可她们追查这件事了.你要做的,就是别去找她们麻烦." 夏博士说着,一边点起随身的烟斗.吸了一口后,她又笑着加上一句: "我好歹是她们亲妈,你就相信我吧." 夏博士觉得:一来既然被人盯上,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安心;二来又有自己暗中保护.因此,何不就给予一双儿女一些历练呢. 她的想法恰好与前些日子蒙洛所言"幼狮离巢"之语暗合. ——该是给神通以磨练的时候了. 或是想到这一层. 沉吟片刻后,蒙洛点头同意:"好吧,就依你——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 "你晚几分钟告辞也死不了."夏博士打断蒙洛的话. 她从手袋中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硬皮书来.翻开扉页.当着蒙洛的面用钢笔写下: ——谨以此赠予虎父之犬子共勉. 落款:夏南风. "初版的时候,把你给忘了.这是再版.姓宋的要是问起我的事来.你就说我送了书给你." 接过这本叫作《福利与产业变动》的厚书之后,蒙洛匆匆道别. (3) 晨星姐弟的新房东,是叫作喜美子的女人. 喜美子身材不高,带着圆片眼睛,有一张下颚圆圆,甚是孩子气的可爱面孔.她自称是发明家.跟扎兰 丁则是情人关系. 喜美子的住处在回教要塞旧棱堡的一角.过去曾作为军械库使用.由于是厂房一样的建筑,显的过于 宽敞,甚至有露宿街头的感觉. "住下吧,不嫌我这老太婆吵的话."喜美子打着哈欠对晨星姐弟说道. 晨星和苍穹成了喜美子的房客.她们两个睡在厂房靠窗面对着大门的位置. 这里有一张双层床,一张看起来不是很旧的双人沙发. 旁边的大木架上杂乱地堆叠着新旧薄厚不等的书。 "少年!"喜美子隔着老远喊道.苍穹正盘腿坐在床上,读一本法兰克文书.晨星脸朝里面,懒散地躺在上铺上. "有什么事?喜美子小姐."苍穹把书扣在膝上,抬头问道. "睡的可好?"喜美子一只手提着装长面包和火腿的蓝子,另一只手夹着只木酒桶. "噢,还好."苍穹说. 苍穹姐弟昨天才坐了两天火车来到凯阳,舟车劳顿之余,打了一场群架,半夜时,又遭遇祝融.苍穹和姐姐疲惫不堪,在喜美子家里总算得以沾到床铺,一觉睡到黄昏时分,二人已大约恢复了元气. "吃过饭,能陪我去大竞技场吗?"喜美子将酒桶和蓝子堆放到床头,一边说道. "既然房东大人下令了,我们一定照办."晨星翻身坐起来.刚刚她只是躺在那里,并没有在睡着. "不是命令,而是邀请...邀请.反正是别人送的票了." 喜美子露出笑容将四张"职业御术季前赛入场券"递给晨星,接着回身将沙发拖到床前坐下:"平时一个人吃饭,婆婆我啊,多少觉得有些寂寞呢,哈哈,要不要酒啊?" 对于喜美子此人,扎兰丁说尽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至于她以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自居一事,则无视便好——虽说扎兰丁也是昨日方才相识.但这二人自有其魅力所在,就如古典小说中豪爽的英雄好汉一样,让人不禁产生好感. 爱饮酒的晨星认为对方至少是值得举杯的对象. "啊,那真是太好了." "你们就期待一下吧,我这可是冰过的法兰克红葡萄酒噢." 喜美子看来亦是爱酒之人,简直不输给晨星. ——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这个想法在苍穹脑内一闪而过.不,如此只会使自己陷进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迷茫之中,虽说交友需当 谨慎,但更不可辜负对方的诚意. "少年,想什么呢?" 苍穹前一瞬间还在怀疑喜美子的动机,突然被喜美子问及在想什么,猛的一楞,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大白天在作春梦吧!不过,你这个年纪嘛,婆婆我也是过来人.别难为情就是.哈哈哈......"喜美子毫不顾及放声大笑起来.这附近平常少有行人,四周也没有人家,可以毫不顾及的放大音量. "总是婆婆,婆婆,你到底有多老啊."晨星为弟弟解围转移话题. 喜美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又是只有150公分的矮个子.若不是考虑到她和扎兰丁的关系,恐怕会被错认成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哈哈哈!"喜美子又笑起来,除了爱酒和自称为老人家,她还喜欢笑.她说:"我是太正四年生人,按你们来说就是合众国九年.也就是正历1911年.比你们年长九岁.哈哈哈....." 或许是听扎兰丁提起,喜美子知道姐弟两个哪一年出生. ——苍穹忆起凌晨时,安顿下自己和姐姐之后,喜美子送了扎兰丁一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听说的吧. ——不过,二十六岁,无论如何也不到老婆婆的年纪啊.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喜美子!在吗?喜美子!" 扎兰丁来了. "你这孩子来的可真早.不是说好下午4点吗?"喜美子头也没回的问道. "老乔治死了"扎兰丁语气很少这么严肃. "你说什么?" "老乔治死了!" "......是得了急病?还是不小心出了事故......"喜美子的声音直打颤. "不!都不是,是被杀了,在研究所!" "是吗!"喜美子稳定了一下情绪,突然,她的怀表蜂鸣起来: "真他妈的是时候!" 喜美子从腰间的金属盒里摸出一支玻璃注射器,撸起袖子打了下去.她喘口气扔掉针头,边对苍穹姐弟说:"婆婆我太喜欢甜食了,搞的现在要是不打这个针,八成就会死掉" 她用手挡住眼睛,默视片刻后说道: "走,去三盛街!" (4) 老乔治的研究所位于在三盛街110号.凯风国立大学内. 是一栋无甚特色的二层小楼. 这一带处于大学深处,前面是农学院的实验田,实验田左边是文学院,右边则是大学食堂. 喜美子一行四人(扎兰丁和跟着前来的苍穹姐弟)来到这的时候,道边还停着警车,门前拉着黄色的警戒线. 负责案子的刑警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却很瘦. "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我们可不是无关人员,这位喜美子小姐是死者的养女,也是法定继承人." "那真是太好了,省了我们不少时间.不过,遗体已经转运到到附近的教堂了.这里就交给警方好了,至于......" "不!让要进去,我能帮上忙."喜美子突然大声插嘴. 刑警本欲回绝, 可是,看到喜美子红着的眼框,嘴里嘟囔着说:"进来吧,不让你进来的话,万一破不了案.你还不恨死我." 老乔治的研究所,也是他的住处.二楼的大门进来是个不甚宽敞的衣帽间.通往客厅的门开着.可以看到红色的地毯和立式唱片收音机. 收音机还开着,从里面传出轻快的爵士乐声. "因为要保持现场,所以没关."刑警说. 由于有门挡着,一行人只能看到客厅的一半.等进了门才发现有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正站在长沙发旁边. "这是我搭档霍玛依,在下司马当." 穿西装的男子点头示意,司马当指着黑色沙发上的一滩血迹和用白粉笔画出的人型轮廓继续说道: "被害人是被人用利刃刺穿心脏而死." 喜美子一行人赶到三盛街是在大约下午1点半,老乔治的死亡时间根据法医鉴定,应该是昨夜晚11时到今日0时之间.而发现的时间则是早上9点10分左右.老乔治的医生也是医学院的教授李光启大夫前来出诊时却无论如何也敲不开门.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因为担心老人突然病倒,所以叫来警卫一起破门而入.适才发现老乔治的尸体. 被害人为当场死亡,现场没有任何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真是麻烦的案子,根本就是密室行凶啊." 司马当半是抱怨的说. 这间研究所,就只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大门可供出入,因为研究所里存放着许多珍贵的资料,所以到了晚上,老乔治会从里面把大门和二楼的门统统闩上. 老乔治的客厅是半开着窗的,但窗户上装有结实的铁栏杆. 据警方向大学内其他人打听的结果,老乔治是相当神经质的人,正是他出资为研究所的每扇窗户上都镶上了铁栏杆,烂杆之间的缝隙很窄,人是无法钻进来的.如此一来,这间研究所也就成了密室状态. "会不会是凶手在白天潜入研究所,第二天则隐藏在大门附近,之后趁人们一拥而入的混乱逃离现场呢?"苍穹说. 他刚刚这么一说,就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的确这不失为一种作案手法.不过,我找到了一些支持其他作案手法的线索."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个少年. 这少年,看上去约摸和苍穹同龄,面貌清秀.身材苗条. 他一看到苍穹等人,很殷切的微微躬身行礼.不过,据苍穹观察,他只是因循惯例而已,并非真的表示欢迎. "大叔,这几个人的口供有问吗?"少年突然对司马当问道.少年一副高中生的打扮,从年龄来看也是学生的样子——至少不像警察. "没有呢,我正准备说呢"司马当回答. "那就由我来问吧."少年说. 在现场问话,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喜美子等人跟着少年来到附近的大学食堂.时间正值下午两点前后,食堂里空无一人. 少年在靠近窗子的一张长桌前坐下,喜美子和扎兰丁并排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苍穹姐弟一左一右座在窗台上. 窗户大开着,阵阵凉风,不时从窗外吹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和本案有关呢?"晨星问. "若不是有关人员,司马当大叔不会放你们进到现场.而且也不会跟着我到这里来吧." 少年脱下鸭舌帽.拢了拢头上的密发,说道:"这位姐姐你是?" "我叫夏晨星,只是个帮忙的朋友.这是我弟苍穹." 接着,扎兰丁和喜美子相继自报家门. ——我复姓拓跋,名星刻.是个业余侦探,目前受到警察署的委托,负责调查缺少线索,毫无头绪的案子. 亦介绍过自己后,星刻取出笔记本: "我们开始吧.尽管关于凶手的作案手段,我大约已经搞明白了.但我们面前还有着更大的谜团.我更希望能了解,凶手为什么要下手杀人,凶手这样做一定有驱使他的动机.换句话说.以我侦探的角度,我更想知道谁是凶手,而不是凶手如何作案.那么,喜美子小姐,请问,您的养父在生前有遭到什么人的怨恨吗?" 喜美子正用手帕擤着鼻涕. "其实,乔治早在几个月前,就大约知道自己会被杀了." "哦......"星刻含浑的应声. 算是很普遍的现象,人们往往习惯于从结果推算过程,进而,将某些自然发生的事情,理解为后来结果的预兆. 不过,喜美子似乎相当坚定的确信这一点. "我老人家这么说,是因为我十二万分的确定.这其中一定有联系.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联系?"星刻无视掉喜美子自称为老人家这种末节. "我会解释给你,但是,你要发誓,替婆婆保密!" 星刻原想说:"请尽量讲的简单一下".但看到喜美子不容置疑的眼神,他就不再打岔了. "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星刻正色道. 下面是喜美子的叙述内容—— 老乔治是个大洋国流亡者. 大洋国是由极端国家主义者,推翻原有的不列颠尼亚王国政府所建立的国家. 由于实行媒体管制,愚民,奖励告秘,甚至屠杀不同政见者的政策.因此,有很多受到迫害的人流亡国外. 老乔治曾受封为爵士,算来也是旧贵族,当然会受到打压和报复.不堪其辱的他,于是在某位外国船长的帮助下,逃离故国,流亡海外. 流亡生活的第九年,当时,世界正处在世界大战的战火炙烤中. 这年三月的一天,乔治结识了以库茨列夫为首的科学家小团体. 对人类未来持悲观主义的库茨列夫说: ——人类因为自己的欲望不断的相互残杀,如此下去只会自取灭亡.作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科学家我们不能坐视,应该有所作为. 当时穷愁撩倒的乔治如此回答: ——那要如何才能拯救人类呢,如你所见,我是个连故乡都失去了的人,因为胆怯.这样的懦夫又能作什么? 库茨列夫对乔治的话莞尔一笑说: ——不,请不要这么说.事实上,您所研究的"乙太气流移动论"正是我们所急需的,我就告诉您吧:为了人类的存续,我们正在制造一座方舟...... 库茨列夫们计划带上人类的火种,飞向火星,在那里通过科学家们的英知重新培育人类.从而根绝战争. 这就是所谓的方舟计划. 此计划后来无疾而终,因众所周知:持续七年之久,看似漫无尽头的世界大战,在正历1904年结束. 人类又一次迎来和平时代,这样方舟计划也就变成了无意思的画蛇添足.因此,科学家们纷纷离去,唯一坚持初衷的库茨列夫本人也于两年后神秘失踪. "stop,这些往事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呢?"星刻问道. 他对喜美子叙述的沉年旧事感到无聊. "当然有关.如你所言,这都是一些旧事了.都30年了,把这些忘了吧——我不知道跟我爸说过多少次.而他始终对我说:库茨列夫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男人——我想你应该不读学术界的专业期刊吧?" 星刻摇头:"侦探学似乎没有这个." 喜美子继续说: "当年和我爸共事的科学家们,都是学术界的一流精英.如果去世,专业期刊上会登出讣闻.就在这半年里,我爸当年的同事有一半相继去世.我通过朋友查了下.都是非正常死亡.最近,我爸总是说:我的日子要到了;又说:库茨列夫回来了." 喜美子用手帕擦着眼泪. 尽管她努力不哭出来.可是渐渐的忍不住了.在被星刻询问期间,为了刻意压抑啜泣的声音,喜美子每个字都说的很慢.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说完,她终于一头撞进扎兰丁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5) "多谢您提供的线索." 星刻合上笔记本如此说道. 说完很识趣的跟着苍穹姐弟,步出大学食堂. "棕熊和松鼠的组合." 才刚出门,他小声说出这么一句. 苍穹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星刻白了苍穹一眼,确定对方没明白,便解释: ——我说那两个人.那个扎兰丁又高又壮的汉子,女朋友那么娇小.不就跟棕熊和松鼠一样吗. "这个...."听完星刻的解释,苍穹一时语塞. 星刻的比喻甚是恰当,让人不禁忍俊.不过,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的话——只能说是十分恶劣的玩笑. "你这家伙太无理了吧!"晨星说道. "是吗?"星刻一脸无辜. "且不说现在的情况,单就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就很不相话了吧" "那要看说坏话的方式,我并没有刻意的诋毁或是中伤什么人,而且就结果来说,不过是我的形象变的更差了而已,所以无所谓了" 对于星刻这个回答,晨星淬了一口. "真他妈别扭!" 三人从大学食堂,回到研究所. 晨星生闷气,看到司马当,霍玛伊和几位刑警正在门前吸烟,便停下不再走了. 而苍穹则跟着星刻进到研究所里面. "刚刚你说,找到了支持其他作案手法的线索?"苍穹说. 星刻点点头.朝楼上走去. "跟我来." "好的" "所谓密室杀人.无非那么几种情况.我否定你的看法,是因为李光启大夫,是个侦探小说迷.他很清楚你所说的那种方法,所以和警卫一起很慎重的搜索了屋内" ——研究所内并没有凶犯. 同时,播打电话报警,使用的是老乔治房间内的电话.直到警方赶到.三个人一直在唯一的门外等待. "所以就排除了我的假说."苍穹说. "恩,正是如此." ——警方彻底的搜查了研究所的每个角落.我自己也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初步排除了机关杀人的可能. 被害人乔治的钥匙,在他上衣的内袋里.所以排除了凶手其实持有钥匙,放回钥匙来伪装密室的可能. "想在外面把钥匙放到那个位置的确有点难"苍穹点头. "李医生和二警卫是一起进入的现场;二警卫和李医生并无往来;三人都没有作案动机.所以排除了.李医生是凶手的可能." ——而且更不可能是利用乔装成被害人,因为综上凶手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 "所以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吗?"苍穹说.这时,他和星刻已经来到老乔治生前使用的客厅. "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星刻说:"那么你来说一下你的推论如何?" 经星刻这么一说,苍穹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吗......现在来说,一说到利刃就是刀啊匕首啊什么的,有没有可能是长枪呢."苍穹面露疑惑的半问半答. 当然也有可能是御金师的所为,不过,整体来说御金师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因为天气很热,所以被害人客厅的窗子是打开的.凶手从外面使用长枪,或者御金术杀死被害人.这是我的推论.至于凶手如何达到二楼的高度,这里只是二楼,随便使用梯子或凶手是稍微练习过一些武艺的人." 的确,凶手其实并不在密室之内,这是很合理的解释.至于老乔治没有反抗.则可以解释为在沙发上睡着了. 苍穹在客厅里缓慢的踱着步,先走到大门口,然后又折回来.他思考的时候喜欢让身体动起来. 等等! "难道没可能是老乔治得熟人,利用另配的钥匙行凶吗?" 突然停下脚步,苍穹问道. "我觉得那个可能是不存在的!" 苍穹猛的看见星刻举着马格南手枪,黑洞洞的枪手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难道我知道的太多了? 一瞬间苍穹想到. 枪声响起! "该死!打偏了吗."星刻咒道. 苍穹没有姐姐那么多打仗的经验,若是换成晨星恐怕早就冲上去打偏枪管,退掉转轮了. 他站在原地,眼看着子弹擦着他脸侧的头发飞了过去. "还愣找干什么?追啊!" 星刻大声喝斥. '啊,是."苍穹刚回过神来,星刻已经追了出去. 苍穹慌忙下楼.当他踏上一楼的地板时,立即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跑在星刻前面. "老姐拦住他!"苍穹对着门外喊着. "是黑衣服的女人吗!"晨星的回答不是因为而是肯定. 晨星堵在门口,司马当和他手下也拔出手枪.然而,因为前后都有自己人,他们并不敢轻易射击. 似乎是看透了这一点,黑衣人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是就直直的撞了过来. "小看我吗!" 晨星挥出一记重拳.打到的却只有空气. ——黑衣人就那么,穿过了晨星和二刑警的身体. 并不遵循任何物理法则.从人的身上穿过去.如此一来大约可以认定黑衣人就是本案的凶手了.这一点,在场的众人要过一会儿,才反应的过来. 此时,对众人来说,有的只是大大的惊愕而已. 利用众人的惊愕,黑衣人三两下串近农学院的实验田里.消失了. "追吗?"一个穿制服的警察问到. 司马当摇摇头:"追啥.那片田那么大,咱们才五个人.怎么找的到." 之后,他一边神情沮丧的抱怨着:"报告可怎么写啊",一边指挥手下善后. 苍穹和姐姐晨星起身告辞,去到大学食堂找扎兰丁和喜美子. 喜美子已经大致恢复了精神,不过,显的有些太过精神了.她吵着要去喝酒.扎兰丁只好应了她. (喝点酒回去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苍穹苦笑.和姐姐来到首都,这几天还真是忙碌.都没有时间照顾萌萌. 想到这,苍穹突然意识到:"不对啊!萌萌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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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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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13-07-09 17: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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