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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同人][四牙]秋之章——罗依德（ロイド）
艾雷布历977年。深秋。
作为利基亚与贝伦两国国境线上著名的国境旅馆的女老板，巴奥娜的商业头脑和美貌在利基亚王国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在早些年，丈夫乔尔被山贼袭击而逝世，年轻的寡妇一人支撑着国境旅馆的运营都成为附近乃至整个利基亚王国的热门话题，但是巴奥娜很快就让那些小看她的人吃了一惊，由于巴奥娜的出色经营再加上国境旅馆独特的地理优势，竟成为远近驰名的旅馆。虽说靠近贝伦北部山区，山贼活动非常猖獗。但是利基亚侯豪森的帮助下，利基亚骑士部队队长伊古拉将军也将这里作为重点巡逻对象，有效地控制了山贼对国境旅馆的威胁。骑士队中有一个叫塞因的小伙子还经常单枪匹马地来“巡逻”，和美丽的女老板巴奥娜套套近乎，是一个虽然风流，却很可爱的小伙子。
但是今天巴奥娜却是异常的高兴，因为她的国境旅馆里，来了一位对于巴奥娜来说很亲近的人。
“客人您的打扮……是草原之民吧？”由于逝世的丈夫乔尔是萨卡草原的子民，巴奥娜对于萨卡族人都是分外友好的。
客人是一位戴着青蓝色头巾的中年男子，此刻听到女老板这样的询问，立刻自豪地说：“对，我叫乌哈依（ウハイ），是萨卡草原的罗鲁卡族人。”
“罗鲁卡族……”巴奥娜念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心里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我去世的丈夫……也是罗鲁卡族人，所以，我也应该算是罗鲁卡族人……能够遇到同族的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太幸运了？”乌哈依似乎想起了什么，“听说罗鲁卡族被山贼……在水源中下毒，几乎全族都在无法反抗的时候被山贼以集团式的袭击……”
巴奥娜鼻子一酸，潸然泪下：“乔尔……我丈夫乔尔当时回去探望他生病的母亲……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还握紧着手里的弓箭……”
乌哈依像长者一样拍拍巴奥娜的头：“他们都将化做萨卡草原的雄鹰，在草原上空自由翱翔……可惜我在多年以前就离开了罗鲁卡族，这个消息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巴奥娜的哭泣终于有了声音：“乌哈依先生……能遇到您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再也不会遇到罗鲁卡族人了……呜呜呜……这些年来，一直...一直都很想念他......”
平复下来后，巴奥娜觉得和这位叫乌哈依的客人更加的亲切了，她摆出上好的美酒，制出美味的烤肉，并亲自为乌哈依斟酒。
“乌哈依先生是从贝伦国过来的啊，到这边有什么事呢？”
乌哈依笑着说：“我外出办事，碰巧一个朋友去利基亚的奥斯迪亚办点事情。所以我们就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一同回去。”
巴奥娜饶有兴趣地说：“奥斯迪亚吗？你知道吗，奥斯迪亚王国附属的特里亚，侯爵戈麦斯（ゴメス）前几天被刺杀了……听说是暗杀集团黑之牙……”
乌哈依转动手里的酒杯，不经意地说：“女老板的讯息倒是很灵通啊。”
巴奥娜兴奋地说：“我是听前几天路过的特里亚骑士说的……再说，侯爵戈麦斯欺压特里亚的民众，我早就在想黑之牙这样的组织为什么不去杀死着额家伙了！”
乌哈依笑了起来：“不愧是我们草原之民啊，性格爽直……呵呵呵呵，喝酒喝酒……”
巴奥娜：“乌哈依先生约好的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乌哈依笑着说：“他啊，话也不多，性格很沉稳，一般人看到会觉得比较闷……不过，却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伙伴啊……”
巴奥娜：“这么说起来，你们很像是佣兵啊？”
乌哈依又笑了：“要说是佣兵，也算吧……我那个朋友啊，是一个剑士……黄色的头发，一袭黑衣……应该很容易辨认的……”
巴奥娜：“哎，我正准备说昨天入住了一个剑士，会不会就是你朋友的……结果你说你朋友是黄发黑衣，而前天入住这个剑士客人，虽然也有点寡言，却是褐发蓝衣……”
乌哈依：“褐发蓝衣的剑士吗……”
“喏，他不正在楼下靠窗那边吃东西啊……”坐在楼上，巴奥娜很容易发现了入住的客人。
乌哈依顺着巴奥娜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剑士打扮的男子在慢慢地吃着东西。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从吃东西的姿势，乌哈依就可以判断出这个男子非常不简单。他咀嚼地很慢，而他的剑就放在桌上，从剑鞘的弯而细的形状看，乌哈依几乎可以脱口说出这个男子的名字。
他缓缓地笑了起来：“我的朋友要比这位年长许多，今年快三十岁了……不过还真的很巧，如果时间上配合好点，今天说不定就可以看到精彩的好戏了呢！”
巴奥娜：“咦？乌哈依先生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了……”
她的问话很快被打断了，从窗户口突然飞进了很多的投斧，旅馆的大门口被几斧头劈开，几个面目狰狞的山贼踢开破了的大门，大迈步走了进来。
“糟了，没想到在利基亚骑士部队隔三岔五的巡逻下，这些山贼还敢来……”巴奥娜腾得站了起来，“我去和他们交涉一下，争取给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放过客人们的生命。”
乌哈依注意到虽然其他客人已经在仓皇逃窜，但是那个褐发蓝衣的少年剑士仍然慢慢地在享用他的食物，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乌哈依心里自然有数，他拉住巴奥娜：“等会儿好吗？会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外面果然传来嘈杂的马蹄声，然后山贼们似乎全部都退进了旅馆里面。过了一分钟，几个骑士摸样的人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注意到旅馆的异样，推门的时候就在大喊大叫：“老板快准备美酒和烤肉——”
进门后几个骑士才发现有二三十个山贼正扬着斧头，不怀好意地看着这边。
“山贼吗……弟兄们，快进来……”说话间又进来几个骑士，看上去是一个小队，似乎有十来个人。
两方这样对峙了一会，骑士的小队长突然干咳一声，然后说：“我们是特里亚候戈麦斯属下骑兵队，追捕一个杀害侯爵的凶手到了这里……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妄动……”
巴奥娜气急败坏地说：“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和山贼要井水不犯河水吗！？”
乌哈依向着身后的黑暗处慢慢地说：“你还真是喜欢搞这些恶趣味啊，居然让这些骑士一直追着你到了这里……”
巴奥娜惊讶地往回望，黑暗处走出一个俊朗的男子，黄色的头发，一袭黑衣。
男子淡淡地说：“一个人回来无聊，他们既然愿意跟来送死，我就让他们跟来了……”
巴奥娜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么说，刺杀特里亚候戈麦斯的人……黑之牙……乌哈依先生也是……黑之牙！？”
乌哈依笑着说：“觉得害怕了吗，巴奥娜？”
巴奥娜爽朗地笑了起来：“早知道乌哈依先生是黑之牙，我会用更好的酒，更美味的烤肉来款待您……还有这位先生，除掉残暴的特里亚侯，将继位的侯弟奥伦性格温厚……真的是民心大快啊，黑之牙的……英雄先生！”
乌哈依大笑起来：“敢在特里亚侯的骑士队面前这样说，不愧是我们草原之民啊！”
男子也淡淡地笑了，接过巴奥娜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沉稳的声音说：“‘白狼’罗依德感谢您的美酒和赞扬。”
乌哈依握住罗依德的手，大笑着说：“你觉得带点骑士回来玩，没想到居然遇到山贼袭击旅馆吧……”
罗依德哼了一声：“更没想到骑士居然可以和山贼达成默契，各行其事……”这是他已经出现在骑士队的视线范围内，骑士们立刻嚷闹起来。
罗依德根本没有把这些骑士放在眼里，目光扫视之下，却注意到还在慢慢吃东西的少年剑士，他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咦？”
乌哈依笑着说：“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吧，这下，才是真正精彩的一场好戏哦！”
罗依德嘴角微微抽动：“说得也是……”他突然褐发蓝衣的剑士喊道：“三年不见，你沉稳多了。”
剑士缓慢地抬起头，看过来，巴奥娜突然觉得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似乎拿剑架到了脖子上。
山贼中有人惊恐地叫了起来：“啊……那是‘剑魔’卡雷尔……”
乌哈依轻咳了一声，低声对巴奥娜说：“今天到你这里来的骑士和山贼，可以算历史上最不幸的骑士和山贼了……”
卡雷尔慢慢握住自己的剑鞘，目光却一直落在“白狼”罗依德身上：“这些家伙……十五个骑士和二十二个山贼……作为我和你较量之前的热身，你觉得如何……‘白狼’罗依德？”
“嘭”，有一个骑士吓得跌坐在地上，“‘白狼’……原来刺杀侯爵大人的……是‘白狼’……”
“白狼”罗依德身形一动，已经站在了场中。
山贼头目讨好地在后面说：“原来是黑之牙的‘白狼’大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话音未落，罗依德的剑已经挑起山贼头目手里的钢斧，反砍在头目的颈部！
“不要把你们这样肮脏的名字和黑之牙联系起来……我的剑，连沾染你肮脏血液的兴趣都没有。”罗依德对着睁大眼睛、惊恐着死去的山贼头目冷冷地说。
“那么，”卡雷尔拔出自己的宝剑“倭刀”，充满杀戮的眼神看着场子里的所有人，“热身开始吧。”
正如乌哈依刚才对巴奥娜所说的，这十五名骑士和二十二名山贼可以算有史以来最不幸的角色。
在罗依德和卡雷尔眼花缭乱的动作中，骑士们山贼们纷纷倒下，巴奥娜的眼睛看得眼花缭乱。
好在乌哈依还没有乱，他早瞄到一个山贼翻窗出去，点燃了火把，然后打算烧了这个旅馆！！！
乌哈依闪电般地取下背上的长弓，一手搭起两支箭，在山贼扔出火把的瞬间，两支箭“嗖”地射出————
一支箭插在山贼的颈上，箭的力道甚至穿过了颈脖；而另外一支箭，准确地弹飞了火把。
“我还等着看好戏呢，”乌哈依微笑着放下长弓，“怎么能够让你这样的家伙破坏这个场地。”
“刷”“刷”两声，几乎同时收剑的声音。罗依德和卡雷尔对峙着，身后各有一个山贼软软地倒下。
“王家的军队也罢，山贼也罢，在我的剑下，都是一样的。”卡雷尔淡淡地说。
罗依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五个骑士，十三个山贼共十八人……你杀的人是十个骑士，八个山贼……也是十八个人……”卡雷尔突然冷冷地说。
罗依德冷静地笑了：“我以为过了三年你就会成熟一点，原来还是没有多大改变啊。”
卡雷尔横剑直立，眼睛里满是杀意：“有没有改变，剑下自然知晓。”
罗依德突然笑着说：“这三年里，你的进步很夸张啊……住在西方三岛的‘石之巨人’凯依雷斯，据说连你出剑都没看到就死在你的剑下了。”
卡雷尔还是冷冷地说：“草莽匹夫，不值一提。”
罗依德的表情旋即认真起来：“在依利亚使用冰魔法的‘冰帝’，也被你轻松打败。”
卡雷尔的表情也认真起来：“那是传言而已，我不过是利用攻击的速度，让他无法抽出时间来念咒语而已，如果真正要和冰魔法硬碰，我不是对手……不过说什么失传已久的冰魔法似乎夸张了一些，据我所知，你们黑之牙里就有一位擅长魔法的，叫‘苍鸦’。”
罗依德点了点头：“不骄不躁，一直以如此平稳的心态来控制剑……卡雷尔，你真的成熟了，不在是三年前冲动的少年人了……”
卡雷尔没有说话，只是把“倭刀”横举，认真地看着罗依德。
罗依德缓缓地拔剑，剑尖直接指向卡雷尔，他也平静地说：“那么，开始吧。”
两个人瞬间移动起来，不时听见剑刃对划的声音，巴奥娜完全看不清楚动作，只看见一团黑影和一团蓝影飞速地飘动，一会接触，一会又弹开。
“乌哈依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戏！？”
乌哈依已经把长弓再度背到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场内，点点头说：“这个大陆最强的两个剑士的比试，不是好戏是什么？”
“可是，”巴奥娜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在一眨眼工夫就被这两个人全歼的骑士和山贼身上，“他们这样，可能会被对方杀死的吧……”
乌哈依微笑着看着楼下的战斗：“如果罗依德被杀死，我会把他的尸体带回黑之牙……比试剑技，这是一个剑士最光荣的时刻，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梦想，都将在这绚烂的剑技中体现……”
“最…光荣的时刻……？”巴奥娜有些呆了。
乌哈依淡淡地说：“三年前的比试，虽然没有机会亲见，但是从罗依德的话中可以知道，他非常渴望再和卡雷尔，这个剑术世家的天才一较高低！”
“啪！”似乎是剑折断的声音，巴奥娜虽然看不真切，可是也了解剑折断后，战斗必然进入白热化。
乌哈依嘴角抽动着却没有说话。
（剑魔的“倭刀”，果然不同凡响……白狼老弟，折断了剑，你会怎样办呢？）
（卡雷尔的剑术，成长的速度已经超出你的想象了吧……）
（毕竟只有单纯以剑为生活目标的人，才可以这样突飞猛进的成长啊……）
“嗒！”两个人的战斗嘎然而止。
巴奥娜定眼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卡雷尔依然横举“倭刀”，不过右手拿剑的手腕处却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剑柄往下滴；而罗依德这边，他的剑刚才确是被卡雷尔斩断，而且他现在右手拿着断剑，左手却握着折掉的剑尖，手虽然在流血，但是似乎这折掉的剑尖被用做匕首，划伤了卡雷尔的手腕。
在仔细看罗依德的右手手腕，赫然也是一道口子。
卡雷尔平静地说：“我又输了，斩断你的剑，不过是依仗着这把‘倭刀’的锋利罢了……”
罗依德的表情也很认真：“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在剑被折断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而且我划伤你的手腕，已经不是剑术，而是暗杀术了……卡雷尔，你赢了。”
卡雷尔慢慢地把“倭刀”插回剑鞘，倒转就走：“不依靠兵刃之利来取胜，那时的我才能算击败了你……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走到门口，卡雷尔转过头，居然露出了笑容：“打败你，是我的信念。”
告别了巴奥娜，罗依德和乌哈依沿着贝伦北方的山地向南出发。
“再过五年，哦，不，或许三年就够了，”罗依德平静地说，“我再和卡雷尔比试，我必败。”
乌哈依爽朗地笑着：“你觉得不甘心吗？”
罗依德也微笑了，说：“不会，我和他原本就有不同：他是单纯为剑生存的人……而我，”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远方贝伦的国土，“我是为了黑之牙而生存的人……父亲、弟弟、黑之牙、还有在天上的母亲，我是为了他们而生存的……”
乌哈依的眉头一下子锁住了：“说起来，听说现在首领大人和一个叫索妮亚的女子相爱了……我听‘疾风’说那个索妮亚来头很可疑，而且……她的样子……”
罗依德咬了咬下唇，一字一句地说：“对，她的样子，有些像父亲房间里挂着的母亲的肖像……但是除了相貌，再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这个女人，浑身都让我觉得诡异和不舒服……”
乌哈依的语气也压低了：“‘疾风’还说这个冬天，首领就有可能会娶这个叫索妮亚的女子……”
罗依德眺望着高远的秋空，平静地说：“不管有怎样的阴谋，我罗依德也要守护着整个黑之牙……这就是我的信念……”
————秋之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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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5-06-13 17: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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