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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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同人)回忆之剑(最终更新于18楼)
写在前面:腐败了这么久,终于开始静下心写点东西了,烈火里军师与琳的故事,我一直都很想写,今天也算如愿。我写文章有一毛病,构思时觉得很好,可写起来却总觉得不对味,似乎无法放得开,无法将我所想的统统写出来……这篇文,也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因为资料难找,所以对一些情节进行了虚构,如有错误就请拍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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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听说了吗?基亚兰侯去世了?” “哦,听说了,听说过几天他孙女就要继承他的爵位了……” “咦?他的女儿呢?” “哼,难怪你不知道,他女儿早就死了……我以前去过基亚兰,见过他们,他的孙女真是很漂亮啊,不过看上去似乎更像是撒卡人……” 琴弦一动,奏出了个走调的音。 “哦?那该不会……” “行了行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对了,我在基亚兰听说,那个叫琳迪斯的基亚兰公主,和他的护卫队长走得很近……” “咣”手指一用力,琴弦断了,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林克?今天你似乎不在状态啊!哈哈……”刚刚还在谈话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对我哈哈大笑。 我勉强地带动脸部的肌肉,露出一个苦笑。 “没事吗?”一个紫发的小女孩问。 “没事……看来我得重新买一副琴了。”我敷衍着说。 “不用的,我认识一个教魔法的老师,我也在他那里学魔法,他一定可以帮你把琴修好的!”小女孩的眼睛闪亮着。 “是吗?那样好吗?” “当然好!不然我就没法听你弹琴了。” “……那好吧。”
做梦都没想到,小女孩所说的先生,竟然是埃克。 支走小女孩后,埃克用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避着他的眼睛。 沉默许久后,他先开了口:“很多人都在找你呢。” “是啊,”我平淡地说,“埃特鲁斯坎、伯尔尼……” “2年了,想想当年在你的手下经历的那些,真是让人怀念。” “……是啊,是很让人怀念。” “我想,你怀念得应该比我更多,”也许是察觉出我话中的敷衍意味,他略微提了提声调,“不然,你在伯尔尼掩姓埋名的这2年,也不会一直用‘林克’这个名字,而且,你还留着那把剑……” 我被刺痛了,我感到胸口无比的压抑,这意味着,我生气了,但我却无法回答。 也许是看到气氛尴尬,埃克换了个话题:“……不提这个了,埃特鲁斯坎找了你3年,连影子都没见到,没想到今天却给我碰上了你。” “怎么?想抓我去领赏吗?原来埃特鲁斯坎是这么‘重视人才’的吗?那可真是荣幸。”我讥讽道。 “我在伯尔尼的身份,只是个学者,不是埃特鲁斯坎的什么人。” “是吗?我也没想到会碰上你。” “作为学者,四处云游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算了,我还是先走吧。”我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起身准备离开。 “把琴留下吧,布露妮娅要我帮你修琴……还有一件事,”埃克顿了顿,继续说,“基亚兰侯爵的葬礼,会在3天后举行。”
夜深了。月亮很亮,不见几颗星星。我坐在酒馆顶楼的天台上,望着天空,心里想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3年前和艾利乌德与琳一起共渡难关的时光,还是4年前与琳在一起努力抗争的时光。时间过得太久了,记忆已经埋藏得很深,可埃克有意或无意的触碰,让它们重新在我脑海里浮现:与琳一起陷入山贼包围的时光,与琳一起寻找他的祖父的时光,与琳一起面对黑之牙的时光,与琳一起……一切的一切,原本全部凝缩在我身上的一把剑上,可偏偏是埃克,这个使着魔法的紫发青年,用着他或我都不知道的魔法,将他揭开,植回了我自己的脑海。 我轻轻拔出那把剑,这剑,是最普通的细身剑,纤细的剑身,不由得让人担心会被折断。对于其他人的眼里,我,一个吟游诗人,带着一把剑和一副琴似乎有点滑稽,有时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我有非带着它不可的理由,我回答别人时,这个理由是“防身”,我回答自己时,这个理由,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这是琳买给我的”,这就是理由。 那是3年前,我在菲雷王子艾利乌德手下做军师,那时的我,沉醉于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帮助艾利乌德和琳去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我用眼睛看着敌人的军阵,对每一个人下达最准确的指示,从菲雷到伯尔尼,从那巴塔沙漠到魔之岛,一路走来,一直到一切的动荡结束。我的同伴们的生活重归平静,可我却不知为何以“神军师”之名扬名于世,很多大国都想将我拉拢过来,艾利乌德为我承担了不少压力,如此过了1年,再也无法忍受的我选择了向艾利乌德告别,毕竟,他已经成长为菲雷侯爵了,我也就没必要一直辅佐他了。之后,我掩盖了自己的名字,以吟游诗人的身份,在大陆上四处的旅行,这样的日子,不禁让我想起,我在遇到琳以前的日子。 剑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我急忙将它拾起,轻轻地收回剑鞘。“这是琳给我的剑……”我心里暗想,慢慢地走回了屋。
第2天一早,紫发小女孩抱着我的琴来到我的住处,将完整如新的琴还给了我。 “谢谢你啊。” “要谢谢的话,就要每天给我弹琴哦!还要给我讲故事!”小女孩很兴奋。 “你叫布露妮娅吗?”我问小女孩。 “嗯!”小女孩使劲点点头,那样子,让我想起了妮诺,相似的年纪,一样的天真活泼。 “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她说,“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什么?”布露妮娅大吃一惊,眼泪都差点要流出来,“我不要!我不要!” “别哭啊,我现在离开,没说我不会回来啊,”我见状急忙哄她,她才破涕为笑,“麻烦你也替我向你老师道谢吧,就说我将要去他说过的地方,他会明白的。” “嗯!” “放心吧,等我回来后,我会再弹琴给你听的。” 当时我并不知道,以后我再也没有踏上过伯尔尼的土地。
“弓箭手对着船舷,阻挡天马骑士;奥辛和雷文去进攻右侧……”虽然是第一次在海上作战,但狭窄的船舷在我看来反而是有利的战场,很快,敌人的攻击变得不成章法,混乱了起来,就在此时,一个天马骑士注意到了我,她趁着弓箭手们上弓的空隙,直扑我而来,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天马的翅膀扇出的风,和那即将到达咽喉的枪尖…… “呜啊!”我身子猛地一动,大脑清醒了过来。眼睛虽然睁不开,但我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在做梦。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天刚蒙蒙亮。我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发现自己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轻轻咳了一声,喉咙有种淡淡的血味。 “为什么……要做这个梦呢……” 基亚兰就快到了。
基亚兰仍然还是老样子,一街一巷,一草一木,一点也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带着葬礼将近的悲凉气氛。商店都停业了,只有旅馆仍在营业,但不提供酒了。这些并不是命令,全是他们自发的。虽然我很清楚,琳的祖父是个好领主,但没想到,他的去世带来的悲伤,不仅限于琳,还有他统治下的平民。 我躺在旅馆的床上,抚摩着手中的剑,脑海里一片空白。已经很久没踏上基亚兰的土地了,回到此地,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琳,以及4年前我和她在一起作战的时光,那时的我们,一个怀着复仇、与亲人团聚等诸多的想法,另一个怀着出人头地,以及……守护琳的想法,和一群看似偶然走在一起的人,从撒卡走到了基亚兰,我完成了我的修行,琳也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个圆满的结局,我心里带着这个想法,向琳提出了告别。如今回想起来,后悔了,这个结局并不圆满,远不如我给布露妮娅讲的故事那么圆满。给孩子的童话,王子与公主都获得了幸福,可现实却没有。 我不是王子,但我却有王子的奢望。不论是在琳身边的时候,还是在艾利乌德手下的时候,每当看着琳在战场上冲杀着,长辫飞舞,剑影闪动,我就有点陶醉,我希望能永远地看下去,于是我选择了和琳一起战斗。琳的身份,是公主,我的身份,是军师,地位的差距让我把自己的感情埋藏起来,我没有力量来和她一起并肩战斗,所以我用自己的智慧,来帮助她,乃至守护她,这是没有力量的我唯一能做的。然而当一切的动荡结束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琳,直到2天前,在伯尔尼的酒馆…… “那个叫琳迪斯的基亚兰公主,和他的护卫队长走得很近……” “鲁斯……”我朦胧地想到了这个名字,喉咙不自觉地发出了这个名字的发音。 鲁斯,是他么?4年前,在那最危急的时刻,因为看不惯阿拉芬领主对撒卡人的轻蔑态度,琳放弃了他的援助,打算以一人之力,对抗被自己叔父蓝格雷控制的基亚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鲁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也是撒卡人,作为一个游牧骑兵,他曾救过琳一命,用他的弓箭,亲自了结了一个企图刺杀琳的杀手。后来,当他背弃了他那虚伪的主子前来帮助琳时,我分明看到琳眼中那不一样的神采,当时我感觉到了晕眩,大脑似乎被掏空了,发出呜呜的耳鸣声。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可以杀死要杀死琳的人,他可以保护琳,我呢?我可以怎么样?然而,我找不出答案,所以我选择了维持现状,直到一切结束。 3年前那噩梦般的夜晚过去后,我目送着琳离开。离开时,她对我说了很多话,可我却一句也没听清,因为鲁斯跟在她的身边。在那段动荡的日子里,我亲眼看着琳和鲁斯的距离在一天一天地缩短。我的演技似乎太差了,毫不在意的表情,没能骗到别人:埃克总有意无意地告诉我琳在哪;艾利乌德提到琳时总是一脸坏笑地看我一眼……到了最后,连粗神经的海克特鲁都开始在背地里骂我“太孬,不像个男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鲁斯是否知道,沉默的他从来不给别人看到他的情绪,事实上,当时除了琳,没人愿意或敢于接近这个冰山似的男人。当我离开菲雷后,我得知,鲁斯没有回到撒卡,而是在琳的身边,成为了护卫队长。 “……嗯?”剑的刃划破了我的手指,很疼。我把手指放进嘴里,满嘴血的味道。 握住手指,我沉沉睡去。
第二章
清晨的风很冷。街边聚集了很多人,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街上一辆缓缓行驶的黑色马车上,琳的祖父,正在里面安眠。 我的眼睛仔细搜索着送葬的车队,没有看见琳,也许正在他祖父的马车上,陪着他走最后一段路吧?我把目光放回那辆黑色的马车,马车的窗,被黑色的帘,盖得严严实实。琳在里面吗?她现在是在哀伤地哭泣,还是坚强地握着祖父冰冷的手?黑黑的帘子,阻挡着我的视线。 鲁斯骑着马,护卫在马车的周围,他仍和以前一样,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凝重,他的凝重是为谁?是为琳,还是为她的祖父? 送葬的车队缓缓地向前走着,送葬的人群也跟着缓缓地移动,我挤在人群中,拉上了自己的兜帽,跟着人流,缓缓地跟着。人群中,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轻轻的抽泣与叹息,有的人轻声低语,听不清说什么,但从那忧郁而虔诚的表情上看,像是在为谁而祈祷。 我跟着人流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见一声轻轻的、低沉的号响,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了。我抬起头,看到鲁斯单手持着个小号,吹出了第2声。所有马车的门都开了。基亚兰前侯爵的终点,即将到达。身边有的人哭了。 陆续有人从其他送葬车队的马车中走了出来,他们都是以宾客身份出席葬礼的各国贵族,其中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菲雷侯艾利乌德,奥斯迪亚侯海克特鲁,琳的朋友、海克特鲁的妻子芙罗丽娜,甚至还有埃克的导师、原艾特鲁斯坎魔导军将潘特和他的妻子露依丝……3年前,他们都曾和我一起,见证了那场剧烈的动荡,而3年后,他们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可伴随他们的事物都变了,我也一样。 当所有宾客都在墓园的小道上站定后,鲁斯又举起小号,吹了第3声。我突然感到了紧张。 两个人抬着棺木的两端,缓缓从马车中走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塞因和肯特,琳的两个忠诚的部下。平时嬉皮笑脸的塞因,脸色比肯特还沉重。他们步调一致,每一步,都像要在石子路面上踏出一个脚印。其后跟下车的……是琳!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喊出她的名字。3年的时光过去了,琳仍然可以被我一眼认出,这让我让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欣慰。琳放下了美丽的长辫,长长的头发盘在头上,用一个发簪将头发定住;脱下了飘逸的旗袍,换上了厚重的丧服,但仍然没有掩盖住那婀娜的身姿。。她的脸上蒙了层薄薄的黑纱,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也许亲人离去的打击,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琳的祖父,其实在4年前就已经被自己的弟弟用毒药搞垮了身体,若不是琳的悉心照顾,也许这葬礼在4年前就要举行了。 琳缓缓地跟在棺木的后面,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机械地跟在缓缓前行的祖父身后。那种样子,看得我心疼,我转过头,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了。 “年轻人,”一个声音让我睁开了眼睛,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对我说话,“年轻人,勇敢地看,不要难过,不要害怕,他去了,但我们仍能见得到他,因为他的墓碑将树立起来。” 我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放会到琳的身上。她已经跟着祖父,慢慢走入了国家公墓的深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消失。 周围的人低着头,轻声地祈祷。 一个音节突然跳进我耳中,起初我没有在意,可随着音节突然增多,我突然意识到了声音的出处:是在那国家公墓的高墙之内,是琳的声音,是琳在唱歌。我曾听说过,撒卡人在殡葬时,亲友会唱一首古老的歌谣,为死者送行。我懂得歌谣的音乐,但我没听琳唱过。 声音在轻微的风声中断断续续,但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停止了祈祷,侧耳倾听着那细微的声音,眼睛注视着那道高墙,以及它身后的天空。 我闭上了眼睛,想让那声音更清晰一些,但怎么也听不清。脑海里不断地想象着琳唱歌的样子,我从没见过琳唱歌,那声音如果唱起那古老的歌谣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她现在是不是流泪了?我想知道,可厚厚的高墙,把我阻挡在外面,只允许我接收这丁点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决定离开这个场景,因为,我已经打消了葬礼结束后和琳见面的想法。
“我有事求见琳迪斯公主。”我对守门的士兵说。 “公主现在不想见客,原因你应该明白的。” “是吗……我明白。”我轻叹了口气,葬礼过去已经两天了。 “请回吧。” 我转过身去,手无意地碰到了腰间的剑。我站住了,我心里有了个想法。 “请问,我是否可以给公主留个口信?” “这……我做不了主,但我乐意帮忙。” “谢谢。”我解下了腰间的剑,递给了他,“等公主心情平复后,请告诉她:如果记得这把剑的话,就给我一个回信,我在诺玛旅馆。”
3年来,这把剑一直在我身边,突然间没有带在身上,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拍了拍空荡荡的腰间,想起了很多事…… 3年前,我与艾利乌德、琳等一行为了寻找艾利乌德的父亲,乘坐着海贼的船只,前往传说中无人能生还归来的魔之岛。然而就在半路上,我们遭到了袭击。两艘船架上了我们的甲板,敌人蜂拥着从船上拥出,冲向我们,天空中还出现了天马骑士。海贼们要修补船只而无暇出手,只能由我们自己抵挡。 “弓箭手对着船舷,阻挡天马骑士;奥辛和雷文去进攻右侧……”虽然是第一次在海上作战,但狭窄的船舷在我看来反而是有利的战场,很快,在我的组织下,我军的稳健地阻拦住了敌人,还给予了敌人极大的损失,敌人的攻势也变得不成章法,混乱了起来。琳在甲板上左突又闪,剑光闪过,就倒下了一个敌人,那样子实在太美了,就像以前一样。我呆呆地注视着琳冲杀时长辫飞舞的模样,不禁入了神,突然我发觉琳冲得太靠前了,急忙大叫:“琳!不要太靠前,会有埋伏!”琳听罢急忙后退,一个隐藏的弓箭手立即射了她一箭,但射偏了。就在此时,一个天马骑士注意到了我,她趁着弓箭手们上弓的空隙,直扑我而来,当所有人发觉时,天马已经逼近到我的面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天马的翅膀扇出的风力,和那即将到达咽喉的枪尖…… “嗖!”一支箭准确地射中了天马,白色的天马喷出了红色的血,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将天马骑士重重摔到地上。我吓了一跳,眼睛望向箭射来的方向。箭是琳的部下威尔射的,他已经将注意力转回海上,继续搜索着其他的天马骑士。 被打下的天马骑士并没有死,她重新捡起枪,仍然试图杀死我。当我察觉时,她的枪已经再一次逼近到我面前,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嚓!”很轻微的“嚓”声,是利器插入肉体的声音。 琳的剑插入了天马骑士的心脏。 我彻底懵了,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琳勉强地收起剑,放眼战场,已经扫荡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教训起我来。 “你是军师啊!怎么可以跑到这么靠近战场的地方?”——因为我想多看你几眼。 “我们都要顾及自己的敌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我也想能照顾你。 “你一个军师,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万一你死了怎么办?”——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哀伤吗?你会为我哭泣吗?甚至……会为我心痛欲绝吗? “不管怎样,没有力量的你也要学会保护你自己啊!”——没有力量的我也想保护你,哪怕因此而保护不了我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吓坏了吗?“——我不说话,是吓坏了,是看见了枪刺穿了你的肩膀而吓坏了,是看到你在流血而吓坏了。 “是因为我的伤口吗?我的伤不要紧,塞拉会帮我治疗的,倒是你……”——看到你受伤,我也感到疼痛,塞拉治不了,只有你能治。 “你需要保护自己的武器!”琳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抓住我的手就走。她的手很温暖,微微可以感觉到握剑磨出的茧,突然我觉得心疼,我还是没能保护你…… 海贼船上有武器店,而且还在做生意,这点让我很意外,琳以自己的钱,从店主惊愕的眼光中买了一把细身剑,将它交给了我。 “你拿着它,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离身,虽然效果不会很好,但总比手无寸铁强……”琳话没说完,突然晕倒在地,我这才发现,血已经浸透了她的旗袍…… 我早该发现,我早该发现……琳那苍白的脸,那强作镇定的训斥,我早该发现……我却慌乱于琳的受伤,沉醉于琳的握手……如果我能冷静点,琳不会被这样的小伤口弄得生命垂危……没人责怪我,但我在责怪我自己:我这算是保护了她吗?我的智慧保护了她吗?屡次让她身陷险境乃至现在拖她后腿,我真的保护了她吗?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琳吗? 我飞快地打开了门,预定要露出的笑容,却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站在门外的,是一脸淡漠的鲁斯,手上拿着的,是那把琳给我的剑。 “那个叫琳迪斯的基亚兰公主,和他的护卫队长走得很近……” 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转……
最终章
我努力地板起脸,转身走回房间。鲁斯跟着我进入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副典型的游牧骑兵打扮,背着从不离身的箭筒和弓箭。他把剑放在桌子上,就再也没有做声,我也坚持不出声。我和他,就这样僵持在这沉闷的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鲁斯终于开口:“琳要我转告你,她不想见你。” “胡说!”我脱口而出。 “还有,”鲁斯仿佛没听见我的声音,“琳还要我转告你,以后不要来烦她。” “闭嘴!”我的忍耐已经要到极限了,“琳不会说这种话!” “……”鲁斯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直视着我。我无畏地正视着他的目光。 又僵持了一段时间,鲁斯又开口了:“……琳一直在埋怨你。” “埋怨我?” “是的,埋怨你的对她的软弱,埋怨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埋怨你……不接受她对你的回应。” “?”我感到了惊讶。不接受回应?这是什么意思? “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的才智,你的冷静决断……然而,不去接受琳对你的暗示,没有力量的你让人烦心,最后甚至不告而别……这些伤透了琳的心。” “胡说……胡说八道,”我心里的火一下窜了起来,猛地拔出了剑,直指鲁斯,“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挑拨离间!” 鲁斯眉头动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开了口:“琳的话我已经转告完了,你不愿意相信的话,那是你的事情。现在,我想说点私事……以我私人的立场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有预感,鲁斯谈的不会是好事情。 “你,离开基亚兰,离开琳,永远不要回来。” “不可能!”这种话,回答起来根本没有可犹豫的。 “……你和琳,已经没有了可能。”鲁斯眼神淡漠。 “……”想起伯尔尼酒馆中听到的话,我无言。 “3年前,你已经证明了,你没能力保护琳,在费格斯的海贼船上……” 我再次被刺痛了,我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的悲与愤夹杂在一起,感觉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手颤抖了起来。 “琳也告诉了你这个?”用力压下那种感觉,我问鲁斯。 “不止这个,还有这把剑的来历……”鲁斯看着我手中指向他的剑,平静地说。 “知道吗?”见我半天没回答,鲁斯接着说,“因为这件事,琳对你有了埋怨……” “闭嘴!”我已经忍无可忍,用剑对准了他的喉咙,“你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已经忍够了!少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糊弄我!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真正想说的话,统统都说出来!” “……你没资格喜欢琳……” “混……”鲁斯的“琳”字还没来得及说完,愤怒的我已经用剑狠狠地向他的喉咙刺去。 鲁斯一个闪身,避开了我的剑,随后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剧痛让我的手一松,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使劲一推,我被推开了老远。 “看见了吗?没有力量的你,保护不了琳,而我可以。我可以射杀想杀琳的杀手,你呢?”鲁斯的表情冷若冰霜。 “我也在保护她……我也一直在保护她!”鲁斯的语言让我愤怒,“我和琳在费格斯的海贼船上作战的时候,你还在奥斯迪亚睡大觉呢!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凭什么保护?你的所谓智慧?你保护的成果呢?琳受伤差点丧命!”鲁斯似乎有点激动了。 “那是……那是因为……”我低下了头,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琳的确是因为我而受伤的,的确……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那副臭皮囊比琳的安危更重要不是吗?”鲁斯的语气变成了质问。 “胡说!我……” “你若愿意,你在与琳一起作战的时候就不会站在安全的地方远远地看着!” “歪理……根本是歪理。”我冷冷地笑了笑。 “我不像你,我没有你那么满腹经纶,说不出什么条理清晰的话。也许站在琳身后让琳保护你是你爱琳的方式,但我不一样,我愿意为琳做任何事,愿意为琳冒任何风险,即使因此被琳记恨一辈子,我也愿意!”鲁斯的样子有些可怕。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鲁斯:“你……你不是鲁斯……我认识的鲁斯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3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是吗?可以让一个从不废话的游牧骑兵变成一个为了情人不惜让其痛苦的混蛋?!这就是你爱琳的方式吗?”我愤怒地看着鲁斯,我看着鲁斯的脸,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冷酷所取代。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吧,琳的祖父的死……”我对他的装傻抱以轻蔑的微笑。 “原来你已经知道……”鲁斯的拳头握紧了。 “如果不是你说走了嘴,我可能永远猜不出。试了你一句,你就全招了……‘即使因此被琳记恨一辈子’吗?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害死琳的祖父!” “……为了琳。” “屁话!”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狠狠地推到墙上。 “……琳的心里,仍然向往着生她养她的撒卡草原,”鲁斯语气平板。 “……”我一怔,手松了松。 “但他的祖父让她放心不下,所以,她下不了决心回去,所以……” “所以……”我手又握紧了,“所以你就‘帮助’琳下了决心是吗?” “……我用了一种特殊的毒药,他走得没有任何痛苦,就像在睡梦中去世一样……” “混蛋!”我很想一拳打碎他的眼眶,但被他抓住。 “根本不在琳身边的你,怎么可能了解琳对草原的热爱!”鲁斯一甩手,我整个人都被翻转了一圈,重重摔在地上。 “一直在琳身边的你,怎么可能不了解琳对祖父的感情!”我躺在地上,愤怒地质问鲁斯。 “……”鲁斯无言。 我慢慢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拾起琳给我的那把剑,轻轻收回剑鞘,坐到椅子上,轻轻抚摸着剑身,冷冷地对鲁斯说:“琳和我,还有所有的人,竟然都将你这样的人视作同伴。” “……” 我拿出我的琴,轻轻地弹奏着以前我在撒卡旅行时一个游牧民教我的曲子,那个叫达扬的人告诉我,这是撒卡人在葬礼上给亲友送行的歌谣。 这是琳在葬礼上清唱的歌谣…… 鲁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汗水沿着额头上的绿发流了下来。 一曲终了,我瞪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看上去似乎想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突然,我狠狠地将琴向他砸去,趁着他措手不及的时候,我抓起剑,飞奔出门外。 旅馆门外有一匹马,想必是鲁斯的,我想都没想就冲上了马,转身向基亚兰的宫殿奔去。鲁斯说琳不要见我,我一点也不会相信。我要见琳!我要告诉琳我知道的东西!告诉她一切后,我要带他走!去哪都好,撒卡也可以!我和她在那里见面,就算要我回去那个差点要我的命的地方,我也愿意!琳,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来,一定会跟你走,一定…… 宫殿门外,我被卫兵拦住了。 “让我进去,我有急事要见琳迪斯公主!”我急躁地对卫兵大喊。 “你不能这样进去,先等我们去通报。” “你告诉琳,来见他的人是……”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后背被狠狠地一刺,我整个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我觉得后背像被插进了一根木棍,剧烈的疼痛让我想叫,可一开口,喉咙里猛地涌出一股鲜血。我觉得我的肺被穿透了,无法呼吸。手中的剑掉了。 “鲁斯队长!?”卫兵的声音有点惊讶。 鲁斯? “这个人是企图行刺琳迪丝公主的刺客。你们先下去,交给我处理吧。不用惊动城里的人和公主了。” “是!” 鲁斯……我费力地想爬起来,但左手无法用力,因为鲁斯的箭,直插进我的左胸。只能用右手勉强地将自己翻过来,面对着他。鲁斯骑着马,手上拿着弓箭,微眯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剑落在我的脚边,我挣扎着想去拿,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鲁斯下了马,缓缓向我走来。 我拼尽全力,终于将剑握到了手里。我感到自己的体液在不断的流失,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剑仍在我手中。 “交给你处理?你怕塞因和肯特认出我来,是吧?”我冷笑着给鲁斯最后一句话。 “……你的确不愧‘神军师’之名,玛克,安心去吧,我以天地起誓,向你和琳表达忏悔。” 我不再理会鲁斯虚伪的起誓,眼光转向那座美丽的基亚兰宫殿。琳,你在里面吧?我原本可以和你见面的,可惜以后,我们只能……在梦中和回忆中再见面了…… 许多东西从我眼前流过,许多声音从我耳边响起,编织成了我最后的回忆,在那之中,我才发现,自己遗漏了太多太多…… 4年前:“我叫琳,你叫什么名字?”“玛克吗?感觉有点怪的名字啊……” 3年前:“玛克,我们又见面了,你过得好吗?”“你也要保护你自己啊。”“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你在菲雷待不惯,就来我身边吧,我会一直等你的,我要教你学剑,我要你能保护你自己,也可以……保护我!这样你才能算是我的好军师啊。你说对不对,鲁斯?” “多亏了有你,我才没有忘记你……琳……”我轻声地对剑说,只有我,和剑可以听见。 眼前的东西慢慢地变模糊了,我闭上眼睛。 琳,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哀伤吗?你会为我哭泣吗?你会为我心痛欲绝吗?你会……为我唱起那送行的歌谣吗? 琳,我真的……
“咣当!”金属落地的声音将琳从睡梦中惊醒,起床一看,是自己装饰房间的剑掉了。她起身,拾起那把细身剑,自己端详着。 “这剑,和我给玛克的剑一模一样……不知道玛克现在在哪里呢?2年前他一走,到现在都没有一点音讯,他忘了3年前我跟他说的话了吗?如果他当初能来该多好……算了,不想这些了,我和他,也许注定没有缘分……”琳想到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剑重新挂回墙上。 “也许玛克他,正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着呢……”琳一边挽起长发,一边自言自语。 打扮完毕后,琳推门就遇到了鲁斯。 “鲁斯,你跟我提的那件事……我同意了。” “是吗……” “嗯……祖父已经去世了,我也没有继续留在基亚兰的理由了,就让我和你……一起回撒卡草原吧。基亚兰我会交给奥斯迪亚管辖,这样就没我的事情了。” “那就好……到了草原后,我想带你去我的部族,去见我父亲……” “嗯……”琳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对了,鲁斯,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去见一个老朋友。” “……哦?是我认识的人吗?” “不,你根本没见过。”
THE END
[ 此贴被月华在2006-05-26 11:1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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